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灑在大草原上,隨著微風輕輕拂動,彷彿一幅水墨畫一般美麗靜逸。
一聲響亮的馬嘶,打破了這種沉寂,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隨著草兒的起伏,像是大草原的脈動一般,遠遠的傳了出去,一時間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雖然前肢和臀部都受到了野狼的抓傷,但是紅馬仍然穩穩的屹立在原地,驕傲的高抬著頭顱。
在出了震天的嘶鳴聲之後,紅馬掉轉過頭顱,像是國王巡視自己的子民一般,看向周圍的馬群,每一隻被它看到的馬兒,均是低下了頭,像其表示臣服。
就連在巴特爾控制下慢慢跑動的赤血,也被這聲嘶鳴震驚住了,任憑巴特爾如何催促,卻是一直停在了距離紅馬一百多米遠駐足不前了。
“律律……”,紅馬終於看到了不遠處孤零零一匹的赤血,口又是出一聲嘶鳴,野馬群頓時騷動了起來,所有的馬兒都以前足頓地,出“噠噠”的聲音。
“不好,馬群要呃……”
巴特爾偷眼從赤血腹下看到這般情形後,頓時大驚,今兒野狼襲擊的事件對馬群驚擾不輕,如果這次再跑了,那可有的追了。
想到這裡,巴特爾一個翻身騎上了馬背,兩腿一夾,口吆喝了一聲,徑直向著紅馬衝去,巴特爾這也是欺負紅馬受了傷,否則絕對不敢如此大意。
見到原本沒人的馬上,突然多了一個人,野馬群顯得更加焦躁不安了,只是頭馬沒有話,那些馬兒沒有一個敢於先跑的。
“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二十米……”,看著距離一步步的拉近,巴特爾空出雙手,解下背在肩膀上的繩索,往頭上一甩一個套環顯露了出來,在巴特爾頭頂繞著圈子。
距離紅馬越來越近,巴特爾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上次是在遠處用望遠鏡看這匹馬,現在來到近前,巴特爾才現,這馬兒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神駿。
紅馬高大的身材骨骼十分緊湊,肌肉分佈協調那優美的線條是訓了二十多年馬的巴特爾從來未曾見到過的,至於馬身上被狼抓破的地方,則是因為紅馬的顏色,倒是不怎麼凸顯。
紅馬在看到巴特爾向自己衝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反應,一雙清澈的眼睛只是緊緊盯著對面的巴特爾,不時的輕輕打下相逼。
不過要是巴特爾能讀懂紅馬眼的意思的話,那他一定會異常的氣氛因為那是一種蔑視。
“籲,架!”,在距離紅馬只有五六米遠的時候,巴特爾終於出手了,他手的繩索在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之後,徑直飛向了紅馬的脖頸。
巴特爾從會吃奶的時候就在母親的懷抱裡坐上了馬背,而五六歲開始,就敢騎著小馬到處奔跑了馬術之佳,在這大草原上也是鮮有人能與之相比的。
這玩繩索套馬的夥計,更是練了一二十年,尤其是在部隊的時候,巴特爾將這套馬的本領演化成為了一種殺人技能,更走出手無虛,就連彭飛都佩服的很。
像巴特爾現在出手的這一招就叫做三環套月,是他從蒙古人套馬的技能展出來的其效果遠比牧民們套馬精確多了。
別說目標這麼大的一匹紅馬,就是一條滑溜的毒蛇巴特爾都有把握套,所以繩索出手之後,他信心滿滿的催了下赤血,準備衝到近前跳到紅馬的身上。
事情正如巴特爾設想的那樣,幾米的距離對於赤血而言,甚至連一秒鐘都不到,在巴特爾甩出繩索的同時,也到了紅馬跟前。
巴特爾根本就沒有多想,雙手在赤血背上一按,整個人斜著按照自己剛才的感覺,跳向了那匹紅馬。
“嗯?馬呢?”,從赤血背上跳下之後,巴特爾卻是傻眼了,因為那匹本來“應該”,留在這個位置上的紅馬,竟然消失不見了。
“媽的,沒套上?”,伸手拉了下繩索,巴特爾這才現,原來百百的繩套,居然並沒有套紅馬。
這讓巴特爾有些沮喪,以前自個兒距離十多米遠都能套奔馬,現在如此之近,竟然套不一匹站在那裡不動的傷馬?
巴特爾知道自己的馴馬大計算是失敗了,很艱難的轉動了下腦袋,終於現了站在距離自己只有六七米遠的那匹紅馬。
紅馬歪著腦袋,也在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以它敏銳的動物本能,可以感覺得到對方似乎並不想傷害自己,但走出於動物自我保護的天性,紅馬當然不肯被巴特爾套住了。
馬對人的態度好惡是非常分明的,它在同人的接觸與合作有著十分芶刻的條件。
先你必須能夠駕駐它,而在這個過程,僅有勇敢是不夠的,還要有技藝,要向馬展示你的智慧,然後才是你的撫愛和關心。
如果以上幾項都能做到,那麼才算是贏得了馬兒的認可,而那匹馬也將會對人產生深深的眷戀,終生認其為主,不離不棄。
巴特爾勇敢倒是夠了,撫愛和關心那更是一點不缺,但是這手上的活就糙了一點兒,連紅馬身上一根毛都沒摸到,自然不可能得到紅馬的青睞了。
“得,我敗了,我幫你治療下傷口怎麼樣?狼的爪子可是有毒的啊……”,巴特爾兩手一攤,居然對著馬兒說起話來了,這對於牧民們來說倒是很正常的,他們相信馬兒能聽懂自己的語言,如果您第一次去到大草原上,見到有牧民神神叨叨的對馬兒說話,千萬不用感覺到好奇。
巴特爾此時已經失去了收服紅馬的心思,他說這番話,只走出於愛馬的本性,不想看著這匹神駿的馬背狼爪上的毒素影響到了身體。
“律律……”,紅馬根本不搭理巴特爾的好意,口出一聲輕嘶,驕傲的抬起了頭,向巴特爾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而野馬群也跟著小跑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百多匹馬兒,巴特爾也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動,連忙扭頭去找赤血,只是身處在野馬群,卻是無法尋得赤血的身影。
“完蛋,要追不上了……”,巴特爾知道,這次紅馬肯定會遠遁千里,以後再想找到這群野馬,估計可能性不會太大了。
不過就在巴特爾近乎絕望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影子,突然從他身前劃過,定睛看去,巴特爾不由驚呼出聲:“莊睿?”,沒錯,那道白色的影子正是騎在小白身上的莊睿,從望遠鏡裡見到巴特爾在紅馬面前吃癟之後,莊睿就騎上了小白,全往這邊趕來。
野馬群和莊睿都在力,短短的丹分鐘過去之後,偌大的一群野馬,已經跑出了幾百米遠,融入到了深深的夜色之。
“我m。!又!m……”
等到馬群消失之後,站在原地的巴特爾,終於現了他的赤血,不過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在赤血的身邊,居然還偎依著一匹黃色的母馬,兩者正在耳鬢廝磨。
“***,走啊……”,巴特爾自從得到了赤血,還從未捨得打它一巴掌,不過現在卻是忍不住了,伸手在赤血的屁股上拍了一記。
因為這貨實在是太過分了,巴特爾都翻身騎了上來,它居然還不緊不慢的有心思和那母馬**。
巴特爾知道這馬兒了情,即使強迫它去追莊睿,那也走出工不出力,話說動物的愛情來了,那也是相當猛烈的。
巴特爾搖了搖頭,對著後面追上來的幾騎喊道:“帖木兒,琪琪格,跟上莊睿兄弟,追不上就算了,千萬別讓莊兄弟傷到了……”,“巴特爾大哥,放心吧,我不會讓莊睿安答出事的……”,帖木兒的馬要比小白差上一些,雖然是同時間起步追出的,但是現在只有落在後面吃灰的份,好在馬群剛過去不久,即使是在夜色裡,也難不倒帖木兒。
至於後面的彭飛,那純屬就是打醬油的了,騎著黃點兒那匹母馬,即使他心比天高,也不得不接受命如紙薄的結果,追出一輛公里後,乾脆勒馬往回返了。
別說野馬群了,彭飛現在連帖木兒和琪琪格的影子都見不到了,只能悻悻的回去和巴特爾作伴了。
不提彭飛和巴特爾,一直墜在野馬群身後五六公里處的帖木兒,卻是越追越是心驚。
雖然野馬群並沒有脫離帖木兒的視線,但是從兩點多鐘到現在五點鐘了,已經整整跑了三個多小時,天上的啟明星都將落下,而野馬群卻沒有絲毫要減的跡象。
就在十多分鐘之前的時候,烏雲琪琪格的馬打了個踉蹌摔倒在地,而帖木兒胯下的馬兒,此時也明顯已經後力不濟了,這圈養的馬和野馬相具,體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不過讓帖木兒疑惑的是,為何莊睿一直能緊緊跟在野馬群的第一集團?話說那匹白馬似乎耐力並不比自己胯下的這匹馬好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