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了幾天,奇怪的是卻沒再看見白立群的身影。
難道是不漂亮連見帥哥的權利都少給了嗎?
唉,可憐的我除了感嘆命運不公之外只有望天發呆。
夜深人靜,一個潔白的身影閃過我眼前,璀璨的金光渲染著奪目的光彩,他就像從天上飛奔下來般出現在我面前。
然而吊人胃口的是,他卻是以一個背對的姿態面對我。
修長挺拔的背影,在璀璨的金光下有著一種妖嬈的朦朧美。
我輕輕走近,發現這個背影竟是如此眼熟。
難道上次夢中的帥哥出現在我身邊了?該不會我又是在做夢吧?
我狠狠擰了下自己的胳膊,竟然如此疼痛。
不是夢,難道是真的嗎?
“嘿嘿……”當我再想靠近他時,他突然發出一聲陰森森的帶著奸笑的聲音。
我一陣毛骨悚然,媽媽呀,該不會碰到鬼了吧?
“你……你是誰?”我哆嗦著問道,聲音*得跟小樹條似的厲害不已。
“我不是人!”好聽的聲音充滿了*力,可是在夜深人靜時,聽起來卻那麼讓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不肯正面看我,是不是你長得超級難看,所以不敢正面對我啊?”此時我的好奇心大於恐懼心,管他是人是鬼,能有如此背影的人,一定是絕無倫比的大帥哥吧,想到這,我大著膽子故意挑釁地說道。
結果那身影竟然又發出一陣陣奸笑。
“嘿嘿嘿嘿……”
這回我生氣了,用得著這樣奸笑嗎?
“喂,你再不轉過身,本小姐可要使出絕招啦。”我擺出一個超帥的準備戰鬥的POSE。
“嘿嘿,你那麼兇就不讓你看,嘿嘿嘿嘿……”隨著又一陣奸笑,他跳躍般向前擁去,不是我吹,他竟然一躍,躍到了離我好幾米遠之外,而且貌似是飛過去的,這真讓我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
“豬頭,以後咱們有機會見面的,本王子現在消失也……”
空氣中迴盪著陣陣迴音,他的身影也一下子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陣陣清香。
“喂,你怎麼走了?把話說清楚啊?”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站在原地呆呆發愣,這時,一陣刺耳的響聲在耳邊響起,同時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了我的眼睛。
睜開眼,竟然又是一場夢!
再看看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一小塊。
剛才的一切真的是夢嗎?為什麼夢卻感覺那麼的真實呢?
夢裡的那個人真的好真實哦!
陽光燦爛,鳥語花香。
邁著輕盈的步伐,我走在上學的路上。今天是第七天了,我仍舊沒有看見白立群的身影,難道他轉學了?或者病了不上課?
正想著,已經到了學校。
遠遠的,在校園的公告欄處,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多女生,如烏鴉般黑壓壓的一片倒在那,咿呀咿呀的好不悽慘,我估計如果他們全部倒下來十輛救護車恐怕都不夠裝的!
“會不會又是某某帥哥的深情告白啊!”我站在最外圍伸長脖子,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個公告板上到底貼了什麼驚人的消息。
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任憑本小姐這麼苗條的身材往裡面擠,卻怎麼也擠不進去……
算了,算了,我吞了吞口水,使勁揮掉在腦海中出現的乾屍畫面。
“美女,這上面到底粘貼著什麼公告啊?”我隨手抓住身邊一名女生的胳膊問道。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那裡貼了什麼。”
抬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薛丹婷站在了我身旁,一臉賊笑地看著我,她這一笑突然讓我想起多年前,我幫她背黑鍋的情景。
“什……什麼事啊?”
我問得小心,同時提高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
“對你來說可是相當相當美的美差哦。”她挑挑眉,纖細的手指在我眼前來回晃。
“到底是什麼啊?”這丫頭就會弔人胃口,我癟癟嘴。
……
招聘
男女不限。
要求:
一、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火星有這樣的人。)
二、會做精美點心。(戴高大白帽子的會。)
三、功課一流。(書呆中的極品。)
四、勤勞。(會洗臉也算吧!)
五、會裝扮。(選美啊!)
我和薛丹婷雙雙坐在冷清教室裡,拿起那張招聘紙看了又看,最後我對它下了個結論……
“這到底是哪個發神經的寫的啊?”
“白立群,讓你暈眩的那個人,公告欄上貼的就是這個。”
“什麼?”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他前兩天出車禍了,這個招聘信息便也出現了,緊接著校長便印出了十多張表格發給我們。”說著,薛丹婷把放在書包裡的表格拿了出來。
“你要我替你去?”我終於知道她到底打什麼算盤了。
“呵呵,聰明啊!”她笑得好無邪。
“可你看看這五條,除了第五條外,哪一條不是針對我的啊!再說他們家也夠變態的了,明目張膽地僱傭童工,對了,工資是多少啊?”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如果工資多得讓我兩眼冒星的話,我倒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一天五百元哦。”薛丹婷漂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似乎在*我。
“哈哈,我去,為你我兩肋插花,上金山,下銀海,吞鑽石,在所不辭。”想也沒想,我拍著胸脯保證,大義凜然地答應了,看來錢的*力對我而言還是不小啊。
“是啊!是啊!”丹婷說得很沒有底氣,輕拍我的肩膀,我明顯看見她背過身輕吐了口氣。
白立群,就看在你長得有本錢的分上,本小姐就屈尊一次好了。
這次看來老天爺真沒虧待我,既得了票票,又可以和超級大帥哥朝夕相處,此等好事求之不得啊!
很難想象天天對著大帥哥,我會不會因*身亡啊!嘿嘿(心花怒放中……)
放了學,我拿著填好的表格,馬不停蹄地奔向醫院,剛剎車在門口,只見一輛輛豪華轎車把寬敞的門前停車場堵得水洩不通。
我的媽啊!我還以為符合要求的人都絕種了,清一色的女生(都是和你一樣渾水摸魚的!)怎麼一抓一大把啊!
醫院竟然不清除清除,這不是有礙秩序嗎?
再看她們一個個裝扮清純得猶如池塘裡的蓮花,只能用一個字形容,惡!
看那長長的指甲就洩露了真相,是鬼才會相信她們會做精美點心。
勤勞?
我呸!
跟我搶?
沒門!
裝淑女,誰不會,細聲細語,誰不會。
我簡單地順了順頭髮,把校服也整了整,昂首闊步地往裡走。
氣質高貴典雅,我也一樣可以。
不過……小汗一下,這個長長的隊伍要排到什麼時候啊!一夜嗎?我的小肚肚今天就委屈你一下了。
為了那一天五百大洋,為了和白立群朝夕相處的日子,我只有委屈齊全耐心排隊。
伸長脖子往前看了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長長的隊伍蜿蜒成一條長龍,很倒黴,我好像是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擦了擦汗,心裡那個鬱悶啊……
好在她們夠安靜,不然我的耳朵可受不了她們的魔音。
突然一陣狂風浪蝶般的尖叫從醫院大樓裡傳了過來,接著狂奔出一批花容失色的美女們。
經過我們身邊的幾個女生,頭髮溼嗒嗒的,臉上的厚粉也被毀得慘不忍睹,特別是眼睛的眼影,就像弄灑了的油漆般倒潑在她們眼睛周圍,黃的,紫的,綠的,藍的,看上去像唱京劇的戲子。特別是她們還一直鬼啊鬼啊的鬼叫,真是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擁擠的停車場終於可以鬆快了點。
後面耐心排隊女生全都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跑吧,跑吧,跑得越多越好,相形之下我的勝算就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白立群到底有怎麼樣閃眼的家庭背景呢?
一天五百呢!哦哦哦!比我一個月的零花還要多呢!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唾棄這個世界的不公平,為什麼我每次向老媽伸手時,首先換來都要是一頓手板呢?
嗚嗚!想得到點什麼都要是付出慘痛的代價的!那個委屈啊……
忽然又一批美女從大樓哭喊著跑了出來,第一次可以當做老天幫忙,可這第二次不得不讓我起疑,我仰視大樓,滿腦疑雲在眼前繞圈,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看來不能大意了。
絕對不能大意了。
我提醒自己看著第三批美女瘋了似的跑出來,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
排隊的美女開始小聲議論紛紛,有的動搖了,紛紛不捨地離開了隊伍。
我趕緊往前竄,我決定了,就算真的能見到鬼,為了MONEY,為了彌補一個假期都沒見到帥哥,奶奶我也拼了。
嘿嘿,都跑吧,剩我一個就不用挑了。
……
“你是我兒子的救世主,你一定要留下來啊!”白母淚眼婆娑地求我。
“美女,沒有你,我就不治病。”白立群一臉堅決。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留在我兒子身邊照顧他就好。”白母說著大手一揚,一張刺眼的空白支票出現在我面前。
“只要你可以照顧我,我願意娶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說東我跟你指東,不要丟下我啊。”白立群轉而深情款款地哀求。
“哎呀,這樣不好啦!盛情難卻,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啦!”
哈哈!哈哈!哈哈……
……
“喂,喂。”討厭,誰的聲音那麼大。
打斷本小姐的美夢,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我怒瞪叫我的那個小個子,眼睛雖然不大,但也足夠了,殺死你,殺死你。
小個子愣了愣,把濃黑的眉毛擰成麻花結,口氣聽起來猶如亞熱帶般的討厭。
“你是不是來應聘的?”
咦?我不過才神遊了一會不是嗎?排隊的人呢?
看著身邊不知什麼時候早已人群散去,再看看眼前的小個子,我怔怔地點點頭。
“跟我來。”沒有猶豫,說完他就轉身走在前頭。雙手背在後頭,搞得我好像是他的小跟班似的。
惡,我大吐一口氣,懶得計較地跟在他後面,分不清男女的傢伙。
我朝他的背影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
結果……
可惡,誰這麼沒公德心亂扔香蕉皮?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腳下讓我滑倒的香蕉皮內心狠狠詛咒著這個沒公德心的傢伙。
“什麼事?”小個子回過身,看我狼狽地摔在地上,愣了一下。
“遇到鬼了。”我好生氣地甩出去一句,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可憐的屁股。
都快開花了!
“一會你就知道什麼才是遇到鬼了。”音調沒有絲毫起伏,矮個子一副殭屍臉的轉過了身,顧自向前走去。
什麼意思?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白立群比鬼還恐怖?
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我懷疑著自己這次來是對還是錯。
如果丹婷今天家裡沒事多好,我可以讓她幫著出出主意分析分析!可是現在看來只得靠自己了。
醫院裡處處瀰漫著濃重的死亡氣息。(那是消毒水味!)聞得我頭暈目眩,直達樓頂的電梯更是讓我反胃,八層啊!沒事蓋那麼高幹什麼?!(這也算高?)
“到了,你進去吧!”小個子眼神一瞟,揹著手就往反方向走去。
這個人,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人了,人會總擺出一副死殭屍的臉嗎?
808?
我看著面前不遠處的一展門。
周圍異常的安靜,讓我不禁有點哆嗦,偌大個醫院,護士都跑哪去了?
我躡手躡腳地靠近808病房,第一句應該說什麼好呢?
我握著把手,邊想邊轉動,門漸漸從一條小縫隙豁然大開,兩隻血紅大眼就這麼突然出現,鮮紅的血液還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考驗著我心臟的膽量。
我一怔,眨眨眼,三秒之久後……
啊!我保證這是我十六年來叫得最驚魂的一次,跳得最高的一次,跌得最慘的一次以及……
腿不好使了……誰來救救我這個可憐的小美女啊!我一定……一定……
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待我看清楚那對大眼睛到底是什麼時,恨得我直想把惡搞的人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原來竟是一個小丑娃娃臉。什麼人嘛,光恐嚇美女的這一項,就足以讓他死個一千八百回,而且是各種不同的死法。
我一把拽下那對噁心的大眼睛,使勁踩,恨不得踩得那人生活不能自理。
最後一腳把它踢得老遠。
再一腳把微關上的房門踹開,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需要發洩。
而這一腳……我更希望自己沒有伸出去過,更更希望那隻腳不是我的。
滿屋子的白衣天使,沒有一個不回頭地看著我,這當然包括依靠在病床頭上的白立群。
他正一臉驚愕地看過來……
我收回停在半空中、剛踢完門的那隻腳,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走向白立群。
圍繞著他的護士們,自動讓開一條只容一個人通過的小路。
我小瞄了一下,少說整個醫院的年輕未婚的護士都在這了。
我繼續向他前進,每走一步都彷彿有千斤重,艱難啊!
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吧!我打定主意,站在他的床前,把表格遞上去,他接了過來,眼睛向下瞟了幾眼。
“薛丹婷?怎麼不見人和名字一樣漂亮?”
我倒抽一口冷氣,白立群,傳聞中的網球王子,人中之龍,陽光又如水般的性格,怎麼會……性格如此差?我怔怔地盯著還是一個星期前見到的人,讓我差點就一暈不起的男生。
依舊是那麼迷人得令人想暈倒。
可是……
難道傳聞都是假的?
“現在天還沒黑,就跑出來嚇人嗎?”
他的嘴在動,聲音是從他那裡發出來的,沒錯,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打擊啊!看來傳聞都是騙人的,拿來騙小孩兒的。
“還是啞巴?真的沒救了,你還是隨便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吧!”桀驁不遜的表情,輕浮的聲音。
長得帥了就不起了嗎?你可比我的夢中王子可差遠了,連他的一個腳指頭都不如。
沒等我反駁,一隻細緻的手馬上捂上了白立群的嘴巴,一看便知是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呵呵,薛丹婷,是嗎?你好,你是薛氏集團的千金吧!”一位黃金閃閃的美麗婦人微笑地朝我伸手。
我沒有猶豫,趕緊搭上她的手,呃……有錢人果然都會保養啊!她的手居然那麼滑,摸上去就像觸到一塊光潔的玉般,讓人不捨放手。
“第一條要求你很符合哦!”
“……”那是我還沒來得及發飆,我心理嘀咕,卻也不解釋,看看情況再說。
“第三條也不用置疑呢!”
我點點頭,等著她的下文。
“那麼你會做點心嗎?”美麗婦人問得很輕聲,似乎把很重要的兩個字給去掉了。
她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呢?
“說不上最好,但吃過的人,沒有一個說一個‘不’字的。”牛皮不就是吹的嗎?吹不爆就行,就算爆了也炸不到自己。更何況,也不算是完全不真實,起碼丹婷就吃過。嘿嘿,唯一吃過的人。
“難怪不說話,人不漂亮,聲音也挺刺耳,我突然覺得還是啞巴好。”白立群這個死人突然冒進來一句,平平淡淡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能把人氣個半死的人。
美麗婦人繼續看著我微笑地點頭,活似把他的話當成了放屁。
他們應該是母子吧!難怪看著有點像呢!
“會洗衣服什麼的嗎?”美麗婦人要把我看穿似的,盯著我的眼睛一刻不放鬆。
不好,被看得有點心虛。
撇開異常不安的心虛,繼續說著大話。
“那是我最拿手的事。”
把衣服往洗衣機裡一放,不就萬事OK。洗衣服的最高境界,把白的洗黑了,黑的洗白了,花的還是花的。
“呵呵,好吧,每天中午的時候,都過來送餐,下午放學過來,把當天上課的內容簡單地說一下,最後整理一下這個病房,無關人員,阻擋一下,明白了嗎?”美婦嫣然一笑,似乎很滿意我。
就這麼簡單?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嚴酷的考題,甚至是更變態的問題。
我可以這麼輕鬆就拿到那工資?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走運。
“明白。”只要給錢,管他為什麼要招這麼個人,管他有什麼變態的嗜好,管他是不是能把人氣個半死。哈哈,管他是不是沒有傳聞中那麼好性格,就算是糟糕得像垃圾,我也一樣來者不拒。
而白立群卻突然喪失語言能力似的,安靜得一句話也不說,光看著手裡的食譜雜誌。
哼,男生也那麼貪吃啊!
“白阿姨,為什麼一定要請這麼個人呢?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白公子的。”幾位靠近美麗婦人的護士,說著眼淚就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說來就來,她們是水做的嗎?受不了,受不了,但我仍舊豎起耳朵,聽那美婦怎麼說。
“因為……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立群的惡作劇嚇跑的女生。”白母溫柔一笑。
我倏地瞪大了眼睛……
原來該勇敢的時候就勇敢也是十分正確的。
“也是最後一個應聘的。”一旁低頭看食譜的白立群抬起頭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您為什麼要請人來照顧白立群,這裡護士足夠多了啊?”白母拉著我到門外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為何,在她面前我總有點縮手縮腳,也許她身上透露出的那種高貴的門閥氣息是我這個小草根永遠也達不到的境界吧。這樣的女人培養出來的兒子怎麼會是不優秀的呢?不過從剛才看來,傳聞也不一定都對。
據說白立群脾氣溫和,待人接物和藹可親,是陽光一般的天才少年。可是剛才明明就沒有禮貌得很,不過第一次見面竟然就對我冷嘲熱諷。
“薛小姐,我剛才看了你的履歷,知道你跟我們家立群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是第二名考進建輝高中的吧?”白母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溫柔問道。
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我可不記得我有在簡歷上寫這些東西啊?
小小後退一步,靠在醫院的牆壁上這才覺得有點安心。
丹婷啊丹婷,為了你我可是一個謊話套一個謊話啊,對著這麼樣美麗的媽媽級人物撒謊,對著她那樣一雙彷彿要把你看穿的眼睛,我的喉嚨一下子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手心裡面立刻滿是汗水。
“呃,是啊。您怎麼知道的?”我裝作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
“呵呵,只是以前聽白立群提過你。今年他是第一名,你正好排在他的後面,所以他回家有向我提過你。一個女孩子,成績跟他都不差上下,我之前也有想過你是什麼樣子的呢。”白母輕輕抬起我低垂的下巴,不敢跟她的眼睛對視,我眼珠左飄右晃,最後實在受不了她注視的目光,於是我只有鼓足勇氣,眼睛盯住她的眼睛。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她輕輕放開手,又笑道。
一定是失望極了吧。
我在心裡暗道,如果此刻是真正的薛丹婷站在她的面前只怕她用的形容詞就不是“可愛”兩個字了。
突然想起以前小學有個胖胖的搞笑男生,曾經總結過這樣一句話:“看到一個女生如果外形養眼的話那就叫漂亮,如果頭腦還不錯的話那就叫有氣質,如果兩者皆無的話通常就稱可愛。”
我乾笑兩聲:“哪裡,哪裡。”
“唉,其實本來是不用請特別護理的,立群他身體並無多大的損害,只不過是撞斷了一條腿,養兩個月就好了。”
“啊?那是為了什麼啊?”我好奇道。
“實際原因是立群他由於這次車禍失憶了,所以我才想到這樣一個辦法。我相信立群他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的,但是剛剛考入建輝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怕他以後恢復記憶時對周圍的環境會不適應。”白母微微蹙眉,輕輕嘆息著,此刻她讓我深刻感受到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關心,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等一下,她剛才說,她說,她說白立群失憶了?我一下瞪大眼睛。
拼命努力回想了下剛才白力群的一舉一動,跟傳言中的白立群嚴重不符。我是納悶為什麼白立群會和傳說中的不一樣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失憶的緣故啊!
我恍然大悟。
這樣的話那對於他剛才的粗魯言行我可以表示原諒,畢竟病人最大嘛。不過,這樣看來,失憶?豈不是說以前的所有記憶都歸零,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嗎?
那樣就算他以前有喜歡的女生,也都不算數了吧。
如此這般的話……
嘿嘿嘿嘿……我就不是有機可乘嘛!
突然一下子想到這樣一件事情,我的心裡彷彿騰地燃燒起了一把火焰,目光炯炯望向白母。
“啊?怎麼會?那他現在誰都不記得了嗎?”我裝作一臉同情地問道。
可能是正好戳到眼前貴婦的痛處了,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頭一偏嘆了口氣道:“唉,現在最讓人頭痛的是他連家裡人都不認識了。連我都不認識了。”白母說著說著眼角微微滲出一點淚光。
“所以你才準備在學校裡找同齡的學生照顧他,給他講學校發生的各種事情,希望他能更快地融入新環境中?”我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悟到了她的真正目的。
“呵呵,你真是聰明的孩子。”白母眼睛一亮,“是啊,我正有此意。也希望你能多跟立群溝通溝通,本來照顧立群讓他恢復記憶的事情由家裡人來做是最合適不過的,可是,唉!那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失憶後脾氣變得極為古怪,家裡人都沒有辦法好好地跟他說上幾句話,更難以理解的是他更加不喜歡有人在他旁邊,所以我說要請特別護理的時候他才會將那個惡作劇的玩具放在醫院門口嚇那些過來應聘的女生。”白母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怎麼他失憶後會變這麼多?難道是鬼神附體嗎?我甩甩頭,不知道自己都胡亂想些什麼呢。
“薛小姐您願意幫我照顧立群嗎?”白母一臉誠懇地望著我。
為了表示我的積極跟熱忱,我連忙一把拉住她溫熱的手堅定道:“當然了,能幫到您,幫到立群,我義不容辭。”哇!這句話說出來真的好肉麻,好想吐哦,可是看到白母一副被我感動到要流眼淚的神情,再怎麼想吐我也忍了。
她滿懷感激地點點頭,淚眼瑩眶地感謝我:“謝謝,有你照顧他我就放心了,所以以後就要麻煩薛小姐多為立群費心了。”
“嗯!把他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兩個女人,互相緊握雙手,目光對視,一個眼中充滿鬥志如騰騰火焰,一個眼中淚光盈盈欣慰不已。
哼哼!
白立群,本小姐一定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