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大亮之時。
白婉兒依然神智昏沉的由床底爬出,頭昏眼花全身軟綿綿得行動遲緩,待想到公子不知如何時?倏然芳心大驚的望向床榻。
“公子……公子?……唉呀不好了,公子不見了……
公子你在那兒?……公子……公子……”
芳心驚駭焦急的悲泣呼喚,但毫無一絲回應之聲,因此更令白婉兒惶恐得淚水滂沱奔出屋外泣叫道:“救命哪……公子不見了……有惡人將我家公子擄走了……快來人哪……”
悲泣驚叫聲果然驚動了村民,眾人陸續湧來並相繼驚急詢問。
白婉兒哽咽悲泣的說出公子夜遭惡人擄走,並央求村民協助尋找公子下落。
然而夜半之時村民皆沉睡入夢,怎知是何等惡人擄走蕭翎鈺?又要往何方追尋惡人?
再者村民皆是純樸鄉野百姓,又有何能力去追尋不著頭緒的惡人?
尤其是一些長走城邑的販夫走卒見識略廣,已由白婉兒所言中猜出惡人必是能高來高去的習武之人,一般百姓那敢去招惹他們?
因此村民們只是在小村周遭查看一番後,便莫可奈何的嘆息離去,只留下惶恐不安的白婉兒獨自悲泣。
白婉兒本性柔弱膽怯,但終是得道成精的靈異,因此立即收拾一些應備之物,匆匆奔往龍形山丘之處,與每日相約在午時相見,若一個時辰未見便自行離去的黑鵬相晤。
口口口
白婉兒在山丘的一片草原中焦慮等侯黑鵬,恍如蝸步的時光終於捱至午時。
果然眼見北方天際有黑點逐漸接近擴大,正是巨黑鵬飛曳而至。
慌急的將公子遭劫之事詳說一遍,於是跨上黑鵬沿著小村四周巡迴查探。
憑黑鵬飛行之迅疾,不到一個時辰已旋飛探查過小村周圍百里之遙。
尤其在高空中視野更廣闊,再加上黑鵬視力銳利精準準,地面上所有移動之人皆逃不過黑鵬之目,然而卻未曾發現什麼可疑人車行跡。
並且順著小村兩側道路約百里之遙也未曾發現有何礙眼人事。
因此白婉兒已焦急朝黑鵬說道:“鵬大哥,劫走公子的惡人乃是凡人,縱然他們習有武技,但也不可能腳程快捷至百里之外,便是連夜疾趕恐也難達,更何況他們尚要隱藏公子?因此依小妹之意咱們再往回巡望探查如何?”
黑鵬聞言也深有同感,於是便立即旋轉回飛細望詳觀礙眼人事。
果然在往“洛陽”的官道旁樹林內,似乎有車馬隱於林內,並有人影不時走動。
“噫?鵬大哥你看見什麼……在林中?對,對,我也看見了,那咱們再低飛細望看看是否可疑?”
黑鵬銳利的目光終於在一處樹林縫隙內見到車馬停歇,便立即盤旋下落。·當巨碩黑鵬逐漸曳落樹林上空時,竟驚得數匹馬匹驚狂嘶鳴,當然也驚動了在林內休歇的數名壯漢。
“啊?天哪……好大的巨鳥……”
“我的媽呀,這麼大的……”
“天……妖鳥……快逃哇……”
“喂!你們快牽住馬匹,快……”
“唉呀……座騎驚逃了……”
“哦……哦……不行……抓不住……唉喲……”
“嘎……嘎……”
原本便嚇得四腿顫抖的馬匹,競在黑鵬的兩聲驚天厲鳴聲中已放足狂奔,同時將數名壯漢拉扯倒地。
馬嘶狂亂人聲驚狂中,一輛雙馬廂車已被無人駕馭的驚狂雙馬奔拉向樹林深處,在連連碰撞樹木後,已使布篷掀落現出廂車內景況。
“咦?是公子,鵬大哥,公子果然在廂車內,就是這些惡人擄捉公子的!”
黑鵬和白婉兒此時已然確定是這七個惡人謀害公子,因此俱是憤怒得疾曳而下。
黑鵬厲鳴聲中巨翼連連震抖,頓時狂風驟起,飛砂走石枝葉勁風,更嚇得那七個壯漢驚恐尖叫,哭爹喊孃的抱頭奔竄。
白婉兒眼見那些惡人奔逃散走,但並無一人追向馬車,於是急忙飛身而下,由黑鵬嚇阻惡人,自己則飛掠追向馬車營救公子。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嬌喝聲響起:“呔,那來的惡鳥敢在此地害人?吃本姑娘一劍!”
嬌叱聲中已見一道森寒凌厲劍光由另一側林木處疾射向黑鵬。
黑鵬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青光疾射而至,頓時巨喙朝青光啄去!“鏘……”
“嘎……嘎……”
—聲脆響中,青光突斂化為一柄長劍斜墜落地,但尚未及地時倏又疾衝而上,凌空旋飛一圈後劍芒再漲的續又射向黑鵬。
黑鵬並無意與劍光爭鬥,本已厲鳴一聲旋飛迫向白婉兒曳去方向,眼見劍光追射而至,只得凌空暴翻巨喙再度啄向劍光,霎時又將劍光啄得精光斂消下墜。
“噫?惡禽竟不懼本姑娘的青靈劍?哼!再吃本姑娘一劍試試!”
怒叱聲中,林內已步出一位青色嬌小身影,但見她手執揮揚中青芒再度暴漲,竟較先前更盛倍餘,可見已貫注了更強旺的真力。
黑鵬眼見那女子年僅豆蔻之齡竟能御劍,可見必非尋常習武之人,而是身具異能的女子,自己雖不畏懼她,但也不願輕攖其鋒與她戀戰,只想早點探望主人是否安好無恙?於是並不理會那再度飛射而至的劍光,巨碩身軀凌空衝飛後,便疾曳向白婉兒追趕馬車方向。
“咦?呔,惡禽那裡逃?”
那青衣姑娘怒叱聲中玉手疾抖回收,青芒斂消化為青劍落入手中後,再化為一道青光追向黑鵬去處。
此時的白婉兒已追及被稜巖阻擋車輪卡在岩圈內的馬車,只見車廂內的蕭翎鈺依然沉睡不醒,喜極而泣的撲向他悲聲痛哭。
狂風驟起倏止,黑鵬已然飛落車旁急鳴。
“嘎……嘎……”
“公子,公子你醒醒呀……鵬大哥,公子至今尚沉睡不醒,咱們該怎麼辦?”
白婉兒美目泛紅哽咽的朝黑鵬說著,而黑鵬已傳意說道:“兔道友,主人乃是被惡人施迷藥迷睡不醒,一般來說只要灑水噴醒便可,但有些特製迷藥卻須獨門解藥方可解去迷性,如今咱們且先回村再說。”
“嗯,也好。咱們快走吧!”
就在此時,青影電射而至,並聽一聲急怒叱聲傳至:“好哇!惡禽又要害……咦?你……”
白婉兒聞聲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美姑娘年及豆蔻髮挽雙髻,額上尖長美人尖;瓜子臉,柳眉細彎且長,一雙黑白分明的靈活大眼閃爍出聰慧光芒,瑤鼻巧挺,一張硃紅小嘴,嬌柔身軀被一身緊身束腰羅衣裙包裹得玲瓏突顯,背背一柄黃檀長劍更顯得英氣非凡。
白婉兒怔愣細望時,黑鵬已急忙傳意說明那姑娘誤會自己害人而追至之事。
白婉兒急忙朝那美如仙子的青衣姑娘說道:“這位姑娘,我們並非壞人,黑鵬乃是我家公子眷養之禽,只因我家公子被方才那些惡人施放迷香迷倒擄捉至此!因此小婢才與黑鵬追尋搭救公子,可是我家公子至今尚昏迷未醒呢!否則必能證實小妹之言。”
青衣姑娘眼見這白衣女子雖柔弱羞怯,但卻滿面正氣,且長得清秀嬌美,溫婉可人,再望向站立地面竟有一人多高的巨鵬狀雖威凌,但無兇殘厲色。
沉思片刻後語氣平和的笑道:“哦?我還以為是……原來剛才那些臭男人才是壞人哪?我險些錯怪你們了?那你家公子……且讓我看看他中的是何種迷藥?”
青衣美姑娘笑說中已行至白婉兒身前,望向她緊摟住的青衫男人,只見他年約雙十雄偉壯實,面貌雖非俊逸,但沉睡不醒的笑顏上卻有股和藹可親,令人極欲親近的親切之感,並且芳心內似乎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
“嗯……他看來已年及雙十了……”
青衣姑娘心怔中已伸出柔白如蔥玉指輕翻他雙目察看,接而又把脈默查一會才笑說道:“嗯,你家公子果然是中了迷香,但無大礙,我這兒有專解迷藥穢氣的清神丸,你只要喂他服食一粒便可解去迷香而清醒。”
青衣姑娘笑說之際已從懷內掏出一隻小巧玉瓶,倒出一救雪白豆大藥丸交給白婉兒,便站立一側不再言聲。
白婉兒欣喜的接過藥丸忙連連稱謝,且毫不猶豫的將藥丸置入公子口內,等待公子醒來。
“這位姊姊,你家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婉兒突聞青衣美姑娘詢問,立時恭聲答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乃是許平縣北郊的龍安村人,姓蕭名翎鈺。”
“喔,你們是許平人?他姓名竟也有個翎字?”
正說時白婉兒懷內的蕭翎鈺身軀扭動數次,並伸手打哈欠的朦朧說道:“哦……真好睡……”
白婉兒耳聞公子已然開口,頓時狂喜的叫道:“啊?公子您醒啦?公子……泣……泣……”
蕭翎鈺熟睡剛醒便聽婉兒驚喜叫聲及低泣聲響起,不由疑感的睜眼張望,發覺自己竟睡在婉兒懷中,而她竟淚水如串滴流雙頰,但卻滿面欣喜之色的盯望著自己。
疑惑之下問道:.“婉兒你哭什麼?……咦?這裡……是何處?我怎麼會睡在這裡的?”
白婉兒眼見公子已然清醒的挺身坐起,立時又泣又笑,嘰嘰喳喳的將事情始末細訴一遍,頓使蕭翎鈺又驚又奇。
當知曉青衣姑娘賜藥救醒自己後,蕭翎鈺便欲起身相謝,而白婉兒也才想起尚未向那位姑娘拜謝,待張目望去時,卻已不見那姑娘蹤影了。
“咦?那位姑娘怎麼不見了?”
蕭翎鈺疑惑自己竟毫無緣由的被人擄抓,實不知為何會發生此事?尚幸婉兒機警逃過一劫且與黑鵬救了自己,免遭無妄之災,只可借未能親自向那位青衣姑娘道謝義助之情,也不知以後能否報答那位姑娘?
而此時黑鵬也已傳意說道:“主人,那青衣姑娘乃是習有道法之人,只是道行尚淺未能將道法施展至盛,不過以她自以為是的言詞行為,以後恐怕會犯下不少錯事,方才她便不分清紅皂白的御劍追擊小妖呢!”
“喔?那姑娘習有道法?莫非是三清坤道?嗯,大概是某一山門的女徒吧?不過你也別亂說,說不定那位姑娘只是見你開頭兇猛以為要害人,才仗義出手救人性命,因此你不必憑已念冠人自以為是的壞名。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話說完已然牽摟白婉兒跨騎黑鵬飛返村郊的龍形山丘背面,以免驚駭村民。
蕭翎鈺安然返回村內,當然也引起村民的道賀及詢問。
但他早有說詞,一番解說妥當,終令村民不再存有驚疑之心。
是夜……
楚惜惜也由玉符內顯影道賀,並說出那七名壯漢擄捉蕭翎鈺的原因。
原來村內“劉家藥堂”自從得蕭翎鈺之福緣採集無數上好珍貴藥材售往附近城邑,而使“劉家藥堂”名聲漸盛。
但在蕭翎鈺遠行泰山且陷身絕谷後,珍貴藥材來源已斷,而致名聲大落。
沒想到兩年餘,幾近三年後蕭翎鈺竟重返村內,再度使珍貴藥材由“劉家藥堂”轉售城邑。
在“洛陽”有一首富張員外,因在城內經營藥堂而與劉掌櫃熟悉,並在一次酒宴中劉掌櫃酒後不慎說出蕭翎鈺之事,於是引起張員外的驚異好奇詳細詢問。
張員外在得知一切後,已知曉蕭翎鈺乃是一福緣深厚之人,於是已定下計謀要利用蕭翎鈺助他尋找一件寶物,也就是為何有惡人要擄捉蕭翎鈺之原因了。
蕭翎鈺由楚惜惜口中得知此事後,自是惶恐不安的有了警錫之心,開始注意有何外人逗留村內。
然而事隔半年左右,並未再發生惡徒前來擄人之事,也使蕭翎鈺逐漸鬆懈了防範之心。
口口口
自從身遭擄捉後,蕭翎鈺已然興起勤習功藝用以自保之心,另外也將所習的“伏魔金丹”、“伏魔劍錄”、“天雷掌”、“咫尺幻影”及“定身術”皆教導白婉兒、楚惜惜習練,希望她倆以後皆能仗以護身。
楚惜惜未亡之前雖身為武林人,但如今乃是有影無軀的魂魄,因此只能將功技招式身法習練熟悉,其它雖無法習練,但也熟記心法口訣,以待往後能借屍還魂後再一一習練。
而白婉兒則無礙習練,尤其是時時與公子合體淬鍊後,已然能適應“伏魔金丹”真氣,並在嘗試習練後不但無損原有道基,甚而更使道基淬鍊精純歸循三清道法,因此使她欣喜無比的勤習不懈。
時光如流水般的消逝,轉眼又是半年有餘。
蕭翎鈺因久習各類學識逐漸初悟後,也有了許多難以理解的困惑之處,因而時時要至大城邑購買一些譯釋書冊研習解惑。
一日一蕭翎鈺再度行往“許平縣”時,途經村外一處林道,倏然心中有警,感覺有人疾迅接近。
但尚不及反應,背後“身柱穴”一麻,接著“神聰穴”一震後,已然昏迷不醒人事的摔倒地面。
在此同時,一道黑影倏由右側林內竄出,伸手疾摟住他鬆軟欲倒的身軀後復又掠入林內,眨眼間人影已杳。
留在家中操作家務的白婉兒尚不知他被人擄走,直待晚膳過後夜暮深沉尚不見蕭翎鈺返回,這才心焦得倚門等侯。
但是時至亥時尚不見蕭翎鈺人影時,芳心中已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於是慌急的行往村口外心急等侯,希望能在村口迎到連夜趕返的公於,而內心中卻另有種自我安慰的想法,便是蕭翎鈺在城中遇見熟人而耽誤了返家時辰,極可能夜宿友人家中隔日才歸。
然而連隔兩日尚不見公子返回,這才恍悟公子必然發生了什麼危急困難,於是匆忙往城內急趕,並沿路探尋公子的行蹤。
可是急趕人城打探一日,卻無人看見蕭翎經入城,於是哽咽悲泣的尋到黑鵬,再次由空中往四外巡迴探查,希望能發現公子的蹤影。
但是百里之地內竟無人曾見過公子途經何處?使得白婉兒悲急惶恐得淚流不止,終日以淚洗面。
悲傷惶急中也只有每天倚門等侯,希望公子能平安無恙的返回!
口口口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後宮佳麗三幹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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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娥眉馬前死。
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玄宗回馬楊妃死,雲雨難忘日月新。
終是聖明天子事,景陽宮井又何人?”
口口口
唐玄宗因安祿山舉兵叛亂而西出長安人蜀,途經“馬嵬坡”時,六軍將士大譁止行,逼唐玄宗賜死貴妃楊玉環方平息軍怨,“馬嵬坡”也因此聞名於天下。
然而唐玄宗賜死愛妃傷心之餘,卻又密囑心腹隨後將愛妃屍身移花接木隱藏密地,且唯恐愛妃屍身腐壞,於是將西番貢品“玉女珠”塞入貴妃口內以保屍身完好。
果然在數年之後安史之亂平息,唐玄宗返回“長安”,朝事底定之後便密派心腹擇一龍脈之地造墓安葬愛妃。
玄宗心腹奉密旨擇龍脈建墓,果然就近在“馬鬼坡”西方“太乙山”附近,勘得一處龍脈地穴密報唐玄宗。
唐玄宗獲報後自是龍心大悅,並在詳思之後便責令明為還願建一“觀音寺”,實則將龍穴建為陵寢,如此方能掩人耳目,以免工程浩大而引人起疑。
“寶應元年”玄宗崩太子豫即位並將唐玄宗殮於皇陵,然而卻早由心腹移花接木使皇陵內只是一具衣冠棺,而唐玄宗屍身則秘運“太乙山”秘陵中與楊貴妃合棺人歿。
據說當時參與此秘陵的心腹有六人,其中三人事後兩日便已無端暴斃,另兩人則毒發身亡,而主事大臣則自縊而亡,使玄宗秘陵之事煙塵人世無人知曉。
但是萬萬沒想到毒發身亡的其中一名心腹,早已預料秘陵完工之後必將性命難保,於是除了將私有財物秘交民間幼弟外,另也將秘陵之事概略記於一紙夾於宗譜內。
因此,秘陵之事雖未全然無人知曉,但是尋常百姓卻有何人敢張揚此事?更有何人敢去勘察此事真假。
雖然字箋中述明秘陵內乃是依皇城“興慶宮”及“曲江池”為藍本興建,只不過是原城的四分之一大小而已,但其內竟是以蜀地盛產的藥本草木為庭園花圃,並有數本稀世奇珍植於假山水榭之上,至於其它珍寶則未提及有多少數量。
不過字箋上另也提及秘陵內機關陷阱無數,且有異物在內,秘陵一經密封后機關陷阱便已開啟阻絕外人進入。
太監幼弟得此秘密後卻不敢傳二耳,就連自己妻兒面前也不敢提及,以免口中不慎傳出四鄰而惹禍上身。
事隔百餘年,唐亡後梁興,“洛陽”首富張大員外在閒來無事翻閱族譜時,競發現一紙泛黃字箋,終於使“唐玄宗”秘陵之事再度被人得知。
張大員外得箋之時年約四旬,但二十餘年中曾鉅金禮聘武林高手探查秘陵數十次.然而俱是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使在秘陵外等候的張員外更加不敢親身涉險。
終於在年餘前的一次探查中,十餘名武林高手依序進入秘陵內,但一個多時辰後一名原本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毒手殘手”惶恐的踉蹌逃出秘陵,只喘息說出內裡陷阱無數步步危機後便毒發身亡了。
張大員外至此才了悟密陵內確是兇險無比,絕非倚侍高絕武功便能貿然而入,因此懊惱無比的返回洛陽,再也不冒然派人入陵了。
但是心貪之人豈會平白放棄獲得稀世奇珍之機會?尤其是他已年及七旬,而長子身罹惡疾而亡,次子又在數年前因仇殺而亡,只餘一位年僅二九的孫女外,再也無一近親了。
龐大的家產可供享受數百年榮華而不慮匱乏,但自己的年齡漸增入土大半,除非有長生之藥可令自己延年益壽方能繼續安享富貴。
而長生之藥除了仙丹靈藥外,大概也只有流傳於世的靈芝瑤草千年人參、蓮實、何首烏等等。
也因此張員外便經營了一家藥堂,專營收購轉販藥材,只要遇有稀世藥材便留歸已用養生續命。
首富之家除了家丁護院眾多外,各有精專的謀士也有數名,其中一位修煉仙道的方土便以乾坤玄奧易數卜卦,得一“潛龍勿用”的乾元九爻卦象,也就是福緣未至切莫強求,須待龍脈盛旺潛龍欲升之際,如有福緣之人便可緣獲秘陵福緣,因此,張大員外便開始派府中眾多護院至各方打探有何福澤深厚之人。
也就是這個原因,才被張大員外得知許平縣邊的“龍安村”,有一位外地投親的少年福緣深厚,這也是蕭翎鈺為何遭劫的前因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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