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君南去,異國復聚首,
別來滄海事,不禁語悽悽。
新知舊友共,鶯啼燕鳴和,
歡笑情如蜜,猶如一家親。
曉月繁星爍,落葉他鄉樹,
浮雲遊子意,月是故國明。
君意東歸行,妾心如春盡,
泣同逢何期,所得淚沾衣。
阿丹娜眼皮連眨後,已由睡夢中醒來,春意未褪的嬌靨微仰,只見心愛的好人尚閉目沉睡中,自己赤裸的身軀伏臥在他的身上,而下體尚夾著那根已軟之物,不由羞喜且激情的輕吻他厚唇。
倏然心中一怔,緩緩的側首望去,竟見室門那塊巨石,不知何時已升起,重現出門戶?
“啊?好人……好人你醒醒……巨石已不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嗯……什麼……阿丹娜你說什麼……嗜……太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阿丹娜你快起來穿衣,若被你爺爺他們看見便不妥了。”
兩人驚喜無比的慌急起身穿妥了衣物,片刻之後,已驚喜且好奇的立身大殿之中了。
一百多尊金身“天魔女”依然佇立巖臺上,但是十餘具屍身卻全然消失不見了,整個寬大的石殿冷冷清清的,恍加數百年中,只有他們兩人進入一般。兩側石壁各有十二間石室,每間石室皆大小相同,但內裡卻是空無一物。
兩人在“祖殿”內四處觀望刻餘,竟找不到一絲人蹤,莫札長老他們往哪兒去了?是否已然離開了“祖殿”了?於是兩人重返通道,白浩行至梯道之前時,伸手朝右側巖壁上一片方形巖壁,用力推動逐漸內縮,頓時現出一個方洞,並見“聖符”
就在方洞內的一個石槽內。槽內除了“聖符”外,尚有一塊突出的圓石,白浩伸手取出“聖符”並且在突石上用力按下,未幾,那內陷的方巖已再度緩緩突出,恢復原狀,而梯道上方也轟然震響,終於又開啟了上方的密道口。突然上方的梯道口傳人了一陣驚喜歡叫聲,竟然有漢人的脆語笑聲?
兩人迅疾上行步出了洞道,只見洞道外竟然站立著數十名驚喜歡笑的男女……
“好哥哥,你終於出來了……你沒事吧?””浩郎……泣泣……浩郎,你讓賤妾擔心死了……好多前輩都遠渡重洋來支援你呢……”
“公子,您沒事吧?他們那些人呢?”
·嘿嘿嘿……娃兒,你就是:白衣羅剎’白浩呀?嘿嘿……不錯,不錯,相貌不凡倜儻不群,果然是個挺順眼的好小於,連老夫看了都喜歡,馨丫頭,娜丫頭,雪丫頭,你們的眼光果然不錯,還有……馮丫頭,你們幾個也慧眼識英雄,肯千里迢迢的追來此處,看在一路上你們孝敬崔爺爺的份上,你們的事崔爺爺一定為你們做主,這小於若膽敢不答應,崔爺爺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咯咯咯……老爺於您可別說大話哦?你若膽敢動公子一根汗毛……嗤嗤……
那您就等著一群‘女羅剎’拔光您的鬍子吧。”.“七巧魔”崔無厲的話聲剛落,立被“虹霞羅剎”梅迎雪接口調佩,頓時引起了同行遠來的二十餘名武林長者鬨堂大笑,而眾女則是羞紅雙頰的抿嘴竊笑,且斜瞟那日夜思念的人兒。
此時突聽“魔教教主”尤娜不悅的嘟嘴說道:“嗨,好哥哥在裡面好久好久了,一定又累又餓了,你們且讓好哥哥÷歇息喘口氣,喝點水,吃點東西好不好嘛,然後再由好哥哥詳細說明經過情形,好嗎?”
“白衣羅剎”白浩眼見大殿中圍立著數十人,除了一些親近的熟面孔外,有大半皆是漢人長者,而且連久未曾見面的馨妹妹,也已美目泛紅,淚水滴流的站在自己身側,因此內心激動無比的欣喜笑望眾人。
當耳聞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連連說著,因此並未開口回答,待尤娜開口之後,眾人果然尊重她是一教之主,皆止口不語笑望自己時,這才連連揖禮答謝眾長者不辭辛勞,遠渡重洋趕來相助,但對馮靈芷等女僅是柔和的笑顏頸首表示謝意。
雖然眾多長者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但卻能為了自己的安顧,而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的遠至天竺,如此的情義怎能不令人感動?
而那位神色陰鷙兇狠的瘦削七旬老者,看似甚為兇狠陰險,但與眾女的笑語中,卻表現出祥和慈愛之意,因此直覺上便認為他是位面惡心善的長者,因此對他的印象頗為深刻。
“魔教教主”雖是新任,但有三位長老確任地位.再加上“白衣羅剎”乃是先前返回的眾長老,法王確任的“羅剎”身份,因此殿內留守的“天魔女”,兩名“使者”以及“教徒”使女,皆已順服“聖女”接掌“教主”的地位。
為了安定“魔教”的大權,因此“白衣羅剎”白浩便與三位長老商議做了決定,先由眾教徒在谷地中搭建臨進住所,安置由中原前來的貴賓,然後由白浩、梅迎雪陪著教主及三位長老,進入了“祖殿”一觀。
在“祖殿”內,白浩才將經過情形概略地說了一遍,十三位長老及三位法王皆已命喪機關毒物之下,現已全被移棄至殿內原有處理屍身的陰森石洞內,但為了阿丹娜乃是“南法王”孫女之故,尚不曾告訴她真相。
另外“白衣羅剎”白浩引領尤娜進入了一間秘室內,由她觀看二十二片金薄板上刻寫的天竺文,證實了確是“魔教教祖”遺留的魔功秘笈。
因此白浩由內裡桃出了“勾魂噬魄魔音”、“萬毒魔功”、“迷心迷情魔功”、“搜精噬髓魔功”、“淫魂蕩魄魔音”等五種魔功秘笈金片,當著尤娜之面雙手運功揉搓,竟然如爛泥般的搓成了五粒金丸,從此這五種魔功中的其中兩種,已由人間消失,至於“迷心迷情魔功”及“搜精噬髓魔功”僅有白浩習成,但卻無人知曉,而”勾魂噬魄魔功”尚有“魔女長老”及眾“天魔女”知曉,但往後或許便將逐漸失傳,或是精髓失傳了。
尚有十七種魔功,除了教主專習的“萬魔魔功”及“聖胎魔功”外,尚有十五種“歡喜魔功”乃是眾長老及法王皆可習,因此獨習者尚有十四種。
於是白浩便與尤娜再度與三位長老相商,認為往後長老人數,依然將依教規增添至十六位“四方法王”也同是四位,因此也已無法每人獨習一種魔功,於是可由三位長老各自再選修三種魔功,做為獎賞效忠教主的功勞,爾後增補的長老及法王,則可由教主限定在十四種魔功中,各習兩種魔功,且不得相互傳授。
有了新的議定後,三位長者自是甚為欣喜,並且也為往後訂立了新規約束教徒。
爾後半個月中,滯留中土的教徒已先後返回,並由教徒攜回前教主的信函,除了答謝“白衣羅剃”憑一己之力,殲除了叛教之人外,也祝賀尤娜能順利接掌教中大權,並說明嫁夫從夫,因此已與“驚電劍”莊天宏.將寄養好友家中的兩名愛兒帶回,一家人已隱居在“雪峰山”另外尚有部份不願返回天竺的教徒,也已散居在“百越”各地,但以“!”
州”為數最多。
“驚電劍”夫婦倆,雖捨不得愛女獨自擔當重任,但是也無可奈何,因此勸慰尤娜,以愛心照顧教徒行往正道,如果難以承擔重任,便另舉教主,然後遠渡中土與爹孃共同生活。·月餘之後“魔教”舉行子一場盛大的儀典,除了昭告各方教徒尋獲“聖符”外,也另舉十六位長老及四位法王,而原有的三位長老則升任“祖殷”
長老,掌管“祖殿”及教規獎懲的司刑,如此便可有了妥善的制度。
當“魔教”一切職掌已逐漸穩定,而尤娜也深獲教徒的擁戴,因此大勢已定,無須擔憂有異心教徒危及“教主”尤娜,當然也不會再危及中土了,於是”七巧魔”
崔無厲與眾長者相商之下,已決定返回中土了。
“白衣羅剎”當然也不可能久留天竺,自是欲同返中土,但如此決定,立使眾女有黼悲,“天音仙子”林怡馨等女自是欣喜可與愛郎同返故國家園,為切身之事及早定案,但尤娜及阿丹娜.則是甚為哀怨悲慼了……‘阿丹娜或可拋棄家園跟隨白浩同行,但尤娜身為一教之主,身負重責大任,又豈能將重建未久的“魔教”拋棄不顧?若是眾人皆返回中土後,尤娜豈不是將成為無知心人可傾訴心事,及商議大計的孤獨之人了?
再者,若“白衣羅剎”及“虹霞羅剎”皆返回中土,那麼教主的“護衛羅剎”
豈不是也無了?哪個人是足可信賴可倚為肱股的親近之人?
雖然”魔教”乃是天竺教派,與中土無關,然而他們的興衰及為首之人的善惡,卻也關聯是否又與數百年前,及此次一樣會侵犯中土?實也不能不無顧慮。
況且白浩原本便最疼愛這位最早認識,且貼心的小妹妹,如今更有了夫妻之實,甚而這一個月中,她竟不肯與自己再有合體之歡,原來她已結有聖胎,也就是自己的骨肉,那麼又豈可置她於不顧?
激情且萬般無奈之下,便勸尤娜與自己返回中土,可是……‘祖殿’的三位司刑長老及新的長老、法五,俱都抱持反對之意,因為“教主”是“魔教”之主,而且又結有“聖胎”更是未來承傳的“聖女”,豈能隨著“白衣羅剃”前往中土?若遭教徒知曉,那麼尤揮不但不再是教主.且成為叛教之人,莫說尤娜了,便是“白衣羅剎”等人,恐怕也難安然返回中土了。
如此重大之事實難兩全,但是事情終於有了轉變。
“虹霞羅剎”梅迎雪自從進入“魔教”後,對於純真無邪的尤娜甚有好感,且因她已與公子有了夫妻之實,因此更對她照顧有加。
而尤娜也由梅迎雪的照顧中,感受到了她如母如姊如知心好友的貼心感,因此每與好哥哥相處時,皆故找理由將梅迎雪找來同處,久而久之後,已是三人同床毫無主從之分了。
兩女感情與日俱增,梅迎雪自也捨不得尤娜,再加上自知年已三旬餘幾近四旬,雖然公於從不嫌棄自己,別人也不知曉自己往昔的身份,但是眼見公子身周必然將有如群茸燕環繞,到時自己將如何自處?
尤娜也是公子的枕邊人,且已懷有公於的骨肉,但卻要忍受與公子分離的悲慘境運,少夫人及馮姑娘她們歡歡喜喜的返回中土後,十之八九皆可與公子結成良緣.享受美滿的歡樂生活.但是尤娜……公平嗎?
因此梅迎雪沉思之後,毅然決定要留下陪伴尤娜照顧她,並且可照顧教導公子的骨肉。
梅迎雪有了如此的決定,在林怡馨等女的內心中,只是有些錯愕及不捨,但卻沒有太多的堅決反對,在白涪的內心中雖然也甚為不捨,但卻認為有雪姊姊留下了照顧娜妹妹,定可使自己放心的返回中土。
並且深思之後,也立即向尤娜建言,教規中並未規定“護衛羅剎”須一男一女,前任也是兩名男羅剎,為何不能是兩名女羅剎呢?
除了梅迎雪外,白浩已建議將阿丹娜舉為“羅剎”之一,必然可與梅迎雪全心全意的護衛尤娜。
當然,經白浩與阿丹娜的低語之後,阿丹娜雖然尚有依依不捨之童,但依然順從的願全力保護教主,為愛郎分憂。
另外,白浩也答應尤娜、梅迎雪及阿丹娜,每年俱會前來天竺與她們相會數月.如此果然令三女欣喜無比的再無哀怨之色了。·一切有了妥善安排,終於使雙方皆大歡喜,再無憂慮了,於是便議定次日舉行盛宴,一為眾人送行,二為阿丹娜升任‘明月羅剎”祝賀。
因為離別在即,雖說是歡宴,但臨別依依的感傷,卻是充溢在數人的內心中,無法平復。
是夜。
“白衣羅剎”白浩、“天音仙子”林怡馨,成為“教主”
尤娜的貴賓,至“聖殿”夜談,且有”虹霞羅剎”及“明月“羅剎”兩護衛作陪。
分宿谷地的人並不知他們在談些什麼?但是在‘聖殿’內的守衛“天魔女”及使女,皆能吸見教主臥房內,不斷的傳出一些輕哼蕩呼及尖叫聲。
白堵即將與尤娜,梅迎雪及阿丹娜分別,內心中也甚為不捨,但如此卻是最妥善的安排,為了要讓她們能有一個深刻且美好的回憶,因此以百戰不疲之身,且施展了“歡喜魔功’、“搜精噬髓魔功”使三女嚐到了刻骨銘心的激情享受,當然,林怡馨也不例外丁。
翌日清晨,四女皆整裝出發,但她們俱是美目無神,眼眶泛青,神色委靡不振,明眼人一望便知她們定是晝夜未眠,徹夜狂歡的享受著激暢歡樂。
一行三十餘人,在“廣州”下船入城之時,早已引起了一場轟動且消息迅疾往外傳出,並且經由刻意守候的武林人士,連日疾趕的將消息遠播“潭州”。一行人由“廣州”行往“潭州”的途中,已有不少當地或武林黑白兩道恭迎邀宴,一來欲答謝“天音仙子”為同道解消身遭魔音所制的大恩,二來也想親眼目睹,只曾聽聞不曾一見,竟憑一己之力,便將“魔教”邪惡叛徒全數誘引返回天竺的“白衣羅剎”
究竟是何等的人中之龍,青年才俊?
然而一行人中除了白道中的數名盛名高手外,其中為首一人乃是名震扛湖武林,令人聞之喪膽的黑道首屈一指,兇殘老邪魔“七巧魔”,因此在又畏又敬之下,僅敢安靜且有禮的恭請邀宴。
“七巧魔”崔無厲閱歷甚豐,知曉如此情景必然是沿途皆是,若顧及情面一一應允,必然拖延行程,若不應允或是因人而異,必然會造成厚此薄彼,引人生怨之不快。
於是與群榷商議之下,便決定至“衡山”拜會“瀟湘仙子”黃如詩師父“湘水巧織”之前,哲不接受同遭邀宴。
雖然一行人皆未應允邀宴,僅在途中飯館,客棧或茶肆休歇用餐,但是餐宿之時,早已經有人支付一切開銷,且有無數群雄圍聚不去,皆以肅穆的笑顏及敬謝神色遙望。
由“廣州”至“衡州”僅兩日行程便至,一行人剛越過一片山坡時,競已見遠方官道中,有上百人群疾行接近。
二十餘里的距離不到一刻,雙方已然逐漸接近得可望見來人身份子。
“疃?是焦老化子……還有……嘿嘿,浩哥兒,馨丫頭,還有詩丫頭、婉丫頭、英丫頭,你們快前迎吧,那些老頑固們幾乎全來了。”
此時“白衣羅剎”白浩也早已看清那百餘人中,為首的數人乃是熟識的“天雷丐”、”天乞”、“驚電劍”前“魔教教主”莫亞,還有“飛虹劍”及”掌劍雙絕”
父子夫婦四人,但其餘皆不識.因此忙朝“凌風雁”常柔婉笑道:“婉妹,你爺爺奶奶及爹孃全來丁,你還不快去迎接?”
此時“瀟湘仙子”黃如詩也突然驚喜歡叫道:“師父……浩郎,賤妾師父也來了……”.就在常、黃兩女美目泛紅,欣喜疾掠前迎之時,另一名“孤風”慕容秀英也悲叫一聲疾掠前迎,迅疾撲入一位慈眉善顏,年約六旬餘的緬衣比丘尼懷內。
此時忽聽迎面而至的“天乞”莫問天大笑道:“哈哈哈……上官……浩哥兒,你總算回來了,老化子終於幫你找到了……”
但話未說完,卻被“天雷丐”焦無艮怒哼之聲驚得噤口,僅是神色訕訕的退至另一名年齡相差不多的老丐身側。
“嘿嘿嘿……焦化子,你們師兄弟三人,一個也沒死的又聚在一塊了?怎麼?:
天乞’及‘地丐’兩人也不爭得吹鬍子瞪眼了?看來焦化子你一回中土,便將分裂的‘丐幫’又複合了?可喜可賀哪,還有……常老兒,咱倆可是十餘年未曾一見了,怎麼樣?是否要再鬥上千招試試?”
“七巧魔”崔無厲話聲方落,“飛虹劍”常清波已呵呵笑道:·呵呵呵……崔老邪性子不改往昔,一見面便又瞧不起我們這些老骨頭,想打一架?呵呵呵……崔老邪,老夫以往便沒將你看成十惡不赦的老魔,十餘次拚鬥也僅是針鋒相對,點到為止,如今焦化子他……呵呵呵……別的不說,便憑你大義不落人後,陪著一些晚輩丫頭遠趕天竺……算了吧,崔老邪,數十年的打打鬧鬧還不夠哪?看在這些丫頭的份上,你還想扳著面孔裝惡人哪?你不怕這些丫頭怕得不理你了?:“飛虹劍”
常清波的笑語聲方落,突又聽人群后方響起了一陣清朗的大笑聲:“哈哈哈……諸位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像娃兒一般鬥氣不輸口哪?崔老邪與我老道也鬥了數十年口,但可沒真動過一次手,他的性子,老道可是清楚得很!若非他……”
就在朗笑聲響起,一個身軀幹瘦的笑顏道人排眾前行時,倏聽一聲狂喜驚急的大叫聲響起:“老道爺爺……”
餘音未息,倏見一道有如幻影的白光,已撲摟向那道士,並且悲急哽咽的說道:
“老道爺爺……老道爺爺……您還記得浩兒嗎?我爹我娘他們在哪兒,浩兒找得他們好苦哇…”
雙方相迎聚合的眾人,耳聞悲急大叫聲,頓時皆靜聲循聲望去,只見“白衣羅剎”白浩,此時已然狂喜的抱摟著名震江湖武林,不守道門清規,遊戲風塵的“醉道人”滿面喜極而泣的淚水清流不止。
忽然又聽一婦人悲喜的歡呼聲,由人群后方響起:”孩子……我的孩子……浩兒,娘在這兒……”
正摟抱著滿面笑顏“醉道人”的“白衣羅剎”聞聲頓時有如身遭巨雷轟頂,不自覺的全身一顫,茫然的轉首望向了一位滿面淚水,悲喜行至的四旬美婦,後方尚有一位神色嚴肅,但忍不住內心激動,顫抖面頰肌肉的四旬餘青衫文士。
再後則是岳母“紫燕”曹菁菁及外祖“無影掌”曹立山,還有蘭大群皆年在四旬左右的男女長者,還有……還有二十餘名滿面羞喜,盯望自己的美姑娘,竟是曾被擄捉逼習“天魔舞”的·天魔女”。
淚水縱橫,雙唇顫抖的美婦,雙目緊盯著白浩俊面,顫聲喚道:“浩兒……孃的寶貝孩子……你……你長得這麼高壯了?孩子……你怎麼不叫娘……”
此時“醉道人”慈愛的用手推動白浩,且笑說道:“傻孩子,你還愣什麼?還不快去拜見你爹孃?”
隨在美婦身後的青衫文士,眼見“白衣羅剎”的面貌果然與自己神似,因此已激動的沉聲說道:“十三……十三年又七十月零八天之前,一對夫婦帶著唯一六歲的長子,至‘黃山’賞景,途經‘落魂崖’之時……在崖緣一陣驟風捲…”
“爹……娘……”
“白衣羅剎”心悲急呼之聲中,身軀倏矮,已然跪摟美婦雙腿悲聲痛哭,而此時忽見數條纖纖身影也已急掠至白浩身後跪地見禮。放聲痛哭的白浩已是百感交集得將十餘年的思念之情盡情發洩,哪還注意到“天音仙子”、“蕭湘仙子”、“孤鳳”、“凌鳳雁”以及“新月盟主”姊妹兩人及五名劍士,也在身後跪地輕泣?在當時的俗禮中,夫君跪拜天地君親之時,為人妻妾者皆將並捧身後同拜,白浩並不知俗禮如何?而且也未曾注意眾女皆在身後並列,跪見雙親,因此並不知有何不妥,也未曾有異言,如此一來,在四周眾人眼內皆已認為十一位姑娘,皆已是“白衣羅剎”默認的妻妾了。如此一來卻急壞了站立在文士夫婦身後的二十餘美姑娘,而七十餘位四旬左右的男女群雄,眼見“白衣羅剎”身後並跪的眾女時,有的連扯身側美姑娘且暗中施眼色,立使其中數女也慌急擠至“新月盟主”等女身後跪列。另有一些似是夫婦者,眼見“白衣羅剎”竟然已有了如此多妻妾,因此皆皺眉不語的似有不悅之色,但是身側美姑娘在羞怯中.卻不見爹孃有何表示?而同聚的一些姊妹皆已驚急掠至心上人身後跪列,因此再也顧不得父母有何心意,羞紅面頰的轉至眾女身後同列跪地。另有一些美姑娘見狀,也芳心大急得欲前往並列,但卻遭父母拉扯撂首制止,因此又懂又急得紅目央告撒嬌,終於又有數名在父母的嘆息聲中不再阻止,而能如願的羞跪眾女之列中,可是尚有九名姑娘在父母的嚴厲禁止下,只得神色哀怨,美目泛紅的垂首睹泣。
為數近兩百的群雄,此時皆默默的望著一群小兒女悲泣哀傷之狀,無人願開口打破這人倫親情的感人場面,但是卻另有人心焦的急聲問道:“嗨,浩哥兒,老化子的娜丫頭…”
“哼,焦化子少嚷嚷,有事問我崔老邪不就行了?可別擾及他們散離十餘年後,重相聚的人倫。”
但是一有人開口,頓使相互擁摟悲泣的夫妻父子三人緩緩分開,而此時“醉道人”也朗聲笑道:“哈哈哈……小浩兒,你爹乃是‘霍山’山腳下‘青劍山莊’莊主‘青劍秀士’上官清逸,你娘乃是‘梅花劍’喬秋芝,因此你可要認祖歸宗,恢復本姓才是,另外,哈哈哈……上官老弟,小浩兒不回來則已,一回來……你倆可看見了吧?一大堆媳婦兒……哈哈哈,我老道也難開口了,你夫婦倆看著辦吧。”
“青劍秀士”上官清逸夫婦,原本已望見了失散了十餘年的愛兒身後跪著二……
二十七名美貌如仙的姑娘,雖然心知這二十七名姑娘中,“無影掌”曹立山的外孫女,已與離散—’餘年的愛兒有了正式的婚約,至於其他眾女……雖不知是何等關係?但她們跪拜自己夫婦倆時,愛兒並未有異議,因此可能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婚約?故而內心中雖驚異,但在此時此地,也不便開口詢問初見的愛兒。
“白衣羅剎”白浩耳聞道人爺爺之言,頓時疑惑的轉首回望,就在此時“天音仙子”林怡馨已羞怯的開口說道:“未婚兒媳林怡馨拜見伯父伯母……”
“新月盟主”馮靈芷閱歷甚豐,心知若不趁此時確定自已兒媳的身份,恐怕以後定將有甚大變數,因此急扯身側二妹同時嬌聲說道:“未婚兒媳馮靈芷、韓翠玉拜見公婆……”
身後五劍士聞言也同時慌急嬌聲開口報名.拜見了未來的公婆,如此一來,頓令其餘眾女也顧不得羞恥心怯之意,慌急一一報名拜見公婆。
“啊?啊……你們……你們……爹,娘,她們……她們…”
“梅花劍”喬秋芝雖然驚異如此多的美姑娘,皆當著眾多同道面前,以兒媳身份拜見自己夫婦,頓時欣喜的含笑說道:“好……好……都起來……都快起來……”
“青劍秀士”上官清逸似乎已由愛兒慌急之色中,看出了其中有異,因此急聲勸止夫人說道:·夫人,浩兒他……”
然而“梅花劍”喬秋芝此時卻是欣喜無比的一一扶起跪地的美嬌娘,愈看愈喜愛,愈看愈心疼愛憐這些未來的兒媳,並未在意愛兒及夫君言中之意.只是歡悅的笑說道:“好……好……有事回家之後再說,這些未來兒媳可都是又標緻又得體的好孩子,眾位親家……都在場嘛,老爺,咱們可不能連未來親家公,親家母是誰都沒問清,那可就失禮了。”“梅花劍”喬秋芝笑語聲中,頓令眾女芳心大喜,如此已等於確定了自己兒媳身份,因此皆羞喜無比得圍聚未來婆婆身邊,一一自報芳名來歷,當然也使愛女名份已定的群雄,也哈哈大笑的一一向前與“青劍秀士”夫婦倆拜見笑談。但是如此情景卻令遭父母禁止的九位姑娘黯然悲慼得哽咽出聲,且不斷央求父母設法達成芳心中的心願。奈何九女雙親豈願愛女成為萬花群中之一,下嫁“白衣羅剎”?因此不顧愛女的央求,且不願在同道面前出醜,於是強笑告辭拉著愛女儘早離去,以免愛女做出何等令自己蒙羞的傻事。原來自從“白衣羅剎”白浩暗用心計,將莫札長老等七人全勾誘返回天竺時,“天雷丐”也已會同數萬群雄一舉盡圍“魔教”教徒,使中土浩劫全然靖平無危。爾後由“驚電劍”夫婦及“魔教”教主尤娜安撫教徒,且再無干戈傷害一人的情況下,逐批遣返天竺。在中土群雄之方,全面獲勝後,雖不再傷害低下的教徒,但田謀私利權力,依靠“魔教”的中土黑白兩道奸邪惡徒,則毫不放過的全數殲除,以平助紂為虐傷害同道的惡行。
在扛南,江西的黑白兩道,受害最探,除了少部份遁跡山林或渡扛避禍外,十之八九全然被魔音控制心智,受人驅策,在經由·天音仙子”林怡馨的絕妙輩音下.一一清醒恢復了正常.因此皆都對“天音仙子”存有大恩難報之心。
雖然“白衣羅剎”憑一已之力狡施心機謀略,不但穩住了“魔教”渡江.且勾誘為首的魔徒返回天竺,但是在計議下卻阻止了群情悲憤的群雄,報仇雪恨,因此群雄對“白衣羅剎”並不覺得有何恩澤,反倒甚有怨言,責怪他與“天雷丐”等人合謀,妨礙了群雄報仇。
直到群雄圍困了“魔教”總壇,一切靖平之後,群雄才知“天音仙子”乃是“白衣羅剎”未婚妻室,而且“天音仙子”所施展的玄奧樂譜,乃是“白衣羅剎”
所有,並請“天音仙子”逐一解救群雄。
另外部份群雄得知自己全家心智受迷後,愛女竟不知去向,但卻在“魔教”總壇中幸遇,才知曉“白衣羅剎”為了保全一百四十餘名遭擄逼迫,險些成為魔徒淫辱的可憐女子,並且知曉他為武林群雄的安危,忍辱負重一力承擔與魔徒的暗鬥,終於使受制群雄少有傷亡的一一保全了性命。
因此,群雄才開始對“白衣羅剎”獨力以身噬魔的大義氣藝節尊敬讚佩,也因此開始探詢“白衣羅剎”的出身來歷。
對“白衣羅剎”的一切最清楚的“虹霞羅剎”以及知曉’大半但尚有些不清楚的“天音仙子”便趨機將愛郎身世詳告群雄。
當眾女為了愛郎,終於也不顧安危及辛勞,遠赴天竺之後,“白衣羅剎”白浩的身世來歷,也已傳遍下整個江湖武林,當然也傳入了“青劍山莊”莊主”青劍秀士”上官清逸夫婦的耳內。
夫婦倆聞得傳言,頓時狂喜得遠走“襄陽”拜訪廠“白衣羅剎”的岳母“紫燕”
曹菁菁,另外又尋找曾是“白衣羅剎”忘年之交,但因幹孫女“天音仙子”之故,憑空高升兩輩的“天乞”終於由兩人口中確認了“白衣羅剎”白浩,必然是自己在黃山“落魂崖”遇險墜崖的愛子“上官浩”,因此狂喜無比的與有心等候一行人歸返的群雄在“衡州”等候。
在“衡州”等候的群雄中,有二十五位美貌且嬌柔可人的姑娘,竟是險些成為“天魔女”的姑娘,因為雖未曾能遠赴天竺支援心上人,但也曾將切身遭遇暗告親孃或師母,認為此身已屬“白衣羅剎”不能再適身他人廠。
為人父母者得知愛女受此遭遇,不但不能怪罪“白衣羅剎”甚而尚須感激他維護愛女之恩,但是愛女全身赤裸,且做出淫蕩姿態與“白衣羅剎”相處數月,愛女的名節豈不是?往後有何顏面適身他人?
因此二十五位姑娘的雙親,便陪著愛女在“衡州”等候,希望能由“白衣羅剎”
口中獲得交代。當“青劍秀士”夫婦也到達“衡州”時,便已傳出了夫婦倆極有可能是“白衣羅剎”失散十餘年的雙親,當然引起了一場騷動及議論紛紛,因為“青劍秀士”上官清逸乃是一名亦正亦邪,且與白道不相往來的邪怪,況且他師父更是四十年前嫉惡如仇,殺人如麻的“恨天無情”邱不平,乃是黑白兩道又恨又無可奈何的邪怪。有此緣故,二十五位出身黑白兩道的姑娘雙親,便處身矛盾為難之中,雖然為了愛女的終身大事,不便與“青劍秀士’’有隔閡,但又希望他夫婦倆不是“白衣羅剎”雙親,因此有部份雖也與“青劍秀士”笑言交談,但卻未曾說出愛女與“白衣羅剎”間的關係。正因為如此,九位全屑白道盛名高手愛女的姑娘,便在雙親的壓力下,斷絕了能與心上人確定名份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