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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剛生產完的琉裘需要好好地調養身子,但自從黑鷹被捕後,她就沒有再進食過,終日以淚洗面。

    這看在彩蕊的眼裏,是多麼的不捨與心疼。

    “彩蕊,無論如何,都要把黑鷹救出來,你要幫我,一定要幫我。”琉裘苦苦哀求着,“我多怕他們傷害黑鷹,我死了一點都無所謂,可是黑鷹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幫我保住他的性命,否則我也不想活了。”

    “公主,請務必安心養身,我會幫你的。”為了要公主安心養身,彩蕊胡亂的點着頭,其實她哪來的能耐去救人。

    “彩蕊,你知道嗎?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琉裘痛不欲生的閉上雙眼,一顆心似被萬刀剮絞般痛楚,任由滾燙的淚水沿面滑落。

    她從沒如此深愛過一個男人,曾經她差點放棄了這個男人,是愛的力量驅使她勇敢的去接受自己的感情,此刻任何花言巧語的安慰言辭,她都無法接受,她只要黑鷹平安無事的回到她身邊。

    全怪她,當初若不逃婚,黑鷹也不會落此下場,全是她害的……琉裘不斷的自責着。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彩蕊一直找不到救出黑鷹的好時機。

    黑鷹是朝廷重犯,被關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彩蕊幾乎找遍了整個船艙,始終搜查不出黑鷹的下落。

    直到船靠了岸,琉裘才見到黑鷹被人架出船艙,她想奔上前去,卻被將軍的手下喝止住。

    琉裘匆匆進了皇宮,來到皇上的御書房,見皇兄正在批閲奏章,她衝上前去,一把搶走皇兄手中的毛筆,哭着大吼大叫。

    “皇兄,人家不依,你怎可以定駙馬的罪,無淪如何,你都要把我的駙馬還給我。”

    兩年不見,他的皇妹依舊這麼難纏,皇上感到好笑的搖了搖頭,“來人啊!給朕拿下她。”

    突然一聲令下,琉裘被兩個御林軍架住。

    琉裘心一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珠,“皇兄,你居然這樣待我?”

    “皇妹,這些日子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朕找你找得很辛苦?”

    皇上走上前去,不悦的瞪着她,用手指點着她的面頰。

    “你呀,把朕的顏面全丟光光了,朕光處理你們三位公主的事,頭都大了,瞧二公主咻地一聲,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前陣子,好不容易才把瓶兒給找回來,而你呢?這一走就是兩年,你曉不曉得朕有多擔心你們啊?如果我不治你的罪,文武百官便説我偏袒你,什麼……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鬼東西全吐出來指責朕了,但處罰你,朕內心又是百般的不捨,這樣吧,就罰你一年內不得踏出皇宮半步。”

    “我不管啦!不依啦!”琉裘撒野的又哭又叫的,“嗚……皇兄,人家只是出去散散心,又沒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你怎可以這樣。”

    皇上以冷峻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你窩藏重犯,蓄意逃婚,就是有罪。”

    “我?哪有!”

    琉裘佯裝不知情的頂嘴道,其實心裏有數。

    “你窩藏黑鷹,還私自和他生下一子,朕就可以治你罪。”皇上給她一個“實在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開放”的誇張表情。

    “他是駙馬啊!我錯在哪了?”為了救出黑鷹,就算是死的,琉裘也要説成活的。

    “問題是在你們尚未成親之前,他都算是朝廷重犯,黑鷹因為你逃婚,始終不肯歸順於朕,還處處和朕作對,擺明就是和朕槓上了,朕沒道理反過來成全你們。是以,朕不但要治你的罪,就連黑鷹我都不會放過。”皇上故意加重語氣道。

    “你……”

    琉裘壓抑着內心的激動與憤慨,強迫自己要鎮定,她以平靜的口吻問道:“好吧,皇兄,你打算怎麼治他的罪。”

    “砍——頭!”皇上還故意用手劃過自己的頸項;比了個殺頭的姿勢。

    “皇兄!”琉裘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崩潰的哭了起來,“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如果你當真砍了他的頭,我就死一千次、一萬次給你看。”

    “皇妹萬萬不可啊!”皇上早見識過她的固執,其實説砍頭是嚇唬她的,這並非是他的本意。

    “那你就不要輕舉妄動。”琉裘臉上掛着兩行清淚,哭得淚眼汪汪的。

    “皇妹,朕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皇兄,你不要整人嘛!”琉裘氣得直跺腳,“你怎這麼無聊啊,不是替人家拋繡球招親,就是——嗚……我不管啦!總之你不能殺他。”

    “他的頭能不能砍,那得看皇妹的魅力了。”皇上話藏玄機。

    “如果黑鷹歸順我朝,你是不是會重輕發落?”琉裘期待的望着他。

    “皇妹果然聰明,朕和他是亦敵亦友,就等着他點頭!”皇上朝她猛眨眼,似乎在暗示她,他把希望全寄託在她身上了。

    “我會盡量説服他的。”她當然明白他的用意,一旦黑鷹歸順朝廷,皇兄或許會重輕發落。

    “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來人啊!公主蓄意逃婚,將公主壓人地牢,關她個十天八日的。”

    皇上不喜歡聽到一些閒言閒語,將她和黑鷹關在一起,一來可以封住他人的悠悠之口,二來公主還可以趁機説服黑鷹歸順我朝,實在是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潮濕、陰寒的地牢裏,四肢被鐵鏈捆鎖着的黑鷹,依舊挺着傲骨的胸膛,舉目環視,視線最後落在正在鐵欄杆外飲酒作樂的獄卒們。

    “來壺酒暖暖身子吧!”黑鷹不耐煩的道。

    獄卒們回頭張望了他一眼,笑得前僕後仰的,“想喝酒,有本事自己來取。”

    黑鷹朝他們發出一陣怒吼,運用內功,施展了吸星大法,桌上的酒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黑鷹吸走了,酒液乖乖的流人黑鷹的嘴裏。

    眾人看傻了眼,索性酒也不喝了,全擠到鐵欄杆前,“你好厲害啊!這是哪一門的武功,快教咱們幾招吧!”

    “一羣廢物。”

    黑鷹將含在嘴裏的酒噴向他們。

    獄卒們一陣慘叫,混亂間,全作鳥獸散的迅速跳離危險區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

    倏地,地牢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琉裘被兩個御林軍架了進來,獄卒們不解的看着他們,一見是小公主,連忙下跪問安。

    “奴才參見小公主,小公主萬安。”

    “還不快把地牢的門打開。”琉裘催促着跪在眼前的二愣子。

    “琉裘.你怎麼……”黑鷹見琉裘被人強行壓制着,殺人似的怒焰立即張狂的在胸口燃燒,“該死的,你們若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就取光你們的狗命!”

    “黑鷹,稍安勿躁。”御林軍比了個手勢,琉裘便被推人地牢。

    “你們……”黑鷹快抓狂了,他們怎可以把他的琉裘關進來!

    “黑鷹,我來陪你了。”

    琉裘温柔的對他一笑。

    御林軍將獄卒們帶到一旁,悄悄地宣詔皇上的密旨。

    “黑鷹,我好想你哦!”琉裘掙脱鉗制後,急切地撲進黑鷹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訴説着她心中的思念。

    “怎麼回事?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黑鷹絕不容許他們把琉裘留在這四周都發出一股惡臭的地牢裏受委屈。

    一名御林軍倏地走進地牢,黑鷹用一雙像要吃人的眼神怒瞪着他,然而他的怒氣很快在御林軍莫名幫他解開手獠腳銬時,消失殆盡。

    正當黑鷹一頭霧水時,琉裘已踮高腳尖,胡亂的吻着他,她的吻如細雨般灑落在他的眼睛、鼻子、臉頰、嘴唇……

    “沒事了,你不會有事的。”

    黑鷹的四肢在重獲自由後,順勢將嬌小的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我想死你了!”他捧起她的小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朱唇。

    他的吻狂野而激情。

    這些日子以來,盤旋在他腦海裏的影像,除了她還是她,想起這段沒有她的日子,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令他連心都在顫抖。

    他以為自己對她的恨遠超過了愛,他以為在找到她的人後,必定會大發雷霆的只想狠狠地折磨她一頓。

    可是當他親眼目睹她欲產下他的孩子,而經歷那種艱難而令人心疼萬分的過程時,所有的恨意在瞬間消逝,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愛她。

    他不禁感謝老天爺賜予的恩典,不管他剩餘的生命有多少,他都會好好珍惜她。

    “黑鷹,我愛你,並願意以一輩子的時間,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琉裘傾訴出深埋在內心最深的愛意。

    黑鷹感動而感激的摟緊了她,“你不是在騙我吧?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不許你懷疑我的真心。”琉裘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我真的願意以一輩子的時間向你證明。”

    “你的意思是……”黑鷹受驚的捧起她的小臉,專注的搜尋着她的神情。

    “咱們今夜就拜堂成親。”

    她臉紅通通的看着他。

    興奮充斥了他整個胸臆,黑鷹恨不得向天下所有的人宣告,他心愛的女人終於肯嫁他為妻了,可是當他憶起他現下的遭遇,便覺不妥的搖了搖頭,“不,琉裘。”

    “你不想要我了嗎?你不愛我了嗎?”琉裘緊張的追問,她不想失去他的心啊!那會扼斷她心脈的。

    “不是的,琉裘,我怎捨得讓你為我守寡?”黑鷹捺着性子解釋着,“我可能明天就要被砍頭了,你一輩子的幸福不能夠斷送在我手裏。我擁有你的愛就夠了,我不會悲傷,也不會難過,因為擁有你的愛,我就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

    聞言,琉裘心疼的摟緊他的頸項,“即使你現下就被處決,我也要當你的妻子,我是你的人了,你不能拋下我不管,我説過,這輩子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把自己的身體給第二個男人了。”

    “琉裘……”

    黑鷹感動莫名的凝視着她。

    “沒有你的日子,我感覺好孤單、好寂寞,我每天都好想你,思念你的心強烈到令我難以負荷,我這才知道,我根本不能失去你,也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琉裘深情的訴説着埋藏許久的真心話,用一雙誠懇的眼眸凝視着他。

    “噢,琉裘……”

    一股暖意輕柔地流竄過黑鷹的心坎,他低下頭去搜尋着她的紅唇,吻得深情而糾纏,吻出了甜美的折磨……

    接着,他們心有靈犀地緊握着彼此的手,緩緩地朝地上跪了下來,手握着手,心連着心,誠心誠意地朝天地膜拜,並舉高手指對天地發誓及宜贊他們永世不悔的哲言。

    “我——黑鷹,願娶趙琉裘為妻,愛她一生一世,這輩子永不負她,如有違誓言,願遭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我——趙琉裘,願永遠追隨我的丈夫黑鷹,無論他貧窮或

    富貴,無論他是盜或賊,我都會愛他一生一世,如有違誓言,願遭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兩人發完了誓之後,一種不須要任何語言的默契,在彼此心靈上產生了相知的交會,他們緩緩地轉過頭去凝視着對方,深埋心底的愛意一切盡在不言中,愛像暖暖春風般温柔地吹拂過他們的心房。

    “拜了天地,是不是應該進個洞房,這才稱得上是個完美的婚禮呢?”隨着狂笑聲,皇上宏亮的聲音突然傳進兩人的耳裏。

    不知何時,皇上已站在鐵欄杆外,興味昂然的注視着他們。

    琉裘訝異的連忙站起了身,“皇兄,你……”

    “哈哈……太好了,你們總算是成了真正的夫妻了。”皇上龍顏大悦的道,“雖然這場婚禮是簡陋了些,但你們就勉強湊合湊合吧!朕早己命人妥善安排了你們的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可千萬別浪費了洞房花燭夜。”

    “皇兄,你在搞什麼啊——”琉裘一張臉漲得潮紅。

    “朕盼這天已經盼很久了,你們總算是了卻朕的一樁心願,拜天地成親了,咱們的駙馬爺是個武將人才,絕非池中之物,朕一直打從心底賞識他,又怎捨得砍下他的腦袋。”為阻他人悠悠之口,皇上不得不出此良策。

    “皇兄,你真的是——”原來她的皇兄根壓兒沒打算砍黑鷹的腦袋嘛!

    “朕怎麼了?朕是為我的小侄兒着想,怎捨得讓他一出生就沒了爹孃。”皇上佯裝一臉的無辜。

    “你討厭啦!嚇我。”自小到大他就只會嚇唬、捉弄她們三姐妹,還嫌她們麻煩又纏人呢!到頭來,被耍的永遠是她們三姐妹。

    “誰教你這麼不聽話,朕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怎麼行!”

    黑鷹見他們兄妹倆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着,頓時不知該説什麼,卻打從心底服了皇上的“陰謀詭計”。

    他曾以為皇上是個昏君,原來是個仁君,他以仁治天下,用寬闊的胸襟收納來自各方的人才,怎不叫人心服口服的歸順於他呢?

    皇上為新人重擺酒宴。

    結束了喧譁的喜宴,並順利的踢走了存心來鬧洞房的不速之客,兩人甜甜蜜蜜的喝完交杯酒後,雙雙躺上了卧炕,朦朧的光線,暖昧的氣氛,一個是心花怒放,一個則是嬌羞答答。

    “咱們終於能在一起了。”黑鷹凝視着她如桃花般豔紅的小臉,温柔地幫她卸下繡滿八仙圖的大紅喜服。

    “人家很久沒和你同房了,你要温柔一點哦!”琉裘嬌羞不已地用秀肩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心頭溢滿了甜蜜與幸福,她從沒像今兒個這麼開心過。

    “我一定會温柔待你的,娘子。”黑鷹露出色迷迷的神態,正當要撲上去之際——

    琉裘卻春心蕩漾地主動依偎了過去,温柔地吻着他的頸窩,“不行,我要知道,你有多麼渴望佔有我。”

    “娘子,現下我已非常渴望,控制不住了……”黑鷹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豐滿柔潤的雙唇,吻得她全身酥軟無力,那酥麻的異樣感覺似電流般滑過兩人的心扉。

    “不管啦!”她急喘吁吁地推開了他,輕輕卸下他身上的衣物。

    激情過後,四肢交纏的兩人急喘着氣,靜靜地躺着。

    黑鷹温柔地撫摸着她背脊上的柔膚。

    而她則在呵護之中,沉沉地進入甜美的夢鄉……

    “娘……娘……”小男孩展開小小的雙臂,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的走着。

    “我的小祖宗啊!拜託你小心點。”孩子的爹在他身後緊張兮兮地當個跟屁蟲,生怕他跌倒,黑鷹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小心翼翼地保護着。

    “娘……親親。”小男孩終於找到孃親的懷抱,軟骨似的整個撲了過去。

    “好,夕兒好乖,孃親一個哦!”琉裘疼愛地將細吻落在夕兒粉嫩嫩的面頰上。

    見夕兒已平安到達孃親的懷抱中,黑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在妻子的身旁坐了下來,“看來夕兒是愛上這個刺激的遊戲了。”

    琉裘望着丈夫被陽光輝映得更俊美的臉龐,她嬌笑了起來,“還不是你把給他寵壞的。”

    “就是寵不壞你。”黑鷹愛憐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琉裘偎進他的懷裏,柔聲的道:“答應我,別叫我擔心,除非為國土社稷出戰,否則平常時候不要再動刀舞槍了,我怕咱們夕兒長大以後,會繼承你一身武功,也和你一樣好戰,整天叫人家提心吊膽的,好可怕呢!”

    真是天下父母心,黑鷹明白琉裘的苦心,為了不讓她太操心,他點頭答應道:

    “我答應你就是了,以後我和夕兒都會很聽你的話。”

    “嗯!”

    在黑鷹準備擄掠她兩片紅唇之前,琉裘的臉上綻放出一朵迷人的幸福笑靨,心頭模糊的想着,幸虧當初她沒有放走這個英俊又體貼的男人,否則真會抱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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