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少女一聲嬌喝,本來已要吃下葉海藍的玄冰巨蟒嘴巴一收,這巨大的嘴巴收著風一扇,那濃重的腥臭味道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海藍心底翻江倒海,靠你爺爺的,這條巨蟒可真夠臭的。
她捂著心口倒退了好幾步,身子狠狠地抵在樹上,本來剛剛被摔了一下,背脊本就淤青,這麼一狠頂,更疼得厲害,她蹙眉,冷汗從額頭上滴落,卻死死地咬住了唇,忍住這股劇痛。
這條蛇,她非煮了他不可
總有一天,她要做成蛇羹,讓他的主人嘗一嘗他的味道
心緒翻滾得厲害,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葉海藍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火燒似的,疼得厲害,好想拿一塊冰震住心中的灼痛。
女孩眸光沉冷,驟然抬手,擦去唇角的鮮血,抬頭,凝眸
玄冰巨蟒已縮成一條很迷你的銀色小蛇。
海藍玄幻了
一個直徑起碼有30公分的超大巨蟒,突然變成一條直徑不到三公分的迷你小蛇,渾身銀白,盤旋在一名綠衣少女的手臂上,暴戾的巨蟒瞬間化成變成可愛的蘿莉小蛇,還朝她扭動著他可愛的頭顱,頗為得意的,似是在嘲笑著她太弱了,這畫面怎麼能不驚悚呢
實在是
太挑戰她的視覺承受能力了,若不是四周一片狼藉,綠草上還有她的鮮血,她半條命幾乎都沒有了,她幾乎會以為,剛剛只不過是她一時出現的幻覺而已。
這條巨蟒的主人,就是她
少女十六歲上下,膚白如雪,眸若墨玉,五官略顯得有些深邃,模樣生得極其美豔,如一朵盛放的牡丹,陽光下的少女,豔麗得令人不敢逼視,那麼的耀眼和華麗。她亭亭玉立,豔麗中又帶著幾分清傲,靜靜地站在她對面,臉上略帶幾分笑意,海藍找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她,唯獨覺得很亮眼,大凡豔麗的女子會給人一種花瓶的感覺,有幾分俗麗,她卻沒有,反而給人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高貴,舉手投足那般的優雅。
她有一頭瀑布般的柔美長髮,很簡單地以一條綠綢帶繫著,梳了一個流雲簪,斜插一支翠玉簪。一身淺綠色羅裙,裙襬和袖口都繡著櫻花,看起來美麗又簡潔,腰間佩戴一枚鳳形玉佩,同色系的流蘇也柔順地點綴在腰側,看起來很是清雅。
這是一名集清傲,美豔,高貴和清雅於一身的少女。
玄冰在她手臂上纏繞著,吐出可愛的蛇信,剛剛宛若魔鬼的聲音此刻變得很蘿莉,“我要吃了她,我要吃了她”
“玄冰,別鬧”少女秀眉輕蹙,朝葉海藍走了過來,蓮步輕移,搖曳生姿,她幾乎什麼都不用特意去做,自有一股迷人的風情。
很有魅力的女人。
豔麗,清傲,卻沒有帶一絲盛氣凌人的味道。
葉海言
這就是葉海言,海藍心中閃過一個名字,肯定是她,葉家兩大天才之一,只有她才會給她這種獨特的感覺。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為你療傷”
“不必”葉海藍眉梢清冷一挑,擦拭唇角殘餘的血跡,背脊和五臟六腑宛若和火燒似的,疼得厲害,這一次傷得重了,她卻問她有無事,何不自己來試一試就知道有沒有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下馬威嗎
海藍眸光益發冷了,海言並無表示出什麼惡意,也沒有什麼傷害她的話,反而,是她出面,救了她一命,然而,她心中的陰謀論卻出來了。
這怪不得她,情敵見面,不都分外眼紅麼
她不能拿她怎麼樣,給她一個下馬威,似乎非常的合情合理。
“你是海藍妹妹吧”葉海言笑著,臉上的笑容清清淡淡的,“多年不見,你長大了些許。”
“五姐好”
真虛偽,什麼多年不見,長大了些許,你多年前見到我,我還是小小蘿莉吧說話打打草稿好嗎別真當別人是蘿莉。
葉海藍扯動唇角,捂著心口的手,放了下來,挺直了背脊,死忍住的疼痛。
她眸光沉冷一掃她手臂上纏繞的玄冰巨蟒,這就是她的魔寵麼故意放出來的若她不是在葉家的後山,而是在別的地方,恐怕這條巨蟒就吞了她,葉海言也不會出聲阻止
又或許說,這條巨蟒,本身就是她故意放出來的,故意給她一個下馬威。
葉海言心中詫異,這一路上聽了不少有關於葉海藍的傳聞,最令她吃驚的一條是,鳳非離欽點她當王子妃,雖是口頭婚約,卻傳遍天下,誰都知道葉家的廢材小姐要當上王子妃。
對葉海藍的印象,她不深,或許說,她早就忘卻了葉家還有這位妹妹,葉家兄弟姐妹的感情極好,唯獨少了葉海藍。因她自小資質愚鈍,一人獨居,她的廢材之名傳遍聖都,人人都知,葉家一門良材,唯獨出了一名廢物,很是丟人,所以海藍的待遇自是不好。
她又是葉家兩大天才之一,雖是姐妹,卻是天地之別,她少有機會和海藍碰面,她也知道,葉海玉等人時常欺負海藍。
她漠視不理,這和她無關,那女孩本就血脈低賤,又如此愚笨,本欺辱再正常不過。
她權當是笑話在聽,笑話在看,時而和一鳳非離提起,都權當了笑話。
她對海藍的印象就停留下葉海玉等人偶爾提起的,愚笨,廢物,發育不良,一顆豆芽菜都是這些不好的詞彙。
她的腦海裡勾勒出來的海藍,應是一名身材瘦小的,面黃肌瘦,眼睛無採,一副懦弱面孔的女孩,可如今
真實的海藍,把她腦海裡所根深蒂固的印象擊破了,支離破碎,什麼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