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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閻子厚和羅凱鑑互相交付彼此之後,兩人之間的火爆氣氛似乎明顯趨於平緩,不但見了面不再爭吵,似乎還培養出淡淡的默契。

    羅祥青夫妻抱持樂見的態度,沒有人刻意提起他們之間的轉變,只是看着他們的眼神,明顯帶着笑意,偶爾羅凱倩回孃家湊熱鬧,也對他們的改變感到心喜,在心裏默默地祝福閻子厚苦戀有成。

    “猴子,你好了沒有?”羅凱鑑興沖沖地衝進閻子厚房裏,小臉滿是興奮之情。

    “好了。”閻子厚懶洋洋地關掉電腦,拍了拍刷白的牛仔褲。“羅大小姐打從中午就打電話回來叫我準備了,我哪敢還沒好?”

    中午,羅凱鑑由外頭打電話回來,説晚上請他吃飯;這麼難得的好事,他當然得沐浴清洗,等待羅大小姐的“召喚”。

    “少來!”她皺着小鼻子,抵着門板向他招手,“快點啦,再慢就得排隊了。”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閻子厚順手抓起一件薄襯衫,是為她所準備的,餐廳的冷氣往往開得較強,以她粗枝大葉的個性,一定沒想到為自己帶件禦寒的長袖衣物,“不過是吃個飯而已。”

    “什麼叫做吃個飯而已?”她膛大雙眼,由皮包裏拿出兩張類似獎券的長方形紙條。“嘆,新開幕的豪華瑞士鍋,兩人同行打六折,這麼好康的機會一定吸引了很多人,所以我們動作要快一點,以免排不到位子。”

    閻子厚頓了下,無力地睨了她一眼,“是優待券,我以為你那麼好興致,誠心誠意約我吃飯。”

    原來是為了那個“兩人同行打六折”的折扣優惠,害他有點小小的失望。

    “你説的是什麼話?”羅凱鑑可不爽了。“雖然是優惠券,可是我還得負擔六折的價錢吶,不然沒有折扣的部分你來付。”臭猴子,就愛斤斤計較的吝嗇鬼!“而且這張優惠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向同事A來的唉,不想去就算了。”

    她作勢要撕掉手上的折價券,卻被閻子厚包覆住她的小手。

    “這樣就生氣了?”微嘆口氣,輕鬆地將折價券放入自己的口袋。“拜託羅大小姐賞臉,陪小生我去吃個瑞士鍋可好?”

    他知道她愛極了火鍋,任何口味的火鍋她都得嚐嚐才甘心,而且羅媽媽懶得煮食的時候,也一律用大鍋裝進菜料餵食他們,因此她之所以喜歡吃火鍋,其實是有跡可尋。

    “你請客?”斜睨着他的無奈,羅凱鑑的眼亮了起來。

    “是,我請客。”花不了多少錢的,只要她高興,他請客又何妨。

    “那還等什麼?快快快,咱們快走吧!”像急驚風似的,她拉着他急着往外衝。

    閻子厚跟上她的腳步,又好氣又好笑。看來這輩子,他是註定被她吃定了,但,這可是他心甘情願的甜蜜負荷呵——

    羅凱鑑猜得沒錯,餐廳裏的確人滿為患,兩個人在待位區等了快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輪到他們入內。

    “為什麼要兩個人一鍋?”等點好餐之後,羅凱鑑忍不住叨唸着。“一個人一鍋不挺好?萬一像我們這樣,一個要加奶,一個不加奶,不就吵翻天也吃不到。”

    “是牛奶。”閻子厚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她精簡的用詞。

    “牛奶不是奶啊?”瞪了他一眼,羅凱鑑可不以為然。“你非得跟我計較那一兩個字是不是?”害她還得説更多話來解釋,浪費口水。

    “不是”他看了四周一眼,發現附近已經有人忍不住掩面笑了起來。“大庭廣眾的,差那一個字不文雅。”

    “不、文、雅?你乾脆直接嫌我粗魯算了。”她氣呼呼地嘟起嘴來,把臉移向窗外的方向。“反正我就是不像女人。”

    “我可沒那麼説。”他勾起淺笑,刻意壓低聲音。“只有我知道,你是個貨真價實、可愛到不行的女人。”

    “轟”地一聲,她脹紅了臉,極其狼狽地瞪他一眼。

    閻子厚風度翩翩地回她一記優雅的笑容。完全沒把她的瞪視放在眼裏。

    “先生小姐,上鍋了。”服務生俐落的將漂亮的瓷鍋放到桌面上,然後一一端上面包、生菜、水果,禮貌地欠了欠身後退開。“請慢用。”

    “哇——”羅凱鑑很快地讓滿桌紅紅綠綠的水果蔬菜吸引去注意力,馬上忘了自己剛才還生悶氣。“看起來好好吃喔。”

    “這些東西哪吃得飽?”除了麪包是澱粉類之外,清一色是纖維質的蔬果類,閻子厚一看就覺得肚子不可能吃得飽。

    “先吃嘛,不夠再叫。”羅凱鑑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麪包沾上熱呼呼、香噴噴的巧克力醬。“反正是你請客嘛。”

    閻子厚笑着搖搖頭,也拿起麪包準備吃起來,“吃慢點,小心噎着了。”

    “烏鴉嘴。”睞了他一眼她挑起一顆漂亮的草莓。“唉,猴子,你陪我吃牛奶的巧克力鍋,你的乳糖不耐症會不會發作?”她記得猴子每回喝了乳製品總會拉肚子,希望這次加了牛奶的巧克力鍋可以緩和他的症狀。

    “吃飯的時候,別講這種不營養的話題。”他皺了皺眉,他願意配合討論。

    “不會啊,不過是拉肚子而已嘛。”她可是一點都不介意。

    “羅凱鑑。”他警告地睨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説就不説嘛。”她撇撇嘴,低頭乖乖地向食物進攻。

    約莫過了近一個小時,羅凱鑑總算放下叉子,拍了拍發脹的肚子,“噢,吃太飽了,好難受喔。”

    “活該,誰教你吃得那麼快?”閻子厚掂掂肚皮,或許是因為甜食的關係,他也覺得飽脹。“這不錯,挺好吃的。”

    “是吧,你的錢絕對付得值得。”她得意的揚起笑容,也不枉她努力A了兩張優惠券。“要不要去散散步?我快撐死了。”

    “好啊。”他起身付帳,然後兩人便離開人滿為患的餐廳。

    “猴子。”走了沒兩步,羅凱鑑突然喊他一聲。

    “嗯?”他停下腳步回頭等她跟上,自然地伸出手讓她握住,沒有人覺得突兀或彆扭,彷彿他們之間早已習慣如此。

    “你的肚子還好吧?”她就是忘不了他的“乳糖不耐症。”“開始痛了嗎?”

    閻子厚翻了翻白眼,“沒那麼快好不好?就算要作,也該等胃裏的食物消化些才可能吧?”希望到時候沒有人跟他搶廁所。

    “要是可以一人一鍋就好了。”她嘆了口氣,還在怪人家餐廳不配合。

    “就我所知,大部分的瑞士鍋都是兩個人一鍋,你這不是強求嗎?”知道她的體貼,他只得淡淡的説道。

    “哪有?”她嘟着嘴,心情有點難受。“人家涮涮鍋不就可以一人一鍋?”

    “嗯。”他答應着,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猴子。”走到十字路口,在等紅燈的同時,她又喚他了。

    “嗯?”這女人又想到什麼了?

    她陡地沒頭沒腦地問:“你手上有多少存款?”

    “幹麼?”不意她會開口盤問他的經濟情形,他心生暗喜。“想為我管帳?”

    她知道為男人管帳的意思嗎?那表示她願意成為那個男人的黃臉婆,才好掌管他的經濟大權。

    莫非她想結婚了?跟他?

    “才不是!”她微紅了臉,還好夜色昏暗,她頭垂得又低,不至於讓他看太清楚。“我手上也有一點存款,不如……我們合開一間火鍋店好嗎?”

    “我們?開火鍋店?!”他差點沒昏倒,這裏哪門子天馬行空的想法?

    兩個只知道吃火鍋的人開火鍋店?這可不是開玩笑。

    “對啊。”她認真的點着頭,“大部分的店都只獨賣一種鍋,我們不一樣,我們可以賣四種鍋,瑞士鍋、涮涮鍋、鴛鴦鍋和麻辣鍋,這樣不論客人想吃任何口味的火鍋,都有適合的鍋可以吃,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她將突發奇想的點子説出來。

    “不好。”他搖搖頭,純粹就事論事,“我們既不懂市場也不懂門道,這般貿然地投資,不妥。”不是他不願意與她合資,而是至少他們之間得有一個人略懂門路才行,這樣才不血本無歸。

    “這麼説也沒錯。”他們兩個都不是典型的生意人,要合資做生意的確有點困難。

    穿過十字路口,轉往幽靜的小徑,幾盞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猴子。”

    “嗯?”

    頓了好一會兒,她説:“我的工作時間很自由,你説我找空閒的時間去學會怎麼做火鍋好不好?”當然還包括進貨、支出和收益,她全部想學。

    閻子厚停住腳步,拉着她的大手一緊,拖着她也停下腳步。

    他凝着她,想看清她的認真程度。“這麼想開火鍋店?”

    “嗯。”以她衝動的個性,很少為太久以後的未來打算,但這次不同,她是認真的想擁有一字店,可以經營很久、很久的火鍋店。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開了店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到處亂跑,時間幾乎都被綁在店裏,這樣,好動的她受得了嗎?

    “開了店還是可以拉保險啊!”她笑得開懷,拍了拍胸口。“其實保險經紀可以做多久,我心裏也沒個底,可是一旦開發店就不同了,我可以因此認識更多各種行業、各種需要的人吶,搞不好我的業績會因而衝上頂峯,對不對?”

    “你啊,想得太美了。”這個想法不無可能,只是這明顯偏向好的方面去想;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她的店沒搞好,保險經紀也搞砸了,那往後該怎麼辦?

    “那是我生性樂觀。”她也知道沒弄好會兩頭空,她就是想開火鍋店。“你別把我想得那麼沒用可不可以,我覺得我真的做得到。”

    閻子厚凝着她的眼,過了好一會我,才將她微亂的發撥到耳後。

    “看來你很堅決?”他笑,是明白她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的個性。

    “當然。”她好想馬上衝到銀行,把所有的存款提領出來,丟到屬於她的店裏。“如果你不想投資,我就自己來。”頂多自己克難一點,還是可以弄一間店的。

    “我沒説產投資,你讓我好好想一想。”拉着她扯開腳步,兩個人安靜地走了好一會兒。

    “這樣好不好?我們給自己一段時間當作籌備期,你去學那些料理的門道,我則去找適合的店面,你覺得怎樣?”眼見羅家已遙遙在望,他終於下了決定。

    他想得很多,一段時間讓她去闖,萬一不行,至少可以打斷她的念頭,如果她的狀況還不錯,能進入這個服務業也是不錯的主意。

    更何況他們倆都算自由業,就算被店綁住了,也還可以各自接自己喜歡的案子作,所以可以長期考慮。

    “你同意了?”她驚喜地瞅着他,雙眼瞬時亮了起來。

    “嘆,我説了,一段時間當作籌備期,得看你學習能力如何再做決定。”這樣有個緩衝的空間,對彼此的“存款”都好。

    “太棒了!”她興奮地跳了起來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猴子,我明天就開始去火鍋店打工。”

    “你可別只有三分鐘熱度喔。”他小心地摟住她的腰,怕兩人同時失去平衡。

    “安啦,我絕對可以的!”她可是信心十足喲!“你對我有信心吧?”

    他無力地點了下頭。“好,我有信心。”可以説沒信心嗎?當心被她砍了當柴燒。

    “真的?你沒誆我?”她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我發誓。”慵懶地吐出三個字,這樣八成她就信了。

    “那好,你發誓。”想不到她認真了,眨着天真無邪的眼,硬賴着他發誓。

    閻子厚張口結舌地瞪着她。沒想到女人終究是女人,要男人起誓的時候,反應特別快。

    “怎麼發?”這誓可能亂髮,他既不想讓自己短命,又得説得令她心服口服,最快的方式就是讓她自己決定。

    “喲……”抿抿唇,她思索半晌。“這樣好了,你發誓

    你絕對相信我可以成功,不然的話,萬一失敗你全數承擔過錯,不可以怪罪於我。”這樣既可得到他的“贊助”,又不用承擔失敗的風險,怕被他這個合夥人追殺,一舉兩得。

    “你這時候倒是精明起來了啊?”他不得不開始相信她擁有生意人得頭腦,尤其在訛詐他這方面。

    “快啊,我等着聽呢!”雖然他是向皇天后土發誓,但她是見證人,絕不能讓她耍賴。

    “好,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閻子厚……”

    街燈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好長,淺淺的對談何笑聲在暗夜裏迴盪,不知不覺帶去一點空氣中蕭瑟和涼意,讓未來的藍圖逐漸清晰起來——

    其實閻子厚是心喜的。心喜羅凱鑑將自己安排在她的未來的人生規劃裏,而且還佔了頗重要的一個角色,至少不是路人甲乙丙丁,或者鄰居仇人之類。

    就在他以為自己乖舛的感情路應該會就此順遂,不再滿路荊棘之際,不料漫天風波才正將而起,急掩他個措手不及。

    羅凱鑑變忙了,她一邊處理着保險經紀的工作,一邊努力學習着她鍾愛的火鍋料理;因此,他們兩人相聚的時候也相對變短。

    閻子厚也沒閒着,除了該做的網路遊戲之外,她大部分的時間花在上網。查詢一些火鍋食材的食品公司和產銷管道,更重要的是,尋找適合開展火鍋生意的店面。

    “你是哪根神經出了差錯?”周旭康打從知道他有意思開火鍋店之後,一張嘴就沒停止過地嘮嘮叨叨;直到陪他看過一處還算清幽地店面,周旭康的還是不曾停止過。“對你還只要吃的飽就算好的門外漢而言,投資火鍋店豈不是有如石沉大海?還不如把錢拿來給我花實際一點。”

    閻子厚百無聊懶的睞他一眼,推開車門跨出長腿。

    “你的成語可以再用得更爛一點。”什麼嘛!他才剛開始籌劃,這傢伙就不斷潑他冷水,害他原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信心不斷下降,直逼到百分之百零蛋。

    “咳,總不能因為你的小青梅有這衝動,你就跟着一頭熱。”周旭康跟着下了車,謹慎的鎖好車門,抬頭看向前方五十公尺處的麻辣火鍋店。“青梅小姐就再那裏打工?”看起來格調還不錯嘛¥

    “她有名字,你別老叫她‘青梅’。”聽起來怪不好意思的呢!

    發現他微紅的顴骨,周旭康忍不住挪揄道“喲嗬,我都不曉得你得臉皮這麼薄。”

    閻子厚懶得理他,兀自拉開步伐往麻辣火鍋店前進;臨進門前,他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你可別在她面前説什麼‘做不起來’之類地話。”

    “是是是,誰不知道你怕青梅小姐傷心?”嘲諷地頂他一句,周旭康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閻子厚暗歎口氣。他不是擔心羅凱鑑受不了刺激,而是怕周旭康小命不保;萬一他自己惹到凱鑑那隻母老虎,到時候,恐怕連他都救比了這口沒遮攔的傢伙。

    他搖頭推開店門,還不到用餐時間的的店裏顯得有點冷清,他一眼就看到羅凱鑑正跟一個男人在空曠的店裏閒聊,看似聊得不亦樂乎。

    那男人是誰?由於正對那個人得後腦勺,他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但沒來由的,他竟隱約產生淡淡的危機意識。

    “喲,小青梅貞操不保嘍!”周旭康輕吹一聲口哨,納涼地在他耳邊低語。

    閻子厚肩膀一僵,狼狽地瞪他一眼,把聲音壓得好低。“別亂講話!”

    或許因為周旭康的口哨聲引起羅凱鑑的注意,她抬頭看向他們,並立刻露出笑容。

    “嗨,猴子!“她舉起手朝他揮動。沒意外,那個背對他們的男人也回頭探視,不期然與閻子厚的雙眼對峙——

    是他?那個説話很刺耳的傢伙?

    “好巧,又見面了,閻先生。“待他和周旭康走近,王志駿率先露出過份熱絡的笑意迎向他,讓他礙眼地眯期黑眸。

    “是好巧,王先生怎麼會剛好也在這裏?”扯出還算自然的笑,閻子厚來羅凱鑑身邊的椅子落坐,將四方桌上的最後一個位置留給周旭康。

    王志駿的眼微微瞪大,然後帶着深意望着羅凱鑑淺笑。

    這傢伙是什麼意思?閻子厚冷暱着笑中又話的神情,身上沒一根神經都不舒服的站起來。

    “啊?猴子,我沒根你説過,這家店是志駿他妹妹開的嗎?”羅凱鑑全然沒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洶湧的暗流,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不曾交代利用關係得來得打工機會。

    志駿?閻子厚更懊惱了。在他口中,這傢伙何時由“王先生”變成了“志駿”?真教人耳朵生瘡,不舒服地想狂吠。

    “羅小姐真懂得利用社會資源。”周旭康見閻子厚神色不對,忙開口打圓場。“令妹得店感覺真得很不賴,相信羅小姐可以在這裏學習很多開店得技巧。呃,還記得我嗎?王先生?”

    “是你?”周旭康笑看着閻子厚和羅凱鑑。“我也很想看好‘他們’合作得火鍋店。”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料想王志駿大概不曉得“其中奧妙”。

    “他們?”王志駿果然楞了下,笑意凝在唇邊。“對不起,周先生地意思是……”

    “啊?我又沒説了嗎?”羅凱鑑好不容易找到插花地空間,卻沒想到是這麼尷尬地時刻。“我跟猴子講好了,打算一起合開為鍋店,志駿,你知道我尋這行業不熟,擔心自己一個人恐怕做不來,所以……”

    “沒、沒關係,我瞭解,我瞭解。”王志駿重新擠出笑意,只是略嫌僵硬了些。

    閻子厚愠惱地皺起濃眉,她幹麼跟那個傢伙解釋那麼多,這是他和她之間的事,關那個礙眼的傢伙屁事?

    “那太好了。”羅凱鑑鬆了口氣,愉快地跟他們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直至用餐時間,店裏開始湧現人潮,閻子厚和周旭康才起身告辭。一路上,閻子厚沉默不語,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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