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了。
當他冷凝著俊臉扯過她時,她驀然驚覺事情的嚴重性,驚慌得想逃,但他卻像鐵箝般緊扣住她,手伸入她的發叢托住她的腦袋,唇瓣覆上她的,舌頭更是放肆的侵入她口中,狂霸的纏吮她逃閃的丁香小舌,撩索她柔潤嘴裡的每一寸,連她渾身的力氣都一起掠奪。
任如緹的身子無力的癱軟,他隨著她跌坐在地毯上。
糾纏的雙唇因而分開,空氣裡縈繞兩人迭連的喘息聲。
「男人能對女人做的,絕不止一個吻而已,你如果夠聰明,就供出你的底細。」暗做深呼吸平穩紊亂的呼息,況君曄胸中充斥著教自己驚詫的衝擊。
剛剛那飽含懲罰意味的吻,竟讓他有欲罷不能的感覺!他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嗎?
「我……不是你什麼仇人派來的,信不信隨你,不過你最好別、別再對我胡來,不然我會報警抓你。」
天,好喘!她好像還是頭一次被吻得渾身發軟站不住腳,直到現在身子還虛軟著,根本無力遠離這個危險男人。
她的神情不像在說謊。難道一切只是他多心的臆測?
「算我眼光差,找上你,你把那張契約書拿出來撕掉,我們一拍兩散,我再去找其他人當我的契約老公可以了吧?」
「你是想去找鍾毅翔嗎?」他挑眉譏誚。該死的,居然說找上他是她眼光差?
「鬼才會去找他!託你的福,我發現看起來正直的寇偉斯是個不錯的人選。契約拿來。啊--」
他猛力拉過她朝他伸出的手,她嬌呼的撲入他懷中。
「想讓寇偉斯當你老公?行,你先拿出五百萬賠償金再說。」箝制著她的纖腰,他吐出跟她唱反調的話。
就算她真不是受某人指使來攪亂他的生活的,這時也正是和她劃清界線的時機,偏偏提到那個自以為看透他心靈深處的寇偉斯。
他就是不想順遂她心意。
任如緹傻眼,「你有沒有搞錯啊?要找老公的是我耶,我要換老公還得經過你同意?」
「當然。別忘了我況君曄是你畫押蓋印、有憑有據的『老公』。」她以為他是她想甩就甩的傀儡嗎?未免太小看他!
「你!」她為之氣結,只能拿圓亮大眼瞪他。不明白為何遇上他,她老是被迫處於受牽制的一方。
而且剛才明明是他擺出一副想攤牌的模樣,現在又在宣示他是有憑有據的「老公」,這人怎麼這麼難搞啊?
門鈴乍響,況君曄抽離與她對峙的視線,瞥往門邊的監視螢幕。
「是你爸媽,需要我跟他們說明我們的關係嗎?」
然後讓她父母臭念她一頓,再上街找個張三、李四,把她租給他們當新娘?
「該死的,你真的很可惡。」狠狠地瞪他幾眼,任如緹起身去開門。看來目前她只能委屈地和這個讓她氣得牙癢癢的現成老公,繼續耗下去!
跟著從地上站起來,況君曄嘴角噙著抹掩不住的笑意。
該死的?這好像是他第二次聽見她如此咒罵,奇怪的是,他居然覺得她罵得很好聽。
任氏夫婦對況君曄可是愈看愈滿意,兩雙看著況君曄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拜託,你們是來這裡看著他傻笑的啊?」任如緹受不了的猛翻白眼。爸媽打從進門看見況君曄起,就沒停止過那看起來很拙的笑。
「□,又胡說了,我們是專程來看你們小倆口的。」塗聖蘭轉向況君曄道:「如緹就是這樣,想什麼就說什麼,你可別介意。」
「我們家如緹是直腸子,有時說話衝了點,你可要多讓著她一點。」任欽文也替女兒說話。
「我知道,我領教過她的脾氣。」
這是在暗諷她脾氣很糟?「是啊,你們就別操這個心了,況大律師脾氣好得很,哪會跟我一般見識,爸媽不用怕女兒被退貨,猛幫我說好話。」
目光微利的瞟向她,況君曄含笑的摟過她,「伯父伯母放心,我和如緹感情很好,平時疼她都來不及了,不會跟她吵架的。」
天啊!這個男人……不去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是誰半刻鐘前才跟她大聲嚷嚷的呀?
他的雙唇霍地覆上她的,而後親匿的在她耳邊低語,「你在驚愕什麼?如果真想在你父母面前穿幫,我可以馬上……」
兩片柔軟香唇倏地止住他的話。
「君曄說得沒錯,我們感情很好,爸媽不用擔心我們會鬧彆扭。」她粲笑的說著,然後小鳥依人的偎入他懷裡,她可不想讓事情現在就曝光。
不過,該死的,這個老是威脅她的臭男人,懷裡怎麼這麼溫暖?
任欽文和妻子相視而笑。「看來我們女兒好福氣,找到個十足呵護她的好男人。」
「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別在這裡當電燈泡,妨礙小倆門談情說愛。」塗聖蘭意有所指的向丈夫眨眨眼。
任如緹沒留下兩人,若再多留他們一分鐘,難保她不會罷演。
大門關上後,廳裡原本和諧的氣氛,瞬間換成劍拔弩張。
任如緹忙不迭放開挽著況君曄的手,一個箭步退離他兩步遠。
「怎麼,戲散了就過河拆橋?」他面無表情的看她。
「廢話,難道要繼續演給空氣看?」莫非他還想吃她豆腐?
他才想出言回敬她幾句,她已抓過口袋裡的手機接聽。
「喂,楚民?」
他朝房門跨出的腳步驀地頓住。她口中的楚民,是男的?
「那個況君曄真是你遠房親戚?」電話那頭的孫楚民訥訥地問。
「呃,是呀,他是我遠房親戚。卜總後來怎麼說,沒氣我搞砸公司的生意吧?」
「沒有,他說很感謝況君曄的指證,他會跟對方聯繫,除非他們改派其他人來洽談,否則這筆生意公司寧可不要。」
「卜總果然有遠見,不過你怎會突然打電話來?」
孫楚民靜默了會兒,才開口,「我想請你去看電影。」
「你要請我去看電影?現在?」她略感錯愕,微側過身時,意外瞧見況君曄雙眸微眯地看著她。他怎麼還站在這?
一陣清亮鈴聲於此時響起,他上前接起方桌上的電話。
「反正沒什麼事,偷個空去……」
「維蘋?」
沒注意聽孫楚民說什麼,任如緹倒將況君曄的訝喊清楚納入耳裡。
維蘋?是那個嬌嬌怯怯,為他燉補品的林維蘋?
「你等會兒要來?」
「……如緹,況君曄在你身邊嗎?我怎麼好像聽見他的聲音?」
任如緹回過神,絞著腦汁胡譫,「我和我爸媽剛好來他家拜訪,所以……喂!等一下--」
她忽地高喊,跑上前,拉住掛上電話就直往門邊走的況君曄。
「什麼等一下?」孫楚民困惑又茫然。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我們明天公司見再聊。」語畢,她按下斷話鍵。
「你有事,有必要拉著我嗎?」況君曄眉有鬱結的問。
她趕忙鬆手,「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你要去哪兒至少先跟我講一聲,有人找你時我才能答覆。你是不是要去接林小姐?」
他眉心比剛剛還要蹙攏,「誰說我要去接她?她說要帶補品來,我告訴她我要出去,但她說她馬上過來,我當然要立刻離開。」
「你在繞口令啊?人家要來,你幹麼要走?」
「因為我不想吃補品。」不想接受他根本沒半絲感覺的愛慕。
「喂--」她倉急拉住打開門的他,「你走了,那我怎麼辦?」
「什麼你怎麼辦?你男朋友不是才邀你去看電影?」沒說的是,對方不知有什企圖,這麼晚還約她外出。
「開什麼玩笑,這麼冷的天氣誰要去看電影,再說,孫楚民並不是我男朋友。一
「那不關我的事……」
「哪裡不關你的事?人家林小姐要找的是你,你這一走,豈不是要我對她說謊,要我對著那樣柔弱的美女撒謊,我會良心不安耶。」她的手還是死命拉著他,不讓他走。
「你去睡你的大頭覺,不要開門下就得了!」
「問題是我不想睡呀。」
「那你現在是想怎樣?」氣死他了!
「你要去哪裡?我跟你去。」
她全身打著哆嗦的後悔著。
要命!他居然沒人性的帶她到冷到最高點的淡水海邊!
「喂……」任如緹直想上前,將杵在那吹海風的況君曄拉回來,可是她冷得雙腳發顫,邁不開步伐,連出口的「喂」都教寒風反吹回喉裡,引起身子另一波輕顫。
這傢伙是哪根筋不對?明知她怕冷,還將車子飆來這裡,然後不發一語的下車,走自己的,早知道她就待在他的住處,幫他吃林維蘋送去的補品……
心裡的咒念霍然頓住,他那在稀淡星光照映下的側臉和身影,透著蕭瑟孤獨,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好落寞。
怎麼回事?這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況君曄。
拍岸的海水襲至他腳前,然而他仍像雕像般一動也不動。
他有多久沒來這裡了?以前這裡充斥著他和子芯的甜言蜜語,以及相互追逐的身影,可自從子芯不在後,他好像就沒再到過這裡。
今晚呢?是因為林維蘋的痴纏,讓再也無法對其他女人動情的他,只想驅車來這裡追憶他的最愛嗎?
「幹麼呀?」已經冷得蹲抱在地上的任如緹,兩道柳眉皺得像麻花,她發覺他臉上的悵然哀傷,彷彿又加深一層。
他哪根筋不對了?否則怎會無緣無故孤絕得教人不忍?
一陣刺骨寒風放肆的撲襲過來,她只能拉高大衣,將自己從頭到腳包住,卻仍然抵擋不住那凍骨的寒冽。
不行,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會冷死!
「況、君、曄--」連頭都沒抬,她扯開喉嚨放聲大喊。
不動如山的身子終於緩緩側轉,望見像球蜷縮成一團的任如緹時,他恍惚的神智陡地完全清醒。
「任如緹?!」頓時記起她怕冷,他忙跨步向前,一把拉起她。「你怎麼在這裡?」
雙腳發麻、渾身發冷的她,站不穩的抱住他。
「你……得失憶……症啊?是你載我來的……還問我?」她牙關發顫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你不是應該待在車上的嗎?」星光雖暗淡,但他就是看清她凍得毫無血色的臉,偎著他的身子更像風中花蕊,顫個不停。
「冬天的海邊……光看就讓人覺得冷,我下車想叫你……送我回去。」她冷得又抱緊他一些,「趕快回去了啦,要是害我冷死在這裡,看你怎麼賠我爸媽一個女兒。」
他沒好氣的打橫抱起她,往座車走。「自己愛當跟屁蟲,還敢怪我害你。」
「誰知道你會無聊跑來這裡?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來。」
真是夠了,冷得走不動要人抱了,還羅唆一大堆!
能讓他耳根清靜的唯一辦法,就是趕快載她回家,讓她抱棉被去。
只可惜,一直到回到家,任如緹的身體仍回不了暖。
此刻的她已窩入被窩裡好半天,但全身依然冷到令她快瘋掉。就在她想大聲哀號之際,她驀然想到一個取暖的好方法,迅速起身披上大衣,她匆匆往主臥室走去。
「你睡了沒?我要進去嘍。」沒等房內的人有所回應,她已然開門而入。
剛準備就寢的況君曄,驚訝又不滿的瞪著擅闖他房間的女人,「你有夜盲症嗎?這間是我的臥房。」這前不久才差點凍成冰柱的女人不是早睡了?怎會闖進他臥室?
「我視力正常得很。」她大大方方爬上他的床坐著。
他傻怔住,她現在是怎樣?想色誘他嗎?
只見她抓過一隻枕頭抱在胸前,「那張契約老公的合約呢?」
「做什麼?」他眸光轉利,準備接招。這女人要招供了嗎?
「我想在上頭添加一條『契約老公乙方得提供胸膛讓甲方抱著睡,但不能對甲方不軌』的條文。」
他錯愕得說不出話。她現在講的是哪國的條文?
「我的骨頭裡大概鑽進太多海風,身子怎麼樣都無法暖和。」
「這關我什麼事?」他總算回覆思路。
「是你帶我去吹海風的。」
「是你自己要跟的。」知道她怕冷,他已經很夠意思的火速飆車回家,她現下還要栽他贓?
「好嘛,是我自己要跟的。」她妥協,「不過如果你下去海邊就沒事了,只要一到冬天我的手腳就會冰冰的,通常在被裡窩一窩就會暖和些,可是今晚就是睡不暖。你不怕冷,懷裡又很溫暖,所以我才會想借你的胸膛。」
「你在被子裡多待點時間就不會冷了。」非親非故的,怎麼可能答應她的要求,況且她那句「如果你不去海邊就沒事了」的指責,聽了就教人不悅。
「誰說的?你看。」
見他翻身睡他的,她兩手一伸就貼向他的臉。
「你是北極來的啊?」冰冷的觸感教他一顫,連忙揮開她的手。
「腳也是耶,你忍心不讓我抱著睡,害我半夜變成冰塊?」
見鬼的!他又害她了?可他腦袋卻下達掀開被子的指令,「過來!」
任如緹一喜,「可是我們還沒簽契約……」
「你要是不想我反悔,就趕快過……來……」話的尾音有點發顫,因為她已經迅速脫下大衣,鑽進被窩,偎進他懷裡,冰涼的腳觸及他的腳背,讓他打了個冷顫。
「是男人你就別存歹念,晚安。」小手一收,她環緊他暖呼呼的偉岸身軀。保暖要緊,這時候她才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她可不希望自己真因冷得受不住而香消玉殞。
況君曄眉梢的抽搐久久停不下來。
是男人就別對她存歹念?這直往男人懷裡鑽,沒半晌就睡死的女人,究竟對男人瞭解多少?
他不由發出懊悔低噥,「我這又是怎麼了?竟然就這樣順著她?」
他肯定是海風吹太多,瘋了!
林學鈞幾乎和況君曄同時來到律師事務所。
「學長。」他在門前喊住正要開門的他。
「早。」他轉開門把。
「早。」唔,他不是要說這個。「學長昨晚上哪兒去?維蘋在你住處門外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等到你。」
跨進屋裡的腳跟微踅半步,犀冷眸光睨向林學鈞,「你別老是帶你堂妹來找我,不然小心我炒你魷魚。」
「我沒老是帶維蘋去吵你啊,而且昨天是維蘋自己去的,是她等不到人才要我去接她回家。」他很慎重其事的又補上兩句,「為什麼我帶維蘋去找學長,學長就要炒我魷魚?」
況君曄努力地捺住性子,「我不想傷她,所以一直沒當面告訴她我對她沒男女之情,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難道摸不清我的性子,還硬想撮合我們?」
「我知道學長工作忙,抽不出時間談感情,但維蘋是個溫柔的女孩,連伯母都很喜歡她……」
「說清楚,什麼叫連我媽也喜歡她?!」
威嚴十足的截問,讓林學鈞只能縮著脖子照實回答,「有回我跟伯母提到想撮合維蘋跟你,她就要我寄照片給她,看過之後,她直說很滿意,而且會全力支持,要我別跟你說。」
慘了,學長俊挺的眉毛在「跳舞」了,接下來不會就要開除他吧?
「我可不管我媽喜不喜歡、滿不滿意,我對維蘋就是沒感覺,你若是不想我當面跟她坦白,傷她的心,最好找時間告訴她,要她別三天兩頭為我燉補品,你聽明白了嗎?」忍著心中慍火,況君曄將話說得再白不過。母親想打這主意?門都沒有!
林學鈞仍不死心,「可是維蘋真的不錯……」
「林學鈞!」
「知道,我不說就是了。」這個平時鮮少動怒的學長,一旦吼起人來,還真是可怕。
況君曄正考慮要不要再數落他一頓,一串手機音樂鈴聲忽由他大衣口袋傳來。他記得自己的手機昨天忘在事務所裡……思忖問他已掏出它,並按下接聽鍵。
「如緹,你想吃什麼早餐?我帶去公司給你。」電話裡傳來一道男聲。
況君曄濃眉倏凝,「她已經吃過早餐了。」
孫楚民愕然。這聲音……「你是況君曄?」
「你又是誰?一大早打電話找如緹。」他怎會喊任如緹的名字喊得這麼順?
如緹?正要走向座位的林學鈞不由停住腳步。學長說的是他朋友的妹妹?
「我叫孫楚民,如緹的同事,昨天和況先生在酒店見過。請問……怎麼是你接如緹的手機?你又怎麼知道她已經用過早餐?」如緹通常在公司解決掉早餐。
「她的手機在我這兒,當然是我接,她吃了兩碗我煮的稀飯,你說她用過早餐沒?以後晚上要看電影你自己去,少打歪主意邀如緹出去。」
電話突然被切斷,孫楚民只有呆愣的份,況君曄說話的態度活像他是如緹的監護人,而且為何是他煮早餐給如緹吃?
林學鈞也很錯愕。
「學長煮稀飯給任小姐吃?」這個平時對女人不假辭色的學長,竟會體貼的為朋友的妹妹下廚?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況君曄答得不以為然,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早他壓根沒想要為她準備早餐。但是……
今早醒來,瞧見懷裡的恬美睡臉時,他竟有剎那的失神,甚至還昏頭的興起再抱她一會兒的念頭,暗暗咒罵自己後,他匆匆起身梳洗,然後興之所至的煮了稀飯,只是很自然的多煮了些。
結果他一準備好,房裡那個睡翻了的小女人也剛好起來。
「肚子餓了就過來吃稀飯。」他很順口的這麼說。
「哦。」那從來也沒跟他客氣過的小女人低應一聲後就坐上餐椅,一連吃了兩碗稀飯。
之後他還順路的送她到公司,順口問了她公司的電話……
「真是腦袋打結了我。」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入戲,把契約老公的角色扮演得如此盡職、周到!
「學長你去哪兒?」林學鈞叫住往門外走的他。學長今天怪怪的,他剛才是說他自己腦袋打結嗎?
「我拿手機去還那個胡塗蟲。」他可不想整天幫她接電話。
林學鈞滿腦子問號。這胡塗蟲是指任如緹沒錯吧?
走至街上,襲人的寒風迎面吹來,況君曄不自覺拉緊大衣衣領,-陣淡雅馨香飄入鼻中,就如他聞了一夜的清香。
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他倏地低咒了句,「該死!」
他八成是被這不知名的香水味惹得中樞神經短路,才會一再的出現異常行為,而他竟還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好聞?
將車駛向街道,他終於發現自己又做了件蠢事,「可惡,我幹麼不叫學鈞幫我送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