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過後,日子順順利利過了一大段。兩對老父母從紐西蘭寄信來,說是看上那裡的環境,租了個房子打算在那裡住上大半年,過過養牛養羊的牧場生活。
仲墉哥和水水也傳真回來,他們看上了歐洲市場,預計在那裡設立分公司,因此會留在那邊觀察市場環境,回國日期可能要延後兩三個月。
早上,巧巧和季墉吃過早餐後,就搭電梯送他上班,然後她回家熱身跳舞、做三個便當,中午就和季墉、晏伶三人在辦公室用餐,下午巧巧會在整理教科中等待季墉下班。扣除必要性的應酬外,季墉都會要巧巧到辦公室陪他加班,這種日子對要求不多的巧巧而言是充實而幸福的。
哼著歌,巧巧把留給阿彩的飯菜放在桌上,準備去送她的愛心便當。
“阿彩——我出去了,飯菜在桌上要趁熱吃。”她關心地叮嚀一句。
“唉呀!那多不好意思,先生花錢請我煮飯打掃,結果卻天天要太太煮飯給我吃。”“你天天買菜也很辛苦啊,你不要再客氣了,我真的要走啦,不然季墉要餓肚子了。”“先生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太太真是好福氣,快去!門我關就好。”
巧巧揮揮手,搭上她的交通工具——電梯,去會見她的牛郎。
剛走到季墉辦公室外面,巧巧就隱約覺得氣氛不對。晏伶不在座位上,辦公室裡傳來東西砸碎聲。
巧巧遲疑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去敲門。
“進來!”季墉暴吼。
推開門,她看見晏伶蹲在地上收拾碎瓷杯。
“我、我送飯來了!”巧巧提高手上的便當,聲如蚊納。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季墉迎面向她扔來一束玫瑰,因為用力過猛,花在碰上她身後的門板後散開。朵朵續紛自空中緩緩落至地板,散落了一地觸目驚心的殘紅。
巧巧咬著食指,面對怒不可遏的季墉她嚇得全身發抖。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手拿花束裡的小卡片一步步朝巧巧逼近。
“誰是梁育誠?誰又是他的夢中仙子?你勾引男人的技巧不錯嘛!這回是送花表情意,下次?是不是就要請君登堂入室了?他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話一句說得比一句更鋒利更傷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巧巧幾近狂亂的搖頭,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應付這樣的情勢。“再裝、再假呀一一你再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啊!”
“你講講道理-,…-”巧巧近乎哀求了。
“你指控我不講道理?仰慕者的花都大剌剌地交到我手上了,你還要我講道理?是不是等我戴上綠帽子時我才可以生氣?”
“我真不知道仰慕者是誰,從結婚後,我一直都待在家裡。”
“你又要抱怨我用溫室禁錮你了?”
他為什麼老要扭曲她的意思?“我沒有這麼說,我是說我沒有離開……啊!我想起來了,梁育誠?會不會是那個梁先生?我跟你提過的--舞蹈社的老闆,記不記得?”“你終於想起來了,他為什麼會有住址?”知道是巧巧報備過的人,他的氣焰稍稍降溫。“是--我給他的。”巧巧自覺做錯事了,低頭不敢正視他。
“你對他倒真有好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可沒給我地址。”這句帶了高濃度“鹽酸”的話,擺明了他有翻舊帳的性格傾向。
‘禮尚往來嘛!他也給了我地址呀!”
“你們從那次以後一直藕斷絲連,往來頻繁?”
“沒有!你不能誣賴我。”
“那麼這束花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我要他送的,要問你也該去問他啊!”
“你隨便把住址送出去就是不對,還要狡辯。”
“我下次不會了。”知錯認錯是她最大優點。
“你做事前可不可以動動腦筋,對人有一點防備之心?萬一他是壞人呢?萬一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呢?不要老是以為全天下都是好人,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是?主,不會有一大堆人搶著保護你的安全。?季墉的意思是他不肯再擔任那個保護者了嗎?巧巧心生驚慌。“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我說過,你必須長大、必須學會獨立,必須像個大女生一樣處理好自己的生活。你看晏伶,才十九歲就一個人到英國唸書,同樣是女生你是不是該向她好好學習?”他的沖天怒氣轉變成老媽媽的嘮嘮叨唸。
她知道晏伶很好啊!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清楚自己就算用盡全部的努力,也無法變成那麼精明能幹的人。
她懊惱地垂下頭,猜疑著他是不是已經漸漸喜歡上晏伶?他已經不再喜歡抱她、牽她、吻她?當初構成他想娶她的因子都不再存在,所以即使她拼了命去配合他,他也視而不見了?
“我很抱歉。”
她還可以為自己做什麼來挽回他的心?水水終究是對的,她說愛情在婚姻中佔的比例非常重要,她找到仲墉哥哥的專心疼愛,因此會幸福快樂一生一世,而她選擇忽略水水的話,所以苦果就要自己去承受,這回再也沒人可以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想法一旦出籠就很難自腦海中抹去,巧巧的自卑在晏伶的強勢形象彰顯下,強調出嚴重對比,她甚至連備戰的心都沒有,就準備棄械投降了。
像巧巧這種氣勢根本就吵不起架,晏價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眼看季塘怒濤轉弱,一場爭執就要消弭於無形,她想要抓住颱風尾巴把風再次引渡入港,但急切間她又找不出好辦法,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手中的碎瓷片順勢插入她的掌心,忽地,鮮血噴冒出來。她的痛呼聲吸引季墉和巧巧的注意力。季墉當機立斷拍出一堆面紙壓在傷口上,火速送她到醫院。
巧巧從沒看過這種流血場面,她嚇得徵愣在原地無法思考,等頭腦重新運轉的時候,她將全部的錯全歸咎在自己身上。
她又闖禍了,怎麼辦?這次晏伶受她波及流了那麼多的血,她是季墉最喜歡的人呀,季墉一定氣壞了,怎麼辦?她怎麼老是闖禍?怎麼辦?怎麼辦?一大堆一大堆的“怎麼辦’扯得她全身都痛起來了。
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是的!處理!她必須學著長大、獨立、學著處理事情,不能老等在那裡由著別人幫她收拾爛攤子。
巧巧立時動作,她尋來抹布將地上的碎瓷、玫瑰撿起抹乾淨。因為心有旁騖,手指被刷刺了好幾個傷口,巧巧咬咬牙忍了過去。
回到樓上住家,她匆忙梳理過,在傷口上貼妥OK繃。巧巧這才發現手指上大大小小十幾個傷口把個根手指都波及了。
她苦笑一季墉說的話不無道理,她是少一根筋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往常碰到這種情形,爸媽去搶著來幫她擦藥,現在結了婚,她不再是小公主,必須學習照顧自己——巧巧把季墉的指責牢牢記住。
拿起電話,巧巧把想說的話在心中默背了三次,確定後投下樑先生的電話。她再也不要讓一個陌生人有機會挑起他們夫妻間的戰爭。
季墉送晏伶回到公寓,在離去前,她的脆弱把他留下了。
“這種時候我好希望、好希望兆文能在我身邊。為什麼老天爺要把他帶走?是我太壞配不上他嗎?”晏伶雙手抱頭顱低泣。
“晏伶……”他蹲下身對上滿臉淚痕的她。
“別這樣看我,就算是女強人也會有空虛、也會有需要有人支持的時候。季墉哥,留下來陪我談讓兆文好嗎?我知道巧巧在等你,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他坐下來,用行動代替回答。
晏伶拿出相薄,坐在他身邊。“記不記得這張照片?”
“這是你第一天到英國,我和兆文到機場接你時拍的。我記得你要來的前幾天,兆文逢人就說他女朋友要來了,連著好幾天他都沒辦法好好睡。”
“我不也一樣,想到那片土地上有兆文在等我,對於那個新環境我一點都不害怕。”“你該站起來了,兆文已經去世三年多,他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忘得了,那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啊!”她站起身到酒櫃中拿出西注滿酒杯。“來!乾杯!”她逼著他喝下。
“你有傷口不能喝太多酒。’季墉阻止。
“眼睛看得到的傷口可以用藥治好,看不到的部分呢?心上的呢?我只能用酒治療。”“晏伶…”
“別勸我,愛情本來就是盲目、就是缺乏理智。就像理智的你會為了一束微不足道的玫瑰花對所有的人大動肝火,連秘書也要遭池魚之殃。”她揚揚綁著紗布的手。“你說--我愛上了巧巧?”他反問。
“不是嗎?你的佔有慾強烈得令人費解。”她又倒滿他的杯子。
他不語,在沉思間又喝掉杯裡的金黃液體,酒量奇差的季墉兩杯下肚,腦海已呈現渾飩狀態。
“你好勇敢,讓凱莎琳拋棄後還有勇氣談戀愛。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大概註定要孤獨一輩子了。看來凱莎琳……”
“不要提她、一輩子都不要……”他舌頭打了結。
“她還能影響你?可見得她對你的傷害比我們想像的還大……”
“我說了!不要再談她。”
“對你而言,巧巧是凱莎琳的替代品?”
“不要拿巧巧和她比較,她比不上巧巧!”他一口吞下滿杯苦酒。就這樣他一杯接一杯喝得爛醉如泥,癱倒在地。
“季墉……”她推推他,發現他再也沒力氣動了。
她撥了組號碼後,對著話筒說:“小羅,你可以來了,記得帶好你的照相機。”接著,她手腳倒落地除去兩人身上的衣物。
天矇矇亮,季墉捶捶頭想去掉那陣暈眩。張眼一看卻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絲不掛的晏傳。
“醒醒!”他粗魯地搖醒她。
“嗯…——我頭好病……”她伸手操揉太陽穴。目光在接觸到季墉時大叫一聲:一天啊!怎麼會這樣子?”
她反射地拉開覆在兩人身上的被單,米色的床罩上和她的兩腿間有幾滴略褐色的乾涸血跡。晏伶懊惱地把棉被高技過頭頂,矇住整個頭,她以在床面聲聲悲啼,雙手捷向床面一下接一下全敲在季墉的良心上。
“我為什麼那麼下殘!”
“別這樣!”他拉開床單,輕輕地把她接在胸前。“昨天我們都喝多了。”“不!這不是好藉口,我骨子裡就是個蕩婦。”
“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巧巧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以傷害她?”
“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我不要你負責,你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任性地留下你、是我任性地硬要你喝酒,要不是我的任性,不會有這種局面。”
她把全部的過錯都往自己的身上攤,這讓季墉更加難受。
“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解決的。”季墉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季墉哥……”她拉住他的手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遺志”忘掉昨夜發生過的,恢復以往單純的相處模式,你還是我的季墉哥,用哥哥對待妹妹的方式照顧我,好不好?”她越是傾力幫他解套,他就益加無法原諒自己。季墉沉默不語,道德觀深深地打擊他的良知。
“說“好”!求求你,季墉哥……”
在她苦苦哀求下他勉強點頭。
她露出笑容,彷彿放下沉重的心,整個人陡然輕鬆起來。“其實——我不後悔是你奪走我的貞操,因為它早該給兆文的,謝謝你代替他要了我。”她抬出兆文刺激他。“晏伶,,“噓--別說話,請你把胸膛借我靠一下,讓我假裝是兆文回到我身邊‘…——”她半眯著眼,陶醉地在他胸前摩蹭,她的手伸入他衣服裡企圖挑起他的慾望。
季墉尷尬地推開她。“晏伶,看清楚!我不是兆文。”
“對不起!”她大夢初醒般把滑落的棉被拉起,蓋上她豐滿的酥胸。
“你快回去吧!去向巧巧解釋你的一夜未歸,但是千萬別讓她知道是我。她一定緊張極了,你順道為昨天的事向她道繳,否則讓那個仰慕者趁虛而入,到時就後悔莫及了。”她越是裝的不在意,他越是沒辦法拂袖而去。
“我無法形容我有多抱歉。”
“不要說抱歉,喝醉酒的人哪有能力控制錯誤?不然那些喝酒開車……天!這是什麼爛比喻,對不起,我的大腦裡大概只剩下漿糊了。”
“晏伶-‘-,’“不準哭喪著臉,要了我有這麼痛心疾首嗎?處女耶!我可是稀有動物哪!我沒悲悼我的貞節你還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搞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我悔了你的貞節牌坊。”她總在有意無意間用“貞操”兩個字來增加他的罪惡感。
“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明白,你在擔心巧巧,放心!只要我仍瞞得夠緊不會有人知道的,這件意外除了我們之外,只有天知地知”
讓季墉煩心的並不只是這樣,他無法面對巧巧的信任,無法面對去世的兆文,甚至於無法面對自己。
“可別告訴我你想跟巧巧坦白,你不想陸她,我還想瞞呢!萬一我未來的老公知道奪走他權利的人是你,那我不就少了一個孃家可以投靠!快回去,巧巧一定等得心焦極了。”在她的催促下,季墉終於邁步離開她的公寓。他前腳剛走,陽臺上的羅德偉就跨步進來。“你真該京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而且那個女主角馬上要被你擠下臺了。”“你這算恭維?”斜眼睨他,剛才的脆弱已經蕩然無存。
“當然!你的演技已經出神入化,連我們精明得像鬼的副總裁都被你騙得團團轉。可惜道具出現破綻,你的紅藥水用太多了,看起來不像處女膜破裂做倒像小產。”他嗤笑出聲。
“廢話少說,剛才拍得怎樣?”
安啦你靠在他身上的陶醉相、拉開床鋪時,“坦誠相對”的情景都人了鏡,如果拿去印成寫真集絕對大賣。”
“你敢!別忘了你貪汙公款的把柄還提在我手上,你應該聽過一人得過雞犬升天,我要是當上副總裁夫人,總經理的位置就是你的,千萬別一個想不開就自毀前途阿。”她思威並施,把他的意志再次收取。
“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顏箴巧想和你鬥,簡直是拿雞蛋顧石頭。”他取來兩杯酒,遞過一杯給晏伶。
“錯!是拿雞蛋砸花崗石。憑那個大腦的笨女人,下輩子吧!
“為即將到手的成功於杯。”他舉杯。
鏗一一清脆的碰杯聲像徵著季墉和巧巧不堪一臺的脆弱婚姻即將結束。
巧巧自昨夜就坐在沙發裡等待,直到天亮、中午。黃昏,始終沒盼回季墉的身影。焦惶地在屋內踱步繞圈,她像在迷霧中行走,摸索不到方向。不安在她心底逐漸擴散…、——一整天了,她沒有任何季墉或晏伶的消息。
是她的傷太嚴重了嗎?都是她害的,她老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道不要去看那場仲夏夜之夢就不會意出這一大堆事了,像她這種笨蛋就該躲在家裡才不會四處闖禍。她不停地實怪自己、氣惱自己。她胡亂猜測所有可能性……季墉會不會因為氣地,再也不肯回家了?他是不是不再要她了,討回把她趕出他的生命?
終於,在夜晚來臨時分,季墉帶著一臉倦容出現了。巧巧欣然地撲上他,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雀躍萬分。環往他的腰,巧巧把自己埋進他的胸前,感受他的存在。“你終於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做了蠢事,下一次我一定會更小心!你不在我好擔心好擔心,以後你別再丟下我一個人失蹤,好不好?”
“你一直在等我?”
“嗯---昨晚去了哪裡?晏伶呢?她還好嗎?”
她的無心詢問勾出他的有心聯想。“你在偵察我?”他敏感地推開她。
“我只是關心,如果你不要我問,我就不再問。”她附和他的意願。
他是反應過度了!搖搖頭,誰教他心裡有鬼,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會看見鬼影幢幢。“我累了,我要休息。”
“好!我去幫你放熱水。”巧巧巴結地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背影,她忽然覺得他們已經漸行漸遠,一陣恐慌促使她衝上前去,自身後環住他的腰,貼著他寬闊熨實的背,她迷失的安全感找到了回家的路,可最這份平安能維持多久呢?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季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那個梁先生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我沒有生氣。”他只是累了,他需要時間來理清眼前的狀況,再沒多餘精力看顧她的心情。
想到晏伶、想到她的處處維護,他不能不感動,她為了顧全他的婚姻而選擇委曲求全,他該接受她的好意嗎?她說“遺忘”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他能遺忘嗎?兆文臨死前是怎樣把她託付予他,他又是用怎樣的方法在照顧她?
對晏伶做出這樣的事,他真的沒辦法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巧巧——我累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談。”
“好!你忙了一夜一定累壞了。”她的體貼聽進他耳裡,句句都成諷刺,她在暗喻什麼?忙了一夜?她想刺探這一夜他在“忙”些什麼嗎?
他扣住他腰際那雙手,將它們拉開,卻發現她十指都纏了OK繃。她在嘲諷晏伶的傷嗎?還是想借此要他為昨夜的未歸自責?
他冷冷地回身瞪視她。“你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老要問她“什麼意思”?她從沒有刻意對他存過任何“意思”呀!她滿眼迷惑地望向他。
“回答我,這些傷怎麼來的?”
“我收拾辦公室時不小心弄的。”看著手指,他想責難她做事沒大腦嗎?“需要我送你到醫院嗎?”
他在關心?不!他口氣中有太多的不屑和鄙夷,他的態度教她困惑極了。“不用,它們不嚴重。”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東施效頗!”
他給了她四個字評語,巧巧頻傻在原地。
東施效頻?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傷?他以為她放意學晏伶受傷來引起注意?對著被地當面甩上的門,巧巧再忍控不住滿腹辛酸,哽在喉間的辛酸一骨碌全吐了出來,淚珠一顆顆滑下無休無止。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她百思不解啊!他們的親密訪佛才是昨天的事,怎麼才轉瞬間就全變了天?她看見他們的婚姻出現了一條好大的裂痕,再多延伸一分分,這場誓約就要裂成兩半再也補不回來。
她好想補救挽回,問題是她根本看不清楚裂縫是怎樣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