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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說上回的目標物沒死?!”

    煞神殿中,黑衣男子聽見老大的咆吼,連忙將發生在公園旁的事說出來。

    被喚作老大的煞神幫頭子詹子星,臉部肌肉抽擂好幾下。“上次怎麼沒聽你說還有個女的?”

    “她是突然衝出來的,不要命的就往車子撲,我想她大概必死無疑,而且老大要抓的目標物是那隻畜生,所以──”

    “那為什麼你說已經死了的畜生會又復活?!”

    “老大息怒,小的也不知道它會這麼命大。”

    “廢話!”詹子星氣不過的賞他一巴掌。“讓那畜生逃了一次,這次你竟然又沒把它捉回來?你忘記我說過它關係著多少價值嗎?”

    黑衣男子連被摑疼的臉頰都不敢撫,只是一逕低頭道:“小的知道,小的本來可以抓回目標物,可是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男人……”

    “我不管又出現什麼雜七雜八的人,想辦法給我抓回那隻畜生就對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黑衣男子沒再多話,低應聲“是”後,準備叫另兩個兄弟幫忙找目標物去。不過說真的,如果再遇上那個一使勁差點就捏斷他手腕,渾身帶著威脅氣息的男人,可能會有些棘手,說不定得帶著「傢伙”嚇嚇他……

    “等一下。”

    “是。”跨出的步伐一頓,黑衣男子頭皮發麻的轉回身。老大該不會不爽的現在就想幹掉他吧?

    “你確定那隻目標物,脖子上仍然戴著項圈?”

    “確定。”

    “快去找!”

    黑衣男子被問得莫名其妙,不過腦袋還在,趕緊辦事去就是。

    詹子星眼裡精光跳閃。項圈還在,那就表示“秘密”未被發現,只要抓回那隻畜生,那麼那些“貨”夠他“招攬”兄弟,夠他好好壯大煞神幫了!

    一直到來到溫馨小屋,楚漾仍覺難以置信,在她眼前的,真是荻野鷹昂?

    “你──”

    猝然欺上的雙唇封去她才想出口的問語,來不及反抗,她直教飄入鼻間惑人又熟悉的陽剛氣息惹得一陣迷眩,情不自禁的闔起眼……

    荻野鷹昂霸氣的襲吻,在懷中人兒雙手溫馴的攀上他頸項時,轉而為溫柔的索嘗,緊摟著她,痴迷眷戀的向她討取她欠他的相思苦債。

    直到她嬌喘迭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時,才濁喘的鬆開她。

    四目相對,一股極曖昧的氛圍像薄紗般罩著兩人。

    是他。這五官立體醒目的俊顏,這兩天在她夢裡出現無數回,而且除了他,不會有人一聲不說就吻她……思緒一跳,楚漾猛然記起剛才自己的回應,

    “你、你怎麼會突然回來?”推開他,她又羞又窘的直住後退。

    “你這是什麼反應?”居然推開他?他眉間頓蹙的欺近她。

    她還是退,腦子亂亂地想著:他第一次吻她是因為她的唇離他近;第二次吻她是因為胡亂送她獎勵;那麼剛剛呢?因為她昨晚的“告白”讓他不滿為難的懲罰嗎?

    “我昨天撞到頭,如果你聽見什麼奇怪的話,別在意,我……隨便說的。”

    奇怪的話?她隨便說的?“你再說一次!”

    荻野鷹昂直將她逼退得坐入沙發,單膝跪在她身側,雙手壓在椅背上地將她困在他身下。

    “你做什麼?”她無路可逃。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你還問我?”他微施力道扣住她滑細下巴,“你說你想見我,說你怕突然失憶忘記一切時第一個想到我,這是你隨便說的?”

    “我!”

    “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我會吻昏你──”

    他實在沒辦法心平靜氣!他滿懷想念而來,幫她趕走倒楣碰上的登徒子,好不容易等到進屋裡可以盡情吻她,她卻在纏綿一吻後,說她昨晚那些話是胡亂說的?

    這小女人又撞壞腦子了嗎?!

    吻昏她?楚漾睜大眼,“不對吧,你到底為什麼可以老是不說一聲就吻我?還有,你先前在公園旁說誰是你老婆啊?”她現在才想到要問。

    天啊!到現在她還問這個?“你是不是要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你才能弄清楚狀況?”

    “你的妻子?”她一臉困惑,仍在狀況外。

    他受不了了!俯下頭,二話不說的吻住她。跟這個迷糊小女人有理說不清的話,那就直接用“做”的。

    燙人的唇舌略帶怒氣的撩撥她的,在她虛軟得無力招架地教他壓躺入沙發時,放肆的遊移至她的粉耳,繼續宣示他的佔有。

    楚漾於心悸戰慄中,腦袋陡然清醒,“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沒有回答,荻野鷹昂一逕旋舔她的耳蝸,然後微怏的往她餑鄱珠齧咬下去。居然還用疑問句?不多咬她幾下,他難以心平。

    難言的酥顫感覺撩人的襲擊著她,楚漾不由自主地低吟出聲,臉紅耳熱又無措的伸手推抵他。“我、我知道了,昨晚我不是隨便說,是真的……真的想見你。”

    他霸膩她柔軟耳垂的灼熱唇舌停了下,忽地又一路滑向她敏感的頸子。

    “你──”她一顫,慌急的道:“好嘛好嘛,我承認,人家喜歡上你了啦!是你自己什麼都沒說,我以為你是介意我昨晚衝動之下打電話給你說的那些話,回來找我算帳,所以──”

    望見他抬起的深眸,她心跳怦亂著,愈說愈小聲,“所以我弄不清楚狀況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

    “就連小叔他們都看得出來,只有你這個當事人一無所覺,真會被你氣死。”凝視著她,他一時不曉得該敲她胡塗的小腦袋,或是吻她說著傻話,教他忍不住想跟她計較的小嘴。

    “你是說真的?”不是夢吧?

    “你真要我徹底的佔有你,你才……”

    “我信我信啦!”她在他寸寸俯近下慌喊,雙手抵在他胸膛,臉頰熱燙的道:“人家……還沒有心理準備,你別亂來。”

    “我會將前戲加長,讓你有足夠時間作好心理準備。”荻野鷹昂似真似假的說,滾燙氣息就呼在她紅嫩臉蛋上。

    “說什麼呀你!”推不開他,她困窘的槌他,“小白在看,你不可以亂來。”

    她是真的還沒有心理準備──給他。

    他當然知道她的矜持羞赧,不過這小女人這藉口也未免太沒說服力,讓他忍不住就是想捉弄她──

    “到一旁顧門去,別防礙我和親愛老婆親熱,否則餓你兩天。”撇過頭,他努嘴警告坐在地上看好戲的小白。

    低鳴聲,它恍如聽得懂似的兩耳一垂,乖乖地往門口走去。

    “你!這裡是我的工作室,不是你家也不是你家院子耶!而且誰是你親愛的、親愛的……”老天!他的眼睛為何像碧潭那樣深邃魅人,教人移不開眼?

    荻野鷹昂唇角淺淺勾起,“念在你喊得那麼親匿的份上,親愛的我就賞親愛的你一個三分鐘長吻。”

    他話落,楚漾只來得及驚愕的掀動柔唇,而後,一陣天旋地轉……

    意外瞧見侄女帶著荻野鷹昂回來見他們,楚含惜和談尚毅的驚訝不在話下。

    眼前這年輕人生得眉是眉,眼是眼,不論無形的氣質或有形的樣貌,都卓絕得讓他們好生欣賞,只不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一句問話,三人出口。

    荻野鷹昂也著實覺得談尚毅夫婦有些面善。

    “姑姑,你們和阿昂見過?”她怎麼不知道?

    “對了,在醫院。”荻野鷹昂和楚含惜突地同聲說道。

    談尚毅跟著記起,又將荻野鷹昂仔捆打量一遍。“是了,你是我和含惜在醫院遇見的那名年輕人。”

    楚漾迷惑的扯扯荻野鷹昂衣袖,“怎麼回事?”

    “我在小叔醫院曾不小心擦撞到你姑姑,那時你應該還在醫院裡。”

    “說來這也算是巧合,那陣子我血壓高,你姑丈陪我到醫院檢查,只是沒碰上你就是。”楚含惜朝侄女笑笑,幸好他們最終還是能團聚。

    楚漾突然想到──“姑姑和姑丈後來還有到醫院去對吧?那時失憶的我在二樓欄杆旁看見的應該是你們。”

    “就是你想跳樓恢復記憶那次?”荻野鷹昂記得那天的事,卻惹來佳人一記嬌瞪。

    “你才想跳樓。姑姑、姑丈別聽他胡說,是這傢伙自個兒亂緊張。”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個麻煩傢伙,老是出狀況需要人家緊張哦?”

    “我……”

    “聰明,那個傢伙就是你。”

    那個傢伙?“你──”

    “怎樣?”他好整以暇的接招。

    “姑姑,你們看他啦!”說半句被堵一句,楚漾急搬救兵。

    楚含惜和丈夫相視一笑,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似乎不錯。“楚漾能平安無事,是我們最感欣慰的,認真說起來,我們是該感謝你對水丫頭的照顧。”

    “哪裡。不過這‘水丫頭’──”荻野鷹昂依稀記得,他初遇楚含惜他們時就曾聽過這名詞,“是指楚漾嗎?”

    “我的漾和水有關啊。”楚漾橫他一個“你有意見嗎”的挑釁眼神。

    “不只這樣,臺灣話說漂亮就是用‘水’這個字表示,所以大哥大嫂從小叫這孩子水丫頭,就是希望她長大能漂漂亮亮的。”

    “哦──”荻野鷹昂拉長尾音地偏頭凝看身旁的小女人。

    “做、做什麼?”他突然專注的眸光讓楚漾心頭一跳,猛然想起在溫馨小屋時,他那將她吻得和他雙雙跌落沙發下的三分鐘長吻。

    她還憶起他後來低念她的話!

    “你不是專門幫人找小東西,怎麼我的心遺落在你身上你也不曉得?”

    什麼呀!這根本是兩碼子事,她哪裡知道他會對她動心?現在想來,她都覺得心跳不已,他此時竟還用這種彷彿會奪人心魂的目光看她?

    “伯父伯母還真是沒叫錯,你,‘水’極了。”黛眉水眸、巧鼻嫩唇所牽引出的所有風貌神韻,他無一不愛!

    他神情愈來愈柔,眸光愈來愈熱,楚漾只覺教他看得一陣害躁,未加多想就抱起腳邊的小白挪擋到他面前,“小白也很好看。”

    楚含惜和談尚毅輕聲而笑,瞧這樣子,他們水丫頭是當真動情了唷!

    “就只有你會這麼不解風情的要我看小白。”微扯小白的項圈將它拉開,荻野鷹昂湊過唇吻點她紅唇一下。打斷他對她含情脈脈的欣賞,該罰。

    楚漾小臉瞬間紅透,“你……姑姑他們在你還這麼放肆……咦?小白的項圈掉了。”

    “好像是暗釦故障。”

    “都怪你剛剛扯它,嗯?那是什麼?”

    連談尚毅夫婦都訝異的看著那突然從項圈內掉出來,教荻野鷹昂伸手接住的一小卷白色東西。

    慢慢攤開它,楚漾和荻野鷹昂看見兩行黑字──

    恭喜你找對了目標。

    那批市價一億五千萬的貨,埋在基隆港左側,一顆醒目突起石塊旁的沙地裡。

    “你猜得沒錯,那批貨果然是毒品,包括海洛因和安非他命,市價是值一億五千多萬。”掛上在警局緝毒組服務朋友的來電,程修真望向侄子說。

    阿昂將藏在小白頸圈內的“秘密”,以及他的臆測告訴他,請他麻煩在警局任職的朋友幫忙調查,沒想到他朋友一口允諾,更迅捷的在近黃昏的現在回他消息。

    “真的是毒品?!那麼追小白的那個黑衣男子的目標不就是它的項圈?”抱著小白的楚漾弄懂了整件事。其實她本來想致電給在國外的父親,請他託以前警界朋友幫忙,不過一來不想爸擔心,二來也不想爸再跟曾令他灰心的警局聯絡,所以便作罷。

    荻野鷹昂鎖著眉,沒有出聲。楚漾說的,正是他在想的。

    原來那名黑衣男子不是登徒子,而極可能是某黑道兄弟?那麼倘若他們全力尋找小白,到時楚漾……

    “阿昂,”程修真喊斷他的思緒,“你要我拜託朋友請他上司暫時壓下這項消息不上報,是不是你另外有什麼打算?”

    他未說,楚漾倒是恍然的開口,“你怕那個黑衣男子對我不利,想親手將他抓進警局?”

    “如果再讓我遇上的話。”既教她看透心思,荻野鷹昂也不想隱瞞。

    豈知她竟咧嘴笑道:“沒問題,到時我也會幫忙逮住他。”

    “你說什麼?你以為在玩辦家家酒,幫忙逮人?下回那黑衣男子手上可能會多把槍你曉不曉得?”

    “沒問題……”

    “你還給我沒問題!就是怕你有危險,所以我才要你過來小叔這裡住,我好隨時保護你,你還想涉險?你忘了你姑姑、姑丈要我好好……”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猝地覆上他的嘴。

    眉頭一皺拉下她的手,他一併將她拉趴在他腿上,雙臂微施力道的壓在她身上讓她起不了身。

    這個小女人!他在擔心她,她竟還敢捂他嘴不讓他說話?

    “小叔,你叫他放開人家,先聽人家說嘛!”楚漾嬌呼,很氣餒自己的俐落身手一遇上他就全不管用。

    “阿昂,先放開楚漾再說。”程修真抱著「逃”跳到他椅子旁的小白莞爾的喊,這小子的“憐香惜玉”還真是不溫柔了點。

    手勁一鬆,狄野鷹昂將她翻抱而起,讓她坐在他大腿上。“說吧。”

    “你不可以又打斷我的話哦。”嬌瞠他一眼,他卻危險得眯起雙眸,有預感他下半秒就會用嘴封住她的,楚漾趕緊說道!

    “我知道姑姑和姑丈要你保護我的安全,不過那黑衣男子看過我,我也跟他說過小白是我的,如果要引出急欲找小白的他,當然得由我出面。而且近距離的接觸,我有把握在他拔搶前撂倒他,然後將走私販毒、罪不可赦的他繩之以法。”

    “什麼事都有萬一,你這樣太冒險。”程修真不是很贊同的說。

    “可是值得一試啊。”

    “是值得一試,不過出面的是我。”

    “你?!”楚漾和程修真同時驚問。

    荻野鷹昂雙眸定鎖著她,“黑衣男子也見過我,而且我跟他說了你是我老婆,小白當然也等同是我的,引他找上來的這個餌,非我莫屬。”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楚漾去冒險!

    經過一天,找不到目標物的黑衣男子感覺很無奈,他已經在公園旁來來回回巡視多趟,就是沒看見上回那個女孩。

    眼看今天一天又要過去,如果那女孩再不出現,他可能會被老大宰了!

    他只是想當個忠心小弟而已,也沒幹什麼壞事,老天爺不會真這麼跟他過不去……咦?前面那不正是前天那個男的,還有──目標物?!

    太好了!他心情大樂的伸手往懷裡掏,挑揚的眉毛卻不由一垮。“糟糕,要嚇人的‘傢伙’被我忘在房裡。”

    不巧現在又只有他一個,他身邊的小小弟早溜去玩樂,他若回去再來,恐怕人跟狗早不見蹤影,唯今之計,只有跟人家用商量的吧?

    而這頭,狀似悠閒的帶著小白漫步,其實全副精神都在戒備的荻野鷹昂,早發現此時正朝他迎面走來的黑衣男子。他原就是想碰碰運氣是否會遇見這人,不意他果真在此地巡視,他這運氣不知是好是壞?

    “等會兒一有不對勁就趕緊逃命去,知道嗎?”他小聲交代小白,這傢伙當初胡亂撞車是讓他很有意見,不過一路相處下來,它還滿可愛的。或許是知道楚漾不顧一切飛身想救它,這小傢伙才會跟她這麼好吧?

    “汪。”它回應的低吠聲。

    “那個……你好”我們見過,上回我不是故意對你老婆無禮,是這隻狗是我們老大的,我想要回它而已,先生可以將它還我嗎?”黑衣男子站在離荻野鷹昂兩步遠的地方。老實說,這渾身有著驚人氣勢的男人,他有點怕。

    然而心有懼意的另一個人,正在稍遠處一輛停靠路旁的車子裡。

    楚漾幾乎是屏住呼息的看著似乎在掏槍的黑衣男子,一步一步走向荻野鷹昂,很怕他會突然朝他開槍,雖然程修真已經按照阿昂之前的吩咐,看見黑衣男子就報警。

    駕駛座上的程修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同樣繃著心神眺向獨自面對毒販的侄子,見他似乎開了口──

    “你們老大?”難道販毒的首腦另有其人?

    “呃,是、是我大哥,他走失的狗剛好被你妻子撿去,就是這隻……嗯?它脖子的項圈呢?”

    “對呀,項圈呢?什麼時候掉了?”荻野鷹昂裝傻。

    “掉了?不知道老大會不會又有意見。”黑衣男子不覺喃喃低噥,老大會問起項圈,就表示有什麼特別意義吧?這下不見,他會不會有麻煩?

    “這隻狗我妻子很喜歡,不如我親自造訪你大哥,請他割愛。”

    “這──”

    “你這笨蛋在做什麼?趕快將那畜生身上的項圈搶回來!”

    突然拋來的喊聲,在無閒人的靜寂街邊聽來更具暴戾之氣。

    循聲瞟去,荻野鷹昂瞧見駛近路邊的黑色轎車,還有露出車窗的森冷臉孔。

    這個就是販毒的幕後大哥?

    “可是老大,那項圈掉了。”黑衣男子忙回答,不知老大怎會跟到這裡。

    “鬼扯,趕快把狗給我抓回來!”這個笨屬下!幾次辦事不力,害他得親自到這公園查看,哪裡知道發現那隻他肯定不會認錯的白狗,竟見這蠢屬下毫無動靜的在那裡跟人家哈拉?

    “想抓狗,得先過我這關。”上前一個出其不意的拐手,荻野鷹昂已制住黑衣男子的雙手,迅速探過他的身,有些訝異他沒帶槍。

    “老大……”黑衣男子有點錯愕,不是要抓狗,怎麼變成他被抓?

    “你這沒用的傢伙!”唾罵一聲,詹子星憤然推開門!

    “阿昂趴下!他有槍!”

    就在楚漾駭然大喝之際,“砰”地一聲槍響,她驚叫著下車疾奔。“阿昂!”

    “別過來!”

    翻身躲過槍擊,狄野鷹昂才抓得兩塊雞蛋大石塊,冷不防又聞槍響──

    黑衣男子簡直嚇傻的呆坐在地,萬萬想不到自個兒老大會不顧他性命就朝他和荻野鷹昂這頭射擊,命大的被荻野鷹昂推滾至一邊避開子彈,他老大現在竟然換朝那個無辜女孩開槍?

    “楚漾!”

    驚駭大喊,荻野鷹昂“咻咻”兩聲直將石塊丟向詹子星持槍的手和腿,在他槍落人跪下的當下,敏捷的撲過去踢開手槍,使勁肘擊他脆弱的肩頸處讓他趴僕在地後,他急奔趺在地上的楚漾。

    正再次跟警察聯絡完的程修真,也心驚得急跑過去。

    “哪裡受傷?告訴我,哪裡受傷?”摟過她,狄野鷹昂聲音顫抖的尋看她,一顆心惶怕欲裂。

    原是想以黑衣男子牽制他老大,進而伺機擒下他,豈料他會完全沒有江湖道義,不顧自己弟兄死活的拿槍就開!

    楚漾回摟住他,“我沒被打到,小白撲了他手臂一下讓他失了準頭。你呢?有沒有事?”小手發顫的滑撫他的臉,瞧見那枝槍指著他,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沒事,我也沒被打中。”他心跳仍舊急促的擁著她,幸好她沒事!

    一旁的程修真稍微籲口氣,他差點被阿昂和楚漾嚇死。

    “阿昂,那壞蛋爬起來了。”提點著,他用手帕將聰明的小白拖咬過來的手槍拈拿起來,好作為壞蛋狙擊的證據。

    將楚漾拉扶起來環護到身後,荻野鷹昂眸光如鷹的利視詹子星,“你要找的那批貨,在警局裡。”

    “什麼?!”摸著仍然泛疼的頸後,詹子星驚嚷之後隨即反駁,“不可能,一定是你想獨吞那批貨!”

    “你想多加一條汙辱警員的罪嗎?”故意威嚇著,他冷冷朝他逼進,用槍對付他就算,竟敢朝楚漾開槍?他非痛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你是……”“警察”兩字還沒出口,一陣警笛聲已呼嘯而來,心底一驚,詹子星慌忙奔回座車,開車就逃。

    這全都要怪那個由大陸走私毒品來的胡亦!沒事帶來十隻長得差不多的小狗,還發神經的將藏毒地點藏在其中之一的頸圈裡,說什麼讓他花點時間找找,這樣才有樂趣?簡直是狗屎!

    更狗屎的是,胡亦才跟他接頭完,竟然就不知因染上什麼病抽筋翹辮子,氣得他一腳將他踢到草叢堆裡,將十隻小狗帶回去。不料一個疏忽,卻讓真正藏有毒品地點的畜生溜掉!而他現在居然又遇見條子?

    他的運氣還真是他媽的有夠背!

    “阿昂,他要逃了。”楚漾拉拉他,眼角不經意瞥見先前那個黑衣男子,仍一臉發愣的坐在地上。

    “他逃不掉的。”回答的是程修真,“那壞蛋的車子及車號我剛跟警方描述得很清楚,你看,警車已從前後包夾住他。”

    眼睛一眯,荻野鷹昂就見猶如困獸之鬥開著車橫衝直撞的詹子星,一個失速,狠狠撞上視線那頭的安全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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