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也!你跑哪裡去了?」
昨天就該現身的弟弟終於來到,伊鶴希子激動的跑向他,嚇得伊鶴展也連忙大跨步趨前扶住她。
「二姊,-有身孕,小心點。」
「-想嚇死-老公啊!」剛關上門的謝冠聞,心口直跳的奔上前挽住她,關愛的低念,「挺著七個月的大肚子還用跑的,真是亂來。」
她微感不好意思,「看到展也高興,我一時沒想那麼多,」
伊鶴展也溫柔笑道:「謝謝二姊這麼歡迎我,不過-還是小心保護自己和肚子裡的小傢伙,萬一有個差池,二姊夫會砍死我。」
「我們是滿想砍你的,你混到哪兒去,一夜沒消息。」
循聲望去,伊鶴屍也瞧見好友,不答反問:「你昨天住這兒?」
「薛維陪我和冠聞等你,時間晚了,我就叫他住下來。」已由老公扶坐入沙發的伊鶴希子說完,緊接著又問:「你還沒說你到哪裡去,我們擔心了一夜。」
「抱歉,我沒想到薛維會跑來告訴-我回臺灣的事,也忘記打電話給-、我昨晚在朋友家過夜。」落坐二姊身旁,伊鶴展也說得輕描淡寫。此時他才想起,行事一向謹慎的自己,昨晚是真的忘了要給二姊一通電話。
「有點詭異。」薛維坐到好友身旁的單人椅上,「如果沒發生什麼事,以你的個性怎可能沒給我半點消息;再說,我怎麼不曉得你在臺灣還有什麼可以借宿過夜的朋友?」
「奇了!隨隨便便就把我塞給委託人的薛大老闆,也會關心我的死活?」
「喂,這個我們私下再談,我現在是在跟你說正經事-」薛維可不想表哥、表嫂知道他貿然讓伊鶴展也隨委託人走的事,免得他們數念他一頓。
「展也,我也有相同的疑惑,你在臺灣幾時交了新朋友?」謝冠聞搭腔,語氣裡滿是關心。
見二姊也直瞅著他,等著他的回答,伊鶴展也只能給答案,「薛維的電話我忘記了。」這是真的,「至於我說的朋友,就是上門找薛維幫忙的一對雙胞胎兄妹,他們家人口少,希望有人陪他們吃飯,我跟他們滿投緣的,於是就在那裡叨擾一夜。」他避重就輕的解釋。
「就這樣?」薛維直想在他平靜淡然的俊朗臉上,代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然你以為是怎樣?」
伊鶴展也溫和的瞳眸在轉望他的瞬間,浮現一縷難得的犀利,大有警告他別再提這事惹他二姊擔心的意味。
薛維這才遲鈍的記起,伊鶴之家的少掌事,可是有功夫底子的笑面虎。
他決定先識相的平撫表嫂的擔憂再說,免得好友賞他拳頭,「表嫂,展也已經平安回來,-回房補個眠吧!表哥說-昨晚沒睡好。」
「對不起,二姊,讓-這麼擔心。」伊鶴展也再次致上歉意。
伊鶴希子嫻柔的搖頭,「是我自己瞎操心,想太多。你這次忙裡偷閒到臺灣能待多久?我們姊弟倆好久不見了。」
「應該會待一段時間。不過為了不當二姊和二姊夫的電燈泡,我會住……薛維家。」
「怎麼會是電燈泡……」她的話被截斷。
「白天我還是可以來陪二姊。」伊鶴展也轉向二姊夫說:「扶二姊回房休息吧!孕婦需要有充足的睡眠。」
伊鶴希子還想說什麼,愛妻心切的謝冠聞已小心扶起她,「展也都要-先回房了,-就依他,否則會換他擔心。」
見恩愛的表哥、表嫂進房,薛維的疑問立即丟向好友,「你根本不是要住我那裡,別想辯,你剛才說要到我那兒住時,古怪的結巴了下。」
伊鶴展也壓根沒想要辯,「我是沒要住你那兒,也是怕二姊又擔不必要的心,所以拿你當擋箭牌。」
「你是要去住啥龍潭虎穴,怕表嫂擔不必要的心?」
「你非要語不驚人死不休嗎?我只是答應昨天那對雙胞胎兄妹到他們家住一陣子。」
喝,不是吧!又扯上那對委託人。薛維委實好奇的坐到他面前的小桌上,「你老實說,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我記得那兩個半大不小兄妹的請託,是回家吃他們姊姊煮的晚餐,怎麼你吃了不但一夜沒回來,現在還要住到人家家裡去。問題是出在哪兒,那個姊姊、那些菜,還是你?」
唔,伊鶴展也也不知道,只曉得自己和那對雙胞胎兄妹很談得來,且無論如何就是無法不將有點倔、有點逞強的方水憐懸念在心。
「聽著。」他一臉慎重的與好友對望。
「我是在聽。」薛維滿心期待。
「幫我查一個叫沈馥容的人。」
「嗄!什麼?」完全與他所想不相干的字眼,讓他愣然呆住。
伊鶴展也迭連的字句渾厚的-向他--
「沈馥容,一個曾在桃園居住的中年婦人,幫我查出她現在人在哪裡。」
如意計算機公司。
方水憐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計算機屏幕,思緒卻不在上頭。因為……伊鶴展也居然住進她家耶!
「相逢自是有緣,伊鶴大哥既然來臺灣度假,我們家借他住有什麼關係。」方遙昨兒個這麼說。
是沒什麼關係。當初她會買下坐落臺北市郊,建築復古樸實的獨棟兩層樓房,除了環境安靜清幽,其中一個因素,就是它的空間夠寬敞,光是一樓房間就有四間,多伊鶴展也一個人住,不是問題。
問題是,他終究算是陌生人,為啥他們家要讓他住?
「再怎麼說,姊都害人家吃壞肚子,房子借人家住幾天,也算是最誠意的補償方式呀!」見她猶豫不決,小逍很小聲的在她耳邊如此說。
方水憐雖質疑這種最誠意的補償方式,怎奈她就是讓那害人家吃壞肚子的內疚,掐住喉口,無法拒絕。
結果,她以為應該會謝絕打擾的日本帥哥,昨天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她家過第二夜,和小逍、小遙熱絡得宛如他才是他們的大哥。
有這麼入境隨俗的客人嗎?
今早她出門時沒看見他,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麼……
「老闆、老闆?」
突來的迭聲喚喊拉回飄離的心神,微抬眼,方水憐瞥見秘書唐千媚,正站在辦公桌旁,「有事?」
「有事的是-,計算機屏幕都顯示出保護程穴,-還直盯著它瞧。從沒見-工作這麼心不在焉,怎麼-思春啦?」唐千媚沒大沒小的問。跟著沒啥老闆架子的上司兩年,她有時連職員的禮數都給自動省了。
方水憐送她枚大白眼,「看來我交給-的工作太少,-才有空管我思不思春,」
「不是這樣,我是特地跑來關心-的。」唐千媚的辦公地方在外頭,和上司的辦公室以玻璃帷幕作區隔。
「那還真是謝謝-!我只是在想新的線上遊戲該設計什麼橋段。」方水憐隨口搪塞。
「如果我跟-報告一件事,沒事的-會不會變有事?」
方水憐黛眉微微蹙起,「希望-要說的,不是我現在想的。」
唐千媚誇張的拍拍她的肩,「很遺憾,老闆,絕對就是-想的那件事--秦氏科技的總經理來電說要來拜訪-,還狡猾的在我還沒回絕前就將電話掛斷。」
方水憐不由得揉揉眉心,「他怎麼這麼煩。」
像在呼應她的低喃,門上風鈴驟響,西裝革履的秦銘煒推門走進來。
「他就是這麼煩的來了。」促狹的向她眨眨眼,唐千媚立即回到座位上跟來人打招呼。在他走進辦公室時,她還在他背後朝方水憐握拳比個加油手勢,才去泡咖啡。
加油?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時候老闆是千媚,讓她應付這個她實在不怎麼想見到的人。
「在忙呀,方小姐。」秦銘煒臉上堆滿虛假的笑意走向她,大剌剌的在她辦公桌前坐下。
「秦先生不忙嗎,怎麼有空來?」方水憐勉強擠出笑應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再忙也要來看看。」
天啊!好惡心的詞,方水憐直覺渾身竄起雞皮疙瘩。下一刻,她突然沒道理的想起伊鶴展也,雖然秦銘煒外表不若他的俊秀,給人的感覺倒也靳斯文文,可是他的神情他的笑,好假!不像伊鶴展也,神情笑意皆有如和風輕徐踏實。
「秦總好象說錯了耶!我記得電視上是說:再忙,也要跟你喝杯咖啡。」將咖啡端進辦公室,聽見他剛才的肉麻字句,唐千媚戲謔的補一句,「而且是雀巢咖啡。」
「千媚。」忍住笑,方水憐佯裝板起臉低喝適時出現,幫她消遣花言巧語的秦銘煒的秘書。
「是,老闆,我泡的是麥斯威爾咖啡。」無厘頭的搭和完,唐千媚像沒事人般回她座位辦公。
「這種沒禮貌的秘書,-怎銘偉辭退她?」端起咖啡啜飲,秦銘煒臉上的閒適興起不悅的波動。
方水憐不以為意,「我很習慣我秘書的自然隨性,也很以她的工作效率為傲。」
「我可先聲明,等-的公司和我們秦氏合併後,我不會續聘她。」
俏臉頓時蒙上一層寒霜,「秦總,請留意你的說詞,我從來沒說過我的公司要與你們秦氏科技合併。」
「何必這麼堅持,秦氏科技的規模比-這間小公司大上許多,跟我合併,有好無壞。」
「可惜我很滿意現狀,沒有與人合併的打算。再說秦總要與人合併,當然要找間規模相當的公司,以求利上加利,何苦浪費時間在我這間不起眼的小公司上。」
秦銘煒直教她的難馴回擊得暗暗咬牙。
如意計算機,一間在最近一年連著以幾款無懈可擊的保全系統程序,與多項受歡迎的線上遊戲軟件闖出名號。沒人知道其佼佼設計者是誰,只知每一項發明皆以公司名義標列,倘若能將這間極有發展潛力的公司納入自己公司名下,隨其響噹噹名號而來的獲利如何,聰明人都知道。
凡事名利當道的他,自是要比他人更快的並下這家公司,不料方水憐看似好說話,卻該死的難溝通,他登門造訪幾次,她就是不鬆口答應合併的事。
「-公司的設計師呢?怎麼不曾見過他們。」秦銘煒話鋒忽然一轉。
方水憐微笑搖頭,「沒用的秦總,如意計算機在哪兒,我的設計師就在哪兒,她對我公司的忠誠度可是百分百,你挖不走她的。」
他眉梢輕挑,「那個設計師和-關係匪淺?」
「恕難奉告。」雙掌交握胸前,她一副絕對保密的神情。
他無所謂的聳肩,「設計師的忠誠度確實要夠,這種難得的人才,等到我們的公司合併後,我一定會好好利用;今天就先聊到這,改天再請-吃飯,拜。」他以退為進的離開。
女人都愛拿喬又故作矜持,尤其是她的不合作,倒激起他的征服慾望,他就拿出耐心跟她慢慢磨,等到她拜倒在倜儻瀟灑的他西裝褲下,臺並還成問題嗎?
「厚臉皮的傢伙。」方水憐孩子氣的對著他背影扮個大鬼臉。
「剛才沒聽見他的尖叫聲,-還是沒說出-就是如意計算機的唯一設計師?」送走訪客,唐千媚又立刻鑽進老闆的辦公室。
「幹麼說?想讓秦銘煒直接綁架我為他們秦氏效力呀!」
「這倒是。但是話說回來,其實-就趁機開個天價,將公司賣給秦氏科技,也沒什麼損失。」
「-不懂,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事業,很難說放手就放手,何況秦銘煒是打著不花半毛錢的合併主意,-想跟誰開天價去?」說好聽是合併,說穿了,到時只怕就是被秦氏併吞一途。
「那-就趕快找個好男人的肩膀來靠,別累壞自己。」有時見她一人沒日沒夜的忙,唐千媚真替她感到心疼。
「好男人我們家有一個,-見過了。」方水憐的笑靨裡有著驕傲。
「-說方逍?拜託,一個十七歲毛頭小子的肩膀,-要怎麼靠?我說的是正港的男人,Man,OK?」
沒仔細聽唐千媚又碎碎念些什麼,方水憐的腦海裡自動浮現一張溫文臉龐。
真正的男人。他們家前晚來了一個耶!就不知他的肩膀靠起來,是何感覺?
站在方水憐臥房前猶豫半晌,伊鶴展也終究是伸手握向門把。
門沒鎖,他踏步而入,淡粉、米白色系相搭配的雅緻房間映入他的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馨香,他記得,這是屬於方水憐身上的味道。
並非無禮擅闖她的閨房,而是一樓所有房間他都打掃完了,就只剩她的房間。望見她米白色床鋪上摺疊得不是很整齊的薄絲毯,以及床上隨意丟置的淺黃色睡衣褲,他稜線性感的薄唇淺淺勾起,再見她滿書桌的零亂,他唇痕勾得更深。
這個小女人似乎不太擅長收整東西哪!
他決定先從她的書桌下手整理,卻意外發現一份攤開的卷宗,「線上購物防密系統?」
瀏覽完內容,他眸中閃著讚賞光芒。這項以消費者隱私為主的保護系統程序,寫得完美極了。他才在想她怎會有它,便又發現桌上有個名為「虛幻紫園」的線上遊戲磁盤。
「水憐也喜歡玩電玩?」三分疑惑加上七分好奇,他在計算機前坐下,激活計算機,放入磁盤,開始一窺線上遊戲的原貌。
愈玩,他對設計者的功力愈佩服,這個遊戲的設計者,絕對值得他收攬成為伊鶴之家進駐臺灣科技界的一員,就不知這人是……
「你在幹什麼?」
突來的叱喝讓他的鼠標一個點偏,原本與人廝殺佔上風的男主角,被敵人一劍穿心,一命嗚呼。
「-看,-害我被砍死了。」伊鶴展也惋惜的埋怨。在轉頭看見身旁的人兒,深眸倏地微亮。
她穿著一襲淺紫色的短衣、長褲套裝,長髮整齊的盤在腦後,整個人微帶點女強人的氣勢,俐落而專業。不過比較起來,他喜歡她輕便穿著,扎著馬尾的俏皮樣多一點。
「你還敢說?你居然跑到我房裡打電動……天!打到第四關只用十二分鐘,你……」疑問陡地變為拔高的驚嚷,方水憐不可置信的看著計算機屏幕上的顯示,水眸大睜的望著他。
伊鶴展也灑然頷首,「如果不是-突然出聲害我分神,我也許可以一路玩到底。」
「騙人!這個遊戲是超高難度的耶!說實話,你偷玩了幾次?」
「說實話,只有偷玩這一次。」
「我才不信你有這麼厲害。」這個遊戲是專為高程度的玩家設計的,普通人第一次玩,能過第一關就很了不起了。
「這麼看不起我。」笑語完,他想也沒想的捏了下她小巧的鼻頭。他看起來有那麼笨嗎?
她愕然傻住,他又不說一聲就碰她。
沒注意到她的反應,他正撇過頭關掉計算機、取出磁盤,一邊問道:「這個遊戲設計得很棒,-知道是誰設計的嗎?還有那份線上購物防密系統,-哪弄來的?對了,-不是去上班,怎麼會現在回……」
他坐著的旋轉椅突被用力一扯,她雙手按著椅臂,細緻小臉直湊到他面前。
「請你搞清楚狀況,這個家的主人是我,該回答問題的是你。請你說明白,為什麼你會在我房裡,又為什麼動我的計算機?伊鶴展也先生。」
氣人喔!她就是因為在公司一直莫名其妙無法剋制的猜想他在家裡做什麼,才會跑回來一看究竟,哪知會讓她逮到他潛進她房裡,亂動她的東西,最後還像他才是主人,丟給她成串問題,有沒有搞錯啊?
伊鶴展也笑了笑。她說得咬牙切齒,無瑕的臉蛋上帶著十足的薄怒,可他就是覺得她質問得好孩子氣。
「-知道嗎?-這樣逼問人的方式很危險。」他出其不意輕捧她半邊臉,拇指輕柔貼撫她鮮嫩紅唇,為她機會教育,「這裡很容易成為有心人反撲的目標。」說著,他有-那的閃神,想一親她芳唇。
方水憐先是呆愕愣住,而後滿臉霞紅的退離開他。
沒錯,剛剛只要他心存輕薄的念頭,她的初吻就沒了。
紅著臉咬唇盯看笑若薰風的他一會兒,她突然洩氣的蹲下身,抱頭哀怨的問:「你到底是為什麼進我房間啊?」
為何他無論何時總從容自若的像是這間屋子的男主人?
「喂……」伊鶴展也好笑的上前扶起哭喪著臉的她,「-真的像個孩子,我不是故意進-臥房,樓下我都打掃完了,就剩-的房間。剛好-房門沒鎖,我就進來,看到遊戲磁盤隨手拿來玩,然後-就回來了。」
「我又沒叫你打掃屋子。」她用力瞪他一眼,她幾時像個孩子。
「反正我有空,幫著做做家事,可以減輕-和小逍、小遙的負擔,早上的衣服也是我洗的,-可以去檢查干不乾淨。」
她聽了眼珠子差點突出來,「衣服……小遙昨晚說要洗,她不是洗好了?」
「她大概忘了,全放在陽臺的洗衣機旁,我順手將它們放進洗衣機洗,不過-那套水紫碎花,有點蕾絲滾邊的內衣褲我另外用手洗,這樣比較不會變形。」
火紅倏地襲上雙頰,直達她耳根,方水憐激動的揪住他衣襟,「你、你用手洗?」
「是。怎麼了?」他問得好認真。
「那是我……等一下,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貼身衣物?」
「直覺加目測法。」她雖纖細,身材卻如模特兒般玲瓏有致。
他的直覺和目測還真準。她羞得頰畔紅得不能再紅,「既然知道是我的,你幹麼洗?」
「小遙忘啦!而且她曾說過,最好不要讓-洗衣服,不然洗衣機很容易故障,衣服也會被染得五顏六色。」她果然很沒有做家事的天分。
天-,小遙連這也說。「那你可以不用洗我的、我的內衣褲嘛!」雙手使勁抓著他衣襟,她羞惱的嬌吼出在意的點。
噢!老天,那極隱私的褻衣一——全教他摸過,他知不知道那有多曖昧羞人?
伊鶴展也總算明瞭她的尷尬,輕抓下足以令他窒息的揪扯,含笑低語,「-想多了,很單純的一件小事,-不需要庸人自擾、自尋煩惱。」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成語學得比臺灣人好嗎?」她嬌瞪著他。
他莞爾伸手輕壓撫她發頂,「又胡說八道了,我是在跟-說整個洗衣過程,我完全沒用有色眼光看待-那套很漂亮又極性感的貼身衣褲,-也別用有色心思想這件事,懂嗎?」
「不懂!」方水憐臉兒通紅的-打他胸膛,「沒用有色眼光你還加漂亮性感四個字,你根本是欲蓋彌彰。」
「不是,是很真心的真心話。」
她忽然沒力再氣惱,他坦然得教人不曉得如何氣他,「除了洗衣、打掃,你還做了什麼事?」她問得無力,不敢想他還有何驚人之舉。
伊鶴展也微微一笑,輕拉她走出房間,「我還去買菜。快中午了,小逍跟小遙等會兒就回來,我得趕快去弄飯菜,-來幫我。」
「騙人,你還會做菜?!」
「小Case,以前在美國唸書時,三餐都是我自己打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霍地打住腳步凝視她,「-想驗明正身嗎?」
呆瞅著他,她半句話也回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