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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救回人,新條亦致電給遠在日本的少主。

    「你說什麼!水憐人在昏迷中。」

    伊鶴展也震驚的質問由新條亦的手機傳出。

    「她中了迷魂香。」

    「迷魂香?」伊鶴展也心臟揪得更緊。他此刻人在伊鶴之家總理室,怎知會接到水憐出事的震撼消息。

    新條亦立即將尾隨方水憐赴約,保護她安全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連他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秦銘煒,會是個衣冠禽獸。

    「該死!他竟敢對水憐使卑鄙手段。」拳頭強勁的落於桌上,彷佛他-擊的是該千刀萬剮的秦銘煒。

    秦氏科技,莫非那個混蛋就是水憐曾說過的,打算合併她公司的負責人。

    「屬下已經給他教訓,他的肋骨起碼斷兩、三根。」

    「水憐呢,情況如何?她現在人在哪兒?」伊鶴展也心焦的問。

    「我送她回方家,她弟妹請來的家庭醫師說方小姐大概還會昏迷一陣子。」

    「可惡,該死。」伊鶴展也懊悔不已。他不該回日本,該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這樣便不會讓她險遭魔爪,還被人下藥迷昏,他恨不能此刻就陪在她身邊。

    「少主說的是,屬不該死……喂,你做什麼?」手機突然被搶,新條亦低喝一聲,俐落的搶回它。

    「新條?」正納悶手機裡傳來的突兀質問,另一道聲音傳入伊鶴展也耳裡……

    「借我跟伊鶴大哥講一下話啦!」

    是方逍。「新條,將電話拿給小逍。」

    少主有令,新條亦只得照做。

    道聲謝謝,方逍接過電話就說:「伊鶴大哥,姊姊出事了。」

    「我知道,新條都跟我說了。別擔心,姊姊不會有事的。」這話是安慰方逍,也安慰自己。他的心仍擰成一團,腦裡全是水憐昏睡的容顏。

    「經過這件事,我和遙已經決定,我們沒有父親沒關係,可是不能沒有姊姊,也就是說,我和遙可以跟親生父親相認,但是如果他執意接走我們兩個,絕對連一聲爸爸都聽不到。」

    姊姊不省人事的被新條亦帶回來時,嚇壞了他跟遙,他們很慶幸她平安無事,否則他們不曉得該怎麼辦。也因為這個意外,讓他與妹妹更加確定,姊姊與親生父親若只能二選一,他們會選擇與姊姊在一起。

    這也是他剛才聽見在客廳講電話的新條亦提到少主時,會冒失搶電話的原因;他必須跟伊鶴大哥說清楚,好讓他將他和遙的決定轉達給北島森介。

    新條亦完全不懂方逍在說什麼相認的事,始終守本分的靜立著。

    伊鶴展也倒像早料到雙胞胎兄妹的決定,唇邊有絲會心的笑紋,「放心,我舅舅已經答應以你們的決定為決定,不會為難你們。」就在新條來電之前,舅舅經過審慎的考慮,終於不再堅持要方逍與方遙回日本。

    「那就好。」方逍如釋重負,忽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伊鶴大哥,星野小姐住進我們家了。」她剛探視過姊姊,然後說要去洗澡。

    「你是說美里?」伊鶴展也如遭悶雷擊中腦門。美里居然住進方家!

    「她還故意說你回臺灣這陣子,都是被姊藏起來的。」

    老天!美里到底在想什麼?「替我照顧好姊姊,我馬上回去。」

    電話驟然被掛斷,方逍愣愣地看著手機。他都還沒問他究竟是愛星野美里還是姊姊耶,怎麼就掛他電話,再說他不是在日本,如何馬上回來?

    由昏迷中醒來,從弟妹口中得知自己險些被秦銘煒奪去清白之身,方水憐著實沁出一身冷汗。

    驚悸過後,她沒忘記要向救命恩人致謝。

    她才走進客廳裡,星野美里立刻迎向她問:「-終於醒了,身體還好吧?」

    「還好。」尷尬回答完,方水憐眸光望向站在星野美里右後方的新條亦,誠摯的朝他頷首,「謝謝你新條先生,今天多虧有你,否則我的下場不堪設想。」

    「-該感謝少主,是他叮囑我保護-的安全。」

    方水憐的心再次因為伊鶴展也而悸動,縱然不知他的真心到底有幾分,他卻間接守護住她的清白。

    「-的運氣實在很好,換作別人,下場鐵定很慘。」像她,大學時代就沒這麼好的運氣,清白硬是教人奪去,老天還真是不公平。

    「-這是什麼語氣?好象-希望我姊遭遇不幸一樣。」一直跟方逍站在姊姊身邊的方遙忍不住嚷嚷,虧她剛才還因她對姊的關心,而對她大大改觀,哪知才一下子,她又將矛頭對準姊。

    「很晚了,你們兩個趕緊去休息,新條先生和星野小姐也該休息了。」輕輕幾句,意喻所有話題就此打住。方水憐不想又為了她與星野美里的關係,弄得屋裡氣氛不愉快。

    不甘願的摸摸鼻子,方遙也只能跟方逍準備回房。解鈴還需繫鈴人,這段三角戀情也只能等他們的未來姊夫回來後,才能徹底解決。

    突然,門鈴聲響起。

    「我來。」方逍高喊,笑咪咪地跑去開門。

    伊鶴大哥說要馬上回來的事,他沒告訴任何人,因為他不曉得馬上是多久,想不到他竟這麼快就到家,等會兒姊見了他,一定很開心。

    不意大門一開,一位金髮碧眼的陌生人讓他傻眼,「怎麼是個外國人?」

    「安卓絲!」星野美里的驚呼隨著方逍的疑問後逸出。

    「美里!」門外的短髮女子欣喜萬分的衝向星野美里,眼看就要抱住她。

    「別碰我。」星野美里大喊的避開她,閃到方水憐身後。

    「星野小姐,這位外國客人是-的朋友嗎?」方水憐全然弄不清情況。名叫安卓絲的女子分明很高興見到星野美里,怎麼她卻聲色俱厲的閃躲她。

    「我不認識她。」

    「-是誰?」看著方水憐,安卓絲的質問緊接著星野美里的回駁落下。

    「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方水憐。」她以流利的英語回答。

    安卓絲帶著敵意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是美里的新歡?」

    「新歡?!」方水憐一時無法意會這是什麼意思。

    「不許-胡說,安卓絲!」星野美里氣惱地大嚷,人仍半躲在方水憐身後,「我不知道-如何找到這裡,但我不想見到-,-馬上走。」

    高瘦的安卓絲雙眸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突然就不見,簡直把我急瘋了。我從美國飛到日本,問了-的家人又匆匆趕來臺灣,找到-母親告知的伊鶴希子住處,才再由她那裡拿到這的住址趕來,而-竟然說-不認識我,還狠心的要趕我走!」

    一長串嘰哩呱啦的外文,說得方逍與方遙愈聽眉頭愈皺。英文程度他們還在努力增進中,這位穿著打扮很中性的金髮大姊講那麼快,他們消化不了。

    「新條大哥,你聽得懂嗎?」兩人捱到新條亦旁邊,拉了拉他衣袖,小聲的問。

    「懂,也不懂。」他懂英文,但不懂安卓絲與星野美里的關係,方才那句新歡頗為詭譎。

    至於希子小姐會有方水憐這裡的住址,是她知道星野小姐要住到方家,認為不太妥不贊同,星野小姐於是讓他留下住址,方便希子小姐隨時找得到人,可以安心。

    意思就是他跟他們一樣,也聽得零零落落嘍!兩兄妹對望一眼,聽見姊姊開口--

    「星野小姐,聽起來安卓絲小姐找-找得很急,-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談吧!」

    「不用,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星野美里眼裡佈滿傷痛。她親眼撞見安卓絲跟另一名褐發女子親暱的窩在床上,是她背叛了她!

    「美里。」安卓絲抓住她手臂,「那天-誤會了。當時我生病人不舒服,表妹蕾雪剛好來找我……」

    「我不要聽-的藉口。」

    撥開她的手,星野美里雙手-住耳朵,更往方水憐身後躲。

    這樣的舉動看在安卓絲眼裡,無疑是她一次又一次對方水憐表示依賴。她妒意倏地洶湧,一把拉過她,粗魯的推開第三者,「走開,別礙在我跟美里之間。」

    一個沒站穩,方水憐狼狽的跌坐在地,額頭差點撞上放置電話的桌子桌角。

    「姊!」方逍與方遙驚喊的跑向她,扶她起來。

    「-居然動手推人!」星野美里不敢置信的瞪著安卓絲。

    「誰教-淨站在她身邊。」安卓絲賭氣的不願承認自己過分。

    「都到這地步,-還這麼理直氣壯跟我吵。」

    「抱歉,這裡是我家,兩位如果要爭、要吵,請另外找地方。」方水憐霍地提高音量,不再客氣的制止兩人的針鋒相對。不知是否是體內迷魂香未退盡的關係,被這麼莫名的一鬧一推,她的頭有點痛。

    吵嚷的兩人聞言靜默下來。

    「星野小姐,我看-跟安卓絲小姐到外面談吧!方小姐看起來有些不舒服。」新條亦就事論事的建議。若少主在,一定也會這麼做。

    「他又是誰?」安卓絲的敵意轉向突然出聲的男人。

    「我們離開這裡再說。」說完,星野美里率先走出大門。是她大意,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不想她和安卓絲的畸戀曝光,她得單獨跟她談。

    極不友善的再瞪方水憐兩眼,安卓絲才隨後離去。

    「厚!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外國人是怎樣,沒事來別人家亂。」客廳裡總算恢復該有的平靜,方逍忍不住咕噥。

    方遙跟著抱怨,「就是,星野美里哪裡交來這種朋友,一直瞪姊,那眼神就好象姊搶了她的愛人,有沒有搞錯。」

    愛人?!方水憐猛然一震,憶起安卓絲敵意十足的質問,-是美里的新歡?

    難道星野美里是個同……不對,念頭才剛浮現,她立刻搖頭否決。展也不就是她的男朋友,她又怎可能是同性戀。看來她頭不舒服得胡思亂想了,她得再去好好休息一會才行。

    而她身後,新條亦沒啥表情的臉上浮現一絲驚疑。星野美里與安卓絲不會真有什麼不單純的關係吧!他該將這事告訴少主嗎?

    夜,又深又靜。

    睡意蒙-中,方水憐夢見一堵熟悉溫暖的胸膛,她不斷朝那令人安心的氣息偎近,小手無意識的挲撫厚實胸懷,小嘴裡發出細細的囈語呢喃--

    「展也……」

    「噢,水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伊鶴展也俯首攫住她的紅唇,纏綿的索嘗他想了許久,她甜蜜醉人的芳柔滋味。

    他一下飛機便立刻趕回來。在進大門時機警的擋掉盡忠職守的新條亦迎面而來的攻擊,要他回客房休息後,他便進入她臥房。見她睡得熟,他沒有驚醒她,和衣躺臥她身旁,愛憐的攬她入懷。

    沒想到她會直往他胸膛貼埋,還喃喚他的名,隱忍的情潮終被她勾動,只想恣情的吻她。

    他貪戀的品嚐她,在她下意識的響應起他時,吻得更濃烈。

    攝魂動魄的廝磨縫蜷,趕走方水憐混沌的睡意。

    「展、展也!」在他唇下偷得空隙,她嬌喘著訝異驚呼。

    「我還是把-吵醒了。」再低頭親她一下,他氣息紊亂的將她拉扶起來。

    「你不是回日本,怎麼會在這裡?」瞅著他,她疑惑地問。

    「我和小逍通過電話,他沒告訴-我要回來?」他的眸光炙熱如火的緊鎖著她的左肩,自顧自又道:「-知道嗎?那套水紫碎花內衣真的很適合。」

    微愣了下,方水憐倏地低頭慌亂的拉起不知何時滑開,以致露出胸前大半春光的睡衣,小臉上羞紅滿布。

    「你、你,你不懂非禮勿視。」她羞得連說話都變得結巴。

    「其實我想看遍-全身。」噙著笑,伊鶴展也坦然直語。如他所料,這個保守的小女人不但從頭紅到腳指頭,整個人還傻住。

    他莞爾又疼寵的摟過她,「倘若我再說,從剛才我就極力壓抑想要-的渴望,-會不會被我嚇得再也不理我?」

    纖柔的身子在他懷裡輕輕一顫,不過,她沒有回答。

    「水憐?」以為她真教他的話嚇到,他輕抬起她的臉,赫然見她眸中映著不該有的惆悵。

    「就趁著今晚,將我們的事做個了結吧!」她的低語隨之逸出。

    「我們的事?」

    「你對我有幾分真心?」

    聞言他愕愣。她難道不懂他的心。「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離開他的懷抱下床,她走向窗邊,「剛才那些赤裸的告白,想必星野美里也聽過吧!」

    伊鶴展也恍然明白她的心結所在,她的懷疑不安,全因美里而生。

    「小逍說美里來這住,我這就去找她來當面說個清楚。」說著,他朝房外走去。這事再不解決,只怕他會失去她。

    「她不在,跟從美國來的朋友出去了。」

    「美國來的朋友?」他回身面對她。

    方水憐兀自望著幽暗的窗外,「一個叫安卓絲的女子。」

    他不認識誰是安卓絲,但她不看他的舉動,讓他耿耿於懷。

    走近她,他扳過她的身子,讓她只能看著他,「就因為美里,-全盤否決我對-的感情-知不知道當我聽見-險些遭到秦銘煒的欺侮時,我有多焦急心疼,恨不得立刻飛回-身邊。如果不是將-擱在心上,我會要新條留在這裡保護-,這樣-還懷疑我對-的心?」

    咬咬牙,她豁出去的問:「你敢發誓你親近我不是為了收攬我成為你們伊鶴之家的一員,好為你進駐臺灣的科技公司效力。」

    伊鶴展也表情微訝,「-怎麼知道伊鶴之家要進駐臺灣科技市場的事?」他開拓經營版圖向來低調,就算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他也不會張揚,何況他記得沒跟她提過這事。

    「你的女朋友說的。」垂下眼瞼,她鼻子酸酸的。

    「又是美里。」美里為何無緣無故跟她提這個?

    方水憐苦澀一笑,「難怪你到我公司那晚,會問我若有大集團想出高價買我的程序設計才能,我肯不肯,還煞有其事的任我開價,原來你就是那個大集團的幕後總裁。」

    「我不是刻意隱瞞真實身分,也不是有目的的接近。」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否認。」他對她的真心,只是一場企圖。

    他俊臉板了起來,「伊鶴之家要收攬的人才何其多,-的意思是每發現一位優秀的女性人才,我伊鶴展也就會要手段的親近她、誘拐她,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好死心塌地的為我效命,我在-心底就這麼不堪、齷齪、下流?」

    「我沒這樣想。」她心驚的抬起頭,頭一次見他如此冷凝的表情,不覺後退兩步。

    「-就是這樣想。」伊鶴展也舉步逼近她。

    「我沒有。」方水憐急得眼眶泛紅。

    「有差嗎?-壓根就不相信我-問我對-的真心有幾分,那麼坦白過喜歡我的-,對我的真心又有幾分?假使-愛得夠深,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質疑我,看不見我對-的傾心相待。」他狠下心繼續逼近,非得逼她正視自己怯懦退縮而架起的心籬,不願她再懷疑他對她別有所圖。

    豆大的淚珠滑下臉頰,她不知該如何反駁。

    所有的錯全在她嗎?不該愛上卻愛了,愛了卻又想收回……

    「我不知道……」她無勸的邊哭邊退,「再怎麼說你都是別人的男朋友,要我如何愛得徹底,你告訴我呀!」

    一顆心全教她的淚水擰住,他再也忍不住滿懷的不捨心疼,將她拉入懷中,憐惜的擁緊她,「別哭,是我不好,全怪我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遵守對美里的約定,沒將實情告訴-,讓-受盡煎熬與掙扎。」

    「約定?」方水憐在他胸前邊啜泣邊低問。

    伊鶴展也決定不再隱瞞,「我跟美里不是真的男女朋友,美里喜歡的是女生。」

    她愣愣地睜大眼,「美里喜歡女生!」

    「沒錯,她是同性戀,」

    伸手拭去她頰上淚痕,他緩緩將美里從小就喜歡女生,到不幸吃過男人的虧,之後更是無法對男人動情的事,全說給她聽。

    「怎麼會這樣?」好半晌,她才擠出這一句話。

    「一半造化弄人,一半是她的選擇。」

    「你一定覺得很遺憾吧!她美得像下凡的仙子,如果能跟她長相廝守……」

    「-這小腦袋就愛胡思亂想。」他輕彈她秀額一下,打斷她無聊的臆測,「美里是很美,但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兩人之間從沒迸出火花。」

    他輕拂她長髮再道:「或許明瞭我對她並無特別的意思,也覺得我信得過,她主動將她的秘密告訴我,希望我能幫忙充當她的男朋友好掩人耳目。明白要她向家人坦承自己不愛男人的事,需要極大的勇氣,我才會答應幫她。原因就是如此,別無他念,懂嗎?不夠愛我的小傻蛋。」他寵溺的捏捏她俏挺鼻尖。

    方水憐不眼的皺鼻,「誰說我不夠愛、愛……」

    「嗯哼,愛什麼?」雙手圈住她細腰,他壞笑的逼問她愛到雙頰酡紅,仍不聞下文的答案。

    「那個……對了!安卓絲。」

    伊鶴展也整個人怔住,「-愛安卓絲?」

    「胡說八道,我是突然想到,那個安卓絲應該是美里的……呃,密友。先前我還弄不懂她對我的敵意所為何來,現在答案總算揭曉。」她當時的猜測還當真歪打正著,「不過她們兩個好象有誤會,美里見到安卓絲的反應有點激動,她沒跟你提退安卓絲這個人嗎?」

    「沒有。但是在美國學服裝設計的她會突然跑回日本,也許是在感情上遇到問題。她回臺時曾說有好多話要告訴我,只是後來她說得欲言又止,我的心又全在-身上,也沒仔細去問她回來的原因。」

    方水憐腦海浮現她在伊鶴希子住處所見--星野美里瞧見他時,一臉楚楚堪憐的撲抱住他。

    「展也。」

    「嗯?」

    方水憐微低下頭,「你說美里有沒有可能想改變自己,其實她早已經愛上你。」

    「然後呢?」他語氣平靜的問。

    她小腦袋又向下垂了一些,無言的問自己,然後呢?她是該就此放手,還是自私的霸住他?

    見狀,伊鶴展也在心底暗歎好大一口氣。他究竟該拿愛得惶惶不安,又不夠自私霸道的她怎麼辦?取出他的心,讓她瞧清楚他為她陷得有多深、多難以自拔嗎?

    「-該睡覺了。」不由分說的攔腰抱起她,他沒管她的嬌呼,將她放上床,再任她身旁一躺。

    「你做什麼?」她驚愕他的舉動。

    「睡覺。」他一個勁的攬住她。

    「你……我沒說要跟你睡。」她臉紅心跳的推他。

    「意思是允許我跟-來場激烈的床上運動嘍!」

    她倒抽口氣,所有的掙扎全部停下,臉燙得簡直可以煎蛋了。

    伊鶴展也滿意的摟緊她,淺笑的在她耳畔低語,「嚇-的。」縱使想要她,也不是現在,「我好累,想休息一下,-就聽話待在我懷裡陪我睡,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要消弭她對感情的不安惶恐,除了找美里大家當面說清楚,別無他法。而現在夜已沉,也只有先哄她睡覺,才能避免她繼續瞎猜亂想,況且從日本趕回來,他是真的累了。

    「你在飛機上沒睡?」他的一句好累,深深牽動她的不捨。

    「擔心-睡不著。」在飛機上他滿心牽掛著她,不知她醒了沒、不知美里有沒有刁難她?直到見到她,他懸吊許久的心才有踏實的感覺。

    方水憐感動的環住他的腰,小臉貼著他心口,決定不再吵他,「睡吧!晚安。」

    「晚安,記得夢中也要想我。」在她鬢邊落下輕吻,伊鶴展也緩緩閉上酸澀的眼。

    感覺窩心又甜蜜,沒一會兒,她亦跟著沉沉睡去。夢裡,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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