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跟王富源那隻老狐狸周旋了幾個禮拜,奸不容易才談攏兩家的合作約定。
有那麼多家公司搶著和陸氏合作,他並不一定非富源集團不可,但,他就是不肯輕易認輸。
他陸沐泛就不信,沒有他搞不定的
更何況富源集團和陸氏企業合作,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之所以願意花那麼多時間和富源集團周旋,是因為這項挑戰,被他拿來當作生活的調劑品。
今天終於和王富源簽訂了合約,好不容易等他暍的醉醺醺了,他才得以脫身。
離開了酒店,陸沐泛走出巷內,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當他欲打開車門時,隱隱約約中他似乎聽到,由身後廢棄場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他警覺的往發聲來源一看,只見身後那處陰暗的廢棄場,似有人影在晃動。
他立刻收起鑰匙,帶著疑惑往那走去。
“救命……”
一聲淒厲的呼救聲,再度響起。
果下其然,真有人在求救
確定有人喊救命,陸沐泛箭步衝往廢棄場——
到了那裡,當他定眼一瞧,只見一名醉漢正欲對身下女子施暴。
他立刻衝上前抓起那名醉漢,二話不說先送上一記拳頭,知道那人吃疼的跪倒在地。
“唉呦!是那個混帳!竟敢壞老子的好事!”
王富源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他兩眼昏花,努力想看清那個破壞他好事的人。
“王富源你這人渣,沒想到你貴為集團老闆,竟做出這種下流勾當!”
陸沐泛發現那名醉漢竟是王富源後,鄙夷的毫不留情上前,繼續補他一拳。
“呵!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陸總裁呀……嘖,看在咱們未來要合作的分上,我就不跟你計較……哪,我就大方點……等我爽完後,再讓給你玩吧!”
王富源像是被那兩拳給揍暈了,絲毫不覺大難將臨的說道。
當宋心瑗絕望的以為自己就要被強暴,沒想到奇蹟還是出現了。
她雙手遮掩住胸口,困難的起身,欲抬眼看向救命恩人——
一個她萬萬料想不到的臉孔映人眼底——
天啊!怎麼會是他——陸沐泛?!
“像你這種聽不懂人話的禽獸,死不足惜!”
陸沐泛聽聞王富源那毫無人性的話後,氣憤的拉起他,分別往他肚子及頭部各補好幾個重拳。
“唉呦——”
“哼!我看你還是滾回去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彌補失去和陸氏企業合作的損失吧!”
說完,陸沐泛原本還想再揍他幾拳,為那名險些慘遭毒手的弱女子出氣。
卻在目光迎向那名女子後,瞬間驚住。
此時,早已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王富源見機不可失,便連滾帶爬的逃逸,臨逃前還下忘撂下狠話。
“我呸!沒想到你竟然為了那種人儘可夫的妓女,取消我們的合作關係,好!陸沐泛,你給我記著,咱們走著瞧!”
話一說完,帶著滿身傷痕的圓肥身子,便一溜煙的消失無蹤。
“你沒事吧?”
陸沐泛趕緊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宋心瑗衣衫不全的身上,體貼的扶起宋心瑗虛弱的身子。
在看清那名受害女子竟是宋心瑗後,陸沐泛雖然心底感到萬分詫異,臉上卻沒顯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謝……謝你……”
宋心瑗仍感到心有餘悸,全身不停顫抖,一時之間,還無法自方才惡夢般的遭遇回過神來。
“沒事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看到宋心瑗狼狽脆弱的模樣,陸沐泛直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那人面獸心的禽獸,竟然當街欺負弱女子,而且對象還是她——
哼!他肯定會讓那敗類從此吃不完兜著走。
“真的非常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恐怕我就……”宋心瑗簡直不敢再想。
三番兩次都是在她最落魄的情況下偶遇,她只覺得命運真是捉弄人。
她最狼狽的模樣都被他瞧見了。
看到宋心瑗那困窘尷尬的樣子,陸沐泛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剛好路過罷了,任誰看到那種情形,都會出手相救,你不用謝我。”
相對於她的拘謹,陸沐泛態度顯得相當無所謂。
她十分堅持。“不,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
“上車吧,你需要早點休息。”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他還真是從沒見過這麼頑固的女人。
一路上,雙方始終保持冷漠。
才見面三次,他就見識到了這女人三種不同面貌。
大馬路上的第一次相遇,她清新可人的宛如一朵純潔的茉莉花,而後在公司巧遇寒風裡的她,又嬌柔脆弱的像株惹人憐愛的菟絲花……
而今晚的她,更是出乎他意料外,即使身上滿是傷痕、汙漬,即使被他看見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但她眼神卻透露出一股傲人氣質……
此刻的她,就像是落人人間的精靈,異常豔麗動人……
彷彿方才發生的事,只是他的幻覺……
他突然好想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沒想到你竟然為了那種人儘可夫的妓女,取消我們的合作關係……
驀地,王富源臨走丟下的那句話,就這麼湧上陸沐泛心裡。
這麼晚了,為何她會出現在那種地方,而且還衣著暴露
那種人儘可夫的妓女……
所有疑點的真相,就只有一種可能……
難道真如王富源所說……
“你……在那種地方上班?”終於,他打破僵滯的氣氛,問出心裡的話。
“這是我自己的事……”沒預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宋心瑗不讓他知道自己的困難處,逞強的回了句不算答案的話。
這女人真是頑固的可以。
看來,她拗直的脾氣,不似外表那樣柔弱乖巧。
“你認識王富源?他是你的客人?”
雖然要不到答案,陸沐泛仍是直覺她在酒店裡上班。
他能理解,憑自己對她片面的瞭解,父親突然去世,為了照顧生病的妹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只能到風月場所賺錢。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連陸沐泛自己都察覺不到,話裡隱含的怒氣。
“只在店裡見過一次,但沒想到他竟然會……”
雖然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她卻心口不一的間接承認了,自己在酒店上班一事。
不曉得為什麼,光是待在他身邊,她心底的恐懼就會消去,光是這樣看著他,就會感到無比安心。
她只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不用說了,我瞭解。”一想起那色慾薰心的禽獸對她的傷害,陸沐泛心口那股無處發洩的怒火,又再度直衝腦門。
“……”聞言,宋心瑗黯淡地斂下美眸。
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是因為知道她是那種賣笑求榮的女人,而瞧不起她嗎
車子駛進了巷子,在一棟老舊公寓前停下來。
“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我……進去了。”打破僵局,宋心瑗悠悠地開口。
話畢,便打開車門。
“答應我,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上班。”
眼見她就要離去,陸沐泛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了她,急急說道。
雖然心裡也感到萬分驚訝,但他卻不後悔自己對她做出這種要求。
彷彿,這正是他心裡所渴望的。
“……”
只想趕快逃離他身邊,宋心瑗沒想到他會攔住自己。
從方才的對話中,她可以明顯感覺得到他話裡的輕蔑。
明知他瞧不起自己,為何她還是因為他一個挽留動作,而感到高興
“什麼叫“那種”地方?我光明正大賺錢養活自己,既不偷也不搶,如果陸先生看不順眼的話,我也無能為力。”
宋心瑗突然像只發威的小母獅。
他憑什麼要求她做什麼,抑或不做什麼
在他眼裡,她的職業真是如此不堪嗎
“你……”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青番”的女人,陸沐泛強硬的態度仍然不變。
還有“陸先生”
他非常厭惡從她口裡聽見如此生疏的稱謂,即使他們的確是連朋友都還稱不上的陌生人。
“光明正大?那麼請問宋小姐,你敢在已過世的令尊以及令妹面前,“光明正大”的說自己在哪上班?”他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你……”這回換宋心瑗啞口無言。
“你又是誰?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
憑什麼在這裡口出惡言羞辱她
見到她臉上受傷的表情,陸沐泛意識到,自己方才說出了多麼殘忍的話,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口氣略轉溫和說道:
“我不是敵人,你也無須全身帶刺的防備我,我曾經說過,如果你真的有困難就來找我,不要糟蹋自己。”熱切的眼神直直勾著她。
““糟蹋”?不必了,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不勞你費心!”
迴避他眼神,宋心瑗因氣憤而小臉漲紅著,說完便迅速打開門下車。
吼——這笨女人!為什麼就是聽不懂人話
陸沐泛跟著下車,在她關上大門前霸道的說道:
“無論如何,你的事我管定了!”
“你……難道就沒別的事可做?”
宋心瑗早有心理準備,今天又是哪位金主包下她一整晚。
陸沐泛果真說到做到。
已經連續一個多禮拜了,每天晚上只要宋心瑗一到酒店上班,就可以看到陸沐泛坐在頭等包廂裡等她。
此刻宋心瑗看到他,情緒已由先前的不可思議,摻雜著些微欣喜,而後轉為生氣、到現在的無可奈何。
“誰說我沒事做?我現在正在拯救一位誤入歧途的女孩。”
陸沐泛俊逸的臉龐帶著淺淺的微笑,優雅尊貴的坐在沙發上,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我聽韋珍說你身為陸氏企業總裁,每天必須日理萬機,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了,但看到現在的你,不禁令人懷疑,陸氏企業的偉大總裁,是否只是掛名而已?”宋心瑗故意諷刺道。
自從知道陸沐泛就是韋珍的頂頭上司後,自己總是會不經意的向她詢問有關他的事。
那張俊臉已經看了一個多禮拜,照理說,她早該有免疫力,此刻卻扔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陸沐泛喜歡做什麼誰也管不著,沒想到韋珍還跟你說了這麼多事,看來她是嫌工作太輕鬆了。”他答非所問,故意將矛頭指向別人。
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這裡,除非必要,才會和客戶約在這談事情。
但自從他發現客戶們看到宋心瑗,那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神後,就再也不將公事帶到這裡談。
要不然,他鐵定會失控地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你別怪韋珍,她並沒有多嘴……是……”是她自己問韋珍的。
早在見到他第一眼時,她的心就已不知不覺遺落在他身上了。
任何有關他的事,她都想知道。
“我巴結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怪她。”故意曖昧說道。
其實,他早已由韋珍那知道她到酒店上班的原因,也知道她是個上進、潔身自愛的好女孩。
對她的觀感,也由先前的偏見轉變為……好感,不,正確說法是“興趣”。
沒遺漏過她每次見到他的興奮表情,那羞澀的反應讓他感到有趣極了。
讓他不禁想要捉弄她。
“你這話什麼意思?”宋心瑗不懂他的意思,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的看向他,單純的心思直接表現在臉上。
“什麼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每天來這裡的目的?”陸沐泛噙著抹邪肆的笑容。
“還會有什麼,不就是逼娼為良。”
被他輕鬆的態度所感染,宋心瑗俏皮的回道。
這一個多禮拜與他相處下來,宋心瑗發覺他並不像外表,或韋珍所說的那樣嚴肅。
相反,越多瞭解他某一部分,或發覺到他為人不知的一面,宋心瑗越覺得彌足珍貴。
高築的心防也早已為他卸下了防備。
“過來。”
看到她俏皮的可愛模樣,陸沐泛突然感到心頭一震,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緩緩流進心底。
“啊……什麼……”望進他深深的黑瞳,宋心瑗彷彿被施下魔咒般,呆愣愣地乖乖走到他身旁坐下。
“把工作辭了,當我的女人。”握住她的柔荑,陸沐泛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