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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姓刻的……

    是他走錯地方了?還是她眼睛花了?

    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認錯人,艾如嵐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卻正好接收到他投射而來的犀銳目光。

    這一瞬間,她的心怦然跳動。

    “小嵐!”艾仲陵喚她回神。

    起立鼓掌的高階主管們,看著艾如嵐愣坐在原位,明眸還盯著郯皓希久久不放,還以為她被他電到了!

    是啊,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哪個不會被郯總裁電到?只是,他們沒想到個性又倔又硬的艾如嵐,竟也逃不過郯總裁的魅力。

    “各位請坐。”郯皓希低沉好聽的嗓音立時響起。

    沒錯!他是姓刻的……

    “小嵐,他就是郯總裁,快向他問好。”艾仲陵已經第五次提醒她了。

    郯總裁……

    晴天霹靂!這個刻薄、狡猾的自大男,竟是女同事口中風采翩翩、英俊紳士、能力超群的郯總裁……

    “刻先生,你……你來是想做什麼?”艾如嵐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好,而是質問他。

    “如嵐姊,你別說傻話了,他是郯皓希總裁,不是什麼柯先生。”尤怡思在她耳邊低聲解釋著。

    他怎麼會是……艾如嵐仍無法接受事實。

    “難道你和郯總裁早就見過面?”艾仲陵此話一出,眾人目光一致的盯著艾如嵐的反應。

    “我們……”她怎能說他們不但見過面,他還和她吃過飯、坐過她的BMW、一同打過撞球,最後她還在一場賭局中,輸掉了自己……

    郯皓希見一向心直口快的艾如嵐,欲言又止,精眸讀出了她眼中的焦慮。“不,艾董事長,我和這位美麗的總經理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噢。”艾仲陵點頭一笑,心想,方才小嵐的異常反應,肯定是對郯總裁一見鍾情了。

    這是個好現象。原本他還一直擔心,如嵐鎮日賣命工作,一點也沒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打算,這下他可以不用再為她掛慮了。

    為了讓郯皓希認識愛家的核心幹部,會議一開始,艾仲陵要求所有的高階主管一一自我介紹。

    接著,艾仲陵就把會議交由郯皓希來主持。一開口,他穩健的颱風和具前瞻性的領導理念,旋即令眾人折服。

    “我必須強調公司現在進入轉型的階段,行銷對象是廣大的消費群,而不是建商。”說這句話的同時,郯皓犀利的目光直盯著眾人,最後落在艾如嵐身上。

    狡猾的男人,他有意讓她難堪,艾如嵐瞪視他。

    郯皓希繼續說著:“目前我們的賣場已經開始進行改裝,在完工以前,我要求公司同仁能深入瞭解臺灣消費者目前的需要,再給我一份完整的市場調查分析報告。”

    他不是曾氏財團的人,怎麼搖身一變成為H&S財團的總裁……低頭的艾如嵐納悶著。

    “艾總經理!”郯皓希點名。

    艾如嵐抬眸回應:“嗯。”

    “我聽說你做事幹練,領導能力強,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郯皓希看準她的執行效率,要她統籌負責。

    “我!?”

    “沒錯。十天後可以給我市場調查後的分析報告嗎?”

    “甭……”想!

    “甭用到十天是嗎?依照艾總經理的效率,十天確實是低估你了。”郯皓希唇邊泛起一抹笑容。

    眾人點頭附和。“是啊!我們總經理的效率最驚人了,十天簡直是侮辱她的工作能力。”

    惡魔!假紳士!披著羊皮的狼,下地獄去!艾如嵐罵在心裡。

    會議繼續進行,他一會兒要求她填寫工作進度表,一會要求她安排員工專業訓練課程,並指示裝潢施工的重點……

    他交代的工作又多又繁瑣,應接不暇的她,光聽就覺喘不過氣!但礙於面子,又不能當眾回絕。

    終於,冗長的會議結束,會議室裡僅剩郯皓希、艾仲陵和艾如嵐。

    “郯總裁,你親臨公司指導,艾某人深表感激。”艾仲陵客氣的招呼。

    “艾董事長客氣了。”郯皓希謙遜的回應。

    “公司未來的發展需要仰仗你了。”

    “哪裡,還需要艾總經理和各位主管們配合。”郯皓希說完,看向艾如嵐。

    艾如嵐故意不回應。

    艾仲陵笑著打圓場。“籌備開幕的這段時間,你就委屈點,先用我的辦公室吧!”

    他年紀大了,又患有心臟病,一週僅來公司一天。這個情況早在艾仲陵和郯皓希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告知。

    愛家已經全權交由孫女操舵,只要H&S願意和愛家合併,郯皓希來指導如嵐管理公司,並帶領愛家走入國際化的領域,即便讓他成為合併後的大股東,艾仲陵也樂於接受。

    “爺爺——他根本就是……”艾如嵐希望能在爺爺面前拆除他的假面具。

    “不好意思,如嵐的個性急躁,你要多擔待些。”艾仲陵一說完,轉向孫女,又繼續說著:“小嵐,郯總裁在臺灣的這段時間,你要向他虛心學習,知道嗎?”

    冷靜!現在她說什麼,都會被誤以為是倔傲難馴,不識大體。“知道了。”

    “對不起,我得到各部門去巡視一下。失陪!”

    “慢走,艾董事長。”

    好了,送爺爺出門後,就是她拆掉他假面具的時候了。

    會議室內,只剩他們兩人。

    “你到底是誰?”艾如嵐終於忍不住開口。

    她愈是生氣,愈激起他逗弄她的興趣。“需要用吻來勾起你對我的記憶?”

    艾如嵐秀眉倏地豎起,眸中燃起火焰。“姓郯的,你明知道我的身分,為何又遲遲不表態?”

    他擺明在戲弄她!

    他到建材大展參觀愛家的展示區,沒有表明身分,讓她白費口舌介紹產品;她去拜訪曾董事長,他也不曾表態,讓她誤以為他是曾氏的高階主管,最後還輸了一場賭局,也難怪她生氣。

    “嵐,如果我一開始就以郯總裁的身分出現在你眼前,就無法發現你與眾不同的個性了。”他的唇邊漾起一抹笑。

    “姓郯的,如果你是這樣想,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領教我有多與眾不同。”艾如嵐屈膝,集中力道,目標瞄準他的胯下。

    郯皓希昂藏的身軀,快如閃電的避開。

    艾如嵐攻擊不成,纖腰還被一雙鐵臂扣緊,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嘖、嘖,親愛的嵐,一旦踹準我的要害,你一生的幸福豈不是毀了?”

    身體被緊箍的艾如嵐,雙頰漲紅,火大的吼著:“誰準你叫我親愛的嵐!?還有,我不需要你給我幸福!”

    “難道你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輸給我了?”郯皓希的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酥癢的感覺隨之而來。

    “那不算數!”面紅耳赤的艾如嵐企圖躲開,但腰際上的鐵臂,力道卻箍得更緊。

    “我到現在還非常懷念那個吻,你不懷念嗎?”

    “不!”艾如嵐臉紅的否認。其實和他熱吻的畫面,已經在她腦海裡播放數百回,叫她怎麼也甩不掉……

    郯皓希瞅著她。

    女人,他通常把她們歸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工作上的夥伴。

    第二類,是休閒時的夥伴。

    然而,像艾如嵐這般嬌美幹練,脾氣又火爆的女人,不但是他工作上的夥伴,還能激起他追求的興趣,這對工作和休閒劃分得很清楚的他而言,可是破天荒第一遭。

    “那麼我很樂意勾起你的記憶……”

    “你休想……”艾如嵐身體抗拒的同時,卻沒料到下一個淪陷的是她的唇。

    艾如嵐如一朵帶刺的嬌豔玫瑰,誘他靠近。她的刺,無疑是激起他們之間火花的導火線,也是激發他征服欲的根源。

    這回他學聰明瞭。吮著她玫瑰股的唇辦,技巧性的若即若離,意圖讓這朵野玫瑰意亂情迷,忘記今夕是何夕。

    她沉迷的勾住他的頸項,承接他狂熱的氣息。

    該死的!她想抗拒,身體卻不聽使喚,深深為他的吻著迷……

    “你跟我一樣,想念這個吻。”他抽身,不讓她有機會再反咬他一口。

    “你最好別再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艾如嵐語出警告的同時,臉如番茄般紅通通的。

    “以我們密不可分的合作關係,怎可能不相見?”他一語雙關的說著。

    “你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像紳士,在我面前卻表現得像……”

    “像什麼?”他很好奇她對他的觀感。

    “種馬一隻!”

    郯皓希仰頭大笑。

    “別期待我會像其他女同事一樣臣服在你腳下。”她對他的印象壞到極點,決定往後不給他好臉色看。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很期待。”郯皓希的俊眉一揚,欣賞著她因生氣而漲紅的嫣頰。

    “除了公事上的往來,我不會和你有任何交集。”醜話先說,到時候休怪她無禮。

    “是嗎?我以為你和其他的女人與眾不同,至少賭輸了,你不會賴帳!”

    艾如嵐眯起美眸,揚趄下巴,“面對狡猾的狐狸,我不會笨到去認帳。”

    他不語,一雙俊眸卻瞅著她。

    艾如嵐不畏懼的迎視著他。上回在車上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已經讓她亂沒面子了,這次在她的地盤上,還被他佔盡便宜,想來就有氣!

    提起腳,高跟鞋跟倏然落在他昂貴的皮鞋上,艾如嵐不顧他傳來的痛叫聲,開門後,揚長離去。

    郯皓希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嘴邊泛起微笑。這是他碰觸有刺玫瑰後,第二次付出的代價。

    一向公私分明的他,已經被這朵嬌豔帶刺的玫瑰激起征服欲,他對她的興趣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欲罷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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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時間,艾如嵐從辦公室走出來,隱約聽見幾個女員工說要幫郯皓希辦個歡迎會。

    “郯總裁答應了嗎?”懷孕的員工鄭美鈐低問。

    “郯總裁最好溝通了,他說OK。”王採柔一臉雀躍。

    艾仲陵指派她擔任郯皓希在臺灣的臨時秘書,她首要的任務,除了配合郯總裁的行政作業,次要任務就是討郯總裁歡心。

    “而且,他還說這個月可以找一天晚上大家聚餐,至於吃什麼、去哪裡吃,都由我們決定,他請客。”

    一聽見這個消息,大家齊聲歡呼。

    “總裁喜歡吃什麼?”

    女員工們放下手邊的工作,討論的重點從日本料理到歐式自助餐,再從燒烤店到上KTV唱歌……

    艾如嵐看到這麼多“善良無知”的女員工被他所矇蔽,忍不住低咆:“現在是下班時間嗎?”

    眾人一鬨而散,只有王採柔仗著自己是總裁秘書的身分,不怕死的趨前輕問:“總經理,你來得正好,這個禮拜我們要找一天幫總裁辦個歡迎會,總經理你要不要參加?”

    “當然。總經理是高層主管,怎麼可能不參加?”尤怡思接腔。

    “不,這個禮拜我都跟客戶有約。”艾如嵐壓根兒不歡迎他,自然不屑加入歡迎的行列。

    “那真是太可惜了。”王採柔嘴裡說可惜,心裡卻因少了一個竟爭對手而狂喜。

    “總經理,那麼可以給我們三十分鐘討論一下歡迎會的餘興節目嗎?”王採柔提議。

    “不準!”拿三十分鐘來討論該怎麼討姓郯的歡心,有沒有搞錯!?艾如嵐越想越火大。

    “可是郯總裁答應……”王採柔不死心。

    “我不管他答應什麼,上班時間就認真工作!”

    “不準就不準……”王採柔嘴裡嘀嘀咕咕。

    可惡的郯皓希,他一出現就讓女員工無法專注工作,整個職場似乎變成他展現領導魅力的舞臺。

    砰地一聲,艾如嵐用力的甩上門,表達了她的憤怒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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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外國企業集團那麼多,為什麼你偏偏要和那個姓郯的合併?”下班回家後,艾如嵐直接衝到書房找爺爺。

    “我說過他在這方面的經營實力,值得信賴。”

    “爺爺,你不知道郯皓希是曾建銘的外甥?”

    “我知道。”艾仲陵笑逐顏開的喝著茶。

    “你知道!?”

    “業界的人都知道郯皓希是個傳奇人物,他到歐洲讀書,曾經在百貨業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熟悉貿易市場的運作,建立和工廠的合作關係後,就和幾個朋友合資開設H&S居家修繕百貨,從此揚名四海,是我們臺灣人的驕傲。”

    臺灣人的驕傲……哇!根本沒人知道他私下是多麼狡猾可惡。

    “你放心,爺爺不會隨隨便便找人合併,我看準他的實力和背景,才會找上他。”

    看來爺爺和大多數人一樣,以為他完美無缺,她決定公開他的惡行惡狀,讓爺爺瞭解他的為人。

    “爺爺,他就是我曾經告訴過你,那天到建材大展來批評我們愛家建材過時的臭男人!”

    艾仲陵不怒反笑。

    “爺爺,你笑什麼?”

    “小嵐,你想想看,如果你是H&S公司老闆,要考慮和愛家合併,你會不會先到展場去了解狀況?”

    “當然會。”

    “這就對了。”

    “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但是……”之後她和他的那場賭局……她該不該說出口?

    “倒是你,身為愛家的總經理,凡事千萬別意氣用事,好好的配合他的投資策略和經營方針,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艾仲陵一語雙關的說著。

    寶貝孫女有一股永不妥協的毅力和驚人的衝勁,如果能搭配一個沉穩內斂的主事者,要成就大事業不是不可能。

    哇!不管她怎麼指責他,他還是備受好評。

    “好了,小嵐,別太在意那些誤會。大家無非都是為了公司而努力,只要做出成績,爺爺相信你們之間的誤會都會化解的。”

    “知道了爺爺。我會把重心放在事業上。”

    對他,她儘量不看不聽、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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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總裁早!”

    “郯總裁早!”

    此起彼落的打招呼聲,打斷了艾如嵐和同事討論市調的工作。

    抬頭,艾如嵐注意到男員工一見到他,個個必恭必敬;女員工一看到他,都精神煥發,眼神一亮。

    她輕哼一聲,刻意背對他,繼續和丁展奇說話。

    “展奇,擬好的那張問卷調查表,如果那個姓刻……郯總裁過目後沒問題,就趕快交代工作小組下去處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

    艾如嵐刻意不和他接觸,所有必須和他溝通的細節,她都透過秘書助理完成。

    但是,愈想躲避他,偏偏他就愈出現在她面前。

    “艾總經理,你早!”

    “已經十點半,不早了。”艾如嵐不客氣的回話。

    也不想想她一大早就去巡視裝潢進度,回來後又和幾個相關人員討論市調內容、開會……不知做了多少事,他倒是悠閒,十點半才來公司上班。

    可能是幾個女員工昨晚幫他辦歡迎會,玩瘋了,才會到現在才出現。

    “我請你喝杯咖啡。我們來聊聊工作。”郯皓希毫不在意。

    “我生活規律,作息正常,不需要靠咖啡來提神醒腦。”艾如嵐正經八百的說著。“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郯皓希毫不介意她的拒絕,反而欣賞她的直來直往。

    “我已經看過你擬好的問卷調查表,想跟你討論一下重點。”

    依照他推行居家消費者‘一次購足”的行銷理念,全球每個行銷點的商品數量已經多達三萬種以上,但艾如嵐只擬了一千多種商品,他覺得問卷調查表並沒有依照他的經營理念來執行,可她偏偏刻意躲著他。

    “對不起,財務部還等著我簽發請款單,我請市調小組到會議室跟你一起討論……”

    郯皓希犀利的眸子盯著她,執意不讓她躲開他。

    “市場調查不是應該在十天之內完成,擬問卷已經花了三天,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給我結果?”

    他在質疑她的工作能力!?

    艾如嵐睨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應:“我們一直在等你回覆,如果問卷沒有問題,工作小組馬上就能作業。”

    “好!我可以告訴你,這份問卷有問題,需要重擬。”

    “重擬……”艾如嵐瞠大美眸。心裡則在罵他:自大豬!專找她的碴!

    “五分鐘內,我要聽聽艾總經理和市調小組擬這份問卷的訴求重點和方向。”郯皓希談公事時,表情堅決而凝肅,態度嚴謹的嚇人。

    有幾秒鐘,艾如嵐竟愣在當場,回不出話來。直到他離開,她才回神。

    她怎能讓他瞧扁!艾如嵐咬著下唇,忿忿的瞪著他離去方向。

    郯皓希唇一揚。她做事一向講求效率,激將法用在她身上,絕對管用。

    果然,三分鐘內,艾如嵐已經領著市調小組火速衝進會議室,準備接受郯皓希的“質詢”。

    坐鎮會議室的郯皓希,心裡欽佩她的領導能力和衝勁。

    他盯著艾如嵐擬好的問卷調查表,提出質疑:

    “這份市調問卷非常重要,它將會是我們進貨的重要依據,我非常認同各位同仁用心,但是這問卷的內容看來保守許多,跟我們原先預定採購的品項有落差。”說完,郯皓希犀黠的眸子鎖住艾如嵐。

    “艾總經理,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認為公司轉型之初,商品數量不應該太多,等到買氣穩定,再逐項增加,會比較妥當。”

    “是啊!總經理的分析是對的。”市調小組的同仁們紛紛贊同艾如嵐的看法。

    艾如嵐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臺灣景氣低迷,再加上她處處碰壁,貨品長期的囤積,一度讓她資金調度困難,信心頓失。

    “我必須再強調一次,我們商品的訴求對象不是建商,而是廣大的民眾。”

    廣大的民眾!?他的野心未免太大!現在公司可是禁不起再一次的虧損。

    “但是,一旦商品的數量太多,我們必須承擔的風險也就更大。”

    “看來,是艾總經理對我的經營方針沒有信心。”郯皓希揚唇,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向她。

    這個女人倔強固執,要改變她的觀念,恐怕得先幫她上一課。

    郯皓希不厭其煩再闡述一遍——

    “在歐美國家,OneStepShopping已經行之有年。而要引進潮流,商品不足是無法吸引客戶的。”

    “對!要引進歐美潮流,商品勢必要齊全才能吸引買氣。”市調小組的人員也紛紛點頭認同郯皓希的說法。

    “臺灣消費者的習慣和歐美不一樣,尤其是郯總裁編列‘自己動手修繕’的商品,客戶未必熟悉如何操作,推行上恐怕會有困難。”艾如嵐認為他的提議,可以丟到焚化爐燒燬。

    郯皓希揚起笑意。顯然她不但對他懷有敵意,還對他的經營理念沒有信心。

    “我們會舉辦各種不同的DIY課程,加上店內人員大力宣導DIY專業知識,逐漸建立起DIY的新生活概念,讓‘H&S愛家’成為居家修繕市場的第1品牌,也成為消費者心目中的不二選擇。”

    這場會議彷彿是兩位主管的辯論大會,市調小組成了陪審團。擁有經驗與策略的郯皓希,獲得較多的支持,暫時領先。

    “我記得幾年前,我在大賣場買過一組電腦桌椅,雖然便宜,但自己組裝的過程非常耗時,又沒有完善的工具,弄得我汗流浹背,只想退貨!”艾如嵐說的咬牙切齒,好想扁人!

    郯皓希可以想像電腦桌椅非但沒組好,還被她大卸八塊的畫面。

    “但是,公司的特色是在所有的行銷點內規畫‘裝修服務中心’之專區,配置經歷豐富及具規畫能力的專案管理師,可以針對消費者的實際需求,免費到府服務,改變國人對居家品質的要求與習慣。”

    “這是一大突破!”市調小組開始覺得信心滿滿。

    “如果能夠自己完成修繕和美化居家環境,不但會覺得有成就感,還能省下一些裝修費,增加和親人之間互動,挺不錯的。”有工作人員出聲,贊同郯皓希的理念。

    會議結束前,問卷商品項目一一加列,這也顯示工作人員一面倒的支持郯皓希約想法。

    艾如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大夥可以感覺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自大的男人!他最好不要讓她爺爺的公司再受到半點威脅,否則她和他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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