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等一下。」
警衛叫住走往電梯的三人,手上捧著一個包裹跑過來。
「晚上的時候,有位先生拿著包裹來說是要給你,我看名字不太對,可是那位先生一直說就是要給這個地址的人,我也搞不太清楚。」
包裹上寫的名字是天野紀,但是當初駱揚在租這間房子時用的是他在臺灣一位王姓友人的名義,所以登記的名字並非天野紀,由於天野紀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中文,警衛不曾懷疑過他的身分。
見天野紀不語也沒接過,尹子佟沉聲問道:「對方有沒有說是誰?」
「沒有,不過對方是個日本人,突然拿個包裹進來,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要不是剛好有懂日語的住戶回來幫忙翻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溝通。」
日本人!
天野紀和尹子佟相望,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鷹倉若擔心的抓緊天野紀的手,想起上次的傷害事件,他仍心有餘悸。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
天野紀搭上他微顫的肩,按下電梯按鈕,尹子佟繼續詢問警衛。
「對方離開了多久?」
「至少一個多小時。」
「謝謝,我知道了。」
警衛疑惑地問:「那這個包裹……」
「這是我們朋友的,我會轉交給他。」
尹子佟代為接過後,三人一同進入電梯。
回到家,三人全盯著那包裹瞧,最後還是由尹子佟打開。
一大疊偷拍的照片,全都是天野紀到臺灣後的照片,還有為數不少的照片裡應該是拍到尹子佟和天野紀兩人的,但是尹子佟那半卻被剪掉了。
後面幾張就是今天下午他們正要出門裡的情景,當時鷹倉若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取出被壓在最底下的一封信,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鮮紅的字跡,以日文寫著——我要殺了你!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從紙張裡散發出來的陣陣血腥味擴散到空氣中,那觸目驚心的鮮紅讓鷹倉若忍不住臉色慘白,抓著自己胸口開始急喘起來。
「小紀……痛……」
發現身旁人的不對勁,天野紀立即抱起他到沙發坐下,驚慌的在他口袋裡找藥。
「你的藥放在哪裡?水!子佟,快給我水!沒事的,別擔心,若,你看著我,我在這裡。」
那該死的混蛋就不要被他捉到!
天野紀接過尹子佟遞過來的水,讓鷹倉若喝了一口後,馬上把藥入進他嘴裡,抱緊他,不停地拍揉他的背,直到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若,你別嚇我……」
「對不起,我沒事了。」
「我馬上叫小揚來接你回日本去。」他絕不允許因自己的事情而傷害到鷹倉若!
「不要,你跟我回去。」他抓緊天野紀的衣服。
「你先回去,聽話。」他如果一同回去,對方也一定會跟上去,到時候鷹倉若可能還會再次被嚇到。
「我不要。」他直搖頭,說什麼都不要自己回去。
見兩人各不退讓,尹子佟只好介入。
「小紀,你還是先通知小揚這件事,這裡不能再待了,現在你們都過去我那兒,我住的那邊,外人連大門都進不去,比較安全。」
能有辦法熟悉他們的演唱會流程、專挑天野紀單獨一人時下手,還能得知他在臺灣的住處,這應該不是一般影迷能做得到的。
「你來臺灣的事有誰知道?」尹子佟對著剛掛上電話的天野紀問。
「團員、小揚和公司裡的幾個人……你是說……」
「嗯,應該是你們公司裡的人不會錯。我們先離開這裡,到我家再說。」
天野紀簡單的收拾行李,三人正準備要離開,沒想到才打開門,門口竟站了個男人,臉上正露出陰沉恐怖的笑容,手裡拿把刀,刀尖上帶有血跡,男人身上還有陣陣濃烈的汽油味撲鼻而來。
「樓下的警衛還真沒用,刺他一刀就暈過去了。」男人一邊說著,還步步向他們逼近。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你跑了好遠啊!快點過來,過來跟我在一起。」
「閉上眼睛不要看。」天野紀把鷹倉若的眼睛護在自己身後,緩緩向後退。
「快過來啊,不然我要把這裡燒了。」男人邊走邊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
「你最好別再跨前一步。」凜冽的雙眸緊鎖著,尹子佟準備好應付隨時的狀況,一邊注意對方的舉動。
「就是你!」
男人認出尹子佟就是照片裡的那個人。
「你憑什麼搶我的紀?他是我的!」
話才說完,男人就像是喪心病狂般,突然衝上前就要刺向尹子佟。
尹子佟冷靜地閃避迎面揮來的刀,逮到機會立即抬腿踢掉男從手中的打火機。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紀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哈哈哈——」
尹子佟再次閃開揮來的刀,邊把男人引離門邊,只要沒有了危險源,他們就不用顧忌他身上的汽油。
尹子佟放手與他開打,欲奪下鋒利的刀子。
「小紀,找到機會先帶若出去。」
「都不準走,你們今天誰都不能離開這裡!」
又捱上一腳,男人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見尹子佟過於難纏,轉向另外兩人衝過去。
尹子佟馬上上前攬過對方胸前,一手緊緊勒在他的脖子上,將發了瘋的男人使勁拉住往後退,忍著手臂上被利刃猛刺的刺痛,對天野紀吼道:「趁現在快走!」
「子佟!」天野紀想上前幫忙,但鷹倉若已經快承受這緊張血腥的場面,只見他壓緊胸口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呼吸也開始急喘起來。
他抱起鷹倉若衝下樓,抓了個剛進樓的住戶要他照顧鷹倉若並報警,再衝回樓上。
尹子佟已經擒住男人,用沒受傷的那支手緊扣住對方握刀的手腕,加重力道一折,便聽見男人的哀叫聲和骨頭斷掉的聲音,刀子掉落地面。
幾乎也在同時,男人另外一隻手突然抽出另一把藏好的鋒刀,猛地刺向尹子佟的胸前。
當天野紀再回到樓上,看到的就是這畫面。
「子佟!」天野紀衝上前一腳及時踹掉男人手上的刀,再用力踹向他,男人隨即飛出去趴倒在地上。
天野紀臉上滿布騰騰怒氣,上前一腳踩在對方胸口上,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找到這裡的?」
男人似乎被天野紀這副想殺人的表情給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
踏在胸口上的腳用力轉了幾下,見男人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天野紀接著蹲下身,撿起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方。
「我叫你說!」
手向下一壓,男人的頸上立即滲出一些血絲。
男人被這股狠勁嚇得頻頻冒汗發抖,和先前判若兩人。
「我是你們公司企劃部的人……雖然你並不認識我……但我還是常常跑去偷偷看著你……我一直很喜歡你,所以去宣傳部偷了你們的行程……還趁駱揚不注意查了他的PDA……抄下你的地址,紀,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說著說著,男人開始啜泣起來。
「你給我閉嘴!」
天野紀感到一陣反感。被這樣的人說喜歡只覺得惡寒,手又向下壓了幾分。
「小紀,夠了,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尹子佟出聲勸阻。
原本還在哭泣的男人眼中突然閃過精光,無預警地抓起天野紀握著刀的手,反轉對準他,撲上前就要往他身體刺去。
「去死吧!我們一起死,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一直站在後頭絲毫沒有放鬆的尹子佟,第一時間把天野紀向後拉,接著又一腳踹上男人的胸口,男人連刀帶人都飛了出去,加上先前被天野紀大力踩過的傷,男人已經倒在地上無力起來,只有不停地哀痛聲和詛咒聲。
「你沒事吧?」尹子佟鐵青著臉,眼中掩不住的擔憂神情,細細審視天野紀身上有沒有傷。
剛才瘋男人那撲,他的心中跟著顫抖了一下,生怕自己要是慢了一步,天野紀就……
「有事的是你吧?」
這時警員才趕到,已經好多了的鷹倉若衝到他們身邊,尹子佟手上不停冒出的血和幾近見骨的傷口讓他一陣反胃,可是他還是忍著走上前去。
「你去旁邊。」
天野紀進屋,拿過乾淨的布先幫尹子佟進行簡單包紮。
「不要。」跪坐在地上,鷹倉若趴在尹子佟大腿上,忍不住流下淚。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受傷了!如果不是顧及我……對不起……」
「若,別這樣,我沒事了。」尹子佟揉著他的頭,他沒想到他會哭成這樣,看來他真的是嚇壞他了。
包紮好後,天野紀一把抱起還跪坐在地上的鷹倉若。
「別再哭了,當心你的身體又受不了。」他擔憂地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尹子佟。
「你還好嗎?我們先去醫院。」
「嗯。」
尹子佟露出一個要他放心的笑容。
三人去了醫院,又到警局做筆錄,再回到尹子佟家裡都已經快天亮了。
「你帶若去客房睡,等會兒來找我。」
尹子佟指向斜對面那間房間後,便進入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後,天野紀進入房裡,就見到尹子佟正單手困難的脫著衣服。
「我幫你。」他想也沒想地上前幫他解開上衣的扣子。
「今天你怎麼這麼主動,想要嗎?」
天野紀緊擰的眉頭仍未鬆開,他現在可沒心情跟他說笑。
數道被鋒利的刀猛刺造成的傷口,還有最嚴重的一條長約十五公分、深及見骨的傷口,讓尹子
佟右手臂好一段時間動也不能動,直到拆線為止。
原本還得多留醫院觀察一天不能離開,但尹子佟堅持要回家,他也就跟著前來照顧他。
幸好傷勢雖然嚴重卻沒有傷及要害,只要等到傷口復元,還是能像之前一樣活動。
自己的事情波及他人,並非天野紀所願,尤其這人還是尹子佟,是那個無論怎麼耍弄,他也捨不得動手的人,現在竟因為自己而受傷,讓天野紀很自責。
「別露出這種表情,手又不是不會好。」他俯身在他唇上一吻。
「站好,你這樣我怎麼脫?」
他小心翼翼地讓衣服不碰到傷口的狀況下,慢慢地脫下他的上衣。
見天野紀脫完上衣就不動了,他便催促道:「還有褲子。」
「褲子你可以自己脫。」
「我想要你幫我脫。」沒受傷的左手搭在天野紀的後腰上,將他壓靠向自己,「然後再幫我洗澡。」
「你今天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一直很正經,也是真的很想洗澡,身上沾了血的感覺很差。」
睨向滿臉期待的尹子佟一眼後,他只好拉他進浴室。
他先將尹子佟右手臂用防水套子包起來以防沾到水後,便認命地開始替他褪下長褲。
「還有一件。」尹子佟笑眯眯地說。
低咒了一聲,天野紀將那已經可以明顯看出底下鼓脹的薄薄布料拉下。
果不其然,裡頭可意會雄赳赳、氣昂昂的慾望一被解放出來後,還興奮地彈跳了一下。
「只不過是幫你脫衣服就這樣?」
「沒辦法,難得能由你親手服務。」尹子佟的手伸向天野紀的腿間揉搓,「你不脫嗎?一起洗吧?」
「不用,我幫你洗就好了。」
尹子佟的唇貼在他耳邊喃語,手沒停的繼續撫揉,「我今天不會對你做什麼,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感覺到天野紀的呼吸開始紊亂,尹子佟準備要替他脫下衣服。
「你別動,我自己來。」
在尹子佟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天野紀覺得有種被視奸的感覺。
脫下最後一件衣服後,他開始幫他洗頭。
「閉上眼睛,不然就轉過去,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怎麼幫你洗?」
「我看我的,你洗你的啊!」
「幹嘛?不敢轉過身去是怕我偷襲你?」
尹子佟笑而不語。他是有這麼想過,隨即又覺得天野紀不會。
天野紀也有想過他會不會偷襲自己的問題,不過現在他只剩一隻手,他就不信自己還壓不過尹子佟,只是尹子佟絕對不會乖乖的,掙扎之下,傷口一定會裂開。
尹子佟輕淡一笑,唇瓣張合幾下後,忽然跪在天野紀腹前,將半挺的慾望含進口中,邊撫弄著。
瞬間被含住,天野紀過於驚訝的僵愣住。
剛剛他嘴巴動了動,是不是說了什麼?
他是不是說錯了?還是水聲太大,自己聽錯了?
對不起……他剛剛竟然跟自己說對不起?
「你繼續洗啊,這樣的高度應該比較好洗吧?」
尹子佟說完後又將已變得碩大的慾望再次含進口中,又以舌頭盡情地舔舐。
淫靡聲不停傳散開來,天野紀十指插進埋首於腹前的黑髮裡,被溫熱的口中所包覆的確快感和舒服,讓他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
「唔……啊……」
尹子佟的手指繼續不停地摩擦著極度敏感的天野紀,速度益加快速,不一會兒,天野紀已經快到達極限了。
「子佟……夠了……」埋在腹前的頭還不斷前後擺動著,令天野紀忍不住大喊:「夠了……快起來……」
他捧住尹子佟的臉頰,將已經快要宣洩的慾望抽離他口中,拉起他摟著。
「你實在是……」攬緊雙臂,天野紀的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該怎麼說。
今晚的事情,還有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在那嫣紅的唇上親吻,天野紀抹去快滴到尹子佟眉眼上的泡沫。
「你站好不要動。」
天野紀緩緩蹲下,蹲在還神氣挺立著的慾望前頭。
「小紀?你……」察覺到他的舉動,換尹子佟極度訝異。
即使他們已經上床無數次,天野紀還不曾這般主動為他服務……
「閉嘴。」天野紀張嘴一口含住,掩去臉上的不自在,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代表什麼意思,就當他今晚也跟著尹子佟一起發瘋好了。
「小紀……」
尹子佟眉眼含笑地閉上眼,心中一暖。
他忽然想起前陣子夏予謙跟他說過的說過的話——
當你征服一個人,尤其是像天野紀這種狂傲不羈的人後,對方也等於是對你掏出心、信任你,並對你死心塌地,你可別到時候還要我替你收拾麻煩。不過,若是你也交出心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是他,也沒什麼不好吧?尹子佟伸出手撫上天野紀的臉龐,輕輕地、溫柔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