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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到好友盯著一個傻瓜笑容出現,睦祈差點打翻手中的食材。

    「仲軒,一大早別笑得那麼噁心好不好?」要不是知道怎麼回事,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種笑容會出現在殷仲軒臉上。看來外面那些還不死心的蜜蜂、蒼蠅這次真的是徹底沒機會了。

    「三份就好,我幫莫羽凡做雞蓉玉米粥。」見睦祈正打算做培根三明治,殷仲軒認為生病加上長時間未進食,太油膩的早餐不適合病人。

    看好友現在這個模樣,睦祈實在很想問問殷伯父是不是生了對雙胞胎?認識才一天不到,以自己所瞭解的好友個性,這改變太快、太大了點吧?

    睦祈笑著搖搖頭,「有人已經無可救藥嘍。」

    「他不一樣。」日後再告訴他們,想必他們會很驚訝他曾和莫羽凡相遇。「子風還沒醒嗎?」

    「他不會那麼早醒。」

    「你們一定都要這麼熱情嗎?」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定忙到大半夜才睡,還好這裡隔音設備還不錯,否則昨晚佳人在旁,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坐懷不亂。

    「別笑我們,以後你遇到就知道了。」可能也不用以後,他應該已經遇到了。把早餐端上桌後,睦祈再倒了三杯咖啡放上桌。「我去叫子風。」

    睦祈步出廚房就看到小客人站在客廳往廚房方向看著。「早安,身體好點了嗎?」

    「早,好多了,謝謝。」親切的問候令莫羽凡也柔和了神色。

    聽到佳人的聲音,殷仲軒立即把煮好的熱粥端到餐桌上,又倒杯牛奶,寵膩的望著他,「過來吃早餐。」

    失神看向為自己忙碌的身影,莫羽凡將心中的疑問低喃出口:「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從醒來後自己一連串不該有的情緒,纖細敏感如他已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但他不想去深思那是什麼,只希望一切維持原狀就好,他無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你說什麼?」

    「沒什麼,謝謝你的早餐。」

    「兩位早安!」被叫醒的嚴子風打斷兩人的對談。

    「早。」莫羽凡微微蹙眉,從莫靖遠離開後沒跟人說過半句早安,今天起床後就說了三句。

    殷仲軒看著好友,「我以為你會睡到下午。」

    「吃你的早餐!」想起昨夜的瘋狂,熱情的嚴子風也忍不住臉紅。

    「你們兩個,還有客人在啊。」

    「羽凡不是外人,而且你們兩個感情好的好象害怕人不知道似的。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莫羽凡。」殷仲軒再對著身旁人說:「左邊的是睦祈,身旁的是他的情人嚴子風。」

    莫羽凡輕點個頭,靜靜吃著早餐沒有再開口,只是看著他們三人笑鬧的和諧畫面,獨自想著心事。

    為什麼會再次遇到他?

    只因為那一次短暫的偶遇,在他最傷心南國、痛苦無助的時候帶給他關心和溫暖,就讓他從此後無論到哪個國家,總會在午夜夢迴中憶起這個人。

    為什麼還會再次遇到他?望著眼前的人,讓他心中湧現好多不曾出現過的感覺。

    不懂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那麼好,還親手幫自己做早餐。自己有多少個日子不曾和別人同桌用餐了?一直告訴自己並不在意,總會習慣一個人的,但直到今天坐在這裡才真正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在騙自己,自己其實很懷念以前餐桌上和樂融融的氣氛。

    享受過家庭的溫馨關懷後,真的就沒辦法回到原先孤單一人的生活嗎?

    他也想過要招個人配,但僅是想而已。心中的痛不是那麼容易平撫,他無法敞開心門,也不願和人有太深的接觸。

    流浪了一段時間,找不到一個屬於他的落腳處。

    從小就被丟到育幼院的事實已帶給小小心靈極大的陰影,漸漸長大後,大部分接近他的人都被他的外貌或是才氣所吸引,他不相信有人是真心地想要他,只除了莫家的人。

    「這個位子原本有人坐嗎?」莫羽凡指了指自己坐得的地方。

    「少恩,我們的朋友。怎麼了嗎?」

    聽到大案後他失望的低下頭。「沒有。」

    偶爾在外用餐看到別人的桌前圍滿人他就覺得很羨慕,為什麼自己餐桌前的人卻一個個相繼離開了?

    這短暫的幸福都是假的,早該知道不能再懷有任何希望,自己註定要一個人過一生。笨蛋!當時的錯自己還想犯上幾次?還嫌自己造成的惡果不夠嚴重嗎?

    想著向著,莫羽凡不自覺的眼眶發熱,雙眸逐漸蒙上一層水氣。

    發覺身旁的人開始不對勁,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殷仲軒心痛得想將他擁進懷裡安慰,要不是怕嚇倒他,殷仲軒一定會立刻行動。

    另外兩人也安靜下來,關心的視線停在莫羽凡身上。

    知道三對眼睛直盯著自己看,忍著不讓淚水滑落,莫羽凡低著頭快速的把早餐吃完。「我吃飽了。」

    拿著碗和杯子逃難似地進入廚房清洗,他再跨出廚房後已恢復原本平靜的表情,留下兩個不知發生什麼事的人面面相覷的人,和一個低著頭若有所思的人。

    坐在客廳等殷仲軒用完餐,莫羽凡打算跟他拿回自己的衣服後立刻離開這裡。

    他發覺自己在這裡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出現太多不該有的情緒了,殷仲軒整夜的陪伴讓他更依戀兩人上次的相遇,雖然雙方都沒開口提那件事,但莫羽凡就是知道殷仲軒記得。

    這種感覺不同於莫靖遠給他的關懷和溫暖,不希望自己築起的高牆,全因著短暫的美好而倒塌。

    貪戀不屬於自己的幸福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這種後果不是他能再次承受的,他只想快點離開,讓一切回到昨天以前的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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