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凡回到家中衝個澡換了套衣服,來到客廳按下答錄機,邊喝著牛奶。
「羽凡,我是上岡老師,前兩天我已經替你回絕樂團的事,不過對方贊助商堅持要你加入,他們希望能和你親自談談。你不想的話不用勉強,我會再拒絕對方,你想一下,我過幾天再問你。」
「莫先生,這裡定徵信社,請你回我電話,有事情報告。」
即使查不到任何資料,莫羽凡始終沒有放棄,他知道季少君一定在某個地方,說不定還正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以前他曾和莫靖遙一起出入過掣雲堂在日本的幾個分堂,也憑著腦海中的記憶前往,卻全無所獲。他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附近的景物一點都沒有改變,只是掣雲堂像是從這裡徹底消失般。莫羽凡知道這是季少君的意思,他就是有這能耐。
苦澀地笑著,季少君真的恨自己到連問他一句話都不願意嗎?僅有的線索全部切斷,讓他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上岡老師,我是羽凡。我聽到留言了,我不打算再回去……我已經決定……嗯,想清楚了,我已退出就沒有立場再出面,所以麻煩老師幫我回絕對方……好的,謝謝老師,再見。」
又撥了另一通電話。「我是莫羽凡。」
(莫先生,關於那件事,有些緊急的事要跟你報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來談?)
「電話裡談就好,事情有進展了嗎?」
(電話裡恐怕不方便,這……)
「若是怕被監聽的問題就不用擔心了,請放心說。」這屋子絕對安全,季少君住的地方怎麼可能不安全。要是真有人攔截監聽的話也一定是季少君,莫羽凡不擔心他知道,甚至不排除自己的一言一行全在他的掌控中才會毫無所獲。
(那我就說了。有三件事向你報告。第一是你委託的案件到目前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第二是對方已經察覺我們的行蹤,也警告我們最好立即停止調查此案,否則將對徵信社不利;第三就是對方要我們轉告莫先生追了這麼久也該夠了,無論花再多的時間、心思、金錢都是一樣的結果,不要白費力氣了。)
果然,自己真的就像個傻子,一舉一動他全看在眼裡就是不肯現身。呵呵……
(莫先生?)
「我在,請說。」
(呃……是這樣子,我們只是間小徵信社,對方來頭不小,我們沒辦法和他們相抗衡,很抱歉,你委託的案件就到此結束……多收的費用本社會全數退還。)
「我明白,到此為止,不用再追了。」
掛上電話後,莫羽凡跌坐在沙發上仰望天花板,平靜的臉龐、無波的雙眼,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唯一的期待如今也落空了,真的要放棄找尋嗎?而樂團的贊助者又是誰?確定對方是自己不認識的人,為什麼非指定他不可?
「不想了,該去找仲軒了。」想起仲軒,先前的不快沖淡不少。
「仲軒,少恩已經傳來最後調查結果。果真是如你所預料,水澤欠下大筆債,近期帳戶中也陸續轉近幾筆為數不小的金額,總額正好和短少的資金吻合,還有他這陣子和財務部門的久川小姐往來頻繁。至於久川小姐還是每天下班準時去幼兒園接小孩回家,兩年前離婚,目前生活單純,不過這一個月卻在她小孩身邊出現兩個可疑的人,不像是保鏢,倒像是受僱來監視的。」
「哦?久川嗎?她在公司服務已有十多年,父親當年很器重她並升職課長,我倒是沒想到這件事會扯上她。她和水澤什麼關係?」殷仲軒好奇的問。
「沒有關係。兩人在公司不同部門,也很少有機會遇到,見面也是從這一、兩個月才開始的,跟她較好的同事也沒聽說過這兩人有私交,倒是說到久川曾神情惶恐的提過想把小孩送出國。」
殷仲軒沉思一會兒,「嗯,這樣先前的不合理就說得通了。現在要確認還有多少人參與其中,他們最好有在牢中安享晚年的心理準備。」
「照這樣推斷,久川應該是因為小孩受威脅而被逼迫將公款轉進水澤帳戶中,但這樣的罪名應該不足以在牢中待上大半輩子。」
「你認為我會讓得罪我的人好過嗎?」殷仲軒銳利的雙眸像是老鷹盯上獵物般閃耀著光芒。
「好吧,其他人我不過問,但久川不能通融嗎?她是為了小孩不得不這麼做的。」還有點良心的睦祈替久川說情。
「她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至少可以報警或是告知她的直屬上司通報上來,但她卻寧願成為共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你……算了,早該習慣你是沒血沒淚的人……羽凡,你到了就進來,不要還站在門外。」見來人吐著粉舌推門而入,他對他說:「仲軒遺失的那顆良心就麻煩你幫他找回來。我先出去了,中午再和子風過來。」雖然殷仲軒的個性已略有改變,但那僅限於面對莫羽凡一人,就不知莫羽凡可以改變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