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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前的女子,記得是叫唐碧兒,今年是八歲,其父唐儒是當朝正二品,任刑部侍郎,在殷太極還在朝中為園師時,兩人交情甚篤。

    但自從殷太極因一個小小的賭約而被迫離京後,唐儒在朝中的地位便變得曖昧不明。

    受到唐儒的影響,唐碧兒被選入後宮並沒能如願的被封為貴妃,僅僅得到了一個美人的名號。

    不過對於這些,敖禎打從心底不在意。

    無論是皇后、妃子、美人、宮女,這些女人除了長相不同之外,在他心中都沒什麼差別。

    拿之前被他賜死的陳昭蓉來說,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而他十六歲登基為帝後,她也妻憑夫貴,登上了一國之母的位置。

    可惜陳昭蓉不安於現狀,拚命利用自己的皇后之位替孃家的親戚謀福利。

    就連那四位貴妃也同樣為了讓自己能在後宮站穩腳跟,一次又一次的來挑戰他的權威。

    對於她們的小動作,敖禎看在眼裡,並不計較,他並非是無情之人,雖然對她們沒過多的情愛,但既然嫁給自己當妃子,對她們就有一份責任。

    可永無止境貪婪下去的結果,就是玩火自焚。

    陳皇后與四位貴妃之間鬥智鬥法,為了得到勝利,竟將蠱術施到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他命大,很有可能命喪在這些女人的手中。

    自從下蠱事件之後,他更加疏遠這些喜歡爭權奪利的女人,所以對唐碧兒這些被納入宮的人,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致。

    更何況,他身邊已有個秦綰卿吸引了他全部的心思,自然忽略了後宮的那些女人。

    若不是近日他因秦綰卿要搬離皇宮一事與她鬥氣,恐怕後宮將一直被當作華麗的擺設而已。

    他看向眼前的女子,唐碧兒的確是萬中選一的美人兒,可比起怎麼看也看不夠的秦綰卿,仍是遜色太多。

    「這壺杏花酒乃是臣妾親手釀製的,味道醇厚香濃,皇上嚐嚐,可還合您的口味?」唐碧兒嬌聲伺侯,語氣裡有明顯的討好。

    她現在的心情,只能用震驚和喜悅來形容。

    要知道自從她入宮以來,這可是皇上第一次踏入永福宮。

    雖然與她一同入宮的其他女子同樣不曾得到皇上的寵幸,但與那些人相比,她更為不甘心。

    本來以為憑著殷太極與父親的交情,進宮之後她肯定會出人頭地。

    沒想到一個秦綰卿便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每日獨守空閨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但是身為皇帝的女人,這又是無可避免的現實。

    如今事情有了轉機,皇上今日竟突然駕臨永福宮,她自然要把十八般武藝都便了出來,若是運氣好懷上龍種,相信不久的將來,皇后之位肯定非她莫屬。

    敖禎看著滿桌子精美的菜色,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與秦綰卿用膳的場面。

    她細心的給自己做菜卷,滿懷關心的訓斥他不按時吃飯的後果,還有她眼帶笑意給自己擦拭沾在頰邊的醬料時眼中閃動的柔情蜜意。

    他因回憶而變得柔和,唐碧兒卻誤以為他臉上的柔情是為自己所展現,不由得表情欣喜若狂,更加賣力的討好,以求得皇帝的垂憐。

    「皇上,您再嚐嚐這冬瓜湯,味道很新鮮的。」

    敖禎猛然回神,面前不是滿心滿腦想著的那張面孔,濃濃的失落滿溢心頭,但隨即又怒了起來。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那該死的秦綰卿都已經擺明不要他,他卻還像個呆子一樣沒日沒夜的思念著她。

    這一想,更激起了他的怒意。憑什麼他要想著那個無情的女人?天下的女人何只千萬,秦綰卿不愛朕,朕依然有人愛。

    想到這裡,他便主動張開了嘴,示意唐碧兒喂他喝那勺冬瓜湯。

    她見狀心喜,忙討好的上前伺候。

    「嗯,這湯不錯,雲兒自己做的嗎?」

    唐碧兒一怔,不解的看著他,臉色微紅,「皇上,雲兒是誰?」

    敖禎挑了挑眉,「你不是叫唐雲兒?」

    「臣妾……名叫唐碧兒。」好傷心,皇上居然連她的名字都記錯。

    他毫無愧疚,點了點頭,「反正都差不多。」

    無論雲兒還是碧兒,都不及他的綰卿好聽。

    見鬼,他怎麼又想到那該死的女人?

    心裡正有些氣惱,唐碧兒趁隙伸長手臂妄想摟住他,他下意識的推開,避開她的碰觸,但隨即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妥,便似笑非笑的睨著表情尷尬的她。

    「時辰也不早了,伺候朕入寢。」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個不肯理會自己的女人,那就用身體上的放縱來麻痺自己吧。

    唐碧兒忙不迭的微笑點頭,小心翼翼的拉著敖禎的手走向裡面的寢室,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褪去自己的衣衫,希望能奪得皇上的青睞。

    但她每褪一件衣裳,敖禎的臉色便難看上一分。

    這個心甘情願被他佔有的女子,為什麼不是綰卿?為什麼?!

    直到對方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眼神嫵媚的瞄向自己時,敖禎才猛然回神,突然有種感覺,如果今晚他真的佔有了唐碧兒,那就是背叛綰卿,而他和綰卿將會徹底變成陌路人。

    「皇上……」

    唐碧兒等了好半晌卻發現敖禎只是直直的看著自己,忍不住有些心急。

    他揮了揮衣袖,不耐煩的嘆口氣,「朕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摺子沒看,你先睡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他不能背叛綰卿。

    吩咐守在門外的小牛子擺駕回宮,不理會唐碧兒失望的神情,他迫不及待的轉身離去。

    這個變化讓小牛子很感意外,不過他仔細一想,便了解,看來他家主子還是放不下對秦姑娘的滿腔愛意。

    敖禎心底很惱,沒想到自己貴為天子,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在意到這種地步,可對方卻毫不領情。

    此時外面已經下起了暴雨,伴著轟隆隆的雷聲,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滿是無盡的苦澀晦暗。

    當夜,他沒回朝明宮,而是直奔御書房看奏摺。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他批摺子也批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因為沒有大朝,他不必早早上早朝,便起身回到朝明宮準備小睡片刻。

    剛踏進宮門,一個小太監便迎面跪了下來,雙手還捧了一本摺子遞給他。

    「這是秦姑娘送來給皇上過目的摺子。」

    「綰卿送來的?」

    他急忙伸手接過,順手翻看了幾頁,發現裡面寫的是不久前她在朝堂上說過的農業改良初步計劃。

    大晟的農業並不算十分發達,特別是在灌溉方面的技術,秦綰卿在摺子裡仔細提到了一些關於水利、農田灌溉的具體方法。

    這樣的計劃一旦施行,大晟的農業將會突飛猛進。

    「嗯,果然是個不錯的提議。」他看得津津有味,隨即猛然想到了什麼,「這摺子是綰卿什麼時候送來的?」

    「回皇上,秦姑娘是昨晚將摺子遞來的。」

    「昨晚?」他臉色一冷,「你為什麼現在才把摺子給朕拿來?」

    小太監怯怯抬頭,「皇上昨兒晚上不是去了永福宮臨幸唐美人了嗎?奴才不敢打擾皇上的雅興,便告訴秦姑娘待您回宮後,自會將摺子呈上。」

    「你是說,綰卿知道朕昨夜去了永福宮?」他揚高了聲調。

    小太監被皇帝突如其來的震怒嚇了一跳,膽顫心驚的點點頭。「是啊,昨天夜裡還下了雨,秦姑娘在朝明宮門口站了好半晌,直到渾身上下都淋溼了才離去。」

    聽到這裡,敖禎已然是怒上心頭,抬腿踹了在眼前的小太監一腳,怒吼一聲,「是誰讓你這個奴才隨便多嘴亂說話的?!」

    光想像綰卿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雨中被淋溼的情景,他胸口便抑制不住的疼痛起來。

    更糟糕的是,一旦她誤解了自己昨天與別的女子有染,從今以後,她真的會緊閉心門,再也不會為他敞開了。

    氣急敗壞的敖禎陰冷的瞪著那個被他嚇傻了的小太監,怒聲道:「小牛子,還不把這多嘴的奴才給朕拖出去掌嘴。」

    氣死他了!

    敖禎平日對奴才婢女雖然嚴厲,但只要對方沒犯大錯,基本上他是不會暴力對待的,今日他實在是被氣壞了,可憐那小太監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被小牛子拖起來準備拉向門外。

    負手而立的敖禎在聽到身後小太監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後,忍不住回頭對小牛子揮了揮手。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打死這不長眼的奴才,也改變不了事實。」他低嘆一聲,「況且……她若知道我隨意罰了別人,一定會更加不開心。」

    此時的敖禎,真真切切的嚐到了愛情中那令人無奈的酸甜苦辣滋味。

    就算敖禎打從心底不讓秦綰卿搬出皇宮,卻也找不出理由把人留下,到了隔天早朝,他還是當著文武百宮的面,下旨將一幢宅子賞給了她。

    在群臣的眼中,這樣的賞賜是理所當然。

    可對秦綰卿來說,卻意味著她與敖禎之間迴歸到單純的君臣關係。

    這是自己一直期盼的結果,可一旦成真,心底還是隱隱泛起一陣濃濃的酸楚和失落。

    不過敖禎待她不薄,不但賞了宅子,還賞了管家及幾十個家奴幫她打理府邸。

    而金珠銀寶因為一直負責伺候她,這次她搬出了皇宮,兩個小丫頭自然也給了她。

    由於她私人的物品並不太多,只收拾了幾個小包袱便走,可等她們入新居時,卻發現宅子和皇宮近得不可思議,只要出了宮門,拐了個彎,便到了秦府,與皇宮只有一牆之隔,

    距離之近,不僅讓秦綰卿無言以對。

    搬家的事讓眾人忙了一整日,收拾的收拾、打掃的打掃,但這些都不必秦綰卿操勞,哪個丫頭負責洗衣,哪個丫頭負責做飯,管家都已安排得井然有序。

    管家名叫李富祥,今年已經五十二歲,身材微腫,眉宇間卻瞧得出精明幹練。

    因為他是敖禎直接派給她的,秦綰卿對這位管家自然是信三分、防七分,畢竟自古以來,凡帝王派到臣子家的奴僕,十有八九都身負奸細之職。

    雖然她知道敖禎不會加害於她,伹有些事該謹慎的還是要小心提防。

    用過晚膳後,她疲憊的回到新宅的臥室準備休息。

    這臥室比起月央宮舒適許多,床上的被褥柔軟乾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可是躺上床的秦綰卿卻怎麼也無法安心入睡,只要一閉上眼,敖禎那雙隱約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便會出現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她氣惱的用被子矇住整顆頭,但黑暗中,彷佛可以看到他正幽怨委屈的望著自己。

    睡不著的秦綰卿一把掀開被子,惱怒的坐起身抓了抓頭髮。

    該幽怨該委屈的那個人,是她好不好!

    他的後宮有那麼多美豔如花的妃子供他採摘,而他昨晚還翻了後宮的牌子,去臨幸了那個什麼唐美人,可是她呢?

    明明喜歡他,卻害怕一旦感情陷得太深,將來會無法自拔。

    二十一世紀的男人,或許還有法律的約束,讓他們不得不遵循一夫一妻制,與一個或相愛、或不愛的女人白頭到老。

    在這裡,一個以男人為天的古老時代,就算她再貌美、再聰明、再受到他的青睞與寵愛,仍無法確保自己是他今生的唯一。

    待她紅顏老去、青春不再時,他還會像現在這般整日追逐著她,心裡眼裡都是她嗎?

    想到這裡,秦綰卿不由得一怒。

    哼!她還未紅顏老去、青春不再,那可惡的敖禎就已經先背叛她。

    不,不對!敖禎不算背叛她。

    因為從頭到尾,她根本未給過他任何承諾,沒有承諾,又哪來的背叛?

    這一連串的是是非非,想得她幾乎頭痛欲裂,也不知輾轉了多久,最後實在是累極了,迷迷糊糊得快沉入夢鄉時,耳邊似乎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令她心頭一跳。

    莫非這宅子裡有鬼?她一向是無神論者,不信世上有鬼。

    難不成有賊?

    聽見那人腳步聲往床邊走來,秦綰卿忍不住動了怒。見鬼!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登堂入室,看她不把這該死的小賊就地正法,她就跟他姓!

    當那人走近,她突然起身,伸手試圖掐住對方的咽喉。

    可她的手臂才伸到一半,卻被對方迅速擒住,反手一帶,整個人被扯進了一句溫暖的懷抱中。

    她心下一驚,剛想放聲大叫,對方早一步對她「噓」了一聲。

    「綰卿,是朕!」

    「皇上?!」驚慌變成了驚喜,整顆心因為聽到敖禎那令她倍感熟悉又悸動的嗓音後,撲通撲通猛跳個不停。

    「朕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朕想你。」

    黑暗中,她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從他急切的口吻中,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深深狂熱。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感動過後,秦綰卿立刻離開他的懷抱,向床裡退了退,藉著外面射進來的月光,她終於隱約看見敖禎的臉。

    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可以感受到他那股灼熱的目光,正眨也不眨的直瞅著自己。

    「你……這麼晚了,來我府裡做什麼?」

    「你狠心絕情的離開皇宮,朕慘遭拋棄,所以想來要賠償。」他的語氣很是可憐。

    這番話險些將她活活氣死。「我拋棄你?」

    敖禎誠實的點頭,「你逼著朕賞宅子給你,不就是狠心拋棄朕?」

    她翻了個白眼,心底忍不住大罵,這個世上還有比他更無恥的皇帝嗎?

    「身為對大晟有功的臣子,我向皇上要一座宅子,有什麼不對?」

    「別說一座宅子,就是十座百座朕也給得起,可你總是迫不及待想逃離朕,這讓朕很傷心。」

    說著,他向床裡湊近幾分,「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前朕只覺得這話說得太誇張,可早朝過後你搬離皇宮,朕就真切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綰卿……」大手撫向她的臉頰,「朕真的很想你,想你想到夜不能眠。」

    她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帶著酸味怒道:「皇上的話說得可真好聽,既然夜不成眠,可以去後宮找樂子啊,反正宮裡那麼多漂亮的美人,肯定能解決皇上失眠的問題。」

    黑暗中,她彷佛看到敖禎那幽藍雙眼隱隱夾著幾分笑意。

    看到他笑,她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撕碎他臉上的得意,再揪光他的頭髮。

    「綰卿該不會是因為朕昨天夜裡臨幸了唐美人而吃醋吧?」

    那「臨幸」兩個字一說出口,她醋意橫生,當下也不管彼此是君臣關係,抬起光溜溜的腳丫,一腳踹了過去。

    敖禎似乎算準了她會勃然大怒,身子一側,反倒一把握住那白嫩的腳丫。

    嗯,不但人長得貌若仙子,就連這腳丫子也光滑如玉。

    他愛不釋手的握著她的纖足,微笑提醒,「弒君之罪的下場可是很嚴重的。」

    「哼!皇上怎麼不說,你半夜闖進臣子臥房,於禮不合?」努力想抽回自己的腳丫,卻因被他握得死緊而動彈不得,她惱怒的瞪圓了眼,「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就喊人了,皇上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吧。」

    敖禎滿臉的不在乎,依舊把玩著她的玉足,「天下人都知道朕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何來一世英名?」

    「你……你混蛋!」她氣得口不擇言。

    「嗯,弒君之罪已經很可怕了,居然還敢對朕口出狂言,你該當何罪?」

    「你殺了我吧!」大不了一死。

    「朕可捨不得。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一生一世陪在朕身邊,永遠也不許逃開。」說著,他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秦綰卿一驚,試圖反抗,雙手卻被他固定按到頭頂上,她的嘴隨即被他吻上。

    她一想到敖禎昨天才寵幸過唐美人,今天就跑到自己的房裡做這種事,心下頓時十分委屈又憤恨,氣得眼淚都快冒出來。

    察覺到她眼角有微微的溼意,敖禎在心底一嘆,不捨的緊緊攬著她,將唇湊到她的耳邊。「你這個傻瓜,吃醋就吃醋,幹麼嘴硬不承認?」

    「誰吃醋了?那後宮是你的,那些女人也是你的,你寵幸了誰,全都是你的自由。」

    「朕沒有!」

    他說什麼?是她聽錯了吧?

    「昨天夜裡朕的確翻了唐美人的牌子,去了她的寢宮裡,但朕沒對她做出任何事。」

    她傻傻的看著他,有些怔愣。

    「朕腦子裡想的是你,心底惦記的是你,整個人都已經被你俘虜了,哪還有閒情逸致去招惹別的女人?」

    秦綰卿原本憤怒嫉妒的情緒,居然一下子因為他的解釋而平靜了下來。

    「綰卿,別老躲著朕,給朕好好的親一下行不行?」

    他問得很可憐,還帶著幾分委屈,她一聽就心軟了,雖然沒點頭答應,但當他嘴巴湊過來的時候,卻也沒再執意反抗。

    可吻著吻著,他便得寸進尺。

    「綰卿,給朕好好抱抱,朕不會要得太多的……」

    又是那種可憐兮兮的口吻,她明知再縱容下去他肯定會更加囂張。可還是由著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綰卿,朕為你禁慾了這麼久,付出了那麼多,你是不是也該給朕一些回禮呢?」

    等她驚覺事態不妙時,已來不及了,她的衣衫早被他盡數脫去,俊美的面孔上露出邪肆狂魅的壞笑。

    「朕也不要求太多,你就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朕吧。」

    烈女怕纏郎,這話果然不假。

    當秦綰卿被吃乾抹淨,還被折騰得渾身發軟氣力全無之後,敖禎就像一隻偷腥成功的貓,親暱的摟著她,笑得一臉滿足。

    雖然被他吃了讓她十分惱怒,但過程她卻無法否認自己異常享受。

    而且敖禎不是那種佔了便宜就轉身呼呼大睡的男人,事後他親密的抱著她,一句又一句的訴說著對她的思念和喜愛,就算心中還有些氣他蠶食鯨吞吃了她,也不免沉淪在他的溫柔與這種彷佛偷情的刺激氛圍裡。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矇矇亮,臥室外也傳來下人開始幹活的腳步聲。

    原本還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的秦綰卿,心下一驚,忙不迭把他扯了起來。

    「天快亮了,你快走吧。」

    敖禎也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一旦被人發現,肯定不好,可熬了這麼多時日,總算佳人在懷,他怎麼捨得說走就走。

    「綰卿,你好無情,朕還沒抱夠呢。」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讓我變成大夥兒的笑話嗎?」

    「朕怎捨得。」

    「既然捨不得,那你還不走?」

    他一臉哀怨的起身,慢吞吞的著裝,擺明了還想拖延時間,秦綰卿起身,親自動手幫他穿戴整齊。

    敖禎樂得雙眼直髮亮,「綰卿真是體貼,居然還幫朕穿衣服。」

    懶得再和他鬥嘴,她待會若是天再亮一些,他肯定會彼人發現,到時可就麻煩了。

    但敖禎卻是不慌不亂,一邊享受著她的伺候,一邊還不忘摸摸她的小手,親親她的小臉。

    總算把他打理得整整齊齊後,她迫不及待的就想把他趕走。

    「再過半個時辰就要上朝了,你還不快點回宮,要是被人發現皇上夜不歸營,宮中可是會鬧出亂子的。」

    「沒關係,小牛子會幫朕安排好一切。」

    「你走是不走?」見他賴著不走,她怒了。

    敖禎知道再逗下去,他家綰卿肯定要發火了,想走卻又忍不住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對著那嬌豔欲滴的粉唇狠狠親下。

    待她險些軟倒在懷中的時候,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朕今晚會再來。」

    「我會讓李管家加強守衛!」

    「真是無情……」

    這時,門外傳來金珠和銀寶的聲音,「秦姑娘,您起身了嗎?」

    她臉色一白,本能的就想把他給藏起來。若是讓她們知道昨天夜裡發生的事,可就糟了。

    敖禎倒是從容的向牆邊的書櫃走去,手指輕輕撫摸著櫃子上的一隻玉花瓶,只見他手指微一用力,整面書櫃竟然慢慢移開,現出一扇小門。

    秦綰卿嚇了一跳,就見敖禎笑嘻嘻的向門內走去,她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轉身解釋,「這密道通的便是朕的寢殿,昨天夜裡怕從這裡過來會嚇到你,不過今晚,綰卿,記得把自己洗乾淨,躺在床上乖乖等著朕啊。」

    說完,不理會她的驚訝,回身離開。

    片刻後,書櫃再度闔上,整個屋子只剩下秦綰卿一人。

    門外的金銀珠寶推門進來,「秦姑娘,你怎麼了啊?」

    她仍怔怔的回不了神,一屁股坐到床上,最後,她忍不住指著書櫃的方向破口大罵,「敖禎,你這個昏君色胚!」

    兩個小丫頭當場被她的吼聲嚇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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