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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絮說我是豬妖轉世,頭往枕頭上一沾就得日上三杆,任是天打雷劈也是紋絲不動。
白星宿帶著一幫亡命之徒是準備去新疆的天山,我們的行動是絕對保密的,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同去的只有五個人,其他三個人就是周丙漢,李強刃還有溫青史。
這次回長安已經是連日奔波,呆了不過三日又要起程,這一路上只顧著趕路吃了不少的苦頭,每次都是發現了白星宿等人的行蹤,剛跟上腳步又沒了消息。有的時候趕得巧了,天黑的時候就會遇見客棧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尉遲絮說我是豬妖轉世,頭往枕頭上一沾就得日上三杆,任是天打雷劈也是紋絲不動。尉遲絮在門口將門敲得震天響,隱約聽見李強刃不忍心的勸阻:"小白姑娘好歹也是個姑娘家,這樣趕路連我們都覺得疲憊,何況她身體贏弱,將軍就讓她休息夠吧。"
"白星宿等人和我們的行程幾乎是相同的,我們必須要在他們之前找到青龍,她這個樣子怕是壞了大事。"
我裝做沒聽見翻了個身繼續睡,只聽敲門聲越來越大,我索性蒙上頭,這傢伙還真是執著一腳就將門踹開。
"起來!"尉遲絮兇巴巴的捏我的臉:"白尾芽,快起來!我們要趕路,若你不起來就在這客棧睡一輩子吧。"
我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心虛的說:"知道了,我馬上就起床!"
"現在!立刻!馬上!"大冰塊就是大冰塊還沒到雪山呢就冷死人了。
"我沒穿衣服"我小聲說:"真的沒穿!"
尉遲絮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希望在我演技高超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終於他大手一揮將我身上的被子掀開。
哇噻,那白花花的可都是肉啊!陷害成功!尉遲絮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他這次真的是發怒了直直的瞪著我說:"白尾芽,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說過習慣裸睡的嘛!"我覺得自己徹底的變態了,竟然以這種方式捉弄他取樂,眼看著尉遲絮凶神惡煞似的眼神捉弄人的快感也就瞬間沒了蹤影,我只不過想好好的睡個覺,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我們一刻鐘後出發,你看著辦!"尉遲絮說完摔門而出。我躺在床上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因為要承受他的眼神而消耗盡了。他最近的脾氣因為青龍的事變得越來越急,大冰塊馬上就要進化成大閃電。不過鬧矛盾也不能耽誤大事,雖然心裡很希望他能再次回來道個歉,只要他能來道歉就好了,我就可以裝做根本沒生氣的大度樣子。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再回來,我收拾好行裝出門找他們時,店小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姑娘,昨日與您一起來投宿的幾位爺已經走了,其中一個姓尉遲的爺留下話,說就在官道上等半天,姑娘去就去了,不去就不等了。"
尉遲絮留下了火箭,我揪著馬尾巴傷心的快要哭了:"火箭,你怎麼不留住閃電啊,你男朋友丟下你跑了,你怎麼不踢死他?!"
火箭不屑的踢著腳下的泥巴,我看你是說的你自己吧,這樣任性磨蹭是男人受得了才怪!況且這麼大的事你還當作遊山玩水似的。
"你以為你這麼善解人意有用嗎?假如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你,你說男人會娶誰?"我得意的夾夾馬肚子:"哈哈,這個朝代能先進到有人獸戀嗎?"
火箭氣得直吐氣,我拍拍它的馬頭安慰它:"不過,你在馬中算是最美的了,所以不用嫉妒我。尉遲絮他們不是走官道嗎?咱們不走官道,昨天聽店小兒說還有一條小道,只是路途崎嶇了點,我們這就走吧!"
我現在還有指望火箭帶著我去找青龍呢,現在可不能惹怒這個心高氣傲的馬,該拍的馬屁是一定要拍的。
果然母馬和女人一樣都是吃這一套的,火箭得意的揚揚脖子,我們出了客棧就決定繞開官道從小路過。可是總是覺得不對勁彷彿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直到出了城我策馬躲進路邊的草叢,果然看見一個白衣翩翩的美少年停在離我不過十米的路中央喊:"白尾芽,不要躲了,快出來吧!"
"白星宿,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我從草叢裡出來,火箭這沒骨氣的馬看見帥哥立刻沒脾氣的輕哼哼。
白星宿微微一笑:"這路是挺寬的,只是我太想你了,所以天使讓我們相遇。你看這生活如此美妙,我們坐下來好好的喝一杯吧。"
我翻著白眼做噁心狀:"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噁心我?我可是有帥哥男朋友的人,你那些臭氧層子對我來說沒用。你知道我這次出來的目的,想傷害青龍是沒有門滴!"
"話不要說那麼滿,人家帥哥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這叫第三者插足。"白星宿嘆氣的砸砸嘴,媚眼飛得人眼暈:"要是白公主他們那幫人知道你在唐朝給人家做小,不笑死才怪!"
"白星宿,你留點口德,那女的是皇上指婚的,她算個屁!"我氣得從馬背上跳下來從路邊撿了塊石頭就丟過去,這個動作顯然很幼稚惹得白星宿哈哈大笑起來。
"那些我管不著,我只想問問他們夫妻感情好不好。"
這廝講話越來越奇怪,我諷刺的笑:"你什麼時候改行做情感諮詢師了?他們感情感情不是不好,而且完全沒感情,我看你是混不下去窮瘋了又在動什麼歪腦筋吧?"
"哦。"白星宿不緊不慢的踱著小方步子:"原來感情不好,唉,那可就可惜了"
"可惜什麼?"
"原來還以為可以拿他的夫人做做文章,既然沒有用處,我留著她只是糟蹋米飯,還不如早點砍了!"白星宿拍拍手立刻從兩邊的草叢中跳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來,其中一個滿身肥肉的大漢將刀架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滿身的綾羅綢緞,臉上的胭脂班駁成一塊一塊的眼中閃著無奈的神色。
竟然是長孫知玉!
那大漢聞聽這女人沒用竟然揚起了手中的大刀,眼看著刀起人頭要落地,長孫知玉嚇得跪在地上喊:"小白姑娘救我!救我!"
"等等。"我喝住那持刀的大漢轉頭向白星宿齜牙咧嘴:"你這個卑鄙小人幹嗎把她抓來?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們家阿絮嗎?幼稚!"
"是這個笨女人在客棧裡嚷嚷聲稱自己是大將軍尉遲絮的夫人以及宰相長孫無忌的乾女兒,我們真的想不注意都難。"白星宿說:"不如這樣吧,我們來個交換,你們倆相比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我放了這個笨女人你做我的人質,怎樣?"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此刻長孫知玉像鬥敗的母雞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我,真是個笨女人,不會女扮男裝嗎?以為將自己的身份亮出來人家就會真的把她當成菩薩供奉起來嗎?天高皇帝遠,鬼才吃你那一套。
"白星宿,你以為我真的會怕你嗎?只要我想走的話沒人攔得住,況且我有好多小螞蟻,它們在你身上爬啊爬啊爬啊——"
"夠了!"白星宿將雙刀架在了長孫知玉的脖子上:"那就試試吧,是你的螞蟻大軍快還是我的刀快!"
這傢伙是真的動怒了,我真蠢,他恨死我的螞蟻大軍了,怎麼會遭受這種威脅。我心急的跳腳:"別別別,有話好說嘛!真刀真槍的,傷到人就不好了。"
"哼,就一句話。"
"好吧,我換。"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才會答應他,長孫知玉看見脖子上兩把刀白眼一翻就嚇昏過去。兩個大漢將她放到火箭的背上,我叮囑火箭幾句,一定要帶她平安找到尉遲絮,這才和白星宿踏上了去雪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