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臨睡前,我問湯珊:“我不洗漱了行嗎?”
“可以,不過你別和我睡在一張牀上。”
“房間裏只有這麼一張牀,你想讓我睡地板上?”
“那我不管,你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反正不能離我太近。”
“如果我偏要和你睡一張牀上呢?”
“那你現在馬上去洗漱。”
洗漱完畢,我一頭倒在躺在牀上,對看電視的湯珊説:“該你了。”
“我太困了。免了吧!”
“不行,我都去了,你必須得去。”
湯珊站起來説:“想不到你還挺斤斤計較的!”
“這是原則問題,我們從現在起要建立一種男女平等的關係,再説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願意聽別人説你不講衞生嗎?”
湯珊很勉強地從牀上起來,光着腳丫子走進衞生間,也沒有關門,拿起牙刷抹上牙膏就在嘴裏擺動起來。她刷完牙,彎腰洗臉的時候,一扭頭見我正注視着她,便問:“你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你的身材不錯。”
“真的?”湯珊從水龍頭下掬到水,浸在臉上説。
“沒騙你。”湯珊的身材的確很好,雖然個子不高,但比例勻稱,有曲線,有起伏,特別是當她彎腰洗臉的時候,雙腿顯得筆直修長,臀部微微翹起。
湯珊洗完臉,又把腳抬起很高,伸到洗臉池裏,擰開水龍頭,“嘩嘩“地衝洗,使我感覺她的身體柔軟異常。
湯珊洗完第一隻腳後,發現沒有拖鞋,便衝我喊道:“嘿,把拖鞋給我扔過來。”
我將剛才穿過的那雙印有旅館名稱的拖鞋扔向衞生間,結果它撞到門框,落在門口。湯珊一隻腳彎曲,另一隻腳着地,蹦到門口,將那隻抬起的腳伸進鞋裏,説:“你怎麼扔得這麼不準!”
湯珊洗完腳,關掉衞生間的燈,走到牀邊説:“我要睡覺了。”
“你睡你的,我再看會兒電視。”
“電視開着我睡不着。”
“關上電視你讓我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真的?”
“嗯。”
“那好!”我按遙控器關上電視,撫摸着她的後背説,那就開始吧。
“把燈關上。”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想開着燈!”
“可是我想。”
“可是我不想,你還想不想來?”
“想!”
“那就把燈關上!”
“如果我偏不關燈呢?”
“那就別來!”
“如果我想開着燈來呢?”
“不可能,沒門兒!”
最後我還是關掉了房間的壁燈,屈服了。
在行事過程中,我曾騰出手擰開燈,湯珊立即把我推開,説:“討厭吧你,關上!
第二天,我們並沒有早早地起牀。當我們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收拾起扔在地上的兩個避孕套,把它們丟進衞生間的紙簍。
8
我和湯珊臨近中午才從牀上起來,洗漱完畢後,時間已接近下午1點鐘,看來我們去兵馬俑的計劃不得不推遲到明天,下午的這段時間,我們只好在西安市區逛逛。
我們還沒吃午飯,湯珊問我:“一會兒吃什麼?”
“不知道。”
“你還吃不吃了?”
“吃。”
“那你總得想想吃什麼吧!”
“去吃羊肉泡饃!”
“嗯。”
我們來到西安市最著名的老孫家羊肉泡饃館,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買上兩碗羊肉泡饃。在把饃掰碎的時候,湯珊説她的手沒勁兒,掰不動那個硬梆梆的饃。
我説:“我的手倒是有勁,難道你沒發現被我掰過的饃已經由白色變成黑色了嗎?”
湯珊説:“你幹嘛不洗手?”
我説:“洗手的人比吃飯的人還多,等我洗完手咱們就可以把這碗泡饃當晚飯吃了。”
湯珊説:“那我乾脆吃羊肉湯就饃吧!”湯珊左手拿着饃,右手拿起小勺,從碗裏舀一口羊肉湯,再咬一口饃,旁桌的西安老頭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我把我那碗泡饃推到湯珊面前,説:“你嚐嚐,比較一下那個好吃。”
湯珊立即將那碗泡饃推回我面前,説:“你這碗裏指不定有多少沙子,吃着肯定牙磣。”然後,她又費力地把堅實的饃咬下一小塊後,喝了一大口羊肉湯。
從泡饃館出來,湯珊對我説:“剛才喝的那碗羊肉湯熱死我了,我去買根冰棍。”
我陪她穿過馬路,在一家冷飲店買了兩根西安本地產的冰棍,然後我們坐在馬路邊的護攔上一邊看着街景,一邊吃着冰棍。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下來!”他説。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吃冰棍。
“下來!説你呢!”他衝我吼道。
“你丫是幹嘛的,有病吧!”我説。
那人從兜裏掏出一個紅箍,上面印着:治安管理員,“我讓你下來,聽見了嗎!”
我和湯珊從鐵欄杆上跳下來,説:“怎麼了?”
“你們違反社會治安了,知不知道!”
“違反什麼了?”
那人又從兜裏掏出一個破爛的小髒本,翻到某一頁,指着上面油印的字跡讓我看:蹲坐公共場所護欄者,罰款5元。
“為什麼不讓坐?”
“不為什麼,這同在公共場所禁止隨地大小便是一個道理,規矩,掏錢吧!”他伸出手説。
湯珊説:“大叔,我們錯了,下次不再這樣了。”
“那也不行,你得先交這次的罰款。”
湯珊還要向他求情,被我制止,我問:“多少錢?”
“每人5塊,一共10塊。”
“給你!”我從包裏掏出一張10元的錢。
那人接過錢,轉身欲走。
“票!”我衝他喊道。
他轉過身,給我撕了一張5元的發票,又找給我兩塊錢説:“咱們都不容易。”
我沒有接過那兩塊錢,説:“少廢話,該罰多少罰多少,誰讓我錯了呢,還差一張票!”
那人不情願地收回兩塊錢,又撕下一張5元的發票,我接過發票,將它撕得粉碎,扔進路旁的垃圾箱,拉着湯珊揚長而去。
後來的時間被我們消耗在沿着馬路的閒逛中。天黑前,我們爬上古城牆,聽一個青年人吹壎,直到太陽落下山去,我們回了旅館。
9
第二天早晨,我和湯珊每人吃了一個肉夾饃後,乘小巴去看兵馬俑。
當我走進兵馬俑1號館,看到一尊尊模樣酷似、神情呆滯的泥人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土坑中,供遊客觀賞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們這些活在世上的人們,便是一尊尊兵馬俑。
每個生命都是有其自身價值的,然而許多生命在結束前卻沒有實現其價值,他們只是隨着歷史的車輪、社會的腳步,在茫無目的地完成從出生到死亡的過程。期間,他們丟掉個性,失去理想,埋葬幸福,喪失自我,甘於平庸,他們僅是歷史洪流中的匆匆過客。如果這些人彼此間不存在相貌差異,再將他們身邊擺一頭死馬的話,他們將無異於那些悲哀的兵馬俑。
參觀完兵馬俑,我和湯珊各自從小販手裏買了一盒兵馬俑模型,盒子裏裝有四個做工拙劣的小泥人,我感覺人類正和它們越來越像,看到它們就像看到自己被囚禁在盒子裏,任意被商人販賣,被遊人玩弄,麻木的臉上卻始終毫無表情。
下午,我們返回西安市裏,又遊覽了大雁塔等市區附近的幾個景點,然後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回到旅館。
湯珊一頭扎進衞生間洗澡,我坐在牀上吃從街邊買來的食物。
我吃完的時候湯珊也洗完澡從衞生間出來了,我一抹嘴説:“咱倆交換場地。”便脱去上衣,走進衞生間。
我洗澡很快,湯珊飯量很小,所以我們是在同一時間完成各自的任務。之後,我們來不及收拾便相擁着向牀上倒去。
完事後,我們躺在牀上赤裸着身體做出明天去爬華山的決定。
次日,我和湯珊在上午九點鐘醒來,湯珊赤裸着身體拉開窗簾,然後又慵懶地趴在牀上,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正好落在湯珊的屁股上,使這個部位看上去白花花的,有些耀眼。
“你就不怕被人看見?”我問道。
“被誰看見,你沒看到窗外沒有一座比咱們更高的樓嗎?”“那要是有個個兒高的人正好從此經過呢?”
“不可能,他個子再高也不會高過三層樓,要是真有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從這裏經過,早就被送到動物園和長頸鹿關在一起了。”
“那要是有人乘直升機從天而降或是某個修電線杆的人此刻正把臉貼在窗口呢?”
湯珊立即用毛巾被裹住身體,緊張地向窗口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濛濛的天空,於是轉過頭,輕鬆地説:“我才不怕被人看呢!”
湯珊見我正盯着她的Rx房看,便説:“你是不是又來勁兒了?”
“來什麼勁兒?”
“你説什麼勁兒!你現在想幹什麼!”
“什麼都不想幹。”
“瞎説,你看什麼呢!”
“我只是看看而已,並不打算怎麼樣。”
“好,這是你説的,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湯珊的身體緊緊地貼着我,將Rx房直對我的眼睛。
我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眼花,便將眼睛閉上。湯珊用手撐開我的眼皮,説:“是男人就睜開,不許閉眼。”
我又用力閉緊眼睛。
湯珊説:“是不是不敢看了?”
我説:“不是不敢看,是太難看了。”
湯珊勃然大怒,起身將我壓於身下,掐住我大腿內側的肉,手腕一擰説:“你敢説我的難看!”
我“哎喲”一聲慘叫,説:“不敢了,不敢了,你的不難看!”
湯珊仍然死死地掐住我逼問道:“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特好看。”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特真!我一直也沒有説過你的Rx房是假的。”
“你還敢廢話,我讓你再説。”湯珊將手腕擰得更緊,一陣巨痛從大腿處傳遍我的全身。我立即求饒,説:“你的Rx房是真的好看。”
“是發自內心嗎?”
“是。”
“這次先饒了你!”湯珊從我身上下來。
“你看看都掐紫了!”我指着剛才被湯珊掐過的部位給她看。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呀?”
“廢話,能不疼嘛!”
“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不用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説沒關係。
湯珊摟住我的脖子説:“要不然我讓你爽會兒吧”!
我翻身將她壓於身下,學着她剛才的語調,指着自己的胸脯問道:“你説我這裏好看不好看呀?”
湯珊剛要張嘴回答,我下身稍一用力,她便閉上眼睛,張開了嘴。
完事後湯珊伏在我的身上説:“嘿,説真的,你覺得我的Rx房好看嗎?”
“還行。”
“就還行呀!”湯珊失望地説。
“挺好看的。”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承認?”
“我怕你驕傲,人一驕傲Rx房就下垂。”
“你説我驕傲嗎?”
“你不僅不驕傲,還有些自卑,你瞧你這東西都挺成什麼樣了,就是天塌下來,它也不會塌下來。”
“討厭,你就不會説點兒好聽的話。”
“我這是在誇你呢!”
過了一會兒,湯珊問我:“你女朋友的Rx房好看嗎?”
“好看。”
湯珊又好奇地問:“我們兩個人的誰好看?”
我感覺湯珊的這個問題有些愚蠢,但還是回答了她:“各具特色,平分秋色。”其實説心裏話,周舟的Rx房無論從哪個方面都要比湯珊的略高一疇。
“我特想知道你女朋友的Rx房是什麼樣子”。湯珊説。
“我都快忘記了。”這時,我的心底忽然掠過一絲對周舟的思念之情。
湯珊看出我的神情,説:“是不是想你的女朋友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對不起她?”
“沒有。”我坐起身子,穿上衣服。湯珊已經把臉轉向牀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