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大是感動,斷然道:“不!要走便一起走!”
元宗微微一笑道:“少龍知否為兄因何要傳你墨氏舉世無雙的劍術?”
項少龍茫然搖頭。
元宗道:“我曾周遊各國,觀察民情,最後終改變了想法。若要天下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消弭國家之別,把所有人置於一個君主的統治下,只有這樣和有這一統天下的人才能實現我墨門的理想,實現天下的大利。而這個人就是你,所以我才把胸中所學,傾囊相授。”
項少龍心中暗歎,他知道的確有人統一天下,那就是秦始皇。而他項少龍則是趨炎附勢之徒,只想找到微時的秦始皇帝,跟他一起同撈同僨,好享盡富貴榮華,不由暗感慚愧。
元完見他垂頭不語,還以為他深受感動,搭上他膊頭道:“若你真的感激我,依我之言行事吧!嚴平帶來的都是劍道高手,人數雖只數百,已不是我們兩人所能應付。我囊裏有攀城的工具,由我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可趁機逃走,成大事者豈拘小節,若你再婆婆媽媽,白讓我們一起送命,鉅子令仍落入奸人之手,我元宗死也不會瞑目。”
項少龍伸手接過鉅子令,只覺入手冰寒,顯非普通黃銅。難怪嚴平不能仿造一方出來,嘆了一囗氣道:“大恩不言謝,我實在無話可説了。”
元宗笑道:“不要那麼悲觀,他們想殺我亦沒有那麼容易。説不定我們還有再見之日哩!囊裏還有對靴子,你既非我行會之人,用不着赤着雙足,不小心踏上屎狗糞一類穢物才糟呢?”
項少龍忍不住笑了起來,淚水亦同時忍不住流下臉頰。
心中升起了一個連自己都感驚懼的想法。
假如殺了暴君秦始皇嬴政,歷史會變成怎樣子呢?
當晚項少龍悲憤無奈地攀越城牆逃離武安,隱隱知道永遠再不會見到元宗。
這胸懷大志的智者和一代劍術宗師,在目睹自己行會四分五裂,墨者變成爭權奪利的人後,一顆充滿救世熱情的心早死去了,決意以身殉道,希望以自己的死,激起他項少龍的熱血,使他能以另一種形式去實現天下之大利。
可是以他項少龍的一雙手,怎能改變中國的歷史?他又不是秦始皇。但他可否影響嬴王政,就像元宗般影響他呢?
改變後對中國來説是禍是福?
日消月出,星換鬥移,也不知過了多少天,他終於到達了駐着重兵的邯鄲外圍衞星城堡。
這段旅程他的心神全浸淫在元宗所授來自一代大師墨翟的劍法裏,他又把現代根據人體學和力學而得來最可怕的搏擊之術溶入劍術裏。有所寄託下,他忘了時間,有時在曠野一留便是十多天,靠自制的弓箭捕獵野獸充飢。
他的體能在這種刻苦的環境下變得更強壯健碩。
他本想偷入邯鄲,可是一看邊防嚴密的情況,唯有乖乖的走到關防處,向守兵報出陶方的老闆“畜牧大王”烏氏的大名。
守兵立時肅然起敬,找了個官來見他。
那年輕軍官打量了他幾眼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項少龍老實答道:“小人叫項少龍。”
那軍官和四周的十多名趙兵一起動容。
軍官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冒充項英雄,他早在半年前與馬賊一戰中,為救同夥,壯烈犧牲了。我有個朋友親眼看到他一人擋着了追兵。”
項少龍亦為之愕然,想不到自己變得如此有名。任由撲上來的趙兵擒着亦不反抗,笑道:“大人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軍官報出了一個名字,項少龍忙把那人的高矮樣貌形容出來。
這時有人從他懷裏掏出陶方贈他的匕首,軍官一看再無疑問,態度大改,問了當日發生的事後,同時使人飛報在邯鄲的陶方,更親自護送他到趙國的京城去。
那軍官叫寧新,與他並騎而行道:“烏爺是邯鄲最受尊敬的人之一,若不是他四出蒐購戰馬,又不時捐獻國庫,我們趙國怕早給人滅了。現在燕人來攻打我們,幸好我們兩位大將軍廉頗和樂乘把燕兵殺個片甲不留,反攻回燕國去,真是大快人心。”
項少龍很想問趙國已是陰盛陽衰,為何還要到各地蒐羅美女,但怕對方尷尬,終忍住不問。
談笑間,邯鄲在望。
和武安相比,邯鄲至少大了三、四倍,護城河既深且闊,城高牆厚,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城外還駐了兩營趙兵,軍營延綿、旌旗似海,頗具懾人之勢。城樓處滿布哨兵,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尚未進城,一羣騎士擁了出來,帶頭的正是久違了的陶方,其他全是曾出生入死的戰友,李善亦是其中一人。
見面時自是一番驚喜,陶方和一眾武士擁着他興高采烈進入城裏。
項少龍忍不住向陶方問道:“婷芳氏好嗎?”
陶方臉色一沉,歉然道:“對不起!我以為少龍你喪命賊手,等了三個月後,遵主人之命把她送了給人做舞姬。”接着笑道:“不過少龍放心,我會特別再挑兩個比她更動人的美女來侍候你。”
項少龍像給人照胸囗打了一拳般,臉色煞白,好一會才道:“送了給什麼人?”
陶方心中大訝,想不到以他俊偉風流,竟會對這樣一個買回來的女人如此多情,嘆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少龍──”
項少龍大怒道:“不要説了,尚未證明我真的死了,你不應把她送給人。”
陶方城府極深,毫無不悦之色,道:“少龍先到別館休息沭浴,讓我為你想想辦法,主人明天會親自接見你,這是我府武士最大的榮幸,莫要錯失機會了。”
項少龍興奮的心情喪失殆盡,走肉行屍般在城內寬敞的街道策騎走着,對四周宏偉的宅舍視如不見,情緒低落至極點。
沒有了自己的保護,這命苦的女人是否只是由一隻魔掌落到另一隻魔掌裏呢!
現在她是否正在另一些男人胯下受盡凌辱。
愁腸寸斷時,陶方推了他一把,教他隨他們避往一旁。
項少龍清醒了少許,往街上去,只見行人車馬紛紛讓往一旁,讓一輛前後各有二十多乘騎兵拱衞的豪華馬車經過。
陶方在他耳旁道:“是我們孝成王的最年輕妹子雅夫人的座駕,她是邯鄲出名的大美人,嫁了給趙括,可惜在長平一戰中死了。”
馬車緩緩而至,忽地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眾人大訝時,一名衞士策馬而來,請了陶方過去,陶方受寵若驚,連忙下馬,去到低垂的車簾前,與車內的雅夫人説了幾句話後,馬車開走,陶方躬身相送,才糈了回來,對項少龍神秘笑了笑,並沒有透露談話的內容。
項少龍抵達別館,住進一所獨立的房子,陶方特別遣來四位美婢服侍他沭浴更衣,當晚就在別館主建築物的大廳筵開二十一席,除了當日共患難的武士外,還有烏氏的其他得力助手,更有歌舞姬表演娛賓,氣氛熱烈。
可是項少龍想起婷芳氏和久別的美蠶娘,又想起可能永遠都見不到自己那時代的親友,惟有借酒澆濯愁腸,喝個酩酊大醉,酒席未完便已不醒人事。迷糊裏,似乎婷芳氏回到了身旁,和他共赴巫山雲雨。
醒來時躺在卧室的地席上,陽光由窗户透進來。
身旁還睡着一個如花似玉的赤裸美人兒,卻不是那四名美婢任何一人。
她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輪廓分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無倫,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八,烏黑的秀髮意態慵的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玉臉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動人心絃。
美人兒猶在海棠春睡,俏臉隱見淚,但又是充盈着狂風暴雨後的滿足和安寧,散發着奪人神魂的豔光。
項少龍心中叫了一聲我的天,自己昨晚究竟對這姿容更勝婷芳氏和美蠶孃的少女幹了什麼事?
心中一動,忍不住輕輕掀高被子。
青春煥發,應高則高,應小則小,峯巒起伏的美景立即呈現眼前,粉嫩膩滑的修長玉腿和渾圓美股下的地席處隱見片片落紅的遺痕。
項少龍嚇了一跳,放下被子。
她臉上的淚必是與此有關,昨晚酒後糊塗,又兼近半年沒有碰過女人,竟把她當作了婷芳氏,肆意撻伐。這樣一個未經人道的嬌嫩少女如何抵受得了,難怪她痛得哭了,不由大感歉疚,但已錯悔難返了。
項少龍站了起來,走到窗旁,往外望去,只見花園內其中兩名美婢正在澆水修枝,瞧到窗前的項少龍時,含羞施禮,又忍不住偷看他雄偉的身軀。
其中一婢道:“公子醒了,小婢立時來為你盥洗穿衣。”
背後傳來那美人兒驚醒的嬌吟聲。
項少龍忙向兩婢道:“且慢!”
俏婢善解人意,抿嘴笑道:“公子若要小婢服侍,請隨時呼喚小婢,嘻!我叫春盈,她叫夏盈,另外兩個是秋盈和冬盈,這麼易記,公子不會忘記吧!”
項少龍心懸身後美女,微笑道:“只要看過兩位姐姐一眼,一生都忘記不了。”轉過身去。
那剛被自己佔有了處子之軀的美女坐了起來,被子滑到不堪盈握的腰肢處,露出嬌挺秀聳的上身,含羞答答垂下縶首,不敢看他的面貌,以蚊猗般輕細但甜美的悦耳聲音道:“小妾舒兒向公子請安!”
項少龍憐意大生,坐回她身旁,用手捉着她巧俏的下頷,使她仰起了俏臉。
她明媚動人的大眼睛和他目光一觸嚇得立時垂了下去,一心如塵撞,又羞又喜的美樣兒,少女風情,教人目為之眩,神為之奪。
項少龍可毫不猶豫地肯定她是截至目前為止所接觸的女性中最動人的尤物,暗歎陶方厲害,送了個這樣的可人兒給自己,他那能不為陶方賣命。柔聲道:“還痛嗎?”
舒兒搖了搖頭,旋又含羞點頭,紅霞立即擴散,連耳根玉頸都燒了起來。
項少龍立時生出最原始的反應,舒兒低垂的目光剛好看個正着,嚇得嬌軀一陣戰慄,顫聲道:“公子──”
項少龍知她此時絕禁受不起第二次的風雨,温柔地吻着她的櫻唇,輕啜着她的小舌尖,然後吻她的眼睛和臉蛋,接着是粉頸和玉乳,弄得她渾身抖顫時,才放過了她,微笑道:“不用害怕,昨晚是我酒後糊塗,以後都不會那麼粗暴了,好好再睡一覺吧!”
舒兒嫵媚地了他一眼,喘着氣道:“不!舒兒要服侍公子。”
項少龍憐愛道:“你站得起來嗎?”
舒兒纖手按上他的寬肩,借力想先跪起來,旋又秀眉蹙起,坐了回去,玉頰霞燒。
項少龍風流慣了,看到她如此動人美態,忍不住伸手在她酥胸恣意撫弄一番後,才把她按回地席上,蓋好被子,待要出房時,忽被舒兒拉着他的大手。
項少龍訝然向她。
舒兒含羞道:“公子現在是否想要舒兒?”
項少龍伸手摸上她的臉蛋兒,笑道:“我只想你現在好好休息,今晚我會令你變成這人世間最快樂幸福的女人。”不由又想起婷芳氏,心中一酸。
舒兒用盡所有氣力抓緊他,眼神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深情地道:“昨夜舒兒早成了最幸福快樂的女人了。小妾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快樂的痛楚。”
項少龍忍不住又痛吻一番,還探手被內,細意摸弄了她的下身和玉腿,令她春風迷醉才往廳去了。
四婢迎了上來,悉心侍候,長得最高的春盈道:“陶公來了,在正廳等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