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朦朧。卻因有著太多的霓虹,襯得夜晚的世界猶如繁星般閃耀,也沉淪。
昏暗的飯店套房內,妖嬈的女人當著眼前男人的面輕解著衣裙。豐滿有致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動著,緩慢的動作中蘊涵著無限的挑逗。在歡場中經歷了這麼多年,她知道這是最能激起男人慾望的方法。
男人坐在套房的雙人床上,一雙邪魅漂亮的眼眸平靜地望著女人的動作,鎮定得過分。也讓那個女人有絲不安。若是別的男人,此時恐怕早已餓狼撲羊地把她按倒在地了吧。他——冷靜得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
緩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女人輕靠在男人的身上,把自己妖嬈的身體緊貼在了他的胸前,極盡纏綿之姿,試圖引起他的反應。“你怎麼了?今晚點了我,卻又不想要似的。”她盯著他說道,雙手不安分地扯著他的衣衫。
他實在是美得驚人,在美的同時,又帶著讓人無法掌控的邪氣,使她沉迷在他的特殊之中,受著他的誘惑。太多的男人在她的身邊來來去去,卻只有他讓她的心有騷動的感覺。所以即使他只是她做生意的對象,她也真的想要被這樣的男人擁抱。
冷冷地低下頭,清水御臣望著眼前的女人。手公式化地攬上了她的纖腰。她很美,以歡場女子來說,她該是酒店的紅牌吧。可是——她的眼,太平凡了。一如其他女人般,只有對他的慾望和迷戀,沉迷在他的外表之中,即使有著漂亮的容顏,但卻無法引起他的一點慾望,不像“她”的眼,清澈且耀眼,有著無限的活力和光芒……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想到的是那雙像太陽般的眼眸。難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的幾次相遇中被那雙眼迷惑住了?自從把小野貓送去醫務室後,他的心就開始脫軌了。多了一種他說不出名的感受,有絲煩躁,又有絲不安。
彎下身,把緊貼在他身上的女人抱到一旁的雙人床上,性感的菱唇勾起了一絲自嘲的淺笑。是為了證明什麼嗎?特意到這種地方來找女人,是為了證明自己的一如往昔嗎?
“夠了!”清水御臣翻身下床,“你可以走了。”他一開始就不該找她來。這一切無聊到讓他厭惡。當她的手碰觸到他時,莫名地,他的心竟會有著負罪感。
“可是……”女人望著他,極力討好。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最重要的關頭撒手。
“今晚的錢我會讓人匯到你的戶頭上去。”他點起一根菸,自若得完全看不出受到一絲一毫慾望的困擾。
恨恨地咬了咬牙,女人狼狽地揀起地上的衣物,強忍著燥熱問道:“為什麼,你——會不要我?”她想要知道原因,他的平靜,他的冰冷究竟是為了什麼。明明是他點了她的臺,卻又拒絕了她,這在她的歡場生涯中是從未遇到的事。
“為什麼?”妖媚邪異的鳳眼半斂著,誘人的菱唇輕吸了一口煙,“因為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所想要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因為……我不是你要的女人……”她挫敗地低下頭。是啊,在歡場這麼多年了,難道還看不透嗎?這一句話,足夠成為他拒絕她的理由。走到門邊,她看向對著落地窗倚立的男人,“告訴我,你真的只有二十一歲嗎?”
“對。”他仰望著夜色,回答了她的問話。
二十一歲?她竟敗在了一個二十一的男人手上。幸好只是短暫的相遇,讓她還沒來得及愛上他,否則,她恐怕註定要心碎而亡吧。慢慢地步出了房間,合上了門,也合上了這一段只有開頭卻沒有結尾的相遇……
邪魅的眼依舊望著夜晚的天空,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夾著煙,任由其燃盡……從何時起,撒旦也開始追逐著太陽的光輝……※※※
天涼好個秋,十月的上午,伴隨著徐徐的暖風,是最適合睡覺的了,特別是對於疲憊的莘莘學子而言,在上課的時候趁機補個覺是最好不過的。
於是乎,當講臺上的英語方教授講題目講得唾沫橫飛之際,凌好好很正大光明地在趴在課桌上,把老教授唸的英語當成催眠曲,睡得天昏地暗。反正英語課本之於她一向是和天書劃上等號的。
“凌好好。”講臺上的方老教授扶了扶眼鏡,雙眼射向睡得酣甜之極的問題學生喊道,以期該學生能從睡夢中醒來,好好聽課。畢竟為人師,就該給學生一個改過的機會,老教授在心裡如是對自己說道。
講臺下回應他的是一片寂然,趴在桌上睡覺的人依然還在睡,壓根沒聽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凌好好!”老教授清了清喉嚨,提高了音量叫道。G大這樣的名牌學校能有這種打混的學生也委實是G大的悲哀。而他會有這樣的學生更是他教書生涯的悲哀。
在他上的課裡,每十堂課上她起碼有九堂是在睡覺,而剩下的沒睡覺的那一堂課則是在和別人聊天。英語水平差得至今還停留在A、B、C、D二十六個字母的基礎上,每個學期末寫她的成績是他最頭疼的事。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給她混到畢業的。
“喂,老大,醒來啦,教授在點你名了。”坐在凌好好後排的康美麗伸長了腳踹著凌好好的凳子,急急地小聲喚道。
這就是身兼死黨和社員的義務,當上課有風吹草動時就得提醒前面的人回魂,順帶還得認真聽講,做好筆記,以便前排的社長大人下課後可以抄閱。
真不知道當初是哪臺破電腦把她和老大的名字排在了同一個班的!“喂,醒來了。”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已經有風雨欲來的趨勢了。就算教授平時的脾氣再好,但發起怒來也還是很恐怖的。
無奈她腳下的動作再厲害,前排的人睡得仍然香甜,絲毫不理會座下的凳子搖晃得有多厲害,危機感缺乏得讓人為之扼腕。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老教授氣得發抖的手下——咻!一支粉筆在全班同學的矚目下劃空而過,三十多年的教書生涯讓老教授把粉筆準確地打在了凌某人的頭上。就算是脾氣再好的聖人,也經不住有這樣的學生。他有理由,他絕對有理由。
沒動靜,在粉筆砸下去的一分鐘內,凌好好沒有絲毫的動靜,睡死的程度可以和豬媲美。
咻!粉筆擦再接再厲地劃破長空,素以好脾氣聞名G大的方教授的耐心已經瀕臨瓦解,再也忍不住地吼道:“凌好好!”吼聲高昂,響徹了整幢教學樓,以方老教授五十多歲的高齡還能夠發出如此之響亮的聲音,不禁讓藝術系三年級二班的同學歎為觀止。
“唔……”睡死了的某人終於被頭上的重擊以及響雷似的吼聲驚醒,凌好好摸著頭打子個呵欠,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的,而且頭上隱約傳來一絲痛感。勉力地睜眼看了一圈周圍,她把頭轉到了身後,問著她的“情報員”:“美麗,下課了嗎?”
“沒有,不過……”康美麗怯怯地說道,手指隱秘地指了指講臺上吹鬍子瞪眼睛的教授。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快要發怒了。
“哦,還沒下課呀。”她還能再睡上一會兒。沒等康美麗把話說完,凌好好喃喃自語著,隨即轉過身,趴在桌上,把頭埋在雙臂裡繼續和周公下剛才未下完的棋。
嗄!康美麗瞪大了眼睛看著凌好好,這……這也未免太……這下子,想要教授不發怒都難了。
果然——
“凌好好!”伴隨著憤怒的大吼聲,老教授氣得直接拿起了放在講臺上的英漢大詞典朝著講臺下睡得渾然忘我的人扔去,有她這種學生在,他的壽命絕對會縮短。哪天心臟病發死在講臺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講臺下的凌某人應聲地抬起了頭,這次她真的確定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而且喊她名字的聲音好像是教授。才睜開眼睛看向講臺,一本英語詞典已迎面飛來。不會吧,教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這麼砸下來,她的鐵頭功就算再厲害也還是會痛。
凌好好直覺心跳加快。怎麼辦?避開是已經來不及了,她能夠做的好像只有尖叫而已。才張開嘴,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從教室的門口晃進,一隻有力的手在詞典距離KISS上她的臉只有0.1釐米的時候將詞典接住。也讓凌好好的叫聲卡在了喉嚨裡。
三年級二班一片寂然,清……清水御臣什麼時候進來的?莫非真的如傳聞一般,凌好好和他是一對?
哇,英雄哪!真不知道她們班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有“同學情”的人了。凌好好滿懷感激地抬頭看向來人,在全班一片寂靜聲中,雙眸對上了這一週來和她一起榮登校園緋聞榜冠軍寶座的男主角。
是清水御臣?
“你怎麼會來我們班?”她吃驚地站起身來問。自從他上次送她去醫務室後,她就沒再見到過他,沒想到再次的見面居然是這樣的驚心動魄。
“來找你。”清水御臣把手中的詞典放在了凌好好的課桌上,媚惑的鳳眼緊盯著她,輕扯著薄唇。一個星期沒來找過她,是為了確定自己的感覺,今天的見面,只讓他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竟然會讓他覺得可愛。
“找我?”他會主動來找她?他們的幾次見面都是她先去找他,而今天……她低頭望著放在桌上的詞典。他會來找她,還“好心”地幫她接住了教授扔過來的詞典而非站在一邊欣賞。該不會——又有什麼陰謀吧?
她懷疑地瞄了瞄他的臉,“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和他之間沒什麼事需要“勞動”他來找她吧。
“和我出去一下。”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說道。他有話要對她說,但教室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出去幹嗎?”她不解。從剛才到現在,她腦袋都霧沙沙的,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常的有點不一樣。才問著,人已被他半拖半拉地走出了教室。
目送著男女主角的離場,良久之後,三年級二班的教室在一聲尖叫聲中突破了沉寂,轉瞬間即熱鬧得猶如菜市場。
“是清水,清水御臣耶!”某女生的尖叫聲中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對呀,而且剛才的清水同學感覺好像白馬王子。”惟一的遺憾是凌好好怎麼看也搭不上白雪公主的邊。否則該是怎樣一副惟美的畫面啊。
“哇,感覺好像在做夢,撒旦王子也會救人哪!”又一興奮的聲音響起。她也好想成為那個被救者哦!
女生們的聲音是興奮的,而男生們的聲音則是讚歎的,“清水真的好美!”班上尚“沒主”的男生們喃喃地說道。實在是太美了,美到他們可以為了他而踏上那條不歸路,忍受他人的唾棄,立志成為玻璃圈中的一員。
“對啊!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美的人?”真的是太令人心動了,配凌好好實在是太可惜了。猶如鮮花插在牛糞……呃,牛身上。
至於方老教授則站在講臺上,看著已完全沒有任何上課氣氛的班級,雙眼中閃動著憤怒的火花。心裡不停地罵著中文的三字經和英語的四字真言(髒話)。
凌好好!他怎麼會有這麼不像學生的學生,不但上課睡大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公開曠課,就算要談戀愛,也不能置他這個老師於不顧。這個學期,他絕對、絕對、絕對英語不讓她過關!
※※※
一路被人半拖半拉地來到圖書館的某個角落,凌好好瞪著眼前穿著一身黑色KWEN的清水御臣,終於忍不住地再次問道:“喂,姓清水的,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幹嗎?”
在這房間內已經待了十分鐘了,而他卻只是盯著她看,要比耐力也不是這麼個比法呀,讓她覺得不自在到了極點。若是他再看下去,難保她不會一個拳頭轟向他。
性感的薄唇終於開啟,清水御臣盯著凌好好緩緩地開口道:“做我的女人。”他說得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你說什麼?”她掏了掏耳朵問道。她怎麼好像聽到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該不會是還沒睡醒吧。耳朵出現了重聽。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輕啟著菱唇,不介意把話再說一遍。她像是發光體,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要她只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
不可能,怎麼聽到的還是和剛才一樣的話。凌好好晃了晃腦袋,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看來她該去醫務室檢查一下耳朵了。
“你沒聽錯。”他踏前一步,低頭專注地凝視著她,磁性的嗓音飄散在室內,“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止是因為他受到她的吸引,她的膽量和身手,也同樣適合成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就算她再沒睡醒現在也已經被他的話嚇醒了,凌好好震驚地看著清水御臣。他今天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竟然會對她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看來該去醫務室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你在開玩笑?”她問道,這是她所想到的惟一解釋。
“沒有,我從來不會和人開玩笑。”他睨著她,輕彈著手指說道。
天啊!不是開玩笑,那麼說是真的嘍,他是真的……她呆呆地看著,那麼說——
“你的意思是說要和我交往?!”G大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要和她交往,今天她是撞了什麼桃花運了?平時沒半個男的來追求過她,現在一來就是這麼個重量級的人物。
“可以這麼說。”含蓄的說法確實如此。
她該會是他日後的妻子吧,就像狼一樣,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他也只有一個,且只要一個。對他而言,她是太陽,他惟一允許停留在他地獄世界裡的太陽,獨一無二。
“你的回答?”他開口問道,想要知道她的答覆。
回答?當然是……“不要。”凌好好很肯定地拒絕道。她又不是腦筋不正常,怎麼可能會答應。就算他是校園的第一王子,就算他的家事背景好,就算他長得真的很養眼,就算他剛才一時好心救她免遭詞典攻擊……但這種事還是不能答應。沒得商量!
“為什麼?”黑眸凝視著她,平靜地問道。她的拒絕在他的預料之中。野貓必然會有著爪子,若是她太輕易地答應,反倒不像是她了。
“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戀愛的感覺。”她對他只有被氣死的感覺,“而且我早想好了,今年我會自己找一個人來談戀愛的。”
哎,俗話說得好,大一的女生搶著要,大二的女生有人要,大三的女生等人要,大四的女生沒人要。她已經大三了,不必等人自動送上門來,新時代的女性應該要懂得主動出擊。大學裡談場戀愛也是青春的象徵。
“你想談戀愛?”他黑眸一閃,眨了眨漂亮的風眼。
“這……不關你的事吧。”說得好像她有多飢渴似的,她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活了二十一年,還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歷,惟一值得她誇耀的事,是在高中階段就讀女校的時候曾收到過幾封情書。畢竟她的中性風格在一堆女孩中是很少見的,在沒有男生的女校裡可以說是萬紅叢中一點綠,比起那校門口快要掉了牙的警衛和已經面臨中空危機的男老師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想要不收到情書都難。
“若是你想談的話,我可以和你談一場戀愛。”雖然過程麻煩,但若對象是她,他可以和她談一場所謂的學生戀愛。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我想我恐怕不太適合和你談戀愛。”若是他們兩個談戀愛的話,不是她被他活活氣死,就是她出拳把他打死,而且顯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許多。
“不適合嗎?”俊美的容顏一沉,陰陰地問道:
“是因為你的身邊有比我更適合的人?”
更適合的人?在她周圍的男生是不少,不過基本上都把她當哥們看,沒半個人會自找死路來和她談戀愛。
“沒有。”她不情願地說。想來就洩氣,外表上長得中性化,個性上更是和溫柔婉約掛不上半點邊,這是她至今乏人問津的原因。
她的否認讓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既然沒有,那就不要再拒絕了。”他對自己有著自信,所以不允許她的拒絕。
“可是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掰著手指頭數,連上這次,他們見面也才不過四次。
“不瞭解嗎?”性感的嘴唇勾起了邪魅的笑意:“凌好好,現年二十一歲,1982年8月17日出生於美國,曾得過全國業餘女子拳擊賽少年組的冠軍,父親是淩氏房地產公司的總裁,母親則是插畫家,哥哥凌子崖同樣就讀G大……”
“夠了,夠了!”凌好好擺著手阻止清水御臣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瞭解我了。”他到底是打哪兒弄到她的資料的?
“你怎麼會有我的資料?”
“私家偵探有時候是很好的選擇。”他“好心”地為她解惑。
“什麼?你居然派私家偵探來挖我的資料!”凌好好吃驚地尖叫道,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身價”了?“你有了我多少資料?”
“不多……”他緩緩地開口。
還好!她長吁了一口氣。
“才只有五十頁而已。”他淡淡地補充道。
“五十頁!”有沒有搞錯啊!她以前為了要採訪他,拼死拼活花了幾天的工夫也才收集到他幾頁紙的資料,而他竟有她厚達五十多頁的資料,估計連她的小學的考試成績都列入其中了。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她的資料他輕易就拿到了,而她,因為手上關於他的資料實在少得可憐,可憐到讓她想要瞎編亂造一些關於他的事都編不出來,每天對著一張白紙發愣,擠不出半個字來。
唉,新聞社的會刊出爐之日是遙遙無期了,像她這種平時寫慣新聞稿的老實人,一定要有真實的情報資料……情報資料?!
猛地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凌好好抬頭直盯著清水御臣。如果她和他交往的話,也許就可以有他的資料了,那麼她想要寫關於他的文章就易如反掌了,更甚至,他的照片啦,檔案啦以及課堂筆記等等都可以要得到手……哇,前景一片光明,她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要和我交往對不對?”她確認地問道。仔細想想,他長得貌美驚人,個子又比她高,學習、運動更是一把罩,若是不去計較他那惡劣的性格和過分的邪氣,他的確是個交往的好對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新聞社光明的“前途”,為了新聞社,她可以勉強“犧牲”,自己,暫時接受他。
哦,她實在是太偉大了,崇高的思想真是沒有辜負孔孟老莊墨韓諸子百家聖人的期望。害她都忍不住想要讚美自己一下了。
“對。”他很閒適地觀看著她表情的轉變。
“如果我答應和你交往,當你的女朋友,你會不會讓我來採訪你?”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這是她最關心的重點,也是她的原始動機。
長長的睫毛一斂,原來小野貓是為了這個原因態度才變得這麼積極。
“不會。”他淡然地開口說道。他歷來討厭採訪之類的事,他只喜歡隱藏自己,不喜歡把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
不會?凌好好失望了一下下後又隨即振奮起了精神。沒魚蝦也好,採訪不到他,待在他的身邊,當他的女朋友多少總會比別人多知道一些他的事吧。
“那我還是當你的女朋友好了。”她尷尬地朝他笑了笑。唉,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賣保險的,拼命地把自己往他的身上塞。
“你確定?”’他低下頭俯在她的耳邊輕問道。
“呃,確定。”凌好好的臉驀地一紅,這個姿勢,好像曖昧了那麼一點點。
“那麼……”他伸出左手摟住了她的腰,右手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的紅唇,緩緩地低下了頭。
“你要幹什麼?!”她別開了頭,雙手抵住了他低下來的俊美無比的臉,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老天,現在這是什麼狀況啊!有生以來,除了父親、兄長之外,還是第一次被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抱在懷中,臉好燙,是感冒還沒好嗎?
“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吻罷了。”他伸手拿開了抵在他臉上的手,凝視著她的唇說道。
“吻!”她尖叫道,才開口,他的唇已準確地壓在了她的之上,他的舌更趁勢探進了她的唇內,吸吮著她的芳華甜蜜。
他在吻她!他竟然在吻她……凌好好瞪大了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清水御臣放大的臉,好惡心,他居然還把他的舌頭伸進來……
砰!響亮利落的一拳打在清水御臣的腹部,凌好好用力地推開貼合著她唇的臉,憤怒地指著眼前未經她同意便擅自吻她的惡魔,“你,你怎麼可以吻我?!”太可惡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你不喜歡?”他睨著她,伸手握住了她打在他腹部的手。他可以避開的,可卻因為不想要離開她的唇而承受了她的一拳。她近距離出拳的力量很重,若非他練了這麼多年的防身術,很可能被她打倒在地。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你根本就不能吻我,這可是我的初吻耶!”保存了二十一年的珍貴初吻就這麼在他的唇下消失了。
“已經不是了。”他輕笑著說道。正確地說,她的初吻在她昏迷躺在醫務室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
“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這不是她的初吻嗎?
“沒什麼意思。”他並不想對她說出醫務室的那一幕。
“你……”唉,她在這問題上和他爭論個什麼勁,吻都已經吻了,現在的問題是——
“你根本就不應該吻我!”她大聲地譴責道。特別是在沒徵得她同意的前提下,更不應該有此舉動。
他幽媚一笑,“不應該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
呃,這……好像也對。“可是……”還是怪怪的。她沒道理這麼輕易就給他吻了吧。
他的額輕抵著她的額,性感的薄唇勾出了邪魅、誘惑人心的淺笑,“事實上我們已經在交往了,不是嗎?我吻你當然也是應該的。”
好完美的臉,能夠把美豔,邪魅表現得那麼優雅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他——的確有成為校園第一王子的本錢。“可……”還是不對勁。交往開始時不都只是聊聊天,吃吃飯,了不起牽牽小手而已嗎?不會一開始就跳到接吻這個階段吧。
“別可是了,”他看了看手錶,“我等下還有課,中午你在教室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學校的餐廳用餐。”說完,隨即轉身離開。
凌好好呆看著清水御臣漸淡的背影,恍然夢醒似的張大了嘴巴,天啊!她怎麼完全沒注意到,她、她、她是在英語課上課時被他給一路拉出來的。這下慘了,這學期她的英語鐵定過不了關了,她不想明年再上一年大三的英語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