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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我都無法控制,

    我只知道望著你,

    而你也只明白看著我。

    週五,明明不是休息的時間,但是站在電視臺前的人,卻特別的多。而且其中90%都是年輕的女孩,穿著時髦的裝束,打扮得明亮豔麗。

    揹著一隻從地攤上花了40元買來的雙肩揹包,官敏敏再一次的感嘆著站在電視臺門口的大片人群。

    實在是佩服這些人,頂著如此大的太陽,居然還能毅力不倒。

    “你們那麼多人站在這裡,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嗎?”好奇心發作,官敏敏隨手拉了一個穿著吊帶涼裙的年輕女人問道。

    女人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啥米?官敏敏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你們站在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啊?”

    “是衛泛舟,有消息說今天他在電視臺做一個節目專訪啦。”女人別過頭,繼續盯著電視臺的鐵門道。原來如此,不過——“衛泛舟是誰啊?”官敏敏不自覺的開口道。這名字……呃,真的有點耳熟。

    短短的一句話,使得周圍的目光霎時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就連靠她最近的那個年輕女人,臉部表情都從剛才的不耐煩,轉變到了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衛泛舟?”對方如是問道。

    “我……”嘴唇,被太陽曬得有點乾乾的了。官敏敏伸出舌尖,小小的舔了一下唇。她有預感,若是她現在說不知道的話,很可能會被現場的人暴打一頓,然後再被人活活掐死。

    衛泛舟,衛泛舟……到底是誰呢?在周圍的這些人眼中,彷彿不知道這人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官敏敏用著最快的速度,把腦中所記得的國家領導以及知名企業的總裁、董事的名字過濾了一遍。

    “你真的不知道?”危險的聲音又響起在她的耳畔。

    “我……”官敏敏小小的啜囁著,這名字她應該聽過啊!應該是……應該是……“啊,我知道,是……是《鳳起雲天》裡的那個演員嘛。”記得她前段時間,還和依依看過這本片子。

    雖然回答得不是太好,不過總算是安全過關。原本盯著她的目光又一次起刷刷的移開,眾人再次把視線盯向了電視臺前的鐵欄門。

    好……好險啊!還好那時候依依對著演員說人名的時候,她多少有聽進去一點。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官敏敏趕緊遠離人群,繞到側門,對這傳達室的警衛亮出了記者證。

    哦!候佳國,她來了!

    原來,就算身處於電視臺內,她還是會迷路。她不是路痴型的人物,真的不是。怪只能怪這個電視臺太大,而房間又太像。

    官敏敏站在不知道是幾樓的走廊上,再一次的哀嘆自己的不幸。要見到偶像,果然不是容易的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的2點45分了,而她和候佳國約定見面的時間,則是下午的3點。

    看來真的要抓緊時間了,再不抓緊的話……

    抬起腳步,她飛也似的朝著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叮咚!

    電梯開啟的聲音響起。

    一抹欣長的人影從電梯內跨步走出。

    天啊!

    突如其來出現的人,使得官敏敏大吃一驚。不過已經在疾奔的腳步,卻怎麼也剎不住了。

    “讓……讓一讓啊!”她的嘴裡,極其艱難的呼出了幾個字。

    對方的頭,微微的朝她這邊望來,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聲“砰”的響聲,兩個人便如同年糕一般,互疊著跌倒在地上。

    不是太……痛!

    因為有下面的人肉墊子的存在,所以官敏敏這一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痛。

    不過……眼睛慢慢的睜開,她瞄了瞄躺在她身下的“人肉墊子”。尖尖的瓜子臉,濃黑卻並不粗獷的眉,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唇紅豔得像要滴出血似得,更加映襯著他蒼白的膚色。如果不是對方胸前那平坦的觸感,她直覺會以為躺在身下的人是個女人。

    對方的眼是閉著的,這也使得官敏敏更加心驚。他——該不會是被撞暈了吧,畢竟身體直接接觸冰冷而堅硬地面的人是他而非她。兩道柳眉擰著,她努力的回想著,剛才有無聽到頭撞擊地面的聲音。

    “唔……”一聲輕輕的吱唔聲從身下那男人的口中逸出。身子想要動,卻因為身上的重量,而無法挪動。這“重量”,自然就是官敏敏了。手腳並用,她才打算離開身下的“人肉墊子”,對方卻已先一步的睜開了眸子。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眸子,星星點點,如同茉莉綻放著那潔白的花瓣。眼角處微微向上斜挑,給人以風情無限的妖媚。兩種矛盾的極至,卻又融合在一雙眼眸中。烏黑的眸珠,似深不見底,卻奇異的吸引著人的視線,漸漸的溺斃在那兩汪黑潭中。

    對方直直的望著她,而她則帶著一絲尷尬的回望著對方,“剛才……呃,真是不好意思。”官敏敏臉上發訕的從對發的身上爬開。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你沒什麼大礙的話,那麼我還有事,要先走……”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3點差5分,她必須在這5分鐘找到和候佳國約定見面的房間。

    官敏敏忙不迭的轉身,腳步還沒邁開一步,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她T恤衫的衣襬,“姐姐,這裡是什麼地方?”嘎?姐姐?!

    身子一僵,官敏敏回過頭望著站在身後,身高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還有餘的男人,“你……你叫我什麼?”她懷疑自己剛才幻聽了。

    “姐姐。”對方重複了一遍。好聽的男中音,此刻聽來有些稚氣。

    OK,事實證明,不是她幻聽,而是對方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的“問題”。

    “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姐姐說的話好奇怪哦。”男人歪著脖子,眨巴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小舟沒事啊,而且姐姐好可愛,好像小舟不見了的迪迪熊,姐姐,你當我的迪迪熊好不好?”他搖晃著她的衣襬道。

    頭好暈啊,姐姐、姐姐!光是一句話,就出現了N個姐姐。官敏敏抽了抽衣襬,試圖把衣襬從對方的手中抽回。“姐姐,你當小舟的迪迪熊好不好!”手依舊把衣襬拽得緊緊的,對方有絲渴望的道。迪迪熊?那是什麼?雖然不知道男人口中的迪迪熊長什麼樣子,不過光憑熊這個字,官敏敏還是可以想象得出的。“拜託,我哪點長得像熊了?”她承認她是吃得多了點,不過,那不叫胖,那叫豐滿。

    “姐姐不想當小舟的迪迪熊嗎?”漂亮的臉龐揚起了濃濃的失望,那兩汪黑潭幾乎要擰出水來。

    “廢話,我是人,又不是熊。”此刻,官敏敏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自稱小舟的男人,腦子絕對百分百有問題。

    他的行為方式、說話語氣,根本就完全像是一個小孩。

    “可是,當我的迪迪熊很好的,我每天都會給迪迪熊刷毛,洗澡,還會抱著它一起睡覺覺。”他急切的說道,拼命的想要說服對方。

    絕倒!

    他還打算給她刷毛、洗澡、然後一起睡覺嗎?若是的話,恐怕她老爸老媽第一個發顛。

    “小……小舟。”她清了清嗓子,喚著眼前的人,“你聽著,我是真的不能當你的迪迪……熊。”天知道,她說這個熊字,說得有多憤慨。

    “可是姐姐你好像我的迪迪……”他在她的瞪視之下,總算把熊字給咽回了口中。

    很好,孺子可教也!滿意的點點頭,官敏敏看著那隻握著她T恤下襬的大手,“還有,你鬆一下手,姐姐還有事,要馬上走。”既然對方說話的語氣像小孩,那麼她不妨用對待小孩子的態度來對待他,也許會好一些。

    不過對著一個人高馬大,又漂亮無比的男人面前自稱姐姐,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不要!”小舟的腦袋很用力的搖了搖,手指把衣襬拽得更緊了。

    “你——”她橫眉豎目。

    “姐姐要去哪裡?小舟和你一起去。”他的兩隻眼睛閃亮亮的盯著她。

    “你不能去啦。”她怒!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應付他,時間還剩下三分鐘了,再不快點離開這裡的話,那麼她難得見到候佳國的機會就會泡湯。

    嗚嗚嗚~~~她不要啦!

    一個轉身,官敏敏不顧身後的人,使勁的朝著前走去。而小舟,則拽著衣襬,腳步定在原地。

    就這樣,猶如老牛拖破車一般,一個使勁的往前拉,而另一個,則紋絲不動的定著身子。

    一分鐘……兩分鐘……

    官敏敏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但是就是沒辦法擺脫開身後的人。氣喘吁吁的轉過身,她目露兇光的瞪著對方,“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她的目光,使得他縮了縮脖子,隨即眼中又閃出了一陣熱力,“我想要姐姐……當我的迪迪……熊……”越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小。想來他也明白,她不太喜歡這個啥米撈子的迪迪熊。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當什麼破熊。”

    “迪迪熊不破的。”他小聲的申辯。

    還敢狡辯!“總之,我不管是什麼熊,還是什麼狼,我都不當。”她嚴辭拒絕。

    “可是……”他依舊不死心的啜囁著。

    最後的一分鐘也在悄然逝去了。

    官敏敏瞥著手錶上的三點正的時針和指針,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比起昨天晚上準備看到候佳國的興奮,現在的心情猶如被狠狠的潑了一盆冰水。

    “姐姐!”他有些怯怯的看著她難看的臉色。

    “我不是你的姐姐啦。”她準備要找個地方嚎啕大哭一番,順便猛吃東西發洩一下鬱悶至極的心情。“我知道我撞了你,是我不對,可是你也不應該老拉著我啊,要知道,我3點正準備要見候佳國的,可是現在,見都見不著了,更不用說什麼採訪了。”想想明天去雜誌社,恐怕主編就要把她拔皮拆骨。

    “姐姐你在生氣嗎?”那漂亮的臉龐上有著不知所措。

    “我、我是……”望著他的臉,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不覺全嚥了回去。就審美觀而言,對方絕對不是官敏敏平時所會喜歡的類型。可是他臉上的那股子神情,讓她不忍心把和苛責他的話說出口。“我只是有點不開心而已。”她嘆了口氣道。其實應該說很不開心才對。

    “不開心?”

    “因為我本來很期待和候佳國見面的,他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偶像的意思嗎?就是自己好喜歡,好喜歡的人,可是現在……候佳國是最討厭不守約的人了。”一想到會被自己的偶像討厭,她就一陣難受。

    “那姐姐就不要喜歡候佳國,喜歡小舟吧。”他說著天真的話。

    “……”吐血了!官敏敏無奈的抓起了小舟拽著她衣襬的手,開始努力的掰開他的手指,“乖了,小舟,姐姐不能老呆在這裡,你快鬆手。”

    “我不要,我不要!”他猛搖著腦袋拒絕道。

    兩個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

    如果小舟只是一個小孩的話,官敏敏當然可以輕易擺脫,可是他不是。雖然是小孩的說話語氣,思維方式,但是身體卻是一個完全的大人。而且還是一個遠比她高大的男人。

    雖然那略微削瘦的身形,似乎沒多少肉,但是他的力氣卻很大,起碼她掰了半天,就是沒辦法掰開他的手指。

    “你放手。”她急了。

    “不,我要姐姐,也要迪迪熊。”

    “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迪迪熊。”

    “可是姐姐真的很像迪迪熊啊。”

    “你……你……你……”她除了瞪眼還是瞪眼,才打算好好的教育對方,讓他明白,絕對不可以輕易的說女性像熊。卻陡然被一道聲音打算。

    “泛舟,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長相較為清秀的男人跑上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訝異的問道。

    泛舟?這個名字很熟,至少她沒多久前,還聽別人提過這名字!拉扯的動作停了下來,官敏敏看著那雙眼,那雙美若豔桃一般的眼。

    而小舟,則不解的回望著她。

    “你是衛泛舟?”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怎麼從喉嚨裡發出來的。

    “噫,姐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回應她的,則是他帶點崇拜的目光。

    如果天上真有雷公的話,官敏敏倒是很希望能夠劈下一道雷,把她給劈暈了。不過奈何身體機能過於良好,所以這會兒想暈都不容易。

    “你真是衛泛舟?”她的聲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揚高了8度。

    “是啊。”那腦袋點得和小雞啄米似的。

    “怎麼可能!”官敏敏尖叫道。平日,能讓她尖叫的事情很少,可是這時,她的的確確的扯開嗓子尖叫了起來。

    “姐姐……”小舟的眼中,泛著一絲不解的光芒。

    官敏敏努力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同時腦海中回想著在看《鳳起雲天》這部片子中,演員衛泛舟的長相。“你是演《鳳起雲天》裡的那個衛泛舟?”她問道,因為她實在回想不起來演員的衛泛舟究竟長什麼模樣。

    “《鳳起雲天》?”小舟眼眸裡不解的目光更甚了。

    “這位小姐,我想這中間應該有點誤會。”一旁被當作透明人的白日高出聲道,“我看我們還是……”

    “是誤會就好。”官敏敏急急的打斷了對方的話,“我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認為的那個衛泛舟,麻煩你讓他快點把手鬆開。”她指了指自己被拽住的衣襬。

    “泛……呃,小舟。”白日高的目光,順著官敏敏手指的方向望去,“來,把手鬆開,我帶你去買你最喜歡的迪迪熊。”

    暈!又是迪迪熊。如果可以口吐白沫,那估計官敏敏現在已經是那樣了。究竟什麼是迪迪熊啊!

    “我不要了,我已經有迪迪熊了。”小舟張開手臂,把官敏敏一把摟入懷裡。

    “你有了?”白日高詫異的問道,而眼睛則看著在小舟懷裡,正拳打腳踢,試圖掙脫開擁抱的女人。

    “對啊,姐姐是我的迪迪熊。”小舟的臉上漾起著純真的笑顏,手臂微微收緊,把官敏敏摟得更緊了。

    她要窒息啦!某女趕緊抗議道,“我都說了,我不是熊!”他這根本是侵犯人權嘛!

    “你是!你就是我的迪迪熊!”他固執的堅持己見,那種態度,擺明著就是小孩子在搶心愛的玩具。

    “我……”她何其悲哀啊,竟然會碰上這樣的稀有人類!

    “我看……我看這裡也不是談話的地方,不如先離開電視臺,回別墅吧。”白日高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抱成了一團的兩個人道。

    “我……不……”她很費力的從他的懷抱中探出腦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原本純真的笑顏已經耷下,小舟一臉可憐兮兮的道,“姐姐,你當小舟的迪迪熊好不好,小舟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官敏敏一窒。小孩子的臉,果然是說變就變——雖然,對方的樣子實在算不上是小孩子。

    “姐姐……”明明是清雅的嗓音,卻發出了甜膩的撒嬌聲。

    “我……我……”她的腦子考慮著拒絕的說辭,畢竟一個美男的撒嬌,頗難讓人拒絕,“我現在不是當你破熊的時候,我還要想著怎麼向候佳國道歉呢!”

    若是她這會兒可憐他的話,那等會誰來可憐她啊!

    “候佳國?你來這裡是找候佳國的嗎?”白日高插口問道。

    “對啊!”官敏敏雙手抵著小舟的胸口,費力的扭頭對著身側的白日高道,“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找候佳國做一個訪談,不過現在……已經遲到了,所以我得準備道歉的事,還有挨總編責罵的思想準備。”不知道這一次,總編打算浪費多少口水來訓她。

    白日高沉思了片刻,抬頭道,“只要你肯先陪小舟回別墅,那麼我可以保證候佳國不會生氣,而且,你可以有機會再給他做一次訪談。”

    “真的?”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她暈呼暈呼。

    “對。”

    “可是……”她懷疑的瞄了他一眼,“我怎麼信你?”幸好,她多少還有一絲理智的存在。

    “我是衛泛舟的經紀人白日高,而他——”他指了指正死命的摟著官敏敏的小舟,“他就是衛泛舟,也就是《鳳起雲天》的男主角。”

    嘎?“他真的是那個……那個衛泛舟?”她瞬間覺得自己的口水開始嚴重分泌。

    “對,他就是你腦子裡所想的那個衛泛舟。”白日高點點頭。“所以,這樣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但是他……”官敏敏欲言又止。眼前的小舟,心智年齡怎麼看都是小孩一個,這樣的人,可能成為偶像明星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個我以後會解釋,我只是想問你,你是答應我的要求呢,還是不答應?”

    “答應!”她的回答,毫不猶豫。

    呃,或許,她其實應該猶豫一會兒的。坐在別墅客廳的裡,官敏敏再一次的想著這個問題。

    現在的她,嚴格說來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被迫”坐在小舟的大腿上。整個人猶如一個玩具布偶一般,被小舟抱在懷裡。

    “你……你鬆手啊!”她試圖把環著她腰的手臂給撥開。他這樣,也算是性騷擾的一種吧。

    “不要!”小舟搖了搖頭,腦袋埋在了官敏敏的脖子上,使勁的聞著她身上的氣息,“姐姐好軟,抱起來好舒服啊!”

    廢話,她全身都是肉,抱起來當然舒服了。官敏敏白了她肩膀上的那顆腦袋一眼,“小舟,你這樣抱著我,我很熱啊!”其實客廳裡開著空調,基本不會有什麼熱的感覺,不過為了能夠讓他放開她,她只能瞎掰著理由。

    “姐姐很熱嗎?”埋在她秀髮中的腦袋微微抬起,他側著頭問道。

    “對,很熱。”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小舟帶姐姐去洗一個涼涼的澡澡,而且小舟還會幫姐姐擦背,一定會把姐姐洗得乾乾淨淨的。”他說著,做勢就要站起。

    吐血!如果血真的能吐出來的話,估計官敏敏此刻已經吐血身亡了。洗澡?還刷背?!

    “小舟,我看……這位姐姐似乎不怎麼想要……嗯,洗澡。”一旁的白日高總算出聲道。

    “姐姐不喜歡?”小舟的眼中抹上了一層失望,宛若費盡心思的想要討好某人,但是對方卻並不領情。

    “是……是不怎麼喜歡。”官敏敏嘴角抽搐著回答道。

    “哦。”小舟的聲音悶悶的。又重新把頭埋進了她的秀髮中。

    官敏敏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面對著白日高,“現在可以說一下,他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吧。”身為當事人,她有權瞭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日高看了看像抱著心愛玩具一般的衛泛舟,以及一臉無奈的官敏敏,考慮了片刻之後,開口道。“你遇到泛舟的時候,他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

    “就是例如受到撞擊,或者是被人推倒之類的。”白日高解釋道。

    這……官敏敏沉吟著,如果說是撞擊的話,那麼之前她和小舟在電梯口的室……“我在電梯口曾和他撞倒在地。”

    “撞……”白日高喃喃著,“難怪了。”所以說,泛舟才會性格大變。

    “難怪?什麼難怪?”

    “唔……”白日高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因為某種原因,泛舟的身子不能受到太過強大的衝擊,我想,剛才應該是你們撞在一起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頭,所以他才會……呃,性格大變。”他儘量用著簡單的語句來說明。

    “性格大變?”官敏敏奇怪的看了一眼正摟著她,猛吃她豆腐的某男,“他本來的性格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白日高搖了搖頭,“現在的性格,只能說是泛舟8歲左右的性格吧。因為泛舟小時候曾經發生過某件事情,所以頭部一旦受到衝擊,人格就會變成8歲時候的樣子。

    “那也就是說,他有雙重人格?”她眨眨眼,宛若在聽天方夜潭。

    白日高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那不如送他去醫院,請醫生看看。”官敏敏提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一撞,居然如此“厲害”。

    “不用,不用。”他連連擺手,“只要時間到了,泛舟應該就會自己恢復。”

    “嘎?”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十足的鴨子,只會發出訝異的聲音,“這還會自動恢復的嗎?”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是她太落伍了。

    “只要……”白日高看了看猶如孩子般的男人,“只要他睡一覺,再次醒來,就會恢復正常。”相處的這五年來,泛舟的這一人格,他也只見過一次而已,算上這次,是第二次了。

    “呼!”官敏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只要他睡一覺就可以了啊,那不是很簡單嘛。”

    “是很簡單。”白日高點了點頭,“不過我看得出泛舟他很粘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暫時留在這裡,直到哄他睡著為止。”

    “哄?”那還不如直接喂一顆安眠藥得了,方便又省事。

    “安眠藥是沒有用的。”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白日高說道。

    “呵……呵……”她尷尬一笑,“是嗎?”

    “還有,我知道你是一個記者,可是……我不希望這件事外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秀氣的面龐驀地嚴肅起來,與剛才的溫文爾雅簡直判若兩人。而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利刀,割得人不能反抗。

    “我……”喉嚨有些幹,以至於一下子發不出聲音,官敏敏只能呆呆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初看白日高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一個好好先生。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看錯了。他是衛泛舟的經紀人,一個在演藝圈紅透了半邊天的天王的經紀人,若是沒有心機與手腕,沒有該狠就狠的一面,又怎麼能在魚龍混雜的演藝圈生存下去。

    “很好。”嚴肅的表情消失了,白日高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溫雅的笑容,“當然,我也會盡快幫你擺平候佳國的事情,我想,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下個禮拜,你應該就可以重新採訪候佳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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