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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到韓季駒傳來的手機簡訊,童之-原本愉快的心情馬上跌落谷底,一開始他還會用電話向她解釋加班的理由,現在連「說話」都省了,直接用簡訊通知她下了班回家——孃家。

    她從來不會這麼想念一個人,當初被送到美國過寒假,她雖然想家,可那是一種因為孤獨而產生的思念,這一次,她是因為渴望而思念,她真的好想看看他,她已經有十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道這些天他過得怎麼樣?說真的,有好幾次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是否想藉機遺棄她。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以前,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可是現在她反過來害怕他會結束他們的關係,似乎不知不覺當中,她對他產生了一種依賴。

    無精打采的走出辦公大樓,走著走著,她竟然看到韓季駒,這怎麼可能?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她想念的身影並沒有消失不見。

    「你的動作真慢。」韓季駒上前拉著她往車子走去,「我想再等一分鐘,如果你還不出現,我就直接上樓抓人。」

    顯然還沒有從震驚當中回過神,她怔怔的被塞進車子,直到車子跑了十分鐘的路程,才大夢初醒的說:「你……你不是……你怎麼會……」

    「不高興見到你老公嗎?」

    「不,不是,我還以為你又要在公司忙到十一、二點。」她的口氣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埋怨。

    「我再不出現,你很可能會被其他的男人拐跑了,那以後我怎麼辦?」尹仲煒那個可惡的傢伙,他老婆從上班第一天就被人家盯上了,他竟然拖到今天才通知。

    說好聽,他是因為事情還在控制範圍,所以不認為有警告他的必要,換言之,如果不是他大少爺今日有事纏身,不方便把她留下來加班,他可能還不知道危險已經潛伏在他老婆身邊,他確定那傢伙是存心整他,他就是想看他手忙腳亂,確實,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心情工作。

    「我被……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她長那麼大就隨便那麼一次,結果害自己的手上多了一顆結婚戒指,她嚇都嚇壞了,哪敢再亂來。

    沉默了半晌,他直接盤問,「李俊浩是誰?」

    「李俊浩……我們社區的鄰居啊!」

    挑了挑眉,他好似想不明白的問:「你怎麼老是跟社區的鄰居牽扯不清?」

    「我……我哪有?我認識的鄰居就只有他一個啊!」

    「我懂了,原來你口中那位社區的鄰居從頭到尾都是他,那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們兩個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我……我不知道要告訴你啊!」自知理虧,她說得好小聲,當然,她已經算準他會不高興,不過,他是比想像中的還要平靜。

    「不知道?這也就是說,你認為沒必要告訴我,他在打我老婆的主意是嗎?」

    「我……人家又不知道我結婚了,他……也不能怪他想追我。」

    「說得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上眼的女人,當然會有人搶著要。」突然緊急煞車,他轉頭瞪著她,「不過,你可以先警告我啊!」

    「這……我想,這是小事,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

    氣得想跳腳,他忍不住哇哇大叫,「有人企圖搶走我的老婆,這是小事嗎?」

    瑟縮的抖了一下肩膀,她無辜的眨著眼睛,「我……我只當他是鄰居大哥哥,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啊!」

    這句話聽起倒是滿悅耳的,他的怒氣稍稍緩和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你給我離他遠一點,還有,不準再跟他出去吃飯,否則我會做出令你後悔莫及的事。」

    「我知道了,呃……你怎麼會知道李俊浩?」

    「我神通廣大啊!」

    咬著下唇,她好睏惑的看著他。

    「你不相信你老公很有本事嗎?」

    「不是,我……我只是覺得,我好像一點也不瞭解你。」

    眉一橫,他沒好氣的借題興師問罪,「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你願意多花一些心思在我身上,你還會不瞭解我嗎?」

    張著嘴,她卻無從反駁,她成天忙著找理由向家人解釋自己為何老是往外跑,確實沒有多餘的心思用在他身上,再說,她原本就不擅長與人接觸熟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瞭解他,

    「你別忘了時間,我給你的期限已經過了三分之一了。」

    「呃……日子過得還真快。」天啊!她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如果你繼續當只縮頭烏龜,日子會過得更快。」

    「我……我也不想當縮頭烏龜,只是還沒想到怎麼解釋。」

    「你乾脆把這件事交給我,不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會解決。」

    「你真的可以嗎?」

    「我……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可以。」

    「好啊,我等著瞧。」

    喝著咖啡,韓季駒狀似悠閒的看著窗外的街景,其實他現在的心情是處在「備戰」狀態,因為等一下他要會見的人是「情敵」,雖然他沒把那個傢伙放在眼裡,可是他實在太讓他不愉快了,如果他再不徹底處理掉這問題,他的心情每天都會蕩在谷底。

    想著想著,他已經從玻璃上看到情敵在服務生的指示下,向自己走過來,不過,他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繼續將目光鎖定窗外。

    「你好,我是李俊浩,請問打電話約我見面的人是你嗎?」

    「請坐。」看也不看他一眼,韓季駒便招來服務生,半詢問、半強迫之下幫李俊浩點了一杯炭燒咖啡,這種咖啡應該比較適合這傢伙等會兒的心情。

    坐了下來,李俊浩有禮的問:「對下起,我認識你嗎?」

    不發一語,韓季駒一直等到服務生把咖啡送過來,才懶洋洋的開口,「你下認識我,可是你認識我的女人。」

    「對下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童之。」

    怔了一下,李俊浩忐忑不安的問:「你跟之-是什麼關係?」

    「我們的關係很複雜,總歸一句話,她是我的女人,我想,剩下的我應該不用說了,你想必已經知道我的目的吧?」

    「這位先生,你不覺得開這種玩笑很過分嗎?之-根本沒有男朋友。」

    「我不喜歡稱自己是男朋友,我比較偏愛情人,這麼說,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關係有多麼親密了。」

    「這絕對不可能。」李俊浩慌亂的搖著頭。

    「你可以打電話向她求證。」

    這下子更慌張了,李俊浩連珠炮的問:「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何居心?」

    「李俊浩,我要你離我的女人遠一點,我這個人度量很小,我不敢保證下一次看到她跟你一起吃飯,我會不會一氣之下失去控制動手揍人,我的拳頭非常硬,受了傷我可不負責任。」

    顯然被韓季駒蠻橫的口氣嚇到,李俊浩一時之間傻住了。

    「雖然我不介意賞你一頓拳頭,可是我很討厭破壞自己的形象,所以還是請你多加配合,務必把我的話記在心上。」

    稍稍的從驚愕中回過神,李俊浩的男性尊嚴終於冒出來,「即使你和之-是情人的關係,你也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我沒有資格?」

    「對,除非之-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會輕言放棄。」

    眼睛微微一眯,韓季駒冷冷的抿著嘴,突然,他從口袋取出手機扔到李俊浩的面前,「打電話給她,她會親口告訴你。」

    心驚肉跳,李俊浩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喜歡一次把話說清楚,拖泥帶水不符合我的作風。」

    「我……我用不著跟你說清楚,這是我和之-之間的事。」其實,他很害怕,萬一這個傢伙說的是真的,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一眼就看穿李俊浩的心思,他狀似好意的說:「你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以免打擊太大,想不開大吵大鬧,那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只會讓你變得很可笑。」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替我擔心。」

    「我不是替你擔心,我只是討厭麻煩,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可以離開了,當然,如果你想喝咖啡,可以留下來喝完再走。」

    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有心情喝咖啡?筆直的站起身,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李俊浩有禮的點了一下頭,「告辭了。」

    點頭致意,韓季駒把心思轉回窗外的街景,他無意讓情敵難堪,可是他那個老婆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太差了,再說,孃家那邊已經夠她一個頭兩個大,他就體貼一點,幫她擺平這個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不到半個小時前經由電話確認韓季駒正在公司開會,童之-還是覺得不安,生怕他突然從某個角落蹦出來,也許他們久別後就是從這裡開始,她總認為這個地方是她的惡夢。

    其實,她並下想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可是李俊浩在大門口等了她一個小時,而且他很嚴肅的說有事找她,她實在拒絕不了,話說回來,她應該把自己的立場說清楚,她的煩惱已經夠多了,真的不需要他湊進來攪和。

    「好快,你都來公司半個多月了,我卻第一次請你吃飯。」李俊浩故作輕鬆的口氣掩不住內心的苦澀。

    「李大哥,你太客氣了,其實你用不著這麼周到。」

    「我是不是很惹人討厭?」

    「怎麼會呢?」

    「你好像很不願意跟我一起吃飯。」

    「我……不,不是這樣子,我……我只是……」想把話說清楚,卻又不知怎麼說比較恰當,童之-急得想扯頭髮。

    「我知道,」頓了頓,他心情沉重的把擱了好幾天的疑問道出口,「你……是不是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

    問題來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他叫韓季駒是嗎?」

    嚇了一跳,她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知道……韓季駒?」

    「這不重要,你家裡人是不是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還沒跟他們提到他。」

    「為什麼?」

    「我……我是擔心奶奶反對,奶奶不喜歡我隨便交男朋友,如果我跟一個沒經過她允許的男孩子交往,她一定會氣壞了。」

    「你很愛他嗎?」

    「我……我跟他之間很難單純的用愛來解釋清楚。」她是胡里胡塗的跟韓季駒扯上一輩子的關係,這原本無關「愛」與「不愛」,可是在他霸道的左右下,他成了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沒辦法想像失去他會是什麼樣子。這是愛嗎?

    「如果我說,我不管你跟他交往多久,你們的關係有多麼親密,我喜歡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你……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條件勝過我的女孩子到處都有。」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值得我用心守候,可是你每天忙著課業,總是早出晚歸,我始終苦無機會向你表白,所以我等,終於等到你畢業了,原本,我以為自己很幸運,因為有童奶奶幫忙,我很順利的踏出第一步,誰知道我早就有一個情敵存在,難道我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嗎?」

    她知道自己應該徹底斷絕他的念頭,可是面對他溫柔的懇求,她的心不禁猶豫了起來,有沒有更好的拒絕方式?

    咬著下唇,這真的很令人傷腦筋,剛好,手機挑在這個時候響起,她不由得鬆了口氣,暫時拋下惱人的問題,趕緊接起手機。

    「你在哪裡?」沒等她出聲招呼,韓季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我正準備回家。」

    「你不用回家了,我現在就過去接你,你在什麼地方?」

    「我……正要坐捷運。」

    「是嗎?」

    「嗯,你不是在開會嗎?」

    「我接到一通很緊急的電話,不得不提早結束會議。」

    「發生什麼事?」

    「你再說清楚一點,你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我……要去坐捷運了,不過,如果你要我去找你,我還是可以過去。」

    「不必了。」韓季駒隨即切斷電話。

    呆怔了半晌,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慌,他好像知道她在撒謊。

    「韓季駒盯你盯得很緊。」從她小心翼翼輕聲說話的方式,李俊浩已經猜到來電的人是誰。

    恍惚的回過神,她手忙腳亂的拿起皮包,「對不起,我得回家了。」

    「之-,你可以再聽我說一句話嗎?」

    「嗄?」

    深呼吸了口氣,他很堅定的說:「我不會放棄,除非你嫁給他了。」

    「很抱歉,看樣子你非放棄不可,因為她已經嫁給我了。」韓季駒不知道何時來到他們的桌邊,他的手親密的搭在童之-的肩上。

    嚇傻了,童之-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下出來。

    「你……你在胡說什麼?」

    「我們半年多前就在美國結婚了,而我不打算離婚,你可以死心了。」說完,他一把拉起童之-走出義大利餐廳,直奔飯店頂樓的套房。

    一把將童之-推倒在床上,韓季駒先是扯掉領帶、脫掉襯衫,接著解開皮帶脫去西裝褲,最後他彎身拾起領帶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他的眼神飢餓而狂亂。

    「你……你要幹什麼?」童之-又羞又慌的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著床頭,她只能無助的看著猶如一頭猛獸的他,可是這樣的他同時令她怦然心動,他全身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和美。

    伸手將她拉了過來,他粗魯的脫下她的洋裝,除去她身上所有的障礙物,「我警告過你,你竟然還敢跟他出去吃飯?!」

    「我……我想跟他把話說清楚,我……我……」

    「我不想聽你找藉口,你不應該違揹我。」推倒她,讓她背朝上自己再壓上她,他抓住她的雙手架在頭頂上,用領帶限制她的行動。

    「你……你想幹什麼?」她害怕的掙扎,「你不要嚇我,你放開我!」

    「我不給你懲罰,你永遠記不清楚自己是誰的女人。」他的手指輕柔的愛撫她如絲緞般滑嫩細緻的背脊。

    「我、我很清楚,我是你的女人……」

    「如果你真的清楚,你就不會揹著我跟其他男人瞎搞,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低下頭狠狠的咬了一口。

    倒抽了一口氣,她慌張的搖搖頭,「我沒有……季駒,你不要這樣子……」

    他的唇舌纏綿的品嚐那片白皙,「我喜歡你身上的香味……聞起來甜甜的,就像你……你是我的,你永永遠遠屬於我。」

    「啊……季駒……你幹什麼?你不要亂來……」她的意識漸漸飄離軀體,直到他扳開她的雙腳,驚濤駭浪般的侵入,害怕無助再度攫住她的思緒。

    「你現在是不是很渴望我佔有你的身子?」

    「不,不是……啊……」蠕動著嬌軀,她想閃躲,卻躲不過那張漫天而下的情慾之網,她的身體因為他而燃燒。

    「是嗎?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瞧,你已經準備好接納我了。」他邪佞的深深撩撥。

    「季駒……你停下來,不要,我受不了了……啊……啊……」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再也無法承接那一波接一波的快感。

    「說,你要我嗎?」

    「我……我要你……啊……季駒,不要再折磨我了……」

    發出一聲低吼,肉體的摩擦交織著慾望的火花,呻吟吶喊聲聲心蕩神馳……

    當紊亂的氣息漸漸平息,她的手腕終於恢復自由,他緊緊的從身後抱住她,好像怕她跑掉似的,手指溫柔的愛撫那手腕上的紅腫,「很痛嗎?」

    「你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他爽朗的哈哈大笑,「如果你願意為我服務,我不介意當你的俘虜。」

    「你好可惡,又粗魯又野蠻!」她的口氣不像在抱怨,倒像在撒嬌。

    「誰教你要惹我生氣!」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她怎麼每次都那麼倒楣?

    「秘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感謝那個成天在飯店到處亂逛的好兄弟——杜裔夫,如果不是他瞧見了打電話向他通報,他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情敵,而且他又好心的提供自己的套房供他使用。

    「你跟蹤我嗎?不太可能……等等,為什麼你每次都可以訂到這間房間?」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勾起她垂掛在胸前的婚戒把玩,他輕柔中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霸氣,「聽好,如果你敢再揹著我跟其他的男人出去,我不會像這一次這麼輕易的放過你,我會直接殺到你家,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

    吐了吐舌頭,她好委屈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替自己找無數個理由,而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真的很不講理。」

    「你不要說謊在先,我也許還會給你機會,這都是你的錯。」

    「我……我不想跟你爭了。」

    「我知道自己是個醋罈子,可是,誰教你讓我這麼沒安全感,怎麼說都是你不對。」他想抱著她一覺到天亮,他想跟她一起迎接晨曦,這原本是身為丈夫應該有的權利,不是嗎?

    嘆了聲氣,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回家吧!」

    「我好累,明天還要上班,明天晚上再回去好不好?」

    嘴唇慢慢的咧了開來,他好開心,她真正打心底把他們的窩當成自己的家了,「好,等一下我直接送你回孃家。」

    筋疲力盡,童之曦昏昏欲睡的走進社區,還好家裡的人向來睡得早,否則她肯定要捱罵,不過說也奇怪,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晚歸,為什麼沒有人對她嘮叨?而且早上坐在餐桌的時候,他們還對她笑咪咪的,好像喜事要近了……等等,難道他們以為她跟李俊浩正在交往嗎?

    算了,他們喜歡這麼想也不是壞事,至少她耳根子可以清靜,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想想對策。

    平時三分鐘不到的路程,現在卻好像走不完似的,終於童家所在的那棟建築物映入眼簾,她兩隻腳也軟了。

    不過,正慶幸自己可以倒在軟綿綿的床上睡覺,她卻瞧見李俊浩,他疲倦的靠在一旁的燈柱下,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我正在擔心你今晚不會回來。」

    「李大哥在等我?」

    「原本,我不想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可是躺在床上,我就是睡不著,想想,我也不知道往後有沒有機會可以跟你單獨說幾句話,所以還是來了。」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雖然事情說開來,她覺得輕鬆多了,可是,這麼做總是很傷人。

    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並不在意,他比較關心的是……「韓季駒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已經結婚了?」

    沉默了半晌,她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這件事可以請你幫我保密嗎?」

    雖然知道韓季駒不可能撒謊,但是沒有聽到她親口承認,他總是有著最後一線希望,如今……唉!這應該怪誰,老天爺嗎?

    點了點頭,他忍不住要問:「如果我早他一步採取行動,你會不會選擇我?」

    「我……我不知道,遇到他,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說真的,我實在很不甘心,我比他更早認識你不是嗎?」

    「我很平凡,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值得你喜歡的女孩子。」

    「看到你,我就會很想照顧你,你好像很需要人家保護的樣子,可是說起來也很奇怪,你總是獨來獨往,看起來又是那麼堅強獨立,我常常好奇的在想,真正的你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沒你想得那麼複雜,其實每個人都有軟弱和堅強,當遇到事情,軟弱和堅強就會在心裡拔河,誰贏了就當主宰者。」

    「我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論調。」

    頓了一下,童之-再一次致歉,「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家人的關係,我不會隱瞞結婚的事。」

    「我明白,可是你為什麼要瞞著家人?」

    「如果奶奶知道我不過跑去美國度了一個寒假,就偷偷的在那裡閃電結婚,她一定會氣死了,我哪敢告訴她。」

    「韓季駒看起來不像是會保持沉默的人。」

    「他答應給我一段時間。」

    「他一定很愛你,否則像他這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委屈自己?」

    他愛她……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就會欺負她,嚇得她心臟無力,他哪一點看起來像是愛她的樣子?可是,有時候他又很疼愛她,他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寶貝,這又是為什麼?她真的搞不懂他的行事邏輯。

    「我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你還是儘快告訴童奶奶,免得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我知道,我會找個機會先探探奶奶的口風。」頓了頓,她接著又道:「李大哥,我真的很謝謝你,你幫了我很多,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是希望你能早一點尋到值得你真心相守的女孩子。」

    苦澀的一笑,李俊浩語帶自嘲的說:「我恐怕需要一段時間療傷。」

    咬著下唇,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用不著覺得抱歉,如果我一開始就對你表明心意,也許你連認識韓季駒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是我自己沒有福氣。」

    「我相信李大哥一定可以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好了,你趕快去休息,明天還得上班呢!」

    「你也是,晚安!」

    「晚安!」目送童之-離開,李俊浩不捨的哀悼還來不及開花就凋謝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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