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怎樣了?”歐陽逸隨口問她。
“還能怎樣,老師也嚇一跳,退出去推推眼鏡,仔細看了看教室上面的牌子,然後進來,十分誇張的說,最後一堂課了,想不到小生還有機會親眼目睹諸位大人的丰姿,真是三生有幸,請容小生自我介紹一下,敝姓陶,陶淵明的陶不是桃子的桃,是諸位大人文學概論的任課老師,煩請諸位看仔細小生我這張臉,免得日後在學院裡互相撞到當面不識,發生爭執惹人笑話。”涼夏很興奮的學了老師的表情和動作,說完時,卻發現歐陽逸眼神飄忽,似乎根本沒有在聽她說的話。
回頭是出於本能,涼夏發誓,自己真的只是想看看,歐陽逸看到了什麼,食堂裡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不再人來人往了,所以涼夏很容易就看到了一抹纖細的身影,有著絕美的側影的女孩,正飄飄悠悠的走在歐陽逸的視線中。
劉恩恩,涼夏忽然打了個寒戰,說不明白,為什麼看到劉恩恩的那一瞬,她的心,忽然從火熱變得冰涼。
“你吃完了?”收回目光,是因為歐陽逸忽然問了這樣一句,事實上,從見面到現在,涼夏一直在說話,即使打了她最愛的鍋包肉,她也不過剛剛吃了一塊,要是過去,歐陽逸一定會發現,然後皺著眉說,“你得多吃點,你吃得太少了,被人會以為我虐待自己的女朋友。”只是,這次,他卻看也沒看她的盤子,只是站起身說,“吃完了就走吧。”
“你先走吧,我還沒吃完。”涼夏覺得十萬分的委屈,勺子用力一磕盤子,放出噹的一聲脆響,聲音也拔高了一號。
“那你先吃,我走了,回頭去找你。”歐陽逸對涼夏的脾氣卻似乎全無察覺,匆匆忙忙的就真的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生悶氣,鍋包肉也吃不出一點味道,於是,只能悻悻的回到寢室。
豆豆早回來了,正躺在床上背書,孫伊美、宋曉雨和王悅然幾個人也都在,正圍在一起說什麼,見到涼夏回來,瞬間就散開了。
王悅然哼了一聲,坐回到床上,孫伊美卻披上大衣說,“這屋子裡讓人待著氣悶,有人每天說得比唱得好聽,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就是搶起別人的男朋友,一點不手軟。”
“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說誰呢?”豆豆在床上一躍而起,手指著孫伊美。
“我說誰?誰自己心裡明白,你犯得著瞎參合嗎?”孫伊美哼了一聲,“我看最該小心的就是你,別哪天人家把你給賣了,你還給人家數錢呢。”
“那也是我樂意,怎麼的?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誰搶誰男朋友了,歐陽逸是誰的男朋友,誰不知道,他就一個女朋友。”豆豆嗓門拔高,大有馬上跳下來和孫伊美理論的架勢。
“你少說兩句。”宋曉雨挺著說得不像話了,趕緊上前拉住孫伊美,一邊又叫王悅然,“不是說去上自習嗎,還不走沒座位了。”
等到三個人的腳步聲從走廊挪到樓梯口,豆豆才對涼夏說,“別放在心上,歐陽逸沒喜歡過別人,他就喜歡過你,單戀本來就等同於隨時失戀,她們樂意單戀,倒拿不是當理說了。”
涼夏沒有出聲,事實上,自從那天歐陽逸當中表白之後,她就成了寢室中第二個被孤立的對象,不對,這已經不僅僅是被孤立了,那簡直是被直接化為漢奸、叛徒的待遇,幸好還有豆豆,不論怎樣,始終站在她身邊。
要是以往,涼夏不會這麼難過,她等多會生氣,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承受責難,而今天,她卻真的很難過,憑什麼自己在承擔了這麼多的責難後,還要被忽視,歐陽逸根本就沒有聽她說什麼,虧她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就想好了今天要和他說什麼話,用什麼樣的表情。他不僅忽視她,不聽她說什麼,甚至也不關心她,連她飯菜幾乎沒吃都沒注意到……
一想到這些,涼夏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從眼睛裡簌簌的滾落,雖然她用最快的速度趴在床上,也沒有逃過豆豆的眼睛。
“你哭什麼,別理她們,就當她們是狗放屁。”急了,豆豆啥話都敢說。
“我沒事。”涼夏將頭埋在枕頭上,哭就這樣,別人越勸,眼淚就越多,心裡就越委屈。
“沒事還哭?”豆豆不肯走開,“歐陽逸欺負你了?”
“別跟我提這個人,以後,我要和他絕交。”提起歐陽逸,涼夏更加委屈了,話說得也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