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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朱桓楊三不五時的狠毒威脅下,錢朵朵終於不堪重負,絕望和不安每天啃蝕著她的心緒,這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依靠卻是……

    “怎麼了?小籠包怎麼變成酒釀小丸子了?”朱守鎮看到她主動來找他,難掩喜悅,只是她才一進門,他就聞到濃濃的酒味。

    “閉嘴!”藉著酒意,錢朵朵直接撲向躺在床上的他,大膽的對他上下其手,甚至拉開他的衣襟。

    “小籠包,我是挺開心你投懷送抱的,但你總要把話說清楚嘛!”朱守鎮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衝進他懷裡,為了不傷到她,他硬生生攔住她圓潤的身子。

    “你在什麼好抱怨的,你吃我那麼多次豆腐,我討回來一次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就要死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口齒不清的在他面前吼道。

    她的話,像一把利刃刺進朱守鎮的心,他面露不悅,沉聲說道:“把話說清楚。”

    “你這隻老狐狸,我根本佔不到你的便宜,要我拿什麼向狗皇帝交差啊!”想她在侯府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不時偷點寶物,換些小錢給朱桓楊,她可以說沒有任何建樹。

    這下好了,傍晚朱桓楊派人來傳話,要是再沒有辦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她跟蛤蟆就得回去領死。

    “我明白了。”她的確很難從他這裡撈到什麼,也難怪朱桓楊失去耐心,開始對她施壓。

    他很明白朱桓楊有多殘忍邪惡,為了不想失去她,他開始替她計劃後路。

    “我幹麼要生在錢家啊!沒做幾天大小姐,卻已經受了這麼多苦。”錢朵朵吸吸鼻子,自顧自的再次縮進他懷裡。

    “說給為夫的聽聽,好不好?”朱守鎮好言好語哄著她,就像在哄小孩一樣。

    “我外婆是個很厲害的女賊,我小時候,她就把我偷出去玩,不然我本來應該在錢府當一個享盡榮華富貴的千金小姐的,不用在外拋頭露面。輕功是外婆教我的,打劫也是她教我的,可她怎麼不教我怎麼對付狗皇帝呀!”

    一聽說自己快被狗皇帝拎回去處死,錢朵朵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竟然是朱守鎮俊帥的臉,心情煩悶的她喝了一點酒之後,決定聽從內心的聲音,直接衝到他房裡。

    “你外婆好有趣。”他感覺到她的淚水滴到他胸膛,他愛憐地輕撫她柔軟的髮絲,輕聲拍哄。

    “嗯!小時候跟著她到處亂闖很快活,我爹想帶我回家,外婆就把我藏起來。蛤蟆哥也是她撿到的哦,從此蛤蟆哥就不肯離開我們,說就算是死也要好好照顧我們。後來外婆沒有了,蛤蟆哥就一直保護我。嗚嗚嗚……沒想到現在害蛤蟆哥也要陪我一起死。”

    “你不會死的。”他抬起她滿是淚水的小臉,神情凝重地對她說。

    “外婆,你等我,我吃完這個男人就來找你,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錢朵朵邊說邊想要扒開他的衣服。

    朱守鎮雖然很想要她,但絕不是在她發酒瘋的情況下。他氣悶地輕推開她,翻身下床。

    “不許走,把你之前吃的豆腐都還給我!”誰教他沒事就喜歡親親她、碰碰她,她今天要全部討回來。

    過沒多久,他拿來裝了清水的瓷盆和布巾想幫她擦擦臉,誰知才走近她,就被她猛然撲上前的一撞,盆中的水不慎灑出,潑了她一頭一臉,像只狼狽的小貓。

    一滴滴冰涼的水珠落在她的頭上,滑過她的雙頰,澆醒了她的神智,酒力漸退,錢朵朵慢慢冷靜下來,在他的大床上抱住自己,把臉埋進曲起的膝蓋之間。

    朱守鎮拿起乾淨的白絹,想替她擦去臉上的水珠。

    “小籠包……”他站在床邊輕柔的喊著她。

    一看到他刺眼的紅袍,錢朵朵負氣地拉起他的衣袍,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擦。

    “你真頑皮。”朱守鎮寵溺的看著她。

    吸吸鼻子,錢朵朵下了床,低聲道:“我方才喝多了,對不起,我回房了。”

    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不怕死?”

    “我……的醉話你也信?”她不雅地打了一個酒嗝,推開橫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軀,她怎麼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想依賴他,不由得暗罵自己厚顏無恥。

    “拿去。”他將一把黃銅鑰匙放到她手上。

    “這是……”

    “我給你三千萬兩銀子。”朱守鎮平靜地說道。

    錢朵朵猛地抬頭,目光復雜地看著高出自己兩顆頭的男人。

    “我會叫副總管帶你去金庫,並吩咐下人傳話出去,說你把侯府弄得雞飛狗跳。”

    “為什麼?”她真的不明白。

    “我給你的三千萬兩,你要分批給朱桓楊,切記,一次不能超過一百萬兩。”

    他雖然知道她夠聰明,但還是放心不下的多囑咐一句。

    “為什麼?”錢朵朵呆愣在原地,喃喃的再問了一次,但鼻頭忍不住又是一陣酸。

    “我捨不得你死。”朱守鎮重重吐了口氣再掀袍而去。就算今日這個決定是錯的,他仍義無反顧,不會後悔。

    錢朵朵站在他的寢房裡,看著他逐漸變小的身影,啞口無言。她的眼眶溼了,手心裡的鑰匙此時重得讓她無法承受。

    他為了她,願意將銀子白白送給狗皇帝,她和蛤蟆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可是,她將如何……面對他的心?

    她用力甩甩頭,現在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她連忙去找副總管,拿到三千萬兩銀子,並按照他的吩咐,分批運往宮中,險險保住一條小命。

    **********

    坐在空蕩蕩的議事廳裡,這是朱守鎮從成親之後,第一次覺得……寂寞,好像少了些什麼。

    “最近不什麼如此安靜?”

    “因為錢朵朵不再胡鬧了。”江仲寧專心的整理文件信函,隨口應道。

    朱守鎮先是瞭然地點點頭,接著才猛然覺得不對,以她的性子根本就靜不下來,“難道她不在府裡?”這丫頭該不會拿了銀子就跑了吧!

    “她病了。”江仲寧據實以報,話音剛落,一抬頭早已看不見主子的身影。

    “侯爺?”他一頭霧水,繞著廳堂找人,只是他不曉得,他的主子早就飛奔到錢朵朵身邊了。

    “小籠包?瞧你的臉,皺得真像顆小籠包。”她的寢房內,輕輕響起他帶著關懷的聲音。

    “蛤蟆哥?”可惜錢朵朵不領情,她艱難地支起身子朝門口大喊,為什麼沒人攔住這個色老頭?

    在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之前,她不想見他。

    “甭費力氣了,蛤蟆被本侯送去夢周公了。”朱守鎮大方地擠上床。

    錢朵朵手腳並用的想把他推開,無奈生病害她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任他躺在她身邊。

    不舒服的她特別脆弱任性,負氣地背對著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聽說本侯的小籠包病了。”他不以為意,反而很有耐心地扒開錦被,把她嬌軟的豐腴身子攬入懷裡。

    他的體溫透過衣裳傳到她身上,她無聲地喘息著,痠痛的身子像是得到一劑良藥,平撫了些許不適。

    他的身體看起來瘦歸瘦,靠起來還挺舒服的,錢朵朵下意識弓起背,再往朱守鎮的懷裡擠了擠。

    “大夫來看過了嗎?”感覺到懷中的可人兒放棄抵抗,逐漸放鬆,朱守鎮勾起滿意的笑,這個孩子氣的小籠包,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痛惜。

    “我為麼要告訴你,反正你也不會管我的死活!”雖然不敢見他,但自從那日醉酒後又過了好幾天,他都沒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忍不住氣悶。

    錢朵朵撇撇嘴,稚嫩的嗓音帶著不自覺的撒嬌抱怨,惹得朱守鎮一陣心癢難耐,環抱著她的雙臂忍不住收緊了些。

    “我哪有不管你的死活,只是最近忙了點,沒時間來關心我的小籠包,這樣就生氣啦?這樣好了,你說出來看了大夫沒,本侯給你十萬兩。”他開出豐厚價碼想哄她開心。

    “一言為定。”一聽到有錢可以拿,她馬上轉嗔為喜,一個轉身便與他眉目相對,她這才發現兩人靠得好近,還能感受到彼此吐出的氣息,頓時臉上一陣熱燙,又連忙別開臉。

    “現在本侯身上沒有帶銀票,不如這個先當作押金。”他垂手,一枚拇指大小的青玉珠子自袖中滾出。

    “怕你賴帳。”錢朵朵嘟著嘴不肯收。

    “這顆玉珠好歹也值個七、八萬兩,你當了它,也不算吃虧。”唉,想他堂堂一名侯爺,竟然還得跟個小丫頭討價還價,他不免自嘲自己受她影響之深。

    “好吧……”她伸出手接過珠子,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朱守鎮見狀,連忙將她摟緊,焦急的輕喚,“小籠包?”

    面對她,他總能很自然的表現自己的感情,她實在有太多地方令他著迷。

    “我沒事。”她埋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搞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已變得如此親密。

    “要我去請太醫嗎?”

    “蛤蟆已找過大夫了。”她虛弱地說道。

    披散的髮絲蓋住她半邊臉頰,露出一股不經意的嬌媚,朱守鎮目不轉睛望著她,心像被輕柔的羽毛騷動著。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我受了風寒,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自從她被朱桓楊抓到後,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畢竟是嬌弱的女兒身,受不了一路風霜折磨。

    “只需要休息嗎?”他鬆了口氣。

    “嗯。”他的懷抱令她留戀,適才明明一直抗拒,現在卻渴望得到更多愛憐。

    她的鼻尖不經意擦過他的胸膛,讓他的身子頓時一僵,她雖然才十六、七歲,可卻有撩動他情慾的本事。

    大掌下的身段凹凸有致,勾得他無法專心,兩副軀體緊緊相貼,他感到身下逐漸硬挺,然而為了佳人的身子,他不得不忍耐。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他感覺到呼吸逐漸變得濁重,腦海裡也上演了無數個侵犯她的畫面,她微啟的紅唇,更散發著誘人的邀請。

    “嗚……”錢朵朵安穩的窩在他懷裡,心房在他的溫柔中失守,忍不住開始抽泣。

    她毫無預警的淚水澆熄朱守鎮的情慾,以為她身子很不舒服,他不捨的拍哄著懷裡的小丫頭,溫聲勸著。

    “我不想待在京城,我要回家。”她已離家半年了,入京之後又陷入麻煩,親人都不知道她目前的處境,她離家時只說要出外做買賣。

    “別哭了,現在你已嫁給了我,這裡就是你的家。”朱守鎮柔聲安慰這個明明就是要來找他麻煩的小奸細。

    “哼!你我心知肚明,我只是皇上的棋子。”榆林侯府上上下下都防著她,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棋子最終是死路一條,但我可捨不得送你下黃泉,所以特別為你選了一條更適合的路。”給她三千萬兩,只是緩兵之計,如果他馬上就讓她脫離這場戰局,定會害死她和她的家人。

    為了保全她的幸福,他決定在這場爭鬥中堅持到底,就算終將走入人間煉獄,為了她,他也甘願。

    聞言,錢朵朵猛地抬起小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心念快速流轉著。她不懂,為何他明知她是來害他的,卻還願意不顧一切為她付出?

    “閉上眼。”她眼底的疑慮讓他心下微微一黯。

    她看出他似乎不太高興,連忙聽話的緊閉雙眼。

    朱守鎮調整心情,溫聲道:“你的手好冰。”他拉起她的小手,輕放在自己的唇上,哄道:“我過些內力給你,你儘可能放鬆,不要抗拒。”

    話才說完,錢朵朵立刻感覺到一股熱流如春水般湧入她的體內,安撫了她的情緒。

    他的憐惜融化了她的心,恍惚之間,她已跌入他的柔情之中,無法自撥。

    **********

    生病期間,錢朵朵一直惦記著陋巷裡的貧苦百姓,好不容易病好得差不多了,她便從侯府裡包了些食物,和蛤蟆一起送去給他們。

    正當她在分配食物時,突然感覺到窄小的暗巷裡有股異樣的殺氣,突地,“危險”兩字閃入她的腦海裡。

    接著,原本躲藏的人影開始或遠或近的在四周閃動,發出非常細微的聲響,難道是衝著她和蛤蟆來的?

    她朝蛤蟆使了個眼色,蛤蟆點點頭,多年來逃避官兵的追捕已養成他們隨時保持高度警覺心的習慣,兩人默契極佳的向不同方向逃竄,分散同時陷入險境的可能。

    錢朵朵輕功尚佳,足跟一轉,便離開小巷,朝侯府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前進。不論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朱守鎮都是她最安全的堡壘。

    再過兩條街,她便可以安全了。

    “大哥,侯府不遠了,我們一定能到的,你撐住。”說話的人,聲音充滿著痛苦。

    錢朵朵一聽到“侯府”兩字,連忙放慢速度,躲在巷內的大樹後面,拔尖耳朵偷聽。

    “快!你快帶著信逃走,追兵我來擋,我已經受傷,跑不快,萬一我們兩個都被抓,會連累大人的。”此人氣若游絲,想必傷得不輕。

    “不,我怎麼能丟下你?你快帶著信走!”

    “記住,這封密函送不到侯爺手上,就會害死大人,你明白嗎?還不快走?”

    一聽到與朱守鎮有關,錢朵朵的心頭猛地一震,她能想見到這封信有多麼重要,畢竟此時正是朱守鎮與朱桓楊針鋒相對之時。

    當她還在思忖之際,幾道黑影已經撲向兩人,刀光在烈日下閃動。

    還來不及細想,錢朵朵便憑著直覺行事,拿出帕子蒙在臉上,朝深巷裡撲去。

    此時,她忘了朱桓楊的威脅,忘了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她的眼底只有那封密函和朱守鎮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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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和的夕陽射進侯府書房,提筆欲書的朱守鎮陡然心口一緊,懸空的筆尖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暈出點點墨花。

    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沉黑的眸子微微一閃。

    此時江仲寧剛好走進書房,上前一揖,面色嚴肅的稟報,“侯爺,屬下得到消息,馮大人日前派了兩名密探上京,但這兩人還沒入京便被一路追殺……馮大人此時的動向甚為引人注目,這消息想必皇上也知道了,殺手很可能是皇上的人。”

    “馮大人是三朝元老,雖已辭官隱居,但朝中勢力仍在,有不少門生知交,朱桓楊想必是不願看到他與我合作……現在那兩個人在哪裡,狀況如何?”朱守鎮沉吟道。

    馮大人是他一直想合作的對象,但自從隱居山林後,馮大人便不問世事,他費了頗多周折才聯絡上,馮大人既派人上京,想必是要給他回覆,朱桓楊肯定也是猜到此事,才會派人追殺。

    “那兩人一路被追殺,對於掩飾行蹤異常謹慎小心,我們的人在半路上跟丟了,現在屬下已讓人去找,並派人留意京中各處動向。”江仲寧神色凝重道。

    “若發現他們的行蹤,不用顧忌,直接現身幫忙,以保住他們的性命為第一優先。”朱守鎮思索片刻後道。

    現在朱桓楊已經出手,他既然把馮大人也捲入這場風波中,自然要想辦法保住他的人。

    “屬下明白。”

    “對了,夫人呢?怎麼一整天不見人?”吩咐完正事,朱守鎮問起他一直不由自主掛心的事。

    “夫人一大早便與蛤蟆出府了。”

    “什麼?”朱守鎮手裡的玉杆毛筆應聲而斷。現在這種情勢緊張的時候,她居然不在府內?他突地拉下臉色,嚇得江仲寧一時語塞。“派人出去找夫人!”

    饒是他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卻因為她而不由得緊張起來。

    “是。”

    朱守鎮莫名板起了臉,下人們也不敢多說話,整個侯府頓時陷入難得一見的沉悶,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直至天色慢慢變暗,一道對侯府眾人而言有如天籟的嬌嗓突地打破滿室沉悶。

    “我回來啦!啊!”錢朵朵抬頭挺胸地站在朱守鎮的書房外,扯去臉上的蒙面帕子時,不小心碰到瘀傷,忍不住叫出聲。“好痛,嘴角一定破了,我幹麼這麼愛管閒事啊!”她齜牙咧嘴地自言自語。

    朱守鎮臉色難看,緩緩走到門外,藉著廊燈看清楚她嘴邊的青紫和眼角的血痕。

    錢朵朵甩了甩汗溼的頭髮,興奮的將手中握著的破布包上下晃動。“看看這是什麼?”

    “錢朵朵!”朱守鎮現在哪管得了這麼多,他眼中只看得見她的傷,他難掩擔心,口氣嚴厲地問道:“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該死!是誰傷了她?如果被他知道,他一定會……突然一股嗜血的衝動在他體內洶湧澎湃,他氣自己居然沒能保護她!

    錢朵朵看到他生氣的模樣,不禁瞠大了雙眼,他雖然臭著一張臉,口氣也不太好,但他盯著她傷口的眼神,在在透露出他有多擔心她,這種發自內心的關心,讓她心頭一暖。

    “朵朵,你沒事吧?”突地,後頭傳來蛤蟆扯著喉嚨的叫喊。

    “我沒事,還好有你接應我。”她加入混戰時,因為不放心而回頭找她的蛤蟆正好幫了她一個大忙。

    蛤蟆朝書房飛奔過來,左右兩邊各拎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

    “蛤蟆哥,他們的傷勢怎麼樣?”等到蛤蟆一走近,錢朵朵連忙上前詢問。

    還好有蛤蟆哥幫忙,她不但保住密函,還救了送密函的人。

    “侯……侯爺,馮大……人的密函。”傷勢較輕的男子,一見榆林侯,便用最後的力氣指著錢朵朵。

    朱守鎮聞言一驚,頓時明白——小籠包居然為他冒險搶密函?

    她給他的驚喜,融化了他的心房,他心疼她的傷口,更感激她的付出,注視著她的目光更為深情了。

    “來人呀,將兩位壯士送到後堂療傷。”朱守鎮吩咐江仲寧,眼神卻不曾自錢朵朵身上移開。

    錢朵朵有好幾次對上他的視線,看進他深邃的眼眸裡,彷彿被奪走了呼吸,她面露羞怯,卻又氣他在自己心中居然這麼重要。

    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忘了自己手裡還拿著密函,就回身直奔明雪院。

    “這個小籠包,唉……”見她逃跑,朱守鎮足跟一旋,舉步朝同一個方向走去,臉上掛著溫柔和煦的微笑。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錢朵朵馬上撲入大床內,用棉被罩著頭,獨自生著悶氣。

    現在她已經不能再騙自己了,她對他的感情早已不一樣了。

    就算埋在層層棉被中,她還是能聽到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與室外紫金旱蓮的香氣頓時拂進屋內。

    “不用特地謝我,算我還你三千萬兩的人情。”錢朵朵掀開棉被對剛走進屋的朱守鎮大喊。

    “是嗎?你何不大方一點說實話?”他倏地靠近她,將她鎖在床褥之間,他低下頭,忘情地看著惱羞成怒的她。

    他好喜歡她豐富的表情,那麼有活力,坦率又有趣,雖然滿肚子小聰明,外表卻一副無害可人的模樣。

    面對她,他突然想到品嚐河豚的人,為了試一口人間美味,毫不畏懼劇毒,就像他明知她碰不得,卻偏偏捨不得放手,她散發出來的誘惑,是那麼致命又讓人無法抗拒。

    “我沒什麼好說的。”錢朵朵的臉很不爭氣地染上一整片緋紅,她指著他的鼻子,心虛卻強裝驕傲地反駁。

    “是嗎?”朱守鎮細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故意把臉湊得更近,溫熱的氣息曖昧地噴在她的臉上。

    “朵朵,為何要嘴硬?”他一靠近就看見她嬌嫩紅唇旁的瘀青,心像被人揪住一樣,頓時眼神一黯,便將唇印在她為他所負的傷上。

    她來不及推開他,也根本不想推開他,放心的感受他的氣息,渴望他的疼寵。

    戀戀不捨的離開芳唇,朱守鎮深邃的眼眸閃耀著旖旎的光影,一觸及她純真羞怯的眼神時,他霎時全身緊繃,難以忍耐的渴望頓時灼燒著他的心。

    “你、你……色老頭!”捂著自己的唇,錢朵朵雙眼含淚,一波波無法形容的悸動,讓她措手不及。

    “為何要哭?”該不會是他剛剛弄疼她了吧?

    “沒什麼。”她低頭躲避著他的視線。

    “你不是為了三千萬兩的人情,對不對?你在乎的,是我的安然。”他用含情的眼神誘惑著她,低沉醉人的嗓音催眠著她。

    “我……”錢朵朵被撩撥得忘卻理智,竟順著他的話乖乖點了點頭,然後才又突然驚醒,用力搖頭加以否認,“你……作夢!”

    “可密函不是在你手上嗎?”

    “誰要你的密函呀……”錢朵朵假裝很生氣地把密函丟向他。

    “也對,密函不可久留。”他拆開密函,用最快的速度閱讀,內容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馮大人在瞭解現在朝中狀況後,已同意與他合作,他是對冬楚最為忠心的老臣子,自然無法接受一個把江山社稷玩弄於股掌間的皇上。

    看完之後,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用燭火點燃密函,再將信丟到鏡臺前的銅盆裡,讓一切化成灰燼。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像原來的我了!”錢朵朵下了床,呆呆的看著火光發愣,輕輕喃道。

    “承認在乎我,你會好過一點。”他輕撫下巴,放鬆緊繃的線條,溫柔的勸道,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

    “你好狡猾,你誘惑我。”她依偎在他懷裡,彷彿整個人都快要被融化了。

    “朵朵,不如我們今夜來個秉燭談心,聯床夜話,讓我們更瞭解彼此。”她再這樣彆扭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誰理你啊!”錢朵朵到現在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

    “我可沒有。”她才不像他這麼不正經。

    “若真要算起來,招惹我的人是你哦!”

    她原本已經粉紅的圓臉,被他一逗,如今更加燥熱了。

    “我哪有……”那口氣一聽就知道她很心虛。

    “你偷了我的玲瓏貝,還想偷我的銀兩,難道不是你自己來招惹我的?”他的眼神迷人悠遠,彷彿深陷與她初遇的那一刻。

    “我不記得了。”錢朵朵將臉別到一旁,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不認帳?我還記得那個女孩臉圓圓的,看起來很天真,讓人一見就心情愉快,可惜,她卻是個小盜賊。”

    “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呼吸好急促,她覺得自己快要爆掉了。

    “朵朵。”他動情地看進她的圓眼,“每次和我肌膚相親,你從來沒有真正拒絕過。”

    “那是因為你在好笑,我怕要是不聽話,你會對我不利。”

    “我在好笑?”好看的濃眉一擰,“你怎麼會認為我在好笑?”這丫頭,難道看不出他這是在憐惜她嗎?

    “你就是在好笑,而且你心裡肯定在想,這個傻傻的小籠包。”

    “我是在想,也許我要花點時間,等這個可愛的丫頭看清楚我的心。”

    “你說謊!”她突然覺得好甜好甜。

    “本侯說過很多謊,可從來不曾騙過錢朵朵。”

    “我不信!”

    “朵朵,看來我們需要做一些很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才能讓你相信我。”他萬般寵愛的捏捏她可愛的小臉。

    錢朵朵不解地看了朱守鎮一眼,“我跟你又不是很親密的人。”

    朱守鎮認真地說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以後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改變一下相處模式。”他已經等待太久,等不及想要擁有她的全部。

    她嬌憨的臉上寫滿諸多不服,對感情依然懵懂的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一切。

    “讓我們來做些會讓你終身難忘的事。”他再次逼近她,不容拒絕的緊緊環住她的纖腰,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錢朵朵頓時覺得呼吸變得好睏難,她不自在的低吟道:“就這樣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我覺得這樣好無趣。”

    “以後你會覺得有趣的,況且你沒發現嗎?你已佔據我所有的注意力,縱使有更多傾國傾城的美人,也無法奪走我的心。”

    “那樣能值幾個銀子?”她聞言心中甜滋滋的,卻假裝不在意。

    “無價!”他誠摯的直視她。

    “我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你,你還覺得這樣很無趣嗎?”

    “騙人。”她的心忍不住暗自雀躍,唇角勾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

    “如果對你沒有感覺,我連騙你都嫌懶,假如今天換作其他人,恐怕早被本侯除掉了,更不可能白白拿銀子,讓你保住小命。”

    “所以侯爺的意思,是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幹麼?”

    “就算我是來敗光你家產的小奸細?”

    “我從不在乎人的身份。”他深深地說道:“有些東西對我來說,比財富權勢更重要。”

    “譬如?”

    “你的笑容、你的未來,你為我魂牽夢縈、溫柔望著我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真切的嚮往。

    錢朵朵彷彿看見兩人美好的未來,下意識偎進他的懷裡。

    “你知道嗎?我越來越渴望你……”他緊緊地回擁著她香軟的身子,充盈於鼻間的馨香挑逗著他的慾望,有如猛火燎原般侵蝕著他的意志,攪得他疼痛難忍。

    他的小奸細什麼時候才能開竅?真讓人頭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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