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羽還沒有把紊亂的思緒整理好,只聽得雷剛詫異地道:“凌兄!凌兄!你在想什麼?”
凌千羽啊了一聲,從沉思中醒了過來。
雷剛滿面詫奇之色,問道:“凌兄,那個女子……”
凌千羽還沒答話,只見龍行劍楊晉淮端著一杯酒行了過來,笑道:“凌大俠,假如你想認識那個女子,小弟可以為你介紹。”
凌千羽道:“哦……”
雷剛笑道:“哈!我倒忘了楊家跟許家是通家之好……”
凌千羽目光一凝,道:“啊,原來楊兄跟許家還有這層關係……”
楊晉淮道:“說來慚愧,在下跟他結下這門親事,還是在十多年前,那時他不是現在這副樣子,後來……”
他嘆了口氣道:“因此這兩年來,我跟他來往得也就少了。”
凌千羽這才恍然,為何楊晉淮見到許剝皮散放銀子,卻一點都不感到驚奇,原來他也不屑於許剝皮的為人。
雷剛道:“楊兄,你也用不著嘆氣了,那許剝皮為人雖是惡劣至極,但他的一雙兒女都還不錯,聽說他的女兒不但琴棋書畫樣樣都行,並且個性溫柔,長得極為俊俏。”
楊晉淮頷首道:“就是因為這樣,不然我老早就把八字退回去了!”
凌千羽問道:“楊兄,據你所知,許剝皮的那侍妾是何時接進門的?”
楊晉淮笑道:“凌大俠,你真的對青豔有興趣?”
“青豔?”凌千羽詫異地道:“她叫青豔?”
楊晉淮點頭道:“聽說她原姓鄭,本來是在平康里的紅妓,後來……”
凌千羽劍眉一皺,驚道:“她本來是妓女?”
“是呀!”
楊晉淮問道:“莫非凌大俠以前認得她?”
凌千羽道:“楊兄,許剝皮是何時娶她進門的?”
楊晉淮道:“詳細的日子,在下不記得了,不過好像還不到十天!”
凌千羽愣了一下,忖到:“從她的面貌看來,她便是謝巧玲不差,她到這兒的日子也對,可是她的姓名和身份卻……”
雷剛見他沉吟不語,問道:“凌兄,你以前見過她?”
凌千羽搖了搖頭,道:“小弟從未到過平康里,如何會見過她?不過我認識一個女子,跟她的容貌是完全相同,所以我剛才以為……”
雷剛恍然道:“哦!原來凌兄是認錯人了,其實這也是常事,天下面貌完全相同之人,並不很多,卻也不能說沒有,這個青豔……”
凌千羽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楊兄,你確實知道她叫青豔?”
楊晉淮猶疑了一下,道:“名字好像沒有錯!”
凌千羽道:“楊兄,我能否託你辦一件事?”
楊晉淮道:“凌大俠的差遣,在下還有什麼話說?只要你吩咐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凌千羽抱拳道:“楊兄,在下先謝了。”
他話聲稍頓,道:“說來事情不大,小弟只是請你調查一下鄭青豔的身份,以及她的姓名真假,但是這件事務需保守秘密,絕不能讓她知道!”
楊晉淮道:“這個凌兄請放心,在下一定辦得妥當……”
凌千羽凝肅地道:“楊兄,如果在下猜測得不錯,那鄭青豔的武功極高,如果你有一絲痕跡露出,很可能會……”
楊晉淮驚道:“哦!有這種事?”
他略一沉吟,道:“凌大俠,能否請你把她的真正身份說出來……”
凌千羽苦笑道:“此事極為離奇,直到現在我還不敢肯定她是否便是我所猜測之人,也許只是事情湊巧,天下果有面貌如此相似之人也不一定,所以請楊兄原諒!”
楊晉淮頷首道:“好!凌大俠既是這麼說,在下當然沒有異論,不過關於調查此事,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凌千羽道:“楊兄,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愈快愈好!”
楊晉淮略一沉吟道:“凌大俠,三天的工夫行不行?”
凌千羽道:“如果沒有什麼枝節,我想應該可以了,楊兄,在下先謝了。”
楊晉淮道:“好說,好說,在下能為大俠略盡綿力,實在深感榮幸,哪還當得一個謝字?”
那一直沒機會說話的雷剛,此刻找到廠機會,忙道:“楊兄,勞你稍坐片刻,小弟有事跟凌兄相商。”
楊晉淮含笑道:“雷兄請……”
雷剛拉著凌千羽走向樓後的走廊,看看四下無人,低聲道:“凌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凌千羽道:“小弟說過,直到現在我還弄不清楚她是誰。”
“凌兄,你還怕我會壞了你的事不成,我雖然武功不行,可是在別的方面,多少還能幫得上忙,比如說派人到平康里去調查鄭青豔的身份什麼的……”
他這句話把凌千羽提醒了。
凌千羽道:“雷兄,現在你可千萬別涉身進去,因為我對她的來歷還不能完全肯定……”
雷剛道:“那麼你請楊晉淮調查她的身份,又是為什麼?”
凌千羽道:“此事說來話長,等到回鏢局後,小弟再詳細告訴你……”
雷剛道:“凌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這個啞謎,要我如何慢慢去猜?你還是爽快地告訴我吧,別讓我急壞了。”
凌千羽猶疑了一下,道:“雷兄,不是小弟不想告訴你,可是此事關係重大,萬一……”
“唉!”雷剛道:“凌兄,你這樣說,就太瞧不起我了……”
“這樣吧,雷兄,請你派個得力的助手,到平康里去秘密打探一下鄭青豔的身份,看看她是否原來就在那兒,或者是另有鄭青豔其人……”
雷剛道:“這個沒有問題,我馬上就著人去調查,可是……你最好先把事情告訴我,別讓我急死了!”
凌千羽見他一臉著急樣,不禁苦笑道:“雷兄,不是小弟故弄玄虛,實是此事關係太大,我不願你也牽連進去,你是一行之主,弄得不好,整個鏢行都……”
“呸!”雷剛道:“你這是說什麼話?我這間小小的鏢局又算得了什麼?這次若非是你,兄弟我早就栽了!你想想看,這趟暗鏢丟了,就算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呀!”
凌千羽道:“哦!你不提起這趟鏢,小弟我差點都忘了,喏!這是……”
雷剛見他要解下縛在身上的鐵盒,忙道:“凌兄,這個不急,等會兒我們回到鏢局去,自會有人來提取,現在放在你的身上,還比較安全些!”
凌千羽道:“對了,提起這趟鏢,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他話聲一頓,道:“雷兄,小弟聽程步雲程兄說過,當初你並不願接這趟鏢,後來卻……”
雷剛苦笑了下道:“凌兄,這個……”
凌千羽淡淡一笑,道:“雷兄,你既有難言之隱,就別說吧,小弟我……”
雷剛咬了咬牙,道:“凌兄,我告訴你!”
凌千羽搖頭道:“雷兄,此事關係於令師的聲譽,你別說出來。”
雷剛一怔,道:“凌兄,你如何知道這是……”
凌千羽道:“這個可以推測出來的,以你的個性,天下只怕沒有誰能強迫你,逼得你非要走這趟鏢不可,事實上,你也不是為了那五千兩的鏢銀,才冒險走這趟鏢,惟一的可能,只有令師命令你這麼做了!”
他的話聲稍頓,道:“令師是少林高僧,至今僅存的三名長老之一,他絕不會眼見你可能身敗名裂,傾家蕩產,非逼你走這趟鏢不可,事實上他卻這樣做了,所以這一切的關鍵都是在於他……”
雷剛長嘆口氣,道:“凌兄,你真是武林的大奇人,只怕天下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
凌千羽道:“雷兄過獎了,小弟這個結論,只是憑著已知的條件推理出來的,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他的話聲一頓,繼續道:“只是在下奇怪,天下有什麼事,非逼得白眉長老要下這個命令?”
雷剛默然片刻,搖頭嘆道:“說來這真是本門的恥辱,可是……”
他猶疑了一下,終於道:“凌兄,你好在不是外人,說給你聽也無所謂,並且還要請你幫忙解救一下家師的困境。”
凌千羽道:“雷兄,令師果然是受了人的脅迫?”
雷剛道:“不但這樣,並且他老人家的生命都有危險!”
“哦!”凌千羽驚道:“令師已經離開少林寺了?”
雷剛領首道:“家師已經從少林失蹤半年了!”
凌千羽驚詫道:“半年前我們還見過面,那時怎麼沒聽你提起?”
雷剛道:“那時我還不知道,等到我們別後,師門才有消息來此,說是家師神秘失蹤!”
他苦笑下道:“由於這件事關係本門聲譽至大,所以一直沒有透露出去,本門掌座為了家師,還派出不少弟子到江湖上找尋,卻是一直都沒有消息,反而不知何故,又跟武當門人發生衝突,以致生出不少事端!”
凌千羽聽到這裡,心中已有了一個概念,他發現這許多事就跟一個連結一個的鐵環樣,沒有一絲空隙,緊緊地扣結著,似乎有人在操縱整個事情!
雷剛繼續道:“就在兩個多月之前,突然有一個人送來家師的手函,要我運這趟暗鏢到嘉興來,交給本城崔百萬。”
凌千羽沉聲問道:“雷兄,令師函中怎麼說?”
雷剛苦笑道:“他老人家沒寫什麼,只是要我一定承接這趟鏢,並沒說他此刻身在何處,安危如何,可是我可以從信上的意思看出他老人家已經遭人囚禁,因此我才……”
凌千羽沉吟一會兒,道:“雷兄,你當時沒有追查那個送信的人?”
雷剛道:“我當然查問過,可是那個人只是本城的一個無賴,據他說,他送這封信來,只是被人以三兩銀子僱用!”
凌千羽心念一動,道:“那僱用他的人是個女人,對不對?”
雷剛一怔,道:“咦,凌兄你怎會知道?”
凌千羽道:“假如小弟推測不錯,白眉長老的生命是沒有危險,不過……”
他話聲稍頓,繼續道:“那個女人是屬於一個力量極大的神秘集團,那個集團的目的便是征服整個武林,令師落在他們手裡,看來凶多吉少了!”
翻:j道:“可是家師信上卻說只要我把暗鏢安全交給崔百萬,他老人家便可以見我!”
“沒有用的!”
凌千羽道:“那個神秘集團裡有許多種新奇的藥物,能夠控制人的心智,令師就算脫出他們的魔掌,也很可能心志遭到迷亂,或是一身武功被毀!”
雷剛張大了眼睛,愣愣地望著凌千羽,半晌方道:“凌兄,你……你如何知道?”
凌千羽嘆了口氣,道:“本來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以免你遭到牽連,如今看來,你已早被牽涉進去,甚而整個武林,都無人能逃得過她們的算計!”
他扼要地把十天之前所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雷剛目瞪口呆了半晌,道:“凌兄,有這種事情?真是使人難以相信。”
凌千羽嘆了口氣道:“若非是我自己碰見,我也不會相信,但這分明是事實,一件足以撼動武林的大秘密,一個從未有過的大陰謀……”
雷剛道:“凌兄,據你的猜測,這到底跟白帝、青後有沒有關係?”
凌千羽道:“這個我也不敢肯定,那神秘的老夫人當然是最大的關鍵,只要能夠查出她的身份,就等於掌握了整個事情的樞紐,但在這之前,就必須從謝巧玲身上著手……”
他的話聲一頓,繼續道:“本來我認為羅盈盈的身份較高,從她身上開始追查,比較容易進入內幕,如今發現謝巧玲才是關鍵人物,只要追查出她的來歷,就可以找到那老夫人!”
雷剛道:“凌兄,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鄭青豔便是謝巧玲?”
凌千羽頷首道:“這個很可能,我前後遇見她三次,兩次的身份和姓名都有改變,難保她這次不會以鄭青豔的姓名出現!”
雷剛道:“可是,楊兄方才說她是平康里的紅妓,是被許剝皮量珠迎來的!”
凌千羽道:“就因為這樣,所以我不敢肯定她是否便是謝巧玲,不過這點不難,只要派人到平康里去一查,就可以清楚!”
他淡然一笑,道:“當然,我這是為了慎重起見,目前最少有幾個疑點可以確定她便是謝巧玲,第一,她進許家還不到十天,時間上跟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很巧合!”
雷剛點頭道:“第二個疑點便是由於她的進門,許剝皮突然變得慷慨起來,很可能便是服了那種迷亂心志的毒藥所致。”
凌千羽道:“雷兄,你說的不錯。”
雷剛道:“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許剝皮這樣做?難道她還會做好事不成?”
凌千羽道:“這點我也不清楚,但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用意,可能跟白帝有所牽連!”
雷剛沉吟了一下,道:“我還是不明白,這跟白帝又有什麼關係?”
凌千羽道:“方才你不是說過,許剝皮的兒子便是白帝之徒?”
雷剛有些茫然,道:“她這樣做是想把白帝引來?還是要讓許潛龍受她利用?”
凌千羽道:“我想後一個可能性比較大,或許她會以藥物控制許潛龍,使他受到利用……”
雷剛道:“那麼說,白帝並不是幕後主使人了?”
凌千羽道:“這是第三個疑點,白帝在這個大陰謀之中,究竟居於何種地位?”
雷剛拍了拍頭,道:“我真是愈想愈迷糊了,不曉得到底誰是敵是友!”
凌千羽道:“這本是一個大謎團,必須靠我們去揭開,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可都是隨時都會陷身於危險,因此必須小心謹慎!”
雷剛道:“這個我可不怕,我怕的是永遠在謎城裡兜圈子,弄得頭都痛了。”
凌千羽道:“雷兄,因為你目前的處境不同,所以我剛才並不想告訴你!”
“這是什麼話?”雷剛不悅地道:“我是少林弟子,那些人首先以少林開刀,我豈能逃脫得了,就算舍了這條命也算不了什麼,何況我身外的那些浮名?”
凌千羽道:“話雖這麼說,雷兄你還是慎重點好……”
雷剛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家師的安危!”
凌千羽道:“關於這件事,我一路上曾經想了很久,到現在還有幾點想不透。”
雷剛道:“凌兄,你說出來聽聽吧!”
凌千羽道:“第一,令師功力蓋世,又在少林寺裡,那些人如何能把他擄走?”
雷剛頷首道:“嗯!這點我也想不透,我師父一生與人無仇,如何會在暮年遭人擄走,並且還是在少林寺裡,這夥人可真是厲害!”
凌千羽道:“關於這點,我作了一個合理的推論,那便是令師的離開少林,並非被擄,而是自願離去,至於他為何要這樣,則很可能是中了暗算!”
雷剛凜然道:“你的意思是他老人家也中了毒?”
凌千羽頷首道:“目前只有這個解釋才是合理,因為這整個事情都是不合情理的,就跟許剝皮突然散放銀子一樣,惟有服下毒藥之後,才會使人迷失理智,做出不合情理的事。”
雷剛苦笑道:“但他們為何要這樣?難道就是為了要我保這趟暗鏢?”
凌千羽點頭道:“這當然是他們的一個目的,另外一個目的則是挾持令師,可以威脅少林,這是一舉兩得之事,所以我估計他們決不會就此釋放令師。”
雷剛喃喃道:“這趟暗鏢對他們有什麼重要?”
凌千羽道:“據我的推測,就是引白帝出面。”
雷剛不解地道:“哦!”
凌千羽道:“就算白帝沒有劫鏢的意思,可是他聽到了江湖的傳言,也不得不出面向你索取這趟暗鏢,無論你答應與否,結果終是一樣!”
雷剛苦笑道:“白帝要出面劫鏢,我還有什麼辦法?除了一條命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凌千羽道:“他決不可能要你的性命,但你卻無法取回失去的鏢,除非你自殺身死,你一定會找朋友幫忙!”
雷剛目光一閃道:“我的朋友裡惟一能跟白帝相抗拒的只有你了。”
他一拍大腿,道:“叼!我知道了,他們這樣做,是要你跟白帝一拼生死!”
凌千羽頷首道:“不錯,他們原先的計謀就在這裡,只是他們沒有料到,我會無意中洞悉他們的陰謀……”
雷剛想了下道:“可是,你就算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卻仍然沒有用!”
凌千羽頷首道:“不錯,白帝決不會聽了我的解釋,便放手不管這趟鏢,我勢必跟他一拼!”
雷剛不安地道:“這個……”
凌千羽道:“這就是盛名之累,白帝為了維護他的聲譽,不能不插手,同樣的,我為了這塊招牌,也不能罷手……”
雷剛道:“也許事情不至於如此,因為到現在為止,白帝並沒有趕來,等一會兒我們把鏢交了,白帝就算已經趕到,也沒有理由找上我們……”
凌千羽道:“無論他是否能趕到,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肯不肯放過我們。”
雷剛道:“白帝成名武林數十年,聲譽之隆,只有幾個人能夠及得,他總不能耍無賴吧!”
凌千羽輕輕嘆了口氣,沒有作聲。
雷剛道:“我這就去找人把崔百萬的管家找來,拖延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凌千羽道:“雷兄,這不需要,無論如何,就算白帝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如今他能趕來最好,否則我還要費一番工夫。”
雷剛道:“凌兄,這又是為什麼?”
凌千羽道:“這場武林大劫,每一個江湖人都會牽連進去,白帝雖已多年來未出江湖,他仍是武林一分子,我必須趁早辨別他的立場……”
他的話還未說完,楊晉淮匆匆行了過來,道:“雷兄,有人找你!”
雷剛望了凌千羽一眼,問道:“誰?”
楊晉淮道:“是許潛龍,他說有事找你相商。”
雷剛道:“他在何時回家的?”
楊晉淮道:“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剛趕回來。”
雷剛冷哼一聲,道:“他的消息可真靈通。”
凌千羽道:“雷兄,你別跟他起衝突,有什麼事,都由我來應付。”
楊晉淮道:“凌大俠,潛龍只是一個孩子,你……”
凌千羽道:“楊兄請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雷剛道:“凌兄,我們走!”
他們三人跨著大步向前行動,還未走到樓前,只聽一聲沉喝傳來,跟著一條人影騰空飛起,跌翻開去。
凌千羽走在最前面,他的視力也最銳利,只見樓中站著一個白衣儒土,僅是袖袍一揮,那搶先出手的七虎神抓成竹便跌翻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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