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瓊霜大生詫異,不覺倒退幾步。
正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長幔輕掀而起,一個面色冷煞嘴角含笑的少年緩緩走來。
他向衛瓊霜略略一掃,臉上露出一片訝異之色,一束青光在他眼中布起,衛瓊霜急忙將頭偏轉開來。
那少年陡地一眼瞥見滿臉蒼白的聖手藍衫,心中頓時大驚,他向前連跨三步,焦急的喊了一聲,道:“爹!”
聖手藍衫只是不應,這少年搖著他的身軀,也未能使他清醒,使這個少年駭得倒退兩步。
他冷煞的一笑,道:“真沒想到醉花樓向來與世無爭,淡泊名利,從不和江湖朋友往來……”
他怒哼一聲,對衛瓊霜厲聲道:“你一個小女子竟對我爹爹下此毒手!”
他冷哼一聲,隨手將身上的藍衫脫掉,一雙冷煞的目光湧起一抹殺機,低笑一聲,雙掌翻飛掄起!
“慢著!”衛瓊霜旋身一退,冷冷地道:“你先把話說清楚。”
那少年滿臉悲憤,道:“我爹爹傷重如此,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衛瓊霜一怔,叱道:“令尊一代宗主,恐怕絕非像我這樣的人能傷得了他!你再仔細瞧瞧,他是不是真得被人打傷!”
這少年陰沉的道:“諒你也沒這大本事!”
在這一顧盼之間,聖手藍衫嘴角上已流下一條血絲,那蒼白如紙的臉上,布上一層令人駭懼的青色。
這少年悲憤的一聲大笑道:“不用看了,這裡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傷得我爹爹,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一個小小女子會對一個無怨無仇的老人下如此重的毒手,唯小人與女子最難養,這句話一絲不假。”
話音方逝,這少年的骨骼陡地傳來一連串密響,身上的衣衫高高的鼓起來,陰沉地道:
“我若讓你走出醉花樓一步,從今神手劍客便在江湖上除名,這個醉花樓萬載基業通通是你的!”
他冷喝一聲,躍身而起,對著衛瓊霜一掌拍去。
衛瓊霜真沒有想到在醉花樓上會有這樣許多意料不及的變化,這時有口莫辯,聖手藍衫依然沒有起色,急得這個心地純善的少女只有跺腳。
取藥不成,又遭橫禍,衛瓊霜知道誤會太深,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解釋清楚,她咬牙忍了忍,叱道:“你太糊塗!”
激旋成風的強勁力道一閃襲來,她只得一擰身軀,避過對方這渾厚的一擊,但對方年紀雖輕,功力卻是異常深厚,平常的一招在他手上施來,不但穩,而且快,往往還有許多意想不及的變化。
神手劍客一招未落,第二招接踵而至,但覺掌風呼呼,身影交錯,兩人一上手便是十幾個回合。
陡地,一聲蕩人心絃的笑聲劃空傳來,只聽見一個銀鈴似清脆的聲音道:“少東主,這是怎麼回事呀?”
人影晃處,雲夢二嬌同時躍了進來。
神手劍客一掌揮出,道:“你們自己看看吧!”
蘇凌燕大聲驚呼,道:“老東主受傷啦?”
神手劍客恍如受到什麼震撼一樣,連著揮出六掌之多,把衛瓊霜逼得連連倒退,額上已泛現出粒粒汗珠。
蘇曉燕晃身躍起,上前道:“少東主停一停,我有話要說?”
神手劍客閃身退去,憤憤地道:“還有什麼好說?罪證俱鑿,我爹爹不是她害的還會有誰?她硬闖醉花樓,連傷我手下,我早就想到這個賤婢來意不善了!”
蘇曉燕冷笑一聲道:“她真敢橫下毒手,恐怕今天逃不出我們之手!”
衛瓊霜被神手劍客一陣搶攻,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神手劍客一退,她稍得緩氣的機會,這時見蘇曉燕說得逆耳難聽,不屑的冷冷一笑。
她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逃,只要我問心無愧,何懼你們胡說八道。”
蘇凌燕冷漠地道:“你現在不要嘴硬,等會落在我們手中,可沒有這麼輕鬆了。”
衛瓊霜冷笑道:“逆來順受,人已落在你們手中,隨你們怎麼擺佈,反正我已認命了,不過萬一查明此事不是姑娘所為,你們醉花樓很可能被踩為平地,那時可休怪我事先沒有說明。”
蘇凌燕哈哈一陣蕩氣迴腸的浪笑,道:“醉花樓雖是太平土,卻也不是怕事地方,等會兒我宰了你之後,把你高高掛在醉花樓頭,看看有誰敢來替你找碴子!”
衛瓊霜也非饒人之人,她冷然道:“我一人之命,換數十人之命,算算你們醉花樓劃不划得來。”
神手劍客怒叱道:“這麼說你認了?”
衛瓊霜突然淒涼的一笑,搖搖頭道:“道理說不通,我只有默認一途!”
蘇曉燕一怔,道:“你可是願束手待縛?”
衛瓊霜冷哼一聲道:“我生來就是賤命,不至最後不放棄撈本的機會,憑我背上三尺鋒刃,找上一兩個陪客還不是難事。”
她知道這事絕不可能善了,乾脆將長劍掣出來,虹光一溜,劍顫而出,與火紅的亙燭相映,劍刃上一片紅芒,像是鮮血一般。
雲夢二嬌一飄身,各搶住一個陣腳,二人在武林中也是響亮腳色,這一聯手倒是極為罕見的事。
神手劍客回頭叫道:“冬芝!”
語聲一頓,對雲夢二嬌,道:“父仇不共戴天,豈可假手於人,你們通通給我退下,我和這個賤人不死不休,小心看顧我爹!”
一個綠衣婢女應聲走出來,雙手捧上一柄古色斑斑的長劍,緩緩遞到神手劍客的手中,退了出去。
神手劍客輕按啞簧,長劍彈躍跳出一半,他緩緩握著劍柄拔劍出鞘,屋中但見寒光一片,耀眼剌目的劍光閃起一道長虹,立時可知這不是一柄普通長劍。
他揮腕將劍鞘擲出,劍式一顫,空中晃起六朵冷寒的劍花,冷颯的劍風彌空布起,寒氣襲人。
他低沉有力的道:“壯士揮劍擲鞘,已見決心,倘如我不親手殺你,誓不罷手休止,除非你能先殺死我!”
衛瓊霜隨手劃出一劍,無情的道:“隨你吧!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啦!”
神手劍客一怔,道:“我們這是拚命,可不是兒戲,你可得小心。”
他自負有神手劍客之名,雖心憤衛瓊霜手段惡毒,見她那隨手一招,絲毫不見威力,也不願殺死一個沒有劍術修養的人。
衛瓊霜早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淡然道:“但求能夠速死,免得心煩!”
神手劍客正待一劍劈她,見她突然出此一言,急忙收回快要發出的一劍,他深吸一口氣,道:“聽你之意,好像尚有未了之事,不妨說出來聽聽,只要在下能辦得到,定不使你失望。”
衛瓊霜搖搖頭苦笑道:“說也沒有用,你還是出手吧!”
神手劍客怔怔地道:“你先說出來聽聽,會給你一個痛快。”
衛瓊霜低頭一想,眸中突然浮現一片淚光,她黯然道:“我僅有一件心事未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有一個朋友已快嚥下最後一口氣,如果你真能答應,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再來受死,絕不抵抗!”
蘇凌燕在一傍冷笑一聲,道:“你倒蠻會運用心機,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你想撤手一走,跑了我們找誰?”
神手劍客也一搖頭道:“恕難照辦”
衛瓊霜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你叫我說出來幹什麼?”
她長劍一抖,顫起一陣劍浪,大聲道:“你動手吧,這次我會和你拚命!”
神手劍客一時話結,竟沒有想到這個俏麗的女子會提出這樣一個天大的難題,他囁嚅道:
“我們拚命吧,你我已經水火不能相容了!”
但見他手腕一揚,一縷劍光顫動而出,對準衛瓊霜的胸前“玄機”大穴疾快射來,一閃而至。
衛瓊霜閃身躍起,劍化一縷光環,倏忽向神手劍客手腕之處削去,這一招穩紮實用,倒有幾分威力。
這次動手雙方都在拚命,手下絲毫不再留情,只見劍光繚繞,周遭蕩起陣陣劍風,分不出是人是劍。
“叮噹!叮噹!叮噹!”
空中突然響起三聲清脆的響聲,數點白光自劍幕中彈跳而至,射向石壁之中,盡數嵌進大石壁裡。
劍光一斂,兩人身形倏分。
神手劍客捧劍而立,道:“再換一劍來!”
衛瓊霜手上長劍被對方神手劍客削得僅剩三分之一,她望著那半截長劍,愕愕的出了一會神,幽幽嘆道:“你有許多機會可殺死我,為什麼要放棄機會而不給我一個痛快,難道你忘了我們是拚命,而不是論道談劍,比武結交。”
神手劍客滿臉殺氣,道:“我的主意變了。”
蘇曉燕心裡一急,道:“少東主,你不要忘了她是慘害老東主的兇手!”
神手劍客冷冷地道:“我知道,就是因為她是老東主的仇人,所以我要慢慢的殺死她,讓她嚐盡痛苦而死。”
衛瓊霜心中一寒,大聲道:“你想要羞辱我?”
這時一個婢女雙手捧劍走到她的面前,衛瓊霜一語不發,悶聲不吭的拔出長劍,向神手劍客攻去。
她這時已經發起狠來,盡是搶攻招式,所謂一人拚命,莫夫莫敵,神手劍客在劍道上浸淫多年,功力自然高過對方不少,面對這種全然不顧自己性命的打法,他還初次見到,不禁被逼得連連倒退。
好不容易讓他搶得先機,振劍斜劈而去,道:“不再對你留情!”
他劍法已經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陡地長吸一口氣,他反手一轉,長劍改劈為點,筆直向衛瓊霜的身上射去,這一招化腐朽為神奇,確是出人意料,衛瓊霜長髮披散,一種求生的本能,使她身子斜移,揮劍布起一道密密的劍幕,硬要擋他一擊。
“當!”
火星迸射,衛瓊霜一連倒退幾步,身上衣衫已盡為對方劍刃削碎,露出大紅褻衣,一柄長劍也因對方一點之際,斷為兩截,她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黯然一嘆,道:“我不再反抗,你可以殺死我了!”
說著便低垂星眸,端正的坐在地上,流瀉的髮絲披在肩後,身上羅衫條條碎裂,形像甚是淒涼。
神手劍客一呆,一抖長劍道:“起來,不要裝死!”
衛瓊霜恍如未聞,對他不理不睬,像是老僧入定。
蘇凌燕身軀一擰,輕輕笑道:“少東主,你不忍下手,就讓婢子來好了!”
她一把奪過神手劍客手上長劍,指著衛瓊霜道:“你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怨不得我!”
長劍在空中一顫,倏地向衛瓊霜的心窩刺去!
陡地,一聲沉重的大吼傳來,只聽聖手藍衫道:“住手!”
這如雷的響聲震得空中嗡嗡直響,蘇凌燕全身抖顫,長劍竟不知不覺的掉落地上,她駭得一退,叫道:“東主!”
聖手藍衫臉色已見和緩,不似剛才那樣蒼白,他輕輕一拭嘴上的血漬,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你們差點誤了大事。”
神手劍客一愕,道:“爹,你老人家沒有受傷?”
聖手藍衫輕輕嘆道:“我只是一時閉了氣,積鬱於心中那口血無法吐出來,哪裡受了什麼傷,你們誤會這位姑娘了!”
他緩緩走到衛瓊霜的面前,伸手把衛瓊霜拉了起來,在衛瓊霜的臉上端詳一陣,輕聲道:
“孩子,你沒受傷吧!”
衛瓊霜輕輕啟開星眸,搖頭道:“沒有。”
聖手藍衫一眼瞥見她身上破碎的衣衫,回頭怒氣衝衝的瞪了神手劍客一眼,冷哼一聲道:
“畜牲!”
神手劍客一愕,道:“爹!”
聖手藍衫黯然搖了搖頭,像是有著極大的心事,非常難以啟齒,茫然望著屋頂怔怔的出神。
室中頓時沉默起來,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衛瓊霜輕嘆一聲道:“老前輩,晚輩要走了。”
聖手藍衫身子泛起一陣輕微的顫抖,道:“你不要‘千年參丸’了?”
衛瓊霜黯然道:“前輩捨不得割愛,晚輩自不敢相強,只是我那位朋友因此沒有救了,可惜他才在江湖上抬頭,天妒其才,不幸即將死去……”
聖手藍衫哦了一聲,道:“我並沒說不給你呀!”
他像是非常感興趣一樣,低聲問道:“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衛瓊霜苦澀的露齒一笑道:“我那位朋友說來也非是無名之輩,但在老前輩眼裡也算下了什麼,他就是新近崛起江湖的年輕高手忘情劍客白長虹,在座之人或許有誰聽過!”
聖手藍衫一揚手中大紅披巾,道:“千里送紅巾,苦心求靈丹,這個年輕高手和你絕不是泛泛之交,姑娘,老夫說得對麼?”
衛瓊霜雖在傷心意懶之中,面頰上也不禁泛起紅暈,她羞得低下頭,對這個老人的猜測大為佩服。
聖手藍衫輕輕一擊掌道:“瑤紅何在?”
幕幔輕輕掀起,一個婢女姍姍而來,這個婢女美麗俏秀,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她微一斂衽,道:“東主有何吩咐?”
聖手藍衫道:“將我百寶盒拿來!”
那瑤紅姑娘頷首含笑而去。
雲夢二嬌一聽聖手藍衫命瑤紅去取百寶盒,兩人眼中同時一亮,互相對看一眼,蘇凌燕輕笑道:“東主拿出珍藏之物,婢子只好告退了。”
聖手藍衫搖頭笑道:“不妨事。”
正當此時,瑤紅已雙手捧盒緩步行來,眾人只覺眼前一亮,一個鑲滿珠寶的長盒捧在她的手上,雲夢二嬌眸中現出一片奇異之色,不自覺的向前栘動身軀,神手劍客也是咋舌驚歎,沒有料到爹爹會藏有這種名貴的寶盒。
聖手藍衫接過寶盒,輕輕嘆了口氣道:“千年參丸千古靈藥,老夫生平之中也只不過僅得到三顆而已,姑娘,你可得小心收藏!”
他輕輕打開盒蓋,只見那盒中除了一個白玉瓷瓶外,再無他物,“千年參丸”四個篆體小字躍進衛瓊霜眼中,她心裡突然一陣狂跳。
聖手藍衫將玉瓶緩緩送到衛瓊霜手上,道:“靈藥本是救人,你拿去吧!”
衛瓊霜遲疑片刻,道:“前輩,我只要兩顆……”
聖手藍衫一揚手中大紅披巾,笑道:“此物雖貴,卻比不上鴛鴦巾,剩下一顆算是老夫送你的見面禮,唉,往事不堪回首,我心亂得很……”
蘇曉燕面上突然焦急不已,她急急道:“東主,你得考慮考慮!”
聖手藍衫搖頭道:“這是老夫私人的事,你不要過問。”
說著閉上雙目,陷入沉思之中,衛瓊霜稱謝一聲,激動的欲言又止,輕移蓮步緩緩離去。
聖手藍衫驀一睜目,道:“姑娘請留步。”
衛瓊霜愕然回頭,道:“前輩還有什麼未盡之言?”
聖手藍衫苦笑一聲,道:“老夫有幾件事想請問姑娘。”
他稍稍停頓了一會,突然一揮手道:“你還是去吧,我不願意太傷情……”
衛瓊霜愕了一愕,轉身離去。
蘇凌燕搖搖頭,道:“東主,你真把‘千年參丸’送給那丫頭?”
聖手藍衫一怔,道:“怎麼?難道還有假的?”
雲夢二嬌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話說,那蘇曉燕身子忽然一陣搖晃,恍如中風一樣,額上汗珠直流。
她嬌柔的喘道:“東主,我身體不適,想先告退了!”
蘇凌燕急忙上前扶著她,兩人疾快的退了出去。
神手劍客迷惑地道:“爹?”
聖手藍衫黯然道:“不要問,她是你妹妹。”
“我妹妹?”神手劍客雙目睜得奇大,道:“爹,你到底說些什麼?”
聖手藍衫淒涼的道:“箇中恩怨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明白,總而言之,我們這次由邊塞來中原,都與她有關。”
語聲微微一整,頓有所悟的道:“雲夢二嬌追隨爹爹始終不去,目的是覬覦這三顆‘千年參丸’你趕快追出去看看,她們也許正向你妹妹下手。”
神手劍客身形一挫,斜斜躍了出去,只覺一陣冷風吹來,天上星河耿耿,不知何時,天色已暗了下來。
他飛身追去,陡見前面人影晃動,果如聖手藍衫所料,那雲夢二嬌當真將衛瓊霜攔下,逼著對方交出聖藥。
衛瓊霜雙手空空,右手緊緊抓住白玉瓶,叱道:“你們再過來,我將拚個同歸於盡,也要把這千尋難見的靈藥毀去,你我都不用想得到!”
雲夢二嬌果然不敢過於逼近,要知“千年參丸”是武林中夢寐難求無上靈藥,尋常人不要說得著一顆便受用不盡,就是連看都不要想看到,雲夢二嬌心存顧忌,自然下敢再輕易出手。
蘇凌燕淡淡笑道:“你只要乖乖的交給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呸!”衛瓊霜怒叱道:“我寧願送給任何一個人也不會交給你!”
神手劍客看得怒火大熾,冷哼一聲,身形一閃躍至,哪知雲夢二嬌連理都不理,嘴角上俱浮現出一絲冷笑。
他冷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蘇曉燕冷冷地道:“我早就算到你會來,神手劍客,你那幾手三腳貓功夫雖然在別人面前可耀武揚威,但在我們手中尚不值得一提!”
神手劍客一聽大怒,厲喝道:“你們真要造反了!”
他這時怒不可止,斜顫長劍直劈而去。
蘇曉燕輕描淡寫的一揮手,道:“你差得太遠!”
一股勁風洶湧而出,威裂金石的橫掃而至。
“呃!”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情,蘇氏雙女竟是藏而不露的高手,神手劍客一聲痛呃,長劍脫手而去。
黑暗中傳來一聲暴喝,道:“好!”
人影疾晃飄來,只聽聖手藍衫大笑道:“原來是西涼派來臥底的,老夫都差點失眼了。”
空中閃過一道紅光,斜劈而至。
蘇凌燕身形一飄,道:“火焰掌,我們快退!”
雙女恍如有什麼顧忌,很快的消逝在夜色之中。
聖手藍衫一把扶起衛瓊霜,道:“你快走吧,西涼派不會這樣輕易放手。”
夜色中,三個人沉默的凝立在地上,一陣低語後,三條人影一分,各往東西兩方馳去。
誰也不知他們低語些什麼?
只知衛瓊霜走得快速異常,朝著點蒼山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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