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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陽光透過窗紗斑斑點點的印在雪白的背上,秦筱姿懶洋洋的扭動了一下,老天!痛死她了,怎麼大清早的下半身會這麼痛?

    猛的睜開眼。

    啊!做了!

    啊!她的貞操已是昨日往事了。

    啊!她以後怎麼嫁人?

    拜託!大清早誰家在裝修房子嗎?一直噪音不斷,佐蔚言不耐的仰仰頭,把胳膊掄向左邊。

    噢!軟軟的,温暖着手心。

    這隻大色狼,他把手放在哪?秦筱姿氣的直磨牙,她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睡,竟然把手那麼準確的放在她的ru房上。

    “喂!你給我起來。”憤怒的抽開他的胳膊,卻不小心蹭過自己敏感的蓓蕾,惹得秦姿差點申吟出聲。

    “噓!乖點,再睡一下。”佐蔚言大概昨夜也是有些太耗體力,正不清醒的繼續作夢。

    “你給我起來!解釋你的腿為什麼醫生説要休息很久?可是昨天不但可以走路還可以、呃、做事?”好卑劣的男人,原來他骨子真是個壞坯子。

    “我好累……”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絕對無辜的眼神。

    “大男人你累什麼?我昨晚叫得那麼辛苦我都沒喊累。”話音剛落,秦筱姿把憋紅的臉縮進被子裏,這種話怎麼可以説出口呢?

    “哈哈……你是可愛。”笑死他了,他的女人真的太可愛了。

    他的女人!這名詞説起來很不錯。

    “笑死你算了。”秦筱姿丟臉的縮進被子裏,用力的往他懷裏蹭了蹭,這樣的感覺其實很棒,這個男人承諾了愛她。

    “那你可要守寡了。”佐蔚言説出了這句話後,氣氛卻冷了下來。

    “無所謂!女人的意志和毅力比男人強上數倍,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寡婦的平均壽命較鰥夫長的原因。”秦筱姿開玩笑似的接了一句。

    但是佐蔚言還是沉默着,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給她一個婚姻。

    秦筱姿不知道單柔的不出現代表什麼,代表她暫時放棄佐蔚言嗎?代表了放棄婚禮成全他們嗎?她不想問他,因為她現在是個戀愛中的女人,戀愛會讓人迷失自我,每天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覺得很開心。

    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做飯,在院子裏的搖椅上交換彼此的心事和糗事,開心的時候會喝點酒,夜晚會有相擁的温暖,所以三個月就這麼平靜愉快的過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秦家爸媽居然在外面旅行了三個月才回來,被秦筱姿抓狂的吼了一天,事情不了了之。

    但是這樣的關係就算是幸福了嗎?這份愛來的好像特別容易,秦筱姿總覺得抓不緊,而且平靜的讓她恐慌,這種恐慌時常纏住她,老媽現在一直在問她為什麼這麼經常的出差,但實都是住在佐蔚言的家,不知道爸媽知道會怎麼想。

    本來有誤會的兩個人,因為邵傑的幫忙竟然戲劇化的消除了隔閡,單單是因為上了牀就可以奠定愛情嗎?越想越是心慌,究竟這份心慌要怎麼辦?可惜的是,暫時她還沒想到,

    “總裁!這份是今年的MG計劃第四段的企劃案,你看一下。”秦筱姿職業化的報告。

    “沒人在的時候我喜歡你叫我言。”佐蔚言收回看着電腦的視線,改成盯住秦筱姿。

    “言,要不要出去一起吃午飯?”很自然的就改了口,秦筱姿最近温柔了好多,她一直也不相信愛情會讓人改變,但她的確是改變了。

    “我今天有事要處理一下,大概晚上才會回家。”伸手把秦筱姿攬進懷裏,用下巴蹭着她柔軟的發,這種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那我要做什麼呢?我去找依依好不好?”不自覺的就問出了口,她現在就是特別在乎他的意見。

    “好啊!不過我不能送你過去,你自己要小心,開車不要像無頭蒼蠅。”佐蔚言吻了吻她的額頭。

    “蒼蠅?無頭好惡心。”她抬頭看了看他,納悶他為什麼要把她和蒼蠅相比。

    “橫衝直撞嘛。”輕笑出聲,他實在和難相信她的開車技術。

    “你笑我,討厭!”秦筱姿掐住他的臉頰,假裝生氣的瞪着他,馬上有人就乖乖投降。

    “對不起!乖寶貝,我開玩笑的。”她的脾氣可是倔的很,誰知道惹生氣了會不會直接跑掉。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出去了,你晚上一定要早點回家。”快速的吻了他一下,跳出他的懷裏向門奔過去。

    “那個……關門的時候輕一點。”佐蔚言不得不提醒她,因為他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她甩壞的不計其數。

    “真是有夠羅嗦!”吐了吐舌頭,第一次心平氣和的關上了門。

    要去依依那裏的話一定要問問她需不需要買什麼東西,那愛情女最近成了幹物女,大概都快斷糧了吧。

    不對!現在有邵傑不是嗎,她們現在都是幸福的冒泡的女人。

    “邵傑!”秦筱姿對着走過來的邵傑揮了揮手,誰知邵傑看到她竟然轉身就走,秦筱姿奇怪極了,快跑了兩步跟上他。

    “你怎麼不理我?”她話一問出就後悔了,現在邵傑的臉色大概只能用鐵青來形容了,很恐怖!他一直都是笑臉迎人的不是嗎?

    “沒空!”好冰冷的兩個字,砸在秦筱姿的頭上。

    “呃……我晚上要去依依那……”

    “跟我沒關係。”又是一句超低温度的話,讓秦筱姿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好,該不會是兩個人吵架了?看他們這段時間甜蜜的樣子,應該不可能吧。

    看着邵傑疾步走開,秦筱姿皺着眉頭撥電話給藍依依,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都怪自己最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把好友丟在一邊太久了。

    雖然電話是通了,但是隻是響聲卻沒有人接,秦筱姿不放棄的等了許久,還是沒人接聽,邊想切斷通話親自過去看看,突然電話被人接起來了。

    “喂,哪位?”嘶啞的聲音想起。

    “依、依依嗎?你怎麼了?”秦筱姿嚇了一跳,天啊!單單是聽到聲音就知道藍依依的狀況一定好不到哪裏。

    “筱姿,是你嗎?我……我現在好難過,邵傑他好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是誤會……不是他想的那樣子。”藍依依的語無倫次讓秦筱姿確定他們是真的吵架了。

    “好!你不要急,我現在就過去找你,你等我。”秦筱姿掛上電話,走回辦公桌拿起包包,就快速的奔向藍依依的家裏。

    雖然過來的很急!但是秦筱姿還是買了很多的東西,因為她相信現在藍依依的家裏冰箱一定空空如也。

    “依依,開門!是我。”終於在五分鐘後,門開了。

    “我的老天,依依你沒事吧?”被藍依依蒼白的臉色嚇到,秦筱姿從來沒看到過這麼狼狽的藍依依。

    眼睛紅腫的嚇人,嘴唇也有寫乾裂,目光都是特別的渙散,看的出來開門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怎麼把自己搞的像鬼一樣?”秦筱姿一手拉過她,把她扶到沙發裏,慌忙的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筱姿,我該怎麼辦?我失去邵傑了,他不會再回來了。”藍依依捧着那杯牛奶,淚水又潮湧似的流出來。

    “你們怎麼了?要不要我打電話叫邵傑來?”她掏出電話急急的要撥給邵傑,卻被藍依依一手搶下。

    “筱姿!給我留點尊嚴吧,我已經求過他,我什麼話都説過了,可是他都是不肯原諒我甚至不再接我的電話,他不相信我……他竟然不相信我。”藍依依哭的有些虛弱,但那種話語中的心痛秦筱姿能體會到。

    要是佐蔚言也這麼對自己,不知道她會不會比依依還慘。

    “到底是什麼事?怎麼會誤會這麼大呢?”兩個人想愛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筱姿你記得永遠不要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迷惑,等他對你冰冷的時候,心真的好痛,我現在就是個例子,你要記得。”藍依依一直沒有回答秦筱姿的問題,卻一直在告訴她一些什麼話,聲音很輕。

    但是秦筱姿卻聽的心驚膽戰。

    “莫非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被邵傑撞到?”秦筱姿詫異的看着她,不可能!她打賭依依愛死邵傑了,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是KEN,他又和男朋友鬧僵,所以才找我談心。”依依悽楚的望向秦筱姿。

    “這……這太……”秦筱姿找不到可以表達自己心情的話,邵傑的個性未免也太沖了吧,傷害了依依他不會心痛嗎?

    KEN是她們五年前共同認識的朋友,雖然他是男人,但他同時也是個確確實實的GAY,因為自己比較莽撞些,所以有感情問題KEN都是找依依幫忙,只是這個誤會太可笑了吧。

    突然藍依依的手裏的杯子滑落在地上,玻璃杯應聲而碎,牛奶濺的滿地都是,秦筱姿嚇的搖着藍依依。

    “依依……你怎麼了!你醒醒,不要嚇我好不好?”秦筱姿確定藍依依完全昏過去了,慌亂了半天,她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她懷疑藍依依在和邵傑吵架的那天就沒有再吃過東西,看來還是要打電話給邵傑才知道。

    急診室門口,坐在休息椅上的秦筱姿看着面前走來走去的邵傑,明明擔心的要死,為什麼又要把依依自己丟在家裏?

    “你中午不是説依依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嗎?”秦筱姿不怕死的問出這麼一句,她一想到依依剛才的樣子,就恨不得揍邵傑一頓,剛剛她打電話通知他的時候,他語氣還衝的很。

    “我……”

    “你什麼都不用説了,我只告訴你KEN是個CAY,因為知道我們不會因為他的性向而疏遠他,所以才會找我們談心,至於我,哪裏懂得很多事?所以只好找依依。”秦筱姿看看邵傑的表情,很好!他看上去很懊惱,看來他還是很愛依依的。

    “那天看他們抱在一起,我什麼理智都沒有了。”邵傑只記得當時怒火中燒,氣的都已經發瘋了,他實在是太愛依依了。

    “噢,真是的,我是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那種擁抱就像你和言一樣,所以你以後大可放心,不然受傷的還是依依,她現在肯定難過死了,只因為你的不信任,因為KEN跟我們是朋友,所以不能不顧他的感受把他的性向直接説出來,可是因為他讓你們變成這樣子,我就必須把話説清楚,我不瞭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依依她很愛你,這幾天她一定過得好慘,希望你能珍惜她。”秦筱姿乾脆把話一次性説到明白,依依是那麼善良的人,她不應該受到傷害。

    “我知道了,這次真的謝謝你。”想起哪天依依拽住他的袖子,哭求着要他聽解釋,自己只是冷淡的甩開袖子,他真的很恨自己那麼混蛋過,以後打死他也不敢做傷害到依依的事情。

    “還有其實……單柔她……”邵傑把話斷在了一半,原諒他吧,他也不能隨便把單柔的秘密説出來。

    “什麼?”秦筱姿納悶的看着邵傑。

    “沒……我是説祝你幸福。”邵傑由衷的説道。

    “謝謝你,那我先走了,依依就拜託你了,而且,我猜她醒來最想看到的還是你。”她咧開嘴笑了,因為她從邵傑的臉上看到了保證和深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轉過身的秦筱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剛剛邵傑提到單柔的時候她有聽到,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害怕,她不敢追問下去,不知道現在言在做什麼,突然好想他。

    “兒子,這個喜帖你覺得怎麼樣?”佐母高興的拉着佐蔚言看着白天送來的喜貼,兒子終於要結婚了,而且這個兒媳婦還是從小看到大的,滿意的不得了。

    佐蔚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媽,有件事……”該不該説呢?他怎麼會把自己陷進這樣的地步。

    “什麼事你儘管説。”佐母停下襬放喜餅的手,慈祥的看着兒子。

    “沒什麼事,哪個喜貼真的很不錯。”把話吞回肚子裏,他不曉得要用怎麼樣的語氣告訴母親,他愛上另一個女人,要取消婚禮,而且這個婚禮是他當初強烈要求的,都是自己該死的好心。

    “我就知道你會滿意的,婚期是下個月五號,我去算過日子,那天是好的不得了,你單伯母那邊的已經定好了。”佐母沒發現佐蔚書的異常,自己依舊高興的準備着。

    看着高興的母親,佐蔚言獨自倒了一杯酒,呆呆的看着喜貼,該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他真的要接受這個婚禮嗎?單柔説對了,他會猶豫,他現在根本左右為難,友情和愛,傷害兩個其中一個,他都做不到,如果取消婚禮,就等於是讓單柔無路可走,他現在恨不得時光倒流。

    手機的在西裝的口袋裏震動起來,因為離的太遠,他想的太出神所以沒有發覺到,佐母走到沙發邊拿出電話隨手接了起來。

    “喂!是哪位?”佐母先問了話。

    “呃……”秦筱姿呆住了,她應該沒有撥錯電話。

    “你找蔚言吧。”佐母聽到是個女孩子便問了一下。

    “對啊!您是……”原來沒有撥錯,為什麼是女人接的呢?

    “我是他的母親,你是哪位?”佐母很奇怪女孩子撥電話過來。

    “伯母好,我是總裁的秘書。”只好這麼説了,秦筱姿吐了吐舌頭,因為她不知道怎麼介縉自己,以後言會幫她們認識的。

    “那你等等,他在看喜貼呢,説起來真不好意思,婚禮的時候可能也會需要麻煩到你。”佐母開心的説着,兒子結婚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對誰都在宣佈。

    “婚禮……嗎?”秦筱姿差點把電話脱手滑下,臉色瞬間失了血色,全身止不住的抖動,勉強扶住身邊的牆,才沒有倒下。

    “你還不知道嗎?一定是蔚言太高興忘記通知公司的員工,你有事找他嗎?”佐母試探的問,怎麼會他的秘書還不知道消息呢。

    “沒什麼重要的事,伯母恭喜你,那我先掛了。”慌亂的切斷通話,秦筱姿靠着牆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

    好痛!她終於知道依依所説的痛是怎麼樣的痛徹心扉。

    “真奇怪。”佐母雖然納悶,但也沒説別的把電話又放回西服衣服裏。

    一直深思的佐蔚言收斂了心思,一口飲淨的杯子裏的酒。

    “媽!你高興就好,我先回去了,婚禮要你操心了。”到沙發邊拎起西裝外套,佐蔚言跟母親強顏微笑。

    “臭小子!你要結婚,媽現在當然高興,不過你要儘快的收拾好房子。”佐母不放心的交代一下,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心定下來簡直是奇蹟。

    “爸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月初吧,兒子結婚他要是還不回來,我就休了他。”佐母忿忿道。

    “那……我走了。”佐蔚言還是説不出秦筱姿的存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懦弱。

    “後天單柔和她媽媽會從德國回來,你記得去接人。”不放心的又囑咐着兒子,佐母生怕他忘記,説了好多遍。

    “知道了。”説完便疾步的定出主宅的門。

    開了車門坐進去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的又想了半天,他要回去怎麼開口,他現在很不得失去記憶,只要記得小姿一個就好,哈!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想到這發動了車子,在路上飆了起來。

    幸福都是這麼短暫嗎?算了吧!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不是嗎?他本來不是屬於她的,她霸佔了他這麼久,也該滿足了吧,不行,現在根本沒辦法順利思考。

    只要想到他不再屬於她,他要懷抱另個女人過一輩子,她就覺得有無數的刀子捅在她的心上,依依的憔悴的樣子還在自己的腦海裏,沒想到自己也會這麼快的陷入這種情況裏,該怎麼辦?是要現在就離開,還是讓自己裝傻到最後一刻?

    窗子沒有關,風吹進來也是涼的,地板也是涼涼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也變涼了。

    秦筱姿擦了擦不知什麼時候流下的眼淚,站起身來,快速的洗了洗臉,她知道自己的決定了,自己要留在最後一刻,也許對單柔不公平,但是她現在真的放不開。

    用了好半天緩解自己的心情,她怕自己看到佐蔚言會控制不住哭出來,她一直認為自己可以很瀟灑,但那不過是用來哄騙自己的心而已。

    門毫無預警的開了,她聽到佐蔚言換鞋的聲音,趕緊側過身子假裝睡覺,不行!剛才的一切心理緩解都沒有用,她現在更不能面對他,也開不了口問他,光是想到心就痛的不得了,親耳聽到的話,她怕自己會窒息。

    “小姿,你睡了嗎?”佐蔚言俯身輕聲問着,為了怕打擾到她,他沒有開燈。

    死命的咬住下唇,她不準自己發出聲音,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温柔,就是這可惡的温柔,她讓越來越深陷到這份感情而不能自拔。

    “晚安。”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佐蔚言起身換掉衣服,回到客廳倒了杯酒,他現在需要的是醉倒。

    “言,我真的好喜歡你,如果你不要我,我該怎麼辦?”聽到他出去的秦筱姿全身都縮進被子裏,無聲的抽泣。

    第一次,她對命運的安排有了傷心的抱怨,而房外坐在沙發上拼命喝酒的佐蔚言,已經醉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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