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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0章

    第四十六章侍衛找狗

    侍衛王丁大感倒黴,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才換了牢獄的工作,卻又被小世子派去找狗,那小世子身邊的奸細宮熹被捉了,關入了大牢,可關就關了吧,還把個小狗關得沒了,搞得小世子心痛不已,誓死也要把那小狗給找了回來。

    王丁對那狗的咬功還記憶尤深,一邊小心翼翼的周圍尋找著,一邊親言細語的叫喚著:“小狗,小狗,快出來,有肉吃……”他手裡拿了一塊瘦肉,為了引誘那狗。

    沒有狗的蹤影,倒出來一個看起來有點兒傻呼呼的大個子,望著他,好心的道:“您在找什麼,我幫您?”

    王丁見了,知道他是新來王府挑水的傻大個林小三,平時傻呼呼的,可是挺喜歡幹活的,便道:“去去去,別在這兒搗亂,沒看見我煩著嗎?”

    林小三傻呼呼的笑了笑,又看見他手裡的肉,道:“王侍衛,您是不是在找狗?”

    王丁聽了,道:“噢,你今天倒變聰明瞭?怎麼,你看見了那條狗?”

    林小三道:“沒看見,但是,我聽到有人學狗叫來著……”

    王丁一滯,心想,我如今真是虎落平陽了,堂堂的戴刀侍衛居然學起了狗叫,心中一陣的悲哀,還讓這小子看了笑話……

    林小三又傻呼呼的道:“王侍衛,你那麼叫,不對,那狗不是那麼叫的,您這麼學,那狗越叫越走的……”

    王丁斜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怎麼不對,有肉在此,還怕它不上鉤?”

    林小三道:“王侍衛,你知道嗎?小世子身邊的那條犬,是條靈犬,它不會吃你那死肉的,如果被它看見你用一條死肉來引誘它,它一氣之下,說不定它咬的就是你……”

    王丁半信半疑,想起這小東西咬人的兇狠,寧可信其有,忙把那條肉藏在了身後,又周圍的看了看,看看那小東西是不是真的感覺受侮,跑了出來,咬自己一口。

    卻看見林小三撮起了唇,隨口學了兩聲狗叫,那狗叫,簡直逼真之極,王丁乍一聽了,還以為那小東西叫的呢。

    他不由得大喜,問道:“小三,你會狗叫?”

    林小三傻呼呼的一笑,得意的道:“當然,你要知道,光學狗叫,是引不來狗的,比如說,小世子的狗,是一隻西域靈犬,是公的,你就得學它同類的犬的叫聲,而且,不能是公的,得是母的,那聲音不能充滿了惡意,得輕言細語,像情人般的問候一樣……”

    王丁聽得啞口無言,想不到這傻呼呼的林小三對狗叫研究得這麼精通,敢情找狗與找人一樣,都要用美色吸引?他抱了萬一的希望,道:“那麼,小三,你知道怎麼把那狗找到?”

    林小三道:“當然……”

    於是,林小三一邊學著狗叫,一邊往前走,王丁在後面跟著,聽著他的狗叫,倒真聽出了那狗叫之中有幾分柔情蜜意,王府範圍極大,轉了一個圈,兩人也沒有聽到狗的應和之聲。林小三卻有了發現,指著一個狗洞,道:“王侍衛,你看,這狗腳印,是新踩的……”

    王丁果然看見一行新踩的腳印印在溼地之上,小巧,極細,沒有其它的動物能踩得了,除了那隻小狗。

    林小三道:“看來,小世子的狗已經出了府,不過,還經常回來,它已經有了新主人,你看,它的狗腳印,整齊,乾淨,毫不慌亂,肯定是吃飽喝足了的,不像是在外面自己找吃的,這種狗,我一看就明白了,換了一個新主人,可對老主人還有所留戀,但卻不會回到老主人的身邊了,因為新主人對它比老主人對它還好……”

    王丁不敢相信,從一個狗腳印就能分析出這麼多的東西,不由得反駁他道:“小世子身份尊貴無比,還有誰會比小世子更加對它好,它在王府可什麼都能得到。”

    林小三憨憨的笑了笑,道:“這個,我只是就事論事,王侍衛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別當真……”

    王丁望了他一眼,見他忠厚老實的面容,心想,這個人,可真是懂狗,如今找狗,可全靠他了,他講的權當故事來聽,信不信則由了自己。

    忙笑咪咪的道:“我信,我信,我當然信,只要你能找到那狗,你說什麼我都信……”

    林小三看來受寵若驚,以他一名挑水的雜工,得到王府內帶刀侍衛的信任,不由得責任感上了來,道:“王侍衛,你放心,我一定幫您找到那狗……”又道,“王府裡沒有,我們看來得到外面去找一找,它經常由這狗洞回府,看來住得離這裡不遠……”

    兩人沿著王府的圍牆,跟著那小狗的小腳印,一路追尋下去,穿過幾條街,卻來到了一個青磚碧瓦的大院子跟前,那腳印由牆角邊一個小小的狗洞消失了,這個院子,從外面看,收拾得極為乾淨利落,從高高的圍牆可看到屋子的簷角,虎踞屋脊,鳳飛簷角,極為輝煌大氣,看來是本城某位有錢的老財的住處,王丁不禁感到奇怪,心想,這小世子的狗,怎麼會來到這裡?經過上次那麼一斗狗,一鬧,人人都知道這小東西是西寧王小世子的,既使撿到了,也會老老實實的給送了過來,可從來沒聽說過誰敢私藏小世子的狗的。

    莫非這家人不想活了?敢得罪小世子?王丁如此一想,就用手撫了撫腰中的腰刀,想一腳把那家人的門給踹開了,手起刀落,起碼也給他們來個下馬之威,以自己的刀法斬落他們幾根頭髮。

    林小三憨憨的笑道:“王侍衛,這狗的新家,看來是在這裡了,王侍衛,您可別拔刀,聽我一聲勸,小世子這狗,一向是不認生人的,可呆在這家,就不願意走了,可能有什麼古怪,又或許是那宮熹的同黨,你的輕功好,不如你偷偷的進去看看,看這家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到時候再稟告了王爺,讓王爺派兵來,豈不甚好?”

    第四十七章狗叫聲聲

    王丁一聽有理,看了看林小三,他一個大塊頭,憨裡巴幾的,倒真有點兒心思,道:“好,我就進去看看,說不定能立個大功,把宮熹的餘黨給一網打盡了,到時候有了賞賜,我必分你一份!”

    林小三不但憨裡巴幾的,而且頗識趣,道:“王侍衛,您別這麼說,那賞賜是您王侍衛的,我可不敢拿,您只要對總管說,讓我長期在這裡幹下去,討碗飯吃,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丁聽了,看著林小三那張憨憨的臉,怎麼看怎麼順眼,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聲:“好兄弟,以後我請人飲酒,必少不了你!”心想,我請人飲了這麼多酒,倒沒有一個人像他這麼不計名利的,看來,這個朋友得好好交交,以後,有難讓他上。

    他走到牆角無人處,一個騰身,飛身上了牆頭,雖是大白天,可這間屋子清靜得彷彿沒人,他小心翼翼的飛進院子,正感覺奇怪,心想,這屋子裡的人都去了哪裡?卻聽到西廂隱隱有人聲傳了過來,他心中一凜,慢慢的貼近那間屋子,自然而然用了江湖人慣用的手法,用手指頭打溼了窗紙,從破損處往內望去,卻大吃一驚,他看到了西寧王身著一件款式簡單的王袍,背對著自己,立在屋內,不錯,是王爺,他在講著話:“王兒,最近功課怎麼樣?先生教得還好吧?”

    椅子上,坐著一位年約十來歲的少年,與小世子差不多大小,從側面看,可見到他唇紅齒白,頗有福相,身上的衣服綾羅綢緞,比小世子的只好不差,他的心不禁撲通直跳,心想,王爺不是去了鄰縣巡查嗎?怎麼來了這裡?這小孩子又是誰?他叫他為‘王兒’,難道是王爺的私生子?不可能啊,王爺的孩子,又怎麼會不接入王府?卻躲在這裡?周圍一個守衛都沒有?他正想著,卻聽見小狗汪汪的叫聲,那隻小世子的小蘿蔔丁狗,跳躍進了那小孩的懷裡,親暱無比。

    他聽到西寧王道:“王兒,你喜歡這狗,我就讓人給了你,你可高興?”

    那小孩道:“多謝父王……”

    他又大吃一驚,原來,這狗,是王爺拿走送人了,難怪小世子怎麼找都找不到?可這狗為何開始親近人起來?它親近的,卻是這麼個小孩?他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敢再呆下去,他可知道,這周圍雖沒有守衛,可平時跟著西寧王的守衛可多得很,自己好命,才跟著條狗看到了這幅景象,如果不快走,被王爺發現,自己的人頭可不保。

    他連忙退出了這個院子,來到了圍牆外面,發現自己的心臟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直感覺今天發現的秘密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不同以往,一個處理不好,自己的小命隨之葬送。

    轉了一個圈,卻發現那林小三還老老實實的站在一個角落裡等著他,忙把受到驚嚇的心平靜了平靜,向林小三走了過去。

    林小三問:“王侍衛,我剛剛在外面聽到狗叫,一定是小世子的狗,看來,這家人肯定與宮熹有關,不如我們向王爺稟告,要他派兵來?”

    王丁心想,王爺就在裡面呢,你還向王爺稟告,想找死嗎?他可不想讓林小三脫下水,於是道:“這個,我發現,這狗,它不是小世子的狗,我們找錯了,我們快走吧,趕快回府,小世子還等著我回府稟告呢!”

    林小三迷惑的道:“我可從來沒聽錯了這狗聲的,莫非我聽錯了?”

    王丁道:“當然,你當然聽錯了,聽我的,趕快回府,別管這事,我是為你好,對了,以後有空請你喝酒!”

    他好不容易的從牢房當班調到了王府小世子的身邊,就是請人飲酒飲出來的,當然無論何時何地都把這一光榮傳統發揚光大。

    回到王府,王丁就想著該不該把這消息告訴小世子,說王爺在府外另有一個私生子,而且年齡與小世子的相差不了多少,小世子的世子之位有可能岌岌可危,要不要提前做好準備?也包括自己要不要考慮一下退路,改投一下主子,眼看著這西寧王可能喜歡那位未知明的小主子更加多一些。

    一想到此,他未免心神恍忽,小世子叫他遞劍,他未免遞了一把刀,要他拿塊點心,他未免拿了一塊手巾,如此再三,以小世子的性格,必然是火冒三丈,叫人打了他一頓,王丁出身於草莽,又哪裡是沉得住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上次給淚紅雨落毒了,於是一頓亂叫,說什麼別以為你是小世子,王爺的兒子多著呢之類的話來,齊臨淵精得如鬼一般,馬上叫他前來問話,還沒開始用刑呢,把刑具往那王丁面前一擺,他便招了個一乾二淨,徹徹底底。

    齊臨淵從小到大,在他孃親於妃娘娘的親身教導,與西寧王的默許之下,不知刨制了多少西寧王王宮的娘娘們,為的就是他自己的地位與他孃親的地位,如今聽王丁說來,自己的父王居然有這麼一個大秘密瞞著自己,哪有不好奇心起的。

    可這件事巧就巧在這裡,並不是由他親眼所見,而是侍衛王丁所見,侍衛王丁卻不是立即就報告給了他,要他差點用了刑,這侍衛王丁才勉強吐露出實情,這讓他懷疑,自己的父王是否交待過不許外傳這件事兒?這事隔了幾層,可真就如霧似真,假也似真。

    這次這事,可牽涉到西寧王,那麼如果他想弄清楚這件事,又或是想要弄清楚之餘殺個把人什麼的,就要甩開緊跟著他身後或明或暗的護衛們,於是某一天黑夜,他換上某一位下人的衣服,佝僂了身子,臉上稍微的易了一下容,閃閃躲躲的出了王府。

    他來到那間青磚黑瓦的大屋面前,憑著一點三腳貓的功夫,翻上了牆頭,又翻入院子之中,西廂之中真有一燈如豆,澄黃色的燈光透出窗欞,顯得那麼的寧靜與溫馨,既然來到了這裡,他哪有不仔細打探清楚的,他湊了過去,照樣弄穿了窗戶紙,望了望屋內,見桌前,真坐了一名少年,背對著自己,更讓他氣憤的是,那隻小蘿蔔丁狗,在書桌上蹦來蹦去,時不時還跳上那少年的胳臂,舔上幾口,它對自己可從來沒這麼好過。

    第四十八章疑雲重重

    雖說他以前對王丁講的事沒有幾分相信,但如今,見了那狗,倒真有了一點兒相信,這狗很明顯的被自己的父王送給了這少年,還向關押在聽雨軒之中的宮熹請教過御狗之法,因為,他聽見了那背對自己的少年嘴中發出幾聲哨聲,這哨聲他太熟悉了,宮熹教了他半天的喚狗之法,可惜——自己一直沒學會,反而被他學會了?莫非他真是父王的某個私生子?可父王為何不接他入府?他想起一天前在西寧府書館聽書時聽到的一個故事,說的是天下大亂,皇室為保太子不被陷害,把太子送往民間,當普通小孩來養,一個護衛也沒派去保護,而反之,把一個普通小孩當太子接入宮內,接受嚴密的保護,當然,到最終,既使高手如雲,那普通的小孩也沒能保住性命,莫非,自己就是那普通老百姓小孩,而這位才是真世子?

    他當然不會就此認定這少年才是真龍,自己成了假龍,他想,不行,我得看清楚他的面容才行,看看到底長成怎樣,與父王有幾分相似,如果不相似,就當是空穴來風,如果相似,自己知道了這個秘密,到時候,問清楚母后,如果母后都不知情,那麼,我就讓他變成一具死屍,我已經做了這麼久的世子了,與父王有了感情,父王痛失真世子,說不定把我這個假的也當成了真的。

    於是,他見左右無人,悄悄推開窗子,從窗子裡面躍了進去,自認為腳步悄無聲息,因為那少年連頭都沒有晃動一下,他暗暗拔出匕首,左手往那少年身上一拍……

    這一拍下去,直叫不好,這個人的身子怎麼**如木頭一般?他忙一帶,那人應聲而倒,咣噹一聲跌在地上,原來他就是一個木頭人,他忽恍然大悟,心念極轉,自己怎麼被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陷阱給引了過來?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道:“給小世子侍候點飲料……”

    那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熟悉得讓自己刻骨銘心……好幾次發惡夢都夢見了這把聲音!

    屋頂忽跌下來一張大網,齊臨淵手中有刀,見了這下下濫的捉人手法,自是一聲冷笑,匕首一揮,向那張網揮斬過去,卻哪知,削鐵如泥的匕首居然沒砍斷那張網,只砍了兩個小口。

    與此同時,從房梁之上忽地倒下好大兩桶水,兜頭兜臉的全部倒在小世子齊臨淵的臉上,身上,他正在想,這是什麼水?卻聞到陣陣酸溲味從身上發了出來……

    那聲音又笑道:“小世子,早就想請你吃上一頓了,這一頓可是我搜集了全西寧府最高檔的酒樓要來的,裡面可真是營養豐富,五味俱全,你在王府可從來沒吃過這好東西的……”

    齊臨淵被一桶溲水一淋,聞到身上發出的臭味,幾欲作嘔,直反胃,他從小錦衣玉食,哪受過這樣的苦,手忙腳亂,全忘了自己會一點兒武,可以用匕首繼續斬網,說不定能衝了出去,這個時候,從房子四周,衝出幾名個人,手拿棍棒,向網中的他打了過來,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打得他倒在地上……昏過去之前,他只朦朧的看到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美女微微的笑著,走到他的面前,嘖嘖兩聲:“小世子,我這餐飯,好吃吧?”

    他心中湧起無力感:怎麼又是她,怎麼自己又中了她的圈套?而且是一個破綻多得不得了的圈套?只因為自己關心則亂?

    他醒來的時候,被五花大綁的吊在一處,渾身痠痛,張眼一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由渾身嚇了個冷汗直流,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狹窄的小河的河面之上,一根粗大的樹枝橫過河面,吊著自己的那根粗繩,卻正系在那根樹枝之上,河面之上,有幾條鱷魚游來游去,冷酷的眼睛子瞪著他,眼見著只要繩子不結實,馬上張嘴接了去。

    他回頭一望,卻氣得半死,他看見高高的竹橋中間,一張躺椅之上,意態悠閒的坐了一個人,湊擁著她周圍的,是幾位莊稼漢子模樣的人物,其中一位莊稼漢子,手裡頭託了一個托盤,盤子裡裝滿了葡萄,這莊稼漢子用兩根手根捏起了一顆葡萄,送到她的嘴邊,如同父王的妻姬侍候父王一樣,那一送,他竟看出了幾分柔情蜜意……

    淚紅雨皺皺眉頭,看著玉七送到自己嘴邊的葡萄,那黑黑粗大的手指,裡面可能還有燒菜時殘留下來的菸灰,她問道:“玉七,我雖為村頭兒,但一向講究與民同樂,不喜歡人侍候,你……你你,端著個盤子就行了,葡萄還是我自己來拿吧!”

    玉七見馬屁拍到了馬腳上,訕訕的收回了粗大手指上捏著的那顆葡萄,想要重把這葡萄丟入盤中,見淚紅雨皺眉瞪著他,忙把手指一彈把那葡萄丟入自己的口中,道:“雨大,我自己吃,自己吃……”

    周圍站著的鐵五,銀三,見了哈哈大笑,又尤以鐵五笑得最為大笑,引起小河之中那鱷魚團團而轉,把頭又伸出水面幾分,更加接近了小世子齊臨淵的**。

    銀三望了望小世子齊臨淵,道:“雨大,您看,我們還得拿他換東西呢,真叫鱷魚傷了他,可不大好!”

    不知不覺的,淚紅雨身邊的人都延用了她這一說法,把被西寧王捉了的老夫子等人直接稱為‘東西’,既簡單又朗朗上口。

    淚紅雨想起自己在聽雨軒的時候,被這齊臨淵用惡狗恐嚇的事,如今如果不找回個本來,她哪裡肯善罷干休!

    她惡狠狠的道:“怕什麼,如果鱷魚咬了他身上某塊肉下來,就把那肉給西寧王送了去,嚇唬嚇唬他,讓他老老實實的換人!”

    玉七阿諛奉承的本事越練越好,忙讚道:“雨大,您真不愧為我們的雨大,您想的法子可真好,我們就想不出來!”

    第四十九章吹拍

    鐵五見了玉七那幅嘴臉,就忍不住想給他唱唱對臺戲,淡淡的道:“入了鱷魚嘴裡邊的肉,還能摳出來?”

    淚紅雨皺了皺眉,心想這鐵五叔真是的,好不容易聽了句爽到心底的話,他就要潑一瓢冷水下來,她用不滿的目光望了鐵五一眼,心想,還是玉七好,有他這樣的人在此,自己才有做頭兒那高高在上的感覺。

    她道:“鐵五,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小世子齊臨淵的肉是有毒的,連鱷魚都不會吃,它們只要嚐了一口,就會全都吐了出來,為什麼,就因為這齊臨淵平時作威作福,壞事做得太多,所以,連這鱷魚都不屑於吃他的肉!”

    鐵五聽了她一番奇談怪論,知道她不滿自己隨便插言,打擊了她那做村頭兒的良好感覺,不由得心中暗暗後悔,心想,說不定以後她會與自己的死對頭玉七聯起手來不給自己好果子吃,這可不大好!他忙亡羊補牢,道:“雨大,你絕頂聰明,我鐵五粗人一個,您說這鱷魚不吃小世子的肉,吃了也會吐出來,那自然是您說得對,我鐵五說得不對,雨大,您的智慧,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的,那鱷魚自然聽您的,不聽鐵五我的!”

    銀三與玉七聽了,兩人心中直道:看來,這榆木疙瘩的鐵五也開了竅,知道要哄著小雨,把她哄舒服了,她才會想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辦法出來,擔當這村頭兒的大任……話說了,這鐵五的拍馬功夫可進步了不少,自己得加強學習,別讓他給比了下去!

    銀三搶先道:“雨大,您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您看,您派了一我們村會說書的柳玉到小世子經常出現的說書館,說了那個什麼太子的故事,在小世子的心理留下了這麼個想法……”

    玉七見銀三搶先,忙打斷他的話,連連點頭:“雨大,銀三說得對,但是,我最佩服的還是您讓林小三引那王丁去那小院子查看,您把那侍衛王丁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除了西寧王,誰都不大服,果然,小世子一打,他馬上露出了口風,引得小世子來這間青磚瓦房查看……”他眼睛一掃,見銀三與鐵五口唇欲動,想與自己搶話頭,忙加快了語速,讓他們插不進話來,“當然,我最佩服的還不只此,您看,您準備的這網,這溲水,沒有一件不妥妥貼貼,恰到好處……”

    玉七口若懸河,把這件捕人事件誇得此事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有人做?這雨大可直比天上神仙,神機妙算,不,就連天上的神仙也不可能辦出這麼妙的事兒出來。

    玉七這麼一誇,淚紅雨當然是心中舒坦,小世子齊臨淵吊在樹上聽了,心想,難怪這歪嘴奴婢這麼會說話,卻原來她周圍的人全是這樣的,吹溜拍馬,比朝廷某些成了精的老臣還會吹,還會說。

    這樣的環境,又怎麼會不養出像淚紅雨這樣的奸滑成性滿口胡說的人出來!

    又斜眼一看,見竹橋之上,一輪紅日照著,夕陽西下,那歪嘴斜唇的淚紅雨此時卻面容端正,嘴也不歪了,唇也不斜了,櫻桃小口,說起話來紅唇微啟,扇齒如貝,說不出的美麗與妖嬈,偏偏還帶了幾分天真與頑皮,他彷彿看見整個天地間的靈氣全部匯聚在她的身上,心中不由得砰然一動,原來,她那歪嘴斜唇是專門用來對付父王的。

    可由不得他心動,淚紅雨臉上現出了一個如惡魔一般的笑容,她抬起眼皮,緩緩的看了一眼齊臨淵,道:“這小世子與這鱷魚性格看來相近,不太害怕,聽說小世子十歲就帶兵打仗,統領萬軍,膽子其大無比,殺個把人像切菜一樣,我倒有點兒不信,想要上前來驗證一番!”

    玉七忙道:“雨大,您準備怎麼驗證?”他心底暗自擔憂,心想,可別驗證得過了頭,把這小世子齊臨淵的小命兒給驗沒了,他的命可得用來換東西的。

    淚紅雨道:“放心,他的性命無憂,只不過,少了只腳,少了只胳臂,又或者**上少了快肉,可怨不得我,怨只怨他膽子太小!”

    她洋洋得意的走下了橋,直走到那棵橫出來的樹旁邊,銀三鐵五玉七自然跟著,見她作勢要往樹上爬,不由紛紛勸道:“雨大,別,您可不能上這樹枝,這樹下全是鱷魚……”

    淚紅雨本就是作勢,等得就是他們相勸,聽了這話,望了他們三人一眼,淡淡的道:“那麼,誰可代勞,幫我爬上這樹枝?”

    她目光中的意思是: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看看你們是真把我當村頭兒啊,還是陽奉陰為,只想著我為你們解決了困難,然後一腳把我給蹬開,迎接老夫子重登村頭兒之位。

    銀三鐵五玉七三人互望了一眼,到底是鐵五耿直,忙道:“雨大,這種粗活,怎麼能讓您來,我來就行了……”

    鐵五一開頭,銀三與玉七也爭先恐後的爭起了這差事,淚紅雨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腰中拔出一把匕首,遞給鐵五,道:“慢慢的割他的繩子,直到他求饒叫我祖奶奶為止!”躊躇滿志的道,“我今天不把他嚇得尿了褲子,我就不當你們的村頭兒了!”

    鐵五一聽,這任務可極為重大,今天怎麼也要把這小子嚇得尿了褲子,要不然,又得重請村頭兒了,這一重請村頭兒,又不知要花多少好玩的好吃的,這麼一來,全村人非破產不可!

    鐵五肩負著全村人的重大的責任,向那根粗大的橫了出來的樹枝上爬過去,終於來到捆綁了齊臨淵的粗麻繩前面,滿懷歉意的對小世子齊臨淵道:“小世子,對不住了,我們的村頭兒非要你服個軟兒,不如,您就叫她一聲祖奶奶,認個錯,求個饒,我也不必割你的繩子不是?您看看,這下面的鱷魚,可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們村頭兒餓了它們好幾天了,等得就是這一天!”

    他這麼一番連恐帶嚇,滿以為會看到這嬌身慣養的小世子馬上垂了頭,起碼也會臉色蒼白,可誰曾想,那小世子齊臨淵淡淡一笑,狀若天邊的輕風白雲,把鐵五看得一愣,這小世子原來也是一個極俊秀的人物,與我們的雨兒一樣……

    第五十章小世子受難

    齊臨淵雖被吊在樹上,卻毫無驚慌之色,道:“你不會把這繩子割斷的,因為,如果我餵了鱷魚,你們的手中就沒有了籌碼,你們拿什麼去救你們被捉的人?”

    淚紅雨在岸邊聽了,氣道:“鐵五,給我割,就算鱷魚吃得只剩下他一隻手掌,我也有辦法換了人來!”

    鐵五無可奈何,只好伸出了匕首,開始割繩,豈知這把匕首是小世子平常帶的,被淚紅雨搜了過來,鋒利無比,輕輕一割,那繩子便裂開了大半,齊臨淵身子往下一沉,那鱷魚見狀,自然而然圍了上來,有的還躍出水面,濺起幾朵水花,誓要咬掉小世子的一隻腳,或半邊**!

    齊臨淵到底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雖說在王府長大,他父王齊振非又有意鍛鍊他的意志,十歲之時就讓他在軍中領兵,他也的確膽大無比,可是,如今見了這鱷魚在**下游,綁住自己的繩子只剩下了一小半吊住,卻還是嚇得心驚膽戰,臉色蒼白,可他嚇雖然嚇,驚雖然驚,卻有一股犟死牛不回頭的勁兒,他蒼白著臉道:“你這賤人,今天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向你求饒,你別妄想了!”

    淚紅雨氣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道:“再割再割!”

    沒等她叫完,只聽得那繩子啪一聲,真斷了,齊臨淵筆直的往鱷魚嘴邊掉了下去,她目瞪口呆,手忙腳亂,道:“快救人,快救人,他真讓鱷魚給吃了,我們可前功盡棄了!可沒辦法換東西了。”

    玉七忙在岸上丟了無數的鮮肉進去,把那些鱷魚引開,鐵五見事不好,這繩可是自己的割的,難保這雨大不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她可是經常做這種推卸責任的事兒,忙一個翻身,跳了下河,將功補過,極快的遊了過去,在鱷魚的嘴邊撈起小世子齊臨淵,幸好鱷魚有了吃的,也不管他們,沒咬掉他們一條腿,或半邊**。

    一翻忙亂,淚紅雨見小世子齊臨淵安然無樣,終於放下心來,卻再也不敢再用什麼方法來嚇他了,她現在知道了齊臨淵的脾氣,那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又想,和自己有得比,算了,還是直接拿他換人得了!

    齊臨淵自醒了之後,就暗暗觀察周圍的環境,見這條小河河水清澈,巨樹圍繞,河兩邊照樣有參天的古樹,其樹形之巨大,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假裝被水嗆著,渾身軟綿綿的讓鐵五拖著他往村子裡走去,他又望了一眼在前面走著的淚紅雨,纖纖的身影,煥發出無限的活力,心想,她是與父王的許多女人都不同,特別是要把自己喂鱷魚的時候!

    齊臨淵暗自發誓,一定要討回了這筆賬來,找個機會讓她也嘗一嘗喂鱷魚的滋味,他微眯了眼,暗暗觀察周圍的環境,把每一條小路都記在心底,他發現,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一個極大的山谷,山谷內巨木重重,巨樹之下,建起無數看似普通,實則精巧無比的房屋,有的倚樹而建,有的獨立於山野,山野之間稻田密佈,他卻不知道,這稻田裡的稻穗可都比外面的大了很多!這可是村中精通種稻之中種出來的。

    淚紅雨自然不知道他這翻心思,她正在後怕剛才的事呢,還好這小世子命大,沒被鱷魚咬下一塊半塊來,要不然,拿來換人與東西,可就價值少了很多!她還想著不但要換人,而且要換點金銀珠寶回來。

    淚紅雨知道這小世子齊臨淵的脾氣是又臭又硬的石頭之後,倒也沒再找他的麻煩,心中只想著怎麼向西寧王換東西的事兒,她拿起一張紙,列了一個清單,清單上全是除了人之外要換的東西,金銀要它萬兩,珠玉要它兩斛,其它凌羅綢緞不一而足,起碼要兩大車才行,她望著這張紙,端詳半天,一把撕亂了紙,惋息道:“可惜,只能過過乾癮,不能當真。”

    聽了她這話,站在她身邊的玉七喘了一口長氣,終於放下了心來,自從聽到她喃喃自語要去順手牽羊一頓之後,他的一顆心就一直提著,想要提醒她可別忘了正事,卻怕她記恨了自己,聯合全村人不給自己好日子過,見她忽然之間明白了事理,不由得感動得眼淚直往肚子裡流,深感淚紅雨長大了,懂事了。

    忽聽她又道:“這些金銀珠寶,凌羅綢緞,怎麼拿得動?到時候肯定有西寧王的幾萬大軍等著捉我們,不如要些銀票,往身上一揣,拔腳要跑的時候跑得也快一些!”停了停又道,“這銀票的手感說到底不如真金白銀,真珠綵綢好。”

    原來她惋息長嘆的是這個。

    玉七聽了,那感動的淚水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忍無可忍,反對道:“小雨,我們可是去救人的,可不是去要什麼財物的,到時候別人沒救到,財物更加要不到,你以為西寧王是個好相與的傢伙?”

    淚紅雨聽了,拿眼瞪了他一下,道:“叫雨大,別小雨小雨的沒大沒小!我身為領頭人,當然一切要為下面的人著想,他捉了我們這麼多人,讓他們吃了那麼苦,不問他拿點賠償費,湯藥費,就算我答應了,你想,老夫子會答應?這被捉去受苦的銅六金三能答應?”

    玉七聽了,心裡一想,倒真是這麼回事兒,先不管他銅六金三,首先這老夫子就是一個有便宜就佔的主兒,見這次連小世子都捉了來,連一點便宜都沒佔到,肯定又要多嘴多舌,全忘了自己這些救他脫離苦海的人的功勞了。

    玉七忙閉了嘴,改了口:“雨大,還是您高瞻遠矚,連這都考慮得詳詳細細的,小人真是佩服得緊。”

    心想,得想個辦法把她這個念頭打消才好,要她別節外生枝,把西寧王氣了又氣,氣得超過了極限,調動百萬大軍不顧一切的來個圍剿,到時候吃苦頭的可是咱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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