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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哈斯汀王國外交部長秘書在日本遭到刺殺一事自然掀起了軒然大波,在隔天,不只是日本媒體也都陸續派記者前來探訪此次事件。

    哈斯汀方面,外交部長史萊爾表示對此事感到悲痛,並且不明瞭為何自己的秘書會在異國無端被謀殺。王國的女王陛下也在日本首相透過外電致歉時,表示對此事的遺憾,並希望日方儘速抓到兇手。

    日本為了不希望讓才剛剛萌芽的邦交蒙上陰影,警視廳自然是全力出動,誓言無論如何也要抓到那個膽敢謀釘他國外交人員的笨蛋。不過,儘管蒂娜的事引起兩國高度重視,哈斯汀外交部長訪日的行程依舊不變。今天中午,史萊爾在應邀與日本首相餐敘之後,一行人於下午三點來到高爾夫球場。

    日本方面,自然是出動大批人員保護首長安全,飛鳥也率領幾個特勤保安人員隨行保護部長。另外還有其他三名特勤人員則留在飯店保護部長夫人妮雅及莊羽鶴,包括也被部長要求留下來保護妮雅夫人的魏。

    剛剛抵達高爾夫球場,今日參加球賽的另一個主角翩然抵達——神谷光彥。

    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飛鳥便隨著他們從一個球洞走到另一個,一直維持著適當的距離。

    日本首相技術不錯,史萊爾也不賴,但神谷光彥是真正的高手。

    有好幾個洞,他都是漂亮的Eagle,杆數低於標準甚多,可以說是職業級的表現。

    影山飛鳥剋制自己不要望向他,但她還是不覺將眸光定住他,尤其是在他打Eagle時,性感的嘴角便會衝著淡淡微笑,總讓飛鳥一陣雙腿發軟。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她忍不住斥責自己,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啊,彷彿那晚在他書房時的事情從未發生,為何只有她還如此心猿意馬?

    但靜下來!影山飛鳥專注於你的任務。

    但這平靜不過維持幾分鐘,她注意到神谷光彥的腳步已經開始因不停的走路而不穩,她不覺心疼,雖然他神情依然平淡,但她知道他正忍著腿部的痠痛。

    他根本就不應該從事這種運動的,這隻會更加重他腿部的負擔而已。

    她真想開口要他停止再這樣折磨自己,但最終她只能默默看著他打完十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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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這件事,或許我們可以另約時間詳談……”

    “不方便嗎?或者……“

    影山飛鳥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側衛細聽著,無奈她再如何努力,終究也只能抓信隻言片語,怎樣也無法聽清全部對話內容。究竟他們在洗手間裡談此什麼?

    她咬唇陷入沉思,待回神時卻發現隔壁低聲交談的語音已經消失了。她急忙從女用化妝室走出來,迎面卻撞上一個男人。

    他雙手抓住她肩穩住好身子,她抬眼,驚慌地迅速退離他。

    他默默凝視良久,毫無波痕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他吧?剛才該就是他跟部長在洗手間裡對話。

    “謝謝你。”她別開眼眸,匆匆向他道謝,轉身就想離去。

    “午夜十二點。”神谷光彥略微沙啞的嗓音忽然自她身後追上她。

    她凝定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衛朵。“什麼?”

    “我在貴飯店對面的俱樂部等你。”他靜靜一句。然後若無事然,率先通過她身旁離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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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羽鶴跟蹤妮雅夫人。

    根據部長的行程表,晚上他將接受日本幾個商界人士的邀約前往一間俱樂部聚餐,大概近午夜才會回來。於是妮雅決定出門逛街,並且拒絕了特勤人員的保護。只要求魏跟著她。

    只要求魏跟她?莫非藉口幽會?或者有更深一層目的?莊羽鶴迅速在心中盤算著。

    無論如何,她必須跟上他們。這次任務到現在依舊毫無進展,蒂娜死後更加撲朔迷離,她需要線索,不能放過任何機會。於是,她讓留下來的兩名特勤人員以為她睡了,迅速潛下樓,叫了計程車追上那兩人的座車。

    車子穿過熱鬧的市區,來到臨近東京灣的公路上。接著,兩人在一座建築精細的跨海大樓邊停下車,由魏護送妮雅上橋。莊羽鶴跟著下車。

    原來他們倆真的只是來幽會的嗎?

    她微微苦笑,仰頭凝望著橋上依偎的兩條人影,肩並著肩,面孔都是朝向在霓虹掩映下顯得晶瑩璀璨的東京灣,彷彿正在享受著良辰美景。

    她輕聲嘆息,看著那兩個人卿卿我我心底不覺升上一股落寞。在橋下尋了塊大石頭坐下,怔怔地凝視著水面。忽然,身上的行動電話鈴聲響起。

    她接起電話,“莊羽鶴。”

    “羽鶴,我是清風。”藍清風低沉卻微帶焦慮的語音傳來,“我剛剛打電話到飯店給你,沒人接。你現在在外頭嗎?”

    “東京灣。”

    “東京灣?”他提高語音,“你到那裡做什麼?!”

    “我跟著妮雅和魏來的。看樣子他們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現在正在情話綿綿呢。”

    他敏感地聽出她語音的落寞,“你不開心?”

    她一凜,正想衝出口質問他為何那樣想時,遠處一束直直向她照射而來的車燈刺激著她眼瞳。她禁不住輕呼一聲,直覺地想閉上眼。

    “怎麼了?羽鶴。”藍清風在電話裡焦急地喊著,他聽到羽鶴的輕呼聲,同時也聽見了一陣汽車車輪尖銳利過地面的聲響,那聲響弄得他心慌意亂,急急拋下一句,“我馬上趕過去——”

    但莊羽鶴卻沒有聽見他最後一句話,她緊繃的神經集中在那輛恍若野獸般覬覦著她的白色轎車上。

    那輛車的目標是她。她驚慌地發現這一點,身子不覺一晃,緩緩向後退。

    她退後一步,那輛車便逼前一步。她深吸一口氣,舉起雙腿,迅速堵住上橋入口。

    她只得轉過身,躲到一根橋樑後當成掩護,一面取出藏在長裙底下的迷你手槍,對準車輪就是一發。裝著來音器的手槍安安靜靜地推出一顆子彈。

    轎車裡的人似乎沒有料想到她手上有槍,一時反應不及,右前方的車輪被擊中,車體一陣打滑。

    莊羽鶴抓住這難得的瞬間,迅速往另一頭逃去。她奔至妮雅他們停在橋下的深色轎車,試著能不能拉開車門。

    車門,卻是鎖得緊緊的。她考慮著是否能開槍射穿車窗,卻忽然記起這輛車配備的是防彈玻璃。

    該死的!難道她只能選擇在這裡被逼得無路可逃?

    但還是必須逃的,因為她發現白色轎車裡的男人已經下車,右手握槍,槍口對準她。

    她蹲下身,以這輛車的車體做掩護,躲過一槍。但還有另一發,再一發,那傢伙一連射了五槍。對方的手槍也裝了滅音器,莊羽鶴幾乎只能依硝煙濃厚的味道來判斷子彈的落點,所以她儘量伏低身子。

    然後,他忽然停止射擊。她聽見他換子彈匣的清脆聲響。

    沒子彈了嗎?這是她的機會,她悄悄探出一顆頭確定了那人站立之處立刻就是一槍。

    她的槍法可比那傢伙冷靜多了,何況他又毫無掩護,大腿馬上中槍流血。

    他腿步一陣踉蹌,嘴裡迸出一聲尖銳詛咒:“該死的!”

    莊羽鶴站起身,趁他右腿半跪在地來到他身後,手槍指著他後腦,“雙手舉起來。”

    男人身體一僵,猶豫數秒,終於還是乖乖拋下槍,舉起雙手。

    “是誰派你來的?說!”她喝令道,語氣毫不容清,“你最好識相點,本小姐可沒時間陪你在這邊耗。”

    “說得好。”一個不懷好意的語音忽地在她背後響起,“我們也沒多少時間陪你在這邊耗。”

    莊羽鶴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冰涼的格管貼著她肩部,“你是誰?”

    “你說呢?”男人低低笑著,嘶啞的嗓音讓人奇特地不舒服。

    “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她極力維持語氣鎮定,雖然心中早已被恐懼佔領。

    “我們是職業殺手,只問酬勞,不問對象。”男人冷冷地。

    她試著與他談判:“我國你也別輕舉妄動,雖然你控制了我可你的同伴也在我控制之中。”

    “怎麼?還想與我談條件?”

    “只要你放過我,我自然也放過你的同伴。”她勉強自己自信滿江地說道。

    “你的命值美金一百萬。”

    美金一百萬?他要的只是錢嗎?那就好辦了。“我可以給你雙倍。”

    “雙倍?”背後的男人似乎被她挑起了興趣,語氣微微一變,“你有那麼多錢?”

    “這樣的價碼我還付得起。”

    男人沉默不語,被她用槍抵住背部的那一個也不說話。她亦閉緊唇,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若再出口只會顯露自己的驚慌不定,喪失談判的籌碼而已。

    “你究竟是誰?”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莊羽鶴悄悄鬆一口氣,“哈斯汀王國女王陛下的表姐。”

    “看樣子這次我們真的逮到大人物了。”身後的男人語氣平淡,她卻敏感地聽出其間隱藏的興奮,心跳也跟著加速。

    “如果我不接受的話這妞兒可是會殺了你,跟你同歸於盡。”身後的男人語帶諷刺地。

    “那就接受吧。頂多我們三七分賬。”

    男人聞言狂笑,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小姐,我可以接受這筆交易,不過還有條件。你必須想辦法讓我們平安出境,我們可不想為了賺取更高的酬勞而客死異鄉。”

    “沒問題。”她立即答應,“我會以外交人員的身份送你們出境,可以免通關。”

    “好,夠爽快!就姑且信你。哈斯汀女王的表姐應該辦得到小事吧。”他將槍管稍稍離開她,“拋下你的槍。”

    “先拋下你的。”莊羽鶴反過來要求他,“我怎知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這樣好了,你可以先轉過身來。”

    “好。”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一面仍將槍管緊緊抵在各叫柯爾的男人背部。

    然後,她呼吸一緊。映入眼簾的是國際知名的職業殺手,在哈斯汀的情報網絡中也收集了這人的資料,冷酷、嗜血、認錢不認人是他最顯著特徵。他不是在幾個月前才被美國聯邦調查局收押的嗎?怎麼逃出來的?有人幫助他?

    “是誰僱你來殺我的?”她再問一次。

    “交易完成我自會告訴你。”他冷冷的灰眸閃著凌厲光芒,“現在先顯示你的誠意。”

    “我知道。”她微微頷首,一面找著行動電話,這才發現它掉落在方才她坐的地方,“我的行動電話在那邊。”

    男人順著她的眸光望去,搖搖頭,“用我的。”他靜靜一句,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欲遞給她,忽然又收回來,“你想打給誰?”

    “給我你瑞士銀行的賬號,我可以請瑞銀經理立刻匯款給你。”

    “是嗎?”他微微一牽嘴角,“告訴我號碼,我來打。”

    她告訴他號碼,“這是瑞銀總行經理的專線。”

    男人照辦,果然,總行經理一聽見她的名字語氣立即恭謹起來,“郡主有什麼吩咐?”

    “他問你的吩咐。”男人微笑,將手機遞給她。

    莊羽鶴接過電話,知道他已經相信她的真實身份,並且也確認交易的可行性。看來,自己性命暫且無憂。她深吸了一口氣,以輕快的語氣和話筒另一端的人寒喧幾句,然後便切入正題。

    “達克,從我現金賬戶轉兩百萬美金出來。”

    “兩百萬美金?轉到哪裡?”

    “你等一下。”她用眼神問那男人,男人立刻會意,告訴她一串數字

    她點點頭,正欲複述那串數字時,遠處忽然出現一個男人身影,他一面緩緩走向這裡,一面高聲喝道:“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該死!”男人詛咒一聲,忽地目露兇光,“你竟然有幫手!”

    “不,你誤會了——”莊羽鶴驚慌莫名,手一顫,行動電話落了地。她看著男人面容一冷,伸直右手準備扣下扳機。

    她心驚膽戰,出於本能立刻矮身一個翻滾,暫時躲開男人射擊範圍。然後,她左手觸及地上一個礦泉水空瓶,她瞪著那個塑膠空瓶,在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際,她領悟到這個瓶子是她生存的惟一希望。於是,她拾起瓶子,一咬牙,深深吸一口氣。接著,在男人向她射擊的第二發子彈前縱身跳躍入水。

    “該死!”男人詛咒一聲,追上前去,朝灣面她沉下的地方連續射擊數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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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怎麼回事?”妮雅見情況不對,也跟著從橋上走下來,一面尖聲喊著:“我聽見水聲,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這裡曾經發生槍戰。”魏靜靜一句,冰綠色的眸子望著兩個男人匆忙離去的方向,“你看我們的車子。”

    “什麼?!”妮雅的反應是震驚的。她依言轉頭一看,果然在車窗以及車門處發現幾處凹下的彈痕。她不禁語音發顫,“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魏沉吟不語,神情若有所思。

    “剛剛是不是有人掉下東京灣?”

    魏點點頭,“好像一個女人。天色太暗,我沒看清她的臉。”他略顯多餘地解釋著。

    妮雅的眸子卻也奇異地閃過一道光,“你沒看清?怎麼辦?我們要通知日本警視廳嗎?”妮雅試探地問他。

    魏只是冷冷一句:“別惹麻煩,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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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鶴,你在哪裡?”藍清風喊著,愈來愈無法掩飾語氣的慌亂,“羽鶴,回答我!”

    他茫然失措,在東京灣這座有名的橋樑附近尋著,掌中一個迷你的黑色儀器規律地閃著紅光。應該在這裡啊,根據羽鶴行動電話的訊號,她應該就在這附近才是。為什麼他找不到她人影?莫非他已來得太遲,她已經、已經——

    他驀地狂喊一聲,眸光像失去焦點般光芒渙散,身子則像頭受困的野獸不停轉著,“羽鶴,你在哪兒?回答我!”他哀求著語聲已帶哭音。忽地,地面上一個微弱亮光吸引他目光,他蹲下身凝神細看,發現那個亮光來自金屬碎片。

    子彈!

    他全身一凜,立刻聯想到這金屬碎殼或許正是曾威脅莊羽鶴生命的不祥之物,手上的紅外線追蹤儀霎時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羽鶴、羽鶴…….”他顫抖著語音,只覺心碎神傷,激情慾狂。

    不,不會的!羽鶴不會死,那樣美好的女人不能就那樣輕易死去,不能!

    他真不該離開她的,他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他明知在蒂娜那件事後她可能有生命危險的,竟然還留她一個人在飯店。他不該拋下她一個人到東京警視廳,不該一心一意只想著要查出害蒂娜兇手的真實身份,卻忽略了她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者下一個目標。

    如果她真的遭到不測,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羽鶴,你回答我吧,求求你!”他再次揚聲高喊,語氣幾近絕望。

    忽然,一陣細碎的水聲奪取他全部注意力,他迅速奔至欄杆邊往下望。

    是水泡。本來沉寂無波的灣面忽然激起一圈圈水渦。他屏住呼吸,心臟亦在那一刻停止跳動。

    終於,他看見某物漸漸浮起一物,抬起一張蒼白清秀的容顏。

    羽鶴,真是她!她竟然從水面下浮上來了。

    藍清風不知該如何形容內心陣陣的波濤激盪,他咬著唇,眼前一陣矇矓。

    他伸手緊緊握住她極力伸長擺在岸邊的雙手,拉她溼淋淋的身子上岸。然後,緊緊擁她入懷,“羽鶴,你怎樣?還好吧?他焦切地問,臉頰緊貼住她的。

    她無力地一拉嘴角,舉起還一直緊握在手中的塑膠瓶,“它救了我。”

    她極輕極細一句恍若吐出輕微嘆息,然後頭一偏,暈了過去。

    藍清風努力對她做了人工呼吸,雙手壓縮著她的胸膛,擠出肺葉內的積水。令他詫異的是她體內的積水並不多,她像並沒有嚴重的溺水跡象。他舉起落在她手邊的塑膠空瓶。

    她說是這個空瓶救了她。他微一凝思,性格的唇角覺輕揚。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啊,懂得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信這個儲滿空氣的空瓶,含住瓶口當做呼吸管。她想必潛在水面下很久了吧,一直靠著這一點點的氧氣保存著意識。這個女人,他搖搖頭,心內是對她既佩服又是濃濃的心疼,只要她雷峰塔繼續潛在水裡幾分鐘或許就會真正地失去意識。

    究竟是怎樣的生死關頭讓她被迫做出這樣的冒險?他不禁擁緊她下頜抵住她溼漉漉的秀髮。

    “羽鶴,幸好你沒事。幸好——”他幽幽嘆息。

    “我沒事了。”一聲細幽幽的語音忽然自他下頜處飄上來,他又驚又喜,手指輕柔抬起她臉龐,“你醒了。”他說話的模樣像隨時要跪下來感謝上蒼。

    她怔怔地凝望他,幽深的黑眸蘊著柔情婉意。他——呼吸不勻、語音微顫、眼眶竟然是紅的,顯然是為她擔憂到了極點,甚至或許曾流下眼淚。瞧他看她的模樣,他抱她的模樣,彷彿怕她會一下子又忽然消失在他眼前,非要好好抓緊不可似的。

    “清風。”她一時柔腸百轉,忽地雙手扣住他頸項,主動印上一吻。

    他一怔,在她蜻蜓點水碰觸他後好一會兒,仍然陷於半失神狀態。

    她溫柔凝瞞他,“我很好,別擔心。”

    他以更加溫柔的眸光回應她,好一會兒,方低聲開了口:“是誰?羽鶴。”

    “我不知道。”不需多言,她便明白他想問什麼,搖搖頭,“只知道那男人是國際職業殺手,卻不曉得是誰僱用他的。”

    “職業殺手?有人僱職業殺手來殺你?”藍清風先是一愣,忽地咬住牙,一股暴風雨般的狂怒席捲他全身,黑眸閃過凌銳的鋒芒,“該死!我非查出是誰不可!他逃不掉的!”

    她既高興他為自己如此心緒激昂,又不希望他如此心神不寧,不覺伸手輕撫他面頰。

    “東京警視廳查到那個謀殺蒂娜的男人是誰了嗎?“她輕聲問道。

    “時田總一郎。以前曾在神谷財閥旗下和航空公司擔任飛機空服員。”

    “神谷財閥?”莊羽鶴蹙眉,“那天做東宴請我們的不就是他們的指導者?”

    藍清風微微頷首,“神谷光彥。”

    “難道他們跟蒂娜事件有什麼關係?”

    “不清楚。”他簡單一句。

    她卻沒好氣地瞪他,“別瞞我,清風,CIA不可能不知道他底細。邊我這個哈斯汀的小情報官都知道,神谷財閥在東歐擁有軍火工業的多數股份。我還聽說神谷財閥在東歐擁有軍火工業的多數股份。我還聽說神谷財閥很可能曾經介入好幾個新興世界小國的戰亂。”

    “這也只是傳言而已。”

    “那這一次呢?這一次的事件會不會真跟神谷財閥有關?”

    藍清風長嘆一口氣,“希望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們便很可能被扯進比間諜案更驚人的內幕中。”他半是調皮、半是無奈地朝莊羽鶴眨眨眼,“有可能小命難保。”

    莊羽鶴悚然一驚,忽地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畢竟,那個指使暗殺她的人可是個有能力出一百萬美園高價的富豪,絕不可能是尋常人物。暗殺計劃失敗第一次,必須還會接踵而來第地次。

    她不覺全身一陣冷顫。莫非他們倆真的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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