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親朋如不賞,歸臥故山秋。
《序》既蒙張一一同學於萬忙之中抽得片刻閒暇敷衍了事,《跋》又何須一干閒雜人等喧賓奪主勞神費力!張一一同學索性再辛苦辛苦費累費累,瞞天過海包辦婚姻一手遮天算了,所謂“有頭有尾、善始善終、盡善盡美、不醉不歸”是也。
《不》實在是一部偉大不過的作品,即使張一一同學不願自貶身價做一回那下崗後改行賣西瓜的小腳王婆,也必能膾炙人口流芳百世,與天地同朽,與日月齊輝。
有位自嘲資質愚鈍但有笨鳥先飛傾向的前輩曾經放言道:“好詩已被唐人作盡,唐以後,若非天才,大可不必作詩。”
如果這杆寫不出長篇的煙槍有幸活到今天,一定會再接再厲再創輝煌:“青春小說已被張一一同學煉修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境界,張一一同學以後,若非天才,大可不必再苦練氣功。”如此一來,雖然斷了鬱秀、韓寒、郭敬明之輩的“錢途”,好歹也教各個山頭的英雄好漢們知道張一一同學武林盟主之位固若岳家軍(《二十四史·金史》吾友完顏·金兀朮先生曰:撼山易,撼岳家軍難!)之程度。
姑且不論張一一同學大作文字之飄逸、語言之清新、構思之古怪、情節之跌宕、感情之婉約、思維之開闊、佈局之科學、結局之美妙,單單書中涉及到的半部考試兵法,就遠勝姜子牙之《六韜》、黃石公之《三略》、範希文胸中之百萬甲兵、楚霸王江東之八千子弟,孫臏吳起不值一曬,驤苴尉繚又何足道哉!
張一一同學立志著述這部鉅著的時候,正是背井離鄉、涉水翻山之孤家寡人一個,辜負了多少愛人的愛情、謝絕了多少好人的好意,一意孤行,單人匹馬一杆槍流浪於天之涯海之角的街頭巷尾,正所謂一無所有、兩袖清風、三餐不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六親難投、漆黑一片、八方告貸、九死一生、十分壓抑、百無聊賴、牽腸掛肚、萬念俱灰!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更靜時節,張一一同學露宿於天橋之下,街頭繁華落盡,天上星星點燈。那閃爍的群星,就像遠方曾經愛人那一雙雙翹首企盼的眼睛,勾起我不可名狀的哀愁,讓我低下頭來,思緒萬千。一幕幕往事,一幕幕傷心,一幕幕揮之難去,一幕幕使我忘情!
張一一同學於是顧不得飢腸轆轆,管不上睡意綿綿,從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大爺二奶三叔伯處討來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以天為房,以地為桌,把自己或親歷、或杜撰、或耳聞目見、或痴心妄想之許多如煙往事弄將出來欺世盜名,再略加以鋪張浪費吹吹打打,雖有畫餅充飢、望梅止渴之功效,豈無昨是今非、何必當初之疾首耶?
諸位可能不信張一一同學便是在這等美妙氛圍下完成這樣一部即將影響中國乃至世界文壇八九不離十代人的鉅著的!諸位試想也罷,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也罷,張一一同學不妨光明磊落的坦白從寬:若是我老人家風餐時有三粒稻穀充飢,露宿時有二兩棉花禦寒,間或還中上一兩回六合彩有那麼一兩位姑娘大姐識英雄於草莽、以青春為賭注,不惜明珠暗投委身下嫁,張一一同學敢以尊貴的人格擔保斷斷是不會去搜索枯腸、榨乾鼠肚幹這等費力不討好的營生,著勞什子書、立勞什子說的!
至若張一一同學大作之得以如小籠包子般勝利出籠,張一一同學大名之得以能夠雄霸天下,張一一同學不敢欺世盜名、貪天之功為己有,必得認祖歸宗、感恩戴德於一幹人等,方不負中華民族歷五千年傳統美德之薰陶,又可表張一一同學受二十載現代文明之感染也。
張一一同學第一個要感謝的便是上下四方、往古來今第一位神童盤古先生,若非他老人小小年紀便大大作為,胡亂揮去那開天闢地之一宣花斧,我等俗子凡夫至今還將沉睡在一個混混沌沌的雞蛋殼裡,任憑張一一同學面如重棗,目若朗星;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恐也是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張一一同學第二個要感謝的便是前無古人、後有來者的第一代發明家倉頡先生,若非倉老師閒來無事、心血來潮時憑空捏造出這許多沒有絲毫理由可言的文字,即使張一一先生通今博古、學究天人,藝術殿堂之高妙之深玄遠勝白雲藍天、青山綠水、紅旗轎車、藍帶啤酒、黃色書刊、黑妹牙膏、赤腳大仙,恐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寡婦難做一人之愛!
張一一同學第三個要感謝的便是對不起自己老二的湖湘文化的元老蔡倫蔡魏忠賢先生以及辜負了父母厚望的一介布衣畢昇畢張一一先生,感謝蔡不陰不陽與畢難上難下的理由,與倉老師的情況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一一同學第四個要感謝的便是中國歷史上短命的那些“萬歲”們,雖然拴在這條繩子上的螞蚱遠遠不止一隻,既然他們都貴為“天子”,而我們的耶和華先生為了環保顯然也是提倡計劃生育的,所以皇帝老兒的前身很可能便是同一條大蟒蛇,所以張一一同學不吝斗膽,用最善意的舉措把歷朝的統治者們萬劍歸宗、刀槍入庫格式化為“一人”,敬請諸位理解和支持。張一一同學在這裡要隆重感謝“天子”們大發慈悲、沒有衝冠一怒把楚留香先生的祖上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從而使“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張一一同學得以霞光萬道、隆重誕生。
張一一同學第五個要感謝的便是臭味相投的好兄弟湯紅輝先生,感謝這廝在張一一同學舉目無親的海角天涯收留了我這位無家可歸的流浪歌手,感謝他每天早上施捨給張一一同學一杯變質的甜牛奶、一個腐爛的人造雞蛋、一個假的“水晶富士”、還有一片他自己吃不完的沒有看到多少奶油的漢堡,還得感謝他們每天中午和傍晚供奉給我一個兩塊錢的工作餐,每天晚上在張一一同學奮筆疾書時心不甘、情不願、沒好氣的擺上一大杯熱氣騰騰的苦咖啡和兩三塊方糖。尤其令張一一同學感到欣慰的是自從不幸“他鄉遇故知”後,我老人家從此便有了一個香噴噴、暖烘烘、軟綿綿的狗窩可以大做春夢從而不用再露宿街頭享受風吹雨打以及和警察叔叔捉迷藏的樂趣!若非這位施主雪中送炭、雨中送傘,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很難想象張一一同學如何能苟延殘喘活到今天,並得以偽裝出一個輕鬆和諧的氣氛道貌岸然的在這裡饒舌!張一一同學只能祝這兩好人早日告別單身、跳進火坑、尋愁覓恨、似傻如狂、被夫人呼來喚去、痛並快樂著!(張一一同學按:張一一同學還清楚的記得曾經連續找湯紅輝先生借了五個五毛錢一直沒有歸還,希望湯紅輝先生記性不要有張一一同學這般過目不忘,還有千萬拜託不要看到這段文字才好)
張一一同學第六個要感謝的便是那一些給了我幾多歡笑、幾多淚水、幾多浪漫、幾多辛酸、幾多嚮往、幾多回憶、幾多教訓、幾多經驗的裙釵巾幗們。是她們的紛至沓來,喚醒了我沉睡的文學生命;是她們的絕塵而去,激起了我澎湃的創作激情!在一個個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夜深人靜,我常常痴痴的傻傻的仰望蒼茫夜空,用自己最美麗的少男情懷懷念著一些人與事,甜蜜與憂傷,美麗與哀愁。她們那美麗的背影,將跳躍在我一生的記憶裡;她們那無助的眼神,將是我一生中不可言說的痛。張一一同學只能深深的在這裡祝福她們一個個過得比我老人家滋潤一千倍一萬倍!
張一一同學第七個要感謝的便是我老人家自己閣下。感謝張一一同學在經歷過許多的磨難和恐嚇的洗禮下,能夠堅強的大難不死,並能夠以驚人的毅力活到今天,甚而至於還敷衍出這樣一部驚世駭俗、空前絕後的東東來誤人子弟,實在算得上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九大奇蹟!張一一同學從此之後一定戒驕戒躁、再接再厲,爭取能以更為拙劣的文字奉獻給關心我、愛護我、打過我、罵過我、愛過我、恨過我以及從此不再愛我、也不再恨我的人們。
張一一同學還要感謝的是在我成長路上給予我許多幫助和啟發的郭日熙先生、葉文智先生、紅顏知己現在意大利的陳柳影、京畿大學的崔恩姬、一衣帶水的古屋美保子等等前輩、老師、親朋和好友對張一一同學這顆“二十一世紀中國文壇希望之星”和“領軍人物”的教育、啟迪、期待、勉勵、鞭策和支持!
張一一同學最後要感謝的是諸位讀者先生。感謝諸位能在這樣一個人心浮躁、物慾橫流、文學貧血的年代裡能偶爾逛一回書店,並通過少玩一回傳奇、少進一次酒吧、少抽一包雪茄、少喝一口紅酒的巨大犧牲,一時衝動掏出六分之一張花紙換得張一一同學這部鉅著在案頭(權當無私贊助我國日漸憔悴的文化事業)!張一一同學對諸位的知遇之恩用任何語言來表達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努力以更為臭屁更為牛屎更為拙劣更為糟糕更為困難更為意外的文字流毒於諸位圓溜溜撲閃閃亮晶晶色迷迷黑加白的眼前!
正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