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日,我可以不用補習,早晨起床的時候晚了半個小時,外面的天陰陰的,沒有太陽,其他人睡得一塌胡塗,我搖了,看來自己的身體開始戀床了,這個習慣真是不怎麼樣,我換了運動衣,擦了臉,去場跑步。
我舒展身體的時候,阿瑟在網球場地朝我喊:哎,十八,今天你怎麼起晚了?是不是小時候幼兒園大班的生活習慣啊?
我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開始跑步,照舊是兩圈半,今天氣壓低,所以我有點兒不舒服的感覺,跑完步,小麥歪帶著運動帽笑嘻嘻的看著我:十八,阿瑟說你跑步姿勢不好看我還不相信,今天一看,還真不是蓋的,你是屬螃蟹的還是皮皮蝦的?
我瞪著小麥:哎,跑步是鍛鍊身體的,不是為了好看,想好看,你去看體表演啊?
阿瑟笑著把球拍扔給小麥:哎,你去找老佐,說今天中午一起吃飯,他要是還不來,小心我這回真的揍他,重色輕友的,骸
小麥拖拖拉拉的拿著網球拍子哼唧著走了,我擦了一下汗,看了一下表,也該回去了,阿瑟嘻皮笑臉的看著我:哎,上次問你的,就是一飛喜歡什麼,你問了沒有?
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阿瑟:你喜歡一飛什麼啊?
阿瑟伸展著手指頭,笑:喜歡就是喜歡,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搖著頭,看了一飛真的沒有說錯,阿瑟這個,實在是不怎麼把感情的事情當回事兒,一個不認真的人想找一個認真的人說事兒,能說通嗎?簡直是白扯。
我正想的時候,聽見前面有人喊:阿瑟,幫我抓住小淫這臭小子,他欠揍!
我抬頭,看見大雄氣喘吁吁的追著一個男生,前面跑得男生個子很脯頭髮有些長,看不清表情,但是一直咯咯笑著,大雄追的好像很吃力,我旁邊的阿瑟嘿嘿笑,站著沒有動,前面跑得那個男生忽然開始繞著我和阿瑟轉圈,累得大雄有點兒不行,我正犯楞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住了,而且被轉了起來,我這才反映過來,前面的男生已經把我當武器了轉了起來,我的雙腿飛向大雄,我正想大叫,我聽見阿瑟和大雄同時喊道:小淫,你放手,十八是女的,是女生!
然後我就感覺抱著我腰的雙手呼啦鬆開,然後我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被拋了出去,之後的幾秒,我結結實實的,一點兒沒有糟蹋的,撲通一聲,整個兒被摔到了水泥地上,摔倒的那一瞬間,我連反映都沒有,除了疼,而且疼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我試著爬起來,媽的,骨頭都跟著疼,我看見阿瑟蹲在我身邊緊張的問我:十八,你怎麼樣了?沒事兒吧?
大雄和阿瑟一人伸出一隻手把我扶起來,我這才看清楚眼前肇事的,正緊張的看著我,有點兒手忙腳亂,我的眼睛能噴出火:哎,你不長眼睛嗎?我招你惹你了?你想摔死我是不是?
對面的男生驚惶的看著我:對不,對不起,我真的沒有看出來,還以為是男生呢?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哎,就算看不出是男生還是女生,就算是男生,我和你很熟嗎?我和你認識嗎?
對面的男生:不認識。
我皺著眉頭:不認識?不認識你幹嗎說抱就抱,神經啊?讓你放下不會好好放嗎?幹嗎發狠的把我甩出去?
阿瑟緊張的看著我不大敢伸直的腿:十八,你走兩步試試看,不行的話,直接去醫院拍個片子吧,我看你好像很疼似的。
他大爺的,這麼摔一下,還是被轉了好幾圈,加上了重力加速度和慣性,不疼的那薯。我還是疼的有點兒走不了,只好慢慢靠在旁邊的欄杆,伸手揉著腿部疼的地方,其實我最想揉的地方是我的屁股,我感覺剛才那麼一摔,自己的屁股肯定受到了重創,不知道有沒有變得面目全非,但是在三個大男人面前,我只能揉著自己的腿部緩解疼痛。
我聽見阿瑟轉身小聲對那個男生說:哎,小淫,你怎麼能那麼不小心,也不看清楚點兒,怎麼說抱起來就抱起來,十八是女的。
那個男生小聲說:阿瑟,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一直覺得是個男生,就是抱起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不對,不信你也抱抱看看,真的……
我火大的轉過頭:哎,說什麼呢?真是倒黴透頂,那個,你給我過來,過來。
那個男生尷尬的慢慢站到我前面:對不起,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我恨恨的看著他:哎,我告訴你,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聽見沒有,含阿瑟!
我扭頭看阿瑟:你幫我喊一飛她們下來,讓她們扶我上樓。
過了十多分鐘,一飛和蘇小月下來了,看樣子還沒有睡醒,哈欠連天,蘇小月的頭髮跟一堆毛草似的,別看這丫頭平時跟我唧唧歪歪的彆嘴,關鍵時候還是很關心我的,我心頭一熱,像是見到親人一樣眼巴巴的看著一飛,一飛看著我被三個大男生圍著,一臉的詫異:十八,你怎麼了,跟他們打架了?
我嘴一扁,眼淚差點兒掉下來,要是因為打架還好說,最起碼還說明自己還驍勇善戰,可是我是被人甩出去的,還沒等動手,就被人轉了幾圈甩了出去,人丟的大方了。我小聲跟一飛說回宿舍再說,一飛和蘇小月沒有多問,架著一瘸一拐的我,慢慢騰騰的爬上了三樓寢室,阿瑟在旁邊叮囑我:那個十八,下午我們再給你打電話,要是不行就去醫院,知道嗎?
一飛和蘇小月把我扶到寢室,嘟嘟一臉的驚訝:十八,你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變成這樣了,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我皺著眉頭趴倒在:別提了,流年不利啊,誰想到今天這麼寸?得虧今天晚上不用去家教,不然我可是沒有辦法了,哎,蘇小月,你幫我揉揉屁股,摔的快散架了,本來長得就不怎麼樣。
蘇小月哼了一聲:哎,別得寸進尺啊,幫你扶上樓已經不錯了,揉屁股,省省吧?
一飛坐到我身焙十八,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阿瑟、小淫、大雄全都圍著你,你和他們都認識還是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把被那個叫小淫的男生抱起來摔出去的事情說了一爆嘟嘟噗哧一笑:十八,你幸福吧,小淫可是很多女生都暗戀的帥哥,被他抱一下多浪漫啊?
一飛忍著笑:嘟嘟,十八不僅被小淫抱著了,還被小淫摔了出去,這叫買一送一,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兒,不對,是先給甜棗兒然後再打個巴掌。
我苦笑著:你們這群沒有良心的,我摔成這樣,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那個叫什麼來著,小淫?帥哥?帥哥個六啊,我拜託你們了?
本來以為星期天可以好好休息,這下可好,也是休息,絕對的休息,一動都不動的趴著,直到中午我才能起身在地上走了一會兒,伸伸胳膊動動腿,還湊合,沒有什麼大礙,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沒有去食堂吃飯,湊合著衝了一份泡麵,中午美美的睡了一覺,身體也恢復了,看來身體素質還不錯。
下午阿瑟打話,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氣乎乎的說:還活著,死不了。
阿瑟在電話裡面笑:十八,你下來一下,不然實在不放心你到底怎麼樣了,我在等你了。
說完阿瑟掛了電話,我放下電話,只好慢慢騰騰的下了樓。
下了樓,看見阿瑟在門口站著,看見我,衝我點頭:十八,好點兒沒有?
我有點兒齜牙咧嘴:還好,基本沒事了,皮外傷而已。
我看見阿瑟朝旁邊喊了一下:小淫。
然後,我看見從門旁邊閃出一個人,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我,面部表情很不自然:十八,是叫十八吧?那個摔的地方怎麼樣了?
我真是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不看見還好,一旦看見這個我的氣兒就開始慢慢回升,阿瑟看見我臉色有點兒不對,開始打圓場:哎,十八十八,我給你介紹一下,都是誤會,誤會,他是小淫,我們都這麼叫,小淫,這是十八。
叫小淫的訕訕的笑著,朝我伸出手,我哼了一聲:算了,別一旦握了手,再甩我一下,還不知道甩哪兒了,我可就徹底交代了。
阿瑟笑:十八,幹嗎那麼小氣,平時你不這樣,要是還不解氣,我作主,來,你抱著小淫轉兩圈,然後把小淫甩出去,我保證他不敢說什麼?行不行?
阿瑟這麼說我反倒沒有什麼話說了,我瞪了小淫一眼沒有說話,阿瑟嘿嘿笑:好了,都認識了,就別為這件事再彆扭了,罰小淫請喝咖啡,好不好?
我生硬的回絕:算了,我上去了。
阿瑟拽住我的胳膊:哎,十八,要是不去,就說明你還沒有消氣,那不行,這個面子都不給嗎?賺賺去喝咖啡。
阿瑟拽著我,然後招呼小淫:哎,小淫,走啊,還愣著幹什麼?
我走路還是有點兒不利落,去了上次和一飛還有阿瑟一起去的咖啡廳,坐座位的時候我坐下又騰的站了起來,阿瑟看著我笑:怎麼了?呵呵。
我皺著眉頭,慢慢坐下,瞪著阿瑟:哎,你明知故問。
小淫噗哧一笑,可能感覺不應該笑,所以又閉上嘴巴忍著笑,小淫看我瞪著他,朝我擺手:那個沒事兒,沒事兒,你點東西,點東西,沒事兒,沒事兒。
我點了一個冰咖啡,阿瑟和小淫分別叫了伴侶咖啡,阿瑟告訴我小淫和他是一個系的,但是不同班級,阿瑟計算機一班,小麥和小淫是一個班級,計算機二班,阿瑟說小淫老家是山東濟南的,我哼了一聲:都說山東人直爽,心地善良,我看未必,明顯就是把人往死裡摔,極其不善良。
小淫看了我一眼:哎,話不能那麼說,今天的事情純系偶然,要是非要講道理,我承認我是冒失了,可是你就什麼都在理嗎?首先你長得就不象女生,個子脯還留著短髮,留著短髮也就算了,偏偏你還穿著男士運動衣,和阿瑟一起走的人不是漂亮女生就是男生,我哪知道你是那個分類啊,跟漂亮女生相差遙遠,又不是男生,不信,你讓阿瑟抱你轉一圈試試?你看阿瑟能不能感覺出來你是個女的……
我的臉估計都氣得白了,阿瑟打斷小淫的話:哎,小淫,過了過了,今天總之是你不對,你找客觀理由就更不對了,十八,十八,你幹什麼?……
阿瑟沒有說完,我哼了一聲,起身走人,我忍著走路時候的一瘸一拐,想起嘟嘟說小淫是個帥哥,我開始在心裡詛咒,帥哥個六啊,大爺的,就是打不過他,不然,我見一次打他一次,往死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