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小淫說過兩天就準備給我補習微積分,因為馬上就要到期末考試了,微積分的課程真的拉下了不少,這學期的所有課程中我最愁的就是還是微積分,小淫不愁數學,他愁馬克思主義者學之類的東西,最多再就是對英語有點兒犯愁,小淫的成績就出彩在數學和計算機上面,這兩門課程他不僅喜歡學,而且學的成績也是相當的棒,而別的科目他只能保證過及格線。阿瑟基本都是靠別人搭把手來過去成績的,阿瑟把這個總結為: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佐佐木成績一直還不錯,小麥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好像天才兒童的特殊體現就沒有再發揮出多少,沒有出彩的科目也沒有不及格的科目。
小諾跟我說暑假安排的時候說到了想找點兒什麼散工做做,不然待著實在太發慌,我答應小諾到時候跟她一起找找,小諾找工作是為了玩兒,我是為了吃飯。最初小諾想到肯德基或者麥當勞去打鐘點工,但是聽許小壞說肯德基麥當勞的鐘點工沒有那麼容易做,要求的條件還挺苛刻,什麼北京戶口啊等等,(其實那個時候我們頭腦都特別的簡單,以為北京戶口就是北京本地人的戶口,其實我們讀書時候是北京的集體戶口是完全符合條件的。)
搞得小諾跟我說說起這事兒就抱怨,小諾說:哎,這年頭啊真是沒法讓人活了都,就是隨便兩片貌似饅頭近親的玩意兒中間夾個雞腿什麼的就是正宗,門檻還真高。
許小壞哼哼說:幹什麼非要打工呢,大學生活就是用來享受青春的,你們好好想想啊,人生能有幾個二十歲?而且越是往後的二十年就越是不值錢,你們啊,真是不會享受。
我看著許小壞往自己嘴唇上塗著涼涼的唇彩,很好看,人生是沒有幾個二十年,很多人的二十歲可能都在沒有發光的時間中過去了,許小壞扔給我一個彩色的冊子:十八,你看看裡面的化妝品,喜歡的話就買一個,我有朋友銷售那個,能拿到最大的折扣,我可是從來沒有看見你用過化妝品。
小諾斜著眼睛看著許小壞: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說話,你應該問問你那朋友有沒有白送的才適合十八,真手了,十八用香皂洗臉還那麼白?
我翻看著彩色的化妝品冊子,沒有一點兒興趣,小丘坐在窗戶旁邊開始驚叫:看啊,好漂亮的車子。
我和小諾都湊到窗戶前面看著,看見女生樓下停了一輛紅色的跑車,紅色的象火一樣的顏色,車子的形狀相當的咋眼而且漂亮,我看見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從車子裡面出來,手裡還捧著一大束鮮花,非常有風度的朝紅色車子不停的擺手,估計車子裡面有人吧,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的車子,許小壞在我們後面湊過去看了一下,笑:恩,不錯,果然找了個有錢的主兒,運氣不錯。
小諾抬頭看著許小壞:哎,別想這麼歪了,說不定是人家自己家裡的車子呢?
許小壞優雅的往一坐:切,這個一看就知道你們外行了,那個女孩子漂亮是不錯,但是不是一眼看去就是那種高貴家庭出來的孩子呢?肯定不是,如果是自己家的車子,那女孩子肯定不會那麼客氣,因為已經見慣不慣了,用得著那麼客氣嗎?這麼說吧,現在開著漂亮車子的女人,尤其是二十歲左右的,除了是天生家裡有錢拽的很之外,其餘的都是傍的,如果不是家財得天獨厚,沒有誰在二十歲或者不到二十歲就能創造驚天的財富,男人都不行,女人就更白扯。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款車子的牌子是:保時捷。
小諾搓著手壞笑的看著許小壞:哎,你這麼漂亮別浪費了,也和那樣的女孩子爭一爭男人,別在咱們的破學校跟那些不成熟的男生較勁兒了,太浪費青春了吧。
許小壞用腳踢了小諾一下,無所謂的笑:哎,你總算說對一句話,不過要看運氣了,我要是有那樣的機會,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學生會競選的名單要一個星期才能下來,小諾表現的比我還著急,硬要我逼著元風問結果,說元風跟學生會老師那麼熟,肯定能知道底細,我沒有問元風,我覺得如果有什麼事情元風一定會通知我。各個科目的老師在上課的時候都各自安排了學期末什麼時候停課的通知,開始規範考試範圍,六月初的天氣已經很讓人反感,熱的沒頭沒腦的,很讓人煩躁,張教授的手稿,我已經校對的剩下五分之一了,天天熬夜天天用充電燈,而且我還天天趴在看稿子,這一點是我最擔心的,因為我一什麼就想到扁平這個詞兒,小淫看見我就說我有黑眼圈。
阿瑟最近好像更加的不守本份,不在學校宿舍住,也不在外面的房子住,小麥說他獨守空房都好些天,有時候打個電話問問阿瑟就說他忙著呢?問小麥阿瑟忙什麼,小麥很不以為然的扁著嘴不說話,餅小樂在一次吃飯的時候開玩笑說春耕時間好像已經過了啊阿瑟怎麼還那麼努力呢?小淫為這話還逼著餅小樂喝了兩瓶啤酒。
在自習室的時候,小淫開始翻我的微積分,準備給我補習,頭兩次課補習的很失敗。因為之前的微積分補習是建立在我和小淫互相不是熟悉的程度上,所以小淫一說狠話我就會因為害怕所以會下足功夫去補習。現在我和小淫已經很熟悉了,所以補習的時候不是我專心就是小淫裝出兇狠的樣子我一點兒都不害怕,要不就是我會因為小淫身上噴了古龍香水而迷茫的分神兒,然後就是兩個人互相講個笑話什麼笑個老半天,所以最初的兩次補習課只能宣告失敗。只能說學生和老師之間關係太熟了不大好,這一點在我和朱檀之間也是很有體現,朱檀和我混熟了就不把我當學生,我把她當老師問個什麼問題她還會折騰我,說我很假惺惺的。最後小淫威脅我如果不好好補習微積分的話這個學習的獎學金肯定一分錢都撈不到,我這才下定決心好好跟小淫補習微積分
我是週二中午的時候才知道是左手的生日,那天正好小淫跟佐佐木去中關村買電腦書了,我從自習室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我估計食堂已經沒有什麼可打的了,就去學校的快餐廳,路過快餐廳旁邊的一家餐廳的時候,我看見了方小刀和易名,易名也奇怪的看著我:誒?十八,你幹什麼呢?
(B)
我解釋說自己還沒有吃飯,所以想去快餐廳,易名笑著說:趕早了不如趕巧了,今天是左手的生日,那幫正在裡面鬧著呢一起去吧。
我本來想推脫,因為我什麼也沒有準備,就準備一張嘴去吃好像不大好,方小刀竟然非常熱情的拽著我:什麼準備不準備的,就是一起樂和了,走了,走啊。
易名也笑著推著我:就是,小刀說的對,一起吃個飯哪有那麼多講究,走了。
我是被易名和方小刀推著進了餐廳的包間,裡面還有不少人,我最先看到了索多多,那個長頭髮的男生,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和牛仔褲,左手好像正在和誰一起喝酒,另外包間裡面還有兩三個女生,但我都不認識。方小刀開始給我介紹,不過說實話,我就記住了索多多,其餘的人我都是點頭裝作認識了一下,因為競選的原因,坐著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也跟著客套。
左手看見我來了,有點兒意外,拿了一個杯子給我倒了杯啤酒笑:哎,十八,真是沒有想到你能來,來,我聽易名說你喝酒的量不是一般的量,既然來了,多喝點兒。
我結果左手遞給我的酒杯,看見索多多複雜的看著我的眼神,我剛想喝,索多多說了句:等等。
我一愣,索多多從另外兩個女生面前轉了過來,朝我挑著嘴角笑:十八是吧?喝酒麼就要喝個痛快,既然你那麼能喝,就多喝點兒,既然是來慶祝左手的生日,那就客隨主便了?
我怎麼看索多多的笑都像是一種挑釁的笑,但是想到那天在危機的時候他幫過自己,我儘量往好處想,我看見索多多連著起了二瓶啤酒放在我面前,把左手給我倒的那杯啤酒往旁邊一扔,我聽見酒杯碎裂在地上的聲音,索多多看著我:你把這兩瓶都喝了,就算你為左手慶祝生日了,也算是朋友了……
左手皺著眉頭看著索多多:哎,你過了,這跟她沒有關係……
索多多推了左手一下:你少管。
易名笑了一下:我幫十八喝一瓶吧……
我拽住易名伸向酒瓶子的手,笑:好,一瓶祝左手生日快樂,另一瓶感謝那天你們幫了我,謝謝。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來,兩瓶啤酒就在別人安靜的看著我的表情中被我喝光了,按照那個時候我的酒量,2瓶啤酒真的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快要喝完的時候方小刀本來是想給我餐巾紙擦擦手,但是他被椅子絆了一下,碰了我一下,剩下的那點兒酒灑在我的衣服上,手上也有一些,我準備去洗手間洗洗手,站起身的時候,我聽見左手跟索多多小聲說:行了你,較什麼勁兒啊你……
在洗手間我洗了手上的啤酒,擦了擦衣服上的啤酒,我在想索多多今天的用意,有點兒不好說。出了洗手間的時候,看見索多多叼著煙在水池子旁邊站著,嚇了我一跳,我怕他是不是想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揍我一頓,所以我的表情是相當的僵硬,索多多吐了一口煙,嗤笑:用不著這麼看我,我也等著用洗手間。
我鬆了一口氣,讓開洗手間的門,錯身的時候,索多多扭頭看我:哎,你比他更像個男人,希望你走運。
我狐疑的往包間裡面賺我在想索多多說的那個他,是小淫?回到包間看見左手正在分蛋糕,切的到處都是,易名遞給我一塊,左手今天看著很精神,藍色的牛仔褲,但是褲子上有不少窟窿,短衫上的圖案是一個大大的骷髏頭,牛仔褲上還是一條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的鏈子。我儘量把注意力放到蛋糕上,左手吃了一口蛋糕突然皺了眉頭朝旁邊的呸了一口,吐了一大口的奶油,然後左手用手拍了方小刀一下:哎,什麼玩意兒,粘粘乎乎的,天,要你找個口感好點兒的蛋糕了,怎麼這麼軟呼呼的?
左手喝了一口啤酒,把手裡的蛋糕往桌子上一扔,灑了一桌子,左手邊上的女生用手蘸了一些奶油,趁著左手不注意,抹到左手臉上了,左手好像挺不高興的,一把推開了那個女生:哎,你有病啊你,不知道我討厭粘粘乎乎的東西嗎?
那女生好像有些尷尬,訕訕的坐回座位,我這才知道左手的脾氣一點兒都不好,易名看著我小聲說:十八,左手就是脾氣直,人不賴的。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我很難和左手做成朋友,因為從生活習慣從各個方面我好像都挺難接受左手這種思維方式的人,我怎麼都無法接受左手牛仔褲上掛著的長長的鏈子,我真的想不到那個東西有什麼用,我問過易名,易名說那是一種裝飾品,所以我最初的時候是抱著一種他幫過我的心態在和他相處。
左手的生日聚會結束後,索多多帶著那幾個女生先走了,說是有點兒別的事兒,方小刀跟我說索多多和那幾個女生都是一個系的,那意思是讓我別多想,想想好笑,方小刀不說的話我壓根兒就沒有多想,他一解釋我反倒狐疑起來。我看見左手在翻著桌子上的東西,不停的說著煙呢?一大塊生日蛋糕被左手啪的扣在了桌子上,然後我看見他從蛋糕盒子底下摸出來一盒煙。
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我皺著眉頭瞪了左手一眼,左手回瞪了我一眼:幹什麼?
我指指那大半個生日蛋糕:哎,非要這樣嗎?拿回去分給別人吃不行嗎?還有啊,剛才那個女生給你臉上抹了點兒奶油,可是那也沒有什麼啊,無非就是圖個樂和,你幹嗎非要當眾那麼說她?至於嗎……
其實說到後來我也覺得我實在多事兒,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浪費不是?左手叼著煙瞪著我,好像很不舒服,我惱火的打斷左手:哎,算了,錢是你自己的,你愛怎麼浪費都行,吃飯的朋友也是你自己請的,你想怎麼說人家也都行,謝謝你請我吃飯,易名,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