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嘉良和龔詩鈞看著龔詩晨提著行禮如此簡單的回來時,臉上的難堪不比從前把她嫁出去時好多少,而這個時候龔氏的存亡,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擔心的問題,只擔心的是凌彥泓和龔詩晨之間,該如何畫上句點。
詩晨!
龔詩鈞有些難堪的想安慰一下龔詩晨,但是龔詩晨只是微微一笑道:
我想等我和凌彥泓離婚之後,還回英國去!
也許她該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的吧,本來這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當他如神砥一般的出現在她面前時,那個笑容,那種無情,那個在記者燈光下的吻,還有婚禮上YesIDo的諾言,就是不作數的。
詩晨,對不起,這一次,無論你去哪裡我和爸爸都支持你!
龔詩鈞淡淡的說著,當初凌彥泓指明要娶龔詩晨時,他們何嘗沒有料到現在的結果呢,到現在還能說什麼?報紙上已經刊登出來了啊,互聯網上那個又恢復了往日邪魅的男子,帶著冷酷和風流的笑容,又是曾經的凌彥泓了。
凌彥泓並沒有回家,他還不知道龔詩晨曾經找自己找的多麼焦灼,只是,他在一夜的瘋狂與放縱之後,更加無情而冷酷了而已,而且,對於愛情,對於女人,深深的質疑,哪怕身邊落文可真的有細心在乎他的傷勢和身體,他依然沒有了半份悸動。
從受傷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在知道了龔詩晨不會來看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身邊是誰,還有什麼區別呢?
就像是當初報復落文可時一樣,他娶龔詩晨時,也只是因為要懲罰龔嘉良的商場倒戈而已,至於娶龔詩晨,也不過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換言之,他娶誰不是一樣呢。
極端的,鑽入了牛角尖的心態註定他在這場愛情裡輸的越來越多。
如果,他不那麼的霸道獨裁,想當然爾,又怎麼會在謊言裡讓自己走出了致命的一步呢。
彥泓,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落文可見凌彥泓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由緊張起來,他遲早會知道真相,那個時候她可能要遭遇他的冷淡了,但是隻要他和龔真正分開,她相信凌彥泓會屬於自己的,比如昨晚,他們並未進行任何避孕措施哦!
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離我遠一點!
凌彥泓不顧忌落文可陡變的臉色,而已經跨步向一亮出租車內走了進去。
他的車子,他的手機,早在被撞暈的剎那,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處理了,現在他不需要車子,不需要手機,不需要女人,只是覺得心底裡一片荒蕪,荒蕪的寂寞而害怕。
似乎生命再一次跌入峽谷,終究沒有了光明,從小就缺少母愛的他性子孤僻自負,一直和父親關係不好,繼母不對眼的他,對於女人是無情的。
只是當真愛來臨時,他還是無法控制的去愛了,也許愛上落文可不夠那麼深刻,但是當失去和背叛時,那種痛卻是加倍的發酵。
如今再遇到了龔詩晨,本以為簡單如她,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卻是一次次,無論是有意還是無疑,讓他看到了她的不忠。
以至於,本來清明霸道的心,卻如渾沌一片,和她在誤會和巧合中,越走越遠,等到自己覺得把一切都推向了無法迴轉的餘地時,一邊心痛她的離棄,一邊自嘲他的痴情。
也許,女人從來就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吧!
凌彥泓笑著,司機的車子停了下來時,他便下車了,而那司機居然沒有敢問他要車資,當然,凌彥泓壓根兒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而是感覺到有雨落在了臉上時,發現自己的眼底裡有淚,自尊不允許他流淚,男人不許他流淚,所以即使有淚,也只能更加冷酷的佯裝冷漠,只是眼睛一抬之際,看到了一個小報攤的防雨帳篷下面,那個身影――是龔詩晨嗎?
心莫名的掙扎,冷酷著走進,卻在女人一轉臉帶著錯愕之際,凌彥泓的臉僵硬一片。
怔怔的看著那個女人,凌彥泓的眼神是那麼直接,讓正在躲雨的蘇茉蕾有些不太舒服的避開他的視線。
原來只是一個相似的人,卻足以讓他感受到心跳停止的窒息。
雨一直下,氣氛有些尷尬,凌彥泓一直沒有走,直勾勾的看著蘇茉蕾,蘇茉蕾手裡拿著雨傘,卻是不急著離開,她在等男朋友來接他離開。
連翹首期待的樣子,都有些像!
凌彥泓轉過臉來,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完全不在意報攤攤主一邊用塑料薄膜著急的蓋上報紙和雜誌時,自己站在那裡是多麼礙事,而攤主在收拾報紙的時候,不忘記多看一眼,這個和報紙上一模一樣的避雨人。
這不是那個凌彥泓麼?報攤攤主對於新聞的敏銳度可是不低的。
蘇茉蕾看著一輛白色的雪弗蘭就要開過來時,又看了看剛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此時落寞一片的凌彥泓,又看了看手中的雨傘。
先生,您沒有雨傘嗎?這個給你吧!
蘇茉蕾的行為直接讓凌彥泓一呆,手裡多了一把傘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看得清她的表情,蘇茉蕾已經奔向了剛剛停過來的車子旁邊,儘管下著雨,凌彥泓的視線還是看到了和蘇茉蕾並肩而坐的男人,完全是和莊文天一個德行的模樣,看起來斯文儒雅的敗類相。
心頭一怒,那手中的雨傘,微溫的一點點角落,再度冰冷,雨傘划著一個優美的弧度,跌落在了馬路一邊,已經開走的車子裡,蘇茉蕾的臉上微微差異,看著觀後鏡內凌彥泓的動作,尷尬的笑笑,沒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