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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就在沙祺進電梯後不久,果真如她所預料的,裏頭已展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對罵,吵得連隔着厚厚牆壁的走廊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大打出手一陣後,各自在兩旁的沙發上坐着喘息。

    「大哥,你一定要這麼固執嗎?綠-的企劃案寫得很好,只要更改少部分的詞句用語,一樣是可以的。」霍君翔道。

    「我説不行就是不行,難道你已經忘記上回的教訓了嗎?」上次因為討論關於同性戀的話題造成不小的迴響,但也因為這樣,他們先被新聞局罰二十萬,後又被同性戀者提出警告,甚至還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公司每天都接到恐嚇電話,結果搞得電台主持人想辭職。

    後來因為他在各大報註銷道歉啓事,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他絕不會再讓類似的情況發生。

    「上回的事的確是一大疏失,但這次的問題跟上回根本完全不一樣,而且這次討論的是關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很正常,絕對不會有事的。」霍君翔保證的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上次你也説過同樣的話。」霍君逸還是不為所動。上次他們被新聞局罰二十萬,如果這次又讓她的企劃案通過,他們不知道又要被罰多少。

    「上回……」霍君翔搔搔頭,「我上次有這樣説嗎?」好像有説過喔!他搓搓下巴的鬍鬚,努力的回想着。

    上次他的户頭裏平白無故少了二十萬,還莫名其妙的被沙祺誤會他在外頭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原來……

    他想起來了!這種話他確實説過,而且還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

    那次之後,為了向沙祺證明他的清白,自此之後他所有的財產都交由她管理,他變成了「伸手牌」的上班族--每天都得向老婆拿零用錢。

    「不如……」霍君逸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霍君翔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霍君逸神情詭異的睨着他,腦子裏不知想起什麼事,突然發瘋似的大笑,在大笑之後再轉為竊笑,隨後又神經兮兮的湊到他身邊。「幫我整整她。」他老早就想挫挫她的鋭氣,平時她總是張牙舞爪的,根本沒把他這個老闆放在眼裏,他一直想好好教訓她一頓,只是苦無機會。

    「不行!如果被沙祺知道的話,我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霍君翔馬上反對。沙祺和席綠-的感情比姐妹還好,雖然他是沙祺的老公,但還是比不上席綠-在她心裏的那個位置,有時候想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嘔。

    「沙祺知道也不會怎樣的啦!況且這件事可能還需要她幫忙呢!」霍君逸不在意的對着他挑挑眉。霍君翔幹嘛怕成那樣子?

    「還是不行,就算我答應你,以綠-叛逆的個性來説,越是壓制,她的反彈越大,不如……就用温柔攻勢,你試試看對她好一點,多一點關心和愛心,然後……」他越説越起勁,越説越得意,意圖已經在話語間説得非常清楚。

    「好了,不用再説了。」霍君逸的臉綠了一半,明顯的不敢恭維,仔細看他的手臂,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哩!「我對那種聒噪、態度驕傲得跟只鳳凰沒什麼兩樣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興趣的,你還是放棄吧!」要他對她温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更教人生氣的是,她竟然還指着他的鼻子罵,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大哥,她雖然聒噪,態度確實也不怎麼好,但可是貨真價實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她從沒交過男朋友,這樣的女人可以説是不可多得……」

    「如果你有興趣收她做二房的話,我是不反對,但請不要打主意打到我身上來。」霍君逸不客氣的打斷。

    他完全不希望他寶貴的單身生活是因為這樣的女人而結束。

    霍君翔不免打了個寒顫,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難不成你還在為以前那件事害怕?」

    之前霍君逸曾談過一場極為慘烈的戀愛,也是因為那次,公司險些陷入財務危機而倒閉,而他也傷得極深,幾乎陷入發瘋狀態。自那次之後,他對女人總是有着防備,雖説不上討厭,但就是明顯保持距離。

    聞言霍君逸臉色明顯一沉,他轉過身,像是逃避似的道:「沒什麼好考慮的,晚上有空就請你幫我問問沙祺,明天一早我就想知道答案。」霍君逸不知不覺間拿出老闆的氣勢。

    霍君翔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他是來説服霍君逸接受席綠-的企劃案的,但怎麼到後來事情變成這樣?今天晚上他又應該怎麼問沙祺?

    沙祺隨着電梯而下,來到二樓的企劃室,直接找上席綠。

    席綠-一見她來,馬上興奮得跟什麼似的,急忙迎上前去。「小祺,好久沒見到-了,-還是一點都沒變,身材保持得跟以前一樣好,只是肚子大了不少,不過還是不減-的美麗喔!」她的嘴甜得跟剛吃過蜜糖一樣,甜死人不償命。

    「-別跟我説那些有的沒的,我還會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嗎?」沙祺沒好氣的回應她。

    她們倆從大學認識到現在,她何嘗不瞭解席綠-的個性。每次席綠-只要説出這樣的話來時就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做了虧心事想找人善後,就是惹了一堆棘手的麻煩需要人幫忙。

    「別這麼説啦!剛才-老公有沒有上樓找他大哥?」席綠-屬於嘴巴憋不住話那一型,縱使做了虧心事,還是制止不了。

    「-想會沒有嗎?」沙祺有些埋怨的睨着她。「他們兩個現在八成又打起來了,始作俑者就是。」她指責的道。

    「又打起來了?」席綠-驚訝的問。「君翔不是説會好好跟那個古化石説嗎?還是君翔也受不了那個古化石的古板觀念,所以就打起來了?」

    這話聽起來彷佛她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他們兩兄弟打架跟她無關似的。

    沙祺忍不住扯扯嘴角。這女人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竟然還敢説出這樣的風涼話來,真是存心氣死人。

    「還不都是-在那裏鬧什麼鬼脾氣,就為了一個企劃案鬧得他們兄弟不愉快,-覺得這樣好嗎?」沙祺生氣的道。

    「我也不想,但我就是覺得很不甘願嘛!這次的企劃案我可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想出來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好,但是霍君逸這個古化石反對就算了,竟然還超沒禮貌的當着大家的面把企劃書丟還給我,換成是-,一定也會跟我一樣生氣,説不定還會當場跟他打起來哩!」想到剛才的會議,她心裏好不容易才平穩下來的火又冒上來。

    「但是據我所瞭解,大哥的脾氣一向很好,根本不可能為一點芝麻小事動氣,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做?」沙祺不怎麼相信的説着。

    「-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剛才也一同在開會的人,他們都可以幫我作證。」席綠-氣沖沖的回道,手不停地指向幾位剛才也在會議室開會的同事。

    但被她點名到的同事不是趕緊起身倒茶假裝不知情,就是低頭忙着,根本沒有一個人膽敢開口。

    「難道-在會議過程中一句話都沒説?」依沙祺對席綠-的瞭解,她不可能一個會議下來嘴巴閉得跟蚌殼一樣緊,一定是他講一句她就應十句,最後把霍君逸逼得受不了,所以才氣得失去理智,直接把企劃書丟到她面前。

    沙祺相信自己的推理絕對沒錯。席綠-什麼都好,長得也白白淨淨挺漂亮的,但就是那張嘴不好,也難怪她都已經是要當媽的人了,席綠-還是單身。

    有一陣子她和君翔本有意要將席綠-和霍君逸牽紅線,但是平時他們兩個在工作上就已經水火不容了,要來電更是不可能。

    「我也才説幾句。」席綠-的臉上出現做賊心虛的表情。

    「是隻有幾句嗎?」她是那種一分鐘不開口説話就覺得快窒息的人,有可能只説了幾句?

    「我只是把心裏的不滿説出來,應該沒幾句啦!」席綠-越來越心虛。

    「我就知道!」沙祺臉上沒有大驚小怪,是早就猜到的表情。「-個性再不改一改,那張嘴再不好好控制一下,當心有一天害到自己。」

    「我也想,但就是忍不住嘛!而且又不全是我的錯,要罵也應該連同那個古化石一起罵吧!」她會失控都是霍君逸的關係,所以他才是要負全部責任的人。或許她應該想個法子對付他!

    「他是老闆耶!-還叫他古化石?」席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先不管這個啦!-知不知道霍君逸怕什麼東西?或是討厭什麼東西都行。」她突然有個不錯的主意。如果他還是堅持不採用她的企劃案,那就怪不得她了。

    「-又想幹嘛?」沙祺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會有好事。

    「先不要管,反正不會害到-啦!」席綠椽情急的搖晃着她的手臂。

    「這個……我不太清楚。」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據她所知,霍君逸膽子似乎還滿大的。

    「-不清楚?怎麼可能,-嫁進他們家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席綠-不相信的鬼吼鬼叫起來。「一定是-不肯告訴我,一定是怕我又……」

    「綠-,難道-不想和大哥和平共處嗎?你們兩個一天到晚鬥來鬥去,難道-一點都不想解決嗎?不嫌累嗎?」

    「不可能!要我跟他和平共處,我情願跳汨羅江淹死。」這話是重了點,不過放心,那條淹死屈原的江遠在另一方,根本輪不到她跳。

    「-想也不想就吵着要跳江,為什麼不先試試看?」沙祺臉上似乎寫着「-沒膽」的字樣。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不是我不敢喔!是我不願意。」要她和那種自大的沙豬和平共處,她還比較情願到豬圈裏選只真的豬哩!「哎呀!-快點告訴我那個傢伙的弱點啦!如果整不倒他,我再試着和他和平共處。」這只是暫時性的允諾。

    她伸手搖晃着沙祺的六甲身軀。

    「晚上我回去幫-問,行不行?」沙祺被她搖得頭昏腦脹,休兵投降。「晚上我問君翔總行了吧!-就不要再搖了。」可能是因為現在肚子太大了,重心有些不穩,身體輕輕一搖就好像發生大地震一樣。

    「説好-!問完打電話給我。」天殺的古化石霍君逸,準備接招吧!她席綠-可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可是他卻不要命的對她一再挑釁,她豈能任憑他囂張下去?她一定要反擊!

    晚上在房裏,沙祺有一下、沒一下的瞅着霍君翔看,每次欲開口,話到嘴邊卻説不出來。

    霍君翔也是同樣的瞅着她看。

    「君翔。」沙祺猶豫的喚道。

    霍君翔若有所思的拉回神智,也是猶豫的看着她。今天在辦公室和大哥打了一架之後,大哥突然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開始是發瘋的不停狂笑,再轉為竊笑,最後則神經兮兮的問他一堆有的沒的,害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知不知道大哥他……」

    「-知不知道綠-……」

    兩人同時一愣,錯愕的臉上漸漸染上笑意。

    「他也是……」

    「她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大哥也問你一樣的問題?」沙祺鬆了一口氣。「害我擔心死了,我一直不知該怎麼問你。」

    「綠-也這麼問?那他們兩個的默契還真不錯。」霍君翔也鬆了一口氣。

    但隨後他倆的眉頭又不由得蹙在一起。

    霍君翔猶豫的是,如果要説出大哥的要害,這跟出賣兄弟有什麼兩樣?而沙祺猶豫的是,要她説出席綠-的要害,這跟出賣朋友有什麼兩樣?

    兩人只得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説,也不知該怎麼説。

    霍君翔仍是猶豫的開口:「這樣做好嗎?會不會讓他們鬥得更厲害?」

    沙祺的想法跟他一樣。她的目光緩緩地停在他臉上,眼底閃過一道怪異的光芒,嘴角繼之浮現一抹詭譎的笑意。「我突然有個不錯的主意,或許可以試試。」如果這計劃成功的話,一來説不定可以把席綠-這個麻雀女王推銷出去,二來可以賺一包媒人費,還能順便減低公司的噪音。

    這種一舉多得的好方法不試試怎麼行?如果不幸失敗了,大不了就維持現狀,媒人費沒有,席綠-一樣當她的麻雀女王,公司也繼續生存在戰火中。

    霍君翔的目光在她的表情上似是發現了什麼,在恍然大悟中也有着同樣詭異的神情。「説來聽聽,看有沒有跟我想得一樣。」

    沙祺迫不及待湊上前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説得不亦樂乎,霍君翔不停的點頭,一場即將決定兩人未來的計劃就此展開。

    早上八點半,正值出門上班的顛峯期,路上往來的車輛是一天中最多的時候,車鳴聲及人的叫罵聲充斥其間,大多的車輛幾乎都動彈不得,可以説是到水泄不通的地步。

    但在這時候,明顯可以見到一名機車騎士騎着一輛和其身軀比較起來似乎略顯龐大的機車,快速的在車羣中穿梭着。騎士見前方的車輛停滯不前,目光打量了下兩旁,隨即毫不猶豫的騎上人行道,又以原先的速度往前繼續行駛。

    大家頗有埋怨的目光緊追着騎士,終在十分鐘後,機車在一棵行道樹下停下來。騎士緩緩地脱下全罩式安全帽,細緻的五官讓人無法與剛才騎車鴨霸的行徑聯想在一塊兒,先前許多埋怨的目光頓時被痴迷所取代。

    就在大家還沉浸在某種思緒中時,只見騎士陡地對着手錶驚聲尖叫,一臉驚慌失措。隨後又見她將手上的安全帽一丟,趕忙往前方的大樓衝去。

    席綠-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電梯,嘴裏唸唸有詞,但仍掩不了臉上那抹驚慌不已的神情。

    昨晚她母親不知哪根筋不對,在她於PUB悶了幾個小時,有點醉意打算回家窩的時候,突然惡聲惡氣的打電話警告她不準回家,要她隨便找家飯店住個幾天。

    也不想想大半夜的要到哪裏找飯店,幸好是被她給找到啦!但是已經快天亮了,她也才-一下眼就已經遲到了,但這也怪不得她。

    在席綠-進公司的同時,位在三樓會議室裏的氣氛一片死寂,居首位的霍君逸臉色忽白忽綠,再由一片慘綠漸轉為黑。

    他不停的看向牆上的時鐘,又不耐的低頭瞥一眼自己的手錶,表情愈顯猙獰。

    好個席綠-,竟然遲到近一小時!

    其實她遲到對他來説未必不是件好事,一來可節省開會時間,提高公司運作效率,二來還可以不必浪費多餘的唇舌,省得他的血壓節節升高,提早報廢他一條保貴的性命。

    但是,他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雖然每天早上的會報總是被她搞得火藥味四溢,但她説的東西也不是沒道理,日子久了自然也是習慣了。她今天突然缺席,他的心神總是不寧,老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

    不過這女人根本是撒旦轉世,專門來搞破壞的,最令他後悔的是當初為何要聘了她,這一聘,只差點沒把他的命給磨光了。

    可偏偏這女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滿腦子的鬼點子幫公司賺了不少錢,也賠了不少錢,算算也是個人才,如果將她辭退了,肯定也是項損失。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想個辦法挫挫她的鋭氣,只求她能多為公司前途着想。

    同在會議室裏的人固然也不好過,尤其是在看到霍君逸恐怖的臉龐,目光根本不敢在他臉上多待一秒鐘,便趕緊移開。

    大家心裏也不斷為席綠-祈禱,希望她能平安無事的度過今天,阿密陀佛!

    才趕到會議室,席綠-欲推門進去時,突然被身旁一隻竄出的手用力拉到一旁的走廊上。

    「是誰……沙祺,-是吃了火藥不成,大清早的就動粗,別忘了-現在是孕婦耶!」她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沙祺,嚇了她好大一跳。

    席綠-好心的提醒着,心裏搞不懂她大清早的幹嘛像火燒眉毛一樣,急得跟什麼似的。

    沙祺不語的拉着她繼續往前走,好像真有重要的事一般。

    席綠-瞥了眼會議室,趕忙地道:「沙祺,有什麼重要的事待會兒再説行不行?我還有會要開。」她敢打包票,今天這場會議她從頭到尾若都沒現身的話,下場會比死還難看。

    「還開什麼會?-都已經遲到近一小時,會議大概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反正早罵晚罵都要被罵,還不如晚點罵,把這一點時間留給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説。」這個女人遲到這麼久,差點把他們精心的計劃給搞砸了,好在她半路攔截,否則昨晚計劃一整夜的時間都白費了。

    沙祺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孕婦,依然粗手粗腳的拉着席綠-筆直的往她的辦公室走去。一到門口,她還用力的推她進去,雙手又用力的關上門,迅速隔絕了外界好奇的眼光。

    席綠-隨後又被推進沙發中,還未坐定,沙祺的臉龐突然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停下動作,動都不敢動。

    沙祺今天是吃錯了藥不成?

    「綠-,等一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霍君逸一定會找-過去,但是今天-絕對不能跟他頂嘴。」沙祺激動萬分的説着。

    「為什麼?」要她不説話很難耶!

    「-不是想對付他嗎?所以絕對不能跟他頂嘴。」沙祺眉心一蹙,表情很不高興。

    「為什麼?」這好像説不過去,難道要她不開口,像笨蛋一樣任人罵?席綠-打從心底抗議。

    「反正-今天就強迫自己不要跟他説話就對了。」沙祺越説越激動,心裏一股氣不斷冒上來。她怎麼這麼説不聽,要她不要回嘴就是不要回嘴嘛!

    「為……」

    「不要再問我為什麼了!」沙祺直接堵住她的嘴。「昨晚我問過君翔了,他大哥對-聒噪的個性一直很受不了,所以只要-突然不跟他説話,他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最後拿-沒轍,只有生悶氣的份。」

    「可是我忍不住怎麼辦?」她是一定忍不住的,只有看人説話的份,自己卻連一句話都不能説,光是想到就覺得很難過。

    「忍不住的話就把頭壓低,再忍不住的話就用點頭、搖頭或是聳肩等動作表示。」這總行了吧!

    「但是還是忍不住呢?」席綠-萬分確定自己絕對忍不住。

    「那就用『哦』或是『啊』等字眼帶過就行了,想説的話就暫時放在心裏不要説就對了。」

    「可是……」她又要抗議了。

    「如果-真的想整他,就乖乖聽我的準沒錯。」沙祺瞬間堵住了她聒噪不停的嘴。「我可是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出這個方法來的,大哥其實很喜歡熱鬧,但就是因為-平時實在太聒噪了,如果-突然安靜下來,他一定會嚇到。」

    「這樣就會嚇到?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席綠-一臉的懷疑。這麼簡單就可以讓他嚇到,有可能嗎?

    「相信我,絕對不會錯的,不相信等一下-可以試試。」沙祺揚了揚眉頭,彷佛十分有把握。

    沙祺的話才剛説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霍君翔慌慌張張的走進來。

    「綠-,-終於來了,剛才大哥發了一頓很大的脾氣,好像是因為-沒有參加會議的關係。」他焦急的説。

    「有這麼嚴重嗎?」席綠-假裝鎮定的問。她不用想也知道霍君逸一定氣得七竅生煙,只差沒噴火把大家都燒成焦炭。

    「-趕快過去跟他説明-晚到的原因吧!不要等到他親自找-,否則到時大家都很難看。」

    「綠-,-趕快去,但是要記得我剛才跟-説的話喔!」沙祺也催促着。

    席綠-稍稍想了下,隨後才道:「好,我現在就去。」她快步走出去,心裏頭卻七上八下的。

    待席綠-出去後,沙祺趕忙拉着霍君翔的衣袖,擔心的問:「你有跟大哥説了嗎?」

    霍君翔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説呢?」

    「沒有?」沙祺誤會他臉上那抹詭異的笑的意思了。

    霍君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怎麼這麼不相信我?我當然有説,不過……」他語帶保留,故意停頓了下。

    「不過什麼?哎呀!你別跟我亂了,我現在好緊張,緊張到心好像快要跳出來了。」她可以清楚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他竟還有心情跟她打啞謎。

    「別緊張,-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做,不過我還加了點油、添了點醋就是,等一下或許有好戲可看喔!」

    霍君翔突然也有個不錯的主意。

    他可以考慮在霍君逸的辦公室裏裝個針孔攝影機,一來可以觀察他們在裏頭的情況,二來還可以做為他跟沙祺用來打發時間的餘興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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