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視甚高,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闞津侖的二弟的人,此時突然間矮下了身段,如此簡單的低頭求人,而且是那樣自然而坦然的神色,與其說是求,不如說是一如既往的堅持,從不妥協的爭取。
以退為進的爭取,闞津侖沒有說話,情緒穩定了下來,表情漠然,目光沉靜,但是闞津澤知道他在思考。懶
病房裡安靜的只剩下視線對決的僵持,從來闞津澤那張邪魅而性感的臉都是危險的,如罌粟一般的,但是此刻,卻是平靜的,篤定的,執著而可信的。
“如果你沒有資格愛她的話,就讓我來給她幸福!”
闞津澤一字一句何其認真,闞津侖的眼底裡終於出現了鮮有的猶疑和無奈,那正是闞津澤預料到的結果。
“小欣是個好女孩!她沒有安全感!”
闞津侖沒有說出自己的退讓,但是闞津澤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我知道!”
闞津澤肆意的憧憬著,她想要安全感,他給就是,她想要什麼,他都個的起!
是的,他給得起,而有人給不起,闞津侖給不起。
“如果你再傷害到她,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客氣!”
闞津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說著,腦海裡卻是浮現了另外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整個人不覺間僵硬了起來!蟲
“我知道!”
闞津澤閉上眼睛,嘴角已經有了一抹勝利的笑容,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
“如果,你認為我就此放棄了而肆意妄為的話,你會後悔的!”
闞津侖突然間目光執著,似乎表情更堅定的注視著闞津澤,而後者卻凜然不懼的直視著他毫不遲疑的回敬道:
“我知道!”
闞津侖抓起了闞津澤的衣襟,然後狠狠的甩下了,闞津澤疼的額頭冒著冷汗,卻是吭都不吭一聲,仍舊是那樣,嘴角微微勾著,篤定,傲然,自信,勇往直前。
“給我一些時間!”
闞津侖握緊了拳頭,闊步離開的時候,丟下的一句話,讓闞津澤的臉上不覺抽筋。
闞津侖為了榮可欣可以瘋狂到殺人的地步嗎?
“你和符薇莛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她的!”
闞津侖停下了腳步,眯起眼眸,臉上冷清,看著闞津澤,淡淡的回應道:
“那不是障礙!”
那不是障礙,那是什麼?看著闞津侖眼底裡滑過的一絲憂慮而轉身離開,闞津澤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的婚禮固然低調,但是他還記得清楚,而符薇莛既然沒有死,既然仍舊存在,那麼對於闞津侖不是一個障礙嗎?
這場爭奪他勝之不武,但是這個機會他不會放棄!
闞津澤眯起了眼眸,叫來了醫生為他繼續看看鼻子,然後閉目眼神,腦海裡卻浮現著榮可欣那醉酒後的樣子。
“媽,為什麼要這麼不公平呢?難道我真的不是你親生的?那我是誰,我不是多餘的,如果你不需要我,我離開便是,我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一定,可以有人不這麼討厭我的,一定…”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哭的那麼令人心疼,從來沒有想到看似快樂而可愛的女孩,會那麼孤單而寂寞,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會那麼令他感覺到心疼的,想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生命裡。
闞津侖沒有再來探望闞津澤,也沒有和榮可欣聯繫,更沒有回G市,他似乎消失了,但又存在著,至少K?M的運轉一切如常。
醫院裡闞慶瀾和宋臻珂看著躺在了床上的闞津澤,臉色都不太好看。
“津澤啊,為了一個榮可欣,你認為這樣值得嗎?”
闞津澤喝了一口傭人煲好的濃燙,然後一臉輕鬆的看著宋臻珂道:
“媽,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珍惜的,沒有什麼東西會令自己特別感興趣的,沒有什麼東西會永遠有新鮮感的,甚至我有時候覺得活著挺無聊,可是如果有榮可欣――也許,我會改觀!”
宋臻珂看了看兒子的腿,又看了看他那紅腫的鼻子,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兩個兒子之間的詭異。
“你大哥呢?”
闞津澤佩服母親的智慧,只是吊兒郎當的搖頭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才知道闞津侖是認真的,正因為知道闞津侖也是認真的,所以他才會全神貫注的去追求,去爭取,到如今已經不是刻意去和闞津侖一爭高低,而是怕一不小心,守不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管是你,還是津侖,談戀愛可以,追求女孩子也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太荒唐的事情發生!”
闞慶瀾顯然也關注起來兒子們的婚姻和家庭問題,自然也顧忌著闞家的社會地位。
“我知道!”
闞津澤回答的乾脆利索。
“過兩天回家養傷,我會安排你大哥的,你自己的事情,掂量清楚,媽沒有獨裁,但是也不允許你們太胡鬧!”
果然,他又贏了,他知道父母會站在他這一邊,而他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那個陷入困境中的女孩,會不會看他一眼。
闞津侖大字型的躺在山頂之上,難得抽菸的他,身邊卻已經多了一堆菸蒂。
好看的眉,皺緊,清澈的眸,陰暗,烏黑的發,凌亂,儒雅的臉,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