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坐在廳子裡,神色凝重地與“高山鷹”通電話,聽他詳述關於梟風令人髮指的暴行。
卓楚媛躲到她的書房裡,對著電腦凝神工作,令凌渡宇忍不住微微呷起那臺電腦的醋來。
這是卓楚媛位於香謝麗舍大道一座華廈頂層的複式單位,可通往天台,登上泊在那裡的直升機迅速地到任何燃料箱容許的地方去。
“高山鷹”分析道:“今次明顯是有內鬼,洩出了他們大約的行蹤,而非是各人的正確位置,否則梟風就可同時下手,亦不教強生有逃生的機會了。”
凌渡宇道:“究竟是什麼地方出漏子呢?上校是老江湖,應該不會給人抓著把柄。”
“高山鷹”道:“怕是在給報酬處出了問題,那是直接匯往他們藏身地的銀行,只要梟風抓著負責為蘭芝小姐處理此事的銀行職員,自可逼問出錢匯到哪處去,從而大幅收窄偵查的範圍。很快該可以清楚這件事了。”
凌渡宇道,“明天我會飛到美國,高爺你最好先提醒他們,那杯火藻乃是最關鍵的東西,若給搶走,殺盡梟風和他的人也沒有用。”
“高山鷹”冷哼道:“我們‘抗暴聯盟’將全面投入這場戰爭去,但最頭痛是梟風后面的靠山硬得很,不但有由跨國石油公司組成的‘石油俱樂部’那幾個大頭頭在撐他的腰,還包括所有的石油原產國,甚至各大國本身與石油有關的企業,例如汽車生產商便不願因能源形式的改變,而致全面革新車子的動力設計,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呢?”
凌渡宇苦笑道:”那代表我們要向全世界宣戰,所有為大財團服務的政客均會阻止能源火藻的出現,而主要的戰場將是美國,那是探索者的根據地。”
“高山鷹”笑起來道:“那不是我們一直努力的方向嗎?這個世界確須改變,讓人們不要盲目地一直錯下去,但民生必須是首要關注的要務。地下的石油總有耗盡的一天,只要我們能使改變饅饅發生,那就不會帶來災難性的過渡期了。”
凌渡宇點頭道:“希望蘭芝小姐能明白這一點吧。”
“高山鷹”道:“記得你的老朋友沈翎嗎?”
凌渡字雖是心情大壞,但聽到沈翎的名字,嘴角仍不自覺地逸出笑意。
“抗暴聯盟”最高層的八個人物,均以“鷹”作代號。
領袖是“高山鷹”。
凌渡字是“龍鷹”,沈翎是“原野鷹”。
這八人各有奇能,五男三女,都是極超卓的人物。
其中沈翎乃著名的冒險家和賭徒。
當年他為了找尋一艘失事藏到地底的外星飛船,侵吞了“抗暴聯盟”的一筆公款。
凌渡宇奉命到印度找他,他卻在賭桌上與美麗的賭場女主人海藍娜比拼高下。
後來事情急轉直下,凌渡宇到了沈翎苦苦追尋藏於地底的飛船內,經歷了無比動人的異事。
沈翎雖無此緣,卻贏得了印度美女海藍娜的芳心。
這些往事閃電一般掠過心頭,凌渡宇大感興趣地道:“他怎麼樣了?”
“高山鷹”道:“這傢伙離婚了,我見他閒著無事,便教他來與你拍檔,多雙手,做起事來可方便一些。”
凌渡宇大喜道:“那就好極了。唉!那麼動人的美女,他也捨得嗎?有沒有孩子?”
“高1山鷹”道:“沈翎那種人怎肯生孩子,這或就是問題所在,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兩人再商量了一些細節來,掛斷電話。
夜深了。
凌渡宇來到卓楚媛寬敞的書房,環目一顧,憎然道:“堆了這麼多電子器材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是情報中心嗎?”
卓楚媛苦惱地瞪著閃動著“呼喚救世主”,卻沒有進一步反應的顯示器,道:“先不要管這些器材,你是電腦專家,請告訴我,若要傳送大量的資料,特別是高解象的影畫,有什麼方法可避免給人識破輸送的來源?”
凌渡宇道:“那可利用轉播站的運作方式,先把資料輸送往另一個有龐大容量的電腦中心,例如某大學或研究所的資料庫,再由那裡轉送出去,那被追查時,便只能追到那轉播站而止了。”
卓楚媛道:“這個我知道,若問題是連那個轉播站我們也追不到呢?”
凌渡宇訝然道:“那可是非常奇怪,理論上假若他能利用多箇中心同時傳送資料,而這些中心都像軍方的受保護電腦般難以破入,再加上傳送方式是不須經由電話線路,用的是特別高或特別低的無線頻率,追查起信息的來源時,會是相當困難。但那將代表這個人擁有令人難以相信其存在的設備和能力了。”
卓楚媛思索了一會盾,點頭道:“但對方怎能只通過電腦網絡的聯繫,知道對方是誰?例如直指我們就是國際刑警。”
凌渡宇默然半晌,在她身旁的空椅子坐了下來,沉吟道:“假若他有我剛才所說的能力,那就代表他可破進任何開放或封閉的網絡去,查閱任何資料。在這情況下,對他來說,你們的小組就非秘密了。因為有關小組的一切,該存在於你們國際刑警的資料庫內,什麼都瞞他不過。”
卓楚媛駭然道:“若確是如此,那他豈非可通過網絡,為所欲為,包括盜取改變和破壞任何開放或封閉的電腦網絡嗎?”
凌渡宇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這只是理論上的可能性吧!現在根本沒有人可以如此神通廣大的。”
卓楚媛俏臉煞白,頹然道:“他是否這麼厲害我尚不敢肯定,但他確可成功避過所有根查信號源的嘗試,又知道我們是國際刑警。”
凌渡宇呆了起來,好一會才道:“你說的是否那‘救世主’?”
卓楚媛曬道:“我還以為你對世事不聞不問呢?”
凌渡宇苦笑道:“放過我好嗎?我只是最近由大海撿了條小命回來後,讀報時才看到有關他的消息,那時還未在意,只覺這人玩遊戲的手法非常高明,現在才知道事情的不尋常處。為何竟勞動到你們呢?是否他作奸犯科了?”
卓楚媛道:“這倒沒有,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有教人去制核子彈,更且這方面的法律尚未完善,又牽涉到整個星球的國家,誰都不知該怎樣去管。問題是他不時在網絡的留言板上放下一些高度機密的資料,任人攫取,那就使我們不得不正視這問題。誰都不知他一下刻會揭露些什麼秘密。”
凌渡宇道:“你試過和他交談嗎?”
卓楚媛氣道:“就是一次那麼多,接著就給他識穿身份了。”
凌渡宇吃了一驚,呆望著熒幕上正閃動著的“呼喚救世主”宇樣,沉聲道:“不是有很多人和他交談過嗎?找個和他時常交談的人不就可以了嗎?”
卓楚媛嘆道:“現在上網的人,能有一次與他交談的機會,比中了彩票或當選總統更高興,事後更視之如神明,又為他守口如瓶。”
“你知否各地都成立了奉他為救世主的組織,誰可想到救世主的第二次降臨,竟是出現在電腦網絡內呢?若他真的是神,那自然任何不可能的事也可以變成可能了。”
見到他想得出神的樣子,忍不住讓出位子來,嬌喝道:“大男人,你來給我試試看。”
凌渡宇醒了過來,拉著她的玉手道:“明天我要趕飛機到美國去,春宵苦短,要試也留待下趟吧!那‘救世主’對你來說像比小弟還重要哩。”
卓楚媛俏臉一紅,垂頭幽怨地道:“早知你要走的了。”
凌渡宇拉著她往臥室走去,肯定地道:“梟風的事了結後,我怎也要和你過一段雙宿雙棲的幸福日子。”
卓楚媛在房門處拉停了他,正容道;“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還記得來自另一宇宙層次的積克嗎?當時曾助他冷凍的卡林棟博士三個月前神秘失蹤了,事後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成了轟動國際學術界的懸案。”
凌渡宇劇震道:“我正走著什麼運道?碰著的都是壞消息,”
卡林棟本是立心不良,希望能通過幫助積克,換取能突破時空界限的知識,後來因女兒被積克所害,才改變初衷,反過頭來對付積克。事後這冷凍權威心灰意冷,放棄瞭如日中天的事業,退隱不出,可是他在此之前曾憑著換來的超時代知識,在一個重要的學術會議上發表了一篇關於這方面石破天驚的初步理論,引來各方觸目。
若是有人因此而打他的主意,要迫他把尚未發表的部分吐露出來,又或硬要他繼續研究下去,實是大有可能的事。
卓楚媛道;“最後和他一起的是一位仰慕他的美麗女學生,你明白哩,那種‘入室’的女弟子,卡林棟畢竟是個有能力和智慧的男人。”
凌渡宇嘆了一口氣,扯著她舉步進入臥房裡。
這刻他只希望借卓楚媛來忘掉這天地外一切的不幸和失意。
※※※
凌渡宇醒了過來,天色微明,卓楚媛像頭又乖又可愛的美麗小白羊,緊偎在他懷裡。
他想到了不幸遇害的眾位戰友,哪還有心情睡下去,小心翼翼的由這位俏佳人的肢體糾纏裡脫身出來。
梳洗後,卓楚媛仍是好夢正酣。
他看了時間,離出門的時間仍有個多小時,心中一動,摸到了書房的電腦前坐下,按著了開關,健入了上網的鎖入指令。
數十個以圖形顯示的指令,整齊地排列在螢屏上。
凌渡宇依著卓楚媛的方法,鍵入了“呼喚救世主”幾個宇。
這些字立即閃跳起來。
凌渡宇心中並不存在什麼期望,只因鬧著無事,來碰碰運氣罷了。
就在此時,字體忽生變化。
先是擴大至佔據了整個熒幕,接著以不同的字體、排列的方式,千變萬化的背景色彩和圖案,層出不窮地此消彼現。
悅耳和前所未聞的音樂,同時奏起來。
凌渡宇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這些變化,已代表著以百小時計的程式編寫了。
這令人目眩神迷的電子景象持續了約十五分鐘,極盡了詭奇之至後,化成以高速自轉著的地球,其中山脈海洋,清晰得就像由穿梭機俯賊下來,既真實又具立體感。
然後一行宇現了出來,道:“請鍵入你的姓名。”
凌渡宇呆了半晌,才報上自己的名字。
背景化作一隻正在蔚藍天空自由飛翔的禿鷹,當它俯衝往下方草原覓食時,視覺度亦變得居高臨下,鏡頭追著禿鷹往大地衝去。
另一行字又打了出來,道:“想玩一個遊戲嗎?例如下一盤棋?戰爭?解謎?請鍵入是或否。”
凌渡宇的震撼有增無減,試探地並不遵從指引,徑自鍵入了“你是誰?”三個字。
對方立作反應,道:“我是應你呼喚而來的救世主,對這你仍要懷疑嗎?只有相信我的人,才會得救。”
凌渡宇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鍵入:“你為何肯與我交談?”
“救世主”以完全相等的速度回應道:“因為你是被挑選的人。”
凌渡宇只感頭皮發麻,試著以忽快忽慢的速度,鍵入一連串的說話道:“你知否我是誰人?你有什麼目的和理想?以後你仍肯與我交談嗎?”
“救世主”以同樣忽快忽慢的方式,分毫不異地予以答覆,道:“我當然知道凌渡宇是誰,待會你會坐和諧機往美國三藩市,與梟風展開你死我活的惡鬥,你需要我的幫忙?”
屏幕耐心的守候著。
凌渡宇壓下心中的寒意,鍵入道:“你怎會知道這些事?”
熒幕硯出:“我是全知的救世主。”
接著又顯示道:“要毀滅梟風,必須瞭解現在犯罪集團的結構和行事方式,傳統的那一套再不管用了,這世界開始起了根本的變化。通過衛星、電信和行進的影音技術,人類踏進了電子的高速公路的起步點,任何人都可以參與,將信息轉化為知識與極力。凡不能掌握這技術的個人或團體,都會被淘汰。”
凌渡宇鍵入問道:“梟風的犯罪集團,又是怎樣利用這方面的高科技去犯罪呢?”
“救世主”答道:“梟風手下有個非常傑出的電腦天才,是個叫野雄飛的日本人,受過高深的教育,但思想極端,一直希望能憑犯罪集團的財力作科技發展。你的戰友之所以被他們逐一尋出加以殺害,正因他破人了蘭芝小姐那間銀行的金融網絡裡,窺見了所需的資料,這也是你們唯一的漏洞。”
凌渡宇再控制不了自己,忘記了鍵盤大叫道:“天啊,你怎可以知道得這麼詳細?”
豈知“救世主”像聽到他說話般在熒幕上答道:“因為我是全知的救世主。”
頓了頓續道:“野雄飛的首要目標就是各地的主要金融機關。每個龐大的犯罪集團,本身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金融力量。從種種不法的活動中,他們得到了鉅額的金錢後,洗黑錢是首要之務,那包括了在合法企業中的大投資,非法交易裡大量錢銀的調動。電腦敲詐更是野雄飛夢想的賺錢方法,沒有東西比電腦病毒帶來更嚴重的損失,又可打擊對手,使別人所有正常運作由於數據遭到惡意破壞而癱瘓。野雄飛現正密謀著對探索者進行一項這樣的恐怖活動,且是快接近成功了。”
卓楚媛出現在入門處,嬌噶道:“你一早起來鬼嚷著什麼呢?噢!”
撲到他椅後,瞪著熒幕的文字。
那些字體化成血紅的淚珠,流往熒幕的底部,然後消去。
最後打出“再見”的宇樣。
※※※
凌渡宇甫踏出海關,便見到有著一座永推不倒、淵亭嶽峙般壯偉如山的“原野鷹”沈翎。
他仍是金須金鬃,粗曠中透出能令別人傾倒的溫文氣質,嘴角叼著根沒有點燃的小雪茄。
兩手插在深黑的大樓袋處,衣領反了起來,神采如昔,眼睛閃動著深刻的感情和笑意。
凌渡宇大叫一聲,放下行李,與他緊擁在一起,互相拍著背脊,又端詳對方的臉容。
沈翎毫不費力提起了他的重型手提行李,另一手挽著他臂彎,笑著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凌渡宇毫不客氣責道:“竟敢拋棄海藍娜,我要和你算賬,早知當時由我弄上手算了,免得你這傢伙暴珍天物。”
沈細嘆道:“我是頭不能被縛著的野猴,總要四處找尋刺激玩意,愈玩命的事愈愛做,她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盤起雙腿可坐他媽的三天兩夜。”
凌渡宇道:“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你們的分歧了,本還以為憑她的魁力可把你改變過來,但你這樣離開她,會使她傷心難過嗎?”
沈翎苦笑道:“表面一點看不出她因此事而受到傷害,不過由那天開始直至籤紙離婚,都沒有和我說過半句話。”
“嘿,不要說她了,你還記得雲絲蘭嗎?她仍是印度最當紅的女明星,最近到了荷里活拍電影,說不定會在街上碰到她哩。”
這樣說話最符合沈翎冒險家身份。
這時人來到四輪驅動的強力爬山車旁,車頂上還架著輛電單車。
沈翎把行李掉到後座,鑽進駕駛的位置。
凌渡宇一邊坐入車子內,邊道:“當然記得!這麼動人的美女,誰能忘掉?”
沈翎發動引擎,哂道:“忘不了只因尚未到手吧!你這傢伙休想騙我。唉!”
最後一聲嘆息,顯是為海藍娜有感而發。
爬山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逢車過車。
隆冬的三藩市,正下著絲絲細雨。
凌渡宇測覽著迅速往兩旁倒退的景色,道:“你聽過‘救世主’沒有?”
沈翎道:“你說的是那比任何電腦專家都要高明百倍、似乎精通世界所有盲語、自誇全能全知的傢伙嗎?唉!”
凌渡宇遂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聽得沈翎捶胸頓足,大叫“救世主”待世人不公平,同時亦大顧駭然。
難道他真是第二次的降臨嗎?第一次發生在公元前四年,當一個名叫耶穌的孩子在伯利恆城一個馬槽內出世時。
沈翎猛地把車鏟上了高速公路旁的草坡,煞停了車,別過身來,沉聲道:“你知否現在最快的解調器(Modem)的速度去到多少?”
解調器就是把電腦與電話線連接起來的硬件,沒有它電腦就不能“上網”。
凌渡宇明白他的意思,攤手道:“好像是64,000BPS吧!”
沈翎嘆道:“這還不是問題所在;最關鍵是電話線本身的速度,任解調器如何快速,速度仍受電話線速度的最上限所決定。目前只有電視線路才可達到那種高速。”
頓了一頓,深吸一口氣後,才接下去道:“一天更快速的線路仍未被使用前,像你剛才所說那十五分鐘影音並茂的資料,以現在的線路速度,沒有兩個小時以上,休想盡數輸到你的電腦內,但‘救世主’卻在十五分鐘內完成了,那代表他一是有方法提升線路的速度,又或根本不用通過線路輸送信息。”
凌渡宇早想過這問題。
一個高解象的畫面,相等於五萬個文字。
若要畫面流暢兼質高,則影象不得少於每秒三十幅的標準,那即是說“救世主”至少須以每秒一百五十萬字的速度來傳送,才可使他看到那種感人的動畫,再加上音樂,那是現在一般快速傳信百倍以上的驚人速度。
沈翎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凌渡宇不知他要幹什麼,跟著走了出去。
沈翎正欲把車頂馬力強勁的電單車卸下來,嘀咕道:“若他真是救世主就好了,老凌你該可以提早退休,陪我去找諾亞方舟,這世界有他負責去救贖不是有趣多嗎?天!”
沈翎瞪大了眼望著凌渡宇,後者奇道:“我又不是女人,有什麼看頭?”
沈翎鬍子都聳動起來,一字一字地道:“下趟你找他時,老子必須在場,他既是全知的上帝,自然可以告訴我諾亞方舟。”
沈翎騎上電單車猛扭油掣,引擎怒吼起來。
凌渡宇奇道:“你不是送我到蘭芝的華宅去嗎?現在改變主意去參加格林披治大賽嗎?”
沈翎戴起頭盔,指著遠處山坡上一組房舍道:“你有手、有腳,不懂自己去嗎?我還要去接‘風鷹’,你知這頭美麗的雌老虎多麼橫蠻霸道,今晚我們在老地方見,記著沒有?有我在旁,不要碰任何電腦,否則莫怪我把你那對小手扭斷。”
大笑聲中,電單車火箭般噴射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