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一觸即發,古聿傑火熱的大掌撫過何珊如的嬌胴,灼熱的吻也令她難耐的輕吟,他很快便發現到今晚的她不一樣,很不一樣。
“親愛的,你忍很久了嗎?”天啊!這女人竟然將他推倒,還主動爬坐到他的腰間,那性感的模樣幾乎將他逼瘋。
“一整天算不算久?”她以雙掌揉撫過他結實的胸口,然後俯身親吻他的鎖骨,胸口,挑逗地以舌尖撩撥他胸前堅硬的小石。“你丟下我一整天呢!”
“喔”他輕吟出聲,大掌緊握她的腰肢……
燈光炫目的香榭大道,烘托出巴黎瑰美的夜色,成雙成對的愛侶營造出浪漫的氛圍,誰也不讓誰專美於前——
接下來的幾日,在古秀麗的陪伴下,何珊如參觀了凡爾賽宮,走過聖賽美韓教堂、凱旋門和羅浮宮,逛過聖路易島和奧賽美術館,以及聞名世界的埃菲爾鐵塔,縱情地盡覽法國之美。
而古聿傑顯然被瘋狂的公事給綁架,幾乎天天都忙到凌晨才回到聖堤斯大宅,但何珊如總是體恤地等他回家,貼心地為他放滿洗澡水,等他洗好澡後,抓住機會和他聊個幾句才相擁入眠。
古秀麗是個健談的女性,和何珊如無話不談,她們聊到紀德朗伯伯的公司和古聿傑兄弟的工作,也聊了敵對K&Y的飾品,連依莉莎也不放過。
從古秀麗口中,她才知道UK遭遇的危機是古聿傑近日來如此忙碌的理由,她沒有任何一絲怨懟,只希望他能趕快找出設計圖外流的主因。
這日,她和古秀麗相約暢遊聖母院。聖母院經歷了英法百年戰爭時,英王亨利六世的加冕、聖女貞德火刑後的名譽恢復審判、拿破崙加冕典禮等歷史的洗禮,站在聖母院塔上還能眺望西堤島,塞納河及巴黎市街風光,別有一番幽然思古的情懷,讓何珊如讚歎不已。
聖母院的觀光客很多,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但何珊如卻仍感到異常孤獨。
如果現在心愛的人能陪在身邊該有多好?可惜他總是忙碌——
古秀麗並不知道何珊如寂寥的心思,正在和她閒聊著當年吉德朗追她的精彩過程。
何珊如這才知道原來古秀麗也是尋常的農家子女,卻因敵不過吉德朗伯伯熱情的追求而背井離鄉,遠嫁法國。
秀麗伯母很勇敢,但她卻不及秀麗伯母千分之一的勇敢。
她無法放下在臺灣家鄉的父母,況且他們的身份又如此懸殊,再加上自己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即使聖堤斯大宅裡每個人都對她熱情有加,她仍不確定自己是否能適應這異國的生活。
或許是自己的適應力差,也或許是任務自己配不上聿傑的心理因素作祟,她心裡的不安開始堆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甚至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該就此離開——
像他那麼優秀的男人,應該配個比自己更體面、和他更登對的女人,或許她是有點做手工飾品的才能,但她卻不認為那是能維繫感情的利器。
為了讓他擁有更完美、幸福的未來,她情願在他看穿自己並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前先行離去——沒有結局的結局最美,她甘願讓他對自己的記憶停留在最完美的現下,而不是十年、二十年後才來怨嘆找錯伴侶。
就在古秀麗到洗手間的空檔,她意外地在洗手間不遠處發現依莉莎的蹤影,更誇張的是,和依莉莎在一起的人竟是娜塔莎?!
這兩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依莉莎一方面和聖堤斯家交好,一方面又和敵對的娜塔莎往來?
不是不行,只是若被多事者發現了,只怕要無端起風浪!
她躲藏在角落,發現靚女的互動並不差,時而大鬧、時而勾肩搭背,令她越看越覺得不妥。
“珊如?怎麼了?在發呆啊?”古秀麗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恍神的珊如,遂開口問道。
“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因為怕被依莉莎發現,她只好謊稱自己身體不適。
“啊?不舒服?好,我們先回去、先回去。”古秀麗趕緊招來司機,火速地趕回家。
當晚她耐心的等待著晚歸的古聿傑,想和他提一下依莉莎的事情,叫他注意一下依莉莎的交友狀況,沒想到知道天空像魚肚翻白仍等無良人的歸來。
強烈的不安全感在此刻漫天壓來,她再也無法承受這等待的滋味和心寒的自憐了。
她回房拿起隨意擺放在窗邊矮几上的執筆,留下字跡娟秀的字條後,便帶著護照和小皮包離開房間,搭計程車直奔巴黎機場,搭機回臺。
“找到沒有?”古秀麗一臉擔憂地迎向大門,望著風塵僕僕,甫進門的兒子問道。
“沒有。”古聿傑搖頭,疲累明顯寫在他俊帥的臉上。“她出門前都沒有任何異狀嗎?”
他母親打電話通知他,說何珊如不見了!
接到消息後,他在巴黎街頭像只無頭蒼蠅搬胡亂尋找,一直到夜幕低垂,才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家。
“沒有,跟平常沒兩樣啊!”古秀麗擔憂不已。
“我先回房洗個澡,洗過澡我再去找。”他安撫著母親的情緒,即使自己也心急如焚。“放心,我會找到她的。”
洗過澡後他拉開衣櫥,拿出一套休閒服,正準備換上,出門找人時,不意發現窗邊的矮几上似乎有張寫有文字的信紙,他好奇地走了過去,拿起信紙,一串娟秀的字跡立即跳入他眼中——
聿傑:
和你認識以來,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你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還有那麼點手工才能,能讓生平無大志的我自給自足並自由自在地活著。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於公於私我都幫不了你太多,希望你能早日尋到各方面都能與你匹配的女子,所以我離開了,請你不要找我,並在此預祝你健康幸福。
另,昨天不經意撞見依莉莎,令我驚訝的是,和她同遊聖母院的人竟然是娜塔莎,兩人看起來交情不差。我沒有任何挑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可以注意一下依莉莎的交友狀況,以免惹人非議。
最後謝謝你曾經給我的愛和付出,我會銘記在心。
珊如
他越看眼睛膛得越大,尤其是看到最後的署名,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心痛地閉了閉眼後,不死心地再看一次——
最後那張信紙發出悲鳴,被他揉成一團廢紙。
她逃了?就因為他是EZ珠寶及UX酷飾的少東而逃了?
他突地感到荒謬,不知道自己到前幾天才告知她這個實情到底是對還是錯?
要是早點向她表明身份,她是否打從一開始就躲他躲得遠遠的?說不定連把房子租給他都感到後悔,更別提後來他們共同經歷的感情和一切了!
她好樣的!天殺的好極了!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裡去!
他惱火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拿起房裡的電話,直撥機場大廳,一一詢問過所有航空公司,總算確認她搭乘下午四點左右的班機飛離法國。
得知她已經出境的消息,他感到既沉重又解脫——
沉重的是,她竟然就這麼瀟灑,只留下短短幾個字就頭也不回地離去;解脫的是,至少她不是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給綁架了,至少她的安全是無慮。
還有,依莉莎那妮子是怎麼回事?怎會和娜塔莎有所牽扯?
他蹙眉思忖了下,突地一個荒謬的可能跳進腦海,他震驚地將剛才拿出來的休閒服丟到床上,衝到衣櫃前抽出底層的行李箱,隨意塞了幾件牛仔褲及T恤,便拉開房門,匆匆下樓。
“聿偉,依莉莎上次是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的?”他邊下樓梯,邊對著客廳裡的弟弟吼道。
“就你回來的前一天啊!”古聿偉莫名其妙地睞了他一眼。吼,為了找他未來的大嫂,他也差不多累翻了。
“我是說這次以前。”古聿傑的聲音變得嚴厲,只差沒伸手揪扯聿偉的領口。
“怎麼了?你幹麼突然提到依莉莎?”古聿偉滿頭霧水。
“因為珊如說她在聖母院看到依莉莎,而和她在一起的,是娜塔莎。”他語氣沉重地轉述著何珊如信裡的訊息。
“珊如?她在你房間裡嗎?”古秀麗愕然地問道。
“沒有,她回臺灣了。”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咬牙坦言。
“珊如回臺灣了?”古秀麗倒抽了口氣,她怎麼沒想到珊如可能的去向?她和當年的自己是這般相像啊!
因國籍的不同、背景的差距,她也曾數度逃離吉德朗的熱情,但最後終究還是敵不過愛情的召喚,取得父母的首肯後遠嫁法國,這些她怎麼都忘了呢?
她早該察覺珊如那顆不安的心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吉德朗也接到消息,從公司趕了回來,一見到全家人都擠在大廳,遂出聲詢問。
“我再問一次,依莉莎上次是什麼時候到我們家的?”古聿傑感到頭疼,他的問題竟然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差不多兩個禮拜前,那時候她和詹姆斯到家裡來小聚。”古秀麗想起詹姆斯的來訪,神色不由得跟著凝重了起來。
“聿偉,你兩個禮拜前是不是把設計圖帶回家裡來了?”古聿傑抓著聿偉追問。
每個人的工作習慣不同,他習慣將設計圖鎖在公司的保險櫃裡,但聿偉有時發懶,就會把設計圖帶回家,或許只是或許,或許被依莉莎瞧見還是怎的,不然他怎會如何都找不到設計圖外流的蛛絲馬跡?
工作團隊的誠信自是沒有疑慮,都是和他合作多年的夥伴,而公司同仁也查不出行跡不軌的人,至於合作工廠就更甭提了,他們簽有保護產品的合約,因此絕對不可能是從工廠流出打樣,那對他們而言只有損失沒有利益。
倘若聿偉曾將設計圖帶回家,依珊如的說法,依莉莎和娜塔莎有交情,而大家又不曾防備依莉莎在家裡的任何角落走動,那麼極有可能是從依莉莎這邊洩露出設計圖的樣式。
這是他沒想到的可能,也是最不希望見到的可能,但如果真的是依莉莎搞的鬼,那麼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都最好給他一個合理且完美的解釋。
被老哥這麼一問,古聿偉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好半晌才擊了下手掌。
“沒錯,因為隔天一早我要把設計圖拿去工廠跟老闆做結案,所以”他突地停頓了下,雙眸圓膛。“???,你該不會懷疑是依莉莎那丫頭吧?”
“不無可能。”古聿傑的臉沉了下來,對著古聿偉說道:“你派人去查一下依莉莎和娜塔莎那幾天的動向,我得趕回臺灣一趟!”
“?!你就這麼走了喔?要是真是依莉莎那丫頭搞出來的鬼”古聿偉臉色大變,忙不迭地擋在他面前。
“必要時找詹姆斯叔叔出面處理,在我回來之前,你幫我搞定一切!”他推開弟弟,準備喚來管家備車。
“那萬一搞不定怎麼辦?”那妮子可是貴族之後耶!
“搞不定還有老爸,你怕什麼?”他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
“喔!”古聿偉大氣沒敢再吭一聲,他長這麼大,沒見過老哥的臉色這麼難看。
不管之前發生再嚴重的失誤,甚至K&Y率先搶出新品,懷疑設計圖外流時,也不見老哥的臉色這般猙獰,顯然未來嫂子這回禍可闖大了。
但嫂子闖禍是嫂子,橫豎大哥也捨不得對她怎樣,但他就不同了,要是自己有個什麼地方沒弄好,老哥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好在有老爸擋在他面前,好險啊~~
“媽,我得趕回臺灣一趟,很抱歉這次都沒時間陪你。”古聿傑吩咐管家備車,他要趕搭最近的一般飛機到臺灣逮人。
他伸手摟了摟古秀麗,一顆心早已遠?。
“傻孩子,跟媽客氣什麼?”看到兒子緊繃的神情,古秀麗竟忍不住笑了。
“媽?”他僵了僵,不明白自己的母親在笑什麼。
“你媽在笑你跟當年的老爸一模一樣。”吉德朗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彷彿已看見兒子帶回未來的媳婦兒一樣鎮定。
“爸是說,老媽也逃過?”
不是吧?這兩個人感情這麼好,好到像用膠水黏住一樣,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過往?
“當然啊!怎麼不逃?”古秀麗輕笑,溫柔的眼像要掐出水來。“我跟你老爸差距何其遠,當年我不過才二十出頭歲,怎麼可能不逃?”
“還逃了不止一次。”吉德朗“好心的”補充了句。
“”古聿傑感到眼前一陣黑。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老爸像在預言什麼似的?“老爸,你來回奔波幾次?”
“大概這個數。”吉德朗大掌一揮,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過。
見大哥一副靈魂快出竅的糗樣,古聿偉忍不住抱著肚子悶聲發笑,但他可沒敢笑得太誇張,畢竟大哥現在像極了一座活火山,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被扁,所以還是小聲點笑好了——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哇哈哈~~
古聿傑閉了閉眼,沒敢相信總是一派從容、優雅的母親,也曾做過如此令老爸心力交瘁的事來。
“所以我說,東方美人很難搞。”吉德朗嘆道,不曉得是為了兒子還是為了自己。
“難搞歸難搞,還是讓老爸給搞定啦!”古聿偉忍不住插話,不過,一想到得找出依莉莎那丫頭,他的臉不禁垮了下來。“老爸,萬一事情真是依莉莎闖出來的禍,詹姆斯叔叔那邊”
“知道知道,詹姆斯是個明理的人,不會放人自己的女兒胡作非為。”吉德朗不甚在意地應了聲,催促大兒子該出發了。“去吧聿傑,去把那可愛的小美人給帶回來。”
“是珊如。”什麼叫可愛的小美人?古聿傑板著臉,冷聲宣告。
“噗~~”吉德朗差點沒把剛入口的茶給吐出來,他抽了抽面紙擦拭嘴角。“好好好,去把你的珊如給帶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呢!呵呵~~
“知道,我不會輕言放棄的。”老爸都來回奔波那麼多次了,他這一次算什麼?就算是扛也得把她扛回來。
只不過或許他得和珊如商量商量,別像老媽那麼難搞——
男人真命苦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