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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黎明前的黑暗

    哎,家裡面沒了冉靜,卻也沒有安靜,原本一個樂樂已經擁有足夠的殺傷力,現在還多了個王磊。雖然我下令讓王磊儘快搬家,但是在他沒有拿到下個月的糧餉之前,這些都只是空談,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也無力繼續支援這個傢伙,所以我只能忍受這段“恐怖”的時間。

    “你在幹嘛,那是我的。”外面客廳又響起樂樂的女高音。

    “我怎麼知道是你的,寫了你名字,還是你叫它它會答應你?”

    “你不要給我一付耍無賴的樣子,本姑娘不吃你這一套,你給我放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還就喜歡別人不客氣,儘管來,爺我受得起。”

    “◎#¥◎%”外面一陣亂響,看來姑娘和爺還真鬥在一起了。

    大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原本我以為這個聲音會暫時阻止客廳裡兩個人的爭鬥,可是似乎沒有,因為敲門聲一直持續。我走出客廳就看見樂樂和王磊兩人象兩隻公雞一樣的對峙,誰也不管敲門的聲音。

    “小小?”我打開門看見我們陸家這一代唯一的女性產物陸小小:“你怎麼來了?不上學了?”

    “我們最近開始實習了,暫時不用去學校上課了,我和二媽說了,我要去你公司實習。”

    “來我公司實習?”來我公司實習絕對沒有問題,可是由此引發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住哪?除了我這個已經住了三個人的小窩還能有哪?

    “你怎麼了哥,你這麼不歡迎我啊?”這個小丫頭臉上立刻泛起了不高興,我知道我一直最疼她,她的什麼要求我幾乎都盡力達成,可是現在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我打開房門示意小小進來,自己面對現在的狀況。

    “你買了兩個蠟像?”小小看著保持對立態度一動不動的樂樂和王磊說道。

    現在家裡有四個人,有四種關係存在,分別是朋友,兄妹,仇人,陌生人,其中樂樂和小小基本屬於陌生人,她們之間聽過彼此的名字卻不認識,小小和王磊之間可以算是朋友,因為他們認識不短的時間,其他的關係不用再解釋了。

    此刻我多麼希望在這些關係中再增加一種關係叫做情侶,如果冉靜在現場這個混亂的場面一定可以得到控制,因為王磊對於冉靜還是會有幾分的忌憚,樂樂和冉靜那沒話說,小小也非常尊敬和喜歡冉靜,我對於冉靜那更是……這麼看來冉靜比我有用多了。

    公司裡要面對各種複雜的情況複雜的人,回家同樣還要面對複雜的場面複雜的關係。

    “王磊,你快點出來,你便秘啊。”我又聽見樂樂的喊聲,不用問就知道王磊霸佔洗手間一段時間了。

    “我就是便秘怎麼樣,不行啊。”王磊是鐵了心將無賴進行到底。

    “王磊哥,你快點出來,我也要上廁所啊。”小小也加入戰團。

    “麻煩,女人就是麻煩。”我聽見開門聲,看來王磊妥協於小小。

    “女人麻煩你還整天惦記著女人,還同時欺騙兩個女人,下流,小小你先上。”樂樂最痛恨的就是腳踏兩隻船的男人,這一點不用解釋。

    “樂樂姐,你先吧。”

    “我不急。”

    “不急你叫什麼門。”

    “我高興,我就是煩你。”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別人煩我了,你越煩我我越高興,結果就是你越來越煩,我越來越高興。哎呀,你敢動手?”

    “我為什麼不敢?”

    “你打得過我嗎?”

    “你敢打女人嗎?”

    “我……”我在房間裡也知道這次王磊傻了,雖然王磊會耍無賴,但是他絕對還沒有無賴到對女孩動手的程度。

    “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他們的響聲連視頻那頭的冉靜都聽見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的好朋友,還有我的好朋友,加上咱妹妹。”

    “他們在幹嘛?”

    “吵架唄,每天都不得安寧,頭都被他們弄大了。”

    “這麼幸福啊。”

    “幸福?你沒用錯形容詞吧?”

    “當然沒有了,人多熱鬧啊,哪象我在這裡一個人這麼孤單啊,不行,看來我也要找幾個人一起住,我去上課了,拜拜。”

    “哎……”每次這丫頭斷線都這麼迅速,我原本想讓她給我點精神支持呢,這倒好,她也要找幾個人一起住?她要是找那個什麼“笨”一起住,我公司都不要了,我也留學去。

    被這三個傢伙折磨得頭疼,加上公司的事情繁重,所以我這段時間都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家,如果幸運的話,回家的時候樂樂和小小已經進房間睡覺,那我就能享受一會兒安靜的時刻。

    今天很不幸,三個傢伙都坐在客廳,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是三個人居然都很安靜,“和平”這個全世界都為之努力的偉大事業居然在這三個傢伙這裡得以體現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你們都還好吧?”雖然我盡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問這個極有可能破壞目前局面的問題,但是我太好奇了。

    “挺好啊。”小小率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們倆……”小小最多就是和平的小障礙,敵對勢力主要是樂樂和王磊。

    “我們今天簽署和平條款,暫時休戰了。”樂樂說道。

    “為什麼?”唉,我真拿自己沒辦法,好奇心怎麼就這麼強,“為什麼”有那麼重要嗎?

    “因為今天冉靜姐和他們兩個都聊過了,所以他們同意暫時停戰。”小小說道。沒想到冉靜在這麼遠的地方還能發揮這麼大的效用,視頻遙控就能幫我解決我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你們真的和平相處?”我看著王磊和樂樂問道。

    “我看在我好兄弟還有冉靜的面子上,忍了。”王磊說道。

    “哼,”樂樂輕輕地哼了一聲,“我看在我好姐妹還有你陸飛的面子上,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丫頭,謝謝你,沒想到你在那麼遠還能幫忙解決這麼難解決的問題。”視頻上我對冉靜表示感謝。

    “哪有多困難,他們倆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只不過一開始沒看對眼,相處相處就好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多擔心,王磊把樂樂專用的洗髮液當沐浴乳給用了,然後往裡面倒的都是肥皂水,要是不簽訂和平條款,樂樂能有殺王磊的心。”

    “你剛才說什麼?”這句話不是視頻那頭的冉靜說的,而來自我的身後,我看見一臉憤怒就要發作的樂樂。

    “啊,樂樂,你別急啊,你坐下,”我用最快的速度阻止樂樂轉身的行動,將樂樂按在椅子上,然後對視頻那頭的冉靜說道,“快點勸勸你姐妹,不然又要爆發戰爭了。”

    “樂樂,你別那麼生氣了,算了吧。”

    “怎麼能算,我那個洗髮液好幾百塊才一小瓶。”

    “那你不是也把王磊的剃鬚刀掉馬桶裡了嗎,就算扯平了。”

    “扯平?這樣能叫扯平?”又一個聲音響起,一個男性聲音。

    算了,這個時候就是冉靜也無法阻止戰爭的爆發,為了避免殃及我這個無辜人士,我還是躲吧。

    一出房門撞見我妹妹,小小瞪著我問道:“哥,你怎麼了?”

    “裡面打起來了,我躲躲。”

    “真的,我去看看。”

    “你看什麼啊,這個時候還不快點躲。”

    “我不躲,我就喜歡看。”

    ……

    ……

    吵鬧的日子就這麼繼續著,樂樂、小小、王磊還有我,家裡聚了這麼多人確實很熱鬧,相比起來冉靜孤單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確實比我們要辛苦。我除了盡力每天可以在視頻上告訴冉靜許多這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以緩解冉靜一個人的處境,我還在密謀一個巨大的行動。

    “丫頭,你怎麼了?”今天一開視頻就看見視頻那頭的冉靜一臉憔悴的樣子,平時那雙最具神采的大眼睛也顯得有氣無力。

    “生病了,發燒,嗓子疼,一個晚上沒睡好。”冉靜向我抱怨著。

    這就是遠距離戀愛最麻煩的事情之一,生病中的女人是最需要照顧和關懷的人,而照顧生病中的女人,是身為這個女人的男人的天職。可是現在的我除了對著視頻說幾句“多休息,多喝點水”這種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話之外,毫無用處。

    “嗯,那我就不和你聊了,去睡一會,這幾天可能也不上線了。”

    “好的,去吧。”

    看見冉靜下線我就站起身衝出房間,抓住正在敷臉的樂樂喊道:“你說簽證這幾天就可以搞定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搞定啊!!!”

    這就是我密謀的巨大行動,自從冉靜又一次離開之後,我就請人脈相當廣闊的樂樂幫我辦理前往加拿大的簽證,我希望可以給冉靜一個驚喜。

    “#¥……¥%……#¥”暈倒,這是哪國的文字?

    “你說什麼呢?”

    樂樂無奈地搖搖頭,拿筆在紙上寫下“敷臉時請勿打擾,任何問題不做語言回答,會引起皺紋”。

    “那你用寫的,簽證到底怎麼樣了?”

    樂樂拿起剛才那張紙直接把後半段撕掉,只剩下前半段幾個字“敷臉時請勿打擾。”

    我只能很無奈地坐在樂樂身邊,等她完成她的美容大計,只是這敷臉的時間也太長了點吧,我看完了兩本很無聊的雜誌,樂樂才起身前往洗手間做後續清洗工作。

    “今日無敵情?”樂樂去清洗的時候,王磊回來了,我打開門他就像鬼子進村似的探頭探腦。

    “在洗手間呢。”

    “知道我回來想上廁所,故意霸佔洗手間是吧?”王磊這想象力也夠豐富的。

    “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不過我告訴你啊,我今天找樂樂有重要的事情,你別添亂。”

    “好了,說吧,什麼事?”樂樂從洗手間出來,一邊輕輕拍打著面部,一邊問道。可是眼光掃過王磊立刻變換成鄙視的態度。這個態度就像是觸發器一般,剛掃到王磊,王磊就準備跳起來應戰,可是今天我更快,立刻阻止了王磊的行為,我現在可是有求於樂樂。

    “還說什麼事,我都說三遍了,簽證到底怎麼樣了?”

    “辦好了。”

    “真的假的?”

    “假的。”

    “你又耍我。”

    “那就真的。”

    ……

    ……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是你有毛病,告訴你好了,你不信,告訴你沒有,你又說我耍你。”

    “那這麼欣喜的消息,我總要滿懷**地確認一下吧,你說好了,我說哦,你覺得這樣能抒發我喜悅的心情嗎?”

    “好,你有道理,那重來一遍。”

    “什麼東西重來一遍?”

    “對話啊,從你問我“好了沒”開始。”

    “簽證到底好了沒?”這個樂樂腦子真的有毛病,可是我比她還有毛病,因為我居然真的重來一遍。

    “好了。”

    “真的?”

    “千真萬確。”

    “太好了,謝謝你,樂樂。你要是個男人,我愛死你。”我可以飛去大洋彼岸給冉靜一個驚喜,那種興奮的心情難以言表。

    “你……等一下,可是我不能給你。”我還沒來得及將我的幻想系統啟動,樂樂就拔了我的插頭。

    “為什麼?”

    “因為我有條件。”樂樂一邊說著一邊用眼光掃向王磊,我明白現在是樂樂利用我打擊王磊的最好時機。

    “樂樂,他住不了多久了,拿了下個月薪水他就搬了。”雖然我這個人重色輕友,可是還沒到把王磊真趕到大街上去的地步。

    “上個月就這麼說的,你放心我不趕他走,我要他向我認錯。”

    “我認錯,你做夢了吧,快點醒醒。”王磊反擊樂樂的速度總是這麼迅速。

    “你閉嘴,叫你認錯你就認。”我喝止王磊,沒辦法,誰叫我現在受制於人呢。

    “行,”王磊看了看樂樂又看了看我說道,“這是我兄弟的大事,我就委屈一次,和你道個歉,對不起。”

    “這也算道歉?沒有誠意。”

    “那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我今天都接著。”

    “去牆邊倒立十分鐘。”

    “倒立?”我和王磊一起說道,這樂樂都什麼腦袋想這麼個懲罰措施。

    “行了,你就看在我平時這麼幫你的份兒上,幫我一次吧,去倒立。”我推了推還在張大嘴吧狀態的王磊。

    “兄弟,不是我不幫你,我不會倒立。”

    “你這麼大個人,倒立你不會。”

    “誰說這麼大個人就一定要會倒立的?”

    “不會現學,今天你怎麼都要給我倒上去。”

    “你這是逼著你兄弟我出洋相。”

    “你不出洋相我怎麼拿得到簽證,你今天要不給我倒上去,要不給我搬出去,你自己選。”

    “你就是這麼對待我,你不覺得你自己太過分了?”

    “再過分我都做得出來,你別整天說你自己是我兄弟,是兄弟你就倒立。”

    “陸飛,你來真的?”

    “王磊,我不玩假的。”

    “我翻臉的。”王磊的情緒真的激動了起來,別看王磊平時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要他倒立出洋相,那是大忌,他要顧著他英俊帥氣的模樣。

    “你倒上去,臉正好翻過來。”我現在管不了是不是他的大忌,現在還是我的死穴呢。

    眼看著我和王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兩兄弟看來要爆發衝突了,雖然這是我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女人是禍水這句話似乎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驗證。

    “好了,今天就不倒立了,這個賬記著,等他學會了再倒,明天我陪你去找人辦簽證。”樂樂到底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雖然他很煩王磊,但是還是不忍心看見我們兄弟反目,及時出聲阻止我和王磊的爭鬥。

    我和王磊相視偷笑,我和王磊真的會反目嗎,當然不會,別太小看十幾年的革命情感,我不僅和王磊有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有這麼多年的默契。

    “不行,樂樂你別管,我今天怎麼都要他給我倒上去。”為了進一步強化戲劇效果,我決定繼續下去,你別說演戲還真挺有意思。

    “你做夢吧你,我告訴你陸飛,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王磊這小子戲癮比我還足,聲情並茂。

    “你們怎麼了?”小小及時出現在了這個場景,看著我和王磊對視不說話,轉頭問樂樂:“他們倆怎麼了?”

    “吵架了。”樂樂回答道。

    “怎麼可能,就他們兩個,他們除了會假裝吵架騙別人上當,他們才不會真吵架呢,我就上過當,這次他們準備騙誰?”

    這個小小回來得還真及時,房間裡一共四個人,你是被我和王磊騙過的,你說我們倆準備騙誰?

    “陸飛……,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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