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程千秋道:“大俠,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大俠能否答應?”
燕馭驤拱手道:“莊主但有所命,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無不全力以赴!”
“老朽別無所求,只不知大俠能否將大名見告?”
“在下名燕馭驤字溫栩……”
話未說完,忽聽一人歡聲叫道:“呀,原來是兩湖盟主!”
當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兩湖盟主”四字一出,廳中群豪無不為之動容。
程千秋道:“罪過,罪過,原來大俠便是兩湖盟主……”
燕馭驤道:“莊主目光如炬,在下是化裝而來!”
程千秋立刻命人打過一盆清水,燕馭驤洗過臉,眾人只覺目光一亮,程千秋暗讚道:“好個俊品人物!”
夏藩道:“燕盟主這麼年輕便具有這麼高武功,將來必然成為天下第一人!”
燕馭驤紅著臉道:“閣下謬獎了!”
程清穎朝燕馭驤望了兩眼,旋對程千秋一附耳,程千秋立刻把臉一沉,連聲道:“胡鬧,胡鬧,這怎麼成?”
天柱大師忙道:“程兄,清穎,什麼事胡鬧?”
程千秋搖搖頭,道:“此時不便言明,少時我再對你說!”
向燕馭驤敬酒的人很多,要知兩湖盟主在江湖聲望甚大,燕馭驤此時身份已不下一派掌門之尊,所以群豪都對他非常尊敬。
席間,裘鋒問道:“燕盟主,關於天帝之事,想必盟主已知道得很多了。”
“不敢說很多,略知一二而已!”
“盟主既為兩湖之領袖,想必胸中已有對抗天帝之辦法了!”
“那倒也不敢,不瞞諸位說,在下便是剛從天帝那裡出來的!”
“盟主親自前去冒險刺探消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下曾在天帝那裡停留許多天,其中隱秘在下也略知一二,據目前所探情況,能把天帝一舉消滅,恐怕還言之過早!”
程千秋動容道:“天帝勢力遍天下,豈是一舉可以擊破的,但不知盟主心中已有對策了沒有!”
“對策倒是有!這全賴眾人同心策力才行!”
“在下如今所欲言明之事,便是請在場各位英豪推程莊主為首,大家齊集力量,作為異日消滅天帝之基本力量!”
群豪轟然道:“我等正有此心!”
程千秋雙手急搖道:“不成不成!”
夏藩忙道:“為什麼不成?”
程幹秋道:“老夫老矣,何堪當此重責大任,諸位為何放著現成的人物不擁戴,反而捨本逐末推戴老朽?”
裘鋒動容地道:“莊主說的是燕盟主?”
程千秋點點頭,道:“燕盟主英年有為,強勝老朽,我提議便以‘白楊山莊’設一分舵如何?”
群豪齊道:“甚好,甚好,如此一來,我們已與兩湖互通聲氣,勢力更大,相信天帝再也不敢派人前來搗亂了。”
程千秋哈哈笑道:“老朽亦正是此意!”
夏藩道:“那麼我們就推莊主為分舵主,號令所至,人人都得聽命,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群豪轟然道:“好!”
天柱大師道:“那麼貴分舵應該怎麼稱呼呢?”
裘鋒想了一想:道:“便是兩湖盟白楊分舵如何?”
群豪一聽,又不禁大聲叫好。
燕馭驤忙道:“裘大俠用意雖善,但把白楊置於兩湖之下,在下實在覺得有屈諸位,萬萬不可!”
襄鋒笑道:“不然,我們目的只在消滅天帝,原無功名利祿之心,天帝一除,大家便散夥又有何不可!”
天柱大師合十道:“善哉,善哉,人無功名利祿之心,而大事可成,貧僧贊同裘大俠之言!”
裘鋒道:“那我們就此一言為定,今天盟主在此,又有天柱大師見證,今日此會便是我們白楊分舵開舵大典如何?”
夏藩大叫道:“妙極,妙極!”
群豪再度起立,在歡笑聲中,各自舉杯速飲三杯。
燕馭驤想不到今日此行會有這麼大的收穫,心中自是高興,一席酒喝了下來,竟然喝了個酪酊大醉。
程千秋見燕馭驤不勝酒力,忙命人扶他到上房歇息。
群豪此次來赴程千秋之約,原無準備要成立白楊分舵之心,及至分舵成立,有些人還有私事未及料理,酒席之後便紛紛告辭,待料理私事之後再來白楊山莊聚齊,共同商議大事。
白楊山莊就剩下天柱大師一人,天柱大師乃程千秋方外知交,酒後,兩人便在外面院子泡了香茗,閒話家常。
天柱大師道:“程兄,小弟一言,不知該不該說?”
程千秋笑道:“我倆情感莫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清穎多大年紀了?”
程千秋心中微動道:“已經十九啦!”
“還沒找到婆家吧?”
“這妮子眼界太高,不久前有人來提過親,都被她一口回絕,說什麼終生不嫁啦!”
“難不成想做老處女嗎?”
“她性子倔強,我實在拿她沒有辦法!”
“老哥哥,機緣難得,不知你對燕盟主觀感如何?”
“年少英雄,的確不愧當世人傑!”
“那麼你中意了?”
程千秋知他話中之意,道:“雖然中意,可是這還得看看別人意思,再說……”
天柱大師截斷話頭道:“我知道,這樣吧,我去說男的,你去說女的,我們倆稍後再這裡碰頭如何?”
程千秋忙道:“現在……”
天柱大師笑道:“我這人性子最急,說到就做,再說貧僧也極希望討你一杯喜酒喝!”
程千秋笑罵道:“天下沒見過你這樣貪吃的和尚!”
天柱大師哈哈笑道:“現在駕我,以後可要謝我哩!”
說著,大步向燕馭驤房中走去。
其實燕馭驤這對酒已醒,他正想出去散散心,忽聽程千秋和天往大師說話,話一入耳中,他心頭一震,慌忙退了回去。
他暗暗吃驚,心想:“這怎麼是好?我已訂了一門親事,焉能再答應程莊主,再說,即使我答應了,程姑娘又未必首肯,這倒難了。”
忖念之際,天柱大師已走了進來,道:“盟主剛醒嗎?”
燕馭驤道:“謝謝大師關懷,在下已醒了一會了!”
“那麼貧僧和程莊主的談話,盟主都聽到了嗎?”
“不錯!”
“貧僧請問盟主究竟有何意見?”
“在下並無意見,但在下有兩個困難?”
“有兩個困難?敢問哪兩個困難?”
“第一個在下在此之前已與一人有了婚約!”
“大丈夫立身於天地之間,三妻四妾算不了一回事,敢問盟主第二困難又是什麼?”
“有關此事,既使在下答應,假如程姑娘不答應也是枉然,再說,家父不在身邊,在下也不敢擅作主張!”
“第一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奉告盟主,清穎那方面包在我身上,至於令尊那方面,先把婚約訂下,然後再稟告令尊也不為遲!”
燕馭驤苦笑道:“那得看看程姑娘那方面了!”
天柱大師拍著胸脯,道:“盟主請等候消息,事情包在我身上!”
天柱大師回到原來地方,程千秋還沒有回來,等了一會,才見他垂頭而來,此刻看見程千秋這種神態,不由吃了一驚!
他趕緊走了過去,問道:“老哥哥,事情怎麼樣?”
程千秋嘆道:“這妮子太不自量啦!”
天柱大師一聽,不由心頭一沉,暗叫這下完了。
天柱大師苦笑道:“老哥哥,清穎總不會一口拒絕的吧?”
“這個倒不會,不過她有兩個條件!”
“奇怪,這邊有兩個困難,那邊便有兩個條件,哈哈,這兩個條件總不會叫我這個媒人上天去找玉皇,下地去找閻王吧?”
“她這兩個條件十分刁難,第一,她要和燕盟主比一比劍法,第二,她要和燕盟主比一比暗器!”
“這是什麼條件,這還不簡單嗎?”
“盟主會答應?”
天柱大師很有把握地道:“放心,放心,這個不成問題。只是燕盟主那兩個困難倒得看看你們父女的意思,”
程千秋道:“燕盟主有什麼困難?”
天柱大師把燕馭驤困難說了一遍,程千秋一聽,笑道:“這個算不了什麼?你替我答應好了!”
天柱大師高興地道:“那麼清穎那兩個條件也算不了什麼,你替我答應好了,什麼時候進行比較恰當呢?”
程千秋道:“今夜月明星稀,我們說到就做怎樣?”
天柱大師鼓掌笑道:“正合吾心!那麼請吧!”
天柱大師來到燕馭驤房中,燕馭驤起身肅坐,道:“請問大師,事情如何?”
天柱大師把程千秋的話說了一遍,燕馭驤笑道:“這個極易,不知比武何時舉行?”
“我們都是急性子,便是現在!”
“很好,待比完武之後,在下還有一事要與大師詳談,我們這便去吧!”
取了寶劍,兩人回到原處,只見程千秋父女已在那兒了,程清穎仍是一身紅裳,低垂粉頸站在其父身後。
天柱大師打趣道:“老哥哥,你這次倒比我先到了!”
程千秋笑道:“你不是說急性子嗎?我可比你還急哩!”
說此一頓漩對燕馭驤道:“小女不自量力,要在劍術和暗器兩方面向盟主討教一二,用意完全是在切磋,點到為止,千萬不可傷了和氣!”
燕馭驤和程清穎幾乎不約而同地應道:“我知道!”
天柱大師道:“你們現在可以進行第一場,第一場是比劍!”
燕馭驤和程清穎點了點頭,兩人分別退了三步。
燕馭驤躬身道:“在下技藝不精,待會動起手來,還請姑娘留情一二!”
程姑娘紅著臉道:“公子客氣了!”
嬌軀微微一退,順手把寶劍拔了出來。
燕馭驤也不怠慢,隨也找出了寶劍,朗聲道:“請程姑娘賜招吧!”
程清穎道:“那就不客氣了。”隨即一劍攻了出去!
這一劍看來平淡無奇,實則虛實莫測,攻守可踞,天柱大師見了,不由高聲讚了句:“好劍法。”
燕馭驤微微一笑,身子微側,避過劍鋒,從旁攻出一劍。
程清穎立刻反手一較,劍分兩路,一左一右再度仰攻而上。
燕馭驤見程清穎劍式變化甚快,不敢大意,亦自劈出兩朵劍花,剛好迎住程清穎的招式。
程清穎叫道:“果然好劍法!”招式忽然加快,便見一劍連著一劍,劍式連綿不色,宛如長江大浪。
燕馭驤暗暗稱奇,當下聚精會神迎敵,見招拆招,見式拆式,兩人晃眼對拆了二十多招!
天柱大師武學大行家,見程清穎劍法凌厲,奇道:“老哥哥,你這是藏珍啊,原來清穎竟有這等武學,讓人高興之至!”
程千秋笑道:“和尚你別往我臉上貼金,憑我老頭子怎能調教出她這種女兒來!”
天柱大師奇道:“那麼她的武功又是何人所授?”
“你知道日雲山法華師太嗎?”
“法華師太?原來清穎竟是這位武林異人的門下高弟?”
“說來慚愧,有一天,師太打從此間路過,不知怎的,竟忽然動起向老朽化緣的念頭!”
“她個性怪異,普天之下誰人不知,你當然要損一些銀兩了?”
程千秋搖了搖頭,道:“她需要的不是銀兩!”
“那麼她要什麼?”
“不知怎的,她竟看中了清穎,希望我答應要清穎隨她到巴雲山去住五年!”
天柱大師哈哈笑道:“這個你豈非求之不得嗎?”
“是啊!那時清穎恰好十歲,老朽自然一口答應下來,哪知清穎一住便是七年,之後才回來。”
“想必清穎已盡得法華師太真傳了。”
“就武功修為來講,她自然不及法華師太十分之一,不過一切招式卻已心領神會,有一次老朽與之喂招,五十招之內老朽敗下陣來!”
“這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程千秋點點頭,道:“不錯,像你我這樣的人,真該退休了!”
兩人嘴裡說著話,其實眼睛一刻也不放鬆場中的燕馭驤和程清穎,敢情就在此際,兩人已鬥了將近四十招。
燕馭驤暗道:“原來程姑娘是法華師太高足,無怪能夠施出這樣精妙招式。只可惜她內力不足,要不然我想勝她還真不容易呢!”
轉念之間,程清穎一口氣攻了五六招!
這五六招都是殺著,劍式變化莫測,叫人防不勝防,只看得天柱大師和程千秋眼花繚亂。
驀地,只聽程清穎大喝一聲,道:“著!”
劍光一閃,直奔燕馭驤雙肩。
這一劍看去怎麼也無法閃避,燕馭驤陡然退了一步。
程清穎喜孜孜地道:“承讓!”
燕馭驤微微而笑,也說了一句:“承讓!”
按照道理,燕馭驤被程清穎迫退一步,應該算是輸了,但他怎麼也說“承讓!”呢?
天柱大師走了過去,道:“究竟是誰輸了?”
程清穎道:“和尚叔叔,燕公子被侄女迫退一步,請你說句公道話!”
天柱大師目光如炬,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按照道理燕盟主是輸了,可是好侄女,你瞧瞧自己。”
程清穎在自己周身上一望,然後又在身上一摸再摸,發覺並未短少什麼,甚得意地道:“和尚叔叔,侄女並未少什麼?”
天柱大師哈哈笑道:“自己丟了東西還不知道,燕盟主請把東西還給她吧。”
燕馭驤笑了一笑,左手一伸,掌心一根髮簪,清穎一看,那髮簪正是自己之物,不知何時到了燕馭馭手上。
髮簪是插在頭上的,若是燕馭驤這一劍用實,程清穎還有命在嗎?程清穎頓時滿臉通紅。
天柱大師過去把髮簪交到程清穎手上,程清穎遲疑半刻,才難以置信地道:“真是怪了,我實在不太相信!”
天柱大師笑道:“事實俱在,還說不相信呢,清穎,這第一場比劍你輸啦,現在該比暗器了吧!”
天柱大師目光一掃,遙見四丈之外有一株大樹,道:“那株大樹你們兩個都瞧見了?”
兩人點點頭,道:“瞧見了!”
天柱大師道:“程老哥,再煩你叫人去點三根香來!”
程千秋點了點頭,馬上吩咐人去做,不久三支燃香拿來,天柱走過去二插在樹枝上,道:“記住,你們兩人只能使用一束暗器,在舉手之間,把三根香打熄,打熄者算勝,少一根者算輸!”
程清穎道:“這個容易!”
燕馭驤道:“那麼程姑娘先請!”
程清穎搖頭道:“剛才我已佔先,這回該你先了!”
“姑娘不必客氣,只管請出手!”
“那麼我就不客氣啦!”
嘴上這樣說,其實心中也不敢大意,要知那香頭又細又小,距離又有四丈遙,如非有過人目力怎麼也難以辦得到。
程清穎站定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身上取一金錢挾著呼嘯風聲飛出,勁風過處,樹上三根香頭應手而熄!
天柱大師叫道:“好手法!”
程清穎一退,道:“現在該燕公子了!”
燕馭驤道:“在下獻醜了。”
他取出一支雙極魘刃挾著銳風而出,只見微風過處,三根香頭應手而熄,但卻多了“滋滋”三響。
天柱大師道:“那是什麼聲音?”
燕馭驤笑道:“大師一看便知!”
天柱大師奔了過去,只見三支香後半節仍然完好無恙地插在樹幹上,只是那香卻齊中而斷掉在地下,更令人驚奇的事還不止此,原來那支雙極魔刃在釘熄香頭後,又把香從中切斷,竟然好生生地釘在香下的兩尺之處,天柱大師一看,這才驚呆了。
程千秋笑道:“清穎又輸了吧?”
天柱大師嘆道:“老哥來瞧瞧,豈止清穎輸了。”
程千秋含著笑走過去一瞧,頓時也驚呆了,他喃喃地道:“神人,神人,想不到天下竟有這罕絕的暗器功夫?”
程清穎一聽,看也不去看,知道自己輸了,玉臉一紅,扭頭便向繡房奔去!
天柱大師呵呵笑道:“小妮子終於害羞了。”
又對燕馭驤道:“燕盟主還不拜見岳父更待何時?”
燕馭驤起前一步,翻身拜道:“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程千秋呵呵笑道:“免禮,免禮,賢婿趕快請起!”
天柱大師道:“盟主總該有個定情之物吧!”
燕馭驤道:“旅途之中身無長物,便以這支雙極魔刃定聽如何?”
天柱大師道:“妙極,妙極,古有比武招親,用的便是兵刃定情,盟主這樣做,當不容古人專美於前了。”
伸手接過雙極魔刃,轉交給程千秋。
程千秋接過雙極魔刃,天柱大師道:“老哥哥,小弟幸不辱命,這場酒總該喝定了吧?”
程千秋笑道:“當然,當然!”
立刻命人在院中擺了一桌酒筵,由於酒菜都是現成的,不多時便都端了上來,於是三人又重新落坐。
程千秋道:“賢婿今欲何往?”
燕馭驤道:“小婿正準備去少林一行!”
天柱大師徵道:“盟主要去少林為何事?”
燕馭驤嘆道:“晚輩早先曾經說過了,晚輩是從天帝那裡逃出來的?”
程千秋道:“但不知天帝那裡情形如何啊?”
燕馭驤道:“防範之嚴,便是皇宮內院也有所不及,更加之他手下養了一批死黨,要想突破入口,只怕比登天還難!”
天柱大師寒聲道:“那盟主是怎麼混進去的?”
燕馭驤道:“晚輩隨天帝一名親信混進去的,先充一名帳房,其後通過考驗當一名金衫使者,便在天帝授服之時,晚輩突以雙極魘刃出手殺他!”
天柱大師動容道:“那想必天帝該死無疑!”
燕馭驤搖搖頭,道:“其實剛好相反,當晚輩暗器擲出之後,哪知那獨夫面前有一道無形之牆,暗器在無形之牆前掉了下來!”
程千秋道:“如此一來,大事壞矣!”
燕馭驤點點頭,道:“天帝用手一按,小婿立身之處便陷下一個洞坑,頓時沉了下去,小婿自認必死,哪知後來出了救星!”
“救星是誰?”
“小婿只知他姓王,至於叫王什麼,小婿沒有問他,他在堡內的職務是一名帳房!”
程千秋脫口道:“王帳房!”
燕馭田點點頭,道:“不錯,大家都叫他王帳房!”
程千秋皺眉道:“和尚你知道那王帳房是何許人嗎?”
天柱大師笑道:“單憑王帳房三個字叫我如何猜法?”
程千秋道:“賢婿可知其人有多大年紀?面貌長相如何?”
燕馭驤道:“他的年紀約有五十多歲,一身皮包骨,從外表看去,絲毫也不起眼!”
程千秋和天柱大師想了一想,敢情兩人都想不出那王帳房是何許人物,不由搖了搖頭,嘴裡暗呼奇怪!
燕馭驤忽然想起兩個人,忙又道:“岳父大人知道運氣與機智兩個人嗎?”
程千秋一怔道:“竟有人叫運氣和機智的,難道他們沒有本名嗎?”
燕馭驤道:“小婿只知那機智姓章名敬修!”
程千秋離席一震呼道:“章敬修?是他?”
天柱大師厲聲道:“這樣看來,那王帳房便是妖府魅梟王無蔭,他竟然也願到天帝那裡去充當一帳房,只怕他不是真心的吧!”
程千秋笑道:“妖府魁梟陰險毒辣,他潛伏天帝儲內必定有極大的用意,此人奇怪的是,他竟幫起燕盟主來!”
燕馭驤睜大了眼睛,道:“這樣看來,那妖府魅梟還是一個大壞人了?”
程千秋道:“誰說不是?江湖上提起他的大名,無不退避三舍,不過這人行事全憑個性,說好也不算好,說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燕馭驤道:“但據他對小婿的事看來,此人不失為一個好人,他當時還交待小婿出來後要去做兩件事!”
天柱大師慌忙問道:“哪兩件事?”
燕馭驤道:“第一件,去找丐幫的神行丐!”
程千秋搖搖頭,道:“丐幫乃武林第一大幫派,怎會買他的帳?”
燕馭編笑道:“事實恰好相反,他說他曾經幫過丐幫的大忙,叫小婿攜著他的信物出去,丐幫的人肯定買帳!”
天柱大師道:“妖府魁梟行事難測,說不定他真於丐幫有恩,但不知他要燕盟主做的第二件又是什麼?”
“第二件,便是要晚輩到少林一行!”
“怪了,他要你到少林何為?”
“他說要消滅天帝,單告兩湖武林是不夠的,必須各大派也聯手參加!”
“聯手?太困難了!”
“妖府魅梟也早知各派不和,他要各派從武林安危著想,聯手對付天帝,以免被天帝各個擊破!”
程千秋道:“難得,想不到他竟也悲天憫人了?”
天柱大師嘆道:“他雖有此意,但要想各派聯手,只怕比登天還難!”
燕馭驤道:“各派勢如水火,想必其中必有緣故!”
“說來話長,但事情卻是由五派弟子所引起!”
“哪五派弟子?”
“便是本派太平師叔、武當妙真人、峨媚一凡道長、華山易及崑崙雲木大師等五人!”
燕馭驤驚呼道:“便是他們五人!”
天柱大師怔道:“怎麼?盟主見過他們嗎?”
燕馭驤想了一想,道:“還是大師說下去,晚輩稍後再說所見!”
天柱大師點點頭,道:“那也好,我們五派原極友善,有一次為了執行某件任務,八大門派便公推我們五派選出一名弟子來擔任,誰知五派弟於自擔任任務之後,杳無訊息,這情形一直延持半年之久!”
“大師能否說說,五派擔當的是什麼任務?”
“任務很簡單,刺殺金天夏!”
燕馭取點了點頭,道:“以後呢?情形又如何?”
天柱大師嘆道:“由於五派弟子久無訊息,當時大家心中都想,他們究竟哪裡去了呢?”
程千秋接口道:“老朽一直有這種想法,可能他們已遭了金天夏毒手?”
天柱大師搖頭道:“這個問題各派早已想過,認為絕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那時正是金天夏當政,若五派弟子遭了金天夏毒手,他大可以挾官府勢力找上五派興師問罪,但金天夏沒有這樣做,那豈非不可能嗎?”
“厲害!厲害!”
“燕盟主此話何所指!”
“大師不往下說,晚輩也能猜到此事的結果了!”
“盟主聰慧非常人能及,那就不用貧僧再往下說了!”
“以後之事,一定是各派互相猜忌,以為自己門下弟子被對方出賣,要不便是被對方所害!”
“大家先是結怨,後來便由猜忌發生仇恨,以致互相不來往了?”
天柱大師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燕馭驤道:“假如晚輩找到這五人呢?”
天柱大師太驚道:“盟主在什麼地方發現了五人?”
燕馭驤搖頭道:“我並沒有發現人,而是發現了他們的墳墓!”
天柱大師心頭一震,道:“在何處?”
燕馭驤道:“便是在天帝府內一處地道機關之中!”
天柱大師喃喃地道:“怪了,怎麼會在那種地方?”
燕馭驤便把自己脫險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最後道:“要知太平前輩等人明明是被他害的,但他卻故意秘而不宣,以達到他分化武林各大派的目的!”
天柱大師一呆,道:“果真如此,則我們都上了他的當了!”
燕馭驤道:“可不是嗎?所以說,妖府魅梟要晚輩去一趟少林,極可能他事先已知悉此事,但各派未必就相信他,所以才假晚輩之手行之!”
程千秋拍掌道:“對極,對極,現在他們可以和好如初了!”
天柱大師沉吟了一會,道:“話雖如此,但這事還得燕盟主親到各派去走一趟,說明親眼所見,才好叫各派之人相信!”
燕馭取道:“今幸大師在此,不知能否把晚輩所見向貴派掌門人說,以便晚輩分身到武當去!”
天柱大師道:“此事貧僧當可分勞,盟主放心就是!”
程千秋振奮地道:“賢婿一言,把各派十數年來仇恨一筆勾消,當真是件大喜之事,但不知賢婿此去武當之後,以後行止又如何?”
燕馭驤道:“小婿得看情形才能作決定,假如事情順利,小婿在武當便可擬訂行動大計,如若不然,小婿只得再往其餘各派一一解說了。”
程千秋道:“此事極為重要,賢婿不可操之過急!”
燕馭驤道:“小婿知道!”話聲甫落,忽聽一人哼了一聲。
左右一瞧,四周並未發現影蹤,程千秋道:“聽那冷笑語聲,似是一個女子而發,想不到老夫這裡今天又來了貴賓,倒是怠慢得很!”
突然之間,一條人影沖天而超,迅向莊外掠去!
程千秋喝道:“既來之則安之,何不喝了兩杯水酒再走!”
正待起身追去,燕馭驤忙道:“待小婿前去瞧瞧!”
程千秋知道燕馭驤武功在自己之上,有他前去自己大可放心,於是道:“賢婿多小心,切不可著了宵小的道兒!”
燕馭驤道:“小婿知道!”
天柱大師道:“我陪燕盟主走一趟!”
程千秋道:“兩位快去快回,我在此等候佳音!”
天柱大師喝了聲“走”,人已飛縱而起當先追了下去。
燕馭鑲也不敢怠慢,跟著騰身追去!
兩人一前一後,宛如一道青煙,霎時追出三四里,舉目一望,眼前一座大山擋路。
天柱大師道:“其人必是已藏到山中去了!”
燕馭驤道:“依前輩之意如何?”
天柱大師道:“此山林木蔥茂,你我不妨分開來這如何?”
燕馭驤點點頭,道:“有理!”
天柱大師道:“我往左邊,你往右,我們以半個時辰為限,半個時辰內,如能追得著人,那自當別論,如其不然,我們便在此地會齊!”
燕馭驤道:“前輩說得是!”一拱手,便向右邊追去!
這是一座大山,燕馭驤繞山而行,大約奔出四五十丈遠近,道路忽然一拐,隱向左邊的森林。
燕馭驤想:“那女人未必就在林內?”
付念之際,忽聽一聲冷冰冰的笑聲自林中發出!
燕馭驤心中一緊,大喝道:“什麼人?”
林中並沒有回答,可是一聲冷笑又響起。
燕馭驍呼道:“你不出來,難道我便不能進林搜索嗎?”
說著,大步跨進林去,只覺伸手不見五指,本想退出,可是又想到好不容易追到此地,既然已經追著人,焉有後退之理?
但他走了一段路卻未發現人,心中自亦感到懷疑,念頭一閃,便停步不前。
只聽一人低聲地道:“你為何不走了?”
燕馭驤喝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女子聲音又道:“認不出來了嗎?”
燕馭驤怒道:“別裝神弄鬼啦,你何不現身出來?”
那女子又道:“難道你不能來嗎?”
忽聽“哎喲”一聲,那女子好像受了什麼傷,而此刻傷勢已發作,所以才會忍不住叫了一聲。
燕馭驤忖道:“難道她不是早先那個女子嗎?”
心隨念轉,便向那女子發聲之處走去!走不多遠,果見有一個女子給伏在地下,燕馭驤走了過去,問道:“姑娘,你究竟是誰?”
那女子猛然把頭一抬,燕馭驤一見,呼道:“嗯!原來是你!”
那女子嘆道:“冤家,你怎麼現在才想起我來?”
說著,嬌軀一挺,赫然竟是凌漓。
凌漓原已帶著大批女子離開白楊莊,燕馭驤想不到她還遲滯此地沒有離去,是以心中充滿了驚訝。
燕馭驤冷冷地道:“我以為你早已離開了,想不到你還沒走!”
凌漓咯咯笑道:“在程老兒那裡,你在臉上塗了些灰塵泥土,不是勸我離開天帝嗎?怎麼現在就忘記了?”
“那麼你現在已離開天帝了?”
“只離開了一半!”
“這話怎麼說?”
“很簡單,我現在留在這沒有回去,那便表示已離開了。”
“既已離開,為什麼又說只離開一半呢?”
“冤家,這謎團你還想不通嗎?假如你喜歡,願意和我長相廝守,我便決心不回去啦!”
“胡說!”
“哼哼,我哪點不好?難道不如你那貝祈綾姐?再說,我也不比程老頭的女兒差到哪裡去啊!”
燕馭驤見她越說越不像話,返身就走!
凌漓一下攔住,道:“你到哪裡去?”
燕馭驤拂然道:“你管我到哪裡去!”
凌漓並不生氣,乞求道:“馭驤,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答應什麼事?”
“答應讓我跟著你,無論你身邊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喜歡我,再說……”
燕馭驤大怒道:“不要多說了!”言罷,舉步向前走去!
凌漓嬌軀一閃,轉眼又撲到面前,道:“馭驤,你不是要對付天帝嗎?”
“是又怎樣?”
“只要你答應收留我,我有辦法對付他!”
“你有辦法對付他?有什麼辦法?”
“你真認為我是成天在人前賣笑的女人嗎?”
“難不成你還是一名聖女?”
“聖女兩字我擔當不起,總而言之,我自信要比你那貝祈綾高明得多!”
“貝祈綾下賤,你不也一樣下賤!”
“你說得不錯,在貝祈綾來說,她不過為了師父和老孃的安危,甘願把身子奉獻天帝,她下賤的範圍太小,也太不值得!”
“你也知道貝祈綾的處境?”
“豈止知道她的處境,便連她老孃和師父住在何處也知道,說實在的,她這樣做太傻、太不值得了!”
燕馭驤暗暗吸了一口氣,道:“你這話怎麼解釋?”
“這還用解釋嗎?貝祈綾以為天帝保證了她師父和老孃的安危,實際上,卻是天帝以此作人質。”
“你的看法我也早就跟她說了,她不相信,又有什麼辦法?”
“她對天帝沉迷已深,只怕任何人也勸不了,眼下唯有一法才能夠讓她清醒過來!”
燕馭驤心中微動地道:“什麼辦法?”
凌漓突然垂淚道:“你對她的事這麼關心,足見是非常喜歡她了!”
燕馭驤不料她突然之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反而怔了一怔,說不出話來。
凌漓頓了一頓,又幽聲道:“告訴你吧,如要使她清醒,最好把她母親和師父另換一個地方!”
“這恐怕不行!”
“有什麼不行?另外那個地方比現在的隱秘,就是天帝也不見得找得著。”
“你有這種地方?”
凌漓點點頭,道:“我若無這種地方,會在你面前亂吹牛嗎?”
“你既有這個辦法,為什麼也不對貝祈綾言明呢?”
“貝祈綾對天帝死心踏地,我如把這番話對她說,她告訴了天帝,我還有命嗎?”
燕馭驤心想這也是,在天帝那種地方,人人猜忌,彼此互相敵視。
誰敢對誰說真話,尤其以貝祈綾在天帝面前吃香的程度,就是勢力再大的人也不敢在她面前亂說一句!
他這樣一想,不禁對凌漓的觀念又改了幾分。
凌漓道:“你想清楚利害得失了嗎?”
燕馭驤點點頭,道:“想清楚了,只是還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
“告訴我,你在天帝那裡又是什麼心意?”
凌漓毫不隱瞞地道:“和你一樣,報仇!”
燕馭驤驚道:“你也要找天帝報仇?”
凌漓點點頭,道:“天帝殺死你祖父母,他也害死了我的父母和一家大小,我焉能不去找他報仇?”
燕馭驤寒聲道:“你是……”
“不錯,我正是他的仇人,家父在本朝官拜大夫,因為看不慣金天夏上了一本奏他。”
“奏得動他嗎?”
“自然奏不動了,就因為這樣,家父反而被他奏上一本,說家父誣陷大臣,落得全家問斬!”
“想不到你也有這麼悲慘的身世?”
“那時幸好我不在家,所以逃得了性命,近三四年來,我無時不思報仇,恨力量單薄,一直不能如願。”
“你隱跡天帝府內有三四年了嗎?”
“不錯,這三四年來,我總希望他有朝一日召寵我,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這種機會,但我亦不死心。”
“姑娘含垢忍辱,在下十分欽佩!”
“為了報仇,我什麼委屈都可以忍受,只要你不以為我是路柳牆花就是了!”
“在下怎敢!”
“我除了志報血海深仇之外,另外對天帝府外都十分留意,有關裡面進出之路,機關設施等,都默記在心,我已經制了一張地圖,只可惜這次沒有帶出來!”
“事情也不急在一時,慢慢再找機會好了!”
“馭驤,說來你也許不相信,我從未愛過任何一個人,如今還是清白之身,但自從見了你之後不知怎的?我……”
“姑娘心意在下十分感激,但姑娘應該知道,在下早已有了兩房妻室了!”
“我說過我不在乎,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便列在最後也不打緊,只要能在你身邊就行了!”
燕馭驤被她這種火熱般心情所感,情不自禁握住了凌漓的玉腕,凌漓大是激動,雙臂一抬,反而把燕馭驤抱入懷中……
燕馭驤究竟是年輕人,此時此地,尤其是在這偏僻荒山,孤男寡女相處,一個忍耐不住竟也緊緊把凌漓抱住。
凌漓喘息著道:“馭驤,親我……”
燕馭驤果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凌漓嬌吟一聲,便一頭倒入了燕馭驤的懷中。
烏黑的秀髮,散發著少女的芳香,撲入燕馭驤的心肺。
他將凌漓摟得更緊。
手在凌漓溫柔平滑的脊背上輕輕撫摸著。
嘴唇貼近她的耳際,一點一點地吻著,一直吻到凌漓面紅心跳。
“馭驤,我的心跳得很厲害,你……你……”
燕馭驤的手伸進了凌漓的衣領中。
立時,兩座細滑如綿的乳峰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翻過高山,走進低谷,再登上另一座“山峰”。
“馭驤,我……我的下面,下面……”
一經凌漓提醒,停留在雪山之巔的大手立時一落千丈。
燕馭驤越往下伸,越覺臊熱無比。
他的大手在“叢林”間不停撫摸撥弄著,好像要尋找什麼一般。
突然,一股“甘泉”湧現,溫熱而滑膩的“泉液”浸溼了他的手掌。
一陣無比的衝動使他情不自禁地驚叫了起來:“凌漓,我……我要你!”說罷,將凌漓平放在地,一雙因激動而顫抖不止的大手開始瘋狂撕扯起凌漓的衣裙。
恰在這時,忽聽旁邊響起一聲冷笑!
燕馭驤慌忙把凌漓推開,問道:“什麼人?”
那人冷冷地道:“好個姓燕的,我認識你了!”
旋見一條紅影沖天而起向山下射去!
燕馭驤大叫道:“程姑娘……”
他話聲叫出,程清穎已走得遠了!
凌漓惶然道:“她一定生你氣了,待我去向她解釋!”
燕馭驤搖搖頭,道:“現在不必解釋了,要解釋只怕會越描越黑,我想……”
“總不能因我壞了你們之間感情!”
“事已至此,追悔無益,你現在準備到哪裡去?”
“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便跟著你一道如何?”
“你不回去了?”
“我還回去幹什麼,那兒又不是我的家!”
“不然,你一面要在那裡等機會,另外方面你也要多多留意一下天帝那裡進出通道,一旦我們舉事之時,也好作個內應!”
“這也有理,那麼我走啦!”
“一切多多保重!”
“放心,我不會辜負你就是!”
凌漓說過之後,扭身走了。
燕馭驤循著原路而回,在途中碰到天柱大師,天柱大師道:“你們剛才在山頭上發生了什麼事?清穎去時,為何臉上充滿了怒色?”
燕馭驤道:“那是一場誤會!”
天柱大師問道:“什麼誤會?你找著人了嗎?”
“找著了!”
“那女人是誰?”
“便是剛才到過白楊莊的女人,她有一件機密之事告訴晚輩,所以故意將我引了出來!”
天柱大師哦了一聲,道:“那麼你為什麼不要她到莊子去坐坐呢?”
“她身份不同,為了顧慮天帝耳目眾多所以才把我引出來,因那女子也是天帝的仇人!”
“她說了些什麼?”
“她說她願意幫我們,以便我們起事時作內應!”
“原來如此!”
兩人回到白楊莊,只見程千秋滿面焦急地在那裡走來走去,天柱大師一見,便道:“老哥怎麼啦?!”
程千秋嘆道:“穎兒走啦!”
天柱大師驚道:“她為什麼走了?”
“這個誰知道?我一再問她,她居然連我也不理睬,一句話也不講,收拾了些行李便騎馬走了!”
燕馭驤道:“敢問岳父,她是朝哪邊走的?”
“由大路向南而去!”
“此事由小婿所引起,小婿這便去追,如是追得著時,小婿順便和她向武當一行!”
“那很好,不過她素來任性,賢婿碰著她時還得多擔待些。”
燕馭驤道:“這個不勞囑咐!”
旋對天柱大師道:“少林方面就全拜託前輩了!”
天柱大師道:“放心前去,我會盡力而為!”
燕馭驤一拱手,快速掠出莊去!
他順著大路而行,追了一段路,不見程清穎人影,心想:“莫非她沒有走這條路嗎?”
他轉念一想,岳父明明說她已沿著大路而行,怎麼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