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前行,途中毫無耽擱,這天夕陽西下時分,他來到一座樹林旁邊,他所走的路必須繞林而過,可是就在此際,他忽然聽到一聲粗重的嘆息。
燕馭驤大感奇怪,心想那嘆息聲,好像有人受傷。
當燕馭驤再聽下去,那嘆息聲已不復聞,他等了一會,仍未再聞到那嘆息聲音,暗忖可能是我剛才聽錯了,不管怎樣?反正事不關己,我還是趕路要緊。
他心隨念轉,當下舉步向前走去。
誰知他步子剛動,那嘆息之聲忽又響起,而這一嘆聲遠比上次為重,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人。
燕馭驤更是奇怪,側頭一望,似見林木之中坐了四位乞丐,那四名乞丐年齡都在四十以上,四人面面相對,各以兩隻手掌抵住對方掌心,四人胸口間都起伏不已。
燕馭驤心中一動,忖道:“他們都受傷了?”
就在這時,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不行了,我們還是認命吧!”
說著,頹然把手垂了下來。
另外一人道:“這一次,我們實在太冤枉,若不是戴長老惹下這場大禍,我們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燕馭驤心道:“戴長老不是神行丐戴良嗎?難道神行丐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本來不想多事,可是事情又牽涉到戴良,他倒不能不注意些了。
那四名乞丐一個穿黃衣,一個穿藍衣,另外兩人是一白一黑,剛才說話的人是藍衣乞丐和白衣乞丐,兩人說過之後,臉色都顯得十分難看。
黑衣丐搖搖頭,道:“我認為這次事件不能怪戴長老。”
藍衣丐道:“可是妖府消息比我們靈通,竟連我們去邀請滄州五俠也能事先偵悉,我們如今受了傷,還不知滄州五傑那邊怎麼樣了,唉,對手太強,這也許是天意吧!”
白衣丐道:“我們每次外出辦事,從來不會失手,這一次可替丐幫丟了一次大面子,若給幫主知道,唉……”
他話未說完,忽見黃衣丐一挺而起,嘴中呼道:“有人。”
其他三丐雖然都在重傷之下,可是聞知有人,也先後躍身而起,只是眾人目光一掃,不由驚道:“藍二俠,是你?”
那藍二俠是滄州五俠中的老二,名叫藍玉堂,只見他此刻身形踉踉蹌蹌,顯然也受了極重的內傷。
黃衣丐大步奔出,叫道:“藍二俠,你也傷了?”
藍二俠喘息道:“對手人多,而且個個武功超卓,把我們圍住,不問情由就動手,老大和老三他們……”
他傷得不輕,再加又奔行了一段路,說了幾句話,就上氣不接下氣,喘息起來!
白衣丐道:“攔截你們的都是什麼人?”
藍玉堂道:“妖府總管和四大護法柳大元他們,另外還有些高手。”
白衣丐寒聲道:“妖府魅梟這一次出盡了高手,目的只在消滅丐幫,他媽的!”
忽覺胸口一熱,“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黃衣丐忙道:“老三,你傷得不輕,這時何必妄動真氣?”
藍玉堂道:“敢問何人傷了貴幫弟兄?”
黃衣丐道:“妖谷四天君。”
藍玉堂心頭一沉,道:“如此說來,妖府魅梟這次真調動了不少人!”
黃衣丐道:“妖谷、妖府的都已經出動,現在就只差妖林的人,嘿嘿!看來我們只有放手和他們硬拼了!”
藍衣丐道:“事已至此,我們都傷重難以支撐,若是他們追來,我們這夥人就……”
忽聽一人接道:“就什麼?”
藍玉堂等人大驚,側首望去,只見妖谷四天君領著一二十名青衣大漢走了過來!
刀君笑道:“難得兩方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毒君冷冷笑道:“爾等幾個已傷重難起,我們只要一舉手,爾等便沒有一個人好活,你們還吹什麼大氣呀?”
藍玉堂大喝道:“樹死留皮,人死留名,我們只要留一口氣在,絕對和你們拼到底!”
毒君道:“老子使毒天下無雙,你們就是再多上一倍人手,老子也不在乎!”
黃衣丐道:“我們丐幫和妖府之人向無瓜葛,你們這次在半途中對我等加以攔截,從今以後丐幫的人和你們拼定了!”
毒君道:“要拼,我們倒不在乎,這一次事情,相信你們自己心裡明白,事情可是全由你們丐幫自己惹起!”
黃衣丐道:“我們惹了什麼?”
毒君道:“這次我們梟皇要神行丐去辦事,哪知神行丐和姓燕的小子勾結,以致把事情弄得一團糟,這完全是你們的錯,老子奉命先收拾你們,然後再找你們幫主胡邪王,嘿嘿,你們就認命吧。”
毒君一身是毒,藍玉堂和黃衣丐等人都知道,單憑他一人,只要雙手不斷施放毒器、毒物,自己幾個受傷人要想保得性命,恐怕十分困難!
黃衣丐大吼道:“趁人之危,也只有你們妖府的人幹得出這種事!”
劍君道:“什麼叫做趁人之危?你們剛才還是好好的!若不是為了一網打盡,早已將你們收拾乾淨!”
說話之時!手臂一抬已把長劍拔了出來!
白衣丐嘆道:“生死有命,看來我們只有作最後一搏了!”
黑衣丐道:“若是奇蹟出現,除非幫主親臨!”
黃衣丐道:“幫主怎會知道我們受了圍攻?”
黑衣丐道:“幫主做事,向來是謀定而動,他老人家若無把握,又怎會叫我們跑這趟冤枉路?”
藍衣丐道:“但願如此!”
話雖這樣說,但他們臉上都充滿了失望之色。
劍君冷然道:“即使是胡邪王此刻趕來,老子也不在乎!”
說著一步向前欺近,此刻距離藍玉堂等人已不及五步。
藍玉堂等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們把身子一挺,仍是堅持站了起來,可是白衣丐由於傷勢較重,人一站起,便又跌了下去!
毒君獰笑道:“他已不行啦,待老子送他上西天好了。”
黑衣丐連忙往白衣丐身前一插,叫道:“你敢?”
黑衣丐哼道:“他到了這步田地你還不放過他,足見你們平日心腸之兇狠,實是已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毒君冷然道:“你可是不服氣?”
忽聽一人接口道:“當然不服氣!”
毒君目光一掃,卻未見發話之人在何處?
劍君也隨之望了一望,亦未看到人影,兩人不由心中大奇,喝道:“是哪個在放屁?”
那人聲音又道:“你才是放屁!”
聲音忽然又在後面響起,這時刀君和掌君還有一二十名青衣大漢都一起轉身望去,果見一人站在三丈之外。
由於此時天色已黑,那人又把頭略為垂低,是故眾人都看不清他的面部,但是由於他在此時出現,多少又給人一種驚奇之感!
刀君喝道:“爾是何人?”
那人淡然道:“你不配問!”
刀君怒道:“好大的口氣,若是我不配問你的姓名,天下是無人能問了!”
劍君想起那人剛才說話明明是在右邊,後來忽然一晃又到了後面,別的不說,單憑他這份輕功,就不會是普通人,於是,劍君大聲問刀君道:“老刀,你瞧這小子會不會是胡邪王的幫手?”
刀君心中一動,道:“很有可能。”
劍君叫道:“你可是胡邪王的朋友?”
那人道:“朋友不敢當,我們總有些瓜葛就是。”
“你可是他約來的?”
“胡幫主行事素來料事如神!你們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還敢對他幫中的弟子下這等毒手!”
這時黃衣丐等人一聽,都不禁大受感動。
但他們朝那人一望,又覺那人身材甚是陌生,不說別的,就是那人說話的聲音,他們也回憶不起來。他們不禁暗暗稱奇。
黃衣丐大聲道:“兄臺果是敝幫主的朋友嗎?”
那人搖搖頭,道:“不敢,不敢,胡幫主叫在下來瞧瞧諸位,我們之間還談不上深交!”
劍君道:“這樣看來,你不過是胡邪王手下一名跑腿的。”
那人冷冷地道:“閣下說話嘴巴最好放乾淨些!”
劍君大笑道:“事到如今!你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和我們相對,只怕連一名跑腿的都不夠資格呢!”
那人道:“在下如抬起了頭,只恐嚇走了你們!”
黃衣丐心中一動,暗想此人口氣倒是大得緊,看樣子,他好像又與本幫無關,只是他能於此時此地出現,對我們正是一大幫手,那也足夠使人感激的了!
毒君驚道:“好小子,你的口氣倒是大得緊,但是你為何不敢把頭抬起來,莫非見不得人嗎?”
劍君道:“不錯,這小子一定有虧心事,要不他怎不敢抬頭?”
刀君道:“我有辦法。”說話之時,已把刀子拔了出來。
刀君走到那人的面前不及五步,那人仍然低垂著頭,刀君早已不耐,大喝一聲,一刀子劈了過去!
那人微呼一聲,身子一側,輕易閃過一邊!
刀君喝道:“好身法。”
接連三刀,那三刀對準三個不同方向,不管那人閃向何處,看來都難逃一刀之危。
但,事情就怪在這裡,那人只是輕輕一閃,刀君的三記狠著又都落空,這時連劍君也有些吃驚了。
劍君搶上一步,叫道:“老刀且慢!”
刀君正下不了臺,劍君一喝,他慌忙收刀後退,問道:“有什麼事?”
劍君道:“我覺得這人身法有點熟悉!”
毒君道:“不錯,我也覺得他身法好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劍君和毒君都這樣說,藍玉堂和黃衣丐他們就傻眼了。
藍玉堂轉首對黃衣丐道:“你們真不認得他?”
黃衣丐道:“我們不認識他。”
藍玉堂奇怪地道:“怪了,他們又怎會對那人熟悉?”
就在這時,忽聽掌君大喝道:“啊!我想起他來了。”
刀君忙道:“是誰?”
掌君道:“他就是兩湖盟主,現在被八大門派推作武林盟主的燕馭驤。”
此話一出,敵對雙方的人都不由為之大吃一驚!
黃衣丐喜極呼道:“燕盟主?”
燕馭驤把頭一抬,笑道:“在下正是燕馭驤!”
黃衣丐喜極而泣,道:“我等總算見著了金面,咱們……”
燕馭驤道:“閣下之事,在下適才在一邊都瞧得清清楚楚,閣下不必多說了!”
黑衣丐道:“這件事便是由盟主身上引起,他們妖府的人責怪敝幫戴長老與盟主同流合汙,所以要消滅敝幫以洩憤!”
燕馭驤冷笑道:“他們敢!”
毒君怒道:“當然敢!”
燕馭驤冷笑道:“爾等在妖谷之時,在下曾放過爾等一命,想不到又出來為惡,這一次絕不會放過你們了!”
刀君厲聲道:“你吹什麼大氣?”
燕馭驤冷冷地道:“在下是不是吹大氣你們自己心裡明白,我看還是四人一起上來較簡化些!”
刀君不屑地道:“咱們自然會!”
燕馭驤五指緊扣劍柄,道:“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快亮兵器出手!”
刀君念頭一閃,忽用秘語傳音給毒君道:“老毒,眼前情形對咱們不利了!”
毒君也用秘語傳音回答道:“我早也看了出來,你有什麼辦法?”
“我已有一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老兄有什麼辦法?”
“咱們叫那十二名弟子先鬥燕馭驤如何?”
“他們怎是燕馭驤的對手?”
“我也知道他們不是燕馭驤對手,但眼下咱們卻需要他們阻擋一下!”
“只怕他們阻擋不了多久。”
“十招之內總該沒有問題,只要能擋十招,咱們就有辦法,當他們去擋燕馭驤之時,咱們一起對那姓藍的和丐幫弟子出手,最好能在六招之內殺了他們,然後掉轉頭來,一起攻燕馭驤,就算燕馭驤武功再高,咱們十六個人聯手,相信他也討不了好去!”
毒君大喜道:“閣下此計甚妙!”
刀君道:“那麼我們分別轉告他們。”
藍玉堂見刀君和毒君嘴唇動了半天,又見十二名青衣漢子向燕馭驟欺到,就知道這裡一定有名堂!
黃衣丐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對,叫道:“燕盟主小心,他們可能要使詐!”
燕馭驤笑道:“在下早瞧出來了,你們幾位要當心些!”
黃衣丐目視白衣丐,只見他正呆坐一邊調養,黑衣丐和黃衣丐分居左右,提防對方的突擊。
藍玉堂揮手道:“我們也站一個位置!”
黃衣丐點了點頭,兩人分成一南一北而站,和黃衣丐、黑衣丐一東一西,正好把白衣丐圍在當中。
就在這時,那十二名青衣漢子已來到燕馭驤身邊,只聽“唰唰”之聲連響,十二把寶劍已亮了出來。
其中一人冷聲笑道:“姓燕的,你認命吧!”
燕馭驤道:“你也夠資格說這種話?”
看來那人好像是那十二個人的領隊,他說話之時,寶劍一揮,銀光閃動,當先劃出一劍。
另外十一人更不敢怠慢,那人一動,他們跟著而動,因為他們才已得到毒君吩咐,所以一上手便是殺著,劍式都極其凌厲!
燕馭驤哼了一聲,寶劍應手而起,千萬朵劍花離體而飛,只聽“叮噹”之聲連響,他已接了十二劍!
刀君一見,打了個招呼,四大天君一聲大喝,人影暴然而起,紛紛向藍玉堂和黃衣丐他們撲去!
毒君正面攻的藍玉堂,藍玉堂在眾人之中武功最高,毒君攻了兩掌,都被藍玉堂化解了。
毒君笑道:“姓藍的,你還想活命?”
藍玉堂喝道:“難道你不想活命?”
“老子怎不想活命,你是老子刀上之肉,老子叫你怎樣便怎樣。”
“你是什麼東西?”
“瞧瞧這是什麼?”
只見他右手一招,手掌心已抓了一把紅沙,道:“知道嗎?這是斷魂沙,老子只要把這沙子拋出,你們三人都得斷魂!”
藍玉堂心頭一震,在這種情形之下,他相信毒君不會說謊話。
毒君獰聲而笑,右手已揚了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忽有一縷勁風向毒君襲至。
毒君萬萬想不到在此時此地會有人暗襲於他,待發覺過來,為時已遲,一聲慘叫,向後便倒。
刀君大驚道:“老毒,你怎麼啦?”
忽聽燕馭驤冷冷地道:“他沒什麼,你也接在下一枚雙極魔刃!”
“嘶”的一聲,一婁勁風電閃般襲至。
刀君大喝一聲,猛地躍開,雙極魔刃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刀君身子剛出,那雙極魔刃忽地一轉,從側疾射。
刀君濘不及防,已被雙極魔刃射中,身子晃了兩晃,搖搖欲墜!
黑衣丐趕了過去,手起掌落,道:“你也回老家去吧!”
刀君未及呼叫,人便倒了下去。
毒君和刀君先後倒地而亡,劍君和掌君睹狀大驚,手上慢一慢,各自中了黃衣丐和藍衣丐一掌。
黃衣丐大叫道:“千萬不要放過這兩人!”
黑衣丐道:“我知道!”
大跨一步,和黃衣丐雙鬥劍君。
毒君和刀君一死,丐幫人便握住了全部主動權!
燕馭驤這時也發揮了威勢,只見銀光閃處三名青衣大漢應聲倒了下去,他手腕一振,另外三人跟著便倒。
那十二名青衣大漢,只剩下六人,他們一見情形不對,立刻發了一聲喊,紛紛向後飛退。
燕馭歡冷笑道:“還算你們知機,你們若要鬥下去,極樂世界就是你們最好的歸宿之地。”
那六名大漢望著倒在地下的同伴,再也說不出話來!
燕馭驤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從今後好好做人,燕某絕不傷你們一根寒毛!”
那六名青衣大漢依然沒有說話,卻是把眼睛望著劍君和掌君,看樣子,他們好像對劍君和掌君十分畏懼!
燕馭驤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可是怕他們兩人?”
其中一名青衣大漢終於應聲道:“正是!”
燕馭驤冷笑道:“你們也不睜大眼瞧瞧,他們兩人還會活嗎?”
劍君和掌君在藍玉堂等人圍攻之下,招式越來越慢,很顯然已經是隻有捱打的份了。
藍玉堂大喝一聲,一掌狠劈,挾著雷霆萬鈞之力直向劍君手腕切去!
劍君的身子半轉,劍從斜刺裡挑出,但他沒曾提防到藍衣丐的一掌也剛好指到他的“神宮穴”。
他長劍一出,便已感到身後氣勁壓身,待要回頭,只覺胸背猶如受到千鈞重石一擊,大叫一聲,向後便倒。
劍君一倒,剩下的掌君也無能為力了,不到五招,亦被黑衣丐擊倒在地上。
燕馭驤道:“諸位都無恙嗎?”
藍玉堂嘆道:“若非盟主駕臨,我們今夜哪會有命在,敢問盟主可是受胡幫主之託而來的嗎?”
燕馭驤道:“在下只是路過而已。”
黃衣丐道:“僥倖,僥倖,我們不但保得了命,同時還把妖府神君四大天君擊斃!”
“在下尚未請教,諸位此刻何往?”
“咱們正要趕回總舵去,不知盟主有何差遣?”
“差遣二字可不敢當,只是在下請兄臺復胡幫主,妖府魅梟欲找貴幫出氣之事,在下絕不會置身事外,只待把天帝之事解決,在下便去找妖府魅梟算帳。”
藍玉堂道:“盟主準備進攻天帝?”
“不錯。”
“但不知什麼時候?”
“最遲一個月之內。”
黃衣丐大聲道:“能不能請盟主把我們丐幫也算上一份?”
燕馭驤笑道:“這事還得與胡幫主商量了再說!”
一人哈哈笑道:“何必商量,就憑盟主一句話不就行了嗎?”
燕馭驤一怔,但覺說話之人語氣甚是陌生,心想這必然又是妖府魅梟的人。
黃衣丐聽到那說話的聲音,不禁狂呼道:“幫主,幫主來啦!”
藍衣丐和黑衣丐亦大喜過望,傷重的白衣丐聽到幫主聲音,精神為之一振!
藍玉堂高聲道:“幫主法駕到得正是時候。”
那人道:“滄州五俠義薄雲天,為我們丐幫之事,勞碌奔波,老夫感激不盡!”
聲落人現,只見一名紅袍老者閃身而出,黃衣丐等人口呼幫主,一起躬身施禮。
那位丐幫幫主個性甚是特別,他名義上雖為丐幫之主,實際上穿著華麗,毫沒半點乞丐之相。
藍玉堂指著燕馭驤道:“今日之事,若非這位燕盟主拔刀相助,我們的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胡邪王拱手道:“燕盟主年少有為,老夫已聞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燕馭驍連忙還禮道:“在下亦久聞幫主清德,今日有半結識尊顏,足慰生平。”
“但不知今欲何往?”
“在下欲兩湖一行。”
“老夫聽說盟主即對天帝有所行動,不知此話可當真?”
“不瞞幫主說,在下此去兩湖,便是為著此事!”
胡邪王心中微動,道:“聽說八派之人現已集合少林,他們不知是否亦有所行動?”
燕馭驤點了點頭,道:“八派掌門那邊是另一股力量,另外還有白楊山莊那方面,在下準備約集三方面力量共同對付天帝。”
胡邪王激動地道:“三方面力量約齊之後,但不知在何處聚齊啊?”
“江州萬壽觀。”
“那麼請盟主把我們丐幫也算上,同時老夫對盟主也有一個意見!”
“幫主有何意見?但請指教?”
“老夫之意把天帝列為第一,妖府魅梟為第二,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在下謹遵臺命!”
“盟主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久留了!”
燕馭驤點了點頭,當下把到江州萬壽觀碰頭的信號告訴了胡邪王,才和胡邪王拱手作別而去。
燕馭驤和胡邪王分手以後不分日夜一路前行,那天距離襄陽已不及兩天路程,前行之中,天空忽然下起雨來。
這陣雨起先還下得很小,但是到後來越下越大,轉眼之間,傾盆大雨如江河一般疾瀉而下。
燕馭驤此時正在一處路道上,一時要想找一個地方避雨都十分困難,他目光一掃,見右側不遠之處有一座山洞,他不暇多想,閃身而入。
入得洞中,燕馭驤剛把身上的水漬揮掉,忽然聽得一陣說話之聲由後面傳了出來。(缺第409-410頁)
孰料,就在這時,突聽一聲斷喝:“大膽淫賊,拿命來!”
人聲陡起,呼地一掌罩了下去。
老金正在神魂飄蕩之際,一聽聲音,心中方自一驚!天靈蓋已著了一掌,連呼也沒有呼出聲音,人已倒地而亡。
老何見狀大驚,喝道:“你是什麼人?”
燕馭驤坦然道:“是你老子燕馭驤。”
老何聽說是燕馭驤,早已嚇破了膽,想逃,腳已軟了,想出手,根本提不出這份勇氣。
燕馭驤呼地一掌揮去,老何這時才想起舉手一架,但他的功力和燕馭驤相去甚遠,“砰”然一聲大響,人被撞退了四五步,吐出了一口鮮血。
貝祈築道:“驤弟救我!”
燕馭驤激動地道:“築姐,你受驚了?”
一邊說一邊替貝祈築解開繩索,又道:“築姐,他們怎麼會向你下手的?”
貝祈築嘆了一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也不知他們從哪裡打聽到我們地址,他們先找伯父,恰巧他老人外出了,他們便找上我了!”
燕馭驤道:“爹不知道這件事嗎?”
貝祈築道:“他不在家裡,哪裡會知道我出了事,驤弟,半年多不見了,你身體還好吧?”
她自己受了委屈不說,反而對燕馭驤這麼關切,燕馭驤聽了大受感動,顫聲道:“築姐,謝謝你,我一切都很好!”
他說到這裡,走到老何面前,冷冷地道:“燕某問你,你究竟想死還是想活?”
老何苦著臉道:“我自然想活啦!”
“那麼我問你的話,你要照實回答!”
“當然,當然,燕大俠儘管問就是!”
“是不是天帝派你們到開平去的?”
“不錯,不錯,正是他!”
“叫你到開平幹什麼?”
“他要我們去捉燕十八!”
“好賊子,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不肯放過我爹。”
“燕大俠見諒,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不過他還要我們去捉一個人!”
“還有誰?”
“還要去捉一個孩子!”
燕馭驤不解地道:“去提一個孩子,我家裡還有什麼孩子?”
貝祈築插口道:“是呀,他們也這樣問我,我說沒有,他們偏偏不肯相信!”
燕馭驤恨聲道:“天帝心腸歹毒,他想殺我,被我逃走,因此想出此下策,準備滅我一家!”
貝祈築點了點頭,道:“情形可能正是如此!”
燕馭驤道:“要不是他又何必把築姐也擄來?”
老何搶口道:“不,主上認為燕十八身邊還有一個小孩!”
燕馭驤叫道:“你知道什麼?”
老何不敢說話,訥訥連聲而退。
貝祈築道:“驤弟,有幸我們今日得見,但不知你還要何往?”
“小弟還想到襄陽去一下。”
“你不回去瞧瞧嗎?”
“小弟何曾不想回去瞧瞧,只因目下有急事,還是你先回去,順便代我問候爹,待我事了,我便回來。”
“也好,只是……”
“築姐可是擔心爹安危?”
“正是,因為天帝既然派了人去,他們目的未達,難保不再派人去!”
“能不能將爹送到我師父那裡去住些時候?”
“當然可以去住,只是你師父平日事情太忙,我只怕他老人家萬一照顧不到,仍然會出事情的!”
燕馭驤想了一想,道:“我爹多少還會些武功,築姐卻一點也不會。我看這樣吧,築姐暫時跟我在一起,爹一個人照應自己不成問題!”
“那麼他的生意呢?”
“眼下生命要緊,哪還能去顧生意,築姐,時間要緊,我們走吧!”
貝祈築對老何一指道:“他呢?”
燕馭聘走過對老何道:“我有一件事,請替我轉告天帝。”
“燕大俠請吩咐!”
燕馭驤正色道:“告訴他,不出一月,我必取他性命。”
老何連聲道:“是,是,小的遵命轉告給他。”
燕馭驤也不願和老何這種人多說什麼,扶著貝祈築一起向外面走去。
這時大雨已小,燕馭驤把自己眼下所負任務對貝祈築說了一遍。
貝祈築一聽,忙道:“既然有這麼多人等著你,那我們走吧。”
“事情太急,只有委曲築姐一下了!”
“我們之間還講什麼客氣,驤弟,我現在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情?”
“我剛才聽那兩個歹人說,我長得像一個叫做貝祈綾的女人,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築姐不說。我倒忘了,貝祈綾說來正是築姐的姐姐!”
“你怎麼知道?”
“我問過她的身世,才知道你們是姐妹。”
貝祈築一聽,不由大喜過望,忙道:“驤弟,快告訴我,她現在什麼地方?”
燕馭驤搖搖頭,道:“可惜得很,她……”
貝祈築急道:“快說!”
燕馭驤苦笑道:“姐姐,我這話說出來你千萬別難過!”
貝祈築也是聰明透頂,聞聲忙道:“她怎麼樣了?她可是遭遇了什麼意外?”
燕馭驤垂頭落淚道:“不錯,她……已死了!”
貝祈築放聲大哭道:“好苦命的姐姐,二弟,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
燕馭驤拭淚道:“她的死,對整個武林都有代價,她是個偉大的女子!”
他把貝祈綾如何死去的事詳細說了出來,貝祈築聽了,心中更是悲痛不已。
燕馭驤心裡雖然也很悲憤,但也只能不時用言語安慰貝祈築。
貝祈綾道:“驟弟,你一定要替我姐姐報仇!”
燕馭驤點點頭,道:“我早立志要替貝祈綾報仇,我們到了襄陽之後,馬上便展開對天帝進攻計劃,築姐,這一切你都會見到的。”
“你能這樣做,我相信姐姐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兩人邊說邊走,早已過了那山峰,第二天,燕馭驤在前面鎮上替貝祈築僱了一輛車子,吩咐那趕車的疾行,兩天之後,兩人趕到了襄陽了。
燕馭驤命那趕車的停在姜府門前,付過車資,他攙扶貝祈築下了車,那把門的人一見燕馭驤,忙大聲道:“參見盟主!”
燕馭驤道:“免禮,姜前輩是否在家?”
那把門道:“在家,在家。”
隨即大聲道:“盟主駕到!”
“盟主駕到”四字一出,整個姜府都起了反應,一聲接著一聲傳報下去,聲若雷動,不一會,只見姜鐵心在前,吳果高、周仲英以及湘南七絕等一干英雄人物都先後迎了出來。
姜鐵心笑道:“不但盟主到了,便連盟主夫人也到了,難得,難得!”
燕馭驤和貝祈築都聽得臉一紅,姜鐵心走過來拉住了燕馭驤的手,笑道:“盟主今日到此,想必有什麼見教?”
燕馭驤道:“有一事相煩。”
姜鐵心忙道:“有事裡面談,盟主和夫人請。”
來到大廳,姜鐵心等人連忙請燕馭驤上座,燕馭驤哪裡肯受。
姜鐵心忙道:“我們行道江湖,禮不可缺,請盟主不必客氣。”
廳中請人你一言,我一語,燕馭驤不受也不行,只好在上座坐下。
姜鐵心吩咐人備酒替燕馭驤接風,一邊道:“老朽曾聽人言,盟主一路之上僕僕風塵,似乎天帝那邊有所舉動,不知此訊確否?”
燕馭驤點了點頭,道:“不錯,在下便是為此事而來!”
姜鐵心道:“盟主如需兩湖之力出力。只需說一句話,我們無不聽命。”
周仲英道:“但不知盟主此刻已籌思得怎麼樣了?”
燕馭驤忙道:“一切均已籌思就緒,只因人手尚嫌不夠,故來麻煩諸位。”
姜鐵心笑道:“盟主準備對天帝採取何種進攻方式,能否見告一二?”
燕馭驤道:“我們現在共有四批人馬,第一是八大門派之人,第二是白楊山莊之人,第三是天鼓娘娘那邊的人,第四便是我們這裡的人了。”
他頓了一頓,又道:“天帝不但人多勢大,而且他那天帝府也建築得巧奪天工,裡面機關密佈。”
“如今圖樣已經取到,不久大家在江州‘萬壽觀’聚齊,就可一致採取行動。”
廳中眾人一聽,都不由轟然叫起好來。
這時酒菜已送了上來,大家分別坐定,酒過三巡,姜鐵心才問道:“請問盟主,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燕馭驤道:“時間越快越好,假如可能,最好是明天。”
吳果高首先響應道:“兵貴神速,明天就明天!”
姜鐵心道:“我們大概需要去多少人?”
燕馭驤道:“百人左右足矣。”
姜鐵心點點頭,道:“那麼請容我去挑選,明天一早便起程。”
燕馭驤點頭道:“如此甚好!”
話聲一落,忽見家丁走了進來,報道:“啟稟盟主,外面有一番人求見。”
燕馭聘一怔道:“番人?”
那家丁道:“屬下問過了,他說是盟主老相識,盟主見了他就會認識的!”
燕馭驤腦中一閃,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道:“好,待我去瞧瞧。”
姜鐵心忙道:“要不要我們陪著出去?”
燕馭驤搖搖頭,道:“不敢有煩諸位,在下去去就來。”
說著,起身向外面走去!
他步子剛剛跨出大廳,只見一人硬生生地站在院子中,燕馭驤目光一掃,冷笑道:“蒙塔珍,我早已料到是你了。”
蒙塔珍道:“既然知道是我,想必也知道了我的來意?”
燕馭驤道:“你是否仍然為了羅雅多蘭郡主之事而來?”
蒙塔珍冷笑道:“不錯。”
這時姜鐵心和貝祈築等人都先後走了出來,眾人聽兩人說什麼羅雅多蘭郡主,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陌生,互相望了一望,臉上都現出驚訝之色。
姜鐵心小聲對貝祈築道:“夫人認識這個什麼郡主嗎?”
貝祈築玉臉一紅,搖搖頭,道:“不認識。”
姜鐵心道:“那就奇了,敢情盟主認識一個番邦女子。”
貝祈築心想:“驟弟在外日久,難免不認識幾個女人,這也怪不得他。”
燕馭驤冷哼道:“在下早已把事實告訴了你,你為什麼還來此糾纏?”
蒙塔珍冷聲道:“你根本是霸佔了她,哪裡是什麼事實。”
“蒙塔珍,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也不知哪一個胡說八道,羅雅多蘭郡主早與我有婚約,你從中橫刀奪愛,她怎麼會嫁給你?”
“蒙塔珍,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問問羅雅多蘭郡主呀?”
“我見不著她!”
“那很簡單,我們明日就可動身,燕某帶你去見她就是。”
“我信不過你!”
“那你今日到此究竟是何意?”
“我要你當面答應我,即日與郡主解除婚約!”
周仲英跨上兩步,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蒙塔珍瞪了周仲英一眼,道:“這是我與燕馭驤之間的事,閣下是誰,也可從中插話?”
周仲英冷冷地道:“爾乃蠻人,怎知華夏之儀,你在這裡胡說八道,擾亂我們高興,已犯下了極大的錯!”
蒙塔珍道:“你說我犯錯誤?”
周仲英昂然道:“便是說了你又怎麼樣?”
蒙塔珍大怒道:“老匹夫,我便來教訓教訓你。”
手掌一揚,“呼”地一掌掃了過去!
燕馭驤知道蒙塔珍的武功甚高,周仲英與其相對,不是敵手,大步一跨,一掌橫切而下,叫道:“周前輩請後退一步,待在下來教訓這番賊。”
燕馭驤已搶先出手,周仲英不得不往後退去,目光閃向場中,只見燕馭驤一掌切下之後,蒙塔珍已變了一個方向,雙手連攻了十五六掌。
他的掌勁強大驚人,勁風激得四周沙飛石走,房梁屋瓦給震得咯咯響不已。
姜鐵心悄聲道:“原來這小子還有兩下子,無怪他敢這樣目中無人。”
周仲英道:“這小子不過徒具蠻力而已,他怎是燕盟主對手?”
說話中,只見燕馭驤隨著蒙塔珍掌影翻飛,不時偷空還擊,待蒙塔珍那十五掌攻完,卻仍無法動得了燕馭驤分毫。
燕馭驤冷哼道:“蒙塔珍,燕某還以為你這次回來,可有了什麼新的藝業,原來仍不過爾爾!”
大吼一聲,雙掌齊推,“轟”然一聲,頓時把蒙塔珍擊退了一步!
蒙塔珍怒道:“姓燕的,別口誇大言,你看這個。”
只見他手上握著一物,那物呈圓形,通體漆黑髮光,眾人都不知那是什麼?
姜鐵心腦中閃電般一轉,忽然大喝道:“火彈!”
“火彈”兩字一出,眾人無不為之大驚,吳果高驚道:“這番賊子在此時此地縱火,我們非得準備些救火東西不可!”
蒙塔珍道:“你們去準備吧!”
右手一揚,向燕馭驤擲過去。
貝祈築關切地大叫道:“驤弟快躲!”
燕馭驤應聲道:“我不打緊。”
說話之時,只聽“轟”然一聲,煙霧瀰漫,火光“砰”然而起,直向燕馭驟罩了過去!
燕馭驤早已有所準備,未待蒙塔珍的火彈出手,他的身子已暴飛而起,反向蒙塔珍那邊撲了過去!
蒙塔珍呼道:“還想逞強嗎?”
手臂一抬,揮手又是一枚火彈擲了出來!
他剛才第一枚火彈是著地爆炸,而第二枚卻是擲出不久就爆炸,煙霧和火星剛好把燕馭超身體罩住!
燕馭驤一提真氣,身子驀然升高一丈有餘,同時手掌下壓,那一大蓬煙火反而向蒙塔珍罩了過去!
姜鐵心大吼道:“那番邦小子用這種歹毒火器,咱們還呆站著幹什麼?”
吳果高道:“不錯,大家上!”
說罷,已先飄了過去。
吳果高身子一動,姜鐵心等人也跟著而動,大家一言不發,手掌便向蒙塔珍轟去!
這一來,蒙塔珍要出掌還擊,再也無法對燕馭驤投擲火彈。
燕馭驤急驟而下,強風如山洪而出!
蒙塔珍應付姜鐵心等人已覺吃力,燕馭驤一到,他哪裡抵擋得住,便返身如飛逃掉。
燕馭超還要去追,姜鐵心道:“窮寇莫追,救火要緊!”
燕馭驤一想不錯,舉目望時,大火亦已燃起,心想這場火乃因自己所引起,連忙加人救火陣營中去,待大火熄滅時已近黃昏了。
貝祈築靜靜地坐在屋中。
落目的餘輝灑在她臉上,使她更顯迷人端莊。
燕馭驤獨自站在窗前,良久,才轉過身:“祈築,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沒有。”
燕馭驤甚是意外:“你難道不想問我羅雅爾蘭郡主的事?”
“不想。”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聽見這溫馨的一句,燕馭驤只覺心中一片火熱,他急走兩步,來到床前,緊緊抱住貝祈築的雙肩,道:“祈築,我愛你!”
說罷,他便將厚厚的雙唇貼在了她的臉上。
貝祈築的臉更顯紅豔,藕臂伸出,已環繞在他的腰間。
櫻桃小口微微張開,柔舌輕繞,任由他盡情親舔。
忽然,燕馭驤感到她的身體有些顫慄,一縷憂傷從她的唇邊悄悄流過,像電流一樣直沁在他的心扉。
他知道她的憂傷,也理解這份憂傷的含意,他閉上了雙眼,更緊地將她抱入懷中。
他瘋狂地親吻著她,親吻著她的柳眉、秀髮、香腮、櫻唇,他要用他的吻來驅除她的憂傷。
貝祈築漸漸低下頭去,深深埋入他的懷中,纖細的手掌在他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就如孔雀的羽毛在輕輕飄浮,撩人心扉。
突然,燕馭驤感到一陣醉心的激動,他的手在那如脂的玉頸上急促揉動了兩下,便擁她一同倒入床中。
她的衣裙鬆散開來,兩隻雪白的乳峰漸漸顯露。
祈築的雙目已然閉起,迷人的酥胸不斷地起伏,像是在故意引誘著他的衝動。
朦朧中,她感到一隻熟悉的大手伸了進來,在她的玉乳間溫柔地遊動。
她的口中漸漸發出醉人的呻吟,像春風、像雀鳴。
她緊緊抱著他,撫摸他顫抖的身體,寬厚的雙肩,最後停在了他的臀上。
他的臀部雖不很大,但卻結實得像兩座小山峰,極具男子魅力。
“喜歡嗎?”燕馭驤突然問道。
貝祈築睜開眼,輕輕在他的屁股上擰了一下,道:“不喜歡。”
“不喜歡?”燕馭驤睜大了眼睛。
“那才怪呢。”貝祈築像鳥一般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燕馭驤立時大笑起來:“好啊,想不到你還要耍我,好,看我如何教訓你。”
說罷,他的雙後突然一分,一具完美無暇的玉體便立刻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是那樣的光潔柔潤,美豔照人……
燕馭驤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祈築,我愛你!”
說罷,他突然張開嘴,將那乳尖的“玫瑰”全部吸入口中。
祈築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體溫逐漸上升,細膩的肌膚變得燥熱,俏臉脹得火紅,她一邊扭動著嬌軀,一邊輕聲喊道:“輕點……輕點,啊……”
就在她嚶嚶呻吟之際,燕馭驤的雙手已伸向了她的腿間。
那兒繁生著一簇迷人的“草原”,鬱鬱蔥蔥,芬芳恰人!
“啊,驟弟,我要你,要你……”她那柔若無骨的嫩手不停地在他肩上、背上撫摸著,兩條玉腿緊緊勾住他的臀部,腳跟在他的股溝間不斷移動。
燕馭驤的大手在那片草原上盡情馳騁,直到甘露滿圓,愛液奔湧……
“啊,驤弟,我的好驤弟,我愛你!”
“築姐,我也愛你,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姑娘……”
不知何時,一輪皓月高掛天空,與群星交織在一起,溫柔的月光靜靜灑在他們身上,似乎也再預祝著他們——“永遠幸福”。
***
這二天,燕馭驤把姜鐵心調來的百名武林人物分成四批,第一批由他自己率領,第二批二十五人由姜鐵心率領,第三批和第四批各二十五人由周仲英和吳果高率領。
為防止這大批人物行動引起別人懷疑,尤其是受到天帝方面注意,他們分由水、陸兩路向江州“萬壽觀”而去。
燕馭驤和貝祈築帶了二十五名武林人物日以繼夜地趕路,終在十天之內來到江州的“萬壽觀”。
那時“萬壽觀”真是群雄畢集,八大門派首先到達,第二批到達的是白楊山莊程千秋一群,天鼓娘娘是第三批到達,燕馭驤反而掉在第四。
不過因為燕馭驤是當今武林盟主,前三批的雖然都到了,卻都無法辦事,燕馭驤一到,群雄皆大喜過望,一起迎了出來。
一凡道長跨前一步,道:“貧道替盟主引見無畏道長!”
無畏道長搶上一步,道:“貧道無畏這廂有禮。”
燕馭驤看那無畏道長時,只見他身長八尺,相貌堂堂,年紀約在六旬上下,一派仙風道骨氣概,也迎上一步,道:“豈敢,豈敢,在下久聞道長大名,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無畏道長道:“盟主如此說,貧道愧不敢當。”
羿治神插嘴道:“此非談話之所,快請到後面一談!”
無畏笑道:“羿大俠說得是,貧道幾乎慢待嘉賓了!”
燕馭驤與眾人一一見過了禮,最後走到程千秋和天鼓娘娘那邊,羅雅多蘭指著貝祈築道:“馭驤,這位是何人?”
燕馭驤道:“這位是築姐!”
隨後燕馭驤也把羅雅多蘭郡主和程清穎也介紹給貝祈築,三女初會,倒是隨和得很,隨即親熱地攀談起來。
燕馭驤笑道:“我終於替築姐找到了伴兒,你們三位不妨好好地談談,我還有點事要去料理一下。”
程清穎道:“你辦你的事,我們自去談吧。”
三女拉著手,嘻嘻哈哈地走了,倒不知羨煞了多少英雄好漢。
羿治神問道:“小哥,兩湖到了多少人?”
燕馭驤道:“原來可動員兩百多人,在下因恐人數眾多,在途中行走起來不大方便,是以最後只帶一百人來!”
羿治神點頭道:“一百人足夠了,小哥這是第一批,不知後面還有幾批?”
燕馭驤道:“後面還有三批,最遲明天可以趕到。”
羿治神笑道:“那真太好不過了!”
兩人來到一寬廣的草坪,草坪上早已擺好了數十張椅子,眾人立刻請燕馭驤入上座,燕馭驤堅不肯受。
長白派掌門古志忠道:“今日此會,全賴盟主發號施令,盟主若再客套,我們今日之會未免形同空文了!”
燕馭驤道:“在少林之時,在下雖被推為武林盟主,但今日群雄畢集,加之慾破強敵,勢非大智者充擔不可,在下正擬辭去盟主之位,故請諸位另選賢能!”
群雄聞言轟然道:“盟主既已選定,哪有再選之理,快請盟主就坐,以便商量破敵大計。”
燕馭驤想推辭也不可能,只好向四周作了個四方揖,然後就坐。
群雄亦紛紛落坐。
燕馭驤在掌聲中站了起來,道:“今日此會,目的在消滅天帝,但天帝人多勢大,更加之天帝府機關密佈,進攻之日,尚請各位英雄多努力,相信我輩都願為公理與正義而戰。”
群雄齊道:“那是當然。”
燕馭驤頓了一頓,接道:“要想達到成功之目的,我們在事前必須有精密的計劃。”
他又道:“現在這個計劃已由駐大俠擬定,我們何時進攻?如何進攻等等都請並大俠向各位說明。”
燕馭驤隨對羿治神拱手道:“前輩請。”
羿治神道:“兩湖方面的朋友不是還沒到齊嗎?”
燕馭驤道:“他們只來了一部份,相信可以作為代表了!”
忽聽一人道:“在下高智遠,我們兩湖方面的人,信得過燕盟主,因為燕盟主原本也就是我們兩湖盟主!”
九華掌門任庭一道:“如此便請羿大俠說吧。”
華山掌門井立行也道:“事不宜遲,咱們說動就動,以免天帝知道我們在對付他,他倒早一步準備了!”
羿治神笑道:“井兄認為咱們之事瞞得過他嗎?”
井立行道:“兄弟只怕他逃走,假如他知道了還會挺在那兒,倒是大家一致的希望。”
崑崙法明大師道:“不錯,他能挺在那兒對我們倒可省去些麻煩!”
羿治神道:“兄弟有一意見,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道:“請快說。”
羿治神道:“在下認為,我們不妨乾脆派人向那獨夫下一戰書,約定兩日之後前去進攻他,想他也曾當過當朝大官,只要稍為有點顏面,都不會溜之乎也!”
任庭一道:“羿兄顧慮極是,我們忽然相聚,事實上也需要些時間加以協調商量,約定兩日後進攻,在我們來說,一切都已調配妥當,在那獨夭來說,應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
古志忠道:“是的,咱們絕不做宵小勾當,攻其不備,否則,他就是失敗了,也不會敗得心甘情願的。”
程千秋道:“事實上對於這種人也用不著講這些俗套,他到外面殘害武林同道之時,又幾曾光明正大過?”
羿治神笑道:“程兄話雖不錯,但我們究非他那一號人物,他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
正說話間,忽然有人來報,說是兩湖眾人趕到,燕馭驤忙請眾人稍坐,他帶著無畏道長匆匆而出。
兩人來到觀外,果見姜鐵心帶著二十五名武林人物站在那裡,姜鐵心見燕馭驤迎了出來,忙道:“盟主先到了!”
燕馭驤點頭道:“前輩,這位是萬壽觀無畏道長!”
隨又把姜鐵心替無畏道長介紹,兩人互相見了禮。
到了裡面,燕馭驤又替他一一引見。
井立行道:“現在好了,姜大俠一到,人手差不多都已到了齊,羿見大可把全盤計劃對大家說了。”
羿治神道:“兄弟剛才說下戰書之事,想必諸位都沒有意見吧?久聞法明大師文筆流利,這書寫戰書之事,便有請法明大師了!”
於是,法明大師退了下去草擬戰書。
羿治神又道:“眼下我們面對之敵人,乃百年罕見,其人不但武功蓋世,心機之深,亦是舉世罕見的!因此我們破敵之時,每個人都必須拿出最大的智慧,同時在行動之時,亦需非常鎮定,不能貪功,不能急躁,稍有疏失,便會影響全盤戰局。
“天帝那裡有三間房子,每間房子各有四道出口,這三間房子連貫起來的時候,房子四周便自然而然地現出一道護城河,這條河大約有十多文寬,就是武功再高的人,只恐也難以飛渡,尤有甚者,當這條河出現之時,河中的水都是弱水——有道是弱水三千,飛鳥難渡,更不要說是人了!”
眾人一聽,不禁訝然,紛紛議論。
燕馭驤道:“前輩不妨瞧瞧,我們這兒,有誰能夠擔當這任務的?”
羿治神道:“其人是羅雅多蘭郡主。”
燕馭驤驚道:“她能?”
羿治神點點頭,道:“不錯,她能!”
燕馭驤不解地道:“說她有辦法破解弱水——在下認為前輩多少有誇大其詞。”
羿治神道:“老弟別急,且先聽我說下去。”
羿治神說到這裡,隨朝一凡道長一指,道:“他早先神智不清,是誰施法把他救醒的?”
燕馭驤正色道:“不錯,正是拙內。”
羿治神笑道:“那不就得了嗎?老朽如不說明白,老弟只怕一輩子也不會懂,需知那弱水是有機關控制的,然而把守此關之人就是與一凡兄同時失去神智的武當妙真人、華山易大俠他們!”
燕馭驤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拙內的確可當充前驅。”
羿治神表情沉重地道:“眼下妙真人他們都已失去神智,可是個個武功都已大進,稍為應付不到,便有殺身之禍,所以老弟夫人若去,最好能找幾個幫手。”
燕馭驤笑道:“天鼓娘娘便是最好的幫手。”
天鼓娘娘道:“老身辦得到嗎?”
燕馭驤連聲道:“不成問題。”
說著,他把羅雅多蘭那夜如何使一凡道長清醒之事說了出來。
天鼓娘娘哈哈笑道:“原來如此,老身和郡主便很不客氣地先拿下第一件功勞了!”
羿治神怔道:“娘娘也習有此術嗎?”
“死要錢,你便這樣瞧不起老身嗎?”
“並非瞧不起你,只是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了,老朽……”
“別說啦,你如不信,老身便當場試驗一下如何?”
羿治神雙手亂搖道:“不必不必,老朽怎會不相信你呢?”
羿治神走到天鼓娘娘身邊,然後拿出一張圖擺在桌子上,道:“我們後天行動之時,從這裡右行,那裡是一遍大樹林,但請記住,每走六棵,便需右轉,一直轉到最前面的房子,那便是妙真人他們住的地方了,你們去時,他們可能會對你們展開突襲,那時就要看你們用什麼法術制服他們了。”
天鼓娘娘笑道:“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只說我們制服他們之後又如何辦?”
羿治神點點頭,道:“制服他們之後,可將他們房中的一塊大圓石向左邊連轉三圈就行了。”
“是不是水就消了?”
“不錯,待水消退之後,你可以放一把火將那房子燒掉,然後再循著道路有行,如碰著攔路之人,便殺他一個痛快,直到與我們碰頭為止!”
天鼓娘娘道:“我知道啦!”
羿治神退了回來,環目一掃,又道:“當天鼓娘娘把弱水機關破壞之後,各位便可以看到火光,那火光便是我們進攻的訊號!”
眾人聞言都轟然叫好,露出一副躍躍欲試之色。
羿治神轉臉對燕馭驤道:“盟主,現在得請動大駕了。”
燕馭驤肅容道:“恭請指教。”
羿治神道:“盟主曾到過天帝府,大概知道其中一種最厲害的機關!”
燕馭驤忙道:“前輩說的可是那道無影牆?在下曾聽前輩說過,好像有一把天斧可以破那無影牆。”
羿治神點點頭,道:“不錯,但那無影牆一共有四處之多,所以盟主一定要在大家進攻之前把那四道無影牆全破掉。”
燕馭驤肅容道:“在下當盡力而為。”
羿治神道:“這件事較之天鼓娘娘那件事還重要得多,所以盟主必要盡力而為,如其不然,天帝有四道無影牆為掩護,就是千軍萬馬衝進去,對他也絲毫沒有傷害。”
燕馭驤道:“我知道!”
羿治神仍然把那張圖攤開,指著一處地方道:“此地便是那荷花池,想必盟主去過了?”
“我去過。”
“他們前進之時,故意動了無影牆的開關,那無影牆便沒有聲息地掉了下來,不知究竟之人還以為後方沒了通路,其實不然!”
燕馭驤驚然道:“這樣看來,第一道無影牆就在那水池附近了?”
羿治神道:“不錯,當你要進園門之時,門的右邊有一條鋼環,那鋼環的位置非常明顯,你只要輕輕拉一下,然後迅速退三步,當你發現地下有一塊紅磚升起,就迅速往後走七步,那便是無影牆所在,然後揮動天斧劈去,第一道無影牆便被破壞無遺了。”
燕馭驤點點頭,道:“在下知道了。”
羿治神笑道:“盟主有什麼困難不妨明言?”
燕馭驤坦然道:“別的困難沒有,在下就是怕認識人太多,到時行動起來,可能會受到影響!”
羿治神道:“盟主前去時,假如碰上有人招呼你時,你把真實身份告訴他。”
燕馭驤道:“原來前輩早有安排,在下感激不盡!”
羿治神還禮道:“四道無影牆破壞後,有呼盟主為‘吳三變’的人便會帶著盟主前進。”
任庭一關心地道:“老朽擔心一事!”
羿治神道:“任兄可是擔心那人是不是靠得住?”
任庭一道:“不錯,小弟正有此慮!”
羿治神笑道:“老兄放心,那人乃是兄弟助手常無雙,其人追隨兄弟達十年之久,兄弟到天帝那裡去,故意與他不相識,暗裡常有聯絡,這顆棋子放在那裡那麼久,目的就在用於今朝。”
燕馭驤欽佩地道:“人人都道前輩為財奴,事實上卻不知前輩行事著眼於數年之後,前輩大智若愚,使人欽佩。”
羿治神謙道:“盟主過獎,老朽實不敢當!現在兩件大事已分別有人去辦,餘下的便是如何進攻,在座諸位都是一方碩彥,如今兄弟想把九個領隊之人姓名念出來,諸位如有意見,提出來大家商量!”
於是,他高聲念道:“第一隊,以少林天柱大師為首,除了所屬少林二十名弟子之外,另外請白楊山莊方面支援二十人!”
天柱大師道:“老衲負責進攻何處?”
羿治神把圖攤在他面前,道:“大師看清楚了,天帝府的建築三面空曠,一面背山,大師進攻之處是東面第一間,此地有三處出入通道,所以必須把轄下之人分成三隊,然後到達了一定位置停止,以便與第二隊取得聯絡。”
天柱大師點點頭,道:“老衲知道了!”
羿治神道:“第二隊以武當紫真道長為首,除轄下二十名弟子之外,亦請白楊山莊方面支援二十人。”
第四隊是崑崙法明大師,他們進攻的是另一處地方,除了崑崙本門弟子之外,亦由白楊山莊支援二十人。
第五隊是華山井立行,第六隊是九華任庭一,不足人數由兩湖方面擔任支援。
第七隊是長白古志忠,第八隊是姜鐵心,第九隊是無畏道長除本門人員之外,不足人數分由兩湖方面和“萬壽觀”弟子抽調。
羿治神把人手調派既定,隨即問道:“各位是否尚有所見?”
一凡道長道:“不知羿兄與貧道等人又擔當何種任務?”
羿治神道:“道兄問的是,我們擔當的是總支援,何處有險便往何處應援,我們十多人,相信已足夠應付這生死一戰了!”
任庭一問道:“我們總攻擊之後,假如一切順利,不知在何處擒獲天帝?”
羿治神道:“各位循著路線前進,最後必然會聚集在一處山邊,天帝逃到無路可逃,最後便在那裡送命。”
群豪一聽,無不為之聳然動容。
忽聽一人冷冷地道:“只怕不見得!”
羿治神調配得直,群豪都無話可說,哪知此刻竟突然有人出來打了一聲冷槍,是以甚為群豪所側目。
群豪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女子,群豪都不認識,但燕馭驤一望,頓時驚叫道:“貝姑娘,原來是你?”
原來那女子正是貝宛岑。
羿治神道:“原來盟主認得這位姑娘?”
燕馭驤道:“我們曾有一面之緣,貝姑娘快請上坐。”
但貝宛岑卻仍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好像對於燕馭驤的話沒有聽到一般!
群豪見她對盟主如此傲慢,都不由心中有氣,羿治神目光流轉,笑道:“姑娘忽作驚人之語,想必是有所高見?”
貝宛岑冷冷地道:“羿大俠調配得宜,好生令人欽佩,只是百密一疏,我怕你這場美夢要破滅了!”
吳果高高聲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貝宛岑冷然道:“我如不在這裡說話,叫你們這些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任庭一道:“姑娘有何高見?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
貝宛岑笑道:“羿大俠竟連那妖府魅梟也忘懷了嗎?”
此話一出,不僅羿治神吃驚,便連燕馭驤也為之驚呆了。
天帝府內還潛伏一個妖府魅梟!如不先除去此人,羿治神所擬的一切計劃都會落空,到這個時候,羿治神才不得不對貝宛岑另眼相看了。
羿治神肅容道:“姑娘一語驚醒夢中人,老朽感激不已,若非姑娘此言提醒,老朽真是要誤了整個大事!”
眾人見羿治神本人也承認這一錯失,益發對貝宛岑油然生敬,燕馭鎮忙道:“貝姑娘,不知你對此事有何高見呀?”
“難道羿大俠都不能再籌出一個好計謀嗎?”
“老朽只專心注意天帝那邊,倒把妖府魅梟忘懷了,姑娘有何高見?老朽敬聆教益。”
“羿大俠已把話說明,如何還故意作隱虛之語?”
“是否聲東擊西之計?”
“前輩果然高明,馬上便意會出來了!”
羿治神轉念一想,暗忖實施聲東擊西原本也是不錯,只是這樣一來,整個計劃便都要修改了。
因為眼下明明是對付天帝,而如今要改過來對付妖府魅梟,無論是時間和人力都不許可,所以他的面色顯得有些遲疑不定。
貝宛岑趨前一步,低聲道:“前輩有些為難是嗎?”
羿治神點了點頭,道:“實是變動太大了。”
貝宛岑道:“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困難。所謂聲東擊西,我們只不過是口頭上叫一叫,讓妖府魅梟知道,我們目標對準天帝,但也不會放過他的!”
羿治神叫道:“此計大妙,否則到時妖府魅梟非要提防我們不可。”
“豈止提防,而且還要全力應付。”
貝宛岑頓了一頓,又道:“但我還有一層顧慮,因為妖府魅梟老奸巨滑,他或者也料到我們此舉實為恐嚇,來個置之不理,但我也想了一個辦法對付他。”
“什麼辦法?”
“妖府魅梟王無蔭那裡,我去盯住他。”
羿治神大喜,旋即想到妖府魅梟乃當今天下有名的頂尖高手,貝宛岑年紀輕輕,如何能夠盯得住他?
燕馭驤在一旁似是看出了羿治神的心意,笑道:“羿前輩放心,貝姑娘武功超卓,猶在在下之上多多,相信要盯住妖府魅梟絕對沒有問題。”
羿治神神色一緊,不由對貝宛岑多看了兩眼,因為燕馭驤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如今聽燕馭驤說貝宛岑的武功比他還要高,羿治神又焉能不吃驚?
貝宛岑笑道:“燕大俠別往我臉上貼金啦!”
燕馭驤正色道:“在下說的是實在話。”
不管怎樣,有燕馭驤那麼一句話,羿治神對貝宛岑的信心已是倍增,當下拱手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盡出皆少年,老朽真的老矣,貝姑娘,老朽剛才如有不是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
羿治神又道:“貝姑娘既然自動請命監視妖府魅梟,那他的下落知悉否?”
貝宛岑道:“他現在何處,我根本用不著去尋找他,只要守在天帝府中,他不生事便罷了,一旦生事,我很快就會找得到他!”
羿治神道:“姑娘此言甚是。”
群豪又復商量了一些細節,大事已成,羿治神暗暗遣派人去散播謠言,群豪表面準備進攻天帝,實則是準備向妖府下手,消息一出,整個武林都為之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