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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快步推門走人咖啡SHOP,玻璃門上的風鈴因外力而花枝亂顫地響起悦耳鈴聲;何佑緯在門邊站定,他拉長脖子環顧四周,很快便發現他要找的目標,並大步向前靠近。

    “搞什麼?幹麼找我找那麼急廣拉開椅子坐下,語氣滿是煙硝味。

    適才逢他當班,手機卻像催命鈴似地響個不停,逼得他才剛下門診,便十萬火急趕來“會客”。

    “玖煥嫌你‘辦事不力’,特別讓你來看看他做的‘好事’。”蔚甘琳嬌笑地倚在丈夫懷裏,一雙美眸若有似無地瞟向何枯緯右後方的位置。

    “什麼辦事不力?”他不記得自己答應過安玖摸什麼,狐疑的眼對上安玖煥的氣定神閒。“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怎麼他感覺這對夫妻的神情,跟“好”完全搭不上邊?

    “房築的終身大事,你沒忘吧?”看着服務生熟練地加水、點飲料,安玖煥耐心地等服務生離去才開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猛灌1口開水,衝去他一路趕來所造成的口腔燥熱。“我可是卯足了勁為她介對象,見鬼的辦事不力!”很好,他弄懂了其中一個“謎底”。

    “動物類男人!”撇撇嘴,安玖煥用力憋住湧上喉嚨的笑意。

    “什麼!”

    “阿豬、阿貓、阿狗的。”懶得一一説明,安玖瘼一律用“簡稱”帶過。

    “神經!哪來那麼多阿貓阿狗?”他完全沒注意到危險逼近,一逕兒跳進安玖煤的言辭遊戲裏。

    “玖煥説的是皮艾基那幾個。”蔚甘琳掩嘴輕笑。

    “皮……咳!你們怎麼知道!”陡生一股狼狽,他的顴骨無可避免地泛紅,語氣不禁衝了起來。

    服務生送來咖啡,適巧解除他的尷尬,也讓略嫌緊張的氣氛獲得舒緩空間。

    “前兩天,我們夫妻散步時偶遇房蔌築,湊巧得知她的‘困境’。”侍服務生再次離去,安玖煥淡淡地解釋。“所以我才説你沒半點進步。”

    “你非得雞蛋裏挑骨頭是不!”何佑緯的眉心打了個結,舊仇新恨,他一併算了。“幾年前你就這麼損過我,事過境遷,你又來這一套,難道不嫌煩嗎?”那時是為了捍衞蔚甘琳,這點他可以諒解,但此刻為的又是哪椿!擺明了跟他過不去!

    “不關我的事,是房蔌築自己無法接受,我只是為她請命,抒發她的意見罷了。”哎——他可無意挑起戰火,但何佑緯就像拔了毛的公雞般衝動,往往沒弄清事情的重點就發火,實在難以溝通。難怪這麼多年來都沒啥長進!

    “這事輪得到你來多嘴嗎?”憶起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他還無法欺騙自己她是滿心歡喜。“你行?你要真行,不會為她找個稱頭的對象?嗄!”稱頭?“撐”死他安玖煥這個“冤大頭”!

    “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説。”優雅地啜了口咖啡,安玖煥彎起眼眉笑了。“所以,我很認分地為你做了‘危機處理’。”指了指何佑緯右後方的位置,他滿是得意的語調。

    什麼“危機處理”!他處理的事還輪得到安玖瘼來幫……!那女人怎眼熟得緊?不是房蔌築還有誰!?

    可她旁邊那個礙眼的傢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他怎麼從沒見過?何佑緯順着安玖瘼所指的方向旋過頭探望,這一望可望出滿腔火氣。

    “那傢伙見過她幾次面?”眯了眯眼,他其實想問的是,那對“狗男女”揹着他“暗渡陳倉”多少回?但他自恃修養甚高,沒把這麼沒水準的問話説出口。

    “什麼?”咬着牙説的話誰聽得懂?安玖煥莫名其妙地問。

    “我説,她跟那傢伙見過幾次面了?”依舊由牙縫裏進出聲音,不過這次表情稍多,加了一記犀利的白眼。

    “當然是頭一次見面。”所以才讓他來看“好戲”。這場面他們夫妻排練許多次,多少加入一些“小波折”,這樣看起來才夠“精彩有趣”。

    “哼哼!”何佑緯由鼻管哼笑兩聲,黑瞳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頭一回見面!”

    該死了那傢伙!頭一回見面就敢拉她的手!簡直是——活、膩、了!

    “嗯……曹先生,你……呃,這裏的空調、不太好,好像……熱了點?”房蔌築面有難色地閃躲不斷往她身邊擠靠的男人。

    這個位置採門字型設計,她已經由中間偏右的位置移到最左邊,靠近走廊的地方,他要再這麼靠過來,她就要跌到座位底下去了!

    但初次見面,她又不好將話説得太直接,怕引起對方“變臉”,畢竟人家安氏夫妻也是好意,熱心地為她介紹對象;為了顧及介紹者的顏面,她只得僵笑地暗示男方。

    “不會啊!”曹察醴恍若聽不懂她的暗示,順勢往她的方向再進一寸。“我倒覺得有點冷,我們坐近點,這樣會暖和些。”

    “不,這樣夠近、夠近了……”她趕忙拉起放在腿上的揹包置於兩人之間,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房小姐。”沒想到曹察醴完全不把她的小動作放在眼裏,霍地伸手覆上她擱在揹包上的小手。“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沒機會了!房蔌築抽了口涼氣,她忍了又忍,在忍了近半個小時、寒毛全體立正致敬之後,終致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

    “對不起,曹先生。”她努力維持優雅的微笑,唇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兩下,試着抽回自己的揹包。“我恐怕不太適合你,請你……”

    “不!”曹察體一手緊拉住她的揹包,一手仍揪着她的手不放,想借此箝制她的脱逃舉動。“請不要太快拒絕,不要拒絕我們相識的緣分!”

    “麻煩你放手。”加重拉扯的力道,房蔌築急得滿額冒汗,要不是止處公共場所,要不是知道安氏夫婦也在這咖啡SHOP裏,她當真會放聲尖日叫!“我們真的不合適……”

    “不,房小姐,我是真的對你一見鍾情。”像跟她作對似的,曹察醴以相同的反作用力與她玩起拔河遊戲。

    “放手!”去你的一見鍾情!她的語氣不再禮貌,因為驚懼令她忘了禮教,她只想擺脱這個“橡皮糖”。

    “不,房小姐,我是認真的廠無奈對方白目得太厲害,完全體會不出她的恐懼。“請你相信我的直覺,我們是很適合的一對,請相信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尖叫聲穿透她的腦子,不假思索地,她單手撈起桌上來不及細飲、仍温熱有餘的咖啡,一股腦地往曹察醴頭上淋去——瞬時,所有場景像定格了似的,整間咖啡SHOP裏的主、客人,全被這刺激的一幕驚得倒抽口氣,連安玖煥夫婦和何枯緯都瞪大了眼,呆若木雞地看她像個臨時演員演出超值的全武行,不曉得該為她的率直行徑大加撻伐還是拍手叫好?

    曹察醴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瞠大的眼直視頭頂不斷流下的數條黑色水漬,一張臉黑得比那幾條水漬還要幽黯……

    “哈哈哈——”驀然,一陣大笑攪亂了凝窒的氛圍,引得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忍不住竊竊發笑。

    房蔌築惱羞地看向狂笑的人,愕然發現那串突兀的笑聲竟來自……何祜緯?

    喝!他什麼時候來的?

    天吶!她竟然在他面前,做出如此有失淑女風範的糗事!?

    頓時,漫天的羞意淹沒了她,不顧揹包還在“賊人”之手,她用力甩開曹察醴的手拔腿就跑,飛快地逃離“肇事現場”——

    “哈……喂!”

    何佑緯一見她衝出咖啡SrOP,立即斂起狂笑並像上了膛的火槍直衝而起,衝到門邊後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扯回落在那頭“色痞”手上的她的揹包,又衝至安玖燠那桌稍作停頓。

    “你!這筆帳我們有得算了!”語音稍落,他像加了油的朋馳跑車般衝出咖啡SHOP,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還引來好事者的歡呼。

    “這傢伙……搞什麼鬼啊!”安玖蟆吐了好長一口氣,差點沒讓他嚇出一身汗。

    “很好啊,你不是就想看這種‘好戲’!”蔚甘琳拍了拍他的肩,唇角揚起美麗的弧度。…效果’還不錯,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

    “哇咧!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曹察醴用手帕擦拭發上的污漬,“面有菜菜子”地走向安玖煥夫婦。“老闆,我表現得還可以吧!”

    沒錯,他是奉命行事,奉安玖瘼的命令,盡職地當個“色輩中人”;沒辦法,領人家薪水得看人家臉色,要不是為了求升官、求發財,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很好。”安玖嘆的眼角微微抽動,皮笑肉不笑地為他“加官晉爵”。“你表現得很好,我決定把‘剛果’的市場交由你去開闢,加油!”然後,他優雅地摟着嬌妻去結帳,而後從容地遠離戰場。

    曹察醴失神地任由白色的手帕覆在頭頂上,呆滯的神色令人同情及發噱。

    剛果!非洲剛果!那種落後到不行的地方,有人會把使用電腦上網當休閒的嗎?

    老天爺!他是招誰惹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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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築!房蔌築!”

    身後一聲緊過一聲的呼喚,不但沒讓房蔌築停下匆忙的腳步,反而將腳拉得更開、速率更快地奔跑起來,簡直像身後有野狗在追趕似的。

    她受夠了!她不停下來又怎麼樣?難道他還想像上次在醫院裏叫她不準動那般在馬路上喳呼?

    沒關係,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最難堪的時刻已經在咖啡SHOP裏發生了,該丟的臉也差不多全丟光了,她才不在乎!

    “嘿!你搞什麼?”何佑緯追了好一段路,由人潮擁擠的大馬路直追到人煙稀少的巷中巷才追到她;他伸出大掌揪住她的肩,好不容易制止她如西班牙奔牛節狂奔的公牛滿街亂竄。“想不到你腿短短的,跑起來還挺快!”

    “你……隨你怎麼説!”他倒好啊!先前是嫌她只有頭可以看,接下來又嫌她腿短,究竟她全身上下,還有哪個地方他看得順眼?

    “為什麼發火!”輕易發覺她的怒意,何佑緯壓着她的肩問道。“因為剛才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吃你豆腐?”

    “……”那傢伙和你各一半啊,一賭氣地不轉身,她低着頭也不説話。

    “雖然那傢伙是過分了點,頭一次見面就對你毛手毛腳,但你不也淋了他一身濕?”看到那可笑的場景,令他的心情覺得舒坦多了。“不錯了,總算有人肯吃你的豆腐,這不表示我們成功了一半?”他多此一舉地補了句。

    “你説什麼?”房蔌築不敢置信地猛一轉身,大大的眼死命地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有幸’讓人毛手毛腳,都因該歸功於你為我改變的這身裝扮了?”她的眼冒着兩團火,胸口明顯因憤怒而上下起伏;如果他夠聰明,就該發現她以瀕臨噴火邊緣。

    “呃,你這麼説也沒錯啦……”可惜咱們何大醫師的注意力可不在她的眼睛上,反而跑到不該看的“動盪山巒”,而且看的兩眼發直。“多少因為這些外在的因素……”讓她的本質提升不少。

    “全歸功於這些外在因素是不是?啊?如果這些衣服只會讓我招蜂引蝶,那我寧可不要!”房蔌築氣得聲音都發抖了,陡地伸手開始脱身上的襯衫。

    “喂!”何佑緯頓時有點傻眼,她怎就在公共場所“寬衣解帶”!“你幹嘛這麼激動!我不是……”他的聲音斷了,因為她的襯衫扔在他臉上。

    當房蔌築開始動手拉扯腰上的長裙背扣時,他總算發現事情大條了。

    “別鬧了!我不是説你不好,相反的,你的本質夠好,才可……喂!我警告你別在脱了!”見她已拉開長裙拉鍊,他“花容失色”地伸手攫住她蠢動的手。

    “放開我!”她象瘋了似地錘打他,直到被他緊緊摟住,不爭氣的淚花才滴滴滾落,染濕了他的米色襯衫。

    “乖,沒事,沒事了。”老天!她的反應可真激烈啊!原以為她是隻小白兔,沒想到她的本質竟是頭小雌虎,當真大大折損他身為心理醫生的尊嚴,但感覺……還不賴!

    “誰教你要這麼説我……”抽了兩口氣,她才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不覺更往他身上貼緊了點。

    “算我失言,好不好!”翻翻白眼,不敢相信她在這時候還能跟他算帳。

    “本來就是你失言……”不管狂亂的心跳,她把眼淚都往他身上擦。

    “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暗歎口氣,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其中女子尤甚,因為排行第一,在小人之前。

    孔夫子英明!

    看到還晾在臂上、由她身上脱下來的衣服,他不着痕跡地為她上長裙的背扣和拉鍊,才鎮定地開口提醒。“要不要把襯衫穿起來!天氣是暖和了點,可也才初春,還是有點寒意……”喝!經他這一提,房蔌築才赫然想起自己剛才“瘋狂”的行徑——天吶!,她竟然只穿着內裏襯衣跟他抱在一起,這……這她往後要如何面對他!?發現她的身體瞬時變得僵硬,他沒神經地問道:“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

    房蔌築飛快地伸手搶回自己的襯衫,之前是因為憤怒而説不出話,這次則是因為害羞,同樣説不出話來。

    “別擔心,我可以幫你把風。”雖然現在才想到曝光問題似乎太遲了點,但亡羊補牢,有總比沒有來得強,至少“心意”到了。

    房蔌築咬着唇,小臉脹得火紅,揹着他沒敢稍停地穿上襯衫,連釦子的手都輕輕發顫,扣了好一會兒才全數扣完。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到我那兒坐坐?”她的心情過於激動,現在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不是明智之舉,他遂做此建議。

    她的頭垂得好低、心跳跳得好快,頓了下後微微搖頭。現在她連看他那張臉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可能還跟他回家!

    “沒關係,我又不會把你吃了。”怎麼感覺心口有點慌!

    見鬼了!只是邀請她到家裏坐坐而已,他緊張個屁!

    房蔌築搖頭的幅度加快又加急,小臉卻始終沒敢抬起來,不然他會看見她的臉紅得像枚幼稚園小朋友畫的正紅太陽。

    “嗯……聽説你對我介紹的那些對象不是很滿意!”好吧,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找個理由騙她回去才是要緊。

    總比放她一個人回去,讓她一整天胡思亂想採得安全點。

    “……他們很好。”他的“評語”讓她的自卑感更為嚴重,所以不是男方條件不好,而是她的條件太差,配不過人家。“是我配不上他們……”

    “你在説什麼傻話?”他深吸口氣,感覺胸口鬱悶。

    “他們每個都對你滿意的不得了!”咦?這句話有點耳熟,彷彿多年前也説過類似的話。

    哎——他怎麼老做這種圖利他人,卻又吃力不討好的“勾當”呢?簡直莫名其妙!

    “不用安慰我了。”什麼鍋配什麼蓋,要不是她條件太差,安氏夫婦也不會介紹她那麼急色的對象,問題一定出在她身上。

    “我幹麼安慰你?”他不記得自己做過這種事,對她。“我才不來‘安慰’那一套!”事實上,他根本不會安慰人,只不過就事論事。

    “謝謝你。”她被他的説法打動了,心情稍稍好轉。“我好多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嗯?”她眨巴眨巴眼,總算肯抬頭看他了。

    “你這樣眼睛紅紅的走在街上不太好,還是到我家坐坐,我泡咖啡給你喝。”她的眼有點腫,現在跟漂亮兩個字絕對扯不上邊,但他卻覺得心頭撞了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撞進心裏一樣。

    “你會煮咖啡?”像咖啡SHOP那種煮法?她有絲驚訝。

    “會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撕開包裝,倒在杯子裏衝熱開水,一分鐘OK。”他説的是三合一的隨身包咖啡。

    “不了,我剛才在咖啡SHOP裏喝過了。”扯着嘴角,她沒忘記蔚甘琳説女孩子別喝太多咖啡的誡言。

    “都讓那傢伙的頭給喝走了!”他不置可否,涼涼地頂了一句。

    房蔌築愣了下,兩人同時想起那個畫面,忍不住呆呆地在路邊笑開了。

    “我實在太沖動了。”GOD!希望以後不會再有讓她如此瘋狂的事情發生。

    “我倒覺得你做得很好。”攬着她的肩,沒讓她發現地往巷口移動。“對付那種人,你越是害怕,對方就越得寸進尺,是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就像暴露狂一樣,越是驚慌失措,對方便越感覺得到快感,所以以心理學的解決方式而言,應該“以暴制暴”。

    “我給他顏色看了嗎?”如果這是正確的處理方式,到底可以達到何種效果!

    “嗯哼。”他點着頭,讓她不自覺地跟上自己的腳步。“當然,還是很重的顏色。”

    “很重的顏色!?”完了,他的衣服恐怕洗不乾淨了;她此刻才想起咖啡漬是不容易清洗的污漬之一,往往沾上就洗不掉了。

    “你忘了?黑色啊!”雖不至於從頭到腳,但至少從頭到肩吧?“你把他染成個黑人呢!”為了讓她快樂起來,他可是絞盡腦汁,硬是擠出難得的幽默。

    “啊?”她驚呼了聲,卻變態地覺得有絲興奮。“不會太失禮了嗎?”她現在還後悔呢!

    “不會!”他以心理學醫生的身分做擔保,絕對不會!

    “可是……我覺得對安先生、安太太很不好意思。”她又想到新的煩惱,眉心輕輕皺了起來。

    “他們那邊有我搞定,你就別再想那麼多了。”他還要找他們“算帳”哩!

    “聽你這麼説,我的歉疚感平撫不少。”她鬆了口氣。

    “那好。”很高興她想開了。“我家也到了,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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