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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跟我交往吧,我喜歡你

    卓大圖書館。

    第二借閱室旁邊的閱讀室裡。

    大家都在安安靜靜地看著手裡的書,在臨窗的一個位子上,並排坐著一對非常引人注目的男女生。不過他們都微低著頭,儘量減少別人對自己的注意,只是他們桌上的那個小小的筆記本,在兩人之間傳來傳去。

    “魔羯?你居然是魔羯座的嗎?”尹宇澤在筆記本上寫道。

    “對啊,我真的是魔羯座的,我是1月18號的生日。”葉星漫也認真地寫道。

    “真的嗎?”這次換尹宇澤擺出一個特別吃驚的表情。

    “你知道嗎?我的生日,也是1月18號。”

    天哪!

    當葉星漫看到這行字的時候,非常吃驚地抬起頭來,有些不能相信地看著他。

    尹宇澤則朝她微笑著聳聳肩,表示他也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他們居然是同一天生日!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雖然尹宇澤比她大了兩歲,但是在茫茫人海中,居然能遇到和自己同一天生日的人,幾率真的是很渺茫!但是這件事情卻真的發生了,而且不是別的人,居然就是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生。

    其實他們今天碰面,說是星漫故意的也好,說是她無意的也罷,總之,他們是相遇了。並且他們再一次在這間借閱室裡見面了,不是像上次那樣隔著書架相望,而是共同坐在了同一張書桌邊。

    看看兩個人手裡挑選的相同版本的星座書,他們不由得相視一笑。

    是緣分嗎,還是真的心有靈犀?

    星漫不知道該怎樣對自己解釋,但是看到尹宇澤不再閃躲著她的目光,她就已經覺得有種小小的甜蜜感覺了……

    或許在他們之間,真的只剩下了“命中註定”這四個字可以評說?竟然在交流了沒幾行字之後,就發現他們連出生的日期都是同一天!好奇妙的世界啊!好奇妙的男孩!

    星漫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拿過筆記本來,再認真地寫下:“我們同一天生日,真好!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只買一個蛋糕,一起慶祝!”

    她順手還在下面畫了個小小的笑臉,令尹宇澤忍不住微笑起來。

    “一起慶祝嗎?離1月18號還有很遠哪!”

    “沒關係啦,我們先約好,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海邊,一起點起蠟燭,一起慶祝生日,怎樣?”

    “去海邊?那時候會很冷呢!”

    “學長,你怎麼一點也不浪漫!”星漫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生氣的臉,還朝他丟出一個大白眼。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尹宇澤終於點頭。

    “真的嗎?你答應了?”星漫開心極了,臉上的笑容立刻綻開,“那你不可以反悔哦,這筆記本上的字就是我們的見證哦!如果到時候你沒有來,我可是會拿這個去找你的!”

    尹宇澤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只能微笑著點點頭。

    她的快樂還真的很簡單,居然他的一句話就能讓她立刻由陰轉晴。不過他是真的很喜歡看到她的笑容,那會讓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都微微地眯起來,變成兩彎非常可愛的月牙。而且她鼓鼓的小臉,真的像是一個可愛的蘋果,讓他好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可是,他的指尖還沒有伸出,就悄悄地停住了。

    他和那些正常的男孩不同,他開不了口,說不出話,更有許多事情,他不僅不能幫助她,還會給她帶來麻煩!他不想看到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更不想令別人問她,為什麼會有一個“啞巴”男朋友!

    是的,雖然他真的很討厭這兩個字,但是他不能拒絕承認自己真的是個“啞巴”。

    每當想起這些,他的心都像刀割一樣疼痛,那些難以忘記的陳年往事,又會從他的記憶中像魔鬼般地跳出來……那個令他害怕的夜晚,那個讓他痛恨的男人,還有那個下著細雨而清冷的早晨……它們都是他心底深深的傷疤,每當輕輕地碰觸,都會痛得他天翻地覆……

    他是個沒有資格談論愛情的人,所以也從來不會答應任何女孩子的約定。但是今天,看著這張蘋果般可愛的小臉,他竟然出乎自己意料地打破了自己的規矩……

    難道這個小女生在他的身上,用了什麼魔力……

    他們在圖書館裡一直坐到值班老師要熄燈閉館,才非常不好意思地從閱讀室裡並肩走出來。

    星漫拿著那本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臉上的笑容就如同三月裡的春風,一直都是那樣溫溫柔柔地笑著。

    他們似乎有些依依不捨,但似乎又都不肯開口說出自己的心事。

    兩個人揹著揹包,一前一後地走出圖書館的大門,立刻就被天空中那些璀璨的星星給吸引了視線。

    “哇,好漂亮的星星哦!”葉星漫忍不住驚呼道。

    今天天氣非常晴朗,夜晚的星空也非常地清澈。

    尹宇澤也跟著她抬起頭,注視著那片墨色的天空。那顆顆閃閃發亮的星星,就如同鑲在黑色絲絨上的鑽石,一顆顆都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璀璨。真的很想伸手抓一把下來,對著它們許下自己心底的願望。也許小時候的童話現在想起來是那樣的幼稚,但是在這樣的夜空下,人們卻寧願相信那浪漫的童話……

    “小時候,爸爸就經常帶我去我家樓頂上看星星,他教我認識了很多星座,也教會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說天空中的每一顆星,都代表著地上的一個人,當那顆星星閃閃發亮的時候,地上的那個人也一定非常勤奮。但也有很多星星會黯淡下去,直到變成流星……那也代表著一個人,代表著他離開了這個混沌的世界……所以,當你的星星在變成流星之前,你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很用功很用功,一定要讓它閃閃發亮,一定要讓它比別的星星更漂亮!”

    葉星漫抬頭望著天空,像是在對尹宇澤說著,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著。

    尹宇澤就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同樣也抬頭仰望著天空。

    這些話,他同樣也曾經聽過。但那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那個應該被稱做“母親”的女人。雖然他曾經一直誤會她,但她卻是一直這樣鼓勵他,要他好好地用功,努力地學習,而且還笑著說過,如果她的星星不亮了,就要宇澤的星星來照亮她的星……

    可是,她卻還來不及等到尹宇澤的星星閃閃發亮,就已經變成一顆流星,永遠地消失了……

    尹宇澤的眼角,突然之間溼潤了。

    星漫在轉身的時候發現了他眼角的閃爍,如同那天空中明亮的星星,在他清澈動人的眸子裡微微地閃動著,真讓她懷疑,是不是那明亮的星星,都跌落進了他的眼睛裡。

    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著他的臉,第一次看到他沒有掩飾的悲傷表情,第一次看到他溼潤的眼角,星漫的心裡,竟然湧起了無限的感動……真的很想抱他一下,當他在星空下默默地忍著眼淚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投進他的懷裡,把自己的溫度,與他一同分享……

    為什麼明明是個這樣高大的男生,居然會讓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想要疼愛他的感覺?

    “學長……”星漫遲疑地開口。

    尹宇澤眼角的淚珠,立刻在她這一聲輕輕的呼喚之後猛地收了回去。

    他的臉上又掛上了那招牌似的笑容,但卻在那份陽光明媚背後,星漫分明看到了那抹掩飾的心酸與疼痛。他真的是個謎一樣的男生,究竟在他那不能說出口的心裡,藏著什麼樣的心酸故事?

    “啊,我想起我的作業要畫什麼了!”星漫突然大聲叫道。

    就在看到他剛剛的表情的時候,她的靈感突然閃現。

    尹宇澤不解地挑眉,似乎在問詢她。

    “我要畫一幅油畫,名字就叫做‘摩羯的天空’!學長,你來做我的模特,好嗎?”

    什麼?我?

    尹宇澤吃驚地伸出手指,卻被星漫一把握住。

    “不可以拒絕我哦,這可是我入學以來的第一部作品,一定不可以讓老師失望的!所以,學長,你一定一定不能拒絕我!”星漫非常堅定地說道。

    天,怎麼會是這樣?他還來不及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她卻已經讀懂了他的心事。而且,又是一個不能拒絕!為什麼?為什麼在遇到她的時候,他那些拒絕的想法都不能實施?為什麼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都不能像對其他女孩子那樣從容?

    被她握住手指還是有一點點的尷尬,但他們相觸的指尖上,卻清晰地傳來彼此的溫度。

    尹宇澤表達不出要拒絕她的模樣,看到她那一臉興奮的表情,他根本伸不出手,搖不動頭。他不能拒絕她啊!

    “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已經同意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專職模特了!”星漫故意如此說,擺明了欺負他根本開不了口。

    尹宇澤無奈地笑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她的自說自話。

    星漫開心地跳下圖書館的臺階,朝著那蜿蜒的小路就跑了過去。

    尹宇澤還來不及拉住她,她就已經“撲通”一聲跌倒了。

    該死的!居然又是同一個地方!可憐的星漫,她這個迷糊蛋,居然連續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兩次。而且上一次的傷還沒有好,這一次又跌痛了她的膝蓋。

    “哎喲哎喲!”星漫捂著自己的腿呻吟,“好痛哦,痛死我了!”

    尹宇澤好笑地跟過去,看看她摔痛的小腿。

    還好,今天並沒有摔破衣服,大概只是跌痛了舊傷吧。他邊笑著邊搖了搖頭,伸手扶起了她。

    “學長,你居然還在笑我!怎麼,沒見過別人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嗎?”

    尹宇澤的笑容加深,搖搖頭。

    “我就是啦!今天總算讓你見到了吧!”她扶住他的胳膊。

    尹宇澤點點頭,一手輕輕地摟住她的腰,一手架著她的身體,朝她的宿舍走去。

    這個小丫頭,居然摔倒了還在硬撐。大概是覺得,一連在他面前跌倒兩次,真的好丟臉吧!不過他卻並不在意,反而覺得她那張氣嘟嘟地撅起的小嘴是那樣的可愛!

    尹宇澤一直扶著葉星漫,直到把她送進了女生宿舍他才轉身離去。

    星漫捂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膝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竟然泛起一抹甜蜜的感覺。

    真的,真的很像男朋友在送晚歸的女朋友回家啊!看看每天在女生宿舍樓前,那些學姐和男友們甜甜蜜蜜、依依不捨的表情,星漫也終於能夠體會到了那種感覺……就是當他轉身的時候,你真的很想再突然撲上去抱住他……

    即使只是一個晚安吻,也一定會非常甜蜜……

    “喂,漫漫!”

    突然,雪麗的大嗓門兒一下就打破了她的美麗幻想,看著揹著揹包剛剛從自修室回來的任雪麗,星漫的臉上立刻堆起害羞的笑容。

    “你在看什麼?看帥哥嗎?我剛剛好像看到有男生送你回來?是誰啊?是誰啊?”雪麗踮起腳尖朝尹宇澤離去的方向張望著。

    “沒有誰啦!”星漫害羞地說。

    “沒有?你還想騙我嗎?我剛剛明明看到有個男生送你回來……”

    他的腳步真的很快,她們兩個不過說了幾句話,那個在夜色中模糊的影子就已經轉過女生樓,朝學校大門的方向走去。

    哎?難道會是外校的男生?啊!會不會就是那個……

    “星漫,你真的談戀愛了?難道是和那個ABC嗎?”雪麗驚喊道。

    “什麼ABC,我還BCD哩!”星漫被雪麗的話給逗笑了。

    “怎麼?我說錯了嗎?從美國回來的傢伙我們都叫他們ABC啊,反正他們皮膚是黃的,但是心卻已經變成了白的,就跟那些香蕉一樣,早已經表裡不一啦!”雪麗微微地聳聳肩膀,“剛剛那個人,真的是他嗎?”

    “他?”

    韓憶嗎?

    葉星漫神秘地微笑起來。

    才不是呢,才不是那個既霸道又可惡的傢伙,剛剛的那個人,是與韓憶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他那麼溫柔,那麼優雅,那麼迷人,那麼讓人心動……才不會跟那個惡劣的韓憶一樣呢!每天除了命令她,就是捉弄她,她哪裡是去做他的老師,簡直都快成了他的保姆。

    “怎樣?被我猜對了嗎?”雪麗好奇地問。

    星漫盯著她的眼睛,神秘地笑笑:“秘密。”

    “什麼?你對我還保密?!”雪麗不開心地嚷了起來,“小饅頭,你真的好過分哦!我都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你居然還對我保守秘密!不行,看我怎麼收拾你!”

    雪麗伸手就朝星漫的腋窩裡撓去,把星漫嚇得四處閃躲,依然還是躲不過她的那雙淘氣的小手。

    “不要啦!不要!放過我啦,雪麗!”星漫忍不住大笑,“現在還不是時候啦,等到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會把他介紹給你認識啦!”

    一想到尹宇澤那並不喜歡接近陌生人的性格,星漫真的不敢擅自把雪麗介紹給他認識。不然他肯定會覺得她是個很奇怪的人,幹嗎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而且他們又還沒有真的談戀愛,只是在看到他的時候,有一種甜蜜的感覺而已……

    “什麼?還要等一段時間?葉星漫,你真的很不乖哦!”雪麗更加用力地撓她的癢,讓星漫躲也無處躲。

    兩個女孩子在宿舍樓外笑鬧成一團,雪麗的衣袋被星漫在笑鬧中扯開,一張粉紅色的信箋立刻滑落了出來。

    “咦?這是什麼?”星漫好奇地撿起它。

    “喂,還給我!”雪麗還不等星漫看清楚信箋上的字,立刻一把搶了回去。

    “噢,任雪麗,你也瞞著我!快說,這是什麼?是別人寫給你的情書,還是你寫給別人的?居然是粉紅色的信紙哦,好浪漫,好迷人的顏色哦……”星漫如同抓到了雪麗的痛處,得意地笑起來。

    “閉嘴啦,臭丫頭!這也是我的秘密!”雪麗慌忙把信箋放回自己的揹包,不想在別人的面前坦露出自己的心事。

    “哈哈,剛剛你還說我有秘密,這下你也有秘密了,任雪麗,你這又怎麼解釋?”星漫大笑。

    “解釋……解釋個鬼啦!”雪麗臉色漲紅,“如果你肯把你的秘密告訴我,我就會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好啊,等我們的秘密都可以公開的時候,我們就來交換秘密,怎麼樣?”星漫開心地捏捏她的臉。

    “好啊,我們交換。”雪麗拍掉她的手指,“不過,以後不可以再捏我的臉!”

    “因為你的臉真的很可愛啊!肉嘟嘟的我好喜歡!”星漫壞笑。

    “你的臉也很可愛啊,我也很喜歡!”雪麗也捏她的。

    兩個漂亮女生的笑聲,在那美麗的夜色下,傳出很遠很遠……

    今天又是需要給韓憶補習的時間。

    葉星漫每天和尹宇澤在圖書館裡相遇,兩個人相處得非常開心,已經快讓她樂不思蜀了,但是一想到這是她自己接下的工作,沒有辦法,還是要趕到韓憶的公寓裡來。

    不過今天他的公寓看起來有些奇怪哦,葉星漫才剛剛走到韓憶的門口,就突然發現他的公寓房門是虛掩著的。

    難道……他不在家嗎?

    星漫有些奇怪,但還是走過去,輕輕地敲了一下那虛掩的房門。

    “Kian,你在家嗎?”她叫他的英文名字。

    房間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答。

    “韓憶,你在嗎?”星漫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她輕輕地推了一下虛掩的房門,那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星漫雖然覺得不太好,但還是有點好奇地把自己的小腦袋給伸了進去。

    “韓憶,你在不在……”她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就猛地給塞回到喉嚨裡。

    天……天……天哪!

    星漫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

    眼前的小客廳裡,韓憶正臉朝下趴在地板上,而他的身體下面,正有一汪紅色的液體在緩緩地流淌……那濃濃的血腥氣,那一動不動的身體,都讓葉星漫覺得無來由地毛骨悚然。

    天啊!韓憶他……韓憶他……他難道……

    葉星漫真的被嚇壞了,她愣在門口好大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直直地盯著倒在地上的韓憶,大張著自己的嘴巴,腦袋裡完全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應該怎麼辦?怎麼辦?!

    星漫慌亂地丟下自己手裡的書,撲到韓憶的身邊。

    “Kian!Kian!你醒醒!你快點醒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要嚇我!快點醒醒!”星漫慌亂地搖晃著他的身體,粉紅色的小臉被他嚇得徹底蒼白。

    不過伸手觸一下他的頸窩,依然熱熱的,表明他還活著。

    但當葉星漫費盡力氣把面朝下的韓憶翻轉過來的時候,他胸前的那抹大片紅色,立刻就把星漫給完全嚇壞了。

    她伸手想要去摸一下他的身體,但無論如何也不敢。

    那大片大片的鮮血已經把他的衣服全部浸溼了。天啊!居然流了這麼多血了,就算不死,也要送掉半條命了!

    葉星漫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她吃驚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韓憶,幾乎快要大驚失色地哭出聲來。

    “韓憶!韓憶!你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你快點醒醒啊!你不要嚇我!求你了……求你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星漫的眼睛裡滑落,她真的無法想象,那些在電影和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兇殺場面,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被害的,居然還是她的“學生”。雖然這個小子真的很可惡,但是,她還不想看到他就這樣死去,尤其看到他胸前那一大片血紅,她的眼睛,更是一片矇矓……

    成串的淚珠滴落在韓憶的胸前,星漫呆呆地跪在他的身邊哭泣著。

    此時躺在地上的韓憶微微地抽動了一下臉頰,居然睜開了一隻眼睛,斜斜地盯著還在哭泣的她。

    “你就只會哭嗎?快點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啊!”他躺在地上命令她,“再這麼傻乎乎地哭下去,我的血就快要流光,我就要死翹翹了!”

    “啊?!對,報警!”突然被提醒的葉星漫,彷彿從夢中驚醒,她驚慌失措地摸出自己的手機,顫抖著就去按鍵。

    突然從半空中伸出一隻手,一把搶下了她的手機。

    “唉,你還真是夠笨蛋的,等你想起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的時候,我早已經死了八百遍了!”韓憶那個戲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什麼?!

    星漫吃驚地抬頭,只看到韓憶那張含著壞笑的臉。他充滿戲謔地盯著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你……你……”星漫氣詰,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樣?這個遊戲好玩嗎?”韓憶朝她擠擠眼睛,“不過可惜了我的一瓶番茄醬,還弄髒了我的地毯!”

    “韓憶——”葉星漫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喊道。

    這個傢伙居然是在騙她!居然是在玩遊戲!她為他擔心得都哭了,他居然又在耍她!難道這種遊戲很好玩嗎?難道裝死真的很好玩嗎?難道把她弄哭真的很好玩嗎?!

    星漫快要被這個傢伙給氣死了。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書本,朝他大聲說道:“韓憶,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見到你!”

    “等一下!”韓憶立刻跳起來,一手就扣住自己的房門。

    星漫生氣地朝他怒吼:“你給我閃開!”

    不過韓憶卻並不生氣,他笑嘻嘻地盯著星漫那張生氣的小臉,眼中含著笑意朝她說道:“怎麼,你又生氣了?不過是個小遊戲嘛!”

    “我才、沒、有、生、氣!”星漫朝他咬牙切齒地說,“我才不會為你這種人生氣!你真的是太無聊了,無聊透頂!”

    “對啊,我是真的很無聊,每天都只盼著你來陪我。在這裡我又沒有朋友,大家又聽不懂我的話,都沒有幾個人會想起我。我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等你來給我上課。我喜歡看到你的樣子,喜歡看到你每次都被我氣得嘟起的小臉……”

    這個臭小子,居然把她當成開心果?!但是即使是生氣,他前面那些傷感的語言,還是又讓星漫的那顆善良的心軟了下來。他真的很可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也沒有知心朋友陪他,而且從小失去母親的經歷,讓他變得更加渴望別人的疼愛。所以他常常會做出一些非常孩子氣的舉動,就只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拿這個來嚇她啊!嚇得她剛剛都差點暈過去,她真的以為他快要死了!

    “星漫,你剛剛的表情,讓我好感動。我沒想到你會為我而傷心,是不是我在你的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重要?”韓憶居然趁她發愣的時候,再一次說道,“漫漫,跟我交往吧,我喜歡你!”

    天哪!他居然用漢語向她非常清晰地表達。不是吧,他居然在向她告白!

    不知道為什麼,星漫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腦中跳出來的,卻是那張白皙而清秀的臉……啊,那是……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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