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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血拚

    冷傲接到第二隻飛鴿之後不到一個時辰,他的部隊便進駐到那個廢棄的長街之上。

    他在長街之上找到了十四具屍體,其中八具是慕容世家的暗樁,六具是他的部下,同時也是他的十二連環殺刀陣中的六名菁英。

    雖然他失去了六名菁英,十二連環殺刀陣的威力難現,但是他一點也不著急,反而還有一點興奮。

    他不著急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菁英雖然只剩下六人,但還是可以擺出“六合殺刀陣”來應付敵人,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更何況他的人數還是最後一道暗樁的兩倍,以六敵三在人數上已經佔了便宜,因此他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興奮的原因是因為這慕容世家果然名不虛傳,才區區三道暗樁便毀了自己一半的菁英,他覺得這樣一路殺進來十分有趣,完全滿足他好殺冷酷的心理。

    他望著這條荒蕪的長街,眯起眼睛直望前方,他想像他剩下的六名堂主現在大概已經與敵人對上了,心中不禁十分得意,靜待他部下傳來佳音。

    而他僅剩的六名堂主也果然如他所預期的來到最後一道暗樁,並且對上了慕容世家暗樁的最後三名殺手。

    他們六人來到一條小河,這河上有一條木製的小橋,橋上有一名釣魚的漁人,在岸邊則有一名撒網捕魚的漁夫。他們一見到這兩人便紛紛靠近過去,一副要將這兩人砍成肉醬的表情,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一定是慕容世家的暗樁。

    六人由子一帶領形成一個“六合陣法”緩緩往前逼近,他們的目標是離他們較近、在岸邊撒網的漁夫。他們逐漸逼近,但是這名漁夫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在撒他的網,可是網裡卻一條魚也沒有。

    便在離漁夫尚有二丈的距離之際,那漁夫突然快速的轉身,手中的漁網朝六人撒了過來,臉上則露出殘酷的笑容。

    六人雖然全神備戰,但還是被寬廣的漁網罩住,所幸這六人所持的都是刀中精品,六刀一絞,當場將漁網絞成碎片。

    漁夫見狀,不怒反笑,冷道:“你們果然有來歷,居然可以闖到這一關!”

    子一亦冷冷應道:“廢話,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刀下無情!”

    漁夫大笑道:“好狂妄的口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子一冷道:“金龍幫!”

    漁夫皺眉道:“沒聽過這個組織!”

    子一冷道:“這是你第一次聽到,相信也是你最後一次聽到了。”

    漁夫一愣,隨即大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好好招呼你們的。”

    子一冷道:“你們最好三人一起上,否則我們六人可要佔以多欺少的便宜了。”

    漁夫臉色一變,冷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有三人?”

    子一冷笑道:“要是不知道的話,怎麼除掉你們三道暗樁?”

    漁夫厲聲道:“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們在這裡含恨而歸。”

    子一冷道:“你們還有一人怎麼不見現身?”

    漁夫冷道:“對付你們幾個只要我一個人足矣!”

    子一大喝一聲:“誇口!要你知道我金龍幫的厲害,擺陣!”

    隨即六人立即站成六個方位,形成一個六合陣法將漁夫困在中間,六把大刀則是對準漁夫的六大穴,隨時要將漁夫砍成肉醬。

    漁夫雖然陷入六合陣中,但是他一點也不緊張,冷道:“六合陣?果然有一點門道,我就來陪你玩玩吧!”

    漁夫手拿他的破網,雙手用力一絞,將破網絞成一條棍狀,隨即當作棍子來使用,劈頭便是“一棍朝天”。

    接著漁夫開始耍弄他的棍法,一時之間他的身邊棍影幢幢,六人雖然仗著陣法犀利,但還是近不了他的身。

    這漁夫使的赫然便是楊家將的五郎八卦棍,棍法招式雖然簡單樸實,但是卻蘊含一股無形的殺傷力,將眾人逼開,甚至打亂他們的六合陣。

    顯然這漁夫十分熟悉這六合陣的運轉方式,因此每一棍都剛好打在陣法的轉接點上,令六人的行動為之一頓,整個陣法變得凌亂不堪。

    便在眾人自亂陣腳之際,漁夫的網棍一棍便擊在亥十二的刀陣缺口之上,將亥十二逼退,於是六角便缺了一角,這個陣法自然給破了去。

    漁夫乘亂追擊,再急起直追亥十二,一連三棍著著實實地擊在亥十二的胸口,發出驚人的聲響。亥十二的胸口一連受了三棍,整個都塌陷成了一個凹洞,手中大刀當場脫手而去,嘴裡來不及驚呼便湧出了血水直噴而出,變成一個血人。

    亥十二的身子也應聲飛了出去,邊飛血邊吐成一道長虹,現場十分可怖。

    亥十二的身子停住之後,已經成為一具失去生命的屍體了。

    其餘五人見狀,莫不駭然,但是子一立即喝道:“五行陣法!”

    五人立即變換陣法排成金、木、水、火、土“五行陣法”,繼續對漁夫採取猛攻。

    漁夫見五人變換陣法的速度出奇的快,先是一愣,隨即冷喝道:“雕蟲小技!”

    漁夫手中網棍一變,立即變成一條長鞭,如毒蛇般向五人席捲而來。

    便在此時,子一突然從懷裡取出一顆黑丸子往漁夫擲去,漁夫一鞭便朝那黑丸子掃去。

    此時在橋上釣魚的人見狀大喊一聲:“不可!”

    然為時已晚,一聲轟隆巨響,漁夫當場被炸成碎片,肉屑碎骨內臟散落一地,形狀甚是可怕。

    原來子一射出的黑色丸子便是霹靂堂的法寶──霹靂子!

    這是冷傲特地要子一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用的,他還特地交代子一隻能在最後一道暗樁方能使用這暗器,因為這樣即使打草驚蛇,諒慕容世家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足以應付外來的強敵,可出其不意地攻下慕容世家。

    漁夫被炸成了碎片,釣魚人手持釣竿站到五人的面前,大喝一聲道:“你們是霹靂堂的人?”

    子一冷道:“霹靂堂已經不存在了,我們是金龍幫!”

    釣魚人冷道:“不管你們是什麼組織,擅闖慕容世家,只有一個下場──死!”

    “死”字一說完,釣魚人的釣竿已經甩出,鋒利的釣鉤迅即射入戌十一的左眼,挖掉了他一隻眼睛。

    戌十一一聲慘呼,整個人倒了下去,隨即又站了起來,他的慘呼聲也立即中斷。

    原來釣魚人出其不意地將釣鉤射入他的眼睛,乘戌十一倒下之際,將釣魚線一纏,立即絞斷他的咽喉,順便將人給提了起來。

    釣魚人一出手便又殺了一人,顯然武器與武功都高於已死的漁夫甚多,令子一不敢大意,喝道:“四象陣!”

    四人立即東西南北分成四個方位將釣魚人困在中間,雙方一觸即發!

    釣魚人冷笑道:“就憑這區區四象陣就想闖關嗎?”

    子一冷道:“等你死了之後就會明白四象陣的利害!大家上!”

    一聲令下,辰五巳六以及申九再加上子一四人開始轉動身形,發動四象陣的威力,要將釣魚人斬殺於刀下。

    釣魚人一聲冷喝,手上釣竿立即一甩,鋒利釣鉤加上堅韌釣魚線成了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將四人遠隔在外,絲毫不能近身。

    四人不能近身而且距離拉遠,根本無法發揮四象陣的威力,對於釣魚人的攻擊疲於應付,難以反擊。

    四人久攻不下,此時辰五稍一不慎便被釣鉤給鉤中右手,釣魚人順勢將釣竿一扯,當場將辰五五根手指給扯斷。

    辰五哀號一聲,大刀隨著五根手指斷落而鏗鏘落地,整個臉都變形了。

    辰五的痛苦哀號持續不久,就在釣魚人釣竿一甩,將辰五的脖子纏得緊緊的,只聽見釣魚人一聲大喝:“斷!”辰五的腦袋也應聲飛了起來,當場氣絕!

    這一來,只剩下三人,使得三人心思惶惶,不知該如何突破釣魚人的攻擊。

    子一突然腦筋一轉,他一腳便將死去的戌十一屍首踢飛起來,直襲向釣魚人。

    釣魚人見這屍首來勢洶洶,釣竿一轉便將屍體裹住,再用力一扯,戌十一的屍體當場斷成三截,一時內臟散落一地,十分噁心。

    便在此時,子一乘著這個空檔滾到離釣魚人不到五尺的地方,抽出預藏在背後的刀子,準備刺殺釣魚人。

    釣魚人豈能讓子一如意,大喝一聲,釣魚線便迅疾飛出,直襲子一,要將子一絞死線下。

    子一見狀,喝道:“來得好!”遂將手上的大刀奉上纏住釣魚線,隨即抽出背後大刀迅速的將釣魚線斬斷,讓釣魚人頓時失去了兵器。

    釣魚人一愣,怒道:“可惡,狡猾的傢伙!”

    子一接著大聲喝道:“三才陣!”

    巳六與申九立即靠攏過來,分成三個方位將釣魚人圍住,釣魚人不由得惱怒地說道:“沒有魚線我一樣可以殺光你們!”

    隨即他揮動長逾六尺的釣竿當作武器來應付襲來的三人。

    但是每當他揮動一次,他的釣竿便短了一截,因為三人輪番上陣,一刀一刀的削斷,最後不得不放棄那根釣竿,空手應付。

    子一見狀獰笑道:“你已經沒有了兵器,還能擋得了我們的三才陣嗎?”

    釣魚人怒道:“就算空手我一樣能斃了你們!”

    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以一敵三呢?尤其三才陣法也是有名,一會工夫,釣魚人便已身中數刀,血流如注。

    然身為慕容世家的死士暗樁豈能怕死,儘管身受重傷,也還是咬牙繼續奮戰到底,越戰越退後,終於被逼到橋上,此時三人一擁而上,亂刀將釣魚人砍死刀下。

    釣魚人的屍首也落到橋下,噗通一聲整個沒入水中,再也浮不出來。

    便在三人鬆了一口氣之際,橋下突然冒出一道水柱,接著一條人影隨水柱衝了出來。由於事出突然,三人還來不及應變,巳六當場被來人一把抓住,隨即喀拉一聲,脖子當場扭斷,登時氣絕。

    這一轉變,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連殺他的人都還沒看清楚,巳六便已經死了,而且兩眼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子一與申九反應比起巳六還要好一點,所以他們兩人能逃過一劫,兩人連忙一個翻滾再起身一躍便下了木橋,但是背後一股勁風卻直襲而來。

    兩人互望一眼,知道這人便是這一道暗樁的最後一名死士殺手,兩人同時轉身出刀,要將來人給劈死在當場。

    但是才一轉身,他們兩人便一愣,因為他們的背後居然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瞧見。便在他們兩人大吃一驚的當兒,一個聲音從他們兩人身後傳來。

    “你們兩人能夠闖到這裡,果然還有一點門道,但是也只能到這裡而已了!”

    子一與申九聞言,立即提刀再轉頭回來,這時他們兩人發現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中年人就站在他們面前。

    而這人便是一出手便殺了巳六的人,這時他們兩人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這中年人長得一臉福泰相,活像個掌櫃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殺手死士的樣子,而且他說話的聲音溫和且帶有磁性,就像是春天的風一般令人感到舒服。

    但是子一跟申九兩人卻如入冰窖一般的感到渾身發寒,因為這個長相福泰,面露慈祥的中年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而他們兩人卻渾然不知,光是這份輕功就足以讓他們兩人嚇破膽子了。

    子一首先定下神來,冷道:“廢話,我們以二敵一,今天你是死定了!”

    子一雖然說這話壯膽,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就憑他們兩人是否能夠殺得了這中年人,這句話充其量不過是給自己還有申九打氣而已。

    中年人用很溫和的聲音道:“是嗎?那你們何不試一試?”

    申九望了子一一眼,隨即喝道:“找死!”

    兩人心有靈犀,手持大刀立即朝那中年人直撲而去,兩人腳踏七星,一前一後有順序的揮動他們的刀。

    中年人見狀笑道:“兩儀陣!看來你們兩人已經黔驢技窮了。”

    便在兩柄大刀快要砍中中年人之際,中年人身子突然一扭,輕鬆的避過這一招,並且順勢將兩柄大刀奪下。

    中年人露出這一手十分詭異,令子一與申九不知所措,身形立即一頓,便這麼一頓的時間,情勢又有了變化。

    中年人不知用什麼方法居然將那兩柄大刀折成圓圈,而圓圈的中間正好將子一與申九的脖子牢牢纏住,變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子一與申九兩人只覺得脖子的寒意逼人,待定眼一瞧,才知道他們的脖子已被自己的大刀纏住,這份吃驚簡直筆墨難以形容。

    兩人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喉頭正要發出聲音時,突然覺得一涼,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而他們的身子卻還是保持在持刀砍中年人時的身法,只是他們兩人的手中再也沒有大刀,而且永遠也無法砍中中年人了,因為他們的腦袋已經被自己的刀砍了下來。

    中年人一下子便將兩人斬殺刀下,他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刀扔掉,像是在替兩人感到惋惜一般。

    便在此時,一聲暴喝突然傳出,直逼向中年人而來。

    “該死!”

    中年人皺起眉頭回身便空手一擋,只覺一陣刺骨的寒氣直襲而來,饒是功力高強的中年人也不禁一愣。

    這人影赫然便是冷傲!

    ※※※

    “哇啊!”

    金元寶從昏迷中驚醒過來,一聲慘呼自他口中發出,簡直比佛家獅子吼還要嚇人。

    令一旁照顧他的慕容翼,原本在打瞌睡,被他這一聲慘呼嚇得跌倒在地,腦袋當場又腫起了一個包。

    金元寶慘呼一聲後整個人便跳了起來,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還打不死你這條臭鱷魚!”他邊說還邊揮拳,一副夢遊的樣子,敢情是他以為還在跟鱷魚王搏鬥一般。

    這時慕容翼剛從地上爬起,人都還沒定下神,一個斗大的拳頭立即又朝他的左眼飛來,他閃躲不及,慘呼一聲,人便跌飛了出去。

    金元寶聽到這一聲慘呼,這才真正驚醒過來,連忙喝道:“什麼人!”

    慕容翼從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哀號道:“大哥,是我小翼啊!”

    金元寶一聽,連忙將慕容翼扶了起來,見他的左眼黑青一圈,就像一隻熊貓一般不禁訝道:“你怎麼搞成這樣,像只熊貓一樣。”

    慕容翼啼笑皆非道:“這是大哥剛才失手打的!”

    金元寶頗為意外,愣問道:“是我下的手?我為什麼要打你?”

    慕容翼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大哥你醒來就謝天謝地了。”

    金元寶一聽更訝道:“聽你的口氣我好像昏迷過一樣?”

    慕容翼揉了一揉他頭上的腫包,嘆道:“不是好像,是你確實昏迷過去了。”

    金元寶默聲,隨即回憶道:“我記得我是在跟那隻臭鱷魚搏鬥,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就全忘記了。”

    慕容翼點頭道:“大哥是打贏了那隻鱷魚王沒錯。”

    金元寶一聽立即得意道:“我就說嘛!畜生怎麼贏得了人,何況是我這個堂堂賞金獵人!”

    慕容翼續道:“但是……”

    金元寶問道:“但是什麼?”

    慕容翼吞吞吐吐道:“但是……大哥也力……竭……昏迷了過去……”

    金元寶一聽,臉上立即紅了起來,道:“這是因為……”他突然想不出好的理由。

    慕容翼點頭道:“這是因為大哥已經數天沒有進食的緣故。”

    金元寶一聽,拍手大笑道:“還是二弟瞭解大哥,沒錯!就是這個緣故!”

    隨即金元寶又問道:“那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慕容翼嘆道:“大哥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

    金元寶吃了一驚,呼道:“我竟昏迷這麼久!”

    慕容翼點點頭噓了一口氣道:“我還真怕大哥就這麼一睡不起,幸好大哥醒了過來,當真是佛祖保佑!”

    金元寶見慕容翼這麼關心自己,感動道:“你放心好了,大哥不會那麼容易便掛掉的,別忘了,我還要帶你逃出天禪寺哩!”

    慕容翼尚未答話之際,道天的聲音又從房外響了起來。

    “要逃出天禪寺得要有本事才行!”

    金元寶與慕容翼兩人嚇了一大跳,慕容翼嚇得噤若寒蟬,金元寶則是吞吞吐吐道:“這個……那個……嗯……”

    道天截道:“我說過,要想出天禪寺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乖乖接受一年的磨練,另一條是靠自己的力量打出去,不過照情形看來,你們兩人還是選擇第一條路來得實在。”

    金元寶不服道:“我一定會靠我的拳頭打出去的。”

    道天一臉譏諷道:“就憑你現在的功力嗎?”

    金元寶一想到道天的功力,整個人不免一陣沮喪,因為他知道他跟道天的差距有多大,而且放棄道天不說,就莫字輩的五個高手他也沒有把握可以打贏,所以他一想到此,整個頭不由得大了起來。

    道天續道:“況且你還有一個月的刑罰需要處罰,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可能提前出得了這個天禪寺,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金元寶驚問道:“什麼一個月的刑罰?”

    道天冷道:“你難道不知你已經又犯了寺規嗎?”

    金元寶更驚道:“我何時又犯了寺規?”

    道天正色道:“你身為出家人一定要守戒律,可是你卻犯了殺戒,這可是一條天理不容的戒律,所以罰你一個月算是輕的了。”

    金元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道:“我幾時犯殺戒來著?我自己怎麼不知。”

    道天嚴肅道:“難道我會冤枉你嗎?”

    金元寶不服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

    道天冷道:“你墜下水潭之際不是曾經一拳打飛一隻鱷魚,還有戳瞎另一隻鱷魚嗎?難道這不是犯了殺戒!”

    金元寶急道:“這是正當自衛啊!”

    道天冷道:“為了自衛而殺生,這更是天理不容!”

    金元寶辯解道:“要是我不出手,那死的可是我們兩人!”

    道天搖頭道:“我只知道你們兩人毫髮無傷,而鱷魚卻死了兩隻,所以你的確犯了殺戒!”

    金元寶急得汗流浹背道:“可是這……”

    道天又截道:“而且你還多犯一條抗命罪。”

    金元寶驚道:“什麼時候又多一條罪名出來?”

    道天冷道:“因為你還將鱷魚王傷得奄奄一息,所以你犯了抗命罪。”

    金元寶愣道:“我跟鱷魚王比鬥可是經過你的同意,你不能誣賴我!”

    道天點頭道:“沒錯,我是同意你跟鱷魚王比鬥,但是我可沒要你打傷他,如今你將他傷得奄奄一息,這就違抗了我的意思,所以你也犯了抗命罪。”

    金元寶大聲道:“豈有此理,我不服!”

    道天冷眼望著金元寶,緩緩道:“你知過不改,我要再加你半個月的刑罰。”

    金元寶跳起來抗議道:“這不公平!”

    道天冷道:“在天禪寺裡我說了算,我決定的事一點也不能打折扣。”

    金元寶一聽,整個人呆若木雞,久久說不出話來,一張臉也由紅變成白色,然後再轉變成蒼白。

    道天不理金元寶的反應,續道:“你是在山崖上一個山洞之中接受責罰,而且手腳必須用鐵煉煉住。”

    金元寶喪氣問道:“這豈不是坐牢嗎?”

    道天搖頭道:“這不是坐牢,因為山洞沒有門或柵欄,要是你能掙脫鐵煉,那你隨時可以出山洞。”

    金元寶眼睛一亮,立即問道:“當真?”

    道天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金元寶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掙脫鐵煉有什麼困難,看來這一個半月的處罰也是輕輕鬆鬆就可以過關了。”

    金元寶知道以他的功力要掙脫鐵煉,那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才會說得這麼輕鬆。

    道天當場潑了他一桶冷水,冷道:“你以為這鐵煉是普通的鐵做成的嗎?”

    金元寶一愣問道:“難道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道天突然抬起頭來,遙望遠方緩緩道:“這鐵煉可是歷代祖師爺所傳下的寶物,據說水火不侵,若非干將莫邪一類的寶物不能將之斬斷,所以你也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一點吧!”

    金元寶一聽,急問道:“難道用內力也無法將之震斷或扯斷?”

    道天搖頭道:“除非你有一百二十年以上的功力,否則你只能……”

    金元寶急問道:“只能怎麼樣?”

    道天搖頭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金元寶心中暗罵道:“這老禿驢真會賣關子,每次話都只說一半就不說,簡直尋人開心。”

    道天見金元寶突然不語,而且臉色頗有不平,立即問道:“你在心裡偷罵我?”

    金元寶一驚,連忙搖手否認道:“弟子怎敢欺師滅祖!”

    道天點頭道:“這樣最好,否則你便又犯了戒律,要再多關一個月。”

    金元寶心中暗驚,直道:“好險!”他口中卻道:“弟子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道天揮手道:“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

    金元寶立即想到一個問題,搪塞問道:“弟子是想;要是我被關在山洞裡,那我的飲食怎麼辦?總不能也要我跟著上膳堂吃飯吧!”

    道天瞧了他一眼,笑罵道:“這種事情你也想得到,可見你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金元寶陪笑道:“民以食為天嘛!民生問題總得要排在第一個位置,這樣才能活得久。”

    道天正色道:“你的兩餐我會要妙翼送去給你,你不用擔心。”

    金元寶愣道:“兩餐?不是三餐嗎?”

    道天用嚴肅的口吻道:“受罰的人只能吃兩餐,這才叫做懲罰,否則懲罰就失去意義了。”

    金元寶知道不能再跟道天爭,否則兩餐說不定會變成一餐而已,他連忙道:“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定會好好反省的。”

    道天點頭續道:“雖然只有兩餐,但是你得要有本事才能吃得到。”

    金元寶一臉無奈問道:“難道被鐵煉煉住之後還有什麼花……不是……條件不成?”

    道天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道:“等你進去之後你就知道了。”

    道天說完隨即轉身準備回去,這時金元寶見道天話說一半便要走,連忙比了一個要扁道天的手勢出出氣。

    誰知道天突然回頭,撞見金元寶的手勢剛好比到一半,冷冷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金元寶嚇得連忙將手勢很不自然的往旁邊一揮,狀做伸懶腰,苦笑道:“弟子只是在伸懶腰。”

    然這一個很不自然的動作卻一拳打中一旁的慕容翼右眼,慕容翼立即痛得捂眼蹲了下來。

    道天問道:“妙翼你怎麼了?”

    金元寶立即將慕容翼扶起,把他的手從右眼位置拉開,只見慕容翼的右眼又變成一圈黑青,形狀甚是滑稽。

    由於慕容翼兩眼都有了黑眼圈,所以金元寶不禁笑了出來,安慰他道:“你現在看起來帥多了。”

    道天則是皺眉問道:“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金元寶當然不能讓道天看到這個情形,他立即擋在慕容翼的前面搶先說道:“他:沒什麼大礙,可能是貧血吧!”

    道天搖頭道:“不理你們了,真是一群長不大的孩子!”說完他掉頭便走。

    金元寶見道天離去之後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他連忙檢視慕容翼的傷勢,發現他左右各有一圈黑眼圈,越看越有趣,最後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慕容翼則是一臉無辜,看來這隻能算他自己倒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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