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亂粥
趙先生非常執著,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但他在心連心中年人交友活動現場看見孫阿姨之後,突然之間就感覺到自己四十多年的人生中,突然的就那麼驚豔了一下,所以他非常中意孫阿姨。讓孫阿姨無法接受的趙先生有兩個主要原因,其一是孫阿姨一心想著顧媽媽的後半生幸福,孫阿姨和顧媽媽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多年的相處積下了深厚的友誼,比親姐妹還親,所以孫阿姨怎麼都想先給顧媽媽張羅個穩妥的男人託付後半生。其二是最關鍵的原因,趙先生竟然比孫阿姨小了整整8歲!!孫阿姨怎麼都想不到和一個比自己小8個年頭的男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的局面,太殘酷了,8個年頭啊?要是她孫阿姨是抗日戰爭前出生的,那麼抗戰勝利後他趙先生才出生!!!
趙先生好像比較能跟上現在的形式,根本不去想年齡的問題,只想跟著那種驚豔的感覺走,趙先生非常堅定的跟孫阿姨表白說:“這一次我不走到南牆不撞到南牆絕不回頭,就算被撞得回頭了,歇會兒我還要堅持這麼撞下去!!!”男人一旦堅定的時候就會凸現出一種無窮的魅力,就像女人有了孩子竟然而然的就帶出來母性的魅力一樣。孫阿姨原來的丈夫是車間負責機床的,生活中除了鉗子就是扳手,要不就是螺絲刀什麼的,那個男人一輩子都沒跟孫阿姨說過什麼暖和和的話,所以當趙先生跟孫阿姨說了那種情真意切的話後,雖然孫阿姨表面上裝著無動於衷,但是心裡立馬就毛絨絨的貂皮大衣捂住了,而且捂的嚴嚴實實的。
趙先生非常的細心,每天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孫阿姨上下班和去菜市場的路上,非常關切的陪著孫阿姨說說話,嘮嘮家常,時不時的給孫阿姨送一些小禮物,孫阿姨的日常生活像是被粉刷一新的牆壁,充滿了陽光和新的氣息。趙先生並不急於要求孫阿姨答應和他相處並結婚,只是和孫阿姨非常融洽的相處著,在相處中,孫阿姨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趙先生已經無法做到漠不關心了,有的時候孫阿姨甚至覺得趙先生已經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杜莫言開始正式的約會顧曉夏,這就使顧曉夏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自己並不討厭杜莫言這個人,而是對相親這個事實非常的排斥和反感,所以但杜莫言約自己吃飯看電影的時候,顧曉夏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不過顧曉夏長長忽略去想自己和杜莫言到底是什麼關係。
顧曉夏在肯德基等杜莫言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問自己:“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是朋友,還是男女朋友?還是情侶?”杜莫言已經到了顧曉夏的身後,她都沒發現,還在一張一張的扒拉著肯德基的優惠券,算著吃哪個更划算,杜莫言輕輕的拍了一下顧曉夏的頭頂,坐到她對面,笑:“想什麼呢?”
顧曉夏不滿的嘟著嘴:“哎,你自從聲稱追我之後就再也沒買過我賣的香水,那你別追我了,還是買我的香水吧,這個月的銷售提成都沒多少了。”杜莫言溫柔的笑了:“傻瓜,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叫我‘哎’,要不就是‘挨踢’的,哪有這樣稱呼男朋友的?”顧曉夏眨巴眼睛:“那我叫你什麼啊?”杜莫言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恩,我叫你曉夏,那你叫我莫言?要不就叫我哥。”顧曉夏齜著牙,開始不自覺的用手摸著胳膊上的汗毛,還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咦?太麻了,我可叫不出口,還是叫挨踢的吧。”
杜莫言忍著笑:“你總得想個稱呼吧?”杜莫言慢慢收起笑容:“曉夏,這個週末我帶你去我家吧?”顧曉夏臉上充滿了警惕的神色:“恩?去,去你家幹什麼?我媽說了,不能隨便到單身男人家裡去。”杜莫言撲哧一笑:“你還真敢想?你放心,我媽住在我家,我想讓我媽媽看看你。”顧曉夏神情有些慌亂:“太,太快了點兒吧?我,我都沒想過……”杜莫言笑吟吟的看著顧曉夏粉紅的小臉兒:“那你想要多久的時間呢,恩?”
顧二叔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應該體現出一家之主的風範來,至少也得讓自己的嫂子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白吃飯的男人才行,所以他決定把老耿家給自己的租地錢還有大米摺合的錢給顧媽媽,這樣既能給自己長長臉,也能奠定自己的家長地位,這年頭兒誰跟錢有愁啊?
“嫂子,這個錢你拿去用,我放在身邊也沒啥用,你看家裡需要貼補啥的就拿去買點兒啥的”吃晚飯的時候,顧二叔非常豪爽的把一千五百塊錢啪的拍在飯桌上。顧曉夏看看錢,看看媽媽,顧媽媽推開那沓錢:“她二叔,這錢你自己存著吧,將來保不齊啥時候就用得著了,我和曉夏都能賺錢了,生活過得去。”
顧二叔急了:“啥意思啥意思?男人就是要賺錢養家的,讓你們拿著就拿著,咋那多廢話呢?我每年都能賺這麼多哩,留著幹啥?”顧曉夏撲哧一笑:“二叔,您這一年才賺一千五百塊,你知不知道你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多少啊?”顧媽媽瞪了曉夏一眼,一語雙關的說:“她二叔,一家有一家的事兒,以前你哥哥在的時候,是該他在養家,現在你哥哥不在了,曉夏和這個家就該由我來養,你這錢還是留著養你自己的家。”
顧二叔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我的家就是我哥的家,我哥的家也是我的家,一家人咋能分的那麼生呢?媽在的時候都說不分家,嫂子你咋這麼說話呢?咱媽要是聽了這話,還不得寒心死了?”顧媽媽盯著顧二叔:“她二叔,媽說不分家,那是媽把咱們都當成孩子了,就像我和曉夏,將來我也不會和曉夏分著過,但咱們可是兩家,現在你哥不在了,你說話更得注意,不能讓外人笑話我們娘倆兒糊里糊塗的過日子。”
顧二叔沒好氣的動了動嘴唇,沒有在說話。“開車!!”顧曉夏打著哈欠,把自己丟到司馬良的車子裡面,閉著眼睛仰頭往後一靠,就準備在司馬良開車去商場的路上睡個回籠覺。司馬良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沒好氣的看著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像只懶貓的顧曉夏,司馬良從和顧曉夏拼車的第一天開始就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真的有問題了,要麼是讓門給擠了,要麼是讓驢給踢了,那驢還是人家顧曉夏騎驢找馬的那頭驢,最關鍵的是那頭驢還是他司馬良親自給人家顧曉夏擦洗乾淨配好座鞍的。
車子發動了,顧曉夏也歪著腦袋睡著了,司馬良搖搖頭,轉身朝顧曉夏靠過去,伸手從顧曉夏的另一邊拽過安全帶,扣上安全帶的瞬間,顧曉夏突然睜開了眼睛:“你,你幹什麼?”“安全帶啊?老兄!”司馬良扣上安全帶,嗤笑了一下。“你啊,趕快找個老婆吧,找個給你打領帶的人。”杜媽媽幫著杜莫言繫好領帶。杜莫言想到顧曉夏會不會打領帶這個問題,有些想笑,杜媽媽拍了一下杜莫言:“你大姐說的那個叫啥,啥拉的,過幾天就搬過來了,你姐姐都答應人家了,你可別犯渾不讓人家住,你也看看那姑娘,說不定就中了你的意了。”
杜莫言嗤笑:“媽,我大姐看上的人能怎麼樣?還不是跟她一樣,冷冷冰冰的,像個機器人,我自己的事兒不用她操心。”杜媽媽端過來牛奶:“你自己找個合適的不就堵住你大姐的嘴了嗎?”杜莫言正經的看著杜媽媽:“媽你放心,我這個週末就領回來給你看。”杜媽媽睜大了眼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