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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

    長生不老之道,自古眾説紛紜,但總括來説,不外佛、道、魔、武四種途徑。

    武學之道,在於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首重開發己身極限,窮究天人之境,所以才會有“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之説。

    內外兼修,得道成仙,壽與天齊,是佛道武共同的必經過程,但卻有另外一種與上述三種完全相反的路子,講求損人利己、死而後生,修練的過程雖然兇險無比,但卻可免去前三種法子所需的漫長光陰,是為旁門左道的最愛,亦被稱之為魔道。

    魔道中最高的功法,除了三百年前一代“邪皇”華惡崇所創的阿修羅魔功外,還有就是深奧無比,據説無人能修練成功的“十全魔錄”。

    “十全魔錄”號稱魔門頂點的經典,但是實際內容為何,卻沒有人能説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練此功者,需要十名武學殊途、真氣各異的頂極強者為引,練功者需吸盡十名高手的真氣,十氣合一,魔功方可大成。

    可是真氣乃是一名練武者最珍貴的寶物,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人,到了最後,只有變成練功者與當作“藥引”的十名高手各自以生死相搏的地步。能被找來當“藥引”的人,都是當世有數的頂尖高手,雖然修練“十全魔錄”之人,本身亦是大智大慧、擁有極高修為的魔門高手,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二十隻世上最強的手。縱能擊斃其中一半,仍要在餘下高手的拼死反擊下力竭身亡,這也是“十全魔錄”從古至今,無人可以練成的最大原因。

    風刃他們聽完青龍的説話後,無不面面相覷,一臉茫然,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確實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消化。

    青龍臉色慘白如紙,顯然“龍神不滅體”也不能讓他從剛剛被軒轅驚天擊成的重傷中,迅速回復過來,但語氣仍是高傲不減。

    “信不信由你們,若非看在這次的救命之恩,你們也休想本皇會吐出真情。”

    風刃目中閃爍着躍動的怒氣,沉聲道:“這麼説來,你們根本是早知道軒轅驚天的一切陰謀,還幫他設計這個必死的殺局,讓眾人往陷阱裏跳羅?”

    青龍冷冷道:“是又如何?所有參加大會的人,包括你在內,無一不是自願來的,本皇可有勉強過任何人?”

    風刃握拳怒道:“你——!軒轅驚天固然不是好東西,但你們‘四聖’為虎作倀,也一樣該死!”

    青龍淡淡道:“後悔的話,你也可以現在對本皇下手。”

    風刃怒道:“你以為我不敢嗎?若非當時閣主央求,我絕不會出手救你!”

    青龍聞言忍不住看了蕭霞一眼,後者早巳恢復原先那淡雅嫺靜的仙態,讓人無從猜測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蕭霞淡淡道:“我想,鱗皇的作法,是認為只有十強會集,才是殺死軒轅驚天的唯一希望。”

    青龍很小心地不讓意外的情緒表現在臉上,這女人,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青龍不置可否道:“閣主的見解非常獨特,何以閣主會認為本皇想要會集十強呢?”

    蕭霞道:“因為軒轅驚天的實力在你們‘四聖’之上,就是這麼簡單。”

    青龍白眉一皺,顯然是受不了蕭霞這麼直接的説話方式,嘿然道:“老不死累積百年的深厚功力,確實不是單打獨鬥可以將他壓過。”卻把自己不敵軒轅驚天的事輕輕帶過。

    “大師兄,白虎他……”

    朱雀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另一端響起,自軒轅驚天離去後,青龍就一直要傷勢最輕的朱雀全力搶救白虎,但後者所受到的創傷委實太過嚴重,眼看是無力迴天了。

    青龍來到白虎身前,握起後者微顫而無一絲血色的手掌,以經過壓抑的語調道:“白虎。”

    白虎聞言吃力地睜開一隻獨眼,氣若游絲的道:“是……大師兄……嗎……?”

    即使聽不到聲音,只憑察言觀色,也知道白虎時日無多,只剩下回光反照的彌留狀態,青龍微微頷首道:“是我,白虎,你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在一旁聽到的小雪忍不住一顫輕呼出聲,就連風刃風狼都覺得青龍這樣直接的説話,對當事人而言太過殘忍,也只有同是“四聖”一份子的朱雀才不以為意,自入了軒轅驚天的門下,他們早過慣了日夕與死亡為伍的日子,隨時都有離開人世的準備。

    白虎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以低無可低的聲音道:“殺掉……老不死……為我報仇……你可……做得到了……?”

    青龍以冬雷震震夏雨雪的堅定口吻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殺掉老不死,為你和玄武報仇。”

    “那很好……只可惜……你成為……武林至尊……和……‘皇朝’新主……的那——天……我是無緣……見到了……”

    風狼聞言心中一震,“鱗皇”果然也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四聖’只剩下你留在大師兄身邊,要好好輔佐他了。”

    對朱雀説出最後一句,白虎把頭一偏,氣絕命殞,這個曾經令人談之色變、兩手沾滿數不清鮮血的煞星,在臨走前的一刻,竟是笑得如同孩童般的安詳,到底在他闔眼的那一剎那,是見到了、還是領悟些了什麼?這個答案,也將隨着白虎的長辭,而永埋塵土。

    青龍放下白虎的手腕,站起身來,朱雀無聲的來到前者身邊,香肩輕輕的挨着他,從沒有如此一刻,朱雀覺得自己與青龍之間的距離,是如此近過。

    其餘眾人都被這哀肅的氣氛感染,一時無聲。

    只有風中帶來掠過樹葉的沙沙聲,聽來就像是白虎生前的咆哮。

    人如龍,馬如風。

    官道之上,一名白袍騎士,策馬奔馳,一刻不歇,疾駛在往大雪山的方向。

    馬上騎士塵埃不染,面如冠玉,腰懸長劍,雙目精光閃閃,一望可知是內家修為十分深厚的武林高手。

    忽然白衣騎士眉頭一皺,一拉繮繩,人馬嘶立倏止,騎士望着道前的一處,一個全身被淡淡的詭異黑霧所包圍着的人。

    那人以沙啞低沉的語調開口道:“‘玉侯’白天樓……?”

    白衣騎士目中閃過一絲警戒神色,沉聲道:“正是白某,尊駕道中攔路,意欲為何?”

    被黑霧給包圍的人道:“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白天樓嘿然道:“看來閣下是衝着白某找碴來的?”

    白天樓並不笨,否則也不可能成為關七名單上的二十名人選之一。

    他不會聽不出來,在黑霧中人冷諷的話意下,隱藏着濃烈的殺機。

    但是他“玉侯”白天樓也不是省油的燈,身為“雪花神劍”

    的唯一傳人,曾以一人之力,大破十二連環塢七十二死士所組成的“鐵鎖橫江”大陣,不論遇上什麼麻煩,他也相信自己有自保之力。

    可惜,信心有時並不等於實力。

    這邊廂,白天樓正全神警戒不速之客的突起發難,忽然頸項一緊,跟着便是一股無可抗衡的力道,把自己拉下馬背。

    從背後偷襲他的人有着超出想像的輕功,在大部份注意力被道中人吸引住的時候,就造成了對方一擊斃殺的良機。

    白天樓只覺得從對方的背部傳來寒徹刺骨的真氣,迅速擊破了自己的護體罡氣,雙手所觸的,是細無可細的絲線愈收愈緊。

    “告訴你這個蠢蛋下地獄前的最後一件事……”

    剛才站在道中的人不知在何時已來到了自己身前,一雙像是看過地飛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

    “殺你的人就是李前主和花京院,見到閻羅王時可別忘記了!”

    這就是白天樓一生中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竹劍”段玉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恐懼的一日。

    荒唐!以他“兵器譜”上排行第五的身份,又是關七欽點的新一代“武榜”人選,連“劍宿”公孫大兵也讚不絕口的“君子劍十七式”,竟然會奈何不了眼前這個奇裝異服、馬尾束髮的邪氣男子。

    “堂堂‘兵器譜’上排行前五的劍手,就只是這種程度而已嗎……?”

    馬尾男子操着一口並不純正的漢語,邪邪冷笑。

    “也許你們中原的所謂武林高手,只是像你一樣浪得虛名的角色……”

    段玉再也忍無可忍,和一個籍籍無名的異族人士久戰不下已經夠他惱火的了,如今對手言下之意竟大有輕視整個神州武林的輕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君子劍最強一式——齊家治國平天下!擴張至能遮天蓋地的劍勢,密能捕蠅的劍網就像沒有瑕疵的把異族男子四周完全封死,段玉好有理由相信,那個異族男子一定會死在自己這一劍下。

    卻是沒想到,那個異族男子橫地跨出一步,跟着又走了一步,然後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奇蹟般消失!

    段玉心神為之一愕,就在這剎那之間,他猛地感覺到由左肋處傳來的劇痛,跟着便是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是刀鋒砍入骨頭的聲音。

    段玉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武功!

    “你……你到底是誰……?”

    段玉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隨着鮮血的流逝,一點一滴在消失中,但要是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他死也不瞑目。

    “東日帝國,柳生小次郎。”

    刀光再閃,紅沫飛濺,“竹劍”段玉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柳生小次郎望着段玉的屍首轟然倒在雪地之中,臉上依然帶着既冷酷又嘲諷的冷笑。

    “中原名劍,不外如是……流川楓啊,你一定是連最後一點的武士魂都腐爛掉了,才會為了這種民族背叛自己的祖國,我的妖刀‘殺生丸’,會讓你得到應有的制裁。”

    “蜃影”幻渺渺最近的心情就如同吊桶一樣,七上八下。

    原本對一個練武者而言,能夠進入十強武者的最終人選,該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可是到了“武榜”已成為死亡代名詞的現在,還被關七選為入圍之賓的他,心情也不知是該大笑一場,還是大哭一場的好。

    只是想到自己身負“清虛谷”第三代門户振興的重任,就算心裏有千般不願,也只得趕鴨子上架——硬貢上了。

    離“武榜”最後之期只剩兩天,幻渺渺終於來到可以眺望大雪山的道上,目的地已近。

    就在這時,心中警兆忽生。

    刀芒劇盛,虛實難分的刀影,似山崩般的向自己當頭砍落,以幻渺渺之能,竟也不知刀勢從何而來,更不知突襲者身在何處。

    幻渺渺連反應的時間都來不及,已被迅雷不及掩耳的刀網絞成粉碎。

    漫天刀光散去,現出一個全身披着黑袍,右手持一把薄似蟬翼長刀的人。

    幻渺渺雖死,黑袍人的殺氣卻有增無減。

    “空蟬幻術……”

    “你竟然知道我用的身法,那就不是找錯人羅。”

    幻渺渺的聲音出現在黑袍人身後,但,這怎幺可能?他剛才不是被後者碎屍萬段了嗎?

    仔細看,原本應該倒在地上的幻渺渺屍首,竟然只是一塊千穿百孔的破布,原來剛剛黑袍人的突襲,被幻渺渺早一步識破,而以他的成名絕技“空蟬幻術”先避開去。

    “蜃影”幻渺渺,“蜃”這一字,原本就有虛幻、不實的意思。

    幻渺渺目射奇光,落在黑袍人薄如透明的長刀上。

    “雖然你把半個身子都遮住,但你手上的兵刃,已經透露了你的真正身份,‘幻刃’君無淚!找我有何貴幹?”

    被稱做“君無淚”的黑袍人不發一語,就那麼維持着握刀姿勢不變的轉過身來。

    幻渺渺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本身也非什麼善男信女,對方既然主動上門找碴,那就算是被自己殺死也無話可説,剛才君無淚轉身的過程中,如果有一絲空隙,必會引來一直以氣機緊鎖的他全力攻擊。

    可是君無淚沒有。

    沒有破綻,君無淚像站在那裏,又像不站在那裏,幻渺渺發現他雖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君無淚,但也只是這樣而已,其他一個正常人應該具有的心跳、氣息、體温,他都沒有辦法從前者的身上感受得到。

    難道眼前的君無淚不是人,是鬼?

    一滴冷汗自幻渺渺的額頭流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一定要做點什麼,來扭轉情勢。

    “風刃的手下敗將,還想忝不知恥的參加武榜決選嗎……?”

    有反應了,“君無淚”抬起頭來,毫無生息的一聲眼睛,讓幻渺渺的背脊幾為之凍結。

    “你的臉……!”幻渺渺驚呼。

    君無淚的臉,簡直就像是一具焦屍。

    “你要為你説出的話,付出最大的代價……”

    君無淚終於開口,聲音卻變得沙啞而難聽之至。

    “嘿!看來‘無式’在你身上留下的傷痕,可是非同小可啊。

    你這樣的身體,還想跟我打嗎?”

    對幻渺渺的嘲笑,君無淚彷佛聽若未聞。

    刀動!

    如雪花,如風沙,刀影如幻,刀光如夢,刀勢車輪一般的往幻渺渺捲去。

    幻化刀法!

    “他媽的!你一定要打嗎?那我就成全你,送你這不人不鬼的東西下地獄去吧!”

    被君無淚真正激怒的幻渺渺身子一動,立時多出幾個虛實難辨的分身,各朝一方飛昇開去。

    “幻體”對“幻刃”!

    “君無淚,你是沒有可能識破我的‘空蟬幻術’!”

    幻渺渺的大話未免説的太早,君無淚的刀影就像有生命的實物,把他的每一個幻體都纏絞不放、一一擊破。

    “什麼?!”

    幻渺渺的驚訝還來不及寫在臉上,君無淚刀勢再變,千刀變化成一刀,朝他正面砍來。

    這一刀,不帶半點風聲,也無半絲殺氣。

    這一刀,是奪命的一刀。

    幻渺渺臉上出現一條永難癒合的血線,自額上直裂至下巴,失去氣息的身體像爛泥般軟癱在地,再也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君無淚的刀法竟比當日戰風刃時又有進展,是他會敗得如此之快的主因。

    在殘酷的江湖世界裏,敗就是死。

    幻渺渺氣絕斃命的同時,君無淚一聲長嘯,身子飛退,轉眼之間便去得無影無蹤。

    皇京城內原有四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取四神之名鎮守四方之意,原由皇絕世的四個太子分別駐守,而麼兒皇百世留在主城,但是如今五名太子已死去其三,皇仇又從不住在玄武樓(他絕不會接受皇絕世為他所安排的任何事物)。所以四樓之中,如今唯一有主人的也只剩下一座。

    朱雀樓,皇絕世二子,皇星羅所在之地。

    今日,朱雀樓外,來了一個難得的訪客。

    皇仇來見皇星羅。

    皇星羅在皇絕世的五子中,性格是最古怪精靈的一個,對國務朝政毫無興趣,每日只愛埋首於如山的書籍之中,更發明了一大堆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能説出是啥東西的奇珍,旁人皆視他為異類,他卻自得其樂。

    皇仇才一踏入朱雀樓大門,一物忽“呼!”的一聲,向他當面飛來。

    皇仇運目一看,只見飛來的物體竟是一個鷲頭龍身,尾端更噴着火柱的鐵鑄奇物,速度更是驚人,只眨眼間,已來到他身前。

    “嘿!又炮製了什麼怪東西出來了嗎?”

    一聲冷笑,皇仇不慌不忙手掌輕翻,以四兩撥千金之勢,把來勁兇猛的噴火鐵獸力道盡卸,跟着更把後者埋入地底,情況就像當日皇絕世化解皇太極的拳力一樣,只是皇仇運用的更出神入化。

    “哈哈!四弟你的‘皇極化元手’又進步了,看來現在連老頭子也要不是你的對手!”

    一聲長笑,朱雀樓的主人,皇星羅出現在樓梯底端,不像皇族血裔的霸氣逼人,皇星羅的外表,反而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士,白袍長擺,一塵不染,風度翩翩,温文瀟灑。

    皇星羅的手上,此時正拿着一個長約五尺的中空鐵筒,兩端猶有餘煙未盡,看來剛才攻擊皇仇的“噴火怪物”,就是由這鐵筒內射出。

    皇仇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微笑,開口道:“看來這是你的新發明了,可有名字沒有?”

    皇星羅揚了揚手上的鐵筒,油然道:“當然有,它叫‘火神龍’,別以為你的化元手剛才能輕易的擋下它,就可以輕視我心血結晶的威力,如果我在‘火神龍’內加上火藥,就算你有‘皇金聖甲’護身,也一樣要被炸到五癆七傷。”

    皇仇想了一下,竟然承認道:“不錯,這一次你的發明委實是威力驚人,真是千載難逢啊。”

    “哈哈哈!你也有服氣的一天啊,真是難得!”

    皇星羅仰天大笑,因為太過得意,反而沒去注意到皇仇末一句話裏的諷刺之意。皇仇的生母是異族人,這二分之一的不純血統,使得他在成長過程中,受盡冷落與輕視,整個“皇朝”上下,唯一一個不把皇仇當異類看的,只有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哥皇星羅。也是除了自己已逝母親之外,唯一能給皇仇一點親情感覺的人,當然,皇仇本人絕不會承認這點。

    皇星羅一個人笑了老半天,見皇仇始終不搭理他,只好訕訕然的乾咳幾聲,轉開話題道:“對了,是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裏?

    記憶中你最後一次到朱雀樓來,還是三年前的事了。”

    “我沒有太多時間,所以就長話短説。”皇仇淡淡的道:“我要離開‘皇朝’,所以來找你拿一樣東西。”

    “要離開‘皇朝’?你?”皇星羅連眨了幾次眼,接着以諒解的口吻道:“好吧,你我都知道那是遲早的事,就連我,要不是因為舍不下這樓子裏的東西……”

    “把‘無敵’給我。”皇仇不耐煩的打斷皇星羅的感慨。

    “無敵?”皇星羅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望着皇仇,彷佛希望他能收回那兩個字一樣。

    “無敵。”皇仇又重複了一次,語氣多了一點肯定。

    有一陣子,皇星羅臉上露出拒絕的神情,希望這樣會讓他的弟弟改變心意,但很快地皇星羅便了解到這行不通,沒有人可以改變皇仇的意志,妄想這麼做的人,只會是自取滅亡,即使是他的兄長也不例外。

    “好吧,‘無敵’本來就是為你打造的,你要帶走它也是理所當然。”皇星羅嘆了一口氣後道:“只是我還想知道一件事,你要‘無敵’用來幹嘛?”

    皇仇道:“我要用你打造出來的‘無敵’,去打敗一個號稱天下無敵的人。”

    “根據探子的回報,白虎被軒轅驚天所殺,但後者也在餘下二聖的全力反撲,加上風刃蕭霞的及時趕到,負傷遁去,目前行蹤不明。”

    “青龍的傷勢如何?”

    “不輕,但應無性命之憂。”

    “是嗎……”聽到青龍無虞的報告,皇絕世的眼中,在剎那間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到目前為止,計劃都進行得很順利……”

    皇絕世沉吟道:“應帝王會去找軒轅驚天,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這樣反而更好,應帝王一定沒想到,他輕率的行動,等於是為他自己簽下了死亡同意書。”

    “雖然如此,我們仍不能大意,軒轅驚天就像是一把雙面刃,用他來對付敵人的同時,也要提防自己的手被割傷。”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朕也有深切的體會……”

    坐在皇絕世對面,正和這一國之君侃侃而談的人,臉上被陰影遮去一半以上的輪廓,但從他能和天子平起平坐的資格,和自信平靜的語氣,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還有一個消息,國師或許有興趣知道……”

    “哦?”“‘大智’餘若愚又回到了中原,他現在的身份,是南沙島聯的聯主。”

    陰影中的人這次沒有馬上答腔,而皇絕世也像是有足夠的耐心,等着對方給他所需要的答案,這麼多年來,這個人的判斷從未出錯過一次。

    皇絕世的一切計謀,十之八九是出於此人,但這個“國師”

    的存在,卻是整個“皇朝”的最高機密,連十三太保也不知情。

    南有“大智”,北出“乾坤”。

    他,“乾坤”,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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