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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梟郎終遭惡報應

    “六月天火燒埔,洪流漫天夜襲;

    人畜呼號逐流,房舍遍倒蓋頂!”

    六月六日斷腸時,烈陽如火球當空烘烤,世人紛紛叫熱,牲畜紛紛張口探舌連喘,熱不可堪也!

    入夜之後,人羣紛紛在屋外慾納涼。

    那知,深夜時分,便狂風大作及雷電交加。

    世人在涼快之中,紛躲入屋。

    不久,大雨便傾盆而下。

    不少人紛叫涼快。

    那知,天空似破不少大洞般,大雨居然一直下到翌日,原本該大亮的天空卻陰沉沉的哩!

    低窪地區之人羣紛攜物品外逃。

    扶老攜幼隊伍便冒雨前進。

    雨水一口氣下到入夜,方始稍歇。

    半個時辰之後,風雨便又來襲。

    翌日上午,風雨方始稱歇。

    黃河中下游卻已經破堤十六處。

    房舍紛倒。

    人畜紛流。

    淒厲呼號聲此起彼落着。

    平日迷迷濛濛充滿詩意的富春江景,如今已是江水如濤,兩旁的樹林及房舍已經紛倒啦!

    連地勢較高的江首村中亦已經有大半房舍被水淹到半人高,人羣紛紛冒雨瑟縮在屋頂上方。

    喜舍庵諸尼更冒雨施展輕功來回巡視着。

    她們紛紛扶老攜幼的送上屋頂。

    四川地區卻只是虛驚一場。

    因為,去年之修河道已在此次發揮功效。

    翌日上午,天氣一放晴,川人幾乎總動員的下田收割及修路,因為,稻穀已熟,若再泡水,非長芽不可!

    他們趕收三日之後,已經大功告成。

    李總督便下令全部收購稻穀。

    他親訪念雲師太,表示需要暫欠糧銀。

    念雲師太立即同意。

    祝曉台更捐出六百萬兩白銀濟助災區。

    李總督感動得當場下跪叩謝。

    良久之後,他方始下山。

    不久,祝曉台已和念雲師太在廣場遠眺山下。

    兩人不約而同的嘆口氣。

    “華中地區可能災情不淺?”

    “是的!但願這六百萬兩能多助些災民!”

    “女施主不啻女菩薩轉世矣!”

    “不敢當!它們乃是川民去年努力之收成,理該用諸於世人,何況,來日方長,何愁缺銀呢?”

    “佩服!”

    “李總督若送來糧銀,仍濟助災民吧!”

    “佩服!”

    “我打算近日返江首村瞧瞧,師太有何吩咐?”

    “請吩咐思敏諸尼多助災民!”

    “好!”

    翌日上午,祝曉台便下山。

    由於各地道路幾乎‘柔腸寸斷’,她乾脆施展輕功趕路,她不由為沿途之災情而難過不已。

    這天下午,她一返村,立見村民們正在清洗傢俱。

    她一入庵,立見只有一尼在庵中。

    她便詢問災情。

    女尼便據實以告。

    不久,她已匆匆離去。

    她便沿途慰問村民。

    她一入孔府,柴桂花便迎她入廳。

    柴桂花苦笑道:“孔家在各地的產業受創甚重,一年半載之中,恐怕無法復原!”

    “別擔心!有人便有錢,慢慢來!”

    “謝謝!收下吧!”

    她便遞來一疊銀票。

    “心領,今後別再助我!”

    “收下吧!孔家不再乎這筆數目!”

    “留供協助他人吧!”

    説着,她立即離去。

    她一返莊,立見六婦正在清洗傢俱。

    她申過謝,便放妥包袱。

    她便邊洗傢俱邊詢問村民災情。

    六婦便據實以告。

    她便鼓勵大家重建家園。

    不久,她已入柴房挖出包袱。

    立見包袱已濕。

    她不由慶幸自己在銀票外包過油紙。

    她立見四十萬兩銀票完好如初。

    翌日起,她便把二十萬兩借給全體村民。

    村民不由重建信心。

    他們紛紛清洗傢俱及房舍。

    他們開始清理田地。

    孔義及孔保旦如今仍然灰頭土臉,因為,至少有七成店面被沖走,財物已經全部消失啦!

    金華銀莊及周遭店面亦全部流失。

    他們如今只有四百餘萬兩銀票。

    他們必須養近七千名弟子及大批手下。

    他們尚需重建店面。

    他們怎能不頭大呢?

    尤其孔義更心疼產業及大批財物之流失,偏偏此乃天災,他根本無法向老天爺來泄恨呀!

    他只有企盼能由金華銀莊之借户收回一些錢。

    所以,他派出五千餘人到處討債。

    日復一日,答案一批批的令他失望,因為,不少借户已經破產或死亡,其餘借户也無力還債。

    終於,朝廷派吏出來賑災。

    遠自四川送來之建材、糧食以及藥物也送入災區,孔義的各地店面下人多少獲得資助啦!

    孔義便下令弟子們赴各地重建店面。

    災區便由奄奄一息之中稍復元氣。

    這天下午,孔義獲報兩湖糧商連連哄抬糧價,他在怒罵之餘,兇心倏萌,他立即有了主意。

    於是,他召集孔保旦及三十名心腹指示着。

    當天晚上,他們便兵分四路離去。

    ‘時勢造英雄,怨嘆莫路用’,有才華的人不一定能夠出人頭地,不起眼的傢伙反而會一鳴驚人哩!

    吳發財便是屬於後者之典型人物。

    他自幼便是‘矮、肥、短’之身材,偏偏又長成一對水泡眼,可説是‘爺爺不疼,奶奶不愛’的角色。

    可是,他如今已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糧王。

    此次災情不但使他海撈一頓,如今正有官吏‘請’他售糧哩!

    咱們好好的瞭解這位傳奇人物吧!

    庚丑年四月一日上午,亦即距今近四十年春夏之秋,一對年輕男女正在水稻田間除草,只見二人默默忙碌着。

    稻秧只有近尺高,田中注滿水,二人趴在田間邊倒退邊扶正稻秧以及拔草,汗水滴答的掉落水中。

    箇中之辛苦,不必贅述矣!

    不久,那女子邊停邊捂腹。

    哇操!她居然是位孕婦哩!

    瞧她的腹沿貼着水沿途掃秧忙碌,令人瞧得大生不忍,可是,她仍然邊忙碌邊捂着腹部哩!

    她姓蔡,單名巧,她原是鳳陽人,因為一場水災淹走她的所有親人以及財物,她才流落到長沙金府為婢。

    她幸活一命,不由珍惜一切。

    她能獲安頓,便勤快工作。

    金府有位青年,他叫吳用,他是位孤兒,他獲金府收容之後,他感恩圖報的天天日夜工作着。

    去年初,金員外金福,便把他們送做堆。

    金員外更把一塊三分地租給他們耕種。

    他們珍惜的全力以赴。

    他們如牛似馬般工作着。

    所以,蔡巧即使已經身懷六甲,仍然下田忙碌着。

    如今,她已陣疼,卻仍然工作着。

    吳用這頭牛更是毫不知情。

    盞茶時間之後,吳用更在遠方催促蔡巧加把勁哩!

    蔡巧因而忍疼加快手腳工作着。

    可是,又過半個時辰,她疼得趴在田間連抖。

    她更悶哼不已!

    吳用終於發現不對勁!

    他匆匆奔來一瞧,赫見蔡巧之趴處有一灘血。

    他駭得連喚着:“阿巧!”

    “哥,我……我可能要生啦!”

    “啊!這麼快呀?”

    説着,他立即攔腿託背的抱起她。

    呼嚕一聲,一團物體便落向下方。

    叭一聲,嬰兒已經落地。

    吳用啊叫一聲,不由慌啦!

    蔡巧卻弱聲道:“兒……兒子哩!”

    吳用一瞧嬰兒胯間那把‘茶壺’,不由大樂。

    他立即連連大喊着。

    終於,二位婦人自田間趕到。

    一陣七手八腳忙碌之後,終於理妥臍帶。

    蔡巧母子因而被送返家中。

    此嬰便是吳發財,或許因為他被這麼一摔,他日後便又矮又胖,而且長得一對水泡眼哩!

    蔡巧經過這番折騰又捨不得多‘坐月子’,她在生下吳發財之後,終生便未再生下一兒半女。

    他們因而疼愛此子。

    他們更努力的工作。

    吳發財在三歲那年,便有機會入塾識字。

    別看他其貌不揚,腦瓜子卻挺靈光,那雙水泡眼更使他過目不忘,而且機伶識相,他因而更獲雙親之寵愛。

    不過,他終究是農家子弟,他自六歲起,便跟着雙親在田間工作,所以,他雖然矮胖,手腳卻挺俐落的。

    吳用夫婦便拼死拼活的工作着。

    十年後,他們已添加三塊地。

    吳用夫婦為增加人手,便替兒子訂下親事,對方便是自鳳陽城前來投靠的一房遠親。

    蔡甜吳家四口因而天天忙碌着。

    二年後,吳用夫婦便替兒子成親。

    吳發財人小鬼大,因為常見雙親快活,他也拉着蔡甜快活,蔡甜如今已有快活的結晶啦!

    婚後,四人更加賣力工作。

    那年冬天,蔡甜便為吳家添丁。

    吳家四口樂得更賣力工作。

    吳發財夫婦也食髓知味的經常快活着。

    又過三年,他便又添四個兒子。

    ‘多子餓死爹’,吳發財更忙碌啦!

    吳用夫婦更是大忙特忙。

    又過三年,吳用夫婦因為積勞成疾,不但捨不得花錢吃藥更繼續工作,他們終於在一年之間先後歿世。

    他們臨終時,仍殷殷吩咐子媳勤快工作哩!

    吳發財並未違背雙親之遺示,不過,他改變作風,他僱人耕種,正式成立糧行,一經營糧食買賣工作。

    他怎會有此改變呢?

    金員外之孫金全之指點也。

    俗語説:“富不過三代!”金福承傳祖業壯大財力之後,他在晚年便放縱於酒色間,因為,他要犒賞自己。

    其子金杉也見賢思齊。

    其孫金全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金全剛十八歲便成為長沙有名的花花大少。

    金家之財富因而迅速流失。

    金福過世之時,金家已向官方銀莊借過錢啦!

    金杉一掌權,便玩得更痛快。

    金全當然也大玩特玩。

    不出一年,金全更被誘入賭場。

    十賭九輸,他開始自家中偷錢。

    他更經常偷售家中之珍寶首飾。

    金杉獲悉之後,玩虛之身子因而一怒而垮。

    他卧病一個月,便含恨而死。

    他剛死,債主便上門。

    不到三日,金府已易主。

    金家之女子各返孃家。

    金全因還不起債,而被人活活打死。

    金府之興衰徒令長沙人搖頭不已。

    不過,金全卻替吳發財開啓一條明路。

    原來,金全昔年多次因為缺錢向吳用求助,吳用為報恩,便一一幫忙,久之久之,他已欠吳用三、四百兩白銀。

    他多次欲以地抵債,卻全被吳用婉拒。

    他因而轉向吳發財‘週轉’!

    吳發財並未掌權,他便把自己及妻子之零用錢協助他。

    兩人一搭上線,便經常往來。

    金全更常吹噓臭蓋一番。

    吳發財因而知道糧行這條財路。

    他一有空,便由金全帶到糧行學習一番。

    所以,吳用一死,吳發財一掌權,便決定經營糧行。

    金全為還吳用之債,便把一家糧行廉售給吳發財,吳發財上路的另外給金全一百兩白銀。

    金全便經常向吳發財週轉。

    金家的另外三家糧行終於先後落入吳發財手中。

    金家一垮,吳發財便正式發揮其才。

    時光飛逝,吳發財剛度過二十九歲,便打算再度衝刺,因為,‘男人忌九’,他在二十九歲那年一直保守行事。

    三天後,他正在酒樓與客户洽公之時,一名瞎子持杖入廳,不久,小二便率瞎子坐在吳發財右側之座頭。

    吳發財不覺有異的仍在商談生意。

    當兩人達成協議之後,對方立即離去。

    倏聽瞎子道:“賀員外!”

    吳發財怔道:“汝在對吾説話?”

    “不錯!員外財運已萌,可喜可賀!”

    吳發財不由又詫又疑。

    “員外聲如金石,氣凝息穩,乃蓄勢已沛,一鳴驚人之兆也!”

    吳發財一生以身材樣貌自卑,如今一聽此言,不由大樂,於是,他栘坐瞎子身旁陪他飲酒着。

    瞎子便講出一番大道理。

    然後,瞎子向吳發財尋問八字。

    吳發財便據實以告。

    瞎子便掐指唸唸有詞。

    良久之後,瞎子含笑道:“員外是獨子吧?”

    “不錯!”

    “老太爺及老夫人皆已作古吧?”

    “不錯!”

    “員外現有一位夫人,六子二女吧?”

    “正是!”

    “員外一降世即遇劫,一路辛勞,卻日益平順,如今只需修祖墳,必然可以石破天驚,聚金如山!”

    “當真?”

    “員外不妨先回憶身世!”

    吳發財不由暗佩他的神算。

    於是,他虛心的受教着。

    膳後,他便邀瞎子返家。

    翌日上午,他更陪瞎子到雙親墳前。

    然後,瞎子替他點出一塊‘雙龍搶珠穴’!

    瞎子便詳加吩咐着。

    吳發財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便一一記妥。

    不久,瞎子向他開出二個條件。

    其一,他要定居吳府,吳府每餐皆必須有一道炒羊肉,而且是新鮮羊肉供他大快朵頭一番。

    其二,吳發財須付黃金三萬兩。

    吳發財立即答允。

    不過,他要瞎子有所保證。

    瞎子當場下跪發誓保證協助吳發財‘大發’,否則,瞎子願意擔吳家三代的業(罪業也)。

    吳發財不由大喜。

    瞎子卻要吳發財發誓不採野花女色,否則絕子絕孫。

    吳發財不由變色。

    不過,他立即答允。

    因為,他自付其貌不揚,金家之垮因使他記憶猶新。

    所以,他也下跪立下毒誓。

    二人便欣然返回吳府。

    翌日,吳發財便贈瞎子三萬兩黃金。

    蔡甜更餐餐供應新鮮炒羊肉。

    瞎子便擇日部署着。

    一個月之後,吳發財僱人在吉日艮辰挖出雙親之靈骨,當天晚上子時,更葬入‘雙龍搶珠穴’!

    可真玄,當立妥墓碑時,倏然風雨交加。

    瞎子不由仰天大笑。

    吳發財不由大樂。

    又過半個月,瞎子指點吳發財竭盡財力買糧,而且存放一年,他更把三萬兩黃金參與投資。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吳發財遂把全部的金銀買糧存妥。

    六日後,瞎子便詢問買糧情形。

    吳發財便據實以告。

    瞎子便指點他借金六百萬兩買糧。

    吳發財不由大駭!

    因為,借六百萬兩黃金存糧一年必須付六十萬兩黃金之利錢,萬一屆時糧價下跌,豈不慘哉。

    他因而一陣猶豫。

    瞎子卻連拍胸脯保證。

    吳發財只好答允。

    不過,他只借六十萬兩黃金買糧而已。

    時值豐年,糧源充沛,價格便宜,他要買下多少便可買多少,他不由越買心中越發毛着。

    那知,那年秋天先後發生三場大風雨,當年的收成大多泡湯,糧價為之一日三市的上升不已!

    吳發財夫婦不由大樂。

    他們連睡中也在笑哩!

    瞎子便吩咐他要存糧滿一年。

    可是,糧價連連上漲,半個月之後,吳發財悄悄的賣一批糧之後,他便輕易的連本帶利償清那六十萬兩黃金。

    由於預期心理加上搶購,使糧價飛漲不已。

    官方因而拋售存糧。

    可是,糧價仍然續漲着。

    又過一個月,吳發財經不起其妻之連連催促,他自認已賺十倍,所以,他一口氣售光存糧。

    事後,他把二十四萬兩金票交給瞎子。

    瞎子卻扼腕連道可惜。

    事後,糧價果真又漲一大段。

    吳發財夫婦更對瞎子奉若神明。

    他們餐餐供應鮮嫩的炒羊肉。

    瞎子卻百吃不厭哩!

    吳發財便利用橫財擴充生意。

    他既買糧行又買地。

    他因而年年發財。

    去年初,瞎子突然叫吳發財全力存糧,而且必須在翌年六月十五日前後七月內售光存糧。

    吳發財有過上次經驗,立即遵辦。

    他甚至借金二千萬兩買糧。

    天下糧價為之一陣騷動。

    不過,由於川糧之加入交易,糧價迅即平穩。

    吳發財夫婦更殷勤的侍候瞎子。

    他們巴望財神爺能再賜財。

    瞎子便頻頻保證吳發財必可大發。

    他甚至投資二十四萬兩黃金。

    今年三月下旬,吳發財在酒樓用膳時,倏見一名少女一身素服,披着一塊白布進入酒樓。

    她默默走過每一桌。

    人人紛紛望向白布及她。

    因為,白布寫着她願賣身葬父,代價只有三百兩白銀。

    因為,她又白又美。

    因為,她的身材高眺婀娜。

    因為,她在秀麗中瀰漫楚楚可憐。

    吳發財終於忍不住伸出援手。

    他陪她到客棧替其父入殮。

    七日後,他替她料理妥喪事。

    當天下午,她在客棧向他叩謝。

    他一扶起她,她便投懷送抱。

    他當場被‘電’昏了頭。

    一向自卑又自傲的他想不到會獲此大美人。

    不久,二人已成原始人。

    房中迅即飄出青春交響曲。

    破瓜之疼,使她婉轉承歡。

    陽關大道一劈成,她放浪似蕩婦。

    他茫啦!

    他前所未有之舒暢。

    他滿足啦!

    於是,他金屋藏嬌的把她安置在城外民宅中。

    他為她如痴如醉。

    他三兩天便與她快活。

    終於,他與蔡甜快活後,脱口道出‘玉嬌’二字。

    蔡甜早生疑心,便派人跟蹤。

    七日後,她‘捉姦在牀’的逮個正着。

    吳發財惱羞成怒的反而扁她一頓。

    事後,他便把玉嬌帶回家中。

    翌日上午,瞎子便勸他休掉此女。

    奈因玉嬌已有喜,吳發財又迷戀日深,便充耳不聞。

    瞎子便不再相勸。

    四月底之晚餐,瞎子一嘗過炒羊肉,不由變色。

    因為,他嚐出羊肉不新鮮。

    他當場向吳發財道出此事。

    吳發財卻只是請他多包涵而已!

    因為,蔡甜一直和他‘冷戰’呀!

    瞎子為之怫然‘罷吃’!

    那知,接連三日,瞎子每天皆吃欠新鮮之炒豐肉,他終於向吳發財表明離意及欲索回黃金。

    吳發財翌日便借金二十四萬兩交給瞎子。

    瞎子因而離去。

    吳府卻仍舊籠罩低氣壓。

    這場大災情,終於化解吳府之低氣壓,因為,黃河之多處潰堤,已衝失大批官方及民間之糧物。

    糧價非漲不可啦!

    積水剛退,糧商便湧向吳府欲以高價買糧。

    吳發財一律婉拒。

    翌日下午,六吏先後來訪進行勸説。

    吳發財仍然婉拒。

    兩湖巡撫終於出面,而且允諾吳發財以八倍高價售糧,吳發財可説已經賺足面子及裏子。

    他一翻黃曆,赫見六月十六日。

    他立即記起瞎子吩咐他在‘六月十五日前後七日內售糧’,於是,他阿沙力的送給巡撫大人一個大面子。

    糧商雲湧而至。

    金銀紛紛湧入吳府。

    吳發財樂歪啦!

    蔡甜也喜透啦!

    她已不計較老公娶細姨啦!

    因為,吳發財賞給她三千萬兩金票呀!

    她便日夜抱着那包金票歇息。

    她便由老公摟細姨啦!

    吳發財便天天在外大吃大喝及吹噓着。

    人人紛紛拍着馬屁。

    吳發財快樂瘋啦!

    這一夜,他輕撫玉嬌的小腹道:“汝若生子,吾便賞汝三千萬兩黃金,汝若生女,汝賞三百萬兩黃金!”

    “討厭,怎會差異如此大!”

    “哈哈!爭氣些吧!”

    她低啐一聲,便又清點着金票。

    他卻貪婪的把玩雙乳。

    不久,他已把她剝光。

    “討厭!當心動了胎氣!”

    “哈哈!又不是頭一遭!”

    “討厭!”

    不久,他已上馬快活。

    她便浪笑的迎合着。

    良久之後,他方始下馬。

    不久,他已呼呼大睡。

    她又點妥金票,方始歇息。

    深夜時分,三十二條黑影似鬼魅般飄入吳府,他們便是來自富陽城的孔義、孔保旦以及他們的心腹。

    他們探過窗,便開始下手。

    他們便同時進入客房中。

    他們手揚指落,房中人紛紛被震死。

    蔡甜的那包金票立被取走。

    不久,吳發財及玉嬌同時被震醒。

    他們乍見房中多六個蒙面人,而且每人各持一匕,他們駭得魂飛魄散,當場便要出聲求救。

    那知,他們竟似啞子般喊不出聲。

    二名蒙面人卻同時上前揚匕刺入他們的左大腿。

    他們疼得忙趴跪叩頭。

    立見那二人沉聲逼問藏金處。

    吳發財不甘的一陣猶豫。

    玉嬌卻立即招出。

    不久,吳府的大批金票已被包妥。

    二名蒙面人上前一揚手,吳發財二人之心口立即各被釘上一把短匕,吳發財全身一震,迅速發冷。

    蒙面人們卻迅即離去。

    吳發財倏地憶起自己所立之誓。

    他不由充滿悔意。

    倏見火光一閃,他立即昏去。

    不久,他已應誓而亡。

    吳府迅即陷入火海中。

    左鄰右舍紛紛攜財物外逃。

    沒人人吳府探視,因為,大家恨透了吳府。

    焦臭屍味為之飄揚。

    火勢沖天而起。

    不少人反而在遠方拍掌喝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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