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聲中,孔義含笑推開金華銀莊的大門。
這是長青幫第三度經營金華銀莊,前二次分別被七彩幫縱火以及大水沖走銀莊而造成慘重的損失。
由於災區獲賜免賦,商人們紛欲投資,可是,他們的財力多毀在水災之中,他們亟欲借錢衝刺一番。
他們因而多次向長青幫弟子請求支援。
他們答允日後歸還先前所借之錢,他們亦願意加付利錢,所以,孔義才同意再度經營金華銀莊。
他在銀莊四周建妥大批店面。
他更派三千名高手駐守此區域。
他剪綵揭幕之後,便入內廳品茗。
大批商人卻如潮般入內借錢。
銀莊之六百名下人便同時辦理借貸手續。
入堡之後,人潮方始消失。
不久,掌櫃已捧帳冊向孔義報告。
孔義一聽貸出六千餘萬兩白銀,不由哈哈一笑。
他便把大批金票交給掌櫃。
他愉快的赴酒樓用膳歇息。
又過七天,銀莊的錢終於被借光,孔義便含笑離去。
這八天所貸出之錢,已可使他在每年增加近三千萬兩的利錢收入,何況尚可收入商人以前所借之錢及利錢。
所以,他愉快的離去。
他已經充分運用吳發財之財物。
他便率十八名高手直接西進。
行行復行行,這天下午,他終於在馬堡大門前會見汪天威,雙方愉快的行過禮,便邊入內邊敘著。
雙方經過這段期間之交易,可謂互蒙其利。
他便在寧夏暢遊一個月。
汪天威不但陪他暢遊一個月,更多次介紹親人,孔義不但看上馬堡之財力及資源,更看上汪天威之孫汪婉婷。
因為,汪婉婷今年才六歲,卻是個美人胚子,而且聰敏過人,孔義已經視她為自己的孫媳婦。
他已把她內定為孔龍之妻也。
所以,他多次在汪天威一家三代面前展現自己的武功,他更替自己的愛孫孔龍‘打廣告’!
汪天威一家人不由大為折服。
他們不由對孔龍大感興趣。
他便邀他們赴幫一遊。
汪天威便欣然答允。
這天上午,汪天威夫婦率兒子媳婦及孫子汪承業孫女汪婉婷搭著寶馬豪車與孔義欣然離堡。
這批馬車不但寬敞華麗,而且平穩舒適,每匹馬皆是百中選一又日行數百里之良駒。
不但如此,孔義所率之十八名高手,每人皆騎著一匹良駒,他們便如飛般疾馳於草原及曠野。
他們一入關,孔義便客串導遊。
他陪他們暢遊各地名勝古蹟。
他們夜宿高級上房。
他們餐餐吃香喝辣。
各地之佳餚及特產紛被汪天威諸人嘗過。
他們紛贊不虛此行。
這天下午,他們一接近富陽城內之長青幫總舵,立見二排人員由牆角一直延伸進入大門中。
立見眾人拱手喝道:“恭迎幫主及貴賓!”
喝聲宏亮,不由令汪天威六人暗懾。
孔義便含笑點頭答禮。
車隊便馳入隊伍中。
不久,車隊已直接馳人大門。
立見兩排隊伍整齊的拱手行禮。
一童更由廳前階上快步掠出。
此童一身錦衣褲,頭戴文士巾;足穿錦靴,配上層清目秀以及筆直的鼻粱,不由令汪天威夫婦注視著。
此童便是孔龍,他早在昨夜獲悉爺爺將陪貴賓返莊,他不但刻意由大人打扮,如今更打算迎客。
車隊未停,他已跪在階前。
“參見爺爺!”
“免禮!見見貴賓堡主及夫人!”
“是!參見堡主及夫人!”
汪天威一下車,便含笑道:“免禮!”
孔龍一起身,孔義便吩咐他向汪千里夫婦行禮。
然後,他介紹汪承業兄妹。
汪承業今年已九歲,卻比孔龍矮上半個頭,他一向自傲,如今卻在孔龍面前油生遜色之感。
孔龍見狀,不由昂頭。
須知,他秉承雙親之優秀人品及自幼便修練內外功夫,以他之身份,平日一直受幫中人員之訶諛及呵護。
他如今一見對方生怯,不由昂傲。
汪承業不由又羞又惱。
汪婉婷更是立即低頭不語。
汪天威含笑道:“令孫果真好人品!”
“不敢當!請!”
“請!”
孔義便率孫陪六人沿階而上。
此階全由花崗青石鋪成,今日更洗刷得亮監毫髮,汪天威諸人瞧得暗佩之餘,便含笑登階而上。
不久,他們已被招呼入廳就座。
汪天威縱目向廳前遠處一瞧,不由讚道:“好眼光,難怪貴幫能夠富甲天下,造就這一番大事業,佩服!”
孔義含笑道:“堡主諳勘輿之學乎?”
“小有研究,貴幫必可長青不朽!”
“哈哈!謝謝堡主金口!”
“客氣矣!”
侍女立即上前行禮奉茗。
孔義便招呼他們品茗。
良久之後,他方始安置他們住入客房。
不久,他召孔龍入房詳加指示著。
當天晚上,他便以美酒佳餚招待貴賓。
他們邊喝邊敘,不由賓主盡歡。
翌日起,他率孔龍陪貴賓暢遊城內外勝景,孔龍不但一改傲氣,更是業哥長及婷妹短的招呼不已。
汪承業兄妹卻一直未給過好臉色。
因為,他們的直爽性子已使他們不喜歡孔龍。
何況,他們之娘也不喜歡孔龍。
她更不喜歡長青幫這批人。
她姓朱,單名敏,乃寧夏人一致公認之大美人以及才女,她出身名門望族。
自幼便喜風月之學,因此,她頗諳面相術。
所以,她暗中指示子女勿近孔龍。
第三天下午,孔義一陪貴賓來到江首村孔府,便見柴桂花率領二童在門前恭迎。
此二童便是她之女孔惠以及祝虎。
祝虎怎會出現此地呢?
原來,武當派被孔義攔走售馬生意之後,及明道長與念雲師太以及周堡主更加具有危機意識。
他們便決定更密切合作。
念雲師太便率群尼直接返峨嵋寺。
她一會晤祝曉臺,便道出此事。
祝曉臺原本決定放過孔義,可是,她踹死孔保旦之後,她由他們身上之大鈔確定長青幫血洗吳府。
她因而改變主意。
她乍聽長青幫如此壯大實力,便下定決心。
於是,她率子提前離開峨嵋寺。
她沿途傳授自己之招式。
她吩咐愛子勿在外人面前施展峨嵋寺招式。
她們一返細姨莊,她便終日調教愛子。
以祝虎之武功修為以及通玄功力,他又動練十日之後,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練全慈母之招式。
於是,祝曉臺陪子入孔府會見柴桂花。
一表人才的祝虎立被柴桂花心生喜意。
她已暗中決定收他為婿。
所以,她介紹愛女孔惠。
她更不時指點祝虎練武。
天性惇厚的祝虎便勤練她的招式。
祝曉臺見狀,便天天陪子入孔府。
她留子於孔府,她便入庵或入村與熟人歡敘著。
她要使愛子與柴桂花母女打成一片。
因為,她要使愛子日後貼近孔義。
她決定由長青幫的核心摧毀長青幫。
不過,她未向愛子道出自己的用意,她要讓愛子自己去觀察體會,她再於必要時下達命令。
所以,祝虎如今出現此地。
孔義乍見祝虎,不由一怔!
孔龍更脫口道:“小虎,是汝嗎?”
“是的!龍哥,好久不見啦!”
“汝比吾更高哩!”
“有嗎?”
“速來比比吧!”
“好呀!”
祝虎便行近孔龍。
孔龍伸手朝自己頭頂一劃,便平劃到祝虎的胸口上方,他不由順手一推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祝虎被推得上半身向外一仰,卻迅即站直。
他不在意的咧嘴一笑。
孔義卻為之一怔!
因為,孔義知道孔龍一推之力道,他一見祝虎並未使勁,便自行穩住,他不由暗凜這種修為。
不過,他並未出聲詢問。
因為,他發現汪家六人一起注視著祝虎。
尤其朱敏之專注更引起他之不悅。
他經過這些時日與汪家六人相處之後,他深知朱敏之沉潛及聰敏,他更發現汪千里對妻之尊重。
他更明白汪天威夫婦之疼愛此媳。
所以,他一直欲親近朱敏。
可惜,朱敏一直跟著老公且疏遠著他。
他如今一見朱敏之神色,他不由替愛孫吃味。
他立即向柴桂花問道:“他是誰?”
孔龍卻搶先道:“爺爺,他就是祝虎呀!”
祝虎忙下跪道:“參見孔爺爺!”
孔義忖道:“他便是那女人之子呀?她可真行呀!”
他便含笑道:“免禮!起來吧!”
祝虎叩過頭,立即起身。
此舉立使汪家六人心生好感。
孔義便介縉柴桂花母女及汪家六人。
柴桂花便上前行禮招呼著。
不久,他們已入廳就座。
孔龍卻拉著祝虎到院子道:“汝怎會長這麼快?”
“我練武!”
“吾也練武呀!”
祝虎已獲母吩咐勿洩露自己之奇遇,所以,他不再多言。
孔龍卻道:“汝練劍吧?”
“嗯!”
“咱們以指代劍過過招吧?”
“不大好吧?”
“無妨!來!”
孔龍退後一步,立即拉開架式。
祝虎見狀,便決定禮讓。
於是,他一引劍訣,便並指拉開弓箭步。
孔龍彈腿振臂,立即攻來。
祝虎便連閃疾劈著。
孔龍見狀,便全力疾攻不已。
附近之花木因而被毀不少。
可是,他卻一直沾不到祝虎之衣角。
他不由疾攻道:“汝為何不還手?”
祝虎道:“我若還手,便顧不了步法!”
“少來!還手!”
“好!”
祝虎便一緩步法及揮臂削去。
孔龍果真閃身並指戮去。
叭一聲,他已戮上祝虎之左小臂。
祝虎便捂臂後退。
孔龍哈哈一笑,便雙手又腰道:“笨蛋!”
“龍哥真行!”
“汝必須多加強攻守之道!”
“是!”
立聽:“虎哥在騙人!”
祝虎一聞聲,便一陣臉紅。
孔龍一見自己的老妹出聲,立即瞪道:“女孩子少管事!”
孔惠便低頭站在廳前。
孔龍便大步入廳就座。
祝虎便向孔惠招手。
孔惠一上前,便瞪道:“汝為何讓大哥?”
祝虎低聲道:“龍哥好久沒回來,讓他高興吧!”
“這……疼不疼?”
“不疼!”
“吾不喜歡大哥這樣子!”
“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呀!”
“才不哩!汝才行!”
“噓!小聲些,別惹龍哥不高興!”
孔惠道:“吾不喜歡這樣子!”
祝虎便不吭半句。
孔惠望向廳口道:“汝喜不喜歡那對兄妹?”
“我沒注意看,你呢?”
“那位妹妹挺順眼的!”
“我待會再仔細瞧瞧!”
“不行!不準汝瞧她?”
“為什麼?”
“不準就不準,少問理由!”
“好!我不看她!”
孔惠化瞪為笑道:“走!去嚐嚐桂花糕!”
說著,她已牽他繞牆行去。
不久,二人已在廚房吃桂花糕。
又過不久,祝虎低聲道:“花姨來啦!”
孔惠向外一指,便端起那盤桂花糕行去。
祝虎便跟著出去。
不久,柴桂花入內一瞧,便含笑瞥向外面。
她便以二個玉盤端走一半桂花糕。
她剛走不久,孔惠便又入內道:“汝挺耳尖哩!”
祝虎微微一笑,便低頭吃桂花糕。
不久,孔惠指向瓷壺道:“斟!”
祝虎放妥瓷杯,便執壺倒茗入杯。
二人便邊喝邊嘗桂花糕。
此時,柴桂花正在介紹她所炊焙之桂花糕。
不久,汪天威六人吃得頻頻點頭。
柴桂花便又上前斟桂花香茗。
此時,祝曉臺由遠行近,她乍見孔府大門前之華麗馬車及車伕,她立即繞人民宅向村婦們探聽著。
村婦們便據實以告。
祝曉臺一聽孔義陪人返府,便繞向別處。
因為,她目前不打算與孔義碰面。
又過不久,柴桂花便陪他們入細姨莊欣賞桂花,朱敏一見滿園的恰神香花,她不由邊嗅邊視著。
孔義便向柴桂花一使眼色。
柴桂花會意的上前向她介紹著。
七談八談之下,朱敏終於知道祝虎住在此地。
此時,兩人已繞過前後院,朱敏便打算在此居住。
柴桂花立即表示歡迎。
兩女便入廳與眾人聊著。
良久之後,她們方始離去。
途中,汪天威之妻乍見喜舍庵,一向喜近佛法的她一見庵名如此別緻,她便提議入內結個緣。
汪天威便含笑點頭。
不久,她們便含笑下車。
立見二尼含笑迎來。
柴桂花上前打過招呼,便引導眾人入內。
汪氏一入殿,便合什下跪膜拜。
朱敏一合什,正欲下跪,她倏見案上那尊觀世音菩薩法柑一,她不由心顫的望向菩薩的臉部。
她忍不住向前行。
不久,她已站在一旁欣賞著。
立見思敏女尼含笑入殿招呼眾人。
柴桂花立即為雙方介紹著。
雙方略敘之後,她便介紹立庵宗旨及經過。
不久,朱敏問道:“何位大師傅雕此尊法相?”
“祝女施主!”
柴桂花補充道:“阿虎之娘!”
朱敏不由更感興趣道:“可否見見她?”
“行!她今天一定會返桂花莊!”
“謝謝!”
思敏女尼便引導眾人在內外走一遍。
朱敏一返殿,便把一張銀票放入油香箱中。
汪氏亦上前放入二張銀票。
汪天威遞出二張銀票給孫子女道:“結結緣吧!”
汪承業兄妹一接銀票,便放入箱中。
思敏女尼便一合什答謝著。
不久,眾人便搭車離去。
他們一返孔府,下人已備妥酒菜,孔義便召眾人入座。
不久,孔惠與祝虎一入內,孔義便招呼孔惠坐在其母身邊,卻見朱敏含笑招呼祝虎及指向自己身旁。
祝虎上前申過謝,便坐在她們母女中間。
孔義便舉杯招呼著。
祝虎立即執壺斟茗入朱敏母女及自己的杯中。
眾人便啜飲酒或茗。
接著,眾人便取用佳餚。
柴桂花便逐一介紹捕自富春江之魚蝦蟹。
眾人不由暢享著。
朱敏暗中觀察孔龍及祝虎一陣子之後,她不由更欣賞祝虎,因為,祝虎久與群尼共膳,既自然又持禮。
反觀孔龍則顯得欠受教育。
這一餐便和睦的結束。
膳後,朱敏便先搭車率子女送行李入細姨莊。
她一見莊內無人,各房門又敞開,她便逐一探視著。
各房不但窗明几淨,被褥既整齊又清潔,此種坦蕩以及整潔,不由使得朱敏更具好感哩!
不久,她乍見書房壁上之畫,立即上前細視。
此畫便是念月師太昔年託祝曉臺雕刻觀世音菩薩法相之畫,思敏女尼此次把它贈送祝曉臺。
祝曉臺睹畫思恩,便把它懸於壁上。
朱敏細瞧之後,立覺那尊觀世音菩薩臉部之慈悲神情超越此幅畫,她不由更加想見祝虎之娘。
倏聽廳內傳出女人之輕咳聲,朱敏立即率出子女。
來人正是祝曉臺,她早已暗中注意這批人,她方才一見只有一女率入二童,所以,她立即入內。
她乍見朱敏,不由心生好感。
她便含笑自我介紹。
朱敏也是乍見即生好感,朱敏一聽她便是祝虎之娘,她立即含笑道:“夫人才氣過人,吾方才入過喜舍庵!”
“不敢當!小女子福薄,不敢承受夫人二字!”
“客氣矣!吾乃寧夏銀川馬堡堡主之媳,吾叫朱敏!”
她接著介紹子女及吩咐他們行禮。
祝曉臺便含笑行禮。
她不由暗忖道:“可真巧,她竟是馬堡堡主之媳!”
她便招呼她們入座。
朱敏卻道:“吾想請教雕刻之巧技?”
“不敢當!”
她便含笑敘述昔年雕相之經過。
朱敏問道:“夫人如何揣摩及雕出菩薩之慈悲法相?”
“足見少夫人深具慧倔!”
她便據實道出昔年沉思三日始雕出法相臉部之事。
朱敏不由大表佩服。
二人不由聊到文藝方面。
祝曉臺聊得興起,便研墨繪畫。
不久,她已繪出汪婉婷。
朱敏不由大為佩服。
汪婉婷瞧得來回的瞧畫以及祝曉臺,祝曉臺含笑道:“汝很聰明,汝有一雙巧手,勿辜負它!”
說著,她已牽起汪婉婷的右手。
朱敏道:“小女喜繪,卻遇不上明師,夫人方便指點否?”
“不敢當,小女子多靠摸索,比不上行家!”
“客氣矣!請!”
祝曉臺便望著汪婉婷邊繪邊一筆一勾的指點著。
汪婉婷不由眉開眼笑的頻頻詢問著。
祝曉臺便邊指點邊繪著。
不久,紙上已出現栩栩如生的汪承業。
汪婉婷忍不住鼓掌喝彩。
汪承業上前一瞧,不由又怔又喜。
祝曉臺便吩咐汪婉婷試繪。
不久,她含笑向朱敏道:“令嬡已有不俗的繪畫底子哩!”
“不敢當!吾妄教三年餘矣!”
“失敬!夫人原來是位丹青高手哩!”
“不敢當!小巫見大巫矣!”
祝曉臺便邊與朱敏歡敘邊指點汪婉婷作畫。
二女不由越聊越投機。
又過一個多時辰,柴桂花已率祝虎到門前,祝曉臺便含笑出迎,立見祝虎下跪道:“娘,孩兒回來啦!”
“先淨身吧!”
“是!”
祝虎一起身便繞向後方。
朱敏不由暗佩這對母子。
柴桂花含笑道:“入府與貴客們聚聚吧!”
“心領,夫人深諳吾性子!”
柴桂花便入內邀宴。
不久,朱敏已率子女跟去。
柴桂花便道出朱敏欲在此宿夜。
祝曉臺便表示歡迎。
不久,她們一離去,祝曉臺便入廚炊膳。
不到半個時辰,她已陪子用膳。
膳後,她便邊整理客房邊詢問著。
祝虎便道出被孔龍逼技之經過。
祝曉臺含笑道:“對!勿爭這種小勝!”
“是!”
祝虎便道出其他事物。
祝曉臺聽訖後,便吩咐他返房行功。
她便入廚煮水泡一壺桂花茶。
然後,她為客人備妥浴具。
天色一黑,朱敏率子女一到門前,祝曉臺立即出迎。
不久,她先陪她們入房淨身。
她入廳一坐,便提筆繪畫。
不久,她已繪妥朱敏,她不由忖道:“吾該不該進言阻止馬堡續與孔義合作?罷了!從長佈局吧!”
她便含笑品茗。
不到半個時辰,朱敏單獨入廳道:“打擾矣!”
“歡迎之至!令郎及令嬡歇息啦?”
“是的!唔!好手法!”
朱敏便取畫欣賞著。
不久,她含笑道:“夫人不但丹青火候十足,而且觀察入微又過目不忘,夫人真令人佩服呀!”
“不敢當!”
“據說尊夫英年早逝?”
“是的!先夫遺傳絕症,末滿二十即逝!”
“夫人夠堅強!”
祝曉臺含笑道:“此婚事乃吾自願及逼先夫,所幸吾如願育子,否則,吾無法向祝家及先夫交代!”
“奇人奇行也!”
“不敢當!塞外與此有何不同?”
“相遜甚遠,中原人較有福!”
“若無塞外人之動牧,中原必缺馬匹矣!”
“牧馬乃敞堡之財源,亦是銀川人之主要收入,其實,此地水草充沛,亦可牧馬,夫人有興趣否?”
“謝謝!此地村民多從事農漁工作,吾生性閒散,只求溫飽,實無力亦無意願從事牧業!”
“知足常樂矣!”
“謝謝!”
“令郎知書達禮,溫文儒雅中隱透英姿,貴相矣!”
“謝謝!夫人諳風月之術?”
“略有涉獵,夫人秀中透富,不愁衣食矣!”
“謝謝!福薄之人只求溫飽矣!”
“客氣矣!夫人柔中含剛,英華內斂,晚運更佳!”
“謝謝!小犬之相如何?”
“敢問令郎是否斷掌?”
“正是!佩服!”
朱敏神色一變,立即道:“請賜吾令郎生辰八字!”
祝曉臺便據實以告。
朱敏提筆起八字立四柱。
不久,她神色大變的抬頭注視祝曉臺。
祝曉臺含笑道:“有何不妥?”
朱敏籲口氣道:“盼夫人為天下蒼生著想!”
“此言何意?”
“天下蒼生之死活全在夫人一念之間!”
“不敢當!此乃滿門抄斬之禍也!”
朱敏正色道:“令郎至孝,夫人一言可定人生死!”
“小犬並非劊子手,吾亦非嗜殺者!”
朱敏吐口長氣道:“令郎日後所到之處,常會屍積如山以及血流成河,名利卻常相隨,奇人異事矣!”
祝曉臺忖道:“虎兒果真應劫而生?”
她便正色問道:“小犬如此嗜殺?”
“非也!令郎似大將靖亂矣!”
“若真有此事,非吾三言兩語所能阻也!”
“入空門或許是一途!”
“既似大將靖亂,何須入空門呢?”
“吾也矛盾矣!”
“足見夫人慈悲心軟!”
“吾迄今只瞧過如此奇人異行,天下或許將亂矣!”
“天災之後,多有人禍!”
“高明!夫人顯然已有心理準備?”
“不!吾一向隨緣,吾不惹事,卻不怕事!”
“佩服,難怪令郎有此成就!”
“不敢當!據說各地缺馬情況已緩,判系貴堡之功也!”
“敝堡一直售馬予長青幫!”
“原來如此!”
“長青幫是個什麼組織?”
祝曉臺道:“上自幫主下至每位成員,原是世人又駭又恨的惡人,如今卻安份守己的在各地經商!
受惠之人除他們所僱用者以外,間接受惠者更多,災區能加速復原,各地能旺,他們居功不少!”
朱敏問道:“他們為何肯棄邪歸正?”
“人性本善吧?”
“他們別無目的乎?”
“目前瞧不出徵兆!”
“夫人贊同他們?”
“不錯!”
“夫人不擔心為虎作倀?”
“夫人太抬舉吾矣!”
“休低估令郎之能力,他的那雙斷掌先斷尊長再斷蒼生,他若屠殺正派人士,天下必無天日!”
“大將豈會如此靖亂?”
“夫人原已成竹在胸呀!”
“不敢當!設若長青幫另有圖謀,貴堡是否中斷交易?”
朱敏搖頭道:“吾不會過問此事,雙方尚無摩擦!”
“若有摩擦呢?”
“大不了中斷交易!”
“彼方若不肯呢?”
“這……夫人莫非已諳長青幫之圖謀?”
祝曉臺含笑搖頭道:“非也!吾只是假設矣!”
朱敏道:“實不相瞞,吾推算過敝堡日後必有大劫,卻能逢凶化吉,莫非與長青幫有所淵源?”
“盼勿如此想,否則,吾惶恐之至!”
“言重矣!吾一直在注意劫匪!”
祝曉臺問道:“夫人諳武吧?”
“勉能自保!”
“貴堡有自衛能力吧?”
“實力不亞於一個邊軍!”
“能對付一般高手吧?”
“勉能!”
“夫人就不必擔心此劫啦!”
“不!先父臨終時一再叮嚀吾注意此兆!”
“盼勿影響貴堡與長青幫之交易!”
“夫人放心,若無確兆,吾不會輕易啟齒!”
祝曉臺含笑斟茗道:“此茗能恰神,請!”
“請!”
二女便含笑品茗。
不久,朱敏執筆疾書著。
祝曉臺瞧得雙目一亮,不由說好。
朱敏擱筆道:“此乃賀蘭山上般若院第三代住持贈送先父,謹供夫人以及令郎防身吧!”
“感激之至!”
朱敏便屈指輕聲解說著。
原來,她方才在紙上留下一招指法,祝曉臺跟著練習之下,不由覺得它式中含式,威力甚強。
她便邊練邊請教著。
朱敏便傾囊以授。
不知不覺之中,夜色已深,燭油將盡。
二女便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朱敏便以愛子學畫為由率子女留在細姨莊中,她卻親自督導子女在內廳練習般若指法。
祝曉臺則在房中指點愛子。
祝虎曾在峨嵋寺學過指法,以他如今玄通功力,他只須動練到當日黃昏時分,便已經大有心得。
當天晚上,他便左右開弓的在後院射殺野蚊。
祝曉臺則陪朱敏在前廳品茗輕敘著。
翌日上午,祝曉臺便陪子送走朱敏三人。
不久,朱敏三人已和汪天威三人及孔義、孔龍離去。
孔義原本要邀他們遊江南,汪天威卻含笑婉拒。
汪家六口便搭車返堡。
翌日上午,孔義一入孔府,便召見祝虎詢問著。
接著,他召來祝曉臺詢問著。
祝曉臺一聽孔義欲以愛子陪孔龍練武,她在一陣子暗喜之後,她立即含笑的答允此事啦!
孔義便贈送一個紅包。
祝曉臺申過謝,便返家攜來愛子之行李。
祝虎便跟著孔義離去。
兩人搭車出林之後,孔義便沿途默聽祝虎之鼻息。
他不由越聽越駭!
他便默忖著。
他自從在那一天瞧過祝虎輕易化解孔龍那一推之後,他便印象深刻,朱敏率子女與祝曉臺共處二夜,他更嘀咕。
所以,他藉口召來祝虎。
不久,他便旁敲側擊的詢問著。
祝虎便把他所知道之情形一一道出。
不過,他謹遵母令未道出學習般若指。
孔義立知朱敏欣賞祝虎。
他的念頭一轉,便決定訓練祝虎做貼身侍衛。
於是,他返幫之後,便同時調教二小。
他更把他習自武當派融合其他宗派而成之劍招逐式傳授給祝虎,祝虎大喜得認真學習著。
他更在夜間把此套劍法與蕩魔劍法比較著。
一個月之後,他發現此劍法具奇疾狠特點。
蕩魔劍法則大開大闔,堂堂正正。
他便把此劍法配合左手施展般若指。
孔義越指點祝虎練劍越驚喜,因為,祝虎不但進境迅速,威力亦遠遠的超過他的估計哩!
他只授一個月,祝虎便學會三招劍法。
而且祝虎施展此三劍之威力連他也擋不住。
其實,他不知道祝虎只施展六成功力哩!
他驚喜之下,便加速授招。
他的要求也更加嚴格。
又過一個月,祝虎已習全孔義之五記殺招。
孔義不敢相信的天天吩咐祝虎演練招式,經過三天之驗收成果,孔義不由大表驚喜。
因為,他的寶貝孫子練習如此久,才只練成三招,而且威力根本遠遜,孔義恨不得祝虎便是他的孫子。
於是,他天天挑八至十名高手與祝虎拆招。
祝虎一直以六成功力施展此五招,不過,他配合對手之招式以及當時的情況,順序不一的施展招式。
他的對手因而被他的木劍戮傷連連。
不到一個月,便有二百人輪流療傷。
孔義不由大喜。
他便派人出去召回高手與祝虎拆招。
祝虎不由勝負互見。
長青幫弟於包括三教九流,每人之武功各成一格,孔義所召回之高手,更是高手中之高手。
祝虎面對武功不同之高手,起初,他壓力如山甚至吃敗仗,可是,他只要與對方拆招三次,他已可不敗。
他的見識為之日廣。
他的實戰經驗為之激增。
他的反應更加的敏捷。
因為,他在白天拆招之後,入夜便在房內回憶對手之招式,他不論勝負,皆仔細的回憶對方之長處。
他在過招後,不論勝負,立即向對方行禮請教。
他更是大叔長,大叔短的稱呼著。
那些高手因而欣賞這個厲害小子。
孔義不但全程在旁督戰,他更頻頻指點身旁的孔龍,可惜,孔龍卻聽得多,吸收得少哩!
因為,他充滿妒意。
因為,他認為祝虎已佔據他的地位。
偏偏他不敢整祝虎,他只能闇火而已。
祝虎完全不知道孔龍之感受,因為,他必須專心拆招。
又過三個多月,孔義便又派人出去召回高手。
這批高手便一起歸建。
孔義便每天親自與祝虎過招。
祝虎經過他之連連猛攻,他不再拘謹,他一直以六成功力施展五招,他的衣衫為之天天被戮破。
半個月之後,這天下午,一名中年人吩咐祝虎自行練劍。
因為,孔義方才接見八名返幫高手時,他被同行之一名女子勾得魂顫魄眩,他如今正在房中肉搏戰哩!
此女便是下面狐胡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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