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喝采聲響個不停!
兩邊戲臺上的鼓鑼聲及絲絃聲也湊熱鬧地響個不停。
好半晌之後,蔡歸含笑將天龍神劍以雙手舉過頂,跪在皇上身前丈餘外,朗聲道:“卑職放肆,求皇上恕罪!”
“呵呵!何罪之有!蔡歸!”
“卑職在!”
“聯龍心大喜,封你為天下第一勇士!”
“啟稟皇上,請您收回成命!”
左相翁敬義忙道:“蔡護衛,你豈可頂嘴!”
“是!卑職該死,不過,卑職另有下情稟報!”
皇上含笑道:“你說吧!”
“啟稟皇上,當今天下已有勇莊,是故卑職不敢承恩!”
“哈哈!那是先皇在世所封,朕觀你今日之神技,足可媲美昔年之塗壯士,因此特加賜封此號,有何不妥呢?”
“啟稟皇上,卑職只會此項雕蟲小技,為了避免遭盛名之累,引起武林人物之嫉妒,卑職不敢承受此恩!”
皇上沉吟片刻之後,沉聲道:“君無戲言,朕該何以自處呢?”
翁敬義忙上前行禮道:“啟稟皇上,蔡護衛赤子天性,又淡泊名利,並非他故意推卻,祈勿見罪。”
佟無威突然附在皇上的耳邊低語半晌,立聽皇上沉聲道:“蔡歸!”
“卑職在!”
“朕破例設下兩道測驗,你若能通過,朕不但收回天下第一勇士之封號,而且不追究你頂撞之罪!”
“謝皇恩!”
“國舅之長孫佟大將軍神力天生,乃是大內家喻戶曉之事,你若能通過他之考驗,即算過一關。”
“侍衛統領靳必成一手劍術已至爐火純青境界,你若能接下他的十八劍招,即算通過第二關。起來吧!”
“是!”
蔡歸起身之後,立即看見一位年約三十五、六歲,體態魁梧,一身錦袍的威猛大漢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地行禮。
不久,他含笑對蔡歸道:“在下佟繼祖,奉命試試你的力氣,子母膽!”
他的聲音方歇,立即有一名中年人自廳中取出一對雞蛋大小,亮澄澄的圓鋼球,看來必是他平常把玩之物。
“蔡護衛,此珠乃是由純鋼淬成,既沉又硬,你瞧!”
說完,手一鬆,兩個圓鋼球在‘撲撲’兩聲之後,立即陷人堅硬的青石之中,眾人立即暗暗的點頭不已!
佟繼祖蹲下身子,雙手拇指及食指一捏,輕易地將它們挾了出來,眾人立即鼓掌大聲叫好。
“蔡護衛,咱們各以線香時間按捏一粒圓鋼球,時間一到,以較小者獲勝,你意下如何?”
“好點子,在下勉力相陪!”
一名侍女立即送來一支點燃之細香插入石縫之中。
佟繼祖將一粒圓鋼球拋給蔡歸之後,雙掌一合,緊捏著那個圓鋼球,瞧他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連跳,分明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
蔡歸以左掌按住那個圓球之後,五指一曲,立即含笑不動。
一個是毫不在乎,好似存心要認輸,一個卻拼命地猛捏狠擠,眾人立即被這種強烈的對比吸引住了。
北風呼呼,那支香又甚細,不到半盞茶時間已經熄滅,佟繼祖攤開十指,掌心中只剩下一個虎眼大小的圓球。
眾人立即又鼓掌喝采。
佟繼祖含笑道:“蔡護衛,該你啦!”
蔡歸含笑道句:“遵命!”左掌五指一伸,他的掌心居然只剩下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圓珠,佟繼祖不由‘啊’了一聲。
皇上坐直身子伸頭一瞧,不由神色一變!
四周沉靜片刻之後,眾人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喝采著。
蔡歸以左手拇指及食指捏著小圓球,運聚功力於右手合指以‘大力金剛指法’刻下‘壽比南山’‘松柏長青’八字。
他恭敬地送到佟天威的面前,道:“借花獻佛,不成敬意,尚祈笑納!”
佟天威接過小圓珠,一見到那八個分餘深的工整字體,呵呵一笑之後,連道:
“奇才!”
同時呈給皇上。
皇上神色一凜之後,道:“蔡護衛,朕是否……”
蔡歸會意地行禮道句:“遵旨!”立即右手一招。
‘咻’一聲,站在七步遠處的佟繼祖只覺掌心一輕,那個圓球已經飛人蔡歸的手中,他駭得神色大變!
蔡歸將功力聚於指梢,好似在捏泥面般捏拉一陣子之後,居然將那個圓球捏成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飛龍。
他搖頭晃腦地瞧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不對!金龍較為吉祥!”
倏聽佟亦男喝聲:“接住!”一錠黃澄澄的金元寶已射了過來。
蔡歸含笑道過謝,雙眼緊盯著她,雙掌一合一搓,以真氣將金元寶及小飛龍緩緩地混合在一起。
哇操!黃金跟鋼原本就無法相容,眾人不相信地緊盯著蔡歸,哪知,不到半晌,他已經變出一個半尺長,近寸方圓的黃圓棒了。
眾人再度鼓掌喝采了。
蔡歸一見佟亦男雖然被自己瞧得一陣子臉紅,卻仍然大方的瞧著自己,不由暗忖:“哇操!好一個敢作敢當的幼齒仔喔!”
他收回目光,暗催真氣,仔細地捏揉起來。
盞茶時間之後,一條栩栩如生,作勢欲飛的金龍已經完成了,蔡歸立即含笑道:“稟國舅爺,府上可有硃砂?”
“呵呵!是要點龍睛吧!沒問題!”
一位中年人立即快步入廳。
不久,只見那位中年人端著一支新筆及調勻之硃砂走向蔡歸。
蔡歸含笑道:“啟稟皇上,煩您聖駕點睛吧!”說完,將小金龍高舉過頂跪了下來。
皇上呵呵一笑,起身持筆蘸勻硃砂之後,走到蔡歸的身前,仔細地在那對小龍眼上面塗抹一陣子。
左相倏然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人紛紛跪地高呼著。
“呵呵!眾卿平身!”說完,以掌心託著小金龍愛不釋手地坐回原地。
蔡歸起身之後,立即看見站在廳前右側通道口的那位英武中年人含笑走了過來,他立即拱手道:“靳統領,你好!”
靳必成含笑拱手道:“你好!在下奉命與你砌磋劍拔,你方才耗損功力甚劇,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多謝您的關心,在下勉可一試,不過,為了避免誤傷,在下建議以筷代劍,不知統領意下如何?”
“好主意!請!”
一名侍女立即人廳取來一雙銀筷送給兩人。
“靳統領,在下只會一招劍式,已往曾經殲過六名匪徒,萬一在下待會無法剎招冒犯之處,尚祈海涵!”
“蔡護衛功力通玄,豈可如此客氣,請!”
說完,右手握著筷端,斜指天南,雙眼緊盯著蔡歸的右肩。
蔡歸凝立不動,連筷尖也指向地下,眾人不由暗詫!
靳必成凝視半盞茶時間之後,立即緩緩地在蔡歸四周繞行起來,雙眼卻仍然緊盯著蔡歸的右肩。
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蔡歸仍然平視竹杆,全身似石人般一動也不動,靳必成卻額頭見汗繞行著。
終於,他放下右臂嘆道:“蔡護衛劍法通神,在下服輸!”
眾人不由驚呼出聲。
‘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那些人根本沒有多深的武林道行,豈會瞧得出蔡歸蓄勢待發的情形呢?
倏聽蔡歸喝聲:“國舅爺,卑職冒犯了!”
右臂倏抬,銀筷連揮,好似在拍蒼蠅般胡揮一頓。
哪知,丈餘外的長杆卻‘卡……’連響,地上立即多了一大堆兩尺長的竹竿,那根通天長杆倏地消逝了。
哇操!即使是以天龍金劍走到長杆前面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它削得這麼整齊劃一哩!
何況,蔡歸只是手持一支又短又鈍的銀筷,又在丈餘外的距離創造出這分鬼斧神工般的奇蹟呢!
因此,眾人全部被震住了!
蔡歸趁機徐徐調氣,免得透支過度,變成‘赤字’。
好半晌之後,只見皇上輕輕地鼓掌三聲,眾人立即跟著鼓掌,蔡歸急忙含笑跪在皇上的面前。
“蔡歸,朕已免除你之罪,你尚有何事呢?”
“啟稟皇上,卑職願將天龍金劍呈獻大內,不過,懇求皇上他日能夠答應卑職一件請求?”
“喔!看來該事非同小可,何不今日提出呢?”
“時機未至!”
“呵呵!好!朕方才笑納這支金龍,理該應允你一事,至於天龍金劍仍然交由你使用吧!”
“叩謝皇恩!”
“起來吧!”
“是!”‘蔡歸起來之後,皇上起身道:“朕今日龍心大悅,自即日起免朝至明年上元節止,若有急事,可隨時入宮!”
眾人齊聲叩謝!
“蔡歸!”
“卑職在!”
“朕甚為器重你,望你能為朝廷及天下蒼生多盡分心意,至於你方才所求之事,可隨時和翁卿來見朕。”
“卑職遵命!叩謝皇恩!”
於是,在眾人跪送之下,皇上及皇后離去了。
佟天威呵呵一笑,道:“承蒙各位拔駕來此祝壽,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尚祈多加海涵,咱們別再客套告別了。”
說完,朝蔡歸招招手。
眾人識趣的相繼離去。
蔡歸含笑走到佟天威的面前,含笑道:“稟國舅爺,您有何指示?”
“呵呵!跟我來吧!”
說完,牽著他逕自走入書房。
佟天威朝走到書桌後面的蔡歸,含笑道:“請坐!”
蔡歸道過謝,坐了下去。
佟天威自爐中倒出兩杯參茶,遞一杯至蔡歸的身前,含笑道:“嚐嚐關外野參茶的味道吧!”說完,立即坐在椅上。
蔡歸掀蓋淺嘗一口之後,點頭道:“好參,至少上百年了吧?”
“呵呵!雖不中亦不遠矣!你可真有眼光哩!”
“不敢!卑職曾經侍候別人一段時間,因此,略有經驗。”
“卑職?太刺耳了,老夫已經退休,你也只是在左相府擔任護衛工作而已,咱們根本都沒有端朝廷的飯碗,豈可如此稱呼呢?”
蔡歸雙頰一紅,訥訥地道:“那該如何稱呼呢?”
“呵呵!很簡單!你喚我為佟老,我喚你為小蔡,如何?”
“哇操!小菜清香可口,好點子!佟老,您有何指示?”
“小蔡,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爽朗,豪邁,沒有官架子!”
“呵呵!知我者,小蔡也!不過,老夫由於不拘小節,年輕時曾經吃過不少的問虧,至今回想,頗覺懊悔哩!”
“哇操!何需懊悔呢?佟老,昔年暗中搞你之人,如今尚活在世上嗎?”
“這……死光光了!”
“哇操!這就是報應!這也就是太過於使用心機之後果,哪似你心遙坦蕩,有什麼不爽,吼一吼,叫一叫,馬上又雨過天晴,根本不會傷身!”
“呵呵!小蔡,你真是說中了我的心事,對了!你年紀輕輕的,怎會體驗如此多呢?”
“哇操!!在下自幼即與親人失散,因此到處流浪,為了生活,幹了不少的粗活,受盡了屈辱,若非也是大而化之,早就氣死了!”
“喔!想不到你會有如此坎坷的遭遇,有沒有親人的消息?”
“沒有!不過,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他們的。”
“對!不能失去信心!小蔡,你對左相的印象如何?”
蔡歸暗道:“哇操!談到主題啦!我先虛晃一招吧!”他立即應道,“世故精明,有魅力,人緣挺不錯的!”
“很難得!你只接近他一天,就有如此中肯的結論,可見你不但聰明,而且甚為細心,怪不得能夠練成如此駭人的功力!”
“不敢當!在下只是憑著直覺而已!以左相在官場上的數十年曆練,一定城府極深,在下所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尚折佟老多加指教!”
“好!我就拿些東西給你瞧瞧!”說完,打開櫃子取出一個大牛皮紙袋。
蔡歸打開紙袋,立即看見裡面放著一大疊紙張,他取出一瞧,立即看見封面中央寫著“左相翁敬義十大罪狀”。
他‘啊’了一聲,立即望著佟天威。
佟天威肅容道:“這份資料出自右相徐志剛,老夫暗中查證三個月之後,確定內中所言之事物完全屬實。”
蔡歸神色凝重地道:“皇上是否已經知道此事?哇操!我真是豬腦,皇上若知道此事,左相還會有命嗎?”
“不錯!皇上尚不知道此事,那是因為右相為了顧全大局,希望老夫能夠勸左相及早悔悟。”
“右相公忠體國之精神實在令人佩服,若換成了他人,只要逮到右相的把柄,保證一定會落井下石,狠砸猛擲了!”
“不錯!右相的確是正直廉潔,此乃本朝之幸!”
蔡歸將那疊紙放人牛皮紙袋中,遞給佟無威之後,正色道:“佟老,您告訴我這麼機密之事,我能效什麼勞呢?”
“設法暗中除去左相府中之護衛及斷絕他與那批神秘人物之交往,這是一件艱鉅的任務,你有把握嗎?”
“易如反掌!”
“什麼?易如反掌,據右相府白護衛(蔡歸之父蔡天霖化名為白少凡)透露,那批人不但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神秘無比哩!”
“佟老,武林之事與朝廷之事截然不同,處理之方式更是不同,我比他們武功高強而且神秘,所以,我罩得住他們。”
“好!我信得過你,我能為你幫什麼忙呢?”
“佟老,如果左相肯悔悟,您是否願意替他美言?”
“呵呵!我明白了,這就是你打算向皇上請求之事嗎?”
“正是!”
“好!只要左相當面向老夫請求,老夫就和他去面聖。”
“佟老,謝謝您!”
“呵呵,別客氣!小蔡,你為何如此護著左相?”
“因為他是我未來的泰山大人。”
“什麼?他的動作這麼快呀!”
“不是他的動作快,是我和華華的動作快,佟老,實不相瞞,我已經和華華海誓山盟、合體結緣。”
佟天威神色一變,立即低頭不語。
蔡歸低頭忖道:“哇操!但願這帖猛藥能夠生效!”
片刻之後,只聽佟天威呵呵一笑道:“華華是我的義孫女,你既然已經決定和她成親,理該改口了吧!”
“這……爺爺!”
“呵呵!好!好!咱們從現在起就改口好嗎?歸兒。”
“爺爺!”說完,起身後退三大步,跪地行禮。
佟無威端坐在椅上,呵呵連笑,坦然受禮。
倏聽房外傳來三下敲門聲音及一陣清脆的聲音道:“爺爺,你為何如此高興呢?
人家可以進來嗎?“
“呵呵!亦男,你來得正好!”
蔡歸剛爬起身子,立即看見佟亦男和翁怡華走了進來。
佟天威仔細瞄了翁怡華的雙眉一眼,確定她已經‘破瓜’之後,突然呵呵一笑,道:“亦男、華華坐下來吧!”
蔡歸立即重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二女坐下之後,佟天威含笑道:“亦男,你可知道爺爺方才因為獲得一位孫婿而老懷大開嗎?”
多情的佟亦男雙頰倏地一紅,不過,旋又恢復正常的脆聲道:“爺爺!您也知道華華的喜事啦?”
“是呀!亦男,你也該加油了吧!”
“不要!人家要永遠陪爺爺!”
“不要!爺爺不要你陪!佟家不要‘老姑婆’!”
“討厭!爺爺最討厭啦!人家不理你啦!”說完,作勢欲離去。
“呵呵!走之前,先把來意說出來。”
“華華邀人家去相府,初一再去臥佛寺燒香,行不行呢?”
“呵呵!亦男,天色已不早了,要去就趁早吧!”
“爺爺,人家要在府裡用過晚膳再走嘛!可是那壇百花露擺在哪兒啦?”說完,佯作到處張望著。
“呵呵!不行!不行!那壇百花露已經窖藏了三十餘年,非等到你文定之日,絕對不準啟封!”
佟亦男雙頰倏紅,低頭不語!
“呵呵!怪哉!佟家小姐今天居然會害臊啦!”
佟亦男道句:“討厭!人家不理你啦!”立即牽著翁怡華離去。
“呵呵!家教失敗,真令人笑掉大牙了!”
“哇操!這才是至情的天倫之樂,爺爺,您真有福氣哩!”
“呵呵!除了亦男之婚事尚令我操心之外,其餘之事樣樣如意,我也該知足了,歸兒,她們可能準備出發了,你下去吧!”
“是!爺爺,你多珍重!”
“呵呵!你今天耗了不少的功力,回到相府之後,早些休息吧!”
“是!謝謝爺爺的關心!”
蔡歸走到大廳口,只見院中之篷、桌、椅,已經撤得不見影子,地面上亦掃得清潔溜溜,不由暗贊‘有錢好辦事’。
一陣細碎的步聲及談話聲音自廳中傳出之後,佟繼祖已經喚聲:“蔡護衛!”
同時含笑走了過來。
蔡歸立即含笑拱手道:“大將軍,你好!”
“哈哈!別多禮!舍妹要到左相府去盤桓數日,有勞你費心照顧。”
“是!在下定會全力以赴的!”
“蔡護衛,咱們相見恨晚,真該找個機會好好地敘一敘!”
“是!此乃在下的榮幸!在下會密切期待的。”
“哈哈!當你護送舍妹返此之時,順便向左相爺請個假,咱們倚亭把酒論武言文,不啻人間一大快事,如何?”
“一言為定!”
“哈哈!一言為定!太好啦!亦男,別忘了早點回來喔!”
“人家偏要過了元宵再回來,讓你焦急萬分,六神無主。”
“哈哈!別來這一套,我會到左相府拜訪的,反正皇上已經下諭上元節之前皆免朝,我就跟你耗到底啦!”
“不行!不准你來!你必須陪嫂子回孃家多盤桓幾天!”
“哈哈!我偏不要!你看著辦吧!”
倏聽一陣呵呵笑聲,佟天威邊走出廳邊道:“堂堂大將軍居然耍起無賴,太不像話了吧?”
佟繼祖紅著臉道:“爺爺,祖兒是逗著玩的啦!”
佟亦男譁了一聲道:“爺爺,好好地訓訓他,太不像話了!”
“呵呵!你安心地上轎吧!爺爺不會讓他去亂攪和的!”
“爺爺萬歲!華華,走吧!”
說完,立即牽著她走向一頂豪華寬敞軟轎。
蔡歸向佟天威諸人拱手行禮之後,立即跟著轎子行去。
盞茶時間之後,軟轎已經快步來到左相府大門外,那兩名軍士躬身行禮之後,立即啟開大門。
蔡歸抬頭一瞧翁敬義夫婦及翁懷德夫婦已經含笑站在廳口,不由暗贊他們之消息靈通,立即含笑行入。
軟轎在廳前停下之後,佟亦男率先出轎,雙方行過禮之後,翁懷德取出兩錠銀子送給轎伕,同時吩咐他們返去。
蔡歸徑自回房之後,立即看見盥洗室中已經備妥熱水,他立即脫去衣衫洗個痛快的熱水澡。
他換上一套藍色儒服,剛將天龍金劍朝榻下一塞之後,倏聽侍女敲門脆聲道:
“稟護衛,相爺請您至大廳共進晚膳。”
蔡歸啟門含笑道過謝之後,立即走向大廳。
他一見翁敬義一家五口乃佟亦男已經坐在桌旁歡敘,桌上的十二道佳餚尚在冒著熱氣,卻未見動筷之模樣。
他慌忙拱手致歉,同時坐在翁懷德身邊的空位上。
七名侍女立即上前侍候。
翁敬義持杯含笑道:“蔡護衛,感謝你今日替本相掙得史無前例的榮耀,幹!”
說完,一飲而盡。
蔡歸含笑道句:“不敢!”立即一飲而盡。
相爺夫人舉杯道:“蔡護衛,恭喜你得到天龍金劍!”說完,一飲而盡。
蔡歸剛又幹了一杯,翁懷德立即舉杯道:“蔡護衛,感謝你賜我一身功力,得以逃過今日之劫!”說完,夫妻兩人聯袂幹了一杯酒。
“哇操!府中出事啦!”
“不錯!是那三個不長眼的傢伙想趁機制住我,結果被我制住,目前已經送他們三人及另外那名傷者歸陰了。”
“哇操!好一群糊塗蛋!死得好!該慶祝一下!”說完,一口氣幹了兩杯酒。
翁恰華含笑舉杯道句:“恭喜你!”立即一飲而盡。
蔡歸含笑乾杯之後,倏見佟亦男含笑舉杯道:“謹以此杯酒向天下第一勇士致敬!”說完,立即一飲而盡。
蔡歸想不到她會來這招,不由一怔!
翁敬義呵呵一笑,道:“蔡護衛今日當眾表演了那三套空前絕後的神技,的確不愧為天下第一勇士。”
蔡歸道聲道:“不敢!”立即一飲而盡!
眾人立即開始用膳。
好半晌之後,蔡歸舉杯道:“稟相爺、夫人,感謝你們讓屬下有機會參加白日之盛宴!”
說完,立即一飲而盡。
翁敬義夫婦立即含笑乾杯。
蔡歸又朝翁懷德夫婦道:“公子,恭喜你神功大成,乾杯!”
“不敢當!全是你之恩賜,敬你!”
蔡歸含笑乾杯之後,對翁怡華含笑道:“姑娘,若非你獨具慧眼,我這個小人物豈有出頭之日,敬你!”
“蔡護衛,璞玉不會永遠被埋沒的,對嗎?”
“對!不過若非命好,說不定一出土,立即被一錘砸破哩!”
“咯咯!誰敢砸你呢?”
“但願能夠沾你們的光,避過劫難!”
“正得其反,敝府之人全沾你之光,承你之恩哩!乾杯!”
蔡歸含笑乾杯之後,凝視佟亦男一陣子,含笑道:“很高興認識你這位豪爽的奇女子,先乾為敬!”
佟亦男跟著乾杯之後,含笑道:“不敢當!若與你相比,簡直是螢火映皓月,相形見絀矣!”
翁敬義哈哈一笑,舉杯道:“本相能夠獲得蔡護衛相助,實乃平生大幸,來!
咱們再乾一杯!“說完,就欲舉杯。
蔡歸含笑道:“請稍候!”說完,他卻自己先行一飲而盡。
只見他含笑瞧著翁敬義道:“蒙相爺如此的器重,屬下只好湧血以報了!”說完,右手食指指尖朝左脈一劃。
鮮血立即濺射入酒杯之中。
侍女們嚇得紛紛驚叫不已!
相爺夫婦神色大變,不由一怔!
翁懷德夫婦及佟亦男亦愕然相對。
翁恰華卻雙眼一溼,起身走到翁敬義的耳邊細語數句。
翁敬義‘啊’了一聲,急忙起身一揖為禮,感激地道:“蔡護衛不惜損傷身子替本相解毒,本相何以為報呢?”
蔡歸起身閃到一旁,避開他那一揖,正色道:“相爺若能以有用之身多為朝廷及天下蒼生謀福利,餘願足矣!”
翁怡華上前替蔡歸止住血,低聲道:“歸,坐下來歇會吧!”立即端著那杯鮮血走向翁敬義。
翁敬義接過那杯血,立即一飲而盡。
翁怡華立即吩咐一名侍女去取來痰盂。
血方入腹不久,寂靜的廳中立即傳出一陣‘咕嚕’疾響,翁恰華欣喜地道:
“爹,恭喜你!把汙物吐入盂中吧!”說完,立即上前扶著他。
翁敬義只覺腹中一陣劇疼,胸口發悶,一聽愛女之言,口一張,果然立即發現有一股物體衝喉而出。
他接連嘔吐半個盞茶時間之後,翁怡華邊以絲巾替他擦拭嘴角的汙物,邊含笑問道:“爹,舒服多了吧!”
“不錯!心腹之患總算消失了!”說完,立即轉身欲朝蔡歸行禮致謝。
蔡歸先行拱手行禮道:“相爺,恭喜您啦!”
“呵呵!多虧您捨身相救!”
翁怡華取出三粒百靈丹化人酒中,含笑道:“爹,古人說:”大恩不言謝!‘你就早點下去歇會吧!“說完,將酒捧了過去。
“哈哈!我可以過一個愉快的春節啦!”說完,立即喝完那杯酒離去。
相爺夫人含笑朝蔡歸點點頭,亦旋即離去。
翁怡華朝那七名侍女叮嚀道:“老爺中毒及解毒之事,不準外洩,懂嗎?”
七女立即齊聲應是。
翁懷德感謝地道:“蔡護衛,雖然好俗氣,我仍然要向你致謝!”
“哈哈!不俗!很悅耳!對不起!在下先行告退了!”
翁怡華立即將那瓶‘百靈丸’遞給他。
蔡歸鎖上房門,服了六粒‘百靈丸’之後,立即上榻調息,由於耗功甚劇,他人定之後,久久無法醒轉。
翁怡華與佟亦男在房中講了兩個時辰的知心話之後,佟亦男朝窗外一瞄,低聲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啊!這麼晚啦!亦男我送你回客房吧!”
“我自己回去就行啦!你早點歇息吧!”
說完,她立即含笑離去。
翁怡華望著她的背影,含笑忖道:“聽她的口氣,這檔子親事有望了,爹的罪狀也可以開脫了!”
且說佟亦男剛走進貴賓邪築之廳口,立即看見一位侍女在廳中襝衽行禮道:
“稟姑娘,房內已備妥香湯,恭請沐浴!”
佟亦男含笑取出一錠銀子拋給侍女,徑自進入客房。
她鎖妥房門,走人盥洗房中果然看見白池及木盆之中已經放妥略帶寒梅幽香之溫水,她立即脫去衣衫。
在壁間明珠照耀之下,一具修長、健美、雪白的胴體以優雅的姿勢,緩緩地沾水,上下仔細地清洗著。
洗澡可以除汙去垢,舒筋活血,乃是一種享受,尤其浸泡在溫水之中,那種樂趣只有當局者能夠體會。
佟亦男躺在白池中,眼前立即浮現蔡歸的影子!
他的一舉一動好似放映錄影帶般一一浮現在她的眼前,她不由為他的超人武功和與眾不同的行為,不卑不亢的言談著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倏聽盥洗室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少女聲音道:“水已變冷,當心著涼哩!”
她在大駭之下,張口欲叱,卻發現居然發不出聲音來,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居然無力站起身子了。
‘呀’一聲輕響,那位侍女帶著冷笑推門而人了。
佟亦男拼命用力一掙,如願以償地站了起來,可是,倏覺一陣頭暈目眩,雙腿一軟,立即又掉向池中。
倏見侍女疾掠到她的身邊,立即扶住她沉聲道:“哼!少輕舉妄動,否則摔傷了這副迷人的胴體,可就划不來啦!”
說完,迅速地在她的‘麻穴’及‘啞穴’各按了一下。
只見她迅速地以浴巾裹住佟亦男的胸腹之間,立即走出盥洗室,匆匆地來到敞開之窗旁。
她剛探出窗外慾瞧瞧有無巡夜人之際,倏見窗外下方彈來一縷疾速的指風,她立即覺得左肩一陣劇疼。
‘砰’一聲,被她挾在臂彎的佟亦男立即摔下,浴巾一張,那具迷人的健美胴體整個的展露出來了。
侍女問哼一聲,忍住劇疼疾撲向佟亦男,準備以她作護身符。
哪知,她的右掌尚距佟亦男的粉頸三尺遠之際,倏覺右腰眼一疼,重心一個不穩,立即摔向佟亦男。
“哇操!你算老幾,敢碰千金小姐一下!”
‘砰’一聲,她立即被一道潛勁吸落在佟亦男身邊,由於是正面著地,立即看見兩道鮮血自她的鼻中流出。
“你……你怎麼沒有被……迷香……暈倒……”
蔡歸偏頭目不斜視地扯起浴巾覆妥佟亦男的胴體之後,瞧著侍女含笑道:“哇操!你太低估本護衛了吧!說!誰叫你做此事的?”
侍女冷哼一聲,故意睜眼望向窗外。
蔡歸以為窗外有人要暗算,倏地轉身以掌護胸。
哪知,窗外空空蕩蕩的,他正在暗詫之際,倏聽一聲悶哼,他回頭一看那侍女已經嚼舌自盡,不由神色大變。
他瞄了佟亦男一眼,立即打開房門匆匆地掠向翁怡華的房間。
不久,他與翁怡華匆匆地掠回房中之後,卻已經不見佟亦男的人影,蔡歸不由大駭道:“哇操!她怎麼不見了!”
“糟糕!一定被人趁隙劫走了,追!”說完,立即掠出窗外。
倏聽一聲沉喝道:“華華,蔡護衛,出了何事?”
“哥,亦男被人劫走了,你在此守著,我們去瞧瞧!”說完,立即射向屋頂。
蔡歸身子一彈,後發先至地停在屋簷,縱目向四周一瞧,立即看見三道黑影朝東方疾掠而去。
“華華,你瞧!”
“啊!原來是這三個丫頭,真該死,追!”
哪知,二人剛離開相府十餘丈外,立即有兩篷毒針自兩側牆角疾射而來,蔡歸冷哼一聲,雙掌疾揮而去。
那兩篷毒針剛被震飛出去,立即有四名黑衣蒙面人自牆角仗劍疾撲而來,蔡歸立即喝道:“華華,你去追人!”
說完,飛快地各朝那四人劈出一掌。
那四人甚為忌憚蔡歸的武功,因此未待掌勁及身,立即向後暴退,同時各朝翁怡華擲出一把毒針。
蔡歸喝道:“該死的王八蛋!”立即再度各賞給他們一掌。
翁怡華纖掌朝後一劈,身子疾射而去,立即避開那四篷毒針,不過,那四人卻有一人避不開蔡歸的掌勁了。
‘砰’一聲,其中一人的右膝立即被劈碎,疼得他悶哼半聲,卻顧忌會驚動他人而硬忍了下來。
“媽的!不長眼的傢伙,居然敢來惹我!”
蔡歸在低聲叱罵之中,原本要繼續修理那四人,可是,倏見六名黑衣蒙面人又攔住了翁恰華,他立即改變主意。
倏見他將身子一彈,立即掠過翁恰華的頭頂,兩道又疾又猛的掌勁也朝迎面那兩人疾卷而去。
‘轟轟!’及‘啊啊’兩聲異響之後,地上立即多了兩堆殘肢斷臂,嚇得另外那四人似見到鬼魅般抽身暴退。
翁怡華沉聲道:“他們是勇莊之人,目前派在各王公大臣之處擔任護衛工作,下手之間,不必過於客氣。”
“哇操!原來是這些老包呀!很好!我會好好地招待他們的,啊!那個幼齒仔已經朝右側轉過去了!”
翁怡華朝前射去,同時逼退一名黑衣蒙面人,沉聲道:“她不敢往內城走的!”
說完,又是一掌劈退另外一人。
蔡歸雙掌疾劈,同時問道:“她會不會躲人別的府院中呢?”
“哼!諒她也不敢!因為,她躲不過逐府搜人,甕中捉鱉之厄。”
兩人在十餘招之中,劈倒另外那四人及先前那三人之後,倏見遠處又奔來十餘位黑衣蒙面人,蔡歸立即皺眉道:“哇操!到底有多少人呀?”
“百餘人,大約一百二十人。”
“哇操!怎麼不見‘條子’呢?”
“條子?什麼意思?”
“捕快呀?”
“他們一定早就被這批人唬住了,他們接近了,殺!”
“華華,你抄近路追人,讓我來招呼他們!”說完,以足尖挑起一把銅劍疾射向那十五人。
那些人一見到蔡歸這個超級大煞星,心中暗喊道:“糟糕!怎會遇上他呢?”
立即改遊斗的圍住他。
另外三人專撿便宜,立即攻向射出十餘丈的翁怡華。
翁怡華藝出‘火狐’韓玉玲,加上聰敏過人,一身的武功已是頂呱呱,雖然最近被蔡歸轟得失去不少的功力,情急之下,卻也殺氣騰騰。
只見她兔躍鷂翻,精招盡出,忽指忽掌疾攻向迎面那名黑衣人。
那人被逼得手忙腳亂,一個閃失,胸口中了一掌,立即栽倒在地上,翁怡華也趁機疾射出去,同時朝右側轉去。
哪知,她剛折人那條通道二十餘丈,立即發現又有八名黑衣蒙面人自前面疾射而來,她立即皺眉向四周張望著。
國舅爺之孫女在左相府遭擒,這是一件大事,亦是一項死罪,因此,翁怡華不敢聲張,打算私自將人截回。
否則,她只要出聲吆喝,巡捕營及各府的護衛自然會現身幫忙,這些傢伙還不是挾著卵蛋蹺頭。
那些老包也算準了她的心理,因此,一波波地攔截,有恃無恐地撲殺,急得翁怡華使出全力衝殺著。
偏偏那些老包志不在於殺她,而是要拖延時間讓那位侍女帶走佟亦男,所以,只是採取遊鬥。
因此,她就被卡在那一帶長達盞茶時間。
在這盞茶時間,蔡歸至少宰了三十名黑衣蒙面人,可是,其餘的黑衣蒙面人奉命在身,似飛蛾撲火般源源不絕地撲來。
蔡歸心中一火大,劍勢越疾,威力更猛了。
黑衣蒙面人被殺得心驚膽顫,喊爹叫娘,偏偏奉命在身,只好不停地以暗器及掌勁採取‘長打遠攻’了。
蔡歸豈會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因此,他就集中火力,在衝破包圍圈之後,立即打算疾衝而出。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竹哨,那些黑衣蒙面人暗暗道聲‘蚵面豆腐’,如釋重負地向四周疾退而去。
蔡歸掠到翁怡華的面前,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快追!”
兩人離去不久,那些黑衣蒙面人似鬼魅般地出現在原處,兩三下之後,立即將屍體及衣物清理得清潔溜溜!
蔡歸跟著翁怡華繞了一大圈之後,突見她停在城牆角落,他立即低聲問道:
“華華,她會不會出城了?”
“不錯!我懷疑她把人帶到‘碧紅莊’了。”
“碧紅莊?在何處?”
“城外西山,乃是家父之別業,平時只有一名管家及兩名侍女在那兒。”
“那就走吧!”
“別急,牆場上正在交接班務,歸,怎會發生此事呢?”
“我也不知道呀!我正在調息時,突然聞到一股怪味道,睜眼一瞧有白煙自窗隙中吹人,我立即屏息以待。”
“我好不容易等到足聲遠離之後,悄悄地跟蹤,才發現居然是府中之侍女在搞鬼,於是,我就暗中制住她了。”
“我哪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剛去找你之際,卻又被那個幼齒仔把人劫走,唉!我的經驗太菜了!”
“歸,不能怪你,想不到勇莊在暗中吸收了這麼多人,差不多了,咱們掠牆而出吧!”
說完,朝上彈去。
蔡歸射起身子,朝城壕一沾,立即朝城外射去。
兩人落地之後,立即疾馳而去。
翁怡華邊馳邊朝雪地上面搜尋,不久,終於讓她找到輕細的足痕,她立即欣喜地道:“不錯!她正是趕往碧紅莊。”
蔡歸立即牽著她的左臂,使出‘浮光掠影’疾射而去。
盞茶時間之後,兩人已經來到一座幽靜地莊院牆外。
“歸,到了!”
“華華,院中有人,小心些!”說完,立即疾射入牆內。
陣陣梅香配上這幽靜的夜晚,氣氛原本該甚為宜人,蔡歸卻與翁怡華如臨大敵地緩緩行向黝暗的大廳。
兩人剛到距大廳十餘丈外,倏聽‘唰’一聲,火摺子一陣飛閃,廳中之燭火先後點燃,倏地大放光明。
蔡歸及翁怡華剛在發徵之際,倏見四道黑影自地中疾射而起,四把寒光熠熠的銅劍疾攻向兩人。
翁恰華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
蔡歸喝聲:“你先走!”一掌將她推出五丈外,腳踩‘五行迷幻步’,險而險之地避開那四翅設計完善的銅劍。
那四人輕‘噫’一聲,身子一閃,再度仗劍疾刺而至。
蔡歸冷哼一聲,身子一閃,‘修羅追魂’疾使而出,四道寒芒疾閃而過之後,四顆腦瓜子立即相繼‘離家出走’了,廳中立即傳出冷冰冰的聲音道:“好霸道的修羅追魂!”
聲音未歇,相貌俊逸,神色陰騖的勇莊少莊主塗家駒和三位神色猙獰的錦衣老者,已經自廳中行出。
翁怡華神色大變,脫口道:“少莊主,你入京啦?”
“嘿嘿!姑娘,你想不到吧!”
“少莊主,佟姑娘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不錯!”
“你為何要如此做?”
“公私兼顧。”
“公私兼顧,什麼意思?”
“少裝佯,姑娘,你並非不明白我對你的情意,可是,你卻投入這小子的懷中,我當然要佟姑娘來作補償啦!”
“令尊及今兄在解除體中的禁制之後,居然毀去餘勇八人,企圖過河拆橋,勇莊豈會讓你們稱心如意呢?”
“這……”
“嘿嘿!從來沒有人敢背叛本莊,翁怡華,本公子再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擒下這小子,前嫌盡棄,如何?”
“住口,姓塗的,你太目中無人了吧?識相些,早點把人交出來!”
“嘿嘿!把人交出來?好吧!小千!”
一聲脆應之後,那位待女挾著佟亦男走了出來。
塗家駒以右手食指托起佟亦男的下巴,色迷迷地道:“如此健美的姑娘,又是國舅之寶貝孫女,本公子真是失之東榆,得之西隅哩!”說完,輕柔地撫摸她的下巴。
佟亦男當眾被糗,又急又怒,淚水立即奪眶而出。
翁怡華急叱道:“塗家駒!你真卑鄙!無恥!下流!”
“嘿嘿!卑鄙!無恥?下流?翁怡華,你是在形容你自己吧?哼!尚未成親,就陪人上床,枉你是相府千金!”
翁怡華氣得全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直不吭聲的蔡歸,倏地彈身疾射向塗家駒——
雙魚夢幻曲